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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文化融合後的建築,琉璃金頂,紅磚情石,一派古樸莊嚴。

大雄寶殿內木魚聲聲更疊,僧侶行止莊重穿梭其中,香火繚繞,香客絡繹絡繹不絕,求簽算卦安靜中另一種不渲染的熱鬧。

風千華待在殿外,看著古美和端木箏左拜右拜,很是不敬的優雅的打了個哈欠,百無聊賴的等著兩人結束打道回府。

小片刻,古美跑出來,興沖沖臉上掛著驚喜:“華兒,智相大師昨日歸來,答應見我們,快走!”

風千華蹙眉:“我在這等你們。”智相的大名到是聽過,不過她是無神論無信仰的人,不信奉亦不想褻瀆。

古美不由分說,拉著她就朝裏面走:“既然來了,就見一見吧,你不說話就是。”

風千華被她拖著,一路繞過大殿穿過後院,來到一處禪房前停下,端木箏等在一邊,敲了門,只聽裏面應道:“進。”

三人推門進去,只見禪房正中,一老僧身著灰袍盤腿而坐,面前一方小幾上茶香裊裊,老僧挽著袖子正沏著茶,一杯茶滿他態度恭敬的端給對面之人……

風千華臉瞬間黑了黑,此人背對著她,但哪怕只露半片衣角,她也能確信無疑的將他認出來。

她瞬間氣息變冷,古美不明所以的眨眨眼,沒認出夏侯淵,只是沒料到大師房中還有別人,尷尬的矗在門口,一改平日的嬉皮笑臉潑辣作風,正色道:“大師可是不便,若如此我們可在門外稍後。”

言詞間敬重可見一斑。

智相不看他們,卻是將目光投向對面,詢問道:“夏侯施主可有異議?”

夏侯淵徒然轉身,面容嚴肅的看向門口三人:“樂意之至。”

風千華臉一冷:陰魂不散。

夏侯淵笑的高深莫測:因為你在。

端木箏頓時一臉便秘,憋的臉色青白,古美蹙著眉不敢太張揚,但顯然很震驚不小。

夏侯淵,簡直是無處不在啊,這手段,竟然連智相大師都對他禮讓三分,敬意難掩。

古美咬牙切齒,既然來了,智相又是難得一見,她決定,忍!

不但她忍,她一手拉著風千華,一手拉著端木箏,不讓兩個人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笑瞇瞇站在門口。

智相目光溫和的看向三人,一邊泡茶一邊倒:“雲顛玉峰,三位若不嫌棄,與我二人一道品嘗如何?”

雲顛玉峰?

雲顛上產的茶葉,每年只能出十斤,而這十斤卻只有三兩片才有資格上市稱之為“玉峰。”

風千華眸光微微一閃,視線在夏侯淵臉上劃過,勾唇冷笑。

古美眼睛一亮,拽著風千華走過去,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

風千華表情淡淡的,隔著端木箏坐在夏侯淵身側,看也不看他。

反觀夏侯淵,看似目不斜視,但餘光卻從未從她身上離開。

兩人面上無交集,但空氣中卻明顯有劈裏啪啦的聲響,在頭頂滋溜冒著,室內的氣溫驟然降低。

“久聞大師之名,苦無緣相見,今日得見,實乃三生有幸。”古美管不了那麽毒哦,文縐縐的說著開場白,期間還不忘對夏侯淵翻了個白眼。

端木箏用手戳戳風千華,附耳道:“我們走吧?”

風千華淺笑搖頭,他手眼通天,不但知道她們來寺廟還算到她們會來拜會智相,步步算無遺策,如果現在走了,豈不浪費他用雲顛玉峰換來的好意。

端過桌上的茶,風千華擱置鼻尖微微一聞,頓時滿面清香,久久不散。

果然好茶!

見她面露滿意,夏侯淵心中頓時暗喜,只要她喜歡,哪怕就是讓他親自去采茶,他也甘願。

端起茶壺,他服務態度極好的斟茶:“請用。”

唰!

