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煙花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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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喜歡的人告白百分百成功”◎
學生時代的八卦總是經班上一兩個女生的三言兩語便能及時傳開, 許純備註秦野叫“好想你”的這個誤會也在一班刮了好一陣的風。
原本大家都誤以為是秦野對人家學委有意思的緋聞，現在事態轉個彎兒，反了過來。
大家開始懷疑其實是許純對秦野有好感, 畢竟人家確實高富帥頂配, 而且兩個平時絲毫不搭邊的人, 居然互相有微信。
謠言越傳越離譜, 為了防止傳到班主任耳朵裏，繼而又讓許麗珍聽到這件事，許純已經連著好幾天沒理會過秦野了。
比起自己喜歡他的緋聞，讓大家知道兩個人是兄妹這事兒, 只會讓許純更厭惡。
周五第八節 自修課下課，沈梁川手上的票賣得已經見了底，還好他多個心眼, 提前自留了兩張，今晚打算約個妹子一起去看煙花大會。
“約誰出來好呢？晶晶, 小花，Alice……”看著列表裏超過半數的漂亮女生，沈梁川犯難得很爽，欠揍地問起秦野意見，“你說禦姐、蘿莉和混血，我帶哪個類型的妞兒去能盡興點？”
“許純另一張票給誰了？”秦野不答反問。
據他這幾天的留心觀察，那丫頭兩點一線，根本沒有接觸男生的機會, 別說送票, 票影子他都沒見她拿出來過。
“這我哪知道, 我是賣票的, 又不是送票的, 再說她喜歡誰，你個當哥哥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好嗎？”沈梁川拍拍他肩，好心提醒道，“出來混吶，提早給自己以後留條後路不好嗎？”
秦野哼哧，“談多了都一樣，沒勁兒。”
“那是你沒勁兒，不代表別的男人也沒勁兒，”沈梁川像在回味什麽，說，“再說了，我看你妹就挺勁勁兒的。”
“？”秦野一巴掌呼上去，“我他媽看你也勁勁兒的，要不給我抽兩下？”
沈梁川吃痛，斯哈著氣兒，“本來就是啊，你妹也就看著乖，實際上嘛——”他看了眼秦野臉色，沒往下說。
他們幾個人都太熟了，雖然私底下許純不常和他們出來玩，但或多或少都能感覺這女孩跟一般女生不一樣。
骨子裏就是野的，隨了她哥。
所以現在有早戀跡象，沈梁川一點兒不意外。
沒問到什麽，秦野略顯煩躁。
他踢了腳沈梁川的椅子，順道兒把他手裏的票劫了過來。
“哎喲臥槽，光天化日搶錢呢。”
秦野比了個手，“兩倍！”
“五倍老子也不賣。”
“你他媽有病。”
教室裏的人都走光了，就剩三個值日生留下來打掃衛生。
後門那兒動靜太大，一男一女頻頻回頭看他們兩個。
沈梁川說什麽都不肯把票轉給秦野，他憤憤地說，“士可殺不可辱，除非——”他賣起關子，秦野不耐煩地， “有屁就放。”
“你發條朋友圈，就說自己是個會搶票去看煙花大會的大傻逼，這樣麽，我就考慮考慮讓張票出來。”
“你他媽！”
“怎麽樣怎麽樣？”沈梁川搖頭晃腦，一下感覺自己身居高位，不帶怕的。
秦野伸手，“拿來。”
“臥槽！”沈梁川楞了楞，親眼看著手上的票被撕下一張，這才回過神，“不是吧，就為了去看許純男朋友？”
手擡起，秦野一個眼神回殺。
沈梁川嚇得立馬改口，“呸呸呸，嘴快說錯了，暗戀對象，是暗戀對象。”
秦野拿票走人，一分鐘後，收到沈梁川發來的微信消息。
【神狗:不至於吧，秦爺，真妹控啊！！！】
【秦野:？】
【神狗:那你管人談戀愛？閑的？】
看完消息，秦野懶得回，正鎖屏，又進來一條。
【神狗:不過講真，那男的要是沒你帥，我無條件支持你勸分，就你們家的高顏值熏陶，不是金城武我都不同意。】
【秦野:傻逼。】
【神狗:是你。】
煙花大會8點開始。
在這之前，許純放學先回了趟家。
站在衣櫃前，看著琳瑯滿目的裙子，她發了會兒呆。
直到最後一節課打鈴，秦野都沒有任何要和沈梁川一同去花火大會的意思。
他會來嗎？
許純攥緊指尖，沒有多少把握。
