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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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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她酸溜溜的自言自語,上官尋不由失笑,只不過這段想宴請瞿景的談話,似乎更讓她確定了某些事。

“娘子,你這可是在吃醋?身為賢妻,是不能隨便吃醋的!”終於,上官尋有心情打趣她了。

瞿影很哀怨地望著他,“是不能隨便吃別的女人的醋,沒說不能吃男人的啊!”

上官尋聞言一楞,接著哈哈太笑起來,能讓他笑得這麽開心的,有生以來也只有這個女人了,他怎麽沒發現她這麽可愛呢?

不,應該說,他早就知道她是這麽可愛,只是刻意忽略了。因為他一直不想和她有太深的牽扯,所以刻意拉開距離,但她的天真爛漫,還有那極力想討好他的“賢妻”手段,都讓他越來越沒辦法忽視她,心也不受控制的一直向她貼近。

這樣美好的女子,誰能不喜歡?即使冷靜理智如他,即便做了種種利益評估、得失算計,心仍然在不知不覺中被她牽動。

在這寂靜無聲、帶點寒意的夜晚,是最容易令人互相依偎的。上官尋就這麽深深的望著她,不再多說什麽,不想讓聲音破壞這份靜謐與溫馨。

瞿影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情動,原就鐘情於他的她,自然更加激動,便再一次主動偎上前,吻了過去。

與他“圓房”時,其實從來沒有冬梅或其他人所說的那種銷魂的感覺,但上一次主動吻他,她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迷亂,令她有些迷戀上了那種感覺,只是平時根在沒有機會再試試看,今日氣氛正好,當然是先撲上去再說。

她的行為,無疑在烈火上又添了一把柴,讓上官尋情動的感覺燃燒得更旺盛。

不僅僅瞿影沈醉了,上官尋也有點無法抵抗這種快感,忍不住緊擁住眼前的軟玉溫香,想從這記香甜的吻中索取更多。

激情的浪潮一來,兩人都差點滅了頂,可是瞿影並不知道怎麽深入,她只是憑著本能的在他身上摸索磨蹭,雖然上官尋有意克制自己,但也已經快要忍不住了。

“咦?這是什麽?”在探索的過程中,瞿影突然一楞,接著就往兩人之間一個頂得她難受的硬物上輕輕摸了一把。

“唔……”上官尋悶哼一聲,差點沒把持住,連忙將她推開一段距離,自己閉著眼,努力壓抑住男性本能的沖動。

“相公,你在身上放了什麽東西?那樣我們圓房會很不舒服的,快拿出來。”瞿影是真的不明白,睜大了無辜的眼,總覺得他似乎不太舒服,是那東西害的嗎?

終於,上官尋緩了過來,無奈地望著她。“別管那東西了,今天我們圓房完了,快睡吧!”

說完自個兒便先鉆進被窩,雙眼緊緊閉上的同時眉頭也緊攏著。

“相公,你真的沒事嗎?”瞿影覺得他的情況有點不對,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伸出手就想碰他。

“你放心我沒事,你快睡。”上官尋悶悶地冒出一句話,便不再說了。

感受到她爬上床,雖然背對著她,但上官尋仍覺得身體燥熱難當,在這樣的大冷天都悶出了一身汗,甚至他不受控制地想著,只要這女人再敢弄他一下,再一下就好,他就什麽原則都不管,直接將她吞吃入腹算了。

然而這樣的思緒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背後遲遲沒有任何反應,當上官尋忍不住翻身回頭看去,入目的畫面不僅讓他什麽熱情都熄滅,還隱隱升起了一股不甘少的火氣——

那女人早睡得香甜忘我,到底他一個人在前熬個什麽勁啊!

