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堡主方才有些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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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翎見孟巧巧站起來，忙問：“做什麽？”
孟巧巧剛想回答，突然想起來她這行為怎麽說也算是去找別人麻煩，若是給安翎知道他肯定不同意，於是笑著說：“我去買點兒吃的給你，你要吃什麽？”
“不用。”安翎搖頭，孟巧巧嘿嘿一笑：“那我自己去吃了，安大哥你就在這兒等我。”
安翎看周圍的人都往這一塊聚集過來，於是點頭。
這裏的人流量最多，若妖真的出來了，肯定也會往這處走。
孟巧巧作別了安翎，擼起袖子便朝紅衣女子大步過去，雖說人多，好在那女子穿著顯眼，她沒看丟。
鹿眠盡量離開戲臺，也沒敢回頭看，生怕自己一回頭剛好對上了安翎的視線。
她快步走出了這條街，看見另一條街裏的人更多，只要鉆進人群，再想找到她也不容易了。
於是她轉身進了小巷子，剛走還沒兩步，肩膀便被人按住了。
“慢著。”孟巧巧清了清嗓子：“你這裙子是不是在蘇軒買的？”
鹿眠僵硬著身體沒回頭，聽孟巧巧這口氣，像是沒認出她，那她就更不敢轉身了。
連忙從腰間抽出手絹，鹿眠捂著下半張臉咳嗽了兩聲，裝作體弱多病的孱弱樣子，反正這身子骨本來就差，也不容易讓人拆穿。
“姑娘說什麽呢？”鹿眠稍微側過一些，只露出自己的小半張臉，勉強能看見孟巧巧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她背對著光，孟巧巧迎著光，這角度更加看不清她的長相，孟巧巧只是先楞了一下，隨後道：“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穿著的這件衣裳是我先看上的？”
鹿眠做出驚訝的樣子，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這……這是我家相公買與我的，我不知道原來是姑娘先看上的。”
店裏的小廝的確說過這衣服是孟家大小姐看上的，不過她當時沒多想，滿腦子只想著這件雲織裙的價格。
孟巧巧見這人柔弱多病說話還軟綿綿的，欺負起來都沒勁兒了：“你搶了我的衣裳，難道就沒所表示嗎？”
鹿眠顫顫巍巍地伸出一只手往腰間摸索：“哎呀，那我給你銀子，怎麽……怎麽找不到了？荷包剛才明明還掛在腰間的。”
孟巧巧見這人在原地轉了幾圈，一頭黑發遮住臉，好像有些慌張的樣子，張嘴：“我又不缺銀子。”
“那我當如何賠償姑娘呢？要不……”鹿眠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要不姑娘給我留個住處？我回去之後將裙子脫了送與你？”
回去之後就再也不見了！
孟巧巧松開了對方，擺了擺手：“算了算了，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下次別人先看上的東西別急著要，這裙子你都已經穿了，本姑娘才不稀罕要。”
“真是對不住了。”鹿眠垂頭。
孟巧巧撇嘴，轉身走出巷子，鹿眠見她沒認出自己還準備離開，頓時松了一口氣，剛轉身欲走，孟巧巧又突然開口：“等等。”
鹿眠僵硬著背。
對方說：“你別見人就唯唯諾諾的樣子，難道我很兇嗎？又沒把你怎麽樣！”
