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吻】

18Chapter 17

過了兩天就是飛行課。塞洛斯的那把光輪2001因為新生入學的限制而沒能帶來，所以這次上課的時候只能屈就那些老舊的橫掃以及彗星了。不過能在微風習習的晴朗天氣裏，站在平坦的草坪上等待飛翔，這也不失為一種美妙的體驗。

學生到齊以後，飛行課的老師霍奇夫人也很快出現在了草坪上。她看起來十分嚴厲，指著排列在地上的二十把掃帚道：“好了，你們大家還在等什麽？每人站在一把掃帚旁邊。快點，不要浪費時間。”

塞洛斯站在了一把破舊的掃帚旁邊，而站在他身邊的正是分院前見到的普理查德。他友好地和塞洛斯打了個招呼：“你好，馬爾福。”

“你好。”塞洛斯點點頭，看著自己的掃帚不出聲。

“你也覺得這些掃帚真破，是吧？”普理查德明顯是想和他打好關系，繼續說道：“校董們每年都要給霍格沃茨捐款多少，可是我們使用的掃帚居然還是這麽破爛，這真是令人吃驚。聽說前幾年馬爾福先生特地給斯萊特林院隊捐了七把光輪兩千？這種行為真是再正確不過了，要不然的話……”

塞洛斯：“……要不然的話？”

“如果馬爾福先生是捐給霍格沃茨，或者是捐錢進來的話，一定會被鄧布利多私吞的。”普理查德壓低了聲音靠近塞洛斯：“你知道嗎，我一直懷疑麥格教授和鄧布利多其實有不正當的關系，要不然為什麽鄧布利多偏偏會提拔她管財務！”

塞洛斯一時居然沒反應過來：“……哈啊？”

普理查德激動地道：“難道你不這麽覺得嗎？你看，每次吃飯的時候，麥格教授都要坐在鄧布利多的旁邊！”

塞洛斯深沈地拍了拍普理查德的肩膀：“……還有嗎？”

“當然！我這裏還有一個絕對勁爆的消息！”普理查德那張平庸的臉現在滿面紅光，神采奕奕，“今年夏天的時候，麥格教授和鄧布利多一起去阿爾巴尼亞的森林度蜜月了！”

塞洛斯握緊了拳頭，眼神銳利地看著他，聲音低沈：“消息可靠嗎？”

普理查德差點就開始不顧貴族儀態地拍胸脯了：“來源絕對正當！是我親眼所見的！”

塞洛斯忽然想起了分院之前那個巴多科做過的介紹，普理查德家是經營木材的……他低了低頭，再擡起頭來的時候已經是面無表情：“格雷厄姆·普理查德？”

“是！”普理查德下意識地站直了。

塞洛斯拍了拍他的肩膀，忽然展露出一個大大的笑靨：“幹得好！相信我，你絕對有前途！”

偶像曾經說過，要成為一名合格的歷史學家，一定要學會先成為一名優秀的新聞記者，才能從重重的表象中挖掘謎團、發現真相！後世知名的歷史學家無不是從新聞記者做起的，而塞洛斯因為家庭的因素遺憾地錯失了這一崗位，這讓他去霍格沃茨應聘都沒那麽有底氣……不過，現在看來，似乎他還是有一定的幾率實現夢想的？

“願意跟我一起發現掩藏在表象之下的真相嗎，格雷厄姆？”

普理查德睜大眼睛猛地點頭，正要說話的時候，他們頭頂的陽光卻被陰影遮住了，一個嚴厲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們兩個，還要聊到什麽時候？”

雖然第一次收小弟的行為被霍奇夫人意外打斷了，不過這並不影響塞洛斯的好心情。普理查德家當然巴不得自己腦袋裏整天都是些奇怪東西的幼子被馬爾福家看中，而格雷厄姆本人也深深地誠服於塞洛斯強悍的理論知識之下，更有感於他的知遇之恩，義無反顧地投入到他的麾下……咳，總而言之的話就是說，因為成功地獲得了一位忠實追隨者兼有潛力的歷史學家，塞洛斯最近的心情那可算得上是非常好，非常好啊……

“日安，塞洛斯。”看到德拉科還沒來，潘西走到塞洛斯旁邊坐下，和他打著招呼。

“日安，帕金森。”塞洛斯彎了彎嘴角，禮貌地道。

“昨天發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潘西雙手交握，撐在頷下，笑瞇瞇地道：“我們下午本來有一節占蔔課，但是德拉科路過一條走廊的時候卻停住了腳步，讓我們先去上課。等我們下課之後才知道，他居然因為破壞公物而被費爾奇關了禁閉。你知道這件事情嗎？”

