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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兒天資平庸,要想從那蕭聖天手中搶奪太子之位,還得好好籌謀。”

翹楚心知意會。“再過一年,賢王殿下完成人禮就得出宮,謀成此事,得趕在此之前。”

“聖天太子一項身健,早上我入祭祀閣中見早生爐火,怎麽就突然得了風寒,傳信尚公公盯緊些,百密而無一疏,我不相信珠靈兒和聖天太子不會犯錯。”

東宮暖榻,蕭聖天因身受劍傷失血過多而突然昏迷,獵風火速請了太醫署丞醫治,並重金封口,但太子得病的消息還是如落葉紛飛之勢迅速在宮中散播,太醫署丞倒是老練應對,以風寒之癥平息了那些妄加揣測的不軌之心。

蕭聖天麥色的臉頰因失血過多,蒙上了一層淺淺的煞白,薄唇幹裂,口中含糊地說著夢話。

珠靈兒已守護多時,親手餵下湯藥,溫暖的手拂在蕭聖天額頭。

朦朧中,蕭聖天看到一襲白衣落盞,冰涼的氣息滲透骨頭,胸口刀傷隱隱作痛。

“姑娘很冷嗎。”片刻白衣化雪,飄散而去,急忙伸手去抓,愜意的溫暖傳遞於掌心。“姑娘,姑娘。”夢驚醒後,滿身虛汗。

“聖兒,好些了嗎?”珠靈兒關切地抓著蕭聖天的手。

“母妃。”蕭聖天灼熱的眸子暗淡下來,“我沒事,你怎麽來了。”

珠靈兒示意婢女端來湯藥,看蕭聖天送服後,略帶關愛的責備。

“你呀,一點都不懂得照顧自己,那風寒之癥若不好好醫治,定會留下病根,這幾日功課停一停,好好呆在東宮休養。”

蕭聖天聽話地點點頭,握起珠玲兒的手道:“謹遵母妃教誨。”

溫潤的掌心讓他想起了那姑娘的冰冷氣息,心中泛起一絲憐惜在眉頭一閃,想說什麽,但最後還是收緘其口。

與母妃溫存片刻,蕭武帝的鑾駕已停在了東宮,聖天太子得了風寒,皇帝自探望,各宮鎖嬪妃雖羨慕、妒忌與仇恨交織,但都紛紛送來了問候之禮,宮外一些消息靈通的大臣,也借機送禮攀關系,一時東宮成了寒冬人氣旺盛之地。

“父皇國事繁忙,小小風寒,卻勞您在這寒冬臘月冒雪探望,著實讓兒臣不安。”

蕭聖天眼露內疚之色,預下地行禮,卻被蕭武帝按壓在榻。

“這裏只有父子,沒有君臣,你是朕的皇兒,又是太子,天都未來之主,聞你身體抱恙,父皇怎能不擔心,見你沒事就好。”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兒臣以後加倍愛惜不敢損毀。”

蕭武帝臉上泛起春風暖陽的慈光。“你這孩子,從小就聰慧過人,孝順賢德,好好休養,雪停了,今年帶你去雲山狩獵。

“我能去雲山狩獵了,太好了。”蕭聖天墨晶的眸子蕩起喜悅,激動地預下地謝恩,胸口刀傷猛烈一震,疼痛讓他眉宇凝重,刻意壓制後露出滿足的微笑。

蕭武帝只顧說話,並未註意,但珠靈兒卻看在眼裏,心生疑惑。

宮中爐火旺盛,一片祥和之暖,賢王蕭儲笙的到來,讓這種祥和冷卻了下來。

因蕭儲笙喜武,不同於蕭聖天文武兼修,身上少了文人墨客應有的書卷氣質,看起來多了幾分幹練與結實。見他進殿,蕭武帝一臉嚴肅,盡顯威嚴。

蕭儲笙行過跪拜之禮後,蕭武帝叮囑的話中暗藏警示,道:“賢王作為兄長,能與太子手足情深,朕深感欣慰,今後不僅要做一位豁達懂事的兄長,更要做好一位忠心不二,生死以付的臣子。”