如上官尋所料,北臨縣衙三番兩次與豐親王作對,豐親王這個北方一霸終於親自出手了,既然他多次讓人對上官尋迂回出手都無功而返,這一次,他便改變了打擊的對象,務必要上官尋焦頭爛額、首尾受敵。

位於較南方的滄海國士兵畢竟不如北方的人狼族士兵耐寒,所以在北方邊關與人狼族作戰的鎮北軍,因為天氣變得嚴寒的緣故,戰事這陣子不時失利,敗績連連,只勉強攔住了人狼族的入侵,卻無法將他們打敗,或者將防線再往外推。

可一旦撐過冬天,滄海國的軍隊又會變成強勢的一方,兩邊已經交戰十幾年,這種作戰勝敗的周期大家都很清楚明自,不會有人在這上頭做文章,然而偏偏豐親王現在想找鎮北軍的碴了,這連連的敗績自然是個好理由,就算沒有,他也會制造出來。

所以在一次交戰失利後,豐親王狠狠的在皇帝夏暉面前參了瞿豪一本,甚至表示,因為今年的輜重早已運送過去,軍隊應該有足夠的錢財及資源過冬,卻仍然打敗仗,定是瞿豪貪汙軍餉,中飽私囊。

如果這只是空穴來風的臆測,或者是子虛烏有的陷害,那麽瞿豪都能夠交代過去,偏偏瞿豪收到來自夏暉的斥責與質問後,特地去軍庫確認,竟發現軍庫居然足足短少了十萬兩!

可是一整年整個鎮北軍所要發放的薪餉!

如此鉅款不翼而飛,還是發生在門禁森嚴的軍營中,不由讓瞿豪大為震怒。

這樣的消息很難掩蓋,很快的,瞿影就收到王副將傳來的消息,整個人頓時嚇得不知所措。如果是武力可以解決的,那她找幾個人去狠狠打一架就行,怎樣她都有把握贏,可這次是丟失了軍餉,而且還是國家的錢,把他們瞿家全家賣了都賠不起,她真的六神無主了。

於是在收到瞿豪家書的那天,瞿影做了一個傷痛欲絕的決定,她哭喪著臉來到上官尋的書房。

“相公……我、我們和離吧!”她一開口,就是石破天驚的宣言。

“什麽?”上官尋微微色變,立刻請書房裏的範畢出去,接著關上門,靜靜地望著她。“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

一想到要離開他,瞿影眼晴紅了,可是她不得不做出這全訣定。“我……我覺得我不再適合做你的妻子,再這樣下去,我一定會連累你,我想你還是趕快和我劃清界線,免得——”

她說了老半天都沒說到重點,但上官尋卻聽懂了,他有些好笑地打斷了她的話。“等等,我想你是在說瞿大將軍被誣陷貪汙軍餉的事吧?”

“你怎麽知道?”瞿影楞住,呆呆地反問。她以為這件事在父親被抓到京城去問話之前都還算是秘密呢!

“你都知道了,我會不知道?”好歹他也是北方最重要縣城的縣令好嗎?上官尋搖了搖頭,正色道:“總之,我絕對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與你和離,大難來時各自飛,還能算是夫妻嗎?”

感受到他的決心,瞿影相當感動,如果說方才紅了眼眶是因為將與他分離,那現在紅了眼則是因為滿滿愛意。“可是……”

上官尋直接截住她的話,“你放心,瞿大將軍的事我來解決,事實上他今日會遭到豐親王的構陷,其實也是我害的,他只是被波及而已。”

“你的意思是……”瞿影被他這麽一提醒,終於把這兩件事連在一起,恍然大悟。

上官尋光看表情就知道她明白了,不由輕嘆道:“對,這件事是豐親王一手主導的,我不知道他用什麽方法讓鎮北軍軍庫的那些軍餉消失,但應該是鎮北軍裏出了內奸吧,總之那個缺口,我會補上。”

“那可是十萬兩啊!”一想到那麽多錢,她忍不住激動起來,隨手一劈,砰的一聲,身旁的椅子立刻成為一堆廢柴。

看著傻眼的上官尋,瞿影立刻可憐兮兮地指著地上的廢柴,“相公你看,我們縣衙窮到連張好點的椅子都沒有,輕輕一碰就垮了,那麽多錢怎麽被得上?”