唰!

唰!

三道視線落在他手背上,如果眼神是尖刀,他手背已經是蜂窩煤了。

智相笑看幾人,一副了然於胸,從一側拿過簽筒擱在桌上,道:“女施主若要求簽,但求無妨,老衲今日只為幾位留。”

智相聞名天下時,就是因為解簽靈驗,所以來尋他的人大部分都是為了此事。

古美一聽頓時樂了,平時求也求不來的事兒,今兒大師主動邀請,也不顧什麽茶不茶的,抓起簽筒搖了搖,抽出一只,遞給智相。

智相接過,笑問道:“施主求什麽?”

古美想也不想:“我兒姻緣。”

智相將卦平放於桌面上,上面一樹木棉開的正旺,橘色瑩潤朵朵飽滿,他點頭道:“此乃上上簽,木棉無葉盛開似酒,烈而韌,公子姻緣……”智相話語微微一頓,目光覆雜轉瞬又為了然:“夫人不必多慮,公子姻緣已是註定,屆時夫人只當應允便可,切不可蠻力拆散,當是一樁妙緣。”

古美蹙著眉頭,似懂非懂:“什麽意思?”

智相笑道:“夫人只當等待,無需再問。”他閉口不談。

古美無奈的耷拉著肩膀,心裏七上八下,總覺得大師話中有話,卻又找不著哪裏不對。

風千華神色微凝,心中暗暗思量。

智相轉面問端木箏道:“女施主可求一簽?”

端木箏擺手,她沒什麽想知道的,現在只求哥哥姻緣能一路順坦。

智相又看向風千華,問道:“這位女施主氣度不凡,想求什麽?”

他一提,古美立刻將心中疑惑拋開,猛點頭道:“華兒來求一簽,大師解簽無所不靈。”

風千華意興闌珊,反而茶喝的有滋有味,擺手道:“多謝好意,我無所求。”

夏侯淵唇角勾著笑意,擱下手中茶杯,忽然將簽筒放在風千華面前,在智相看不到的角度,一臉暧昧:“大師邀請,應景又何妨,請!”

風千華懶的掩飾,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硬著頭隨意抽出一只遞給智相,不待他問,便脫口道:“朋友,際遇。”

智相面色微震,將簽緩緩放在桌面上,與上一簽相同,亦是一副小畫,畫中一條巨龍沒入水中,水下龍宮輝煌多姿多彩,過了他小片刻才道:“施主問的這位朋友天生高貴,只不過一番劫難龍擱淺灘,所幸,水下亦是另一種開始,正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此乃上簽。”

風千華眼露微光,若是真如大師說的這樣,即便遭了劫難他也能看的開,重新開始,也並非不是好事。

智相手捧茶盞,熱氣繚繞在他面頰上,老僧入定般的超然世外,眼中卻是精光爍爍。

夏侯淵眸光微瞇,自然明白風千華所求的是誰,對於夏侯逸他當然牽掛,這一簽也算是解了他心中的一個結。

古美在一邊聽著,頓時一臉失望,還以為她要求姻緣,最後卻求了個朋友,皺著眉頭示威一樣瞪著夏侯淵:“再求一支,問姻緣。”

若是大師一番見解,能將這個無賴的男人擊退,那是再好不過。

夏侯淵一臉淡然,姻緣她問不問結果都一樣。

她是他的女人,這輩子都逃不掉!

他不說她也猜得到他在想什麽,眉頭一蹙,她抽出一只,遞給智相道:“平安。”

這一次,智相奇怪的什麽都沒有問,拿著簽臉上劃過絲陰霾,沈聲道:“此乃中簽,此子近期有劫難,身邊有小人作祟,應當多加防範,好在一番歷難後逢兇化吉,善哉善哉!”

