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在劫難逃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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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白冰凝的顧慮，清風急忙道“掌門，如今九龍神鼎只封住了狼龍真身，沐絕師父用自己的靈力讓其進入深度的睡眠，只要我們打開神農地宮入口，找一種和龍靈屬性相同之物進入將碎片取出收了焚戮後，再悄悄放回即可。”
屬性相同之物，白冰凝左右思索。“毛球，是狼龍身體的一部分，只有它是最好的選擇。”
蕭聖天不明白姐姐為何突然深夜突然帶走毛球，一個人無聊，本想去看看蕭儲笙，好和他做最後告別，半路上卻意外遇見了偷偷跟蹤他許久的姬窈。
“姬窈，真的是你呀……”
“不是我是誰，說，好久不見，想我沒有。”
“當然有，我近幾日總心神不寧，擔心你會和大哥一樣，看到你沒事就好。”想到蕭儲笙，蕭聖天神情黯淡無色。
“白聖哥哥，那儲笙哥哥怎麽了。”
“姬窈，大哥中毒活不久了。”說這話的時候，蕭聖天並沒有發現姬窈眼中詭異的神色。
“白聖哥哥，你說笑呢吧，儲笙哥哥，身體那麽好，怎麽會莫名其妙的死呢。”姬窈裝的一無所知。
“你可能不知道，儲笙哥哥中了妖毒，定是在藏書閣被那焚戮襲擊時候中下的，不然當時他也不會暈過去那麽久。”
“哦，是這樣啊，那你節哀吧。”
「我記得你當日也被那焚戮襲擊過的，幸好你沒事，記得，最近近千萬不要和不熟悉的人在一起，姐姐正查儲笙大哥中毒之事，她已斷定是焚戮借體藏身，過不了幾日，姐姐便匯集紫旭缽盂之力，鏟除焚戮，為大哥報仇。最近你一定要小心點」。
姬窈眼中露出一絲憂傷。“白聖哥哥，那你是不是很討厭焚戮。”
“當然，她害了那麽多人，特別是害死了儲笙大哥，如果可以，我一定親手屠了他。”
蕭聖天的話讓姬窈臉色煞白，如今焚戮就是姬窈，姬窈便是焚戮，她真害怕蕭聖天知道了自己便是那殺人狂魔，與她拔劍為敵。
因著急去看蕭儲笙，蕭聖天讓姬窈在屋子等著他，晚上回來好一起敘舊，姬窈本不是安分之人，悄悄地跟著他進入了龍吟宮。
“儲笙大哥，你還好吧。”再見到蕭儲笙，可能因為魂魄歸位出現的靈光返照，他又恢覆了往日英武帥氣。
“我沒事了，如今母後再也不逼我了，和母後呆在一起的這三日，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代我向白掌門說聲謝謝，給了我這猶如浮夢三生的三日時光。”
“儲笙大哥，都是我沒能及早發現你中了妖毒，都怪我。”
“兄弟，一切命數自在天定，這是我的命，現在的我真的非常開心，要是等到來世，希望能去普通人家，過上平淡簡單的生活。”
“儲笙大哥，真羨慕你不管今生和來世，都有父母，而我從有記憶的時候除了姐姐，什麽都沒有了。”
“白聖，你本來就凡胎肉體，肯定你的父母有難言的苦衷才不來找你，我相信你這麽善良，一定會感動上天，總有一天一定會找到他們的。對了，這渾天珠還給你吧，我馬上去忘川便用不上了。”
“聽你這麽說，我心裏好受多了，混天珠你留著，記得過奈何橋的時候緊緊攥在手中，這樣我好找到你的轉世，我們再續兄弟之緣。”
“好，一言為定。”想著應該將蕭儲笙的最後時刻留給他的母妃，蕭聖天提前告辭，打算去找姬窈。
躲在龍柱上看著蕭儲笙和蕭聖天難舍難分的樣子，姬窈頓生厭惡之心，居然為了你讓他恨我，來生還想再找到你，續兄弟緣分，決不能給你這樣一個機會，姬窈從龍柱上跳了下去。
“姬窈，是你，我終於等到你了。”
姬窈血眼妖冶。“你已死，便也知道了我的身份，為何不揭發我。”
“姬窈，對於我來說，活著和死了沒有什麽區別，我這一生愛過一個姑娘叫晨溪，遇到你我便把你當作是她來陪我的，所死在你的手中我心甘情願，如果有來生，我希望晨溪記得我。”
“來生，你還談什麽來生，來生你要與蕭聖天再續兄弟之情，呵呵。”
“晨溪，我知道你愛白聖，但我亦愛你，這一生我一直再祈求與你共度，終究是等不到了。”
「你這種荒淫之人，也配有愛，我要捏碎你的魂魄，讓你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姬窈用手捏住了蕭儲笙的脖子。”
“晨溪，別怕，我來了。”蕭儲笙斷斷續續，氣息短促擠出幾個字。
“荒淫無度的皇帝，居然會有感情。”姬窈鷹抓的手越捏越緊，蕭儲笙魂魄一點點粉碎。
“姬窈，消失在你的手中，我無怨無悔，謝謝你讓我能夠騙自己愛過一場。”
他癡情的話對於藏在姬窈身體中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焚戮來說，就如同吃飯打嗝一樣，無感而過。
慕容美趕到時，蕭儲笙已經身體腐爛，靈魂破碎。
“是誰，這麽殘忍，連我兒的魂魄也不放過。”慕容美哭喊著，嚎叫著，兒子的死讓她徹底崩潰，誠心向佛懺悔罪過依舊無法挽回兒子的生命甚至魂飛魄散，她已發瘋，手中刀劍無眼地瞬間讓龍吟宮血流成河。
“快跑，太後要屠宮。”
龍吟宮太監和宮女們紛紛向外逃命，百名倒在地上的死人鮮血在宮殿迅速向宮門匯集。
“一只信鴿，高高飛過宮墻。”慕容盛仰天望去，大喊「不好」，奸細已發出信號，城外各國暗藏在人群中的叛軍即將攻城。”
尉遲林早已穿上戰袍，手下千兵迅速占領城墻，準備與叛軍抗爭到底。
慕容盛對尉遲林深深一拜，交出全部兵符後，便火速趕往宮中，她要阻止妹妹，穩定住後宮，否則叛軍一旦攻城後，天都將變成一座血城。
慕容美已經殺紅了眼，後宮一半人倒在她的劍下，連前來勸阻的哥哥慕容盛，也沒放過，一刀穿透了慕容盛的心臟。
刀拔出之際，血迅速從慕容盛的身體噴灑而出。“小美，不要，停下來，快停下來。”
看著血泊中的哥哥，慕容美大笑悲戚：“哥哥，儲笙死了，你先去幫我照顧他。”
血一點點的從身體中流逝，眼前模糊視線中只有慕容美舉劍瞬間一個個倒下的鮮活生命。
費盡一生心血的慕容家族，落得了這般下場。慕容盛眼球掙脫了眼皮的覆蓋，死不瞑目。
城外，廝殺吶喊，刀劍碰撞的激烈聲，讓城內的百姓惶恐不安，尉遲林舉弓向天，三束火箭白光刺破天空，瞬時難民人群中千名身懷絕技之人淩空飛起，聯掌而立，與城中將士內外接應，布車輪陣，將敵軍一圈一圈包裹其中逐一殲滅。
由人堆積的巨大屍山，層層鋪滿了天都內外。
九華望著血色殘陽，嘴角浮動一絲快意。“天作孽，天滅之，人作孽，不可活，洛英，傷害過你的人，會一一死在我的手中，這樣祭你亡靈，甚好。”