一番冰冷的教訓後,蕭武帝起駕與珠靈兒離開,蕭聖天急忙召喚蕭儲笙坐於榻前。

“大哥,父皇剛才的教導是嚴苛了些,其實他很關心我們的。”

望著蕭聖天一副無奈的表情,蕭儲笙嘴角微微抽搐,想到自己得天花差點丟了性命,父皇連句關心的話都未曾有過,早已習慣了被冷漠,倒也不計較對他的態度了。

“你好些了嗎。”蕭儲笙摸了摸蕭聖天的額頭。

蕭聖天拿開蕭儲笙的手。“我沒事,吃了藥,好的差不多了。”

感覺蕭儲笙結實的手,比母親還要溫暖,捧於掌心凝眉觀看。

“怎麽突然對我的手有如此大的興趣。”聽到蕭儲笙好奇詢問,蕭聖天回過神來。

“哦,沒什麽,我是想什麽樣人冰涼沒有溫度。”蕭聖天情不自禁冒出一句疑問。

蕭儲笙倒是回答的幹脆。“當然是死人了,還有啊,就是鬼。”臉露擔憂之色。“殿下昨晚整夜呆在祭祀閣,不會遇到鬼魂了?”

“沒有,我只是順口一問而已。”蕭聖天岔開話題。“今天父皇允諾過幾日帶我去雲山狩獵,要去嗎?”

聽到雲山狩獵,蕭儲笙眼露喜色,但片刻冷卻。“或許父皇是不樂意帶我去的吧。”

“若沒你去,我去也沒意思,放心好了,我向父皇稟報帶你同行。”

蕭聖天一臉真誠,蕭儲笙開心的點點頭。“雲山狩獵沒上好的弓箭可不行,這幾日我托人尋兩把來。”

望著蕭儲笙興奮離去的背影,蕭聖天突然想起了什麽。“披風,那件披風。”

宮婢不解,誤認為蕭聖天要出門,因擔心他的身體,急忙跪地勸阻。獵風聽聞,善解人意地飛身於茫茫大雪中。

那件水藍色輕裘披風殘存了白冰凝身上淡淡的水墨冰香,捧著它蕭聖天對獵風露出了極為滿意的笑容,他慶幸獵風找回了它,將其珍藏,每當夜深人靜之時,都會情不自禁捧於掌心溫存片刻。

十四年來,第一次有了視日如年的感覺,一個月之約,心存期許,偶爾讀書跑神,手中絲絹情不自禁描畫一雙靈動純真的眼睛,但總是表達不了他心中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便將其揉碎扔進爐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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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9、天都少年3-雲山狩獵

一月的等待,一天的生死搏殺,千裏奔波的期盼,在這一刻凝成哀思如潮的悲傷,他哭了,這是14年來第一次年少初成,為了一個相逢短暫的女子哭;

六千黃金甲胄的驤龍騎兵開道雲山,皇旗迎風招展,浩浩蕩蕩使出天都城。

慕容美城樓望著遠去的天都儀仗,嘴角發出一絲陰毒的笑意。“都安排好了麽。”

翹楚點點頭,道:“已安排殺手在雲山布下重重機關,狩獵誤死誤傷,怎麽也算不到娘娘頭上,只是賢王殿下與太子走的近,我擔心……”

“賢王自小習武,自保不是什麽問題,安插兩個人暗地保護,帝貴妃,聖天太子,這次都必須死。”慕容美眼露恨意。

“娘娘放心好了,這次定萬無一失。”

萬裏青山鎖雲煙,羨得冬雪自消融。因四面煙雲鎖住了寒流,雲山雪融翠色,成了動物們過冬棲息之地。

次日傍晚,天都儀仗抵達雲山行宮,安營紮寨,篝火燃起,營帳中焦香的烤全羊味美誘人,威猛軍鼓聲聲震天,蕭武帝賜酒後,蕭聖天抑制不了喜悅興奮之情,口中誦念:

“倚天劍,瀚海志,壯志心,只今決。”

