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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開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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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若清的突然昏倒, 讓這場談話無疾而終。在場的兩個男人都被她嚇得不輕,幸好他們都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倒也沒有驚慌失措手忙腳亂,而是暫時拋下對彼此的不滿, 先把謝若清送到醫院。

車子還沒開到醫院呢, 謝若清就先醒過來了。兩人都松了口氣, 饒是如此,還是堅持帶她去看看醫生。

最後診斷出的結果是心理應激性過強,謝若清的情緒起伏太大, 身體運氧速度跟不上大腦的用氧需求,就出現了突然暈厥的現象。除此之外, 倒是沒什麽高血壓和血管方面的問題。

即使謝若清多次強調她沒事, 但鄭毅還是態度堅決地給她辦了住院手續,至少留院觀察一天再說。謝瑾瑜固然很不滿鄭毅自作主張,他這個當爹的還站在著呢!不過,他也是讚成讓若清住院的, 不可能為了反對鄭毅而置女兒的健康於不顧。

謝若清:……

所以這兩人達成共識是建立在非要讓她住院的基礎上?可惡!

她被要求躺在病床上, 不能隨意走動,謝瑾瑜在聽到“繳費”二字時立刻起身, 說他去就行,絕對不能讓鄭毅搶在他前面!

鄭毅確實也起來了,也確實沒搶過謝瑾瑜。他有幾分無奈,這點事情沒必要分得那麽清楚……唉, 看來想要獲得他們家的認可,他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呢。

他坐在病床前, 溫言軟語地勸著謝若清放平心態, 只是住院觀察。鄭毅還點了一份果盤外賣, 拼盤裏選的都是她愛吃的水果,再耐心地餵到她嘴邊。

謝瑾瑜繳費回來後,看到的就是這副畫面。

謝瑾瑜:?

他沖出去搶資源,結果別人直接把塔偷了?

這種小情侶之間黏黏膩膩的場景實在看得讓人心梗,只是他到底還顧忌著謝若清剛從昏迷中醒來,沒再多說什麽刺激她的心神。

等鄭毅出來,兩人心照不宣地遠離病房,去了僻靜的角落“和平協商”。

鄭毅又一次面臨“來自長輩的考校”,謝瑾瑜要和他比劃兩下,那能叫揍人嗎?那是在掂掂他的斤兩。

幸好他經常挨爺爺的揍,對於這種事已經相當習慣了(……)什麽時候該躲,什麽時候可以適當反擊,什麽時候該護住要害,哪個地方挨打後不影響活動,他都心裏門清。

一番“切磋”後,兩人都有點吃驚——對方的實力好像比自己想象中更強一點。

謝瑾瑜當然知道鄭毅沒敢使出全力,他冷哼一聲,松開鉗制著他的手。而鄭毅淡定地整理好衣衫,短暫糾結了一兩秒後,叫了一聲叔叔。

這聲問候當然沒得到謝瑾瑜的好臉色,鄭毅也不在意。他來到這裏,只想和謝瑾瑜說清楚關於若清的病情。

盡管他的用詞已經盡量委婉,但表達出的意思還是讓謝瑾瑜如遭重擊,雙頰發燙,像是挨了幾個重重的耳光。

——謝若清原本在夏國生活得好好的,突然穿越成謝家的女兒,整個人都變得抑郁了,這不是在明晃晃地說,是他這個做父親的無能,沒保護好自己的孩子嗎?

“其實這並不是謝叔叔的錯,至少主要的錯誤不在你身上。”

鄭毅是不喜歡謝瑾瑜這個人,但他評價此事還是很客觀公允的:“古代的大環境如此,我們不能以跳脫時代的標準去要求某個人,這是不合理的。以您所處的身份地位……”

鄭毅終究沒往下說,他承認他還是說不出什麽帶有褒義的話。就算在古代,他是不可多得的良配又如何?買東西就該買好的,為什麽非要去假冒偽劣那堆裏挑出一個【相對優秀】的?