蕭儲笙魂魄被毀，慕容美血屠龍吟宮，蕭聖天一路急跑，腳下歪七豎八的屍體死容驚恐，顧不得頓足細看，踏入龍吟宮，蕭儲笙的屍體已經腐爛龍榻之上，渾天珠碎片零星散落地面。
蕭聖天面部僵持，屈膝顫抖雙手撫摸骨骸，淚無聲滑落，心悲傷抑不住懊怒。
“是焚戮，一定是焚戮所謂。”眼前一片紅色障蠻，天絕劍順勢出鞘，狼容龍骨盡顯。
回望瘋癲的慕容美，手指一點，禁錮其身，“大哥的仇我去報。”舉劍向宮門沖去。
最新評論：
-完——
93、絞殺姬窈
“姬窈，別睡，你不能死，清醒過來，我讓你醒過來……”
滿城血腥白骨讓姬窈興奮不已，趁亂抓住一群活人，吸足精血後，悠閑躺於荷葉，順手擄下一頭顱手中把玩，兩個玻璃球狀的眼睛，在尖銳指甲的撩撥下，血琳琳從眼眶中掏出又填塞回去。
“瞪我幹什麽，怪你運氣不好。”手掌用力攥握，眼珠破碎成血醬。“可真夠惡心的。”拔其舌擦之。
淩空白光突現，梵文咒銘瞬間形成一條金光捆妖鏈，焚戮來不及躲避，一個半狼狽的跟頭，被捆綁禁錮。擡頭望去，雲衣落盞，白冰凝面色冰冷，寒氣襲人。
姬窈血瞳妖嬈。“真是小看你這石頭，沒想到紫旭缽盂這麽快就集齊了。”
“焚戮殘魂，禍亂人間，作惡多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白冰凝雙掌用力，捆妖鏈順勢緊縮，姬窈慘叫一聲，面容猙獰。
“焚戮，你借姬窈之體，男轉女身，雖一時躲過了天門觀追查，但天網恢恢，終究躲不過一世，還不束手就擒。”
焚戮陰冷一笑。“天門觀的人想來都一樣的虛偽，白冰凝，從你救下蕭聖天起，天門觀敗局已經註定，若你能如先生那般，與我聯手，魔界定會留你一席之位。”
“死到臨頭還如此巧言善變，自古正邪不兩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紫旭缽盂光束瞬間變強，捆妖鏈順著焚戮身體紮了進去。
姬窈慘叫，奄奄一息。“白冰凝，別忘了我乃欲念之源，這世上只要還有欲望，就有誘惑和弱點，我萬年不滅，不正是世上無休無止的欲望才得以反覆生還，你殺不了我的。”
“當日你僥幸逃脫紫旭缽盂的禁錮。這一次，我將以五靈之力徹底擊碎你的神魂，讓你永遠消失。”
“算你狠，居然用五靈之力對付我，殺我容易，可你也得為自己好好想想，僅憑私藏降世邪星的罪名，天界那幫翻臉無情之人便不會饒你，不如讓我活著，制衡那些偽仙，你的用處大些，自然會活的長久。”
“巧舌雌黃，我白冰凝信奉大道，斬妖除魔，豈會因一己性命違背天規正理。”
“違背天理，說的好，你豢與玉靈子天地結義的那刻起，就已經背叛了天門觀，別忘了，白聖與我一樣同為惡靈，你若真有此大公無私，對他為何寬容相待。”
“白聖心性善良與你不同，你殺人無數，天罪不饒，莫要狡辯，做無所謂的反抗。”
“同是惡靈有何不同，天門觀向來打著正義的旗號，殺害無辜的事還少嗎，試問洛英何罪，可曾害過一命，照樣難逃一死。
你信仰的大道，不過是打著正義旗號，滿足私欲的高級虛偽罷了，不像我們妖魔愛憎分明，來的痛快。
如今，你身受沐絕詛咒，違天改命在先，六脈生心在後，天劫難逃，我是你的最後機會。”
“你的蠱惑之術對我沒用，受死吧。”白冰凝集結力量，姬窈痛苦慘叫聲斷斷續續。
“白冰凝，你別忘了，我乃欲望之源，最擅長洞察人的心思，若沒有動情，為何違天改命，外人看不出你對白聖的心思，可你騙不了我，惻隱之義，姐弟之情，都是你的幌子，殺了我容易，而你卻難逃天劫。”
“我與白聖姐弟相依，棠棣之義並未不妥。”
“姐弟之緣，棠棣之義。”焚戮笑的狂妄。“蕭聖天是個六欲健全的男人，若不是入骨入髓生死付之的愛慕，他怎會為你去取蜉蝣靈犀，恐怕早已葬身千年寒冰水之中，也唯有純潔執著的愛情可溶寒冰，可滅爖火，可負蒼天，可生翕心，你以為蜉蝣靈犀是誰都可以取到的嗎，你敢伸手去摸這自己的胸膛，說自己依舊無心麽？”
“住口！”白冰凝胸口猛烈一震後退兩步，“荒謬之言，蠱惑之語。”
煞白之色浮於臉上，掌心力道居然松弛了幾分，焚戮緩過一絲游氣，餘光掃視屠刀而來的蕭聖天，陰冷一笑，話語竟溫柔了幾許。
“白冰凝，蕭聖天之所以視你為至高無上的姐姐，那是因為他感激你冰島8年的養育之情，倘若他知道自己敬愛的姐姐，為他所做的一切，居然是為控制他體內的狼龍之力，那該作何感想？”
“如何禁錮狼龍之力是天門觀的事，不用你評論。”
“是啊，以狼龍之力無辜地讓一個凡人忍受洗髓換骨之痛也就罷了，居然以人偶之術抹去他的記憶，讓他成了落葉無根受你擺布的傀儡；
認他做弟弟後，又有偷偷施了封身之術，就差天門觀無心無情，不得好死的詛咒了，天門觀派邪惡狠毒的禁術居然都用在他的身上了，可憐他還被蒙在鼓裏，一直敬慕著你。”
“攻心之術，一派胡言亂語，受死吧。”
“殺人滅口本就是天門觀的專長，真相蕭聖天總該是要知道的，白冰凝，你動了凡心，天門觀敗局已定。”
白冰凝冰冷的眸子洞察著姬窈邪惡的血瞳，腦子迅速撲捉如此多廢話的用意，糟糕“離間計。”思緒還未回籠，憤怒的氣息從身後襲來。
“住手。”蕭聖天狼容血瞳。“姐姐，姬窈說的是真的麽。”
白冰凝臉色煞白，神色慌亂。“白聖，不要被他蠱惑，快穩定心脈。”
“白聖哥哥，姬窈死而無憾，但姬窈不忍心你孤獨的活著。”
“焚戮，你住口。”白冰凝淩空天掌之力，擊中了姬窈的胸口，一口鮮血而出，姬窈頃刻趴在了地上。
“不！”蕭聖天箭步流星沖進紫旭缽盂布下的陣法中，將姬窈抱進懷裏。“姬窈，儲笙大哥死了，你不能有事。”
“白聖，他是焚戮，別被迷惑。”白冰凝緊張地一喊，手抖放松了捆妖鏈的束縛。
“白冰凝，姬窈也罷，焚戮也罷，我愛蕭聖天，為了他我可以去死，可你會嗎。”
“不，姬窈，我不讓你死。”蕭聖天表情冷漠仰望雲衣白的刺眼。
“姐姐，定是你弄錯了，姬窈只是一個弱小的女孩，她怎麽可能是焚戮，放了她。”
“白聖，切勿中了焚戮的圈套，先出來，聽我解釋。”
“白聖哥哥，你的姐姐本就無心無情，如今你已知道真相，性命難以保全，快走。”
“姬窈，你不能死，把話說清楚。”
“白聖，別聽他的，等鏟除了焚戮我再慢慢給你解釋。”白冰凝極力勸阻。
“儲笙大哥魂魄已碎，姬窈是我唯一的妹妹，如果她真的是那殺人不眨眼的焚戮，我願代他受過，放了他。”蕭聖天語氣中帶有一絲不可抗拒的魔力。
白冰凝凝冰冷的眸子刺穿了蕭聖天的瞳孔，連著骨頭也跟著寒冷的目光生硬地疼痛。
隨著五靈之力灌入，懷中姬窈的體溫漸漸逝去。“姐姐若要殺她，就將我也一起殺了吧。”話語中埋藏著沒有溫度的死寂。
“白聖，你怎可如此糊塗，既然這樣，莫怪姐姐無情。”閉目片刻，白冰凝不再猶豫，紫旭缽盂光束如雪映殘陽，蕭聖天眼中烈火已燃，皮肉破裂不覺疼痛，唯有心似彎刀一片片割下般，滴漏著讓人窒息的血腥。
