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挺無奈的，作為一名正直的人，他很不願意為太子撒謊，這不符合他的人生觀，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他望了一眼白板上悠哉悠哉往前散步的迷你康熙帝，心裏又酸又擰巴，太子那貨再躺平，但皇阿瑪喜歡啊，就算撒個蔥花也能刷好感度啊，卷得他毫無還手之力。

康熙帝也挺無奈的，作為一名別人口中的明君，他很不願意聽到別人為了太子撒謊，只是愛妻一時爽，教子火葬場。

後宮裏的小探子不是白養的，左一個消息右一個消息傳入他的耳中，他自然明白這長壽面，太子是一點沒沾手啊，他又能怎麽辦，他打心眼裏疼愛保成，更何況父子二人前幾天才秉燭夜談，互相交心，他就這個嫡子啊，是最愛的仁孝皇後的孩子。

算了，看破不說破，大家還能做父子，他只好東扯西拉一句，“蔥花撒的均勻。”

見胤禛面無表情，一臉我知道你們這對奇怪父子，放心，我會給你們搭好梯子，方便你們上山下山。

康熙帝忙吩咐梁九功試毒，梁九功小心翼翼試毒，端起藍金瓷碗呈給皇帝。

康熙帝拿起玉箸，夾起一根長壽面放在嘴裏，細細品嘗，是用雞湯熬制的面湯，味道鮮美，洋山芋所制的長壽面，嚼勁十足又爽滑脆彈，竟然十分美味。

他不由又吃了幾筷子長壽面，回味無窮，雖說吃過無數山珍海味，但是這洋山芋做的長壽面卻別有滋味。

又好吃又能解決百姓的溫飽和大災之年的問題，真是個好東西，康熙帝瞇了瞇龍目，望著恭恭敬敬托著白玉盤的幾個兒子，嗯，還好朕有這幾個兒子，大號養殘了還能有小號，往日怎麽沒看出老四還是個好的。

心裏忽然一動，他記得表妹孝懿仁皇後在的時候，每次他去承乾宮，表妹都會誇獎胤禛，聰明又好學，後來表妹崩逝後，胤禛的親額娘德妃，每每卻說胤禛刻薄寡情，不如十四阿哥胤禎聰慧可愛。

心中對德妃的好感不知不覺間少了幾分，清咳一聲道，“你們幾個辛苦了，梁九功，將滇南的貢品冷翡翠如意取幾個來，賞賜給四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和十三阿哥以及十四阿哥，太子早年已經有了，這次就不賞賜了。”

梁九功躬身道，“是，奴才遵旨。”

眾人皆是面露詫異，嘖嘖稱讚。

原來這貢品冷翡翠如意是滇南進貢之物，冷翡翠產量極少，是翡翠中的絕代佳品，極其珍貴，這麽多年來，宮中的貢品也不會超過十枚，除了之前康熙帝賞賜給太子和裕親王兩枚，還沒有哪個皇子和大臣有如此殊遇。

大手筆啊，一次拿出來五枚，這可是無上的榮光，除了四平八穩的四阿哥臉色平靜無波，其餘幾名阿哥皆是大喜過望，九阿哥更是手舞足蹈，媽媽呀，我有出息了。

細桶大驚小怪的聲音響起，“皇上，冷翡翠啊，這麽大的殊榮您怎麽不高興的樣子啊。”

胤禛語氣懶洋洋的道，“要是不賞賜給他們，等我繼位後，宮裏這些不都是我的嗎，虧大發了。”

細桶恍然大悟，幾乎要跪下來喊爸爸，“皇上啊，你太會算計了。”

梁九功命小太監們捧來冷翡翠如意，康熙帝接過冷翡翠如意一一賜給幾名阿哥，冷翡翠摸上去卻是如暖陽般暖和，九阿哥低聲道，“果然是冷翡翠啊，冬暖夏涼，是個寶物，價值連城。”

阿哥們捧著冷翡翠如意，像是抱著皇阿瑪的粗大腿，眼淚汪汪道，“兒臣謝皇阿瑪賞賜。”

康熙帝心中高興，微微頷首，“好了，回去吧，先用些膳，一會還有得忙。”

“是，皇阿瑪。”