塞洛斯有點驚訝，搖了搖頭。

潘西像是在自言自語：“哦，這是當然的。他被罰去擦獎杯陳列室的那些獎杯，一節課當然做不好，所以特地要求在晚上八點之後再接著做。說起來，他好像是一拳打碎了走廊的窗戶，所幸你們都是在遠一些的草地上上課的，玻璃的碎片才沒有驚動你們。”

塞洛斯吃驚地看著她：“你是說真的？”

潘西卻笑了笑，起身道：“嗨，德拉科。”

“你好。”德拉科冷淡地道，在塞洛斯旁邊坐了下來。潘西聳了聳肩，坐在了他旁邊的位置上。

塞洛斯還沒從吃驚中回過神來。以他歷史學家的敏銳感，當然不會聽不明白潘西是在暗示什麽。可是……這根本就不可能！

“你對他說了什麽嗎，潘西？”德拉科很快就發現塞洛斯的心不在焉，皺了皺眉看向潘西。

潘西攪了攪自己的玉米濃湯，無所謂地道：“我可是什麽都沒說，德拉科。你不要心虛就對了。”

德拉科挑了挑眉，擡起下巴：“心虛？”他轉向塞洛斯，“她說了什麽話能讓我心虛？”

塞洛斯忽然有種沖動把自己的問題問出來，但他還是忍住了。他並不想看到這種情況的發生，所以唯一能選擇的辦法就是裝傻充楞。但是心裏忽然出現的強烈恐慌令他的問題險些脫口而出。頓了頓之後，塞洛斯擡起頭看著自己的哥哥：“沒什麽，她只是在懷疑你對某個一年級的新生有興趣而已。不過德拉科，你已經到了開始戀童的年紀了嗎？”

那一刻，塞洛斯清清楚楚地看到，德拉科臉上一片空白，那雙同他一模一樣的灰藍色眸子裏盛滿震驚。片刻之後，他聽到了德拉科的回答：“你是說戀童嗎？我喜歡的人很久以前就是兒童的年紀了。”

他的聲調一如既往的拖沓傲慢，卻不可抑制地帶著些顫抖。那雙灰藍的眸子裏充盈著塞洛斯所看不懂的情緒……而他也根本不願意去懂。

塞洛斯一言不發地轉過頭，刀叉開始切割牛排。他自己都沒想到自己的手竟然會那麽穩定，心中的恐慌也在德拉科開口的那一瞬間消失。不，其實那沒什麽……只是一個錯誤罷了。也許只需要一個契機，他很快就能修正這個錯誤。歷史上的馬爾福家可沒有一個以獨角獸星座為名的次子，不是嗎？

德拉科卻忽然抓住他的手，拖著他離開了禮堂。德拉科步子邁得很大，塞洛斯幾乎要跟不上。然而這次他沒像在世界杯那次一樣放慢自己的步伐，而是彎下腰把塞洛斯抱了起來，走向黑湖。塞洛斯憤怒地照著他的頭給了一拳：“德拉科！你把我放下！”

德拉科歪了歪頭，輕而易舉地躲過了他的拳頭。他的表情滿是冷漠和譏嘲，聲音重新穩定下來：“怎麽，現在不叫哥哥了麽？”

塞洛斯呼吸一窒，德拉科不等他的回答就抱著他跑了起來，直到黑湖邊上才停下。他拽著塞洛斯走到一棵樹下，自己先坐了下來，又拉著塞洛斯坐在了自己的腿上：“餓不餓？待會兒再帶你去吃飯。現在——”

“……德拉科……”

“讓我說話。”德拉科的聲音低沈下來：“我知道你或許已經……”

“不，德拉科……”

德拉科緊盯著塞洛斯的眼睛：“讓我說完好嗎？”

塞洛斯：“……好吧，你說。”

“潘西說的那些話，你一個字也不能信。”德拉科深吸一口氣，道。

塞洛斯靜默了一會兒，露出笑容。他的笑靨一如既往的可愛，還是孩子一樣稚嫩的面容被打上陽光，看起來格外的純潔：“是嗎，德拉科？那我應該信什麽，是你沒不小心打碎了窗戶還當場被人逮到，還是沒特地選在我去西弗勒斯那裏的時候關禁閉？逃避是不對的啊，德拉科。”