沒必要比爛,不能在垃圾堆裏找男人!

但謝若清的心病,確實不是主要來源於謝瑾瑜。封建社會的空氣對她來說都是有毒的,她只要活著,就能感受到無盡的黑暗要將她吞噬,將她馴化。

穿成國公府的千金,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至少她只是在精神上備受摧殘,如果再加上生理上的種種折磨,恐怕她早就活不下去,亦或是變成一具行屍走肉了。

鄭毅和謝瑾瑜的談話並沒有持續多久,這位過去的國公爺在今天遭受了太多精神沖擊,需要更多時間來緩一緩,重建他支離破碎的三觀。

不同於謝嘉衡的不自知,謝瑾瑜其實很清楚男女天生就有差別,除了生理性別,還有社會的功能性別。他當然知道女人的腦袋不笨,女人不是生來不堪造就,但社會分工決定了她們要在內宅中安穩度日。

他覺得這樣的分工是合理的——好吧,可能會有一點點不公平,但誰讓他們是男人呢?

享受特權的人,都會下意識忽略自己的特權從何而來,只需要記住天生就有即可。沒有人詢問過女性的意見。沒有人問過她們是否願意,她們失去了選擇的權利。為了不讓她們反抗,就只有讓她們忘記,像馴狗一樣馴化她們。

謝瑾瑜常常嘆出一口氣。

他是丈夫,是父親,是邊境守臣,謝家世代都是國朝支柱。他在飲下毒酒時問心無愧,還想過自己的功績不可能被奸佞三言兩語抹去,史書會為他正名。

但他也是幫兇,是助紂為虐的施暴者,誰能說他的妻子、他的女兒、他治下的女子,這些人的苦難和他無關?

史書上的龐大敘事,寫的是王朝興衰,名臣良將。歷史車輪滾滾而過,沒人會記得有多少女子,悄無聲息地不見蹤跡。

**

李靜雪帶著謝蕙清來到了一家學校附近的韓式料理店。雖然是中午時段,不過這家店的生意還是很好,光從餐廳內都是韓語聲就能感覺到,這家店的出品應該挺正宗的。

二樓在午市時段並不開放,母女倆坐到了一樓。周圍的環境有點吵鬧,但這份喧囂反而讓謝蕙清放心了些。

要是太安靜,她才要害怕呢……像是之前在書房裏,連嫡母移動鼠標的聲音都特別清晰,有一點點小動靜就能把她嚇到腿軟。

“稍等,你先點菜,想吃什麽就點什麽,我都行。”

李靜雪將菜單遞給謝蕙清,這家店還是傳統的點菜方式。她正在編輯著手機裏的消息,鄭毅已經和她聯系上了,說是目送著謝瑾瑜坐車離開,目前若清還要留院觀察一天,他走不開,不知道李靜雪這邊能不能騰出空來看顧一下謝瑾瑜的情況。

這話說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生病的是謝瑾瑜呢。他一個成年男人,又有武功在身,還需要什麽看顧?

哦,可能是怕他突然發瘋,想要報覆社會吧……

李靜雪想了想,夫君這個人她還是很了解的,他能放心離開醫院,說明謝若清那邊情況還好,沒什麽危險;而他竟然默許鄭毅和若清同處一室,那就肯定是發生了什麽比這個更讓他煩心的事。

她淡定地回覆鄭毅,謝瑾瑜離開也許是去給家中祖母四處淘點好吃的零食,老人家就愛這一口吃的,他是個大孝子。

言下之意,他們家的老太太還在房子裏好好待著呢,有“人質”在那,謝瑾瑜肯定會遵紀守法、安安分分。

倒是若清的情況,讓放下手機的李靜雪更加擔心。女人在古代過得是什麽日子,她再清楚不過,連她這種多多少少被局限住思維的土著都會感到憋悶痛苦,何況是來自夏國的若清?