鹿眠的雙手在袖中發抖，這感覺竟然比當初被豹三第二次抓走的感覺還要糟糕。她吞了口口水，沒回答，索性孟巧巧也沒要她的答案，幾道腳步聲傳來，就離開了巷子。
鹿眠呼出一口氣，伸手拍了拍胸口，搖頭想著這地方真不能單獨出來，隨隨便便都能碰到熟人。
走了幾步，遠遠的就看見人高馬大肩膀上扛著兩個被褥的牧臣，鹿眠連忙跑過去，從他手中接過了一個枕頭。
牧臣朝她看去：“西游記演完了？”
鹿眠搖頭。
“猴子死了？”
鹿眠白了他一眼道：“我看見安翎和孟巧巧了，怕被他們認出來，於是就跑了。”
牧臣聽了腳下一頓，視線穿過巷子，往另一條街道看去。
鹿眠扯了扯他的袖子道：“你別告訴我你想去找他們啊，你手上還有被子呢，快回去給堡主鋪床，再遲真的要挨罵了。”
牧臣搖頭：“沒有主人允許，我不會接觸他們的。”
鹿眠點頭：“乖，這才是堡主的好牧臣，走走走，回去的時候給我買點兒東西吃，我剛才看見有糖畫兒。”
拽著牧臣，鹿眠噠噠往前小跑，她手上就抱著個枕頭，腳下自然健步如飛，只是牧臣兩只胳膊上都有被褥，遮住了不少視線，只能堪堪追上對方。
孟巧巧回去的路上給自己買了個蔥油餅吃，才咬了一口便皺眉。
倒不是蔥油餅不好吃，而是她這時才想起來方才見到的那名女子聲音有些耳熟，究竟是在哪兒聽過呢？
一邊朝戲臺子方向走，孟巧巧一邊回憶那聲音的主人究竟是誰。
“巧巧。”安翎叫住了她。
孟巧巧擡頭，有些驚訝，朝西游記舞臺的方向瞧去，女兒國的國王已經喝醉了，正在向唐僧吐露心事。
“安大哥，你怎麽沒在看戲啊？”
安翎的手上拿著一串鈴鐺，此時微風吹過，鈴鐺在風中搖曳，金屬碰撞，只能聽見細微的叮鈴聲。
“怎麽了？”孟巧巧疑惑：“鈴鐺沒響。”
安翎皺眉，搖頭道：“方才響了。”
只是一瞬，即刻便停了下來，他立刻察覺了妖的方位，只是好不容易擠出人群，卻尋不出一絲妖氣了。
孟巧巧聽安翎這麽說，才想起方才自己見的女子道：“我剛才在巷子裏碰見一名可疑的人，我總覺得我好似之前見過對方，卻想不起來是誰了。”
安翎推開攔在他們面前的人道：“去找。”
孟巧巧點頭：“好找的很，她穿著雲織的紅裙，整條街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件，安大哥，你往左，我往右，一刻鐘後不論找沒找到都在街頭會和。”
安翎點頭，順著小巷進入了靠左側的街道。
他伸出手指頭在空中探著風，抓了一把湊到鼻尖聞了聞，風中聞不出任何妖氣，恐怕對方已經走遠，腳下提氣，不論如何，即便無法捉到，也要得知對方的落腳點在哪兒。
鹿眠與牧臣到了客棧小廝連忙過來迎接，臉上陪著笑：“不好意思，讓幾位委屈了。”
鹿眠搖頭：“不要緊，你先讓後廚燒些熱水，我家主人要沐浴。”
“好叻！”小廝往後廚方向走。
鹿眠手上還有吃到一半的糖畫兒，另一只胳膊夾著枕頭，兩人往樓上走去，一同入門。
厲墨雲坐在桌邊喝著茶，臉上倒是看不出什麽情緒，只是一只腳有些不耐煩地在地上踩著節奏，看見鹿眠嘴角還沾著糖粒走進來的，眉尾挑起。
鹿眠三兩下將那薄脆的糖畫兒吃掉，然後給厲墨雲鋪床。
牧臣瞧這裏面沒他的事了，轉身出去。
鹿眠給厲墨雲將床鋪好了之後，轉身對著他笑了笑：“堡主，樓下熱水已經在燒了，再等等就可以沐浴了。”
“嗯。”
“床我也鋪好了，你看這樣可不可以？”鹿眠將真絲被褥掀開。
厲墨雲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嗯了一聲又道：“你方才見誰了？”
鹿眠眨了眨眼：“沒見誰啊。”
“出去做了什麽？一一給本座說來。”厲大堡主不太滿意鹿眠的回答，換了個方式調查。