德拉科臉有些紅：“閉嘴！本少爺才沒有逃避……不，不是這個。”德拉科頓了頓，道：“你剛才為什麽會問我是不是對一年級的新生有意思？”

“潘西不就是那個意思嗎？我只是順著她的話說而已。”塞洛斯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活潑：“既然你承認自己對一年級新生有意思，那我也沒辦法，只好接受一個和我同齡的嫂子了~不過你該不會是只想和他們玩玩吧？戀童癖不可怕，德拉科，可怕的是花心啊！我會考慮寫信給爸爸，讓他對你的這一行為施加管教的……或許你需要一只媚娃？”

“……我們難道不是在討論一個很嚴肅的話題嗎？”大少爺無力了。

“的確很嚴肅啊！”塞洛斯認真地點點頭：“相當的嚴肅。你都成戀童癖了，還是那種有朝著幼齡化發展趨勢的戀童癖，這當然是個嚴肅的問題。”

德拉科：“……這只是個例！你聽我說完……”

“你真的不多聽我說句話嗎？”

“你讓我說完這句！”德拉科暴躁地吼道：“總而言之今天的事情你先給我忘掉！等我想好到底該怎麽說再說！”

“……”都沒想好怎麽說就這麽幹了？德拉科的做法還真是有格蘭芬多的風範。塞洛斯嘴角古怪地抽搐一下，決定看在馬上就要發生的一件事上，這件事就不和德拉科計較了：“說完了？”

“說完了。”

“輪到我說了？”

“……嗯。”德拉科心裏忽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他看著自己的寶貝弟弟拍拍屁股站了起來，後退兩步面對著他，額前的那撮呆毛還在隨風晃啊晃，格外地想讓人去彈一彈。塞洛斯臉上露出格外純真的笑靨，歪了歪頭，對他說道：

“德拉科，其實從你坐下之前我就想提醒你了，你屁股下面有坨嗶——”

馬爾福家大少爺：“……”魂魂魂魂淡！！！！！

作者有話要說： QAQ熱淚盈眶，終於寫到JQ了嚶嚶嚶……對於七八九這個JQ回避體來說這是多麽大的進步啊口胡！！咳……總而言之，請繼續暢想接下來會發生的JQ們吧！塞洛斯的心腸可是會很堅硬的哦~＝w－

19Chapter 18

那天所發生的事情對塞洛斯和德拉科的關系似乎沒有任何影響。雖然他們都心知肚明，有些東西恐怕已經變了，但是每天早上馬爾福大少爺依然會親吻弟弟的嘴唇把他叫起床，然後臭著臉伺候他穿衣洗漱；而馬爾福小少爺也會一如既往地心安理得地使喚自己的哥哥。有時候假如真的想選擇性地遺忘什麽東西，方法還是很簡單的。

但是……塞洛斯可以很快把這件事拋到腦後，當成是德拉科青春期來了之後的選擇失誤，德拉科自己卻沒辦法很容易從中釋懷。上次那種情況下，他幾乎差點就挑明了自己對塞洛斯的情感，可是這個混蛋弟弟卻能若無其事地繼續他的生活……德拉科越想越糾結，於是除了每天在寢室裏必要的互動，他幾乎是能躲著塞洛斯就躲著，連吃飯的地方都挪到了寢室。

在完全適應了霍格沃茨的生活以後，塞洛斯的活動區域從魔藥辦公室擴展到了圖書館。白天除了上課就是在圖書館晃蕩，查找一些資料，晚上則是乖乖地拎著書包去魔藥辦公室報道，趴在桌子上寫完作業就開始研究魔藥。斯內普對他的這一態度十分滿意，雖然馬爾福一家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但塞洛斯最起碼在研究方面是個天才啊！

塞洛斯並不知道自己的教父大人是怎麽感慨的，他的性格本來就懶，除了玩魁地奇的時候也並不喜歡出門曬太陽，而且為了盡快回家，他一直在從各種方面著手嘗試著合適的路徑，所以生活從來都是規律到不能再規律，恨不得全天候地泡在圖書館或者教父大人的實驗室裏。不過課還是要聽的，古代課程和現代課程相比還是有很大區別的，最關鍵的是他們使用魔法的途徑有所不同。在聽了幾節課之後，塞洛斯高興地發現自己的研究有所突破了，所以他還是很熱衷於上課的。