他們來到夏國後,她的註意力幾乎都放在如何賺錢上,對子女們的關註有所欠缺,因此錯過了若清在很多細節處表現出的異常。現在想想……從她一改從前平和的態度,強烈要求家中女孩必須讀書開始,就已經初露端倪了。

李靜雪在想事情,而拿著菜單的謝蕙清則陷入茫然。韓料她不算陌生,二姐姐帶著他們吃過幾次,但她每次都是負責吃的那個……要她點菜,她也不知道嫡母愛吃什麽啊。

炸雞肯定不行,芝士排骨也不行,這兩類吃相都不太優雅,如果只有他們兄弟姐妹就無所謂,但今天嫡母也在這;烤肉也不太行,這家店似乎不幫烤的,而她和嫡母都不會烤肉,只有二姐姐勉強會一些,祖母才是高手。

看來看去,謝蕙清最後決定點小份的部隊鍋,還有小份的鐵板章魚五花肉,配合店家贈送的小吃,應該差不多了。煮物和炒制的都有,食材也很豐富,應該總能撞上幾個嫡母愛吃的吧?

見李靜雪還在盯著手機看,謝蕙清也不好打擾她,於是她舉手招來了服務員,小聲地點完餐。

她還加了一瓶肥宅快樂水,一瓶椰子汁。服務員先上的飲料,謝蕙清剛舉起椰子汁,想遞到嫡母跟前,結果李靜雪拿起桌上的可樂,熟練地打開拉環,還將它轉了一圈,將吸管放進環扣的小口裏固定住。

謝蕙清:……

母親竟然比她更會喝可樂,是她格局小了。

她默默將椰子汁放回自己面前,和母親匯報她剛才都點了什麽。

李靜雪沒什麽異議,盡管這個分量對她們兩個人來說有點多,但問題不大。如果吃不完,打包回去晚上加熱一下也是可以繼續吃的。

謝家本就沒有過度奢靡的風氣,來到夏國後,他們更是養成了不浪費食物的習慣——因為之前確實沒錢鋪張。謝若清負責夥食的那段時間,誰好意思和她說要大魚大肉?

便是到了現在,生活水平和質量有了基本的保障,但和從前的闊綽還是沒法相比,光是住的房子,面積上就小了無數倍。不過謝家人各自都有事做,老太太也每天樂呵看劇吃新鮮零嘴,倒是沒工夫計較從前的排場。

結束完點菜的話題後,謝蕙清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她小口小口喝著椰汁,心裏有些焦灼,幸好這時母親開口了:

“在學校裏過得怎樣?舍友還好相處嗎?”

謝蕙清回答:“……嗯,多謝母親牽掛,我在學校挺好的,三個舍友脾氣性格都不錯。”

她頓了頓,沒聽到李靜雪接著往下說。謝蕙清只好緊緊抓住舍友這個話題,給母親詳細地介紹了她的三個舍友,一口氣說了好幾分鐘,把她所知道的一切全都抖出來了。

她點的是火鍋和鐵板,都要一段準備時間才能上菜。在此期間內,李靜雪只是一邊喝可樂,一邊聽她描述,還用鼓勵的眼神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謝蕙清只好接著說,舍友的事情都說完了,那就再說說班上的同學,和今天發生的事情。

等她好不容易講完,服務員總算先把小火鍋給端上來後,嫡母總算拿起筷子,讓她先吃點東西,邊吃邊慢慢聊。

謝蕙清:……

聽到讓她動筷時是松口氣的,但怎麽吃火鍋時還要說啊!

幸好,現在輪到母親說了。

李靜雪夾起幾片白菜放到碗裏,問她:“所以,你非常向往和羨慕你同學的快活自在,藝術班的狀態讓你覺得非常松弛,很舒服,但你心底又有另一個聲音不願意放棄努力,覺得享樂是一件很可恥的事情,是嗎?”

謝蕙清楞住,她沒說這話啊,母親是怎麽知道的?