各位阿哥回到宴席上，挨著各自的額娘坐下，胤禛經過太子身邊，不提防衣袖被太子扯住，他不禁擡眸望去，大吃一驚，第一次見到太子眸中帶著感激，別別扭扭道，“多謝四弟，我……我欠你一個人情。”

人情？他才不需要什麽人情，胤禛心中苦笑，只要太子別去禍禍皇阿瑪，別去禍禍自己，別去禍禍皇阿瑪的好感度，他可以送他一百個人情，祖宗。

“二哥，我們是兄弟，應該的。”胤禛壓低聲音回了一句，見太子久久不回，便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康熙帝右下首幾桌坐著宮裏的妃嬪和她們的之女，胤禛挨著德妃而坐，身旁是嫡福晉烏拉那拉氏，德妃另一邊是胤禎，德妃前面依次是惠妃和大阿哥及嫡福晉，而後是榮妃和三阿哥及嫡福晉，宜妃和七阿哥胤祺及嫡福晉和九阿哥及嫡福晉，角落裏坐著良妃娘娘和八阿哥，因八福晉這些時候生了重病，至今臥床養病，無法來參加宮宴。

其它幾名阿哥或是因為年紀小，或者因為生母不在世或者身份不高無法坐到妃位那桌，湊在一起坐在另一邊，倒是多了許多自由，吃吃喝喝也很方便。

康熙帝除了兒子多，妃嬪也多，深宮女子平日裏也無聊，不打上幾句嘴炮，這日子過得索然無味。

榮妃開始不高興，她正黃旗人，是正兒八經選秀出身，早期時候十分得寵，稱得上後宮第一人，只是後來年老色衰，被宜妃和德妃比了下去，同一冊封的四妃裏，她進宮最早，卻位居最末。

她被比下去也就算了，兒子也被比下去，大阿哥胤褆、八阿哥胤禩、十四阿哥胤禎，多次受到康熙帝的誇讚，偏生她的三阿哥胤祉，很少得到康熙帝的重任和誇讚。

尤其是八阿哥胤禩，自小天資聰慧又溫文清俊，除了康熙帝喜歡他，和他交往過的人也都十分喜歡他，包括安親王岳樂的那一家，還有佟國維那一家，甚至裕親王也誇他斯文有禮，是不可多得人才。

再加上這次萬壽節宴，更是在四阿哥帶領下出盡風頭，還有九阿哥那個蠢物，年紀小小的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也受到獎賞，唯有三阿哥什麽都沒有，至少他也出了一點力不是。

當然，吃柿子也要撿軟的捏，榮妃目光掃了一圈，惠妃位居首位又有大阿哥撐腰，惹不起，宜妃是個油潑辣子成精，惹不起，德妃如今管著宮務，又有皇帝的寵愛，還是惹不起，目光聚焦在良妃身上，雖說也是妃位，但是冊封晚，又出身卑微，最適合拿來做殺雞駭猴的筏子，用來敲打其他人。

想到這裏，她笑著望向良妃，“良妃，八阿哥如今可是出息了，可惜你進宮早，冊封卻晚了，拖累了八阿哥啊。”

這話一出，原本滿臉慈愛望著八阿哥的良妃，臉色頓時煞白，這是說她辛者庫宮女出身，身份卑微拖累了八阿哥啊，心中一痛，別人都是子憑母貴，唯有她確實母憑子貴。

八阿哥見良妃渾身顫抖臉色煞白，一雙水光瀲灩的杏眸晶瑩帶淚，瘦弱的身體搖搖欲墜，心中一痛，雙手緊緊握拳，指甲掐在肉裏，手上的痛卻比不上心中萬分之一的痛苦。

他的額娘啊，他那個善良從不起害人之心的額娘，為什麽還會有人這般逼她，非要逼死她嗎？

九阿哥心中大怒，只是皇阿瑪壽宴，為人子和宮中娘娘吵起來，一定會被皇阿瑪責罵，自己被罵也就罷了，連累額娘怎麽辦，他用手扯了扯宜妃的衣袖，請她幫忙，只是宜妃和良妃並不像九阿哥和八阿哥那般，任憑九阿哥如何動作，她只裝死看戲。