「陽關狼煙,戎馬丹心,鐵骨錚錚,軍旗獵獵,看天下一統,天都霸業;北國冰封,南海碧滔,嘯傲九州,奇策治國,享太平盛世,眾生皆安」。

父皇戎馬天下創天都一片太平盛世,兒臣尚未成年,以茶代酒敬父皇一杯。

蕭武帝頷首溫眉,幾聲爽朗的笑後痛飲敬酒,道:“好,太子三歲識千字,七歲誦百文,九歲拜太傅為師,學識過人,開春後,隨朕上朝聽政吧”。

珠靈兒一身白裘金絲粉黛絨裝,面露桃色,勝是嬌艷美麗,語氣溫順如綿柔。

“太子年齡尚小,陛下為太子已多次破了祖制,還是等太子加冕成人禮後,再入朝聽政吧。”

“知道你心疼兒子,就不心疼朕了嗎,太子已滿十四歲,你還舍不得他早日給朕分擔點政務。”

珠靈兒溫笑點頭,見蕭儲笙表情暗淡地坐於帳中,知因為皇後的緣故,武帝不喜歡這個兒子,從小受了很多冷漠,便和聲悅色道:“臣妾記得賢王與太子年齡相仿,聽聞拜武聖為師,雖只學了兩年,但劍技卓越,能與禦林軍總督一較高下。”

“是嗎。”蕭武帝目光淩厲地射向蕭儲笙,弄得蕭儲笙頓時緊張,才送入口中的羊肉咀嚼無味。

“能得貴妃讚賞,賢王劍技定值得一看。”眾人附和道。

第一次贏得父皇註意,蕭儲笙手心微微滲出虛汗,但步伐卻穩重有力,行禮跪拜後,拔劍、風起瑩光繞,霹靂塵埃碎,淩空光影,一招一式行雲流水,鋒芒盡顯。

營帳中不時傳來眾人唏噓的讚嘆,只有蕭武帝,雖保持著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但深邃的眼睛中,不知隱藏著何種情緒,與蕭儲笙對視的那一刻,寒光襲來,蕭儲笙手一松,劍落地,急忙神色慌張地跪地。

眾人神色隨著劍落,露出些許遺憾,帳中片刻靜謐後,蕭武帝發出獅子笑傲般爽朗地讚許。

“好,賢王劍技大有精進,賞配劍一把。”隨著蕭武帝聲落,營帳又恢覆了輕松和諧的氣氛。

小心翼翼捧著父皇第一次賞給自己的劍走出營帳,蕭儲笙五味雜陳的心情難以平覆,蕭聖天緊跟其後追出營帳喊道:“大哥,留步。”

蕭儲笙轉身,微笑浮在臉上。“太子殿下,這是父皇送我的第一份禮物,謝謝你,也謝謝帝貴妃。”

蕭聖天拍拍蕭儲笙的肩膀。“這可是你靠自己贏得的賞賜,以後呀,父皇賞你的還多著呢。”

兩人並肩行走,雲山無風,濕氣凝露,潮濕的空氣中散發著淡淡青山水墨雅香。

“明日大哥能否幫我一個忙。”蕭聖天問得吞吞吐吐,蕭儲笙卻幹脆的一個「好」字答應下來。

“你都不問我要你幫何忙,居然這麽痛快的應了。”蕭聖天認真地望著霧水朦朧下蕭儲笙真誠的眸子。

“胡運何須問,赫日自當中。兄弟所托定是信得過我,我又怎能疑兄弟所托之事。”

“好吧,明日我得去趟玉龍山,晚間才回,此事不能讓父皇和母妃知道,獵風已幫我安排好,望大哥幫我策應。”蕭聖天墨色的瞳孔中滿是期許。

蕭儲笙點點頭。“好,明日與你一並進山,途中我掩護,你找機會脫身。這一夜,蕭聖天第一次失眠,懷中抱著讓內務府趕制的狐裘披風,只等到天邊泛起魚肚子亮光,冬日難得艷陽高照。

天亮後,進山狩獵的隊伍浩浩蕩蕩兵分六路,蕭聖天如願和蕭儲笙編入一隊,各隊自帶幹糧,按照黃昏時分,獵物數量多少取勝。

因帶了探路向導的傭兵,蕭聖天得知雲山與玉龍山有一條近道相連,與獵風粗略規劃了行走路線,山路陡峭,一行人棄馬攀爬到山中腰,蕭聖天與蕭儲笙背道而行,向著玉龍山方向急進。