……果然,什麽都逃不出母親的眼睛。就算她不曾開口,母親也能將每個人的心思摸得明明白白。

李靜雪的總結稱得上一針見血,謝蕙清有些難為情地點點頭。她不知道自己是在為什麽而感到尷尬,是單純因為被母親說中心事,還是她其實並不排斥像她的同學那樣生活。擁有四色視者天賦的她,其實已經具備了揮霍時間的資格。

——如果她的目標僅僅是考上目標院校的話。

“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李靜雪告訴她:“你的同學把日子過得很舒服,你會產生向往之情是非常正常的事。人生不是苦修行,想要獲得滿足才是人的本性。”

“你的兄弟姐妹們,都是為了滿足某種需求在努力。嘉衡一心想當公務員,想在政事方面一展所長,芷清想考進外交部,也是為了實現她的人生追求,他們都在為了自己想要的生活而努力。而你想要活得輕松快樂一些,也是一種需求。”

李靜雪給她講解了什麽叫馬斯洛需求層次理論,謝蕙清感覺有點熟悉。

“他們都在第四層,尊重需要。他們要證明自己的能力,對這個社會是有用的,能夠做出一份事業。而你的需要應該是在第三層,歸屬和愛。你很喜歡被容納進集體,交到很多新朋友,每天都很開心的生活。”

謝蕙清撓撓頭:“我以為大哥和大姐姐會在第五層。”

“或許以後會,但現在還沒到自我實現的階段。”李靜雪對這件事只是一筆揭過,“他們向別人證明、需要獲得認同的情緒更強烈些,尤其是芷清。我們還是說說你,你會感到矛盾,實際上是兩種需求沖突了。”

“你既想開開心心地玩,也想考上好大學,成為優秀的服裝設計師,你也有第四層需求,只是它並沒有強烈到能夠以壓倒性的優勢戰勝其他。”

謝蕙清好像明白了點什麽,她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地說:“所以……其實大姐姐也會喜歡享樂,但她對實現尊重需要更迫切,所以才會控制住自己的念頭,是嗎?”

但她卻沒控制住,她並沒有那麽強烈的,想要成為服裝設計的想法,才會陷入糾結和猶豫。

李靜雪:“是的。我看你似乎有點難過,你是為此羞愧了嗎?”

“不要這樣想,蕙清。不要綁架你自己的想法,這個世界上沒什麽是【應該去做】、【看起來更高級】的事情,每個人的人生都有無限種可能性。你遇到了新的選擇,知道了人生還可以這樣過,你有向往它的自由。”

謝蕙清聽得迷迷糊糊,直到李靜雪話鋒一轉:“但是首先你要分清,你是否清楚做出選擇後會面對什麽。”

“你知道小馬過河的故事嗎?或者讓嘉衡來給你講講政治也行,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你同學在學校的表現,真的適合你嗎,你們的條件和目標一致嗎?”

這幾個問題將謝蕙清砸懵了,她有些暈乎乎,大腦像是停止運轉了那樣。她甚至連夾菜都忘了,都是由李靜雪夾了放進她碗裏,她才如夢初醒般謝過母親。

她順著李靜雪的思路去想,如果和同學們一樣……那她大概也能考上知名院校……等等,她哪來的自信?

謝蕙清陡然清醒過來,就不說別的同學,只說她的舍友,她們就算現在參加藝考,都是十拿九穩,但她呢?這個“能分辨出很多種顏色、色感極好”的天賦,真的能幫助她制霸藝考麽?

答案當然是不能。她的同學再練幾年,沒準就是連高考都不用的水平,直接破格錄取,或者直接跳過上大學的步驟,另謀高就;只有她的水平非常淺顯,目前只有藝考一條路可走!