這天是星期天，更是一個霍格莫德周，塞洛斯一大早就被德拉科叫醒，然後就開始坐在床上對著墻壁發呆。當德拉科迅速洗漱完畢換好衣服即將走出門的時候，塞洛斯忽然說道：“德拉科，你最近很不對勁。”

德拉科僵了兩秒，轉過身來：“不對勁？我哪裏不對勁了？”

“哪裏都不對勁。”塞洛斯伸了個懶腰，疲憊感被驅逐，他的臉重新煥發出神采，“老實說吧，你是不是還在對那天的事情耿耿於懷？”

德拉科咬咬牙：“既然你沒有意見，我當然不用再耿耿於懷。”

“唔，我沒意見？”塞洛斯挑了下眉，從枕頭下抽出一本書，“是啊，我的確沒意見。就算本來有意見，現在也沒了。所以說你到底在糾結什麽？”

德拉科感覺自己的世界再次和寶貝弟弟的脫軌了：“什麽？”什麽叫本來有意見，現在也沒了？他糾結什麽了都？

塞洛斯翻到自己做好記號的一頁，清了清嗓子道：“嗯吭，就是這樣的。戀童癖……”

“本少爺不是戀童癖！”德拉科抓狂地吼道。

塞洛斯擺了擺手，無所謂地道：“我也沒說你是戀童癖啊。書上都說了，戀童癖一般都是三十歲以上的人，而且發病對象都是青春期或未發育的兒童。唔，你自己就是個青春期兒童，所以還遠遠算不上是戀童癖。”

德拉科：“……那你還念這個幹嘛？”

“我害怕你會因此留下心理陰影，哥哥。”塞洛斯一本正經地道，“要知道，假如你因為別人的誤導而認為這種行為就是戀童癖的話，以後到了三十歲就很有可能會發展成真正的戀童癖的。”

德拉科：“……啊哈？假如我記得沒錯，剛開始是誰說我戀童的來著？”

塞洛斯純真地眨著眼睛：“是誰？”

德拉科：“……”

塞洛斯低頭接著翻書：“根據我的研究，戀童癖是一種……”

“都說了本少爺不是戀童癖！”

“我只是在給你普及基本常識……好吧，我知道你不是戀童癖。不過就算你是也沒關系，我查了很多個國家的法律，沒有一個是能管到巫師的。就算魔法部出臺了相應法律，貴族們不也是照樣該幹嘛幹嘛。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的，就算你成了戀童癖……”

德拉科暴躁了：“本少爺才不會成為戀童癖！”

“好了好了知道啦。”塞洛斯一副哄小孩子的口吻道，然後接著翻他的書，“雖然你也具有喜歡孩童的特征，但看在你自己還是個十四歲孩子的份上，這根本算不了什麽。不過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好好談談，因為你不應該把那個目標定在我的身上。”

德拉科顫抖起來，好半晌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句：“我才沒有——一點也沒有喜歡你！”

塞洛斯冷哼一聲，揚起下巴：“對於傲嬌來說，他的每一句話都應該被反著理解——於是，你是非常的有而且十分的喜歡我！對不對！”

德拉科的顫抖奇異地被制止住了。他挺直了脊背，慢慢地擡起頭，灰藍色的雙眼譏誚而犀利。他忽然笑了起來，聲音溫柔：“你說呢，塞洛斯，我親愛的弟弟？”

塞洛斯聲音平板：“那就是是了？”

德拉科發出一聲短促的冷笑：“你認為是就是的，認為不是就不是。哪怕你給父親母親他們寫信，甚至用魔杖指著我，用你對付……黑魔王的時候，那種架勢對著我，我也不會更改自己的意見。”

“沒人逼你更改自己的意見，哥哥。”塞洛斯認真地道，聲音卻不由自主地往上浮了一個調子：“假如是你自己的選擇，而你自信自己有承擔它的能力，即使是錯的又能怎樣？我只是想對你說……或許你真正喜歡的並不是我，只是在你春心萌動的時候，待在你身邊的人只有我，所以你才把目光轉移到了我身上。”

德拉科高傲地擡起頭，拳頭在袖子下握緊：“這就是你想說的嗎？”春心萌動……梅林他妹！

塞洛斯想了想，點點頭：“差不多吧。總之，假如你想去追救世主也好，教父也好，哪怕是維尼，我都會盡全力去支持你的。”