雲山群峰磅薄,雖外露平攤舒展,卻內藏千仞壁立。迎著腳下腐葉遮蓋的千溝萬壑,怪石嶙峋,濕滑的山路,因有傭兵帶路,蕭聖天走的還算順暢。

突然頭頂烏鴉群起,獵風警覺地握住了劍柄,四壁望去,黑衣殺手以包圍之勢將他們團團圍住。

一場暗殺,生與死的較量,這是飛翼組織雲山刺殺太子的最後機會,因最初判斷蕭聖天與皇杖同路,早已設下重重機關,預將其隔離誅殺,卻未曾想到沒有尋到獵殺目標,而臨時改變了刺殺方案,追到蕭聖天時,正值暖日當頭,飛鷹毫不猶豫,幾十名殺手如飛鳥般隨著口哨聲起,劍光刺目,朝著一個目標集中進攻,身邊護衛接二連三倒下。

獵風身卷枯葉拔劍向飛鷹刺去,斷肢碎葉隨著雙劍碰壁的聲音落地如雨。

蕭聖天劍氣四溢,劍鋒飛轉,兩個從身後襲來的殺手已倒在地上。

獵風知殺手的目標是蕭聖天,便放棄擒拿頭目的打算,飛身落地,立於蕭聖天身後,二人合力出劍,殺手竟一時無從下手。

惡戰百餘回合,殺手損失過半,蕭聖天隨身的十幾名護衛,只剩下獵風。

擡望頭頂太陽已偏移至西,心急分神,殺手找出破綻,淩空一劍,刺傷了他的胳膊,一陣鉆心疼痛後,血頃刻浸透了外衣。

獵風劍氣如風,一副怒氣肅殺之勢,但終敵不過殺手配合輪流作戰,劍勢漸慢,殺手知道二人已體力耗盡大半,到了最後結果的時刻。

蕭聖天與獵風靠背而立,十餘名殺手各個眼露血紅狠毒之光,擺開最後一輪生死搏殺陣勢,關鍵時刻,淩空萬劍刺入殺手身體,殺手近數倒地。

飛鷹使出懸空飛刀掏心劍法,俯空沖向蕭聖天,卻被迎面而上的蕭儲笙空中攔截,對持幾招,二人功夫不相上下,眸子相撞,蕭儲笙手下遲疑,飛鷹轉身鉆入了茂密的森林之中。

“大哥,你怎麽來了。”蕭聖天氣喘籲籲坐於地上。

“我遠望你離去的方向空中鳥雀盤旋,擔心你途中遇到危險,便帶兵急著趕了過來。”

蕭聖天氣喘籲籲望著天際,太陽落山前,我必須趕到玉龍山。

蕭儲笙點點頭,這幾個手下武功不錯,隨獵風一並護送你去我會放心些,早去早回,父皇耳目眾多,今日刺殺之事估計已經知情,我先回去周旋。

草枯鷹眼疾,雪盡馬蹄飛。待蕭聖天千辛萬苦趕到雲龍山時,冰涼洞中空無一人,手中裘披滑落,氣喘籲籲望著最後一束夕陽光暈消失在天際。

雪地一片煞白,清瘦單薄的身影癡癡望著遠方,不知坐了多久,身體的溫度已隨風雪散盡,但更冰涼的是心。

許久,稚氣的聲音中帶著失望與哽咽的酸楚道:“為什麽不來,獵風告訴我她為什麽不來。”

獵風疲累坐於他身邊,聲音平緩。“《本常手記》乃世間奇書,或許……”

“住口,她不是那樣的人,她一定是有事耽誤了。”

獵風不再言語,起身走入溶洞。

夜幕降臨,寒風刺骨,耳邊傳來嗚呼狂虐的風聲,落雪掌心即化,蕭聖天擡頭望著漆黑的天幕,悵然若失。

片刻,感到身後獵風步急,氣息重。

蕭聖天急忙起身快步迎上,眼露期許,薄唇輕顫。“她來過對嗎。”

獵風點頭,手裏拿著本常手記遞給蕭聖天“在巖壁放著。”

