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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在劫難逃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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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是上仙還是玄仙,只要觸碰了紅線,一樣剔除仙骨,萬劫不覆。

蕭聖天被暫壓在冰島,他知道再過幾個時辰便要對金鈴行刑,他要去誅仙牢問個清楚,這樣也好揪出那個真正傷害金鈴的兇手,弄清楚真相才能想好應對之策。

誅仙牢雖被天門觀各種法術層層封印,但對天門觀了如指掌的蕭聖天來說,解開這些封印小菜一碟,加上把守牢門的小仙知道他是掌門的弟弟,關押的又是四上仙之一,便網開一面,給了他牢房鑰匙。

“鈴鐺,是我。”聽到蕭聖天的呼喚,還在地上打坐的金鈴急忙小跑過來趴在牢門上。

“白聖,你怎麽來了,你不知道私闖誅仙牢是死罪嗎。”

“我知道,但是我需要弄明白整件事,也好幫你啊。”

“別問了,此事是我咎由自取,和任何人沒有關系。”

“鈴鐺,在我眼中你絕不是那種輕浮的女子,我真的想幫你。”

金鈴眼中流露出一絲暗傷,話語中帶著訣別和傷感。“現在告訴你是誰重要嗎,難不成讓他和我一樣被千人罵,萬人指,受如此屈辱,此身我只想他好好活著,我願意用死去維護他的清白,只是沒想到掌門誤會你,我定會稟此事,將所有的錯一個人擔下來。”

“鈴鐺,你本就是我最重要的人,我願意和你承擔一切痛苦。”

見金鈴無可奉告的訣別之容,蕭聖天思維迅速流轉,一個大膽的推斷:“能讓你用生命維護的人除了自己,便是師傅,他一直奇怪金鳧黃連根本就連無法解鬼笥莮之毒,姐姐的毒是自己用命換回的,可師傅的毒,只怪他太大意,為了姐姐,疏忽了師傅,原來金鈴是以自己為藥,和師傅……

明白了真相的蕭聖天,透過牢門抓住金鈴的手:“鈴鐺,聽我說,這事情不怨你,我去找師傅,以他的天威,求得一道諭旨婚配,定會幫你化解此事。”

“不,白聖,求求你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他,如果你真的想幫我,就是好好替我守住這個秘密。”

“可是鈴鐺,一旦定罪,你要被剔除仙骨,散靈十六峰的。”

“白聖,我早已做好一切準備,其實死比活著更容易,只要他快樂,我便無怨無求。”

“鈴鐺,難道你當真如此愛師傅,為了他你拋棄了一切,而他居然毫不知情,這樣太可憐了。”

“白聖,我慶幸自己成為他的解藥,我想永遠留在他的夢裏。”

“鈴鐺,沒想到你愛師傅愛的如此深刻,可是我怎麽能看著你死呢。”蕭聖天淚眼朦朧。

“白聖,為了白掌門,你不是也和我一樣嗎,我們都一樣,你愛她不比我少。”

“鈴鐺,我的心思你居然知道了。”蕭聖天以為對姐姐之愛,只是自己心中無人能洞察的一個秘密。

金鈴伸出手將蕭聖天的身體拉近牢門,將手放在彼此的胸口。

“從小看著你長大,我怎麽不知道你呢,每次見掌門,你都會臉色泛紅略帶羞膩,如今你已長成男人,體內情脈因愛盤根錯節。

可你知道嗎你愛的人是一塊千年寒冰,無心無情,所以你的愛將比我的還要痛苦萬倍。

蕭聖天的手感覺到金鈴胸口心臟的異跳:“鈴鐺,你說姐姐無心無情,為何抱著她的時候,我總能感覺她胸膛微弱的震動。”

“那是你用情太深的虛幻而已,就像我每夜都感覺淩雲天尊躺在我身邊一樣。不過以白掌門的法力,你離她這麽近,她應該能早就察覺了你的心思,但為何還能置而不問。”