風千華眸光一怔,心中咯噔一聲,無論她信不信,但有關於孩子的事,作為母親沒有人不在意的。

夏侯淵坐在一側,臉上劃過疑惑,不明白她所問的是什麽人,但看她面色凝重,心中頓時醋意噌噌冒著泡兒……

什麽人,竟讓她這麽在意!

鼻尖一哼,夏侯淵接過簽筒,眉梢一揚挑釁道:“大師,在下求姻緣。”

大師眼中露出笑意,道:“請!”

夏侯淵鄭重抽出一只,智相看過臉上頓時掛上笑意,視線卻在風千華與夏侯淵之間緩緩一轉,解釋道:“此乃大吉之簽,若是施主問姻緣,老衲只有四字想送,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夏侯淵臉上頓時露出細微得意之色,卻聽智相話鋒一轉:“不過,這一切得需貴人相助,方能花好月圓舉案齊眉,美滿一世。”

貴人?

夏侯淵眸露疑惑,他們之間的貴人,會是誰?

隨即他唇揚起一個誇張的弧度,不管誰是貴人,反正結果是好的,他只要堅持不懈,總有一天能打動她。

花好月圓!

夏侯淵腦中頓時浮想聯翩,紅錦十裏,香飄漫天間風千華踏雲而來,盈盈朝他伸出手,微笑間傾城瀲灩美不勝收,轉身,洞房花燭,帷幔飄動,伊人就在身邊,鼻息相聞攬在懷中……

“施主。”

樂滋滋的想了數個場景,幸福感爆棚的某人,終於回神,此刻才發現,風千華早沒了人影,對面智相正笑的一臉暧昧。

霧影縮在屋頂上,被春風吹的一片淩亂……

爺,要行動啊行動!

用手段徹底虜獲王妃,光想,有什麽用!

他終於撫額感嘆,原來戀愛中的男人,智商也會降低。

這邊,風千華一路上了馬車,心中越發的忐忑不安,原本對解簽之事不信,但母親的天性卻依舊讓她心中生了個疙瘩,她蹙著眉,爹娘一去幾日杳無音信,待回去定要寫封信過去,還是讓他們早些回來的好。

剛回公主府,她便急忙寫好信交由人親自送去葛蘭,直到兩日後確定他們安全無虞,幾日返回的消息,心中大石才稍稍落下。

南疆宮中,隨著瀾秋絕的路途不斷縮短,大汗心中越發的忐忑,風千華終於在幾次三番的催促之下,趕去皇宮之中。

瀾秋絕此次來目的並不明確,只說與南疆交好,誠意十分,但大汗依舊揣揣不安,這幾年瀾月國勢漸強,若是對方有所企圖,他要如何應付。?

幸好慕容秋畫這兩年雖不料理,好在他有個得力的外孫女。

此刻大汗全部的希望,寄予在這個外孫女的身上,希望她出謀劃策。

------題外話------

好困,如果有錯字漏字粗糙的地兒,下午再改吧。先去睡會兒,待會去上班!

哪個,前面三章修改過了,千萬記得看啊,不然這章就會覺得莫名其妙了…

群麽麽麽~

章節目錄 126 娃子(別看,未完工)

更新時間:2013-1-16 11:19:22 本章字數:5311

風千華騎在純白的馬背上,唇角隨著馬蹄有韻律的揚起。

早晨收到風瑞安的回信,不出兩日,小不點也該回來了。

想起兒子軟軟糯糯的小模樣,周身的清冷都泛上層溫柔的光,像是這終年如春的南疆,暖意融融。

她仰起頭,碧空湛藍如洗,層層明艷的翠綠中,南疆皇宮於咖瑪山巔露出一角,並不奢華的綺麗顏色,明艷了她的心情。

南疆皇宮和大周的又有所不同,不是那種莊重肅穆的雄渾感覺,但是因為建築角度的奇特,不論在錫林格勒的哪一個角落,只要擡起頭,就能看到這真穆山峰上的艷麗宮廷,

圓潤的純白的屋頂,周圍鑲嵌著金色的犀牛角,卷起高高的弧度上,栓著色彩斑斕的綢緞,鎏金的宮門瑰麗絢爛,寶石的光芒即便隔著老遠,也能耀眼炫目,有露著半截小腿拿著長矛的侍衛來回走動,這所有的一切,無不充斥著異樣的風情,彰顯著這個國度自由奔放的歷史和文化。