德拉科無力地嘆了口氣：“塞洛斯……”

“嗯？”

“救世主或者……”德拉科的嘴角扭曲了一下，“院長什麽的，也就算了，那個維尼又是誰？”

“誒，你不記得了嗎？”塞洛斯側了側頭，很高興他的註意力被順利轉移了：“維尼就是Voldemort啊！哦，對了，你還沒有正式見過他，要不要我介紹你們認識認識？他其實長得挺不錯的。”

“……不用了。”德拉科僵著臉道：“你覺得他會有可能喜歡我嗎？”

塞洛斯忙不疊地點頭：“我覺得你被他看中的幾率還是挺大的。”

德拉科現在真是恨不得把塞洛斯塞回媽媽的肚子裏：“是嗎？你知道黑魔王有多大了嗎？”

塞洛斯不假思索地道：“起碼有六十歲了。”

“……那你還記得我多大了嗎？”

“你十四歲生日剛過……”塞洛斯這才反應過來究竟哪裏不對。他停下話頭，下床走過去拍拍德拉科的肩膀，安慰道：“沒關系，我覺得他是個戀童癖的幾率還挺大的。”

德拉科一把拎起了自家混蛋弟弟的耳朵，咬牙切齒地吼道：“你給我聽清楚！！我不喜歡救世主，也不喜歡院長……”

“那你就是同意去和維尼相親了？”塞洛斯眨眨眼睛。為了哥哥的幸福，他決定容忍這點小疼痛……

“梅林的嗶——！”德拉科有生以來頭一次爆了粗口，“我怎麽可能會喜歡黑魔王！”

“年齡不是問題，德拉科，你要知道……好吧好吧，那麽紮比尼如何？”塞洛斯轉眼間又抓出一個人選。反正這兩只在歷史上也被證明有頗多的暧昧，就算德拉科和他在一起，塞洛斯也不會感到驚奇的。

德拉科瞪著眼睛，嘗試用塞洛斯的思路去解決問題：“你覺得父親他們會接受一個黑皮膚的兒媳婦嗎？！”

塞洛斯興高采烈地道：“完全不用擔心！我和教父昨天晚上剛剛研究出了永久漂白膚色的魔藥！”

德拉科的思維完全被帶跑了，下意識地問道：“你怎麽知道那是永久漂白的？”

塞洛斯得意洋洋地道：“我當然知道啦，因為昨天熬出的第一劑成品就被我送給西弗勒斯品嘗了，直到昨晚我被他從辦公室裏踢出來為止，他從頭到腳還都是白得像棉花糖一樣！”

德拉科：“……………………”

院長！！你在當初洗禮的時候就應該掐死他啊啊啊！！！

作者有話要說： 寫完這一章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既然巫師現在過聖誕節，還可以有教父，那他們還需要洗禮咩？洗禮的時候難道是拜梅林？？

20Chapter 19

在被暴躁的馬爾福家大少爺從寢室裏踢出來以後，塞洛斯就一邊捂著咕咕叫的肚子一邊打著哈欠向公共休息室的門外走去。剛起來那會兒是很精神，可是他昨天晚上為了那劑魔藥一直興奮到淩晨，今天又一大早就被叫醒了，跟德拉科講道理那會兒的精神頭一過去，再加上肚子餓了，塞洛斯整個人都萎靡了。

“墨諾塞洛斯？”他剛剛走到公共休息室，就聽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塞洛斯有氣無力地歪歪頭，眼角餘光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朝自己走來：“早上好……”

“早上好。”紮比尼道，不無吃驚地看著他：“你這是……和德拉科吵架了嗎？”

塞洛斯瞇了瞇眼，又仰頭打了個哈欠。那撮呆毛一翹一翹的，讓紮比尼也有點手癢了。“你怎麽知道的？”

“我可從來沒看見過你是這幅打扮出來的。你該不會是準備蓬頭垢面地穿著睡袍就出門吧？”紮比尼揶揄道。

塞洛斯擺擺手：“哎呀~反正又不會被其他學院的人看到，我才不會離開地窖到上面去呢。”

“……在自己學院裏丟臉也是丟臉吧，塞洛斯。”紮比尼無力扶額：“真不知道德拉科為什麽會……我想假如哪天德拉科真的不管你了，我一定不會詫異你餓死在某個小房間裏。”

塞洛斯瞥了他一眼，不無驕傲地揮了揮自己的魔杖：“你懂什麽？魔法是無所不能的！”