“鈴鐺,你是說姐姐知道我的愛慕之心了。”蕭聖天腦子一嗡,癱倒在地,心中一片死寂,難怪姐姐將他輕易相信他輕薄了鈴鐺,是想給他留點姐弟情面讓他知難而退,可他怎麽能做到這一切,他以為自己藏得很深,可連金鈴都看的明白,姐姐又怎麽能不知道他懷的是這種齷齪的心思,他真沒臉再面對姐姐了,或許去寒冰地獄才是他最好的出路,蕭聖天將自己的想法告訴金鈴,讓金鈴一口咬定是自己強迫了她,這樣就可以保留她的仙身,起碼逐出天門觀後,可以去七星山和師傅在一起。

金鈴怎麽可能為了自己,讓蕭聖天一個人承受所有痛苦,她雙手撫摸蕭聖天的五官。

“這麽多年你對於我而言就如同我的弟弟一樣,要你為我承受痛苦,不如殺了我。”

兩人相依淚流滿面,冰島那些年一起的時光歷歷在目,垂泣聲響於彼此耳畔。

一陣不友好的大笑,打斷了他們。蕭聖天向牢門口望去,姐姐一身雲衣肅白站立,沒有任何表情,眾弟子已經齊聚誅仙牢,笑聲是她身後的火鸞口中發出。

火鸞眼睛中藏著魅惑和妒忌,手中的剔骨刀亮晃刺眼,被他握得很緊。

蕭聖天忙慌了手腳,爬過去抱住白冰凝的膝蓋。“姐姐,白聖願意認罪,是我強迫鈴鐺,和她沒有關系,只求姐姐將她趕出天門觀,一切罪責讓我來承受。”

“什麽?”聽到蕭聖天的解釋,白冰凝的眼神閃過一絲驚異,但很快恢覆到了冷若冰霜之態。

“你的罪我定會懲罰,來人,將蕭聖天壓入冰島,等候發落。”

“姐姐,求你罰我,放過鈴鐺,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求你了姐姐。”

蕭聖天被幾個門徒駕出誅仙牢,在他的哀求嘶喊聲中,眼中白冰凝的背影越來越小,越來越遠,也越來越陌生。

趴在懷中的毛球,安靜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眼神無奈。

火鸞惡狠狠地看著金鈴,她恨連蕭聖天也愛著她,她要親自行刑,讓金鈴這死丫頭嘗嘗割骨削肉的痛。

白冰凝走入大牢,眼神深不可測的看著金金鈴:“你枉費我的一片信任之心,作為代任掌門違反天門觀之規,如今我將按照門規處理你,你可曾還有遺願。”

金鈴哀求:“白聖不是采花大盜,仙尊比誰更了解他,希望仙尊網開一面。”

白冰凝揮手:“白聖我自會處理,我是問你還有什麽要求。”

“只希望我走後,將我的靈散落在天門觀上。”她想自己死後變成靈火望著不遠的七星山,每日向所愛之人的方向仰視。”

火鸞插話:“不潔之軀的靈會汙染了天門觀,將你送入地獄差不多。”

白冰凝阻止了火鸞,繼續對金鈴說:“希望你能承受接下來的360刀剔骨之痛,如果刑罰過後,你還活著,念在你守護天門觀多年的份上,我會將你逐出天門觀。”

金鈴點點頭,雖然360刀後,她不一定活著,但有白冰凝最後逐出天門觀這句話,還是讓她明白了,仙尊是顧及著這麽多年的情分,那麽她對蕭聖天一定也會網開一面。金鈴起身,對白冰凝三拜以表感謝之情。

白冰凝雲秀一揮,一股清涼的冰感從印堂打入體內,金鈴才明白,白掌門是用寒冰封住他的血脈,雖不能減輕受刑之痛,但能保她一命。

這一切,除了白冰凝和金鈴,無人知曉。

火鸞幸災樂禍,除去金鈴,當下天門觀再無人與她作對。

白冰凝身後,金鈴震天欲聾的慘叫,因剔骨之痛讓眾弟子不寒而栗,有了活生生的教訓,他們再無妄念之想,只有火鸞一個人將這種慘叫當成了一種聽覺的享受,360刀,每一刀他做都毫不馬虎,深怕用力小了,讓金鈴少了痛感,連他對自己為何這麽狠也說不明白。