“白冰凝，你，你好狠毒，為了屠我，連白聖的命也不顧了嗎。”姬窈含著最後一口氣，努力擠出幾個不太清楚的字。
“白聖哥哥我好冷，抱緊我。”
“姬窈，別睡，你不能死，清醒過來，我讓你醒過來……”蕭聖天無助地呼喚著。
“快住手，我的姬窈。”火速趕來的姬元始見姬窈被活活勒死，眼露恨色。
“白冰凝，你居然以焚戮之名嫁禍我的侄女，下此狠手寓意何為。”
白冰凝並不解釋，將焚戮魂魄收入紫旭缽盂後，姬窈倒地，口中鮮血湧出，早已斷氣。
“白冰凝，這就是你大飛周章要擒拿的焚戮嗎。”姬元始憤怒爬過去，推開蕭聖天，抱起了姬窈。“孩子，醒醒，快醒醒，是叔父不好，沒能護你周全。”
從人群中突然冒出來的姬不才，舉刀撲向白冰凝：“還我閨女命來。”卻被從天而降的清豐彈指擊退。
“好啊，匡扶正道，斬妖除魔的天門觀，竟是這般草菅人命，大哥，不才無能為小女報仇，以命相求，你要為我們做主。”
“不才，不可。”姬元始始料不及，姬不才手中的刀已自行抹了脖子。
望著姬窈冰冷的身體，蕭聖天欲哭無淚，一天之內，痛失兩位摯愛之人，心跳變緩，體內血液凝固，絕望地眸子被奠色籠罩，薄唇微微抽動，玉般潤澤的頸項不斷湧出鮮血，侵透了雪白的長袍，朵朵梅花飄落地面，隨著血流外溢，梅花的邊緣漸漸模糊，細細血線順著石階，滾落於荷花池中，池水漸漸變成殷紅之色，混著天都內外已死去玩具屍體的血腥，模糊了視線。
“不！”震天動地的巨響如雷貫耳，從蕭聖天喉嚨爆發，巨大的力量引發地面震動，因晃動荷花池水蕩起波瀾，片刻功夫，所有人似吃了軟骨丸般，似蠕動之蟲爬在了地面，天都地脈封印被解。
“不要，白聖。”白冰凝眼中從未有如此驚恐之色，一口鮮血後，胸口起伏顫動，心跳由弱漸強。
雙手無力地扶著胸口，風不知何時吹散了雲冠下的三千墨發，在風中淩亂不堪的肆意張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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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94、回歸1——前世記憶
“姐姐好狠毒，封鎖我的記憶，讓父皇母妃慘死多年不能昭雪，為不孝；困我於冰島，沒能及時救下儲笙大哥為不義；
親手殺了無辜的姬窈，眼睜睜無；
白聖，醒醒，醒醒！趕到的火鸞驚恐地望著蕭聖天。
蕭聖天表情猙獰，全身經脈繃裂，額頭血紅的狼尾印記清晰可見，眼中閃爍著五顏六色的琉璃幻影，留在腦海和身體中的記憶，如飛石破冰般迅速穿擊他心靈深處的每個角落，刺骨抽髓的痛讓他面目猙獰可怖，往事幕幕如山洪下瀉，冰凍的關節發出咯嘣咯嘣如冰層斷裂的巨響，耳中白冰凝的呼喚漸行漸遠。
狼龍之力封印破解瞬間，白冰凝被反噬，一口鮮血後，身如碟飛燕落般，徹底墜落倒地。
“掌門，挺住。”清豐接住白冰凝。
片刻白冰凝清醒過來，勉強支撐著虛弱的身體，臉色慘白勝雪。
蕭聖天逝去的記憶點點滴滴映入腦海。地脈之靈巨大的水霧銀屏，瞬息萬變的各種場景歷歷在目。
桃花樹下，蕭武帝抱著珠靈兒，深情濃烈：“靈兒，只有你為朕生下的兒子，才是這未來天都之主。”
龍吟宮寢室，蕭武帝看著搖籃中剛出生的孩子，對珠靈兒動情地說：“謝謝你靈兒，我們終於有了自己的兒子，從現在起他叫聖天，封太子之位。”
花園中，蕭武帝不厭其煩地給小男孩示範一招一式的劍技，珠靈兒走過來用絲巾拭去蕭武帝額頭的微汗。
關切地說：“別累著了，孩子還小，慢慢來。”蕭武帝爽朗一笑，轉身抱起小男孩龍須紮在他的臉上。
“兒子，莫要怪父皇對你嚴苛，天都的天下之主可不能是個懦夫。”
漫天喜慶的紅色，後宮一場驚天動地的宮變屠殺。眼前一切的美好瞬間變成了噩夢。
冷宮裏，珠靈兒本來微笑的臉上掛滿淚珠。“白聖，母妃的臉好痛，渾身也好痛。”
隨著她痛苦的哀嚎，臉上和身體的皮膚一寸寸潰爛，身體所承受的各種酷刑如同膠片滾動在蕭聖天的眼眸。
孔雀面具下，一具手腳經脈斷裂如爛泥的活屍體，安靜地看著眼前不經世事的孩子。“白聖，你回來了，母妃等你好久好久了。”
蕭聖天嘴角抽動，看著銀幕的雙眼布滿淚痕，他走過去跪在珠靈兒面前。
“母妃，孩兒不孝，孩兒回來接你了。”只是片刻，利劍插入珠靈兒胸口的劍搖搖晃晃，劍柄上天門觀佩劍流蘇格外刺眼。
“不，母妃。”蕭聖天跪地抱起珠靈兒。
“殿下，不要管母妃，快跑，一定要活下來。”珠靈兒的身體瞬間化成無數螢火之光，皇宮桃花雕零，蕭聖天手中抱著的只有一片虛幻。
身後蕭武帝滿頭白發。“兒子，父皇與你母親同去了，記得為父皇守護好天下。”
“母妃，父皇，不要走，不要走。”空氣中慕容美的笑聲猙獰尖銳。
“是你，一定是是你害死了我的母妃。”蕭聖天痛的渾身發抖，一個個幻影在他的劍下如泡泡散發般無影無蹤。
痛，悲憤欲絕的痛，撕心裂肺的痛，劍傷刺骨的痛一一襲來，體內龍靈順勢從他的肢體和骨骼中生長而出，龍角刺破頭皮，發射出紫色雷電之光穿透夜空，烏雲攜著暴雨瞬間襲來，巨大的龍卷風橫掃，所有人，如紙片被輕易舉空翻騰，焦黃的天幕下，只有蕭聖天一人如楚天孤雁，額頭狼尾印記血紅鮮亮，琥珀色的龍角纏繞微微靈光。
“狼尾印記。”尉遲林以真氣定身，怕一時眼誤，又凝神定睛，細細打量一番。
“狼容龍身，天狼轉世，真命天子。”忍不住幾聲狂笑，讓思緒昏沈的眾人回神，耳朵裏只聽到。
“聖天太子，蒼天不負，臣不負武帝遺願，找到太子殿下……”
“聖天太子。”聽到總在夢魘中糾纏自己的亡人，慕容美大夢初醒，發出狂虐的怒嘯。
“原來你是來向我報仇的，殺我便是，為何要害我兒儲笙。”發狂般向蕭聖天撲身而去。
清豐用雙臂緊緊環住了她。“太後，儲笙已去，你要保重玉體。”
“不，清豐，是他殺了我們的兒子，殺了他，給儲笙報仇。”慕容美眼露血光，情緒失控。
“太後，莫要胡言亂語，汙了皇室聲譽。”清豐極力勸阻。
“清豐，儲笙是你的兒子，當年你下山游歷，我與你酒醉纏綿那一次後，我便有了儲笙，我怕武帝發現後殺了我，便用藥酒灌醉了他，讓他誤認為儲笙是個意外。”
慕容美已顧不了許多，將多年埋藏的秘密一氣道凈。“快，你不是很厲害嗎，殺了他，為兒子報仇。”
清豐腦子嗡的一聲，癱倒在地。眼中知道真相的眾人神色驚異，指指點點。
“也罷，大錯已釀，全是清豐當年貪戀酒色而不能自持，脅迫與太後茍合，若要定罪，清豐一人擔著。”
“不，清豐，你我若不是情投意合，誰又能奈何得了誰，是武帝負我在先，儲笙是你給我最大的恩賜。”
“小美，你怎可如此糊塗。”清豐口氣變軟，換了稱呼。
“慕容美一人之罪，怎可連累於你，你要留著命，給兒子報仇。”犀利的目光轉向蕭聖天。