惠妃更是吃瓜群眾中的佼佼者，德妃無視十四阿哥求助的眼神，拿起一塊糕點，低頭吃了起來，掩住眸光。

胤禛見到八阿哥緊握的拳頭，心中焦急，好不容易皇阿瑪的好感度突破三百關頭，這是多麽不容易，萬一被八阿哥攪黃了，他肯定會幾天吃不下飯。

八阿哥的底線在於良妃，一向冷靜的他面對太子都能一巴掌呼到太子侍從臉上，不行，他還是要幫助良妃，否則這點好感度早晚被八阿哥敗光，一個個都是敗家子。

微微一笑，他轉眸望向九阿哥和十四阿哥，“九弟，十四弟，那日太子殿下說他的生辰是五月二日，可有邀請你們去毓慶宮赴宴？”

九阿哥不知道四阿哥為何會問出這句話，太子見到他們估計飯都吃不下，再說，每年太子生辰，皇阿瑪都會帶他單獨出去，怎麽會請他們赴宴，撓撓頭有些疑惑道，“並沒有啊，太子殿下沒說過要請我們赴宴。”

真是個憨憨，胤禛懶得和他說話，鳳眸望向十四阿哥，十四阿哥畢竟是個鬼機靈，略加思索就明白了四阿哥的用意，故意皺著眉頭道，“沒有啊，每年皇阿瑪總會和太子一起單獨過，今年更不會例外。”

眾人臉色一邊，太子的生辰是仁孝皇後的忌日，這是整個宮裏都知道的事情，每年這個時候，康熙帝會帶著太子去皇家廟裏燒香，然後回來父子兩人在乾清宮擺上酒席，兩人單獨喝酒吃菜，也算別樣為太子慶祝生辰。

榮妃的臉色一變，她宮中多年，自然聽出這話隱晦的意思是，人家康熙帝的正妻皇後是已經崩逝的仁孝皇後，和別人沒毛線關系，進宮早也好，進宮晚也罷，反正誰都越不過去白月光。

榮妃討了個沒趣，低下頭不再言語，八阿哥胤禩心中感激之情無以覆加，秀目亮晶晶的望著四阿哥，沒想到四阿哥已經扭過頭，八阿哥忍不住好笑起來，真是個傲嬌，這是做好事不留名。

不提桌上風雲變幻，宮宴照常進行，很快到了敬獻壽禮，因著今年王公貴族和朝中重臣們，都將壽禮折成銀子，因此只有後宮妃嬪們和諸位皇子各自呈上壽禮。

妃嬪們的壽禮沒什麽花樣，大家深谙少出風頭低調爭寵的內行，因此壽禮大多是些繡花的手帕、繡花的荷包、繡花的衣服、繡花的鞋子之類，看得康熙帝索然無味，每年都是如此，年年都是如此，內務府庫中的這些都要堆滿三間大屋。

輪到皇子們送上壽禮，除了四阿哥用兩顆洋山芋和一盆洋山芋苗充數，其它阿哥們稱得上八仙過海，各出奇招。

大阿哥精通騎術和箭術，送上他出征北方寒地獵到的一頭白虎皮，白虎皮毛白如雪，摸上去順滑，是不可多得上品，康熙帝滿意的點點頭，“很好，看賞。”

門外走近四人，眾人定睛細看，是五阿哥胤祺七阿哥胤祐十二阿哥胤裪以及十阿哥胤俄。

八阿哥和九阿哥驚訝的互看一眼，十阿哥一直和自己混在一起，號稱三人組，只是這幾日因為忙著萬壽宴，沒時間去找十阿哥，沒想到這家夥竟然和那三人混在一起。

十阿哥乘人不備沖著八阿哥和九阿哥扮了個鬼臉，心裏氣鼓鼓，誰讓你們不讓我參加壽宴籌備，和你們聰明人混不到一起，那就和幾個忠厚的不會坑人的阿哥們一起準備壽禮。

四人扛著一塊巨大的匾一樣的東西，用紅色的綢布蓋著，吭哧吭哧扛到康熙帝面前，四人跪下行禮，“兒臣祝皇阿瑪壽比南山，祝大清千秋萬代。”

康熙帝對這四個兒子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討厭，和其他幾位阿哥比，屬於天資不聰慧後期不努力，但是為人處世卻是忠誠厚道安分守己，比起那幾個花裏胡哨專門搞事的阿哥，那算是有幾分人品。