顫抖的雙手,捧著留下白冰凝冰涼體溫的《本常手記》,蕭聖天顰眉楚楚,慘澹經營。

“就知道她會來。”一月的等待,一天的生死搏殺,千裏奔波的期盼,在這一刻凝成哀思如潮的悲傷。

“既然來了,為什麽不等我,為什麽。”他哭了,這是14年來第一次年少初成,為了一個相逢短暫的女子哭泣。

淚瞬間成冰,被風亂了的發絲任意拂過臉頰,玉容冷靜的輪廓,在雪光映照中煞白失色,懷中裘白披風與赤雪一色,感覺不到溫度的存在。許久,他發出稚嫩略帶嘶啞的聲音。

“獵風,你知道嗎,我只是不想讓她太冷而已,她的冰涼,我忘不了。”

獵風從未見過他如此傷心,起身刀柄緊握,深紫色的鋒唇一字一句說的清楚。“我去尋她。”

蕭聖天反手抓住他的手臂,阻止道:“不,既然無緣,何必相遇,失她無心,無需強求。”

冰冷的一夜短暫即逝,獵風靜靜守候在蕭聖天身後,看他釋放少年初成全部悲傷。

天際微微泛白,蕭聖天跌跌撞撞從雪地起身,拔劍,淩波微步,身若影碟,劍鋒觸碰雪地聲響格外利耳,片刻,劍落地,肢憔碎影,向遠方走去,身後雪地,行書劍字異常醒目。“一片冰心葬天地!”

馬蹄聲碎,蕭聖天又恢覆了些許神采,片刻回眸道:。“就讓一切被這風雪掩埋吧”。塵雪飛揚,疾風波湧,背影漸行漸遠。

身後,白冰凝雲衣融於天地,駐步劍字,依望著蕭聖天遠去的方向,嘴角泛起一絲弧度。

鳳鳴宮中,慕容美茶盞飛地,不偏不倚砸中了翹楚的額頭,血瞬間灌滿面部。

“沒用的東西,當年聽你建議,重金培養飛翼組織多年,幾次失手,這次你不是信誓旦旦保證萬無一失嗎,居然讓尉遲林發現了陣法機關,若陛下尋到蛛絲馬跡查到鳳鳴宮來,以他的性格,這全宮上下多少個腦袋夠砍。”

“稟娘娘,這次計劃本可萬無一失,但未曾料到太子臨時改變狩獵線路,飛翼殺手一路北追,本可得手,可賢王突然出現並施以援手,你也知道賢王武功極好,又持有光焰劍,飛翼組織幾個殺手才落敗的。”

“儲兒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慕容美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手狠拍扶椅。

“幾百名殺手悉數折損,你讓飛翼組織的人暫時隱蔽起來,風頭過了再從長計議,罰你去祭祀閣清掃殿堂。”

翹楚意領神會接了旨,將女官服換成了侍婢服,搬進了祭祀閣。

焚毀幹凈證據後,慕容美長舒一口氣,挪步殿外,遠望夕陽映赤雲,氣若懸絲。

「珠靈兒,夕陽雖美,只惜近黃昏,早晚會落的,終究一日,我讓你和你的兒子死於我的手中」。

天邊最後一抹夕陽散去時,蕭聖天快馬加鞭的身影如閃電,落入雲山行宮。

尚公公如松了一口氣般,碎步迎上來。“殿下總算回來了。”

蕭聖天跳下馬,尚公公神色慌張:“出事了,求殿下快去救救賢王吧,他被關進行宮大牢。”

“什麽!”蕭聖天腦子一翁。“說清楚些。”

“昨日,狩獵途中發現射殺機關,陛下龍顏大怒,要求徹查兇手,提早回了行宮,命尉遲林將軍領軍搜山,盡搜出了百具殺手屍體。

晚間時候,唯見賢王回宮卻不見殿下,陛下詢問,賢王卻說途中走散,不知去向,陛下遷怒於賢王,說是禍藏屠害太子之嫌,蓄意謀反之心,便派人關押了起來。”