“魔法可不能幫著你吃飯睡覺上廁所，頂多是能讓這些過程更便捷一些罷了。單純地依賴魔法是不可行的。”紮比尼語重心長地道。

塞洛斯倒是有點吃驚，紮比尼居然能說出這種話！要知道在他那個時代，霍格沃茨的校訓除了“眠龍勿擾”之外增加的那一句，可就是“魔法並非萬能”！

不過，雖然大家都口口聲聲地說魔法不是萬能的，但其實心裏還是把魔法當成萬能的來看。教科書上的宗旨是：沒有萬能的魔法，只有萬能的人；但大家往往當做格言的都是：沒有萬能的人，只有萬能的魔法。也正是基於這一格言，後世的那些宅巫師們哪怕戰鬥啊學習成績啊拿不出手，光論生活系魔法就夠現在的家庭主婦們跌破眼鏡的。

紮比尼能在這種時候就說出這樣的話，也算是頗具有高瞻遠矚一類的人了。塞洛斯想了想，從袖子裏摸出白樺木魔杖，刷刷地挽了兩個杖花：“布雷斯，你知道在德拉科十一歲開始上魔法實戰課之後，陪他上課的人是誰嗎？”

紮比尼懷疑地看著他：“別告訴我是你？”所有的巫師都知道，在一個幼崽未滿十一歲的時候，他的魔力是不穩定、極容易發生意外的。魔力越強的人，發生意外的可能性就越大……不過一般來說，魔力暴動過度了會讓小巫師失去魔力，塞洛斯卻只是遭受了一個不痛不癢的詛咒，還真是其中的幸運一員。

“答對了。”塞洛斯慢條斯理地在他面前晃了晃自己的魔杖：“我從四歲起就做出了自己的第一根魔杖，五歲的時候就已經能控制自己的魔力施展一些大型的咒語了……不要把我和普通的小巫師一起比，布雷斯，對我而言，魔法就是無所不能的。”

有些東西是在他重生了一次之後才發現的，就比如小巫師的魔力暴動，其實只要是本人控制得當的話，適量的暴動會增加更多的魔力。塞洛斯就依靠這種方法在五歲的稚齡積累了龐大的魔力，從而才能支撐與試圖奪取他身體的Voldemort的戰鬥，在他只有一半靈魂、魔力更是不夠用的時候強制簽訂了平等的契約，換取了對自己有用的籌碼。

而到了六年後的現在，塞洛斯的魔力更是已經成長到比一般成年巫師還要強大的地步……在他完全掌握了這一方法之後，還曾經在德拉科身上試驗過。有魔力平順劑的幫助，意外並沒有發生多少。德拉科本來就天資不凡，現在的成長當然更是一帆風順。

紮比尼表情奇特地盯著他看了半晌，像是在猶豫要說什麽。但是最後他也沒說什麽，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吧……既然對你來說，魔法就是萬能的，那麽看來……也沒戲了……”

塞洛斯往公共休息室裏掃了一眼，好奇地道：“怎麽只有你一個人在這兒？”

“哦，現在是早飯時間。”紮比尼嘆了口氣，“假如不是為了等德拉科，我也用不著……不，等等！塞洛斯，我和德拉科一點超乎友誼的關系都沒有！”

“我懂，只是你在單相思。”塞洛斯同情地道，“放心吧，只要你努力，我會在背後默默支持你的。假如你需要轉變膚色的藥劑，我會免費提供給你的。我走了，你回來見到德拉科記得告訴他，讓他幫我帶點佐科的新產品回來。”

紮比尼臉色扭曲地目送塞洛斯離去：“……我真的對德拉科一點想法都沒有！”而且他為什麽要轉變膚色啊餵！

和德拉科在一起的時間長了，連布雷斯也變傲嬌了麽？塞洛斯嘆了口氣向魔藥辦公室走去，計劃著接下來的目標……唔，或許應該寫一篇《論傲嬌的傳染性》？

輕車熟路地走到辦公室門口，塞洛斯說出口令：“芨芨草。”

辦公室的門毫無動靜。門上的美杜莎扭了扭腰，神情懨懨地把頭轉向一邊不理他。她頭發上的小蛇在那裏嘶嘶叫著，塞洛斯站了半晌，遺憾地發現自己還是聽不懂蛇語，只好手動敲了敲門：“教授？”

