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人類結婚的地方啊……教堂……

直到觀禮的人們都散的差不多了，幻姬開始好奇的到處左看右看，夏宇才意識到，幻姬，是女巫。女巫，應該是怕教堂、聖水、十字架之類的吧，之前都忘了。可是她？還好，似乎是沒事的樣子，夏宇舒了心。

“這兒的婚禮，比我們熱鬧很多啊。”

“你們那兒有人結婚嗎？”夏宇很懷疑，那個都是女性的時空，難道同性結婚？

“鉻時空沒有啦，很久以前的我住的地方，有啊。”

很久以前……她口中的很久以前，確實夏宇不知道相當於多久，反正沒什麽太大的意義。“你很喜歡嗎？”

“有一種很幸福的感覺啊。”是她久未感到的幸福的感覺。幻姬揮一下手，換了衣服，和剛才看到的，類似的婚紗，不過是黑色的。

“你……”夏宇看著，她的表情悲哀的不像是結婚卻有點像是被逼婚。

“很奇怪吧。”幻姬搖搖頭，換走了那一身衣服，只是一時失神的，換回的是自己十幾歲時的衣服，讓夏宇看的更是目瞪口呆。“你……”

“又怎麽了？”順著夏宇的眼光看看自己身上，幻姬笑了，“我已經好久沒穿過這身衣服了呢。”日式的和服，那是她還沒到法國前的穿著。

“你什麽時候穿過？你不是法國人嗎？”夏宇問著，她護照上的國籍以及她懂得的語言。

“我媽媽是日本人啦。我十五歲之前住在日本和中國。”幻姬說著，動著。很久不穿，她早已不習慣和服的條條框框了，走幾步還自己絆著，跌倒。

“小心點兒。”夏宇扶住她，站好，然後幻姬抱住他，接著說：“然後，當我15歲的時候，我爸爸突然出現了，把我帶到法國，然後……”

沒有然後了，至少幻姬沒有繼續說，只是抱著夏宇靜靜的呆著。過了一陣，夏宇被抱的無趣了，找話問著，“你很喜歡剛才的婚禮？”

“恩。”

“那要不要試一次？”

反正，這裏是拉斯維加斯，遠離臺北的地方，不要說只是進行一次婚禮，就算，真的簽下一紙婚書，不說的話，還是沒有人知道。

看著正在被裝扮著的幻姬，夏宇一時疑惑了自己當時為什麽要那麽說。雖然這次婚禮用的不是自己的錢——在查明她確實沒有作弊之後，那些她贏得的籌碼，兌換成了相應的金額打進了他的帳戶。她的確贏得很多，就算選了這個最覆雜版本的婚禮，那些錢還是沒用完。她的發色太斑駁，所以補了些發片弄得整齊了一些。感覺愈發的像銀月了，那種偶爾的愁苦和微笑的感覺。還是為情所困的人都會那樣子？

夏宇沒有進去，關上門走開了。邢社長送的一盒雪茄，取出一支來吸著。“你很煩嗎？”忽然有她的聲音在後面問，跑出來的她，後面還跟著造型叫著她，不過她聽不太懂也就無視了。

“我……沒有啊。”說了幾句，然後用英文和造型師說了幾句之後，再對她說，“你先跟她回去吧，就快弄完了。”

“夏宇。”

“恩？”

“沒事。”說完，跟著那人走了。

再吸的時候，發現雪茄已經熄滅，幹脆放回盒子了，Hupmann，浪費了不好。

“是否願意娶她作為你的妻子？你是否願意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地愛她，對她忠誠到永遠？”

雖然，不信上帝，雖然只是個過場。

夏宇還是在心裏暗自嘆氣，在交換戒指的時候，以及在現在，新郎可以吻新娘的時候。發呆，直到她輕吻了他。盡管一切都只是陪她玩的游戲過程，但這種場景還是容易想太多。如果，自己娶得人是……

玻璃破碎的聲音吸引了全場的註意，包括新娘和新郎，有人跑出去，新郎也追了出去。

這是什麽情況？律師，觀禮的人們都嚇到了，只是那個新娘，居然還微笑著，說著什麽。翻譯過去，她的話是，下面要去哪兒玩？

她還能玩？婚禮的助理驚訝了，最高級的婚禮，新郎落跑，新娘一點事兒都沒有的還問接下來要幹什麽，這是怎樣的情況，她不便問，也語言不是太通順的不好問，只能帶她去下一個地方，就算只是她一個人。新郎？早就不知道在哪兒了。

這麽看的景色還真不錯。那時候雖然能飛也不讓飛在空中的，而鉻時空也的確沒太大看頭。夏宇還真是浪費啊。坐在熱氣球上，幻姬想著。她坐的很危險，坐在筐邊上，腿放在外面，只是施法隱去了這個身影，為了防止恐慌。

看著看著，扯掉頭紗和假發片，抿著唇，被剪短的發時不時的蕩到唇邊，他剪的。

哼。反正，男人都是那個樣子，隨便的就能拋下你。不管是山口奈繪、Monica Hyneman，還是幻羽淚。所以，她們也不再需要男人，不管是父親還是情人，都不需要。

“蕾蕾姐，你是我的蕾蕾姐吧？”從後面抱住那人，夏宇問著。

“Excuse me, sir. I think you've mistaken me for someone else.”