“我慕容美殺人償命，聖天太子有恨，就沖我來，但儲笙帶你親如兄弟，你卻喪心病狂毀了他的魂魄，此仇我縱是到了陰曹地府，也要為我兒報得。”
耳邊片刻利劍出鞘的聲響傳來，陰黃之色下，一道白光隱隱約約從空中飛落，片刻地面傳來零碎的響動。
“噬魂劍。”清豐拔尖指向蕭聖天。
白冰凝擊落清豐手中的劍道「師兄不可，聖天乃天都唯一血脈」。
“掌門，你這是。”清豐無奈望著白冰凝，轉身歉意地看向慕容美。
“小美，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什麽也不知道，這麽多年來你為自己生下了兒子，一個人默默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清豐，你沒有錯，是我有意要瞞著你的，我怕一旦說出來，會害死儲笙。”
“小美，你為何如此自私，自私的一個人承受著所有痛苦，自私的讓自己變成王權爭鬥中的壞女人，自私的剝奪我做父親的權利，自私的以自己的方式讓儲笙承受著你為他躲來的皇位，而儲笙真正想要的卻是平凡普通的父母之愛。”
“儲笙不虧是你的兒子，其實他死之前什麽都對我說了，我也已經把真相都告訴他了，他很開心，讓我轉告你，你的劍法真的很厲害，做你的兒子挺好。”
“難怪每次看到儲笙那孩子，都覺得很親近。也罷，今後絕不讓你一個人再受苦了。
姬元始終於忍不住狂笑。“精彩，真是精彩，天門觀的秘密可真多。蕭聖天眉眼細長狼容陰冷。“姐姐可還有話要說。”
白冰凝再次拿出紫旭缽盂，幻化成鎖鏈，以鎖靈之咒法，將蕭聖天體內狼龍之力強行壓制，使狼龍之力永封蕭聖天體內，再無解鎖可能。
“姐姐。”蕭聖天滿眼血線，帶著一絲絕望。
白冰凝微微一笑道：“白聖，你體內頑疾已經完全壓制，此生定不再會困擾於你，更不會被魔利用，你腦海中剛才所看到的，都是真的，你乃玉靈子，是天都當年的太子，名蕭聖天，從此你我疏途陌路，若你敢做違背蒼生之事，我定親手屠殺於你。”
“姐姐好狠毒，封鎖我的記憶，讓父皇母妃慘死多年不能昭雪，為不孝；困我於冰島，沒能及時救下儲笙大哥為不義；
親手殺了無辜的姬窈，眼睜睜無法施救為不仁，我一心敬著姐姐，可姐姐為何要讓我做一個不孝、不義、不仁之人，今日姐姐要與我疏途陌路，是要斷了這姐弟情分，試問你，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清豐望著蕭聖天，絕望道。“掌門為何如此糊塗，狼龍之力既已找到，就該早早封印於太極輪，如今天下人皆知狼龍之力就在白聖體內，我天門觀大禍到了。
白冰凝咳嗽兩聲，嘴角滲出一絲血線。“師兄，冰凝一人做事一人當，紫旭缽盂已與百聖血脈融為一體，牽制狼龍之力，直到白聖消散，相信我此力再也不會危害眾生，我既已違反天規，還望師兄在艱難之時挺住，扶正道千秋。”
“我早已身陷凡塵不能自拔，師妹之托恐要讓你失望，但如今狼龍出世時日尚短，若開啟神農地宮就地封印，才能保六屆太平。”
姬元始見到狼龍之力，立即舉劍道：“狼龍之力重現天下，昆侖弟子聽令，迅速拿下白聖。”
尉遲林大手一揮，殺羽鐵騎即刻將慕容美和清豐鎖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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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回歸2-繼位大統
「皇天之眷顧、列聖之洪休，聖天太子，天狼神護，朕大行即至，祗告天地，繼承大統」。
亂局之下，尉遲林狂笑聲劃破了死寂的對持與沈默。“想傷天都之主，要報喪子之仇，也得看看我殺羽鐵騎是否答應，武帝遺詔在此，誰若敢動陛下，定讓他死無全屍。”
寒雨淅淅瀝瀝散落，尉遲林聲若鼎鐘：“皇天之眷顧、列聖之洪休，聖天太子，天狼神護，朕大行即至，祗告天地，繼承大統”。
雨浸透了蕭聖天的衣服，冰冷中，遺詔字字入目，潤暖著他的心。跪地大禮，遲來的祭奠，天地悲憐，九州同悵。
尉遲林跪地一拜；“陛下，贖臣救駕來遲，慕容一族，篡位奪權，殘害皇子，逼死先帝，罪不容誅，皇上明示。”
“留著她的命，讓她在失去親人的痛苦中活著，嫡系親屬一代株連，殺無赦。”
蕭聖天嗓門故意提高了八拍，朝著白冰凝的方向冷冷掃視了一眼。
“只是陛下，這清豐……”尉遲林想到清豐乃天門觀玄仙，擔心天都處置不當，引來麻煩。
蕭聖天毫不思索：“入我天都，便要尊天都法度，依法處置。”
白冰凝預勸無力，望著蕭聖天佛袖而去的背影，在雨幕中模糊的失去了顏色。
慕容美篡奪皇位之罪，天下大白。幾聲悲涼的大笑後，她瘋了，追逐了一世名利，到頭來如一場虛夢一無所有。清豐顧及不暇，追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
殺羽鐵騎大獲全勝，叛軍系數殲滅，漂泊大雨傾瀉沖刷了天都濃烈的血腥，萬千屍骨被清理掩埋，隨著天都的歡呼，蕭聖天被湧入龍吟宮。
“白冰凝，我說過，不給我露花雨，你會後悔的。”夜幕中，一襲黑衣下，九華鳶肩豺目，面無表情。
“你曾也是一屆玄仙，精心策劃了這一切，難道僅僅是為了露花雨。”
“或許是，或許不是，曾天真的想過，這一生我不求位列仙班的天命，不求統領天門觀的權利，我只想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可卻擺脫不了天規的束縛，逃不開沐絕的算計，若你肯醒悟，救活洛英，我便幫你解當下之困，如何？”
“你為一己私欲，夥同焚戮為虎作倀，如今焚戮已亡，念在同門師兄妹的情分上，同我回天門觀受審，我定保你周全。”
“呵呵呵，這套說辭還真像沐絕，你這麽忠心於她，而她卻以無心無情的詛咒待你，如今你已六脈生心，回去定死路一條，不為你，難道你不考慮蕭聖天的安危麽？”
“此事就不牢你費心了，天門觀自有法度，如今白聖已是天都之主，天庭奈何不了他，我白冰凝之過錯自願領罰。”
“既然你如此冥頑不化，多說無益，只是奉勸，我曾經的苦，蕭聖天也正在經歷，不要讓他變成第二個我就好，告辭了。”
望著飄然而去的黑影，白冰凝的心又猛烈震動幾下，氣虛力弱，一口鮮血，倒在了朱紅的地面。
朦朧中，一襲水墨長袍印入眼中，熟悉的臉孔靠近她，強有力的臂膀將她身體托起，濕潤溫澤的氣息打在臉上，一搖一晃向著極有溫度的宮殿走去。