對於秦野，她還是有太多不確定，感覺走近了，又有隨時被拉遠的可能。
思來想去，許純下了決心，不管秦野以後對她的態度如何變換，她都必須保持鎮靜，維持到高三畢業。
那是她對許麗珍的保證，她不敢怠慢。
挑上一件蔚藍色的露臍T恤，下面配搭一條純白色的百褶裙。
出門前，許純塗上點潤色的唇膏，輕輕抿了抿。
虹海灣離家有些路程，許純打的趕過去。
剛到的時候，烏泱泱的一大片人，大多是剛下課就過來的學生，還有不少家住附近的一家三口。
7點半，保安準時檢票放行。
許純撕下對半的票，將另一張疊好存放進錢包。
她跟著人流隨波而動，好不容易找到一處人不多的觀景地方——橋洞底下。
這裏視野受限，雖然是平日裏晚上乘涼的好去處，但大家這會兒一步都不停留。
不過無妨，人少，許純悻悻然地留下沒走。
她找了塊大石頭坐著，藏身在洞底，進來的人越來越多，積攢了各色抱怨和激動的心情。
7點50，人群裏依然沒有出現她想見的到的人。
黑睫低垂，許純嘆了聲氣。
“姐姐，你也在等喜歡的人嗎？”
不知何時，她隔壁多坐了一位看著歲數不大的小姑娘，其實也就小學生的個頭，對方眨巴著大眼睛，用同病相憐的眼神對望著許純。
這樣套近乎的問話對許純來說顯然有些突兀，她猶豫著要不要回，手機叮鈴鈴地響起。
心裏想著也許是秦野打來的，沒看來電顯示，甚至一秒沒遲疑就接起，“餵。”
小姑娘閃爍著鼓鼓有神的眼睛，看上去比許純更激動，摩挲著小手，滿臉期待。
可惜——
電話那頭傳來了沈梁川的聲音。
“許純，你到虹海灣了嗎？”對面鬧哄哄的，金屬音混合嘶聲裂肺的吶喊聲，對許純的耳膜簡直是折磨，她簡潔地“嗯”了聲，問他什麽事，只想快點掛掉電話。
“你們在哪兒看呢，我找的這地方看煙花還不錯，你要不你帶你朋友過來我這邊看唄。”
許純狐疑，“你那邊？”
“是啊是啊，就在1號沙灘和2號沙灘交界的地方，視野是真的很不錯，我也就是跟你熟才告訴你，快點來昂。”
“啊？”許純一頭霧水，想跟他再確認下，對面已經掛了。
“姐姐，你喜歡的人來了嗎？”
許純一楞，才註意到旁邊的小姑娘一直在等她打完電話。
屏息，許純輕吐出氣來，“沒，姐姐喜歡的人不會來了。”
忽略掉小姑娘從喜悅跌落到失望的表情，許純起身，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雖然姐姐喜歡的人沒來，但你喜歡的人只是迷路了，你可以換個空曠點的地方，一邊看煙花，一邊等你喜歡的人。”
小姑娘瞪著眼，也不曉得聽沒聽懂，過了兩秒，突然從石頭上跳下來，“好，我拉上我媽媽一塊兒去，她個子高看得遠。”
說罷，她朝許純揮了揮手，兔子一樣飛奔到不遠處一位年輕靚麗的女人懷裏。
許純失笑，揮揮手。
燈輝落在她腳邊，一深一淺，指引著她向1號沙灘的方向慢走著。
不知過了多久，砰——
寥寥星辰的夜空，瞬間被五彩斑駁的火光照了亮。
黑夜猶如白晝，煙花瞬熄又燃起，間隔短的時候，滿目“花”河。
許純駐足停下，擡頭仰望。
煙火像雨一般落下，時而瓢潑，時而蒙蒙。
真的很美。
驀地，她腦海裏閃過一句話。
“和喜歡的人一塊兒去看煙花大會，告白會百分百成功。”
許純想，下次，等高考結束，她要再來看一次——和秦野。
“是誰這麽慘，買兩張票，一個人在這兒看煙花？”
奚落和調侃，話裏還帶著一味熟悉的竊笑。
許純瞬間從移不開眼的煙花裏跳脫而出，幾乎是下意識，她聽出了獨屬於秦野的磁沈音色。
他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過來的，又是什麽時候站在一米之遠，像看笑話一樣地看著她。
可他當下就是再衣著松垮，再沒心沒肺地笑，許純都不覺得他討厭。
甚至連平時的偽裝，在聽見他聲音，看見他真人的瞬時，也都分崩瓦解。
她的意識已然掌控不了身體，兩步上前，喉間哽了梗，放肆地抱住了秦野。
那感覺就像失落到谷底的剎那，又悄無聲息地絕地反彈。
秦野被她突如其來的擁抱嚇了一跳，忘了剛才嘲笑到了哪一句，只覺肩頭好像在微顫。
“你他媽不會是為了個鴿你的男人在哭吧？”
許純搖頭，吸了吸鼻子，“沒，他沒鴿我。”
“……”喉頭一梗，秦野覺得自己好像哪裏有點不太舒服，但他不想承認，咳了咳，“人呢？”
“在這兒！”許純揚了揚頭，臉上掛著淡淡的笑。