“小姐,大汗等您好久了。”侍衛遠遠瞧見風千華騎馬而來,一身常見的白袍,在她身上卻格外的雍容,即使是經常見到,他們也不得不感嘆,風小姐的氣質,當真是舉世無雙!

“嗯。”風千華下馬,將韁繩交給侍衛,緩緩進了宮門。

甫一進去,一陣濃烈的包含熱情的香氣便撲面而來,這是南疆特有的花種,化開八瓣每瓣顏色卻皆不相同,如碗口大,加上花莖修長挺直,遠遠看著仿佛是美少女穿著彩色的裙子,在綠葉上翩翩起舞,所以,此花亦有個極其美麗的名字,叫夢芭。

風千華收回視線,唇角的笑意淺淡,對於這個花她格外的喜歡,卻不止因為她的美麗,而是……

“小姐,您可終於來了。”一側,侍女三兩步跑了過來,引著風千華,一邊走一邊道:“大汗著急了幾日,奴婢們怎麽勸都不行。”

風千華蹙眉,瀾秋絕來並沒有什麽事,他若是真對南疆有所圖謀,也不可能親自來,大汗這麽焦急,只怕還有別的事兒。

侍女見風千華一副氣定神閑的姿態,不急不慢,她剛剛焦躁的心也莫名的寧靜了幾分,笑道:“奴婢看啊,也只有小姐您能為大汗分憂了。”

自從小姐來到南疆,不知不覺中,大汗對她的依賴已經遠遠超過任何一位皇子大臣,幾乎每逢大事,必然要與她商量,她的榮寵和尊貴在南疆已是無人能及,可她卻一直拒絕大汗的封賞,住在公主府中,低調行事。

這樣的女子,普天之下難尋其二。

婢女偷偷瞧了眼她的側面,感嘆不已中,不知不覺的進了內殿。

“華兒來了?!”還未進門,門內一個老者便大步走了出來,用特有的洪亮嗓音大笑著,和藹爽朗。

“大汗!”風千華微微俯身行了禮,目光掠過他,南疆的男子身材壯碩,個個虎背熊腰,即便像大汗這樣天命之年,依舊挺拔魁梧,活力充沛,有著大周男子所沒有的野性美!

看著自己的外孫女,大汗一掃連日來的陰霾,粗濃的眉毛揚起,虎目中染上神采:“你們都去蕭遙,丟我一人在宮中,憋死我了。”

兩人並肩走進去,面對面旁坐在一側的地毯上,面前的小桌早就放好了茶水,風千華笑道:“大汗何事著急?”

不管他如何疼愛她們母子,但終歸是大汗,該有的規矩風千華依舊維持著。

大汗嘆口氣,從一側拿出一封燙金的折本遞給她,不爽道:“這是前幾日才送來的,你看看。”

風千華接過來展開一看,隨即面露難得的詫異:“瀾秋絕要聯姻?”

大汗一副很頭疼的模樣,他膝下子女早就成家,唯獨剩一個最小的公主剛剛成年,但性格卻非常火爆,別說他舍不得,就是舍得怕是一般男人也不敢要,

可是如今,除了她再無人選。

他不敢拒絕,瀾秋絕畢竟是皇帝,皇帝親自求親示好,他們小小的南疆縱然再強大,態度也不敢太過強硬。

風千華將國書放在桌上,瀾秋絕遠道而來,就是為了求親,而且一求還是皇後之位,以他的如今的地位,怎麽也不可能跑南疆來求個公主回去當皇後,除非……

鳳眸微微一瞇,除非他意根本不在此。

“華兒,我讓你來就是想讓你去勸一勸莫夏麗,她只聽你的。”