粉沙綾羅繞梁，熏爐檀香飄裊，白冰凝再次睜開眼睛，軟榻上厚厚的被褥捂得身體居然有了一絲溫度，門外兩名宮女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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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性相同之物，白冰凝左右思索。“毛球，是狼龍身體的一部分，只有它是最好的選擇。”
蕭聖天不明白姐姐為何突然深夜突然帶走毛球，一個人無聊，本想去看看蕭儲笙，好和他做最後告別，半路上卻意外遇見了偷偷跟蹤他許久的姬窈。
“姬窈，真的是你呀……”
“不是我是誰，說，好久不見，想我沒有。”
“當然有，我近幾日總心神不寧，擔心你會和大哥一樣，看到你沒事就好。”想到蕭儲笙，蕭聖天神情黯淡無色。
“白聖哥哥，那儲笙哥哥怎麽了。”
“姬窈，大哥中毒活不久了。”說這話的時候，蕭聖天並沒有發現姬窈眼中詭異的神色。
“白聖哥哥，你說笑呢吧，儲笙哥哥，身體那麽好，怎麽會莫名其妙的死呢。”姬窈裝的一無所知。
“你可能不知道，儲笙哥哥中了妖毒，定是在藏書閣被那焚戮襲擊時候中下的，不然當時他也不會暈過去那麽久。”
“哦，是這樣啊，那你節哀吧。”
「我記得你當日也被那焚戮襲擊過的，幸好你沒事，記得，最近近千萬不要和不熟悉的人在一起，姐姐正查儲笙大哥中毒之事，她已斷定是焚戮借體藏身，過不了幾日，姐姐便匯集紫旭缽盂之力，鏟除焚戮，為大哥報仇。最近你一定要小心點」。
姬窈眼中露出一絲憂傷。“白聖哥哥，那你是不是很討厭焚戮。”
“當然，她害了那麽多人，特別是害死了儲笙大哥，如果可以，我一定親手屠了他。”
蕭聖天的話讓姬窈臉色煞白，如今焚戮就是姬窈，姬窈便是焚戮，她真害怕蕭聖天知道了自己便是那殺人狂魔，與她拔劍為敵。
因著急去看蕭儲笙，蕭聖天讓姬窈在屋子等著他，晚上回來好一起敘舊，姬窈本不是安分之人，悄悄地跟著他進入了龍吟宮。
“儲笙大哥，你還好吧。”再見到蕭儲笙，可能因為魂魄歸位出現的靈光返照，他又恢覆了往日英武帥氣。
“我沒事了，如今母後再也不逼我了，和母後呆在一起的這三日，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代我向白掌門說聲謝謝，給了我這猶如浮夢三生的三日時光。”
“儲笙大哥，都是我沒能及早發現你中了妖毒，都怪我。”
“兄弟，一切命數自在天定，這是我的命，現在的我真的非常開心，要是等到來世，希望能去普通人家，過上平淡簡單的生活。”
“儲笙大哥，真羨慕你不管今生和來世，都有父母，而我從有記憶的時候除了姐姐，什麽都沒有了。”
“白聖，你本來就凡胎肉體，肯定你的父母有難言的苦衷才不來找你，我相信你這麽善良，一定會感動上天，總有一天一定會找到他們的。對了，這渾天珠還給你吧，我馬上去忘川便用不上了。”
“聽你這麽說，我心裏好受多了，混天珠你留著，記得過奈何橋的時候緊緊攥在手中，這樣我好找到你的轉世，我們再續兄弟之緣。”
“好，一言為定。”想著應該將蕭儲笙的最後時刻留給他的母妃，蕭聖天提前告辭，打算去找姬窈。
躲在龍柱上看著蕭儲笙和蕭聖天難舍難分的樣子，姬窈頓生厭惡之心，居然為了你讓他恨我，來生還想再找到你，續兄弟緣分，決不能給你這樣一個機會，姬窈從龍柱上跳了下去。
“姬窈，是你，我終於等到你了。”
姬窈血眼妖冶。“你已死，便也知道了我的身份，為何不揭發我。”
“姬窈，對於我來說，活著和死了沒有什麽區別，我這一生愛過一個姑娘叫晨溪，遇到你我便把你當作是她來陪我的，所死在你的手中我心甘情願，如果有來生，我希望晨溪記得我。”
“來生，你還談什麽來生，來生你要與蕭聖天再續兄弟之情，呵呵。”
“晨溪，我知道你愛白聖，但我亦愛你，這一生我一直再祈求與你共度，終究是等不到了。”
「你這種荒淫之人，也配有愛，我要捏碎你的魂魄，讓你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姬窈用手捏住了蕭儲笙的脖子。”
“晨溪，別怕，我來了。”蕭儲笙斷斷續續，氣息短促擠出幾個字。
“荒淫無度的皇帝，居然會有感情。”姬窈鷹抓的手越捏越緊，蕭儲笙魂魄一點點粉碎。
“姬窈，消失在你的手中，我無怨無悔，謝謝你讓我能夠騙自己愛過一場。”
他癡情的話對於藏在姬窈身體中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焚戮來說，就如同吃飯打嗝一樣，無感而過。
慕容美趕到時，蕭儲笙已經身體腐爛，靈魂破碎。
“是誰，這麽殘忍，連我兒的魂魄也不放過。”慕容美哭喊著，嚎叫著，兒子的死讓她徹底崩潰，誠心向佛懺悔罪過依舊無法挽回兒子的生命甚至魂飛魄散，她已發瘋，手中刀劍無眼地瞬間讓龍吟宮血流成河。
“快跑，太後要屠宮。”
龍吟宮太監和宮女們紛紛向外逃命，百名倒在地上的死人鮮血在宮殿迅速向宮門匯集。
“一只信鴿，高高飛過宮墻。”慕容盛仰天望去，大喊「不好」，奸細已發出信號，城外各國暗藏在人群中的叛軍即將攻城。”
尉遲林早已穿上戰袍，手下千兵迅速占領城墻，準備與叛軍抗爭到底。
慕容盛對尉遲林深深一拜，交出全部兵符後，便火速趕往宮中，她要阻止妹妹，穩定住後宮，否則叛軍一旦攻城後，天都將變成一座血城。
慕容美已經殺紅了眼，後宮一半人倒在她的劍下，連前來勸阻的哥哥慕容盛，也沒放過，一刀穿透了慕容盛的心臟。
刀拔出之際，血迅速從慕容盛的身體噴灑而出。“小美，不要，停下來，快停下來。”
看著血泊中的哥哥，慕容美大笑悲戚：“哥哥，儲笙死了，你先去幫我照顧他。”
血一點點的從身體中流逝，眼前模糊視線中只有慕容美舉劍瞬間一個個倒下的鮮活生命。
費盡一生心血的慕容家族，落得了這般下場。慕容盛眼球掙脫了眼皮的覆蓋，死不瞑目。
城外，廝殺吶喊，刀劍碰撞的激烈聲，讓城內的百姓惶恐不安，尉遲林舉弓向天，三束火箭白光刺破天空，瞬時難民人群中千名身懷絕技之人淩空飛起，聯掌而立，與城中將士內外接應，布車輪陣，將敵軍一圈一圈包裹其中逐一殲滅。
由人堆積的巨大屍山，層層鋪滿了天都內外。
九華望著血色殘陽，嘴角浮動一絲快意。“天作孽，天滅之，人作孽，不可活，洛英，傷害過你的人，會一一死在我的手中，這樣祭你亡靈，甚好。”
蕭儲笙魂魄被毀，慕容美血屠龍吟宮，蕭聖天一路急跑，腳下歪七豎八的屍體死容驚恐，顧不得頓足細看，踏入龍吟宮，蕭儲笙的屍體已經腐爛龍榻之上，渾天珠碎片零星散落地面。
蕭聖天面部僵持，屈膝顫抖雙手撫摸骨骸，淚無聲滑落，心悲傷抑不住懊怒。
“是焚戮，一定是焚戮所謂。”眼前一片紅色障蠻，天絕劍順勢出鞘，狼容龍骨盡顯。