對啊……她怎麽就搞混了,她的同學可以任性,因為人家從小就在努力,已經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把該付出的汗水付出過了,但她只看到了人家休閑的那面——仔細回憶一下,學跳舞的於思洋昨天聚餐時都不敢多吃一口。

李靜雪笑:“看來你有點明白了。”

這時鐵板章魚五花肉也被服務員端上桌,五花肉還需要現煎一段時間。李靜雪將火鍋裏的肥牛夾進謝蕙清碗中,調侃道:“這種遇到糖衣炮/彈的感覺怎麽樣?安逸的生活真的很容易營造錯覺,讓人沈淪吧。”

謝蕙清的心志不算特別堅定的那種,她在家裏被姐姐們激勵後,會跟著哥哥姐姐一起卷,但來到學校的新環境,她又被其他東西吸引住了。

她自己也明白這點,臉紅到擡不起頭。就算嫡母又安慰她,這也是人之常情,她還能意識到不對勁就已經比很多人強了——要知道有不少人,都是沈淪而不自知。

就像意志堅定的平均線是六十分,謝蕙清是七十,她的哥哥姐姐都有九十以上,只是看和誰對比而已。

李靜雪接著提起:“其實若清的生活方式,和芷清也是不一樣的。她不用朝九晚五上班,自由職業也不算穩定。她這樣生活,你會認為她沈淪於享受嗎?”

謝蕙清本能地搖頭,雖然二姐姐的生活節奏真的很懶散,但……李靜雪又問她為什麽。

她撓撓頭,答道:“因為……因為二姐姐是選擇這樣做。如果哪天她想找份工作,隨時都能找到。她自己也有存款,足以應對突發情況……”

謝蕙清恍然大悟:“二姐姐有資格選擇她喜歡的生活方式,她有任意切換的底氣。”

“答對了。”李靜雪笑意吟吟,“明白了嗎?什麽是沈淪,什麽是選擇,就看你是否有掌握人生不同道路的能力。”

“我要求孩子們在學校認真學習,不僅僅是為了考一個好大學,而是因為我希望你們將來會擁有更多選擇的權利。你們可以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被推搡著走上被迫謀生的道路。[1]”

五花肉在鐵板上滋滋冒泡,油煙味嗆到了謝蕙清的眼睛,讓她的眼眶都有些濕潤。

嫡母並非她的親生母親,甚至姨娘還多次挑釁過夫人的權威,她對嫡母敬畏有加,總想逃避,嫡母卻是一番真情實意的愛子之心。

這些推心置腹的話,若非真將她視如己出,又怎麽會耐心叮囑?

謝蕙清的聲音都有些哽咽:“您……真的是聖人。”

要有多寬廣的胸懷,才能毫無芥蒂地接納自己丈夫愛妾生下的孩子?易地而處,謝蕙清不認為自己能做到。

她只能吸吸鼻子,說會永遠記得母親的指點和恩情,以後一定會孝順她的。謝蕙清說的特別真誠,就差賭咒發誓,說要是違反誓言就怎樣怎樣之類的。

李靜雪笑了笑,沒接她的話,只是給她遞了張紙巾。

接納他們很難嗎?一點都不難。她自己生的,院子裏其他女人生的,都是她的孩子,是她身為主母的責任。她接了謝瑾瑜掙來的誥命和榮華,便盡心盡責做到此事而已,不需要有什麽私人感情。

電視劇裏總愛演內宅爭鬥,愛演女子間的爭風吃醋,以生兒子為爽點,對“反派”的懲罰是生女兒,在她看來悲哀又可笑。

這些女子間的搏殺,無論為利還是為情,都太可憐了。她們本來不必如此的。

如果謝蕙清當時的選擇是成為優秀的豪門太太,那李靜雪給她上的第一堂課,就會說——

永遠不要對婚姻和男人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作者有話說:

[1]化用自龍應臺《親愛的安德烈》,原句為“孩子,我要求你讀書用功,不是因為我要你跟別人比成績,而是因為,我希望你將來會擁有選擇的權利,選擇有意義、有時間的工作,而不是被迫謀生。”

今天感覺好一點啦,於是把昨天寫的一點點加上今天碼的發出來,緩慢覆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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