鹿眠抿著嘴想了想：“剛出客棧的時候，吃了個包子，然後想買面具，牧臣不讓我買，就換成買糖葫蘆了。有幾個耍雜耍的，我看了胸口碎大石和噴火，再後來西游記開始演了，牧臣去買被褥，我看西游記，然後就回來了。”
厲墨雲慢慢閉上眼睛：“還有呢？”
鹿眠胸腔跳動得有些厲害：“還有什麽？”
“還有你見的人！”那雙眼睛猛地睜開，金色在燈光下異常明亮，鹿眠嚇得肩膀一縮，這才想起來了孟巧巧的事兒。
她老實回答：“我見到孟巧巧了。”
“雁城孟家大小姐，訣翎榜女子第一人。”厲墨雲慢慢端起桌上的茶水：“見她做什麽？”
鹿眠心裏暗叫一聲糟糕，看這人的這個態度，該不會是誤會了什麽吧？該不會以為她這次回來是假意投誠，實則是另一個蜻蜓，為的就是刺探十剎堡的秘密？
“不是我要見她，是她找到了我。”鹿眠提了提裙擺道：“這裙子本來是孟巧巧看上的，堡主給我買了下來，結果一身紅裙太惹眼了，孟巧巧發現了我，就跟過來了。”
“然後呢？”
“然後我用手絹蒙著臉，那巷子沒什麽光，她沒認出我，我隨意敷衍了她幾句，就趕忙找到牧臣回來了。”鹿眠說完，舉起一只手：“我說的是真的！一句假話都沒有！”
厲墨雲的聲音不冷不熱：“可有看見安翎？”
“沒看見，不過我知道他在。”
厲墨雲這時臉色才好了些，他往椅子上一靠，嘴角牽起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笑容：“怎麽離本座那麽遠？你怕本座？”
鹿眠吞了吞口水：“堡主方才是有些可怕。”
厲墨雲的笑容更深了，朝她招了招手道：“過來。”
鹿眠慢慢挪過去，這人太喜怒無常了，剛才還板著張臉，現在就笑顏如花，她都快懵了。
“堡主，我說的句句屬實。”
“本座知道。”
等到鹿眠走到了他跟前，他這才伸出扇子壓著鹿眠的下巴，讓她低頭看向自己：“本座只是不喜歡你對本座有所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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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巧巧剛想回答，突然想起來她這行為怎麽說也算是去找別人麻煩，若是給安翎知道他肯定不同意，於是笑著說：“我去買點兒吃的給你，你要吃什麽？”
“不用。”安翎搖頭，孟巧巧嘿嘿一笑：“那我自己去吃了，安大哥你就在這兒等我。”
安翎看周圍的人都往這一塊聚集過來，於是點頭。
這裏的人流量最多，若妖真的出來了，肯定也會往這處走。
孟巧巧作別了安翎，擼起袖子便朝紅衣女子大步過去，雖說人多，好在那女子穿著顯眼，她沒看丟。
鹿眠盡量離開戲臺，也沒敢回頭看，生怕自己一回頭剛好對上了安翎的視線。
她快步走出了這條街，看見另一條街裏的人更多，只要鉆進人群，再想找到她也不容易了。
於是她轉身進了小巷子，剛走還沒兩步，肩膀便被人按住了。
“慢著。”孟巧巧清了清嗓子：“你這裙子是不是在蘇軒買的？”
鹿眠僵硬著身體沒回頭，聽孟巧巧這口氣，像是沒認出她，那她就更不敢轉身了。
連忙從腰間抽出手絹，鹿眠捂著下半張臉咳嗽了兩聲，裝作體弱多病的孱弱樣子，反正這身子骨本來就差，也不容易讓人拆穿。
“姑娘說什麽呢？”鹿眠稍微側過一些，只露出自己的小半張臉，勉強能看見孟巧巧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她背對著光，孟巧巧迎著光，這角度更加看不清她的長相，孟巧巧只是先楞了一下，隨後道：“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穿著的這件衣裳是我先看上的？”