回望瘋癲的慕容美，手指一點，禁錮其身，“大哥的仇我去報。”舉劍向宮門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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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93、絞殺姬窈
“姬窈，別睡，你不能死，清醒過來，我讓你醒過來……”
滿城血腥白骨讓姬窈興奮不已，趁亂抓住一群活人，吸足精血後，悠閑躺於荷葉，順手擄下一頭顱手中把玩，兩個玻璃球狀的眼睛，在尖銳指甲的撩撥下，血琳琳從眼眶中掏出又填塞回去。
“瞪我幹什麽，怪你運氣不好。”手掌用力攥握，眼珠破碎成血醬。“可真夠惡心的。”拔其舌擦之。
淩空白光突現，梵文咒銘瞬間形成一條金光捆妖鏈，焚戮來不及躲避，一個半狼狽的跟頭，被捆綁禁錮。擡頭望去，雲衣落盞，白冰凝面色冰冷，寒氣襲人。
姬窈血瞳妖嬈。“真是小看你這石頭，沒想到紫旭缽盂這麽快就集齊了。”
“焚戮殘魂，禍亂人間，作惡多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白冰凝雙掌用力，捆妖鏈順勢緊縮，姬窈慘叫一聲，面容猙獰。
“焚戮，你借姬窈之體，男轉女身，雖一時躲過了天門觀追查，但天網恢恢，終究躲不過一世，還不束手就擒。”
焚戮陰冷一笑。“天門觀的人想來都一樣的虛偽，白冰凝，從你救下蕭聖天起，天門觀敗局已經註定，若你能如先生那般，與我聯手，魔界定會留你一席之位。”
“死到臨頭還如此巧言善變，自古正邪不兩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紫旭缽盂光束瞬間變強，捆妖鏈順著焚戮身體紮了進去。
姬窈慘叫，奄奄一息。“白冰凝，別忘了我乃欲念之源，這世上只要還有欲望，就有誘惑和弱點，我萬年不滅，不正是世上無休無止的欲望才得以反覆生還，你殺不了我的。”
“當日你僥幸逃脫紫旭缽盂的禁錮。這一次，我將以五靈之力徹底擊碎你的神魂，讓你永遠消失。”
“算你狠，居然用五靈之力對付我，殺我容易，可你也得為自己好好想想，僅憑私藏降世邪星的罪名，天界那幫翻臉無情之人便不會饒你，不如讓我活著，制衡那些偽仙，你的用處大些，自然會活的長久。”
“巧舌雌黃，我白冰凝信奉大道，斬妖除魔，豈會因一己性命違背天規正理。”
“違背天理，說的好，你豢與玉靈子天地結義的那刻起，就已經背叛了天門觀，別忘了，白聖與我一樣同為惡靈，你若真有此大公無私，對他為何寬容相待。”
“白聖心性善良與你不同，你殺人無數，天罪不饒，莫要狡辯，做無所謂的反抗。”
“同是惡靈有何不同，天門觀向來打著正義的旗號，殺害無辜的事還少嗎，試問洛英何罪，可曾害過一命，照樣難逃一死。
你信仰的大道，不過是打著正義旗號，滿足私欲的高級虛偽罷了，不像我們妖魔愛憎分明，來的痛快。
如今，你身受沐絕詛咒，違天改命在先，六脈生心在後，天劫難逃，我是你的最後機會。”
“你的蠱惑之術對我沒用，受死吧。”白冰凝集結力量，姬窈痛苦慘叫聲斷斷續續。
“白冰凝，你別忘了，我乃欲望之源，最擅長洞察人的心思，若沒有動情，為何違天改命，外人看不出你對白聖的心思，可你騙不了我，惻隱之義，姐弟之情，都是你的幌子，殺了我容易，而你卻難逃天劫。”
“我與白聖姐弟相依，棠棣之義並未不妥。”
“姐弟之緣，棠棣之義。”焚戮笑的狂妄。“蕭聖天是個六欲健全的男人，若不是入骨入髓生死付之的愛慕，他怎會為你去取蜉蝣靈犀，恐怕早已葬身千年寒冰水之中，也唯有純潔執著的愛情可溶寒冰，可滅爖火，可負蒼天，可生翕心，你以為蜉蝣靈犀是誰都可以取到的嗎，你敢伸手去摸這自己的胸膛，說自己依舊無心麽？”
“住口！”白冰凝胸口猛烈一震後退兩步，“荒謬之言，蠱惑之語。”
煞白之色浮於臉上，掌心力道居然松弛了幾分，焚戮緩過一絲游氣，餘光掃視屠刀而來的蕭聖天，陰冷一笑，話語竟溫柔了幾許。
“白冰凝，蕭聖天之所以視你為至高無上的姐姐，那是因為他感激你冰島8年的養育之情，倘若他知道自己敬愛的姐姐，為他所做的一切，居然是為控制他體內的狼龍之力，那該作何感想？”
“如何禁錮狼龍之力是天門觀的事，不用你評論。”
“是啊，以狼龍之力無辜地讓一個凡人忍受洗髓換骨之痛也就罷了，居然以人偶之術抹去他的記憶，讓他成了落葉無根受你擺布的傀儡；
認他做弟弟後，又有偷偷施了封身之術，就差天門觀無心無情，不得好死的詛咒了，天門觀派邪惡狠毒的禁術居然都用在他的身上了，可憐他還被蒙在鼓裏，一直敬慕著你。”
“攻心之術，一派胡言亂語，受死吧。”
“殺人滅口本就是天門觀的專長，真相蕭聖天總該是要知道的，白冰凝，你動了凡心，天門觀敗局已定。”
白冰凝冰冷的眸子洞察著姬窈邪惡的血瞳，腦子迅速撲捉如此多廢話的用意，糟糕“離間計。”思緒還未回籠，憤怒的氣息從身後襲來。
“住手。”蕭聖天狼容血瞳。“姐姐，姬窈說的是真的麽。”
白冰凝臉色煞白，神色慌亂。“白聖，不要被他蠱惑，快穩定心脈。”
“白聖哥哥，姬窈死而無憾，但姬窈不忍心你孤獨的活著。”
“焚戮，你住口。”白冰凝淩空天掌之力，擊中了姬窈的胸口，一口鮮血而出，姬窈頃刻趴在了地上。
“不！”蕭聖天箭步流星沖進紫旭缽盂布下的陣法中，將姬窈抱進懷裏。“姬窈，儲笙大哥死了，你不能有事。”
“白聖，他是焚戮，別被迷惑。”白冰凝緊張地一喊，手抖放松了捆妖鏈的束縛。
“白冰凝，姬窈也罷，焚戮也罷，我愛蕭聖天，為了他我可以去死，可你會嗎。”
“不，姬窈，我不讓你死。”蕭聖天表情冷漠仰望雲衣白的刺眼。
“姐姐，定是你弄錯了，姬窈只是一個弱小的女孩，她怎麽可能是焚戮，放了她。”
“白聖，切勿中了焚戮的圈套，先出來，聽我解釋。”
“白聖哥哥，你的姐姐本就無心無情，如今你已知道真相，性命難以保全，快走。”
“姬窈，你不能死，把話說清楚。”
“白聖，別聽他的，等鏟除了焚戮我再慢慢給你解釋。”白冰凝極力勸阻。
“儲笙大哥魂魄已碎，姬窈是我唯一的妹妹，如果她真的是那殺人不眨眼的焚戮，我願代他受過，放了他。”蕭聖天語氣中帶有一絲不可抗拒的魔力。
白冰凝凝冰冷的眸子刺穿了蕭聖天的瞳孔，連著骨頭也跟著寒冷的目光生硬地疼痛。
隨著五靈之力灌入，懷中姬窈的體溫漸漸逝去。“姐姐若要殺她，就將我也一起殺了吧。”話語中埋藏著沒有溫度的死寂。
“白聖，你怎可如此糊塗，既然這樣，莫怪姐姐無情。”閉目片刻，白冰凝不再猶豫，紫旭缽盂光束如雪映殘陽，蕭聖天眼中烈火已燃，皮肉破裂不覺疼痛，唯有心似彎刀一片片割下般，滴漏著讓人窒息的血腥。
“白冰凝，你，你好狠毒，為了屠我，連白聖的命也不顧了嗎。”姬窈含著最後一口氣，努力擠出幾個不太清楚的字。