白冰凝回到雲秀宮的時候,傲淩雲焦急地質問。“金鈴和白聖如何了,你真的剃了金鈴的仙骨。”

白冰凝面無表情。“這是她觸犯門規應有的懲罰。”

“白掌門,你怎麽如此絕情,此事疑點太多,她跟了你那麽多年,為何你不等查明真相,就斷然結案。”

“天尊,我沒時間了,我已冰封了她的血脈,仙身雖廢,但命還在,希望刑罰過後我將她逐出天門觀時,你幫我照顧她。”

聽到白冰凝總算說出一絲人情味道的話,傲淩雲心情舒暢了些許。

“你放心,此事交給我做,只是如今金鈴已廢,天門觀勢力越來越單薄,白聖你可有何打算。”

白冰凝嘆氣:“白聖我已經找好了去路,自會護他周全,本想著將金鈴扶上掌門首徒,但如今她犯下如此大錯,火鸞私心太重,水澤雖原則但碎念太多,導致至今功力也無法有高的超越,木桐太古板。日月交合在即,魔族定會有大的動作,只有請回籪塵,讓他暫時穩定天門觀。”

“好,白掌門,等我救下金鈴後,便去尋找籪塵,無論天涯海角,你要護住白聖堅持到我回來。”

仙牢之中,金鈴全身骨頭已被除去,身體如一堆爛肉,刀口到處都是,沒有形狀地隨便扔在地上,白冰凝已經下令將她逐出天門觀,看到廢人一個的金鈴,火鸞知道她活不了多久,用火印在她臉上燒出一個「淫」字,便快樂地飛身打算去冰島帶走蕭聖天,免得讓他也遭受白冰凝的毒手。

傲淩雲走進誅仙牢,看著昔日還對自己傻笑的女孩,如今已面目全非,渾身密密麻麻布滿了刀口,不禁感慨天門觀規矩之森嚴,他用手輕輕抓起金鈴細弱的胳膊,度了些許真氣。

“是誰,疼痛中的金鈴感到一絲熟悉的氣息。”天尊,你是來接我了嗎,死了,夢中有你也便夠了,她若知道自己正在傲淩雲懷中,定會幸福的哭死,別說這360刀,就是3600刀,她也願意。”

抱著懷中沒有形狀的金鈴,傲淩雲的心有了一絲異樣的情緒,是什麽樣的人讓這孩子愛的如此深刻,受了這麽大苦,還堅強地活了下來,定是心裏還沒有放下那個人。

傲淩雲用石晶為金鈴從新制作了骨骼,治愈了他的皮外之傷,只是無法消除她臉上不知用什麽法器雕刻的「淫」字,嘆息著將他托付於七星山下一對樹精靈夫婦後,便回天庭調動天兵預與魔族二次開戰。

天門觀大小事務安排妥當後,白冰凝要做的便是安置好蕭聖天,轉身進了冰島。

蕭聖天帶著毛球已跪在地上多時,他還在懇求姐姐放過金鈴,得知金鈴已被剔去仙骨,並活了下來,由師傅照顧,他的心也總算舒展了些許。

“姐姐。”白冰凝的眼神糾結著蕭聖天的心,他怎麽舍得看著姐姐傷心。“都是白聖不好,白聖願意以死謝罪。”

“傻孩子,從小養你這麽大,姐姐不會讓你死,天書說紫旭缽盂可以控制你體內頑疾,不久,我就送你回應該屬於你的地方。”

“姐姐,你這是要拋棄我嗎?”蕭聖天話音剛落,白冰凝施法,以紫旭缽盂為介質,無數靈光打入了蕭聖天的關節之中,因心被凍結,他體內龍靈和他一起進入了沈睡之中。

她將蹲在地上的毛球輕輕抱起,道:“明日,白聖與我去天都,我夜觀天象,白聖福運星出現了,這次我要送他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現在金鈴需要你的照顧,去護著她。”手指一彈,水霧泡泡裹著毛球,飛出了天門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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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91、內亂2-山雨欲來