“誰他媽問你？”
“嗯？”好像斷了片，半晌，許純才肅起臉，離開對面的懷抱。當一切沒發生似的，扯開話題，“你怎麽來了？”
秦野一頓，“誰問誰呢？”
“我問你。”許純重覆道，“你怎麽來了？”
秦野指了指天，這會兒煙火散盡，中場休息，空氣裏到處彌漫著不太好聞的火.藥味。
“嗯？”許純等他回答。
“嗯個屁。”秦野有些煩躁，“票剩得太多，沈梁川白送的。”
“這樣啊。”許純悠悠地點頭，挑起眼，“那你剛來嗎？”
“廢話。”
“哦，那走吧。”許純指著剛才走來的橋洞方向，“那邊看煙花的視角還不錯。”
秦野:“？”
前腳點地，胳膊被人用力地往相反方向一拽，許純整個人原地回旋了一圈。
熟悉的皂角香撲鼻，剛才的懷抱好似要再來一遍。
心跳得好快，砰砰欲出。
然，一個肩肘壓制，秦野把她服服帖帖地拐進了臂彎裏。
許純眼睜得碩大，像杏仁，呼哧呼哧地撲閃兩下。
心跳依然——
撲通撲通。
像不小心掉入井裏的一塊玉石，咚一聲，水花四起，濺得她一身都是。
夜幕籠罩，兩頰那無處可藏的紅暈悉數躲了起來。
“幹、幹嘛？”
“就你腦子轉得快。”秦野臂力一緊，牢牢箍住她脖頸，許純被動地蹭了兩下他的胸膛，故作不知情地後仰著腦袋，“嗯？”地一小聲。
“給老子點面子。”
“哦。”
許純不貪圖一時的婪，本分地從他的桎梏裏掙脫。
她一個人走在前面，影子被拉得好長。
唇角微翹，有點藏不住的得意。
秦野說，給他留點面子，因為她比誰都清楚他其實早來了。
作者有話說：
盡量日更哈具體時間就說不定了（哭）看手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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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大家都誤以為是秦野對人家學委有意思的緋聞，現在事態轉個彎兒，反了過來。
大家開始懷疑其實是許純對秦野有好感, 畢竟人家確實高富帥頂配, 而且兩個平時絲毫不搭邊的人, 居然互相有微信。
謠言越傳越離譜, 為了防止傳到班主任耳朵裏，繼而又讓許麗珍聽到這件事，許純已經連著好幾天沒理會過秦野了。
比起自己喜歡他的緋聞，讓大家知道兩個人是兄妹這事兒, 只會讓許純更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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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誰出來好呢？晶晶, 小花，Alice……”看著列表裏超過半數的漂亮女生，沈梁川犯難得很爽，欠揍地問起秦野意見，“你說禦姐、蘿莉和混血，我帶哪個類型的妞兒去能盡興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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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他這幾天的留心觀察，那丫頭兩點一線，根本沒有接觸男生的機會, 別說送票, 票影子他都沒見她拿出來過。
“這我哪知道, 我是賣票的, 又不是送票的, 再說她喜歡誰，你個當哥哥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好嗎？”沈梁川拍拍他肩，好心提醒道，“出來混吶，提早給自己以後留條後路不好嗎？”
秦野哼哧，“談多了都一樣，沒勁兒。”
“那是你沒勁兒，不代表別的男人也沒勁兒，”沈梁川像在回味什麽，說，“再說了，我看你妹就挺勁勁兒的。”
“？”秦野一巴掌呼上去，“我他媽看你也勁勁兒的，要不給我抽兩下？”
沈梁川吃痛，斯哈著氣兒，“本來就是啊，你妹也就看著乖，實際上嘛——”他看了眼秦野臉色，沒往下說。
他們幾個人都太熟了，雖然私底下許純不常和他們出來玩，但或多或少都能感覺這女孩跟一般女生不一樣。