原來是她去做思想工作,與瀾秋絕聯姻。

“大汗,事情還沒弄明白,先不著急說此事,瀾秋絕此人行事乖張,我看他的來意,絕不會這麽單純。”

苦惱點頭,大汗道:“我就怕到時候莫夏麗知道鬧起來……”他說著一頓,下定決心一樣:“鬧起來也不怕,就是綁也要把她給綁過去。”

風千華無奈笑了笑,莫夏麗的個性,即便是綁誰又能綁的住,要是她脾氣上來,一把火燒了皇宮都有可能。

兩人說著話,這時婢女從門外進來,稟報道:“大汗,秦王求見。”

秦王?

果然是無處不在啊!

風千華眼中劃過異色,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慢啜著,掩飾眼中的情緒。

大汗已經迫不及待的站起來,夏侯淵無論是否退位,他在大周的地位依舊是無人能及,能有大周作為南疆的堅強後盾,此番無論瀾秋絕來是少年目的,他心中都有底氣。

“快請!”

風千華目光微斂,卻依舊能感受到,門口一抹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氣氛中立刻多了份不易覺察的威壓之氣,讓人不由自主想要俯首稱臣。

“秦王請坐。”大汗忙著請夏侯淵坐下:“秦王尋朕何事?”

夏侯淵坐下,目光迅速看了眼風千華:“本王並無要事,只是閑來看看大汗。”

大汗滿面喜色:“好,好!秦王來南疆數日,朕也沒有機會好好招待,不如今日留在宮中,讓朕盡一盡地主之誼如何?”

夏侯淵也不推讓:“恭敬不如從命!”

兩人一番你來我往,兩人瞬間由泛泛之交變成莫逆交情,大汗興致勃勃,與夏侯淵從南疆的地產談到南疆的女子:“秦王難得來南疆,一定要見識一下南疆女子的熱情,比起大周女子的溫順,南疆女子簡直如烈酒一般,辛辣入喉卻是爽快至極啊!”

他說著,仿佛想到當年自己的雄風,更加情緒高昂。

風千華陪坐在一側,目不斜視,自顧自的喝茶。

夏侯淵深邃的面容上,掛著幾乎不可察的笑意:“我已有娘子,不敢見識!”

他這麽一說,頓時引起大汗的好奇,夏侯淵登基後位空懸,天下無人不知,什麽時候又冒出個娘子來。

他並不知道風千華與夏侯淵之間的事,不解道:“秦王何時大婚?”

夏侯淵目光看向風千華,笑的意味深長:“兩年以前,只是當年事出有因與她分開,卻造成了諸多誤會,她一氣之下離家出走,我此次出來便是來找她的。”

風千華暗暗翻了個白眼,離家出走,虧他能說的出口!

大汗驚詫不已,夏侯淵如此出色的人,竟然有女子會棄他而去,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既是如此,這樣的女人不要也罷,改日朕與你介紹女子,當比她強過數倍!”

他後宮妃嬪數百,風流一世,自然沒有一夫一妻的概念,更沒有男人等女人的想法。

風千華聽著兩人越說越離譜,倏地起身,道:“大汗你們聊著,我去看看莫夏麗。”

大汗點頭,他以為風千華是陪著他無聊才想走,正要說話,夏侯淵卻忽然開口道:“別走,我有話大汗說,或許你也想聽一聽。”

夏侯淵眸光停在她的臉上,聲音沈沈卻帶著抹不經意流露的柔和,篤定的說著,仿佛風千華一定會感興趣。

風千華挑著眉,環臂轉身,就知道他來的目的不會僅僅是聊天。

“說說看。”

夏侯淵眸露笑意,道:“南疆近年牧畜豐收,但卻一直自產自銷,直到這兩年情勢才有所好轉,所以……”他打住後面的話,賣起了關子。

果然,大汗被他的話充分勾起的好奇心,因為他說的情況確實如此,這兩年因為風千華的種種措施,終於有所好轉,但瞧著秦王明顯有好的辦法,若是徹底解決這個問題,一勞永逸,真是解決了他歷年來最為頭疼的事情。

“秦王有何高見?”