“若動凡念,六脈生心,七巧流血,天地不容,挫骨斷筋,不得好死……”

武陵夷大軍圍困天都,百姓紛紛向皇宮逃竄,隨處可見卷著草席的難民橫七豎八躺在寺廟和街道角落。

白冰凝帶蕭聖天趕到天都,看到被叛軍禍害的難民,急忙隱去仙身救治。

“姐姐,那有位婆婆。”蕭聖天走近躺在角落一老婦人身邊,將藥丸送入其口中。

老夫人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兩個脫俗出塵的年輕人,感激地說:“謝謝二位夫婦救命之恩,看到你們我就想起我那慘死的兒子和兒媳婦,還有我那三歲的小孫子,活脫脫讓那殺人不眨眼的武陵夷叛軍剝了皮後,被惡魔吸幹了血呀,你們可知那天門觀有個活菩薩,我聽人說她要來天都,求你們好事做到底,幫我找到菩薩手刃魔鬼,為我全家死去的老小報仇啊。”

聽完老婦人斷斷續續地哀求,白冰凝轉身看著滿街許多缺胳膊少腿,血肉琳琳的難民,握緊了拳頭。

蕭聖天面露悲色。「沒想到如今的天都已墮化到如此地步,這麽多難民湧入不但沒有任何救助措施,而且出兵封鎖了天都入口,將千萬難民擋在了城外不說,連已入城的也要清理出去」。

「白聖,雖說天門觀不參與天都城朝中之事,可如今魔軍作亂導致這一災難,姐姐定要出面與天都協商此事」。

“好姐姐,我要當面問問儲笙大哥,為何置這麽無辜性命於不顧。”轉身扶起地上的老婦人。

“大娘,你放心,我和姐姐一定幫你找到那位活菩薩,鏟除惡魔。”

握著老婦人的手一邊安慰,一邊想向老婦人告明他們是姐弟關系,老婦人似乎有些耳背,口中含含糊糊。

白冰凝示意蕭聖天得盡快到皇宮一看究竟,二人加快了進宮的步子。

鳳鳴宮,再也沒有緊張壓抑的氣氛,慕容美開始吃齋念佛。

自從蕭儲笙生病後,她求遍天下名醫終究不能治愈,如今兒子哪像個九五之尊的皇帝,清醒的時候越來越少,大部分時間除了睡覺便如魔鬼般發狂亂咬人,宮裏許多女子都被他咬破脖子飲血而死,鬧得人心惶惶不可終日,終於相信了因果報應之說。

當年若不是她的妒忌,讓珠靈兒母子慘死宮中,害的武帝到死也不肯原諒她。

如今報應終於落在自己兒子的身上,只祈求上天保佑,讓她來承擔這一切惡果,用下半生來贖自己曾經犯下的罪。

朝中大局已經完全掌握在慕容盛的手中,畢竟皇帝是自己的侄子,他倒也沒有什麽忤逆反叛之心,他只在乎慕容家族在朝中的首席之位。

自從武帝去世後的幾年時間,天都便從一時的鼎盛繁榮開始走向落寞,他心裏十分明白,若不是妹妹巧妙地將天都與各仙山扯上關系,加上如今的魔族禍患,蠢蠢欲動的附屬國不會等到現在圍攻天都。

眼下天下局勢動蕩不穩,正是用人之際,他一文官縱有千萬妙計,也得有人去實施,自然想到要從新啟用尉遲林任太尉之職。

慕容盛和尉遲林本沒有什麽大的矛盾,只因為當年妹妹一意孤行鬧出事端,他才不得不用雷霆手段將尉遲林起來,侄子蕭儲笙登基後,他曾多次登門,想勸尉遲林繼續為朝廷賣命,可那個倔強的老頭滿口叛臣賊子罵的他不得不放棄這樣的想法。