鹿眠做出驚訝的樣子，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這……這是我家相公買與我的，我不知道原來是姑娘先看上的。”
店裏的小廝的確說過這衣服是孟家大小姐看上的，不過她當時沒多想，滿腦子只想著這件雲織裙的價格。
孟巧巧見這人柔弱多病說話還軟綿綿的，欺負起來都沒勁兒了：“你搶了我的衣裳，難道就沒所表示嗎？”
鹿眠顫顫巍巍地伸出一只手往腰間摸索：“哎呀，那我給你銀子，怎麽……怎麽找不到了？荷包剛才明明還掛在腰間的。”
孟巧巧見這人在原地轉了幾圈，一頭黑發遮住臉，好像有些慌張的樣子，張嘴：“我又不缺銀子。”
“那我當如何賠償姑娘呢？要不……”鹿眠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要不姑娘給我留個住處？我回去之後將裙子脫了送與你？”
回去之後就再也不見了！
孟巧巧松開了對方，擺了擺手：“算了算了，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下次別人先看上的東西別急著要，這裙子你都已經穿了，本姑娘才不稀罕要。”
“真是對不住了。”鹿眠垂頭。
孟巧巧撇嘴，轉身走出巷子，鹿眠見她沒認出自己還準備離開，頓時松了一口氣，剛轉身欲走，孟巧巧又突然開口：“等等。”
鹿眠僵硬著背。
對方說：“你別見人就唯唯諾諾的樣子，難道我很兇嗎？又沒把你怎麽樣！”
鹿眠的雙手在袖中發抖，這感覺竟然比當初被豹三第二次抓走的感覺還要糟糕。她吞了口口水，沒回答，索性孟巧巧也沒要她的答案，幾道腳步聲傳來，就離開了巷子。
鹿眠呼出一口氣，伸手拍了拍胸口，搖頭想著這地方真不能單獨出來，隨隨便便都能碰到熟人。
走了幾步，遠遠的就看見人高馬大肩膀上扛著兩個被褥的牧臣，鹿眠連忙跑過去，從他手中接過了一個枕頭。
牧臣朝她看去：“西游記演完了？”
鹿眠搖頭。
“猴子死了？”
鹿眠白了他一眼道：“我看見安翎和孟巧巧了，怕被他們認出來，於是就跑了。”
牧臣聽了腳下一頓，視線穿過巷子，往另一條街道看去。
鹿眠扯了扯他的袖子道：“你別告訴我你想去找他們啊，你手上還有被子呢，快回去給堡主鋪床，再遲真的要挨罵了。”
牧臣搖頭：“沒有主人允許，我不會接觸他們的。”
鹿眠點頭：“乖，這才是堡主的好牧臣，走走走，回去的時候給我買點兒東西吃，我剛才看見有糖畫兒。”
拽著牧臣，鹿眠噠噠往前小跑，她手上就抱著個枕頭，腳下自然健步如飛，只是牧臣兩只胳膊上都有被褥，遮住了不少視線，只能堪堪追上對方。
孟巧巧回去的路上給自己買了個蔥油餅吃，才咬了一口便皺眉。
倒不是蔥油餅不好吃，而是她這時才想起來方才見到的那名女子聲音有些耳熟，究竟是在哪兒聽過呢？
一邊朝戲臺子方向走，孟巧巧一邊回憶那聲音的主人究竟是誰。
“巧巧。”安翎叫住了她。
孟巧巧擡頭，有些驚訝，朝西游記舞臺的方向瞧去，女兒國的國王已經喝醉了，正在向唐僧吐露心事。
“安大哥，你怎麽沒在看戲啊？”
安翎的手上拿著一串鈴鐺，此時微風吹過，鈴鐺在風中搖曳，金屬碰撞，只能聽見細微的叮鈴聲。
“怎麽了？”孟巧巧疑惑：“鈴鐺沒響。”
安翎皺眉，搖頭道：“方才響了。”
只是一瞬，即刻便停了下來，他立刻察覺了妖的方位，只是好不容易擠出人群，卻尋不出一絲妖氣了。
孟巧巧聽安翎這麽說，才想起方才自己見的女子道：“我剛才在巷子裏碰見一名可疑的人，我總覺得我好似之前見過對方，卻想不起來是誰了。”
安翎推開攔在他們面前的人道：“去找。”