骨子裏就是野的，隨了她哥。
所以現在有早戀跡象，沈梁川一點兒不意外。
沒問到什麽，秦野略顯煩躁。
他踢了腳沈梁川的椅子，順道兒把他手裏的票劫了過來。
“哎喲臥槽，光天化日搶錢呢。”
秦野比了個手，“兩倍！”
“五倍老子也不賣。”
“你他媽有病。”
教室裏的人都走光了，就剩三個值日生留下來打掃衛生。
後門那兒動靜太大，一男一女頻頻回頭看他們兩個。
沈梁川說什麽都不肯把票轉給秦野，他憤憤地說，“士可殺不可辱，除非——”他賣起關子，秦野不耐煩地， “有屁就放。”
“你發條朋友圈，就說自己是個會搶票去看煙花大會的大傻逼，這樣麽，我就考慮考慮讓張票出來。”
“你他媽！”
“怎麽樣怎麽樣？”沈梁川搖頭晃腦，一下感覺自己身居高位，不帶怕的。
秦野伸手，“拿來。”
“臥槽！”沈梁川楞了楞，親眼看著手上的票被撕下一張，這才回過神，“不是吧，就為了去看許純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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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野拿票走人，一分鐘後，收到沈梁川發來的微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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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狗:不過講真，那男的要是沒你帥，我無條件支持你勸分，就你們家的高顏值熏陶，不是金城武我都不同意。】
【秦野:傻逼。】
【神狗:是你。】
煙花大會8點開始。
在這之前，許純放學先回了趟家。
站在衣櫃前，看著琳瑯滿目的裙子，她發了會兒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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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秦野，她還是有太多不確定，感覺走近了，又有隨時被拉遠的可能。
思來想去，許純下了決心，不管秦野以後對她的態度如何變換，她都必須保持鎮靜，維持到高三畢業。
那是她對許麗珍的保證，她不敢怠慢。
挑上一件蔚藍色的露臍T恤，下面配搭一條純白色的百褶裙。
出門前，許純塗上點潤色的唇膏，輕輕抿了抿。
虹海灣離家有些路程，許純打的趕過去。
剛到的時候，烏泱泱的一大片人，大多是剛下課就過來的學生，還有不少家住附近的一家三口。
7點半，保安準時檢票放行。
許純撕下對半的票，將另一張疊好存放進錢包。
她跟著人流隨波而動，好不容易找到一處人不多的觀景地方——橋洞底下。
這裏視野受限，雖然是平日裏晚上乘涼的好去處，但大家這會兒一步都不停留。
不過無妨，人少，許純悻悻然地留下沒走。
她找了塊大石頭坐著，藏身在洞底，進來的人越來越多，積攢了各色抱怨和激動的心情。
7點50，人群裏依然沒有出現她想見的到的人。
黑睫低垂，許純嘆了聲氣。
“姐姐，你也在等喜歡的人嗎？”
不知何時，她隔壁多坐了一位看著歲數不大的小姑娘，其實也就小學生的個頭，對方眨巴著大眼睛，用同病相憐的眼神對望著許純。
這樣套近乎的問話對許純來說顯然有些突兀，她猶豫著要不要回，手機叮鈴鈴地響起。
心裏想著也許是秦野打來的，沒看來電顯示，甚至一秒沒遲疑就接起，“餵。”
小姑娘閃爍著鼓鼓有神的眼睛，看上去比許純更激動，摩挲著小手，滿臉期待。
可惜——
電話那頭傳來了沈梁川的聲音。
“許純，你到虹海灣了嗎？”對面鬧哄哄的，金屬音混合嘶聲裂肺的吶喊聲，對許純的耳膜簡直是折磨，她簡潔地“嗯”了聲，問他什麽事，只想快點掛掉電話。
“你們在哪兒看呢，我找的這地方看煙花還不錯，你要不你帶你朋友過來我這邊看唄。”
