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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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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之後,公公傳達太後的旨意,命她打點行裝明日去恭親王府看望水璧。行裝?黛玉有些不明白,林府與王府距離不遠,坐馬車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公公見黛玉疑惑,笑著解釋說太後的

意思是讓黛玉照料璧世子。黛玉給公公打點銀兩後,命人送其出門。

有句話叫做樂極生悲。黛玉這一次深深體會到了,水璧斷腿的消息她剛分析出所以然來心裏有些慶幸,便有‘難’來找她。不過未來的丈夫有難,理應前往照顧。雖然未嫁女去夫家於理不合,但有太後罩著,又有水璧重傷的特殊情況,該去看望的。黛玉自我安慰一通後,吩咐丫頭們準備物什,自己則早早的睡了。因為她要養足精神,明天的王府那兒說不準是場耗費精力的硬仗。

第二日到了恭親王府,黛玉無暇東顧,在王府丫鬟嬤嬤的帶領下匆匆的直奔水璧住處。剛進府那會嬤嬤已經告訴她,府裏頭的主子只剩下璧世子了,王爺和林禦史去上朝了,王妃一早兒帶著一大家子人去法華寺上香為璧世子祈福。、血鴉

約有一炷香的時間,黛玉等人行至一處幽靜院落,進院前黛玉特意瞅了眼牌匾,墨玄居。黛玉腦海裏突然閃出一句詩,‘墨湧玄雲紫玉池’,是位很有名的詩人隨興做的。句子很美,黛玉一直很喜歡。從院名推斷,水璧似乎是位性情中人。黛玉卻不這麽覺得,水璧絕對是隨便挑個句子起名,這叫煙霧彈。文人之間最喜歡通過文章啊、琴棋書畫啊來推斷人的性情品質。最典型的例子既是三國時期的諸葛亮。一場空城計,琴彈得精妙絕倫。

“林姑娘,這便是世子的寢房了。”帶路的嬤嬤行至門口停住腳步,讓出路來,向黛玉躬身行禮回道。“老奴等在此等候林姑娘,姑娘請進吧。”

黛玉點頭,不明白嬤嬤為什麽不帶她進屋。卻又不能問,這畢竟是恭親王府,諸多禮儀規矩不同,隨便說話反倒容易冒犯,失了威儀。黛玉推門進屋,身後跟著紫鵑、雪雁倆丫頭。一股子濃烈的中藥味撲面而來,嗆得三人差點咳出聲來。入眼簾的是外間,普通官家的家具擺設,花瓶,字畫皆很普通。和林府的擺設沒什麽分別,黛玉還以為自己回到家了呢。

再往裏間走,先入眼簾的竟然是一張唐式紫檀月風羅桌,此桌子黛玉只在書上見過,是一位唐代末期的工匠精心巨制,此桌子是他最成功的作品,據說送給了當時唐朝的末代皇帝。兩年後唐朝滅亡,工匠下落不明,手藝失傳。如今那些雜書野史上只畫了桌子輪廓,註明此桌構造精妙,匠心獨運。至於到底如何精妙,無人知曉。黛玉對自己的眼力和記憶力算是有自信的,單瞧桌子四跳條清雲桌腿的做工便知是真品。自此再看屋內其它擺設,黛玉方知自己剛才孤陋了。水璧這房間裏的全都是

寶貝,件件看似平凡實則奢華至極。

“你是什麽人?憑什麽來這裏左看右看?”明珠見屋內突然進來個少女十分不爽,最重要的是這個少女比她美,比她有氣質,真氣人。

“我是來看他的。”

“什麽他!璧世子是你這麽隨便叫得?”正在給世子擦汗的明月聞言,氣得叫囂,她討厭一切不尊敬璧世子的人和物。府裏頭那條叫旺財的狗,敢往她最尊敬的璧世子身上撲,哼,第二天就死在窩裏。

黛玉見二女子的行為反應,便猜測出這兩名女子的身份。未加予以理會,目光落在床上被絲被掩蓋大半身子的男子,面色慘白,雙眸緊緊地閉著,眼底映著長睫毛的影子,原本朱紅的唇退掉了一半的血色,粉色的唇際有些蒼白。他是睡著了還是昏迷了?黛玉瞧水璧的臉色,傷情比她預料的要重,這小子真像已經命懸一線了。

黛玉懊惱自己之前竟然以為殘疾是他耍的把戲,不以為然。甚至對於他重傷的消息,沒有纏身一絲憐憫,更多的是高興。為此,她深感愧疚。她怎麽能因為自己從皇儲戰爭中摘幹凈了,就去高興,完全忘了這種高興是建立在別人的殘疾之上。

“我來照顧他吧。”黛玉難得同情心泛濫,自報奮勇道。

“你這女人,到底要不要臉。璧世子的身子也是你配碰的?”明月白眼道。

“我不配,你配是麽?記住你這句話。那好,紫鵑,雪雁,我們走吧。”熱情被潑了冷水,熱臉貼了冷屁股。黛玉非常非常有咆哮的欲望,景濤哥是她的偶像,真的。淡淡地轉身離開,要收拾她們以後有的是機會。

剛出門,黛玉邊撞見了迎面而來的恭親王和林如海。“玉兒,你怎麽來了?是誰告訴你的?”

黛玉觀察二人神色,聽語氣,方知恭親王和林如海根本不知道她的到來。那麽說她受‘冷遇’也實屬常理之中?太後這又是唱的哪出戲。黛玉將來龍去脈講清楚,二人方明白為何向來規矩的女兒家突然跑來看未來夫婿,原來是奉了太後的懿旨。

“皇上駕到,太後駕到,皇後駕到!”院外突然想起太監的通報聲,三人連忙相迎行禮。太後瞧見黛玉,忙不疊的將其扶起,慰問道:“哀家昨日糊塗了,忘了告訴太監,要你進宮和哀家一遭兒來。人老了,腦子不中用了。”

“母後,黛玉是有氣度之人,不會計較這些的。母後昨日為水璧操勞過度,幾度暈

倒,我們都心疼呢。”皇後扶著太後道。太後聞言,向皇後拋個滿意的神色,皇後這次會說話了。

“玉兒,水璧怎麽樣?醒了麽?”皇帝問道。

黛玉搖頭,她不知道這個醒了是什麽意思,怕多說話回錯了。見黛玉神色沈重,太後悲傷加重,臉色沈了幾分。她的寶貝孫子難道這麽福薄?水家的血脈難道就這麽單薄?為什麽是她喜歡的孩子,為什麽要發生在她身上。

眾人一遭兒進了屋,屋內伺候水璧的明月明珠倆丫鬟磕頭行禮。太後淩厲的問了幾句,打發她們去外面候著。自己則坐在水璧身邊,握著他的手不停的說水璧小時候有趣兒的事兒。如此說著,眾人呆站著陪同倒還好。誰知太後說著說著哭了,拉著水璧的手不肯放開。她老人家一哭,皇後便也跟著哭了,倆人身後跟著的宮女