風千華不買賬,依舊神情淡淡的沒有絲毫情緒,挑眉看著某個得瑟的男人。

兩年不見,他的手段簡直要讓她刮目相看!

她很期待,他有什麽好的辦法。

“我認為物運流通才是關鍵,所以,我打算在南疆與大周邊境,建一處貿易市場,一來方便互通商品,而來,也是兩國友誼奠定穩固的橋梁,可謂一舉多得!”

他說完,期待的看著風千華。

風千華面上無波動,但心中卻是震了一震,這個想法她早己想過,但前兩年大周一直處於動亂,她自己事情也頗多,一直無暇實施,卻沒料到他竟然也想到了,還要付諸行動!

大汗驚喜不已,如果有這麽個市場,那麽從此以後南疆所有的特產,就能遠銷大周,再也不用擔心物品擠壓腐壞浪費的事情了:“好方法!”

章節目錄 127 父子

更新時間:2013-1-16 11:19:22 本章字數:8098

街邊酒樓旗幡飄搖,街上紅男綠女人流熙攘,景象繁榮。

街道正中,夏侯淵俊美的五官,狠狠的擰成了一個疙瘩。

腳下,一個小肉團跌坐在地上,圓圓的腦袋上黑黝黝的頭發梳成了一個沖天辮,紮著的紅繩垂在肩膀上,飽滿的額頭皮膚嫩透的幾乎能掐出水來,他低著頭,紅色的短衫下雙臂圓溜溜的像藕斷一樣,艱難的繞過身體,揉著自己的屁股,嘴裏還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

誰家的孩子?!

夏侯淵目光在四周一掃,竟無人上前來抱領,眉頭不由蹙的更緊。

就在這時,褲腳被人扯的動了動。

夏侯淵不悅,第一個反應便是讓開,但下一秒卻是一楞,只見地上小肉團慢慢的擡起頭來,睜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黑白分明中蒙著一層水汽,要哭不哭委屈的看著他。

模樣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原本因為被陌生人觸碰生出一絲不悅,但此刻卻瞬間消失,夏侯淵松了眉頭,唇角不知不覺揚起個弧度,難得好脾氣的對外人溫言,準備問他家住哪裏,家人在何處,可是……

一聲怒吼響起!

“你這麽大人會不會走路?!”騰的一下爬起來,小肉團揉著圓溜溜的屁股,剛剛眼中的淚花眨眼間消失,滿眼冷意看著夏侯淵,一臉嫌棄。

夏侯淵被他罵的一楞,揚起的嘴角僵住,松了眉頭緊了又緊,他大方走路被他撞了,反而被惡人先告狀?

剛剛生出的好意頓時沒了。

這是誰家的孩子,長的奇怪,還這麽沒禮貌!

也不知是誰的種,才這麽點大就脾氣這麽臭,做錯了事不道歉竟還咄咄逼人!

憤憤甩袖,夏侯淵轉身就要離開。

忽然,眼前紅色的小小身影一閃,錯開兩條短短的腿,小手握拳擺出跆拳道的姿勢,瞇著眼睛攔在他面前:“道歉。”言簡意賅。

一層層的肉在手臂圈著一道道的圓潤的線條,藕斷一樣橫亙在面前,姿勢非常可愛,可是臉上卻是一副煞氣騰騰,有模有樣氣勢冷傲,大有夏侯淵今天不道歉,就別想活著離開的架勢。

夏侯淵怒,若是他的孩子,這般的沒禮貌不知天高地厚與人挑釁,他一準狠狠的揍,揍他個屁股開花!