許純狐疑，“你那邊？”
“是啊是啊，就在1號沙灘和2號沙灘交界的地方，視野是真的很不錯，我也就是跟你熟才告訴你，快點來昂。”
“啊？”許純一頭霧水，想跟他再確認下，對面已經掛了。
“姐姐，你喜歡的人來了嗎？”
許純一楞，才註意到旁邊的小姑娘一直在等她打完電話。
屏息，許純輕吐出氣來，“沒，姐姐喜歡的人不會來了。”
忽略掉小姑娘從喜悅跌落到失望的表情，許純起身，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雖然姐姐喜歡的人沒來，但你喜歡的人只是迷路了，你可以換個空曠點的地方，一邊看煙花，一邊等你喜歡的人。”
小姑娘瞪著眼，也不曉得聽沒聽懂，過了兩秒，突然從石頭上跳下來，“好，我拉上我媽媽一塊兒去，她個子高看得遠。”
說罷，她朝許純揮了揮手，兔子一樣飛奔到不遠處一位年輕靚麗的女人懷裏。
許純失笑，揮揮手。
燈輝落在她腳邊，一深一淺，指引著她向1號沙灘的方向慢走著。
不知過了多久，砰——
寥寥星辰的夜空，瞬間被五彩斑駁的火光照了亮。
黑夜猶如白晝，煙花瞬熄又燃起，間隔短的時候，滿目“花”河。
許純駐足停下，擡頭仰望。
煙火像雨一般落下，時而瓢潑，時而蒙蒙。
真的很美。
驀地，她腦海裏閃過一句話。
“和喜歡的人一塊兒去看煙花大會，告白會百分百成功。”
許純想，下次，等高考結束，她要再來看一次——和秦野。
“是誰這麽慘，買兩張票，一個人在這兒看煙花？”
奚落和調侃，話裏還帶著一味熟悉的竊笑。
許純瞬間從移不開眼的煙花裏跳脫而出，幾乎是下意識，她聽出了獨屬於秦野的磁沈音色。
他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過來的，又是什麽時候站在一米之遠，像看笑話一樣地看著她。
可他當下就是再衣著松垮，再沒心沒肺地笑，許純都不覺得他討厭。
甚至連平時的偽裝，在聽見他聲音，看見他真人的瞬時，也都分崩瓦解。
她的意識已然掌控不了身體，兩步上前，喉間哽了梗，放肆地抱住了秦野。
那感覺就像失落到谷底的剎那，又悄無聲息地絕地反彈。
秦野被她突如其來的擁抱嚇了一跳，忘了剛才嘲笑到了哪一句，只覺肩頭好像在微顫。
“你他媽不會是為了個鴿你的男人在哭吧？”
許純搖頭，吸了吸鼻子，“沒，他沒鴿我。”
“……”喉頭一梗，秦野覺得自己好像哪裏有點不太舒服，但他不想承認，咳了咳，“人呢？”
“在這兒！”許純揚了揚頭，臉上掛著淡淡的笑。
“誰他媽問你？”
“嗯？”好像斷了片，半晌，許純才肅起臉，離開對面的懷抱。當一切沒發生似的，扯開話題，“你怎麽來了？”
秦野一頓，“誰問誰呢？”
“我問你。”許純重覆道，“你怎麽來了？”
秦野指了指天，這會兒煙火散盡，中場休息，空氣裏到處彌漫著不太好聞的火.藥味。
“嗯？”許純等他回答。
“嗯個屁。”秦野有些煩躁，“票剩得太多，沈梁川白送的。”
“這樣啊。”許純悠悠地點頭，挑起眼，“那你剛來嗎？”
“廢話。”
“哦，那走吧。”許純指著剛才走來的橋洞方向，“那邊看煙花的視角還不錯。”
秦野:“？”
前腳點地，胳膊被人用力地往相反方向一拽，許純整個人原地回旋了一圈。
熟悉的皂角香撲鼻，剛才的懷抱好似要再來一遍。
心跳得好快，砰砰欲出。
然，一個肩肘壓制，秦野把她服服帖帖地拐進了臂彎裏。
許純眼睜得碩大，像杏仁，呼哧呼哧地撲閃兩下。
心跳依然——
撲通撲通。
像不小心掉入井裏的一塊玉石，咚一聲，水花四起，濺得她一身都是。
夜幕籠罩，兩頰那無處可藏的紅暈悉數躲了起來。
“幹、幹嘛？”
“就你腦子轉得快。”秦野臂力一緊，牢牢箍住她脖頸，許純被動地蹭了兩下他的胸膛，故作不知情地後仰著腦袋，“嗯？”地一小聲。
“給老子點面子。”
“哦。”
許純不貪圖一時的婪，本分地從他的桎梏裏掙脫。
她一個人走在前面，影子被拉得好長。
唇角微翹，有點藏不住的得意。
秦野說，給他留點面子，因為她比誰都清楚他其實早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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