“白聖哥哥我好冷，抱緊我。”
“姬窈，別睡，你不能死，清醒過來，我讓你醒過來……”蕭聖天無助地呼喚著。
“快住手，我的姬窈。”火速趕來的姬元始見姬窈被活活勒死，眼露恨色。
“白冰凝，你居然以焚戮之名嫁禍我的侄女，下此狠手寓意何為。”
白冰凝並不解釋，將焚戮魂魄收入紫旭缽盂後，姬窈倒地，口中鮮血湧出，早已斷氣。
“白冰凝，這就是你大飛周章要擒拿的焚戮嗎。”姬元始憤怒爬過去，推開蕭聖天，抱起了姬窈。“孩子，醒醒，快醒醒，是叔父不好，沒能護你周全。”
從人群中突然冒出來的姬不才，舉刀撲向白冰凝：“還我閨女命來。”卻被從天而降的清豐彈指擊退。
“好啊，匡扶正道，斬妖除魔的天門觀，竟是這般草菅人命，大哥，不才無能為小女報仇，以命相求，你要為我們做主。”
“不才，不可。”姬元始始料不及，姬不才手中的刀已自行抹了脖子。
望著姬窈冰冷的身體，蕭聖天欲哭無淚，一天之內，痛失兩位摯愛之人，心跳變緩，體內血液凝固，絕望地眸子被奠色籠罩，薄唇微微抽動，玉般潤澤的頸項不斷湧出鮮血，侵透了雪白的長袍，朵朵梅花飄落地面，隨著血流外溢，梅花的邊緣漸漸模糊，細細血線順著石階，滾落於荷花池中，池水漸漸變成殷紅之色，混著天都內外已死去玩具屍體的血腥，模糊了視線。
“不！”震天動地的巨響如雷貫耳，從蕭聖天喉嚨爆發，巨大的力量引發地面震動，因晃動荷花池水蕩起波瀾，片刻功夫，所有人似吃了軟骨丸般，似蠕動之蟲爬在了地面，天都地脈封印被解。
“不要，白聖。”白冰凝眼中從未有如此驚恐之色，一口鮮血後，胸口起伏顫動，心跳由弱漸強。
雙手無力地扶著胸口，風不知何時吹散了雲冠下的三千墨發，在風中淩亂不堪的肆意張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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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回歸1——前世記憶
“姐姐好狠毒，封鎖我的記憶，讓父皇母妃慘死多年不能昭雪，為不孝；困我於冰島，沒能及時救下儲笙大哥為不義；
親手殺了無辜的姬窈，眼睜睜無；
白聖，醒醒，醒醒！趕到的火鸞驚恐地望著蕭聖天。
蕭聖天表情猙獰，全身經脈繃裂，額頭血紅的狼尾印記清晰可見，眼中閃爍著五顏六色的琉璃幻影，留在腦海和身體中的記憶，如飛石破冰般迅速穿擊他心靈深處的每個角落，刺骨抽髓的痛讓他面目猙獰可怖，往事幕幕如山洪下瀉，冰凍的關節發出咯嘣咯嘣如冰層斷裂的巨響，耳中白冰凝的呼喚漸行漸遠。
狼龍之力封印破解瞬間，白冰凝被反噬，一口鮮血後，身如碟飛燕落般，徹底墜落倒地。
“掌門，挺住。”清豐接住白冰凝。
片刻白冰凝清醒過來，勉強支撐著虛弱的身體，臉色慘白勝雪。
蕭聖天逝去的記憶點點滴滴映入腦海。地脈之靈巨大的水霧銀屏，瞬息萬變的各種場景歷歷在目。
桃花樹下，蕭武帝抱著珠靈兒，深情濃烈：“靈兒，只有你為朕生下的兒子，才是這未來天都之主。”
龍吟宮寢室，蕭武帝看著搖籃中剛出生的孩子，對珠靈兒動情地說：“謝謝你靈兒，我們終於有了自己的兒子，從現在起他叫聖天，封太子之位。”
花園中，蕭武帝不厭其煩地給小男孩示範一招一式的劍技，珠靈兒走過來用絲巾拭去蕭武帝額頭的微汗。
關切地說：“別累著了，孩子還小，慢慢來。”蕭武帝爽朗一笑，轉身抱起小男孩龍須紮在他的臉上。
“兒子，莫要怪父皇對你嚴苛，天都的天下之主可不能是個懦夫。”
漫天喜慶的紅色，後宮一場驚天動地的宮變屠殺。眼前一切的美好瞬間變成了噩夢。
冷宮裏，珠靈兒本來微笑的臉上掛滿淚珠。“白聖，母妃的臉好痛，渾身也好痛。”
隨著她痛苦的哀嚎，臉上和身體的皮膚一寸寸潰爛，身體所承受的各種酷刑如同膠片滾動在蕭聖天的眼眸。
孔雀面具下，一具手腳經脈斷裂如爛泥的活屍體，安靜地看著眼前不經世事的孩子。“白聖，你回來了，母妃等你好久好久了。”
蕭聖天嘴角抽動，看著銀幕的雙眼布滿淚痕，他走過去跪在珠靈兒面前。
“母妃，孩兒不孝，孩兒回來接你了。”只是片刻，利劍插入珠靈兒胸口的劍搖搖晃晃，劍柄上天門觀佩劍流蘇格外刺眼。
“不，母妃。”蕭聖天跪地抱起珠靈兒。
“殿下，不要管母妃，快跑，一定要活下來。”珠靈兒的身體瞬間化成無數螢火之光，皇宮桃花雕零，蕭聖天手中抱著的只有一片虛幻。
身後蕭武帝滿頭白發。“兒子，父皇與你母親同去了，記得為父皇守護好天下。”
“母妃，父皇，不要走，不要走。”空氣中慕容美的笑聲猙獰尖銳。
“是你，一定是是你害死了我的母妃。”蕭聖天痛的渾身發抖，一個個幻影在他的劍下如泡泡散發般無影無蹤。
痛，悲憤欲絕的痛，撕心裂肺的痛，劍傷刺骨的痛一一襲來，體內龍靈順勢從他的肢體和骨骼中生長而出，龍角刺破頭皮，發射出紫色雷電之光穿透夜空，烏雲攜著暴雨瞬間襲來，巨大的龍卷風橫掃，所有人，如紙片被輕易舉空翻騰，焦黃的天幕下，只有蕭聖天一人如楚天孤雁，額頭狼尾印記血紅鮮亮，琥珀色的龍角纏繞微微靈光。
“狼尾印記。”尉遲林以真氣定身，怕一時眼誤，又凝神定睛，細細打量一番。
“狼容龍身，天狼轉世，真命天子。”忍不住幾聲狂笑，讓思緒昏沈的眾人回神，耳朵裏只聽到。
“聖天太子，蒼天不負，臣不負武帝遺願，找到太子殿下……”
“聖天太子。”聽到總在夢魘中糾纏自己的亡人，慕容美大夢初醒，發出狂虐的怒嘯。
“原來你是來向我報仇的，殺我便是，為何要害我兒儲笙。”發狂般向蕭聖天撲身而去。
清豐用雙臂緊緊環住了她。“太後，儲笙已去，你要保重玉體。”
“不，清豐，是他殺了我們的兒子，殺了他，給儲笙報仇。”慕容美眼露血光，情緒失控。
“太後，莫要胡言亂語，汙了皇室聲譽。”清豐極力勸阻。
“清豐，儲笙是你的兒子，當年你下山游歷，我與你酒醉纏綿那一次後，我便有了儲笙，我怕武帝發現後殺了我，便用藥酒灌醉了他，讓他誤認為儲笙是個意外。”
慕容美已顧不了許多，將多年埋藏的秘密一氣道凈。“快，你不是很厲害嗎，殺了他，為兒子報仇。”
清豐腦子嗡的一聲，癱倒在地。眼中知道真相的眾人神色驚異，指指點點。
“也罷，大錯已釀，全是清豐當年貪戀酒色而不能自持，脅迫與太後茍合，若要定罪，清豐一人擔著。”
“不，清豐，你我若不是情投意合，誰又能奈何得了誰，是武帝負我在先，儲笙是你給我最大的恩賜。”
“小美，你怎可如此糊塗。”清豐口氣變軟，換了稱呼。
“慕容美一人之罪，怎可連累於你，你要留著命，給兒子報仇。”犀利的目光轉向蕭聖天。
“我慕容美殺人償命，聖天太子有恨，就沖我來，但儲笙帶你親如兄弟，你卻喪心病狂毀了他的魂魄，此仇我縱是到了陰曹地府，也要為我兒報得。”