不屑和一個毛孩子計較,袖袍一揮調個頭就準備走……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從對面急匆匆的沖了過來,擦著他的手臂,一陣風跑了過去,一把將地上的小肉團抱在懷裏,心疼道:“你怎麽一個人跑出來了,嚇死外公了。”

小肉團偎在那人懷中,一改方才的煞氣凜凜,甜甜的笑著,糯糯的告狀:“外公,有人欺負我!”

那人猛地擡起頭來,看向對面發楞的夏侯淵,正準備聲討,卻是與對方視線一對上,雙雙怔在當場……

夏侯淵只覺的腦中白光呼呼的閃,劈裏啪啦不之名的東西嗡嗡炸響,雙眼以極其詭異的速度發亮,心怎麽也止不住狂跳起來,目光仔細看向那個小人,腦中不可壓抑的念頭,瘋狂的跳脫出來。

大眼眼角微挑,目光犀利,鼻梁高挺,唇瓣紅潤微薄……

這孩子長的真是可愛,還很漂亮!

這五官,這神態,他剛剛怎麽沒有發現,竟是這麽的熟悉!

還有,他攔下自己時,那面露煞氣冷意懾人的氣勢,讓她想到與風千華初次見面時,她攔住他馬車時的神情。

轟!

夏侯淵像炮仗一樣炸開來,腦中由清明漿糊了,再有漿糊變清明,熟悉的五官,像誰呢,像誰呢……

“爺!”冷不丁,霧影的聲音響起。

鷹眸一瞇,夏侯淵清醒過來,視線四處的找,眼前那還有風瑞安和那個孩子的影子。

走了?

怎麽就走了呢!

“爺,你有沒有覺得,那個孩子很像一個人。”霧影撓著頭發,他剛剛在暗處看到那個孩子時,就覺得眼熟,可是怎麽也想不起來到底像誰。

“誰?”夏侯淵語氣難掩激動。

從未有過的激動!

主仆二人忘我的站在街道中間糾結不已。

眼珠骨碌轉著,目光在夏侯淵臉上一頓,霧影一拍腦袋,恍然大悟:“簡直是您的翻版啊。”

是他的翻版!

夏侯淵顛了,徹底的樂了!

一把將手中拿著的聖旨丟給霧影,他腳下一點,人迫不及待的像鷹隼一般躥上了屋頂,一路飛掠去了公主府,停在風華苑的屋頂上,朝下看去。

院子裏清脆的笑聲不斷,風千華依舊坐在剛剛的位置上,開心的笑著,懷裏抱著一個小肉團子,臉上暈著母性的柔和。

“娘,灣仔剛剛被人欺負了。”小肉團子窩在她懷中,撅著嘴巴,將剛剛街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風千華,其間有些詞語發音不準,但去邏輯很順極其清晰。

娘?

夏侯淵幾乎沒站穩從屋頂上滾下來,真的是她的孩子!

是她的孩子,那就是他夏侯淵的兒子。

他有兒子了,是他的兒子!

連日來各種憋悶頓時煙消雲散,夏侯淵滿目愛意的看著地下相擁的母子。

風千華挑著眉,看著灣仔問道:“你是怎麽做的?”

灣仔攥著拳頭道:“他這麽沒有禮貌,我本來想教訓他的。”

風千華微笑:“然後呢。”

灣仔瞥著嘴:“可是外公來了,還很緊張的把我帶走了,等下次有機會我一定要好好教訓那個人。”

風千華蹙眉,眼中微有疑惑,風瑞安緊張將他抱走,難道那個人是?

“那個叔叔長的什麽樣?”

灣仔蹙著眉,搜刮著腦中的形容詞,想了半天,撓頭道:“很奇怪!”

一身黑衣服,臉板著面無表情,與他見到的人都不同,確實很奇怪。

不期然的,竟與夏侯淵評價他的詞語一樣。

風千華莞爾,戳著他的腦袋:“是不是嚇著你了?人家長的醜不是他的錯,你不能這麽沒禮貌的評價別人,知道麽。”

灣仔似懂非懂點頭,頓時將‘奇怪’變成‘醜’。娘說醜那就是醜!