“嗯，這是何物。”

五阿哥掀開紅綢布，是一塊巨大的畫匾，七阿哥和十阿哥將畫匾高高舉起，十二阿哥大聲道，“皇阿瑪，兒臣們一起畫了這一幅萬裏江山圖，寓意我大清的江山在皇阿瑪治理下，幅員遼闊，穩如泰山。”

康熙帝怔了怔，倒是小覷了這幾個人，仔細打量起畫匾，雖然筆畫不夠力度，顏色也不夠濃重，但也算是一副佳作，最重要寓意還是不錯的。

“九功，命人將牌匾好好手氣，來人，賞賜四位阿哥珊瑚珠一串。”

“兒臣拜謝皇阿瑪。”

細桶嘖嘖的聲音響起，“這創意不錯啊，萬裏江山圖，哎呀，皇上你不擔心阿哥們啊，卷的這麽厲害，皇上，您送的壽禮洋山芋都要被超過了。”

胤禛嗤笑一聲，“他們刷好感度最後也是落在皇阿瑪身上，殊途同歸，再說，朕會擔心他們？大清的廢4？

細桶驚呆了，“皇上好與時俱進啊，F4的意思是芙拉沃四嗎？花樣男子四人組，好有詩情畫意啊。”

胤禛不太懂細桶講得芙拉沃是什麽意思，淡淡道，“詩情畫意？廢物也有詩情畫意？”

細桶終於明白了，此F非彼F，皇上，我勸你善良。

接下來是三阿哥送上的自己臨摹的一幅字蘭亭序，康熙帝覺得不錯，自然也有賞賜。

八阿哥送的是一塊檀香木雕刻的壽星，是他親手雕刻，栩栩如生，壽星的眉眼竟然和康熙帝有所神似，引得康熙帝頻頻點頭，又賞賜了一個汝窯梅瓶。

十三阿哥送的是一小壇花露水，是他采集了春夏秋冬四季花上的露水和雪水，凝化而成，具有安神醒腦的功效，毫無疑問，龍顏大悅的康熙帝手一揮，賞。

十四阿哥送的一把秋水劍，順便來了一段舞劍，望著十四阿哥翩若驚鴻矯若游龍的身姿，康熙帝讚賞之餘，又送了一顆大東珠。

細桶都看呆了，這一屆小朋友卷的也太厲害，康熙的好感度蹭蹭蹭往上漲，今個收獲萬兒八千的不成問題。

胤禛也很滿意，突然他想到一個人，“九阿哥了，怎麽不見九阿哥送的壽禮。”

細桶也十分驚訝，兩人同時想到一個問題，這個貨又要出什麽幺蛾子？

九阿哥終於在萬種矚目中華麗麗登場，笑吟吟道，“皇阿瑪，我新學了一種很牛的樂器，還譜了一首曲子，用這首曲子來為您祝壽。”

很牛的樂器？什麽樂器？九阿哥你不要搞事情啊？細桶和胤禛兩人大眼瞪小眼，心裏都在想這個問題。

細桶突然想到現代一個傳統又霸氣十足的樂器，猛地一哆嗦，驚呼道，“我知道是什麽很牛的樂器了，是嗩吶，萬器之王，有道是嗩吶一響，不是吃席就是拜堂。”

胤禛頭大如鬥，嗩吶他自然知道是什麽，民間用來白事的，九阿哥不學無術，萬一真的在皇阿瑪的壽宴上吹嗩吶，那可真是不敢想象，好感度事小，恐怕板子一頓跑不了。

沒想到，兩個小太監從宮門外吭哧吭哧扛來一物，這件器物十分巨大，外面鍍上一層金燦燦的金，底座上鑲嵌著幾枚碩大的寶石，閃閃發光，充分表明了這件器物的身份，出自於九阿哥府裏。

細桶媽呀一聲，“九阿哥這是要卷死大家嗎，他居然會拉大提琴……”

大提琴是何物？土包子胤禛還沒來得及問，九阿哥已經擺好架勢，將大提琴夾在膝蓋中，固定牢，“皇阿瑪，這是泰西的維奧爾琴，我要奏一首給您拜壽的曲子。”