蕭聖天長袍慣風,顧不得思考,大步流星向行宮正殿走去,進宮第一眼便看到了一臉憔悴的珠靈兒。

熬了一夜,見蕭聖天沒事,珠靈兒趔趄起身,將蕭聖天攬入懷中。

“你終於回來了,母妃就知道你不會有事。”聲音中帶著些許恐懼後的緊張。

“母妃,你的手為何如此冰涼,這大殿沒生火嗎。”蕭聖天將珠靈兒的手捂在掌心頓挫片刻。

蕭武帝龍袍劍袖,卷著涼風進了營賬,顯然是步急身快,倉促而來。

“拜見父皇,母妃,請恕兒臣不孝之罪。”蕭聖天急忙跪地行大禮。

蕭武帝扶起蕭聖天,眼神充滿了失而覆得的欣喜和關愛。“見你沒事就好,否則今日朕定饒不了賢王。”

見父親提到大哥,面露厲色,蕭聖天小心翼翼地詢問。“不知大哥犯了何錯,惹父皇龍顏不悅。”

蕭武帝餘氣未消,表情陰冷。“狩獵途中,有人居然敢在朕眼皮底下設下精密的誅殺機關,幸好被尉遲將軍提早發現才未能得手,昨日見你進山未歸,派去的人馬全部被殲,而賢王卻無半點損傷回來,他以為緘口不言,就能脫得了幹系。”

“所以父皇就認為是賢王謀逆。”蕭聖天一時激動,語氣有些生硬。“大哥與兒臣一般,尚未成年,即使有心,何來利器。”

蕭武帝並不生氣蕭聖天的失態,頗有耐心地解釋。“賢王沒有,可皇後呢,你還未成年,有些事看得太簡單,就讓父皇乘此機會替你除去障蠻。”

“父皇,大哥也是您的兒子,為何一定要如此對他,昨日若不是大哥出手相救,恐怕兒臣早已身首異處,只因深山迷路,才延誤了回宮時間,父皇若要為此降罪大哥,致兒臣於何地。”

蕭武帝不掩決心,口氣堅定。“賢王初成,羽翼日豐,今日之機難得。”

“若真如此,兒臣無法搏逆父皇,但兒臣更不能舍棄大哥。”

蕭聖天跪地,娓娓道來。“父皇曾問兒臣,為君者,何以取天下,何以治天下,又何以固江山。”

兒臣答曰:“馬上平亂,德治天下,禮固國本。兒臣聞父皇當年橫刀立馬,義薄雲天,平息多年戰亂,讓各國誠服於我天都,後又大施仁政,規正禮法,開創了當今的太平盛世。

在天下人眼中,父皇是愛民如子的賢君、明君,可在兒臣眼中,父皇是君,更是父親。

今日既然父皇要以君臣之道處置大哥,按照天都禮法,是兒臣請父皇恩準大哥雲山狩獵,又是兒臣臨時改變行獵線路,大哥謀反,兒臣難辭其咎,請父皇降兒臣忤逆龍威,大不孝之罪。

“枉你飽讀詩書,居然如此糊塗,看來朕是寵溺壞了你。”蕭武帝勃然大怒,咳嗽兩聲。

“來人,將太子給我帶下去,好好閉門思過。”沈重的身體順勢倒於椅榻上。

“陛下息怒。”珠靈兒急忙跪地,卻極為鎮定自若。

“太子年幼,雖妄言頂撞龍威,可也不失兄弟之義,今日若太子尊孝道,便失了義,若尊臣道,則失了孝,身處兩難。此事因太子而起,以他的性格,怎會置若罔聞。

臣妾聽聞陛下當年為了手足之情,風雪中整整跪了一天,留下至今無法治愈的風疾之癥,陛下仁義之心至今仍被傳為佳話,如今陛下膝下皇子稀疏雕零,能與太子貼心的也就賢王一人,何不成全了太子兄弟之義。”

蕭武帝神色稍緩。“太子不懂事,怎麽連你也跟著湊熱鬧。”

起身咳嗽兩聲,珠靈兒急忙上前遞上暖茶。蕭武帝品了兩口,語氣平息下來。

“罷了,既然貴妃請旨成全太子忠義兩全,朕若不允,豈不是成了昏君,狼父。”停頓片刻下了懿旨。

“賢王明知太子雲山迷途,知口不言,欺瞞君主。念尚未成年,重罪可免,罰禁足悔悟三月。”