屋頂上,夏侯淵很傷自尊的摸著臉,他很醜?

“灣仔,你還小以後遇到這種壞人,就告訴娘,讓娘去教訓知道嗎。”

她就是這麽教他的,用拳頭解決問題?

好吧,他承認她的風格一向如此,能用拳頭說明的問題,絕不會費神說話。

“娘,我已經長大了!”軟軟的聲音,不服輸的語調。

煞有其事的點點頭,風千華揉著灣仔的腦袋,將他抱在懷中起身朝房裏走去,邊走邊道:“嗯,你長大了。”

夏侯淵看著兩人消失的身影,滿心滿眼的愛意,忽然,一個念頭劃過,他迅速起身朝客棧而去。

孩子出生他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霧影幾次去查,都被人按捺下去毫無蛛絲馬跡,現在看,當時一定發生了什麽事,讓她誤會了自己,而那封信……

可是,時間不對!

客棧中,夏侯淵喚來霧影,沈聲道:“吩咐所有人的去查,日落前必須知道關於她在南疆的一切事情。”

霧影一臉便秘,王妃的手段,那是他能攻破的,只不過爺發話了,他就是挖地三尺也得查點消息出來。

垂著腦袋,霧影帶著一隊人馬隱入錫林格洛各處。

夏侯淵在房中激動的來回走動,蹙著眉傻呵呵的笑著,臉上表情糾結不已!

一方面擔心一年風千華的事,一方面卻又在為自己兒子暗自開心。

公主府。

風千華抱著灣仔坐在大堂中,與風瑞安和慕容秋畫以及風存戎閑聊。

風存戎在南疆一住兩年,早已經是南疆的土魯將軍,統領四十萬兵馬的元帥,難得回家一次。

以往他對風千華印象,早在兩年前初次見面時就已經不覆存在,徹底改觀,此刻,他看著自己的妹妹,笑的憨厚:“妹妹,下次你記得帶灣仔去木蘭看我,上個月我捉了一只海東青,等馴服了我帶回來給灣仔玩。”

風千華點頭,笑道:“謝謝。”

海東青的名字他記不住,只知道是一種大鳥,灣仔興奮的立刻從風千華腿上滑下來,咚咚咚泡在風存戎身邊,昂著腦袋表情鄭重的道:“舅舅,我能求你個事兒嗎?”

風存戎一把將他扛在肩上,亮著大嗓門道:“灣仔的事兒,就是舅舅的事,盡管說。”

灣仔呵呵笑著,小一號的鷹眸笑的若月牙:“灣仔長大了,你把大鳥拿回來,讓我自己馴服好不好。”

“好!舅舅明天就讓人送回來。”

風瑞安與慕容秋畫瞧著,無奈的搖著頭,這小家夥才會走路,就想著練功夫,剛會說話語調就能懾住人,現在竟想親自馴服海東青,真不知道像誰!

想到此,風瑞安眼中擔憂劃過,目光看向風千華,夏侯淵來南疆的目的不言而喻,雖然不相信他是薄情寡信之人,但一年華兒去的信他的確是毫無反應,華兒生死垂危之際最想見的人便是他,可是……

無奈的嘆口氣,他們之間的事他不好插手,只希望華兒能夠幸福!

“端木蕭可有找到你們?”風千華問道。

慕容秋畫面露笑意,點頭道:“找到了,看來我們要辦喜事了。”

風千華眉梢一挑,亦是面露喜色:“秋瑾同意了?”

慕容秋畫捂唇輕笑,一臉無奈:“那孩子很倔,非要回來問你的意見,急的端木簫像著了火一樣,生怕她在找借口。”

風千華心中也替他們高興,端木簫的事辦了,剩下端木箏的事恐怕也不會遠了,霽月來南疆數日都不見他的蹤影,只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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