早幾年,他還擔心那尉遲黨羽在朝中根深蒂固,怕有不賊之心,安排手下的探子牢牢監視尉遲府邸。

幾年來,見他閉門不出,從未和朝中任何大臣有過來往,慕容盛便放松了警惕。

看看當下滿朝文武百官,各個猥瑣如同扶不起的爛泥,寧可相互掐捏,陰謀算計,拍馬屁起哄也不樂意幹點實事,他便想念起當年與尉遲林同朝做事,雖不是朋友,但都是為了盡忠天都而拼死賣命,相互競爭的愜意。

翼族作亂,流民大規模向天都湧來,一種隱約的肅殺之氣,讓他不安。

派出去的探子來報,流民中混入了各小國的精兵,他們是想趁這亂局,將天都徹底瓜分。

眼下已不是和尉遲林計較個人恩怨的時候,天都生死存亡危在旦夕,即使跪地磕頭,也得將那尉遲林請出來統領三軍抗敵。

尉遲府坐落在天都東邊的武官街,府邸不大,除了後院較為寬敞的練武臺,便是幾間放著各種練武用具的紅木廂房,最中間的正堂擺著幾張鵝黃色桌椅,是為來客準備的。

慕容盛已經恭候多時,看著尉遲林的生活依舊和原來在朝為官一樣簡單隨性,倒有了一絲羨慕。

自己為了慕容家的聲譽,掉進了權力的漩渦,幾十年下來掌握朝廷,受處理各種煩躁瑣事之累,除了頭上多了絲絲銀發,好像生活並沒有想象的那般好。

“慕容宰相怎有閑情雅致光臨我這小小的尉遲府。”尉遲林人未到,聲先傳入了大殿。

慕容盛急忙回過神來,朝尉遲林作揖行禮後,開門見山的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並將天下的形式細細分析給了尉遲林。

尉遲林眉尾習慣性地向上翹了翹,如今慕容盛這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勸說,他還得慎重考慮一下自己再出天都的時機。

夜風習習,站在遠山望著暮色中的天都,尉遲林視線模糊,心若翻浪。

“武帝,是我無用,當年無力阻止那場後宮叛亂,你遺詔讓我接管殺羽鐵騎,替你尋到聖天太子,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可如今我已經翻遍了這天下,依舊還是沒有太子的任何線索,愧對你的皇恩。

當今妖魔出世,武陵夷作亂,各國蠢蠢欲動,天都危局已定,我尉遲林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辛苦打下的這片江山不保,明日我便整裝上陣,重振天都鐵騎,為陛下守住這天下。

“堂主,按照你的吩咐,已將我門分布在各地的弟子召回。”身後烈風打斷了他的思緒。

“好,讓所有人裝扮成難民,混在人群當中,沒有我在城中發出的火箭信號,不能輕舉妄動。”

慕容盛如何也未想到,尉遲林受先帝遺旨所托,接管殺羽堂後,在他的眼皮底下訓練了一支可以顛覆天都的組織,該組織以輔正除邪的美名,在天下籠絡了一幫武功高強,擅長奇門遁術的江湖好漢,其聖名在連妖魔鬼怪也要退避三舍,禮讓三分。

混入天都的姬窈隱身在無人註意的一處小廟,吸入敬香信徒的足夠精血,功力大長,探子來信報白冰凝找到了紫旭缽盂,各仙山放出狠話,要在天都將他屠滅。

雖有九華謀劃,只要躲在廟裏,便可保周全,可作為妖魔之王,焚戮殘魂絕不會因顧及紫旭缽盂,成了縮頭烏龜。

一時無聊,打聽到蕭聖天已到天都,便將九華的話拋之腦後,悄悄混入市井,靠著姬窈皮相美色,順便誘惑了幾個男子,殺了幾個剛長成的女子,喝足了新鮮精血。

不過半日功夫,姬窈已悠閑地躺在皇宮荷花池中的荷葉上,因尋不到蕭聖天,他打算在此小酣,養足精神後,晚間再探一下神農地宮的具體位置,為混亂之中搶奪朗龍之力做準備。

淡淡的荷花香讓他放松了警惕,不知不覺間呼嚕聲響起,震落荷葉上的露珠,偶有宮婢聞聲望來,見如此艷麗的女子居是一副粗魯莽漢睡姿,誤認為慕容美為太子尋來的醫生,捂嘴竊笑後,便悄悄退下。