回答他的是很純正的美音，讓夏宇下意識的放開那人，把她轉過來看著。無論種族，眉眼，分明就是齊蕾。

“Can you speak Chiese”就算她不是齊蕾，亞裔說這麽純正的中文，總是……

“說中文，你也是認錯人了啊。”那女人說著，但是更讓他斷定了，“你就是齊蕾。”

“都說你認錯人了啊，我不叫什麽齊蕾的。”說著，女人掰開他的手，“我要走了。”說完，她轉身就走。

“你就是蕾蕾姐，不認我不要我的蕾蕾姐。”夏宇苦笑著。在被幻姬吻之後看到她，匆忙的從觀禮的人群中走掉，有點神傷。不過那種神傷，是真的還是錯覺，夏宇並說不好。

“你真的是認錯人了。”女人無奈的說著。

“你左大腿內側有一塊桃形胎記。”

“什麽？”

“而且，你做囗愛的時候會咬我肩膀。”

“你……”女人，也就是齊蕾，看著他，目光覆雜。“你說什麽……”

“我說……”

“夠啦！”齊蕾吼著打斷了他。“說這些幹什麽！你該回去的！”

“你總要來一樣的話來對我嗎？讓我回去？不要我？”夏宇問。她的話已經承認了她是齊蕾。

“你都結婚了。在婚禮上拋下自己的新娘子，這不是我認識的夏宇啊。”齊蕾搖著頭說著。她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婚禮中他。心情很覆雜，似乎還有心痛的感覺。

“我沒有結婚，那孩子也不是我的新娘。”夏宇笑了，“只是她看著別人婚禮很羨慕，想要試一下那種感覺。”雖然那種情況的確很容易讓人誤會。

“是嗎？”齊蕾問著，“陪人玩這種游戲，你舍得那錢？一定是你所重視的人吧。”那個新娘，或者就是自己期許他會再遇到的女生吧，能夠給他幸福的？

“錢是她在賭場贏得，我沒花錢。是她鬧我的。而且她不是我想娶的女人。”

“那你想娶誰？”問完這個問題，齊蕾下意識的偏頭不看他，有點想把嘴縫上，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想娶誰？這個問題也著實困擾了夏宇。幻姬？不想。以前那些女人？也不想。銀月？輪不到想這個問題。火蟻女？和她在一起是很快樂，可是她去的實在太快了。追溯起來，唯一想過要娶的，就是她。

“我想娶……的……”遲疑著，卻發現她已走遠。剛才追了她很久才找到，不能就這麽讓她跑掉。“我想娶的只有你！”追上說完這句，夏宇吻住了她。

只有我？齊蕾楞了，他除了自己之外沒有想娶的人嗎？想著，不自覺地迎合他，他的吻。他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孩子了，已經是個成熟的男人了。可是不該……糾結著直到喘不過氣來，費力的轉頭，唇舌之間牽出銀絲。

“夏宇。”

“什麽？”額頭捧著她的額，夏宇說。這種距離近到看不清人，卻……正好。

“你應該回去看看。就是她只是在玩，留她一個也會被說閑話的。”

“那孩子才不會管別人呢，她只做自己高興做的事。”我行我素的女巫一個，“倒是你，有為自己想過嗎？”

“什麽意思？”

“你離開我的時候，有為自己想過嗎？如果我去找你怎麽辦？你真要辭了所有的工作躲我？就算那樣，如果我找到學校呢？你還要退學嗎？”

“我不知道，我沒想過，不知道、”齊蕾搖著頭，餘光看到意識到現在是在大街上，猛地推開夏宇，“不要這樣。我要走了。”

“等一下。”夏宇伸手拉她，卻被她咬了一口，然後跑了。

咬人，這是小孩才會幹的吧。夏宇無奈的笑著，這次不能再追了吧。七年前尊重了她的意見，現在，更應該尊重吧。不過，想問的，還是沒有問啊。

算了，能再見到已經是上天莫大的恩賜了。這應該是最後一次見她了吧。

倒是那孩子，有沒有把教堂燒了啊？是該回去看看了。雖然沒有接到投訴電話，但也該回去看看了。

聯系了一下，知道所有的事情已經完了，把她送去了最後的地點。要去那兒找她了。

那是一家很有名的motel，很受情侶們的好評。本來夏宇想取消那個地方的，但幻姬很好奇要去，也只能隨她。屋裏，還真是有點亂，夏宇看不過去的略微收拾了點兒。她正在床上睡覺，似乎在做著什麽夢把。今天，到現在，也的確很像夢一場。

“她是誰？為什麽和我一樣？”

“她是鐵時空的，甄視自然·銀月。”

“鐵時空？”

“她和你沒什麽關系。”

“她怎麽了？”

“被他愛的人逼死了。”

“蠢女人。對了，你叫我來幹嗎？”

“到鐵時空，當葉赫那拉家代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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