珠靈兒給蕭聖天使了眼色,蕭聖天恍然醒悟。“兒臣拜謝父皇。”忙退出了大殿。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蕭武帝嘴角一絲微笑。“別說,這孩子和我真像。”臂膀有力的將珠玲兒攬進懷中。“從昨夜到現在,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

珠靈兒溫柔聲綿。“臣妾當時就勸慰陛下小聖吉人天相,定會平安歸來。”

“你呀,倒是心寬,朕現在就這一個兒子,再不能有半點閃失。”見蕭武帝說的認真,珠靈兒卻寬慰道:“陛下尚值盛年,填上一兩個皇子又不是難事,再說賢王不也是你的兒子麽。”

“賢王錯就錯在不該是慕容美的兒子。”停頓片刻,眼露溫柔。“朕怎麽剛聽說有人又要為朕填上一兩個皇兒。”

見蕭武帝氣消,珠玲兒粉暈繞頸。“從昨夜太子失蹤到現在,陛下未曾合眼,臣妾也頓感困乏,寢宮爐火正旺,不如一同入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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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天都少年4-太子選妃

“母後,他有父皇的愛,有太子的榮耀,有我沒有的一切,可為何連一個女子都要和我爭。”

淅淅瀝瀝第一場春雨夾雜著涼薄的冷,皇宮雕梁畫柱,妙處橫生的宮亭下,蕭聖天珠冠瑩光融融,宣紅色金邊雲紋服襯托出高貴優雅的皇家氣質。

細雨纏綿,他的心早落空在冬季那場大雪中紛飛的季節,羅袖微垂、攞袖撫雨,纖纖皓腕,素手如玉雕,絲線般的水露劃過指尖,透著微微的冰涼。

“你,還好吧。”蕭聖天定眸回神,蕭儲笙緩步走近,並肩站立。

“我,還好。”聲音蒙著一層濕潤的水氣。

“雲山回來,你似乎有了心事。”蕭儲笙厚實的掌心伸入雨中淋了片刻,縮回袖中。

“若太悶,學著釋放一下,沒有什麽事是放不下的,只有放不下事的心,你就是因為太完美,才會有遺憾,天都未來大業在肩,勞心的還在後面呢。”

“兄長之言甚好,看來禁足三月,學思悟行大有精進。”蕭聖天話語中略帶戲虐。

“得,咬文嚼字的功夫我可趕不上你,聽聞你下月初就要上朝聽政,母後與貴妃娘娘商議,正預給你選太子妃呢,說是明年成人禮後,即刻成親。”

“是麽。”蕭聖天一絲驚色浮上眉宇,片刻平息,聲音低沈。

“我乃東宮太子,選妃是遲早的事,大哥為何如此緊張。”

見蕭聖天帶有疑慮,蕭儲笙輪廓清晰的面頰泛著微微紅暈,說話吞吞吐吐道:“殿下選太子妃,我本該祝賀,只是希望不要選吏部尚書晨江雲之女晨溪。”

“晨溪。”蕭聖天眼眸微轉。“可是前年提著一桶生姜為父皇祝壽的小姑娘,還記得當時父皇不解問:“寓意何為。”

晨溪答“萬裏江山一桶,盡持武王掌中。「桶」與「統」諧音,用的甚秒。”

蕭聖天說的來了興致,從那以後,晨曦名噪京城,許多達官顯貴立預攀親,可晨溪言。

“千金,不足貴,萬量,不堪重;讓小女子傾心者,既有鴻鵠之志,又懷麒麟之才,能撫萬民之疾,可平四海之安,敢擋萬刃之勇,不失風雅之趣。”

“這樣的人,天下少有,恐怕是神仙,也難尋得幾個。”蕭儲笙手托著下巴思索。

蕭聖天點頭。“是的,有人如此問過,可晨溪答曰:「若懷桑弧天下志,玉娘自請纓發冠,遇之,我幸,不遇,我命,寧可終生孤老,絕不違心茍且。」

蕭聖天發出感慨之情:“誰能想到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有如此紅妝志氣。”聽得蕭儲笙的臉色越來越暗沈。“殿下難道早已註意晨溪了。”聲音中帶著些許不快。