門裏沒動靜。

塞洛斯猜想斯內普要麽是在實驗室裏兩眼不聞窗外事，要麽就是還倒在臥室裏補眠。當然前者的可能性要大一點，畢竟白皮膚也就算了，頂著一頭白毛出門可不是斯內普的風範……於是他加大了手勁，一邊砰砰敲門一邊大喊道：“教授！院長！西弗勒斯！教父……”

門忽然被打開了，塞洛斯猝不及防，一頭就栽了進去。斯內普按住他的腦袋防止他撞到自己身上，臉色難看地道：“假如你是帶著你的腦袋而不是打算為我的芨芨草儲藏多做一份貢獻——”

塞洛斯舉起手：“我保證我是帶著腦袋來的。”

斯內普冷哼一聲，松開手放他進來，然後嘭地關上了門。塞洛斯徑直跑到實驗室裏，斯內普隨後也走了進來。他現在的膚色依然白得瘆人，頭發卻黑得像是濃墨，這種強烈的對比簡直是在折磨人的視覺。塞洛斯看著他眨了眨眼睛，驚奇地道：“你還沒有做出解藥嗎，西弗勒斯？”

斯內普臉色很難看。昨天晚上他一時激動把塞洛斯給扔了出去，卻忘了那鍋魔藥從頭到尾都是塞洛斯一個人在負責的，他並不知道最終確切的配方是什麽！要知道這種新型的魔藥，也許只是一個輕微的變量就能讓整個魔藥的性質發生飛躍。熬夜嘗試了一個晚上，斯內普才勉強把自己身上的黑色素找回來，但是那比刷白的墻壁還要慘白的皮膚確是怎麽都恢覆不了之前的暗黃。

塞洛斯看出他臉色不對，急忙舉起雙手投降：“好吧，我知道了……我這就把配方默下來。哦，對了，西弗勒斯，你這裏還有給我爸爸熬制的美白藥劑麽？”

斯內普狐疑地看著他：“你說什麽？”

塞洛斯聳了聳肩：“這劑魔藥裏最關鍵的地方不就是漂白麽？既然你已經恢覆了黑色的成分，那我猜接下來你只需要服用一劑美白魔藥就能重新把平衡打破，恢覆……嗷嗷嗷！放我下來！”

斯內普把塞洛斯掛在了實驗室門口才勉強恢覆了一點心情，找出美白藥劑的材料就開始找了口空鍋熬制。塞洛斯在空中撲騰著，臉色漲紅。他現在穿的是睡袍，要不是剛才機靈捂得緊，現在早就連內褲都露出來了有木有！

斯內普切好姜根往鍋裏一放，又開始擠壓蟾蜍的眼球。塞洛斯先是給了自己一個飄浮咒，又用金鐘落地把自己解放下來：“你這簡直是……虐待幼崽！”

斯內普譏諷道：“Well，墨諾塞洛斯少爺，我可不知道你究竟哪裏算得上是幼崽。或者你願意變身一次，我不介意給我的收藏增加一點內容。”

塞洛斯剛要說些什麽，眼睛卻忽然瞥到了一堆顏色樣式都很熟悉的手劄……它它它們就擺在壁爐前！塞洛斯絲毫不懷疑，假如實驗室裏的壁爐哪一天有用到的時候，這些手稿絕對會被毫不留情地投入進去！

“西……西弗勒斯！那是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嘆氣，塞洛斯這個折磨人的小妖精……

21Chapter 20

斯內普扭曲了一下嘴唇：“你父親特地為我送來的……生火工具。”

塞洛斯頓時魂飛魄散——這些手稿要是真的被燒了，那可真的是要人命了啊祖宗！他立刻撲過去想把那堆稿子打包帶走，但是一道柔韌的魔法壁障擋住了他的路。塞洛斯回頭一看，斯內普正擺著一副扭曲的笑臉用魔杖指著他呢……

塞洛斯蹭到他面前，討好地接過處理魔藥材料的工作：“教父~我再也不懷疑你和爸爸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系了，你就放過我這次好不好？”

斯內普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塞洛斯眨眨眼睛，擠出一點水霧，可憐巴巴地道：“教父……”

斯內普：“……如果你的那顆巨怪腦袋裏還有一點人類的腦漿……”

“我發誓再也不論證你和波特先生當年相愛相殺的三角戀過往了。”塞洛斯保證道。

“……”三秒鐘之後，塞洛斯就被再次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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