耳邊片刻利劍出鞘的聲響傳來，陰黃之色下，一道白光隱隱約約從空中飛落，片刻地面傳來零碎的響動。
“噬魂劍。”清豐拔尖指向蕭聖天。
白冰凝擊落清豐手中的劍道「師兄不可，聖天乃天都唯一血脈」。
“掌門，你這是。”清豐無奈望著白冰凝，轉身歉意地看向慕容美。
“小美，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什麽也不知道，這麽多年來你為自己生下了兒子，一個人默默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清豐，你沒有錯，是我有意要瞞著你的，我怕一旦說出來，會害死儲笙。”
“小美，你為何如此自私，自私的一個人承受著所有痛苦，自私的讓自己變成王權爭鬥中的壞女人，自私的剝奪我做父親的權利，自私的以自己的方式讓儲笙承受著你為他躲來的皇位，而儲笙真正想要的卻是平凡普通的父母之愛。”
“儲笙不虧是你的兒子，其實他死之前什麽都對我說了，我也已經把真相都告訴他了，他很開心，讓我轉告你，你的劍法真的很厲害，做你的兒子挺好。”
“難怪每次看到儲笙那孩子，都覺得很親近。也罷，今後絕不讓你一個人再受苦了。
姬元始終於忍不住狂笑。“精彩，真是精彩，天門觀的秘密可真多。蕭聖天眉眼細長狼容陰冷。“姐姐可還有話要說。”
白冰凝再次拿出紫旭缽盂，幻化成鎖鏈，以鎖靈之咒法，將蕭聖天體內狼龍之力強行壓制，使狼龍之力永封蕭聖天體內，再無解鎖可能。
“姐姐。”蕭聖天滿眼血線，帶著一絲絕望。
白冰凝微微一笑道：“白聖，你體內頑疾已經完全壓制，此生定不再會困擾於你，更不會被魔利用，你腦海中剛才所看到的，都是真的，你乃玉靈子，是天都當年的太子，名蕭聖天，從此你我疏途陌路，若你敢做違背蒼生之事，我定親手屠殺於你。”
“姐姐好狠毒，封鎖我的記憶，讓父皇母妃慘死多年不能昭雪，為不孝；困我於冰島，沒能及時救下儲笙大哥為不義；
親手殺了無辜的姬窈，眼睜睜無法施救為不仁，我一心敬著姐姐，可姐姐為何要讓我做一個不孝、不義、不仁之人，今日姐姐要與我疏途陌路，是要斷了這姐弟情分，試問你，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清豐望著蕭聖天，絕望道。“掌門為何如此糊塗，狼龍之力既已找到，就該早早封印於太極輪，如今天下人皆知狼龍之力就在白聖體內，我天門觀大禍到了。
白冰凝咳嗽兩聲，嘴角滲出一絲血線。“師兄，冰凝一人做事一人當，紫旭缽盂已與百聖血脈融為一體，牽制狼龍之力，直到白聖消散，相信我此力再也不會危害眾生，我既已違反天規，還望師兄在艱難之時挺住，扶正道千秋。”
“我早已身陷凡塵不能自拔，師妹之托恐要讓你失望，但如今狼龍出世時日尚短，若開啟神農地宮就地封印，才能保六屆太平。”
姬元始見到狼龍之力，立即舉劍道：“狼龍之力重現天下，昆侖弟子聽令，迅速拿下白聖。”
尉遲林大手一揮，殺羽鐵騎即刻將慕容美和清豐鎖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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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回歸2-繼位大統
「皇天之眷顧、列聖之洪休，聖天太子，天狼神護，朕大行即至，祗告天地，繼承大統」。
亂局之下，尉遲林狂笑聲劃破了死寂的對持與沈默。“想傷天都之主，要報喪子之仇，也得看看我殺羽鐵騎是否答應，武帝遺詔在此，誰若敢動陛下，定讓他死無全屍。”
寒雨淅淅瀝瀝散落，尉遲林聲若鼎鐘：“皇天之眷顧、列聖之洪休，聖天太子，天狼神護，朕大行即至，祗告天地，繼承大統”。
雨浸透了蕭聖天的衣服，冰冷中，遺詔字字入目，潤暖著他的心。跪地大禮，遲來的祭奠，天地悲憐，九州同悵。
尉遲林跪地一拜；“陛下，贖臣救駕來遲，慕容一族，篡位奪權，殘害皇子，逼死先帝，罪不容誅，皇上明示。”
“留著她的命，讓她在失去親人的痛苦中活著，嫡系親屬一代株連，殺無赦。”
蕭聖天嗓門故意提高了八拍，朝著白冰凝的方向冷冷掃視了一眼。
“只是陛下，這清豐……”尉遲林想到清豐乃天門觀玄仙，擔心天都處置不當，引來麻煩。
蕭聖天毫不思索：“入我天都，便要尊天都法度，依法處置。”
白冰凝預勸無力，望著蕭聖天佛袖而去的背影，在雨幕中模糊的失去了顏色。
慕容美篡奪皇位之罪，天下大白。幾聲悲涼的大笑後，她瘋了，追逐了一世名利，到頭來如一場虛夢一無所有。清豐顧及不暇，追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
殺羽鐵騎大獲全勝，叛軍系數殲滅，漂泊大雨傾瀉沖刷了天都濃烈的血腥，萬千屍骨被清理掩埋，隨著天都的歡呼，蕭聖天被湧入龍吟宮。
“白冰凝，我說過，不給我露花雨，你會後悔的。”夜幕中，一襲黑衣下，九華鳶肩豺目，面無表情。
“你曾也是一屆玄仙，精心策劃了這一切，難道僅僅是為了露花雨。”
“或許是，或許不是，曾天真的想過，這一生我不求位列仙班的天命，不求統領天門觀的權利，我只想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可卻擺脫不了天規的束縛，逃不開沐絕的算計，若你肯醒悟，救活洛英，我便幫你解當下之困，如何？”
“你為一己私欲，夥同焚戮為虎作倀，如今焚戮已亡，念在同門師兄妹的情分上，同我回天門觀受審，我定保你周全。”
“呵呵呵，這套說辭還真像沐絕，你這麽忠心於她，而她卻以無心無情的詛咒待你，如今你已六脈生心，回去定死路一條，不為你，難道你不考慮蕭聖天的安危麽？”
“此事就不牢你費心了，天門觀自有法度，如今白聖已是天都之主，天庭奈何不了他，我白冰凝之過錯自願領罰。”
“既然你如此冥頑不化，多說無益，只是奉勸，我曾經的苦，蕭聖天也正在經歷，不要讓他變成第二個我就好，告辭了。”
望著飄然而去的黑影，白冰凝的心又猛烈震動幾下，氣虛力弱，一口鮮血，倒在了朱紅的地面。
朦朧中，一襲水墨長袍印入眼中，熟悉的臉孔靠近她，強有力的臂膀將她身體托起，濕潤溫澤的氣息打在臉上，一搖一晃向著極有溫度的宮殿走去。
粉沙綾羅繞梁，熏爐檀香飄裊，白冰凝再次睜開眼睛，軟榻上厚厚的被褥捂得身體居然有了一絲溫度，門外兩名宮女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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