白冰凝步入皇宮,濃烈的妖氣讓她警覺起來,順著妖氣一路探查尋來,未到荷花池,因慕容美急昭,不得不移駕鳳鳴宮。

“白掌門,可把你請來了。”白冰凝剛進鳳鳴宮,慕容美便熱絡地迎了上來。

白冰凝望著昔日橫冠六宮,攔霸皇權,操控朝政的慕容美,兩鬢白發愁容,竟多了幾分溫慈之容。

當然進皇宮的路上她也略有耳聞,蕭儲笙得病以來,慕容美想盡了奇招怪術,請便了江湖能者為他醫治,終不見效,無奈之下,日日禮佛祈福,齋戒吃素,皇宮居然得來了少有的安寧和諧。

“素聞天門觀有起死回生之術,年前早已傳書請仙尊出手相救,卻未曾想白掌門已出山多日,今日總算盼到屈駕天都,務必要救得皇兒性命。”

慕容美聲淚俱下,預屈膝一拜,白冰凝急忙攙扶住她,回上一禮。

“聞知陛下大病多日,病情怪哉,請容我先查看後再從長計議。”

慕容美點點頭,望著她步伐有些邋遢沈重,蕭聖天自知儲笙大哥情況不妙,緊跟白冰凝身後進了龍吟宮,向龍榻望去,他還是驚訝的屏住了呼吸。

龍塌上,四根粗壯的鐵鏈捆住手腳的一男子,面目猙獰,頭發淩亂,骨瘦如柴之狀,完全與九五之尊的儲笙判若兩人,除了一雙深陷的眼睛保留一絲當日初見的熟悉外,早已面目全非。

“大哥。”蕭聖天欲哭無淚,伏上皇榻抓住蕭儲笙幹枯細長的手腕。“為何一年不見,竟病成如此這般模樣。”

可能聽出了他的聲音,蕭儲笙眼神中發散出異樣的光彩,他已不會說話,嘴裏吱吱嗚嗚的怒吼著。

“大哥,是我回來晚了。”撫摸蕭儲笙清瘦的面容,蕭聖天顫抖的抽搐,眼淚不知不覺滑落皇袍之上,綻開一朵朵蓮瓣。

慕容美壓抑許久的哭聲,在這一刻因蕭聖天牽引而出。“此病怪哉,得病一年來,狂躁惡毒,吸血殺人,無藥可救,聖天大學士既稱陛下為兄,定要救他得一命。”

蕭聖天抹去眼淚,轉身跪拜白冰凝。“姐姐,儲笙乃我仰慕的大哥,求姐姐救救他。”

白冰凝扶起蕭聖天道:“你與儲笙本有兄弟之情,可依姐姐所觀,他已經……”白冰凝沒有繼續說下去,走上前俯身認真探查,手指觸碰到蕭儲笙脖子脈搏,妖脈繚繞如懸鼓激蕩,起身嘆氣。

“慕容太後,實不相瞞,陛下中了妖毒,如今看到的只是他皮囊下妖氣支撐的一具軀殼而已,若不是他身上藏有白聖給的渾天珠,恐怕連著也早已腐爛,恕冰凝無回天之力。”

“仙尊,你說什麽,這怎麽可能,我兒他這不好好的嗎,能吃能喝,一定是你搞錯了,我不信,我不信。”

這個消息顯然讓慕容美不能接受,她抱著瘋癲的兒子撕心裂肺的哭嚎。

蕭聖天也附身上前,心如弓弦顫抖。“姐姐,大哥是皇帝,有那麽多護衛,妖魔怎可能得手。”

白冰凝望著疑惑的蕭聖天,透著淡淡的憐惜。“儲笙皇帝中了焚戮的妖毒,此毒若不是血脈相容,侵其骨髓,斷不會丟了性命,太後,不知儲笙皇帝得病前後,宮中可否有異常之事。”

