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擁的時刻，夜的寧靜融入心房。兩個人只聽得到對方的心跳，還有那糾纏一起的逃不開、躲不掉的迷戀。

許久之後，辛苑睜開眼睛，她的雙手抵在卡卡西結實平滑的胸膛上，手指輕輕地摩擦著他的肌肉，悄聲說道：“我以為你會滿身是傷痕。”

卡卡西輕嘆一聲，說：“有些傷是看不到的。”

“也是。”

“你呢？”

“我？我不知道。說恨，我同時感激；說愛，我時常遺憾。我總是在失去之後絕望，又在重新獲得中變得貪婪。我們那兒有一個傳說，說的是世間曾經有一個兩面的鏡子，一面住著魔鬼，一面住著天使。魔鬼長得妖媚動人，微笑著迷惑眾生，而天使卻總是一副愁容，醜陋無比。誰都不知道，哪一個是虛的，哪一個是實的，沒有人逃脫魔鬼的誘惑，最後一頭紮進了魔鬼的鏡子中，再也出不來了。”

“那鏡子呢？”

“被一個看得見真相的人收走了。”

“你是哪一個？”

“我寧願被魔鬼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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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的三月，在哪裏都是煙花籠罩的天堂。

木葉也是如此。空氣清新宜人，樹木的新葉綠得可愛，遠處黛色青山一層疊著一層，如詩如畫，地上的水清冽透明得像孩童的眼睛，直把人吸進去一樣。辛苑想，我似乎越來越留戀這裏了。

最近這兩天，她一直在下定離開的決心。

可是當卡卡西在每日臨走前給她額上的一吻，又將她的心思拖了回來。

在這種徘徊中，她愈發覺察心底的罪惡感。

三月末，一切陷入殘春。

卡卡西接到了一個到別的國家的任務，由於時間緊迫，連告別也沒有留下。辛苑得知這消息時，卡卡西已經走了好一段時間了。

她憂傷地望著黃昏的村口，要離開的感覺加劇。

卡卡西任務的第三天，辛苑下班回家。她打開門，剛打開燈，便看見一個女孩背著自己站著，她轉過頭，竟然是柳眉。

“你怎麽會在這裏？”辛苑驚訝，“我……難道你也有……”

“當然不是。”柳眉攤手，坐在了床上，“我很感謝你把我送去那個世界，真是太好了。”

辛苑充滿敵意地看著她，問道：“你怎麽來的？”

柳眉笑道：“這得感謝君尋。我買了他幾個夢，作為報酬，他將我送到這裏來了。”

辛苑知道，四月一日君尋有這個能力。他是那個世界最強的存在。

柳眉卻不再繼續說這個話題，她說道：“我來的時候碰巧遇到幾個上忍了。你猜我看到什麽了？”

“看到什麽？”辛苑的手握緊。

“哈哈，辛苑。”柳眉笑著，“你何必那麽緊張呢？你也知道自己在犯錯吧？卡卡西從火影那裏接了一個任務，你知道嗎？”她頓了一下，等到了辛苑的沈默和蹙眉後，才說，“火之國高層的女兒在回國的時候，被其他村的叛忍劫下了。可是你知道嗎？在我知道的故事裏，根本沒有什麽高層的女兒。”

辛苑的全身一抖。

“換句話說，卡卡西正在死亡。”

“你胡說！”辛苑上前，將她推在了床上，用膝蓋壓住了她的小腹，柳眉痛苦地發出了一聲叫，卻忍著痛又說：“你何必自欺欺人呢？你知道我說的都是事實。在這個世界裏，有一種東西叫做懸賞，暗殺上忍，獲得獎金。救回高層的女兒是個誘餌，真正的，是為了打擊木葉的實力。”

“那麽，我去阻止。”辛苑說著，放開柳眉，合起雙掌。

柳眉突然跳起來，一下子抓著她的雙手，將她重重地按在了墻上。

“你想做什麽？”辛苑怒目。

“怎麽老是愛做無用功呢？”柳眉翹起一邊嘴角，“在有你存在的歷史若是這樣，你做什麽都沒用。”

“你想做什麽？”辛苑沈下心，問道。

“帶你離開這裏。”柳眉說。

離開麽……這個問題在辛苑心裏想了不止萬遍。她曾經反反覆覆地念叨著這個詞，終究還是停在了這裏。

柳眉看她猶豫了，繼續說：“你放心，關於你的一切，我都會幫你抹去，這裏將恢覆到沒有你在的時候。”

“什麽意思？”辛苑正視她問道。

柳眉笑著說：“你不會不明白的。讓歷史回到它原來的軌跡上，讓卡卡西忘記你。”

