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嬪馬上拉住嬌顏，“你還去做什麽？皇上在那裏，你去撞他氣頭上還不是拿罪受？”

“難道只能看著綰姐姐被人欺負嗎？”嬌顏氣鼓鼓地別過頭去，非常不甘心。

十七則摸摸嬌顏的頭，語氣前所未有的堅決：“我今日受得委屈，來日十倍奉還，不必急在一時。”

“我就是見不得綰姐姐受委屈，要在我們草原，那賤人死一百次也不夠的！”嬌顏氣急攻心，用力在地面跺一腳才算完。

因為程情兒小產，本來定在承乾宮的夜宴也被取消。本來布置好的紅彩花燈被內務府的奴才們一一撤走，整個承乾宮回到之前的樣子，皚皚白雪蓋住了琉璃瓦頂，在傍晚入夜時分更加冷意瀟瀟。

宜妊和嬌顏沒有離開，她們陪了十七一日，只因不想她的生辰過的那麽孤獨。十七也不說破，假裝沒事人一樣，面對她們的哄而嘻嘻笑起來。

十七想起從前在八歧樓過生日，家中總是備幾個紅雞蛋，海吃一頓，添置新衣，便算是過得去了。自然了，天家富貴的宮裏也不例外，除了皇帝有意給妃子操辦，否則妃子的生辰，也不過是如此度過，只不過比平民百姓更隆重些，奢華些罷了。

這晚的晚膳來的特別晚，十七讓小茹去看看怎麽回事，然而小茹才出了殿門，便笑著回過身來，“娘娘，您瞧是誰來了？”

十七放眼望去，青菖的笑靨便映入眼簾，跟在她後頭的還有二人，玉甑和連禪。

“你們怎麽來了？”十七一掃不快，開心的跑著要撲到玉甑懷裏去，卻見玉甑眼色不對，她心下明白，步伐一轉與青菖相擁，喜悅道，“你們都來為我慶生嗎？”

“你生日，我不來不行啊！”青菖把十七抱得緊緊的，把頭埋在她的頸窩裏，吐一口氣道，“今日叫你受委屈了，我替皇兄對你說一句——”

十七用手捂住青菖的嘴，“這句話不該你說。”

連禪依舊我行我素，尋了個好位置一坐道：“本該早些來的，奈何翁主和蔣兄要為娘娘下廚，我就等了一會兒，才來遲了。”

“青菖你和玉甑一同下廚？”十七由驚訝轉為歡喜，目光軟軟地往玉甑投去，多少年過去了，她能再吃到家人為自己做的飯，真是高興事。

青菖點頭，有著害羞道：“不過是玉甑在下廚，我幫些小忙而已。”

“翁主說笑了，翁主身嬌肉貴，來臣這裏幫的自然是大忙。”玉甑笑道。

十七一笑，“不論大忙小忙，你們來到這裏，就依我的規矩，大家都是朋友，不論君臣。”

“娘娘這話中聽。”連禪連連點頭，嘖嘖道，“像我，我一直沒什麽規矩。”

大家聽了連禪隨意的話都笑了起來，只有宜妊頓了頓，走到連禪旁邊坐下，“連大人，你還記得我嗎？”

連禪還真沒留意到宜妊，現在相見是意料之外又在意想之中，他微笑誇道：“許久不見，宜嬪娘娘比從前更高貴美麗了。”

宜嬪澀然地笑，垂眸道：“連大人瀟灑英姿依舊，想不到這麽多年沒見，大人還記得我。”

“為何不記得？雖然我記性差，但是娘娘我還是記得的，畢竟娘娘和愛妻交好多年，每年櫻花盛開，娘娘都來觀賞。”連禪搓搓冰涼的手，感嘆道，“說起來，真的好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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