瞬間歡快的琴音響起，音色熱烈而吩咐，像是歡快奔騰的泉水，又像是花間清唱的黃鶯，十分好聽，一時之間，不禁康熙帝聽得入迷，周圍眾人也鴉雀無聲。

“天籟之音啊。”一曲終了，康熙帝眉花眼笑，“九功啊，將這個維奧爾琴放到樂廷，胤禟啊，沒事就來給朕彈幾曲。”

細桶喃喃自語道，“厲害啊，內卷之王啊，不出什麽意外，九阿哥這份壽禮，康熙帝最滿意。”

話音未落，太子捧著一個食盒從旁邊走來，“兒臣給皇阿瑪祝壽，祝皇阿瑪萬壽無疆。”

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檀木盒子，上面繪著一些吉祥圖案，貌不驚人更不出眾，眾人不由捂住嘴，太子是不是最近窮瘋了，竟然拿這種東西糊弄皇上？

康熙帝也是一楞，一雙細眉挑了挑，心裏有些淡淡的失望，常言說得好，希望越大，失望越多，尤其是珠玉在前，其它的阿哥們，哪怕是平日裏闖禍精小九，都費盡心思呈上壽禮，別以為他不知道，那首曲子小九練習了很久，手都拉破了。

還有小十三，每天天一亮就去禦花園蹲點，眼都快瞅瞎了，手都快抖散了，才收集那麽一小壇花露水。

對比其他人，這個嫡子太讓他失望了，長壽面也未曾參與，簡直是對他的疼愛之心啪啪打臉，他做夢都想要的父慈子孝，如今真的是一場夢。

康熙帝心中一陣酸楚，突然想到了仁孝皇後，赫舍裏啊，你走的早，讓朕好生想念，看在你的面子上，朕一次次容忍保成這個逆子。

他平覆下心情，語氣淡淡，聽不出任何感情，“保成啊，這裏面是何物？”

太子打開食盒，從裏面拿出一盤點心，是一份焦黃焦黃的奶酪酥，“皇阿瑪，這是兒臣親手做的奶酪酥，請您品嘗。”

康熙帝一怔，忙命梁九功試毒，然後顫顫巍巍的夾起一塊奶酪酥，小心翼翼的放入嘴中，小心的樣子像是呵護心愛的女人，自己的掌上明珠。

他閉上眼睛，慢慢咀嚼著，眼眶中帶著一抹晶瑩，良久籲了一口氣，語氣再也不覆以往的波瀾不驚，“保成啊，你有心了，是這個味道，朕已經快三十年沒有吃到了。”

眾人瞪大眼睛，三十年的味道？難道這奶酪酥是老壇酸菜味？

太子眼角微紅，“皇阿瑪，兒臣從皇額娘的舊物中找到奶酪酥的做法，是皇額娘生前最喜歡做給皇阿瑪吃的，兒臣按照皇額娘的記載，做了無數次，後來讓奶嬤嬤嘗了，說是一個味道，兒臣才敢敬獻皇阿瑪。”

眼見皇阿瑪一口一個，一會吃得幹幹凈凈，諸位阿哥長嘆一口氣，狗太子，你贏了，拼自己拼不過，你居然拼娘，拼不過，告辭。

諸位阿哥垂頭喪氣出宮，走在長長的巷子中，四阿哥雖然心中有些郁悶，畢竟不像其它阿哥那般沮喪，刷皇阿瑪好感度，誰刷不是刷呢，漲了就好了。

只是他神情向來清冷，九阿哥在一旁看看八哥又看看四哥，知道他們不開心，換做誰，努力這麽久，功勞和寵愛全被一個靠娘的家夥奪走，也會不舒服。

他眼珠一轉，“四哥，八哥，十三弟，十四弟，不如去我府上喝酒，我府上各地的廚子都有，今晚不醉不歸。”

其它幾位阿哥表示讚同，胤禛覺得有些疲倦，搖搖頭道，“九弟，我有些累了，早些回府歇息，改日再聚。”

四哥這是傷心了啊，不行，一定要好好勸解他，九阿哥一雙桃花眼帶了抹狡黠。

“四哥，我知道你喜歡貓，我府中有一只會後空翻的貓，不如我帶你去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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