辛苑陷入了沈默。而悲傷像洶湧的浪，拍打著她心的海岸。

回過神時，她的淚掉了下來。柳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說：“你愛他對吧，真的是愛他嗎？那麽，你怎麽可以忍心，看著他死去？你這不是愛情，只是自私的膽小鬼，找到了躲避的沙丘罷了。比起遺忘，難道你更希望他消失嗎？”

“不。”辛苑無力地呢喃，“他不會死的。也不會消失。”她說完這句話，一下子消失在了房間裏。

柳眉放下手，臉上笑意沈下，凝成一種郁郁的悲哀，“傻子。我何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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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苑找不到卡卡西，她不能感應特別的人所在的位置。她打聽了好久，才知道卡卡西在火之國北部的兩個小國交界處。她運用了自己的空間轉移，到了那個地方。

那是一個荒廢的古城，到處都是衰敗倒閉的建築。這個世界，各國互相吞並，小的國家承受不住戰亂，經常在建國後沒多久又滅亡了。這些荒廢的城，不過是國家滅亡後的殘影罷了。這裏一個人也沒有，寂靜得只剩下昆蟲的叫聲。

辛苑希望立刻找到卡卡西，可是，她走了好久的路，始終沒有覺察到人的氣息。她望著天空，突然發現某個上空亮起了微弱的光，一閃一閃的。她心裏大喜，知道那裏肯定有人在戰鬥。

的確是戰鬥。

木葉高層的女兒已經被其他兩個上忍帶走，由卡卡西和剩下的另一個上忍斷後。只是，敵人的數量太多，打到中途的時候，那個上忍因為體力不支而倒在了一旁。

卡卡西的情況也不樂觀。他身上的忍者甲已經不見了，被丟棄在某個地方；長期的戰鬥，讓查克拉消耗剩下不到五分之一。他站在原地輕喘，用強有力的感知能力計算：大約還有三個上忍級的忍者，除了眼前對著他的兩個外，還有一個躲在不遠處。

“木葉的忍者都是笨蛋吧。”對著卡卡西的一個忍者叉著腰說，“自己都快掛了，居然還有心思保護別人。”

而卡卡西後面的人接話道：“呵呵，反正我們今天賺到了，拷貝忍者卡卡西，那報酬可是很多的。”

卡卡西擔心的不是這兩個人，而是躲在暗處的那個。眼前這兩個人的實力已經被他看透了，而且他們也戰了好久，查克拉也剩下不多，躲在暗處的才是威脅。他從包裏掏出苦無，眼下已經不能再用大消耗的忍術了，他決定用體術拖延。他相信，同伴一定會回來的。“對不起，你們的美夢可能不會成真了。”

卡卡西說完，一躍上前。前方的忍者笑了，準備給他致命一擊，誰知，他的苦無一碰到卡卡西的身體，那身體便化作了木頭。“是分|身！”大悟中，他睜開眼睛，卡卡西已經到了他的同伴的身後，舉起苦無對著脖子劃了下去。

沒有出血，那也只是一個木頭的分|身。

那兩個忍者站在一起大笑，“原來也不過如此。不過還是我們幸運，如果不是前面的戰鬥消耗了他大量的查克拉。他的動作也不至於這麽遲鈍，說不定我們早死了。”

“殺你們，不需要太多。”卡卡西說著，將苦無咬在口中，雙手開始結印，“水遁，水鮫彈之術！”

“土遁，土陸歸來！”有人同時喊道。

卡卡西瞬間將口中的苦無扔出，刺向了聲音的源頭。

地上翻起一層土墻時，暗處的人也跳了出來。

那是一個蒙面的忍者，他跳到了兩個忍者後面，說道：“原來水遁只是引子，看來我真是小瞧你了。”他上前一步，走到前方，又說，“可是，卡卡西，土能克水，你不會想用水遁吧？”

卡卡西說道：“你的目光還是太短淺了。”說完，他手中聚起了大量的查克拉，像閃電一樣不停閃動的千鳥。

三個忍者一驚，看著地上，三個人的腳被手型的水抓住。而卡卡西的的千鳥之術按到了地上，連接了水坑，三個忍者被雷電擊中，全身顫抖冒煙，幾秒之後便倒下了。

千鳥用完，卡卡西的查克拉真的剩下不多了。

而同伴還沒有醒來，也沒有人過來救援。

他知道，剛才被電到的，只是兩個忍者，那個土遁的忍者，只是分|身而已。那個忍者應該又躲在了暗處了。

他有些安心，經過這次，起碼沒有人會繼續追上同伴了。他的任務也到此為止。只是，他還有什麽力氣對付那個查克拉充沛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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