“金城小才女,當然會關註一下嘍。”蕭聖天隨意出口,卻見蕭儲笙擺出繼之以死的神態跪地,驚的他半天回不過神。

“六弟,你是天都未來之王,後宮佳麗不缺才女,我心系晨溪多年,求你把她讓給我。”見蕭儲笙說的一本正經,蕭聖天噗嗤一笑。

“大哥,你居然比我還早啊。”

“是的,晨溪七歲那年,我便開始註意她了,自然比你早。”

看蕭儲笙回答的實誠,蕭聖天捧腹大笑。“你說什麽呢,我的意思是你比我早戀,大哥早熟,哈哈哈。”

蕭儲笙臉露失落之色。“有這麽可笑嗎,你若不讓,我願與你比武挑戰。”

“想哪裏去了,我讓,一會就給母親回了。”蕭聖天答應的極為痛快。

“真的嗎,那謝謝了。”蕭儲笙不可置否地臉上露出豐潤的暖色。

望著他,蕭聖天愁雲淡淡:“你的感覺我懂,因為我和你一樣,在這裏也藏著一份純凈的惦掛。”扶上胸口的手隱隱顫抖。

“呀,我可聽見了你們的悄悄話了。”蕭聖天和蕭儲笙的情緒被清脆的玩虐聲驚擾,轉身紫陽公主嘻嘻哈哈望著二人。

“紫陽,你怎麽越來越不乖了,居然敢偷聽哥哥們的話。”蕭聖天一臉嚴肅。

“才沒有呢,我是和宮女來采春蓮子給母妃煲粥,無意聽到的。”紫陽有些委屈。

“紫陽不過才滿八歲,你嚇著她了。”蕭儲笙上前用羅巾拭去紫陽臉上的泥巴。

“紫陽最乖,今天聽到的不許告訴任何人,這是我們三個人的秘密哦。”

紫陽頓時來了興致。開心的伸出手指:“好啊,不過以後我要和你們一起學武功。”說著比劃起來。

“好,我教你。”蕭儲笙蹲下身體,一招一式教的極為認真,直到帝貴妃宮中女官聞聲尋來帶走了紫陽。

“這妹妹,從小讓母妃給慣壞了。”蕭聖天一臉無奈。

“我看紫陽倒是很可愛,這宮裏如今也就這一個小活寶了。”

鳳鳴宮中,慕容美焦躁地來回踱步,片刻功夫,慕容盛奉命進殿。

“參見皇後娘娘。”慕容盛一襲玄色官服,銀絲盤繞如意圖文穿梭於領口,赤紅的綬帶綴著艷色瑪瑙極是華貴,竹絲作胎,真青縐紗冠帽下容貌老成,犀利的目光與慕容美有幾分神似。

“大哥,這裏沒外人,起來說話。”

“娘娘急招何事?”慕容盛規矩落座,鶴音穩健。

“哥哥可知下月太子就要上朝聽政。”

“略有所聞,陛下雲山狩獵便下了旨。”見慕容盛一副坦然若之的神態,慕容美音量提高了幾分。

“大哥難道一點就不著急嗎,你可知道,一旦太子上朝聽政,以他學識,加上那珠靈兒的手腕,不出半年,便能將朝中能丞義士籠絡膝下,那時儲兒便更無勝算可能。”

“昨日聞之陛下有意將吏部尚書晨江雲之女許配於太子,今早帝貴妃來宮中請安,我順水推舟提及此事,帝貴妃饒是來了興致,褒獎晨溪乃才女與太子般配,看來此事十有八九陛下已拿定了主意。”

壓抑了三個月,慕容美恨不得把滿肚子苦水一股腦倒給權傾朝野的宰相哥哥。

“朱靈兒母子不知給陛下灌了什麽迷糊藥,先將尉遲獵風選為太子的貼身書童,籠絡尉遲一族於膝下,如今太子若選了晨江雲之女,以晨氏一族的朝中勢力,這吏部若倒戈太子,儲兒更無勝算可能。”

“哥哥,那太子還未入朝聽政,珠靈兒便不擇手段精密算謀,只恐來日得勢,妹妹後位不保是小,哥哥若朝堂失利,以陛下的涼薄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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