那張椅子雖然價,但也是白楊木制成的,稱得上堅固,她居然隨手就劈碎了?上官尋俊臉抽了一抽,決定不去深究她的神力從哪裏來,因為他相信自己應該不會想知道真相。

“相信我,十萬兩對我而言不算什麽,你跟我來。”

上官尋將瞿影帶到櫃子邊,再確認一次門窗都關好後,他毫不避諱的在她面前旋動了一個花瓶,露出書櫃上的一個暗格。

“你看,這些是地契和房契,不只全國各地,哀城西市及東市和皇城附近都有我的土地和店鋪,而且都位於精華地段,每年光是收租就遠遠超過十萬兩,更不用說土地本身的價值。”

“地契房契……”瞿影的嘴張大到可以吞下一顆雞蛋,什麽賢慧的形象都顧不了了。她這輩子沒拿過這麽有價值的東兩,那紙並不重,但在手上卻沈甸甸的壓得她手快擡不起來。

上官尋沒註意到她的反應,又取出一大疊東西,同樣再遞給她。“這些是銀票,是我國的滄海銀樓所出,絕對沒有問題,一張是千兩,這一疊只是一小部分,這些加起來應該已經超過十萬兩了。”

“銀票……”手上的東西仿佛更重了,幾乎要壓垮瞿影的理智。這些都是銀子啊!白花花的銀子啊!她相公就跟丟垃圾一樣堆在她手上?

這還沒完,上官尋又從暗格中取出一大疊紙,放在她滿手的地契房契及銀票之上,因為她手上的紙已經多到得用捧著的了。

“至於這些,是借據。基本上京裏有頭有臉的富豪,還有一些皇親貴族,沒一個沒向我借過錢,只是我用的是別人的名義放的印子錢。唔,看起來,光拿京城富商張波、陳大郎和李貴三人的借據,應該就可以抵得上十萬兩了。”

“居然還有借據?”瞿影已經徹底的被這堆紙打傻了,光她手上這些東西,買下整個人狼族都夠了吧?還打個什麽鬼仗啊?!

上官尋再一次轉身,還想從暗格裏拿東西,瞿影頭一驚,連忙阻止。“相公相公,你別再拿了,我想這一些已經很夠了!”

他要再繼續拿下去,她肯定會受不了一次又一次打擊,她的胸口像是咚咚咚的被錘子重捶了好幾下。

“相公,原來你根本是個超級有錢人…”她簡直都傻了,思考的能力完全喪失,只能呆呆的看著他。“……那你平常裝窮是裝個屁?”

連粗話都出來了,看來她受的打擊真的不小,居然忘了維持她的賢妻形象。上官尋很想笑,但面對她所質問的種種,卻只能苦笑。“這些錢雖然掛著我的名字,也的確是我親手賺的,但平時我並不能動用,這個中原因卻難以解釋。”

他頓了一下,索性直接跳到結論,道出他拿出這筆巨款的原因。“不過這次瞿大將軍的事情發生得突然,事急從權,也只能先拿出來用了,反正區區十萬兩,我很快就能補上。”

區區十萬兩,他很快就能補上……瞿影本能的看了一下他身上那老舊村素的衣服,還有四周雖稱不上破爛但絕對簡陋廉價的家具,要不是相信他的人格,知道他是個說話算話、不打誑語的入,十個人有八個都會認為他在吹牛啊。

但她手上的這堆財富卻在在證明了,他不是個簡單人物,至少,絕對不僅僅是一個芝麻綠豆大的縣令而已。

她深深的望著他,這個丈夫,似乎比她想像得更覆雜,他背後一定也有什麽秘密,可是瞿影卻沒有追問的打算。

秘密嘛,誰沒有呢?她的秘密就不見得比他小了,至少在危急的時候,他願意洩露秘密來幫助她,她相信他對她的好是真心的,這樣就夠了!

她甚至沒有一絲懷疑這些錢是他貪贓枉法得來的,因為這麽多的錢,絕對不可能是一個小縣令光靠貪汙就可以得到的,而且上官尋的態度讓她很清楚的感受到,他根不在乎這些。

於是,瞿影恣意地釋放了眼中的愛意,這次是真心誠意地用著溫柔的聲音說道:“相公,謝謝你!”

“這是應該的。”上官尋雖有些訝異她為何沒有追問,但感受到了她的愛意,也回以一抹溫柔的淺笑,柔化了他一向嚴肅的臉部線條。

這個女子或許不是絕頂聰明,但絕對是大智若愚,知道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更知道夫妻之間什麽才是最重要的——

那是信任,還有愛。

“湊足十萬兩,你就去找瞿大將軍吧!若是要扳回一城,只怕你和瞿大將軍接下來還有得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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