孟巧巧點頭：“好找的很，她穿著雲織的紅裙，整條街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件，安大哥，你往左，我往右，一刻鐘後不論找沒找到都在街頭會和。”
安翎點頭，順著小巷進入了靠左側的街道。
他伸出手指頭在空中探著風，抓了一把湊到鼻尖聞了聞，風中聞不出任何妖氣，恐怕對方已經走遠，腳下提氣，不論如何，即便無法捉到，也要得知對方的落腳點在哪兒。
鹿眠與牧臣到了客棧小廝連忙過來迎接，臉上陪著笑：“不好意思，讓幾位委屈了。”
鹿眠搖頭：“不要緊，你先讓後廚燒些熱水，我家主人要沐浴。”
“好叻！”小廝往後廚方向走。
鹿眠手上還有吃到一半的糖畫兒，另一只胳膊夾著枕頭，兩人往樓上走去，一同入門。
厲墨雲坐在桌邊喝著茶，臉上倒是看不出什麽情緒，只是一只腳有些不耐煩地在地上踩著節奏，看見鹿眠嘴角還沾著糖粒走進來的，眉尾挑起。
鹿眠三兩下將那薄脆的糖畫兒吃掉，然後給厲墨雲鋪床。
牧臣瞧這裏面沒他的事了，轉身出去。
鹿眠給厲墨雲將床鋪好了之後，轉身對著他笑了笑：“堡主，樓下熱水已經在燒了，再等等就可以沐浴了。”
“嗯。”
“床我也鋪好了，你看這樣可不可以？”鹿眠將真絲被褥掀開。
厲墨雲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嗯了一聲又道：“你方才見誰了？”
鹿眠眨了眨眼：“沒見誰啊。”
“出去做了什麽？一一給本座說來。”厲大堡主不太滿意鹿眠的回答，換了個方式調查。
鹿眠抿著嘴想了想：“剛出客棧的時候，吃了個包子，然後想買面具，牧臣不讓我買，就換成買糖葫蘆了。有幾個耍雜耍的，我看了胸口碎大石和噴火，再後來西游記開始演了，牧臣去買被褥，我看西游記，然後就回來了。”
厲墨雲慢慢閉上眼睛：“還有呢？”
鹿眠胸腔跳動得有些厲害：“還有什麽？”
“還有你見的人！”那雙眼睛猛地睜開，金色在燈光下異常明亮，鹿眠嚇得肩膀一縮，這才想起來了孟巧巧的事兒。
她老實回答：“我見到孟巧巧了。”
“雁城孟家大小姐，訣翎榜女子第一人。”厲墨雲慢慢端起桌上的茶水：“見她做什麽？”
鹿眠心裏暗叫一聲糟糕，看這人的這個態度，該不會是誤會了什麽吧？該不會以為她這次回來是假意投誠，實則是另一個蜻蜓，為的就是刺探十剎堡的秘密？
“不是我要見她，是她找到了我。”鹿眠提了提裙擺道：“這裙子本來是孟巧巧看上的，堡主給我買了下來，結果一身紅裙太惹眼了，孟巧巧發現了我，就跟過來了。”
“然後呢？”
“然後我用手絹蒙著臉，那巷子沒什麽光，她沒認出我，我隨意敷衍了她幾句，就趕忙找到牧臣回來了。”鹿眠說完，舉起一只手：“我說的是真的！一句假話都沒有！”
厲墨雲的聲音不冷不熱：“可有看見安翎？”
“沒看見，不過我知道他在。”
厲墨雲這時臉色才好了些，他往椅子上一靠，嘴角牽起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笑容：“怎麽離本座那麽遠？你怕本座？”
鹿眠吞了吞口水：“堡主方才是有些可怕。”
厲墨雲的笑容更深了，朝她招了招手道：“過來。”
鹿眠慢慢挪過去，這人太喜怒無常了，剛才還板著張臉，現在就笑顏如花，她都快懵了。
“堡主，我說的句句屬實。”
“本座知道。”
等到鹿眠走到了他跟前，他這才伸出扇子壓著鹿眠的下巴，讓她低頭看向自己：“本座只是不喜歡你對本座有所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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