慕容美拭幹臉頰的淚水,起身回憶。“陛下自藏書閣被妖怪偷襲大病後,身體日漸消瘦,後因召喚姬窈入宮伴駕後,性格突變,時而孤僻哭泣,時而暴跳如雷,時而狂笑不止。

起初,我以為他是因為喜歡姬窈而不得,發孩子脾氣,便懇請姬窈入宮,姬窈入宮後,陛下自是歡喜,日日相伴,後不知為何,突然廢除姬窈,讓驅逐出宮,又過了些日子,他居然開始殺人飲血,我自知情況不妙,便懇請姬窈生父姬不財,讓姬窈回宮,並許諾以皇後之位待之,可沒想到那姬不才卻說姬窈自失蹤回來後,經常離家不歸,早不把他這個父親的話放在眼中,此事也便擱置下來。”

“姬窈?”白冰凝玉指微彈,大腦迅速分析捕捉慕容美話中的蛛絲馬跡。

“糟了,姬窈不會被妖魔抓走了。”蕭聖天急忙起身,打斷了白冰凝的思緒。“姐姐,姬窈不能有事,我得去找她。”

白冰凝安撫:“白聖,姬窈是姬元始的侄女,相信有他叔父護著。”說話間,白冰凝心中似乎有了不詳的預感。

蕭聖天思緒混亂,看到皇榻上不時發出哦吼的蕭儲笙,再次跪地。

“姐姐,白聖願折壽換大哥一命。”他的聲音有種不可拒絕的震撼。

白冰凝胸腔猛烈振動,後退兩筆急忙手扶胸口。

“姐姐,你怎麽了?”蕭聖天面露驚色。

“沒事。”定了定情緒,轉身安慰慕容美:“太後節哀,陛下乃九五之尊,我估計那焚戮借體藏身,屠害天都帝王之罪,天地難容,我白冰凝定替天行道,擒拿鬼祟。”

慕容美自知蕭儲笙無救,幾次痛哭中失去了神智,白冰凝忙點她的檀中穴。

“太後節哀,如今陛下的魂魄還在這皇宮之中,我先除去其體內妖毒,以招魂之法將其喚回,他只有三天的時間了解心願後,便會度入六道輪回。”

慕容美感激伏身。“兒啊,這一切孽源都是我造的,該受罰的是我。”

聽聞大哥還有三日之命,蕭聖天感激地跪拜白冰凝後,施法護住龍吟宮,白冰凝吸出蕭儲笙身上的妖氣後,以天門觀召靈之法,將四散在皇宮中星星點點的靈火,凝聚成一個藍色黯淡的球體,推入蕭儲笙的丹田之中。

龍榻上,蕭儲笙緩緩睜開了眼睛。“母後,白聖,你們怎麽了。”

熟悉的聲音讓時間凝固。

看到醒過來的蕭儲笙,慕容美顫抖地爬上龍榻,將他攬入懷中,“儲兒啊,母後就知道你不會死。”

蕭儲笙用手拭去慕容美面頰上的淚。“母後,你怎麽哭了,對了,肯定是我不爭氣,沒有好好練劍,也沒有好好讀書,惹你生氣了,我這就去練劍讀書。”

“不,儲兒,以後母後再也不逼你了,你想幹什麽都可以。”

聽到母後的話,蕭儲笙試探地問了一長串問題:“可以不練劍、不讀書、不幹自己不喜歡的事情對嗎?”

見慕容美一一點頭同意後,他開心的撓了撓頭,一幅大孩子的模樣。“那不當皇帝也可以嗎?”

慕容美心酸的點點頭。“可以,母後再也不要你做任何事情了,過去母後不知道你心裏那麽苦,都是母後不好,如今母後只想讓你好好的活著。”

蕭儲笙滴滴晶瑩剔透的眼淚從眼眶奔流而下,上前抱著慕容美悲情地說:“母後,都是孩兒不好,不優秀,父皇才不喜歡孩兒,讓你受了那麽多苦,以後孩兒都聽你的。”

聽到蕭儲笙口中提到父親,慕容美摸著他的頭說“不,孩子,你的父親一直都很愛你,只是他不知道你的存在罷了。”

“真的嗎,父親真的很愛我嗎。”蕭儲笙嘴角露出了快樂的笑。

慕容美慈祥地點點頭。“你看你的身子如此冰涼,讓母後幫你好好暖暖……”望著這對情深的母子,蕭聖天跟著白冰凝走出了龍吟宮。

想到大哥雖僅有三天時間,但有母後的陪伴恐死而無憾,蕭聖天鼻子微微一酸。

“白聖,還在為你大哥難過嗎?”望著姐姐月光下蒼白的臉色,蕭聖天急忙上前握住她冰涼的手。

“姐姐,你怎麽了?”

“沒事,姐姐累了,想,想……”眸子中白衣映出殷紅的雲霞之色。

“血,姐姐你怎麽了。”蕭聖天雙手接住白冰凝,迅速向客房奔去,原來召靈法會損耗如此多的修為,姐姐口鼻中不斷湧出的血無法止住。

“姐姐,撐住。”蕭聖天讓毛球守住大門,迅速從後背將真氣灌入白冰凝體內,隨著他力道的加重,白冰凝情況愈加糟糕。

“毛球,快去找鈴鐺。”望著離皇宮的球影,懷中嵌著白冰凝冰涼的身子。

這一夜太漫長,望著懷中安然睡去的姐姐,蕭聖天的心慌亂不堪。

“原來你已如此虛弱,卻還要逞強。”指尖輕輕滑過她的臉頰,將她的額頭貼在了自己的臉龐。“姐姐,白聖不讓你有事。”

清晨第一縷光穿過窗楣,照射在白冰凝臉龐,她醒了,溫熱的感覺讓她感覺冰冷的身體有了溫度,睜眼才知道自己居然在白聖懷中貪睡了一夜,急忙起身。

蕭聖天結實的雙臂環著她,聲音帶著些許嘶啞。“姐姐,你終於醒了。”

白冰凝望著蕭聖天的瞳孔,焦急之色下,全是自己的影子,胸口猛烈地震動,看到雲衣上斑斑血跡,心一緊。

“若動凡念,六脈生心,七巧流血,天地不容,挫骨斷筋,不得好死……”

在師傅面前立下的毒誓縈繞於耳,急忙推開他。“你先出去,姐姐氣血不通,需調息一下。”

蕭聖天點點頭,猶豫地退了出去,望著門外紅日高照,心中卻生浮雲朵朵,腳下步伐承重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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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內亂3-儲笙損命

天作孽,天滅之,人作孽,不可活,洛英,傷害過你的人,會一一死在我的手中,這樣祭你亡靈,甚好。”

白冰凝玉身蓮姿,傲立皇宮中的觀星臺,觀望漫天繁星,見北鬥七星光暈環繞,天狼星不知何時星光蓋過月亮之華。

是時候召喚清豐道長回來了。他用天門觀的召喚之術,向著天空彈出一片輕薄的冰羽。

片刻功夫,清豐道袍展落,出現在身後。

“拜見白掌門。”

“師兄快快請起,你我同門兄妹,不用行此大禮。”

“不,天門觀規矩不可破,掌門之禮不能免。”

見清豐如此堅持,白冰凝不再多說無用的話。“如今魔界作亂,紫旭缽盂雖然覆原,可邊緣卻有一缺口無法啟動神力,只有請回師兄問之一二。”

接過紫旭缽盂,清豐端在手中沈思片刻。“普光當年為了度化狼龍,以自己靈骨化成的紫旭缽盂作為信物,勸狼龍放下抵抗,勿要掙脫九龍神鼎禍害人間,他的真誠打動了狼龍,狼龍答應他日如若再現人間,用500年光陰陪普光佛前度去虛華歲月,如今這最後一塊缺口便在九龍神鼎中。”

聽清豐道長如此解釋,白冰凝犯難了。「狼龍之力雖已被蕭聖體天獲得,但真身依舊被困於神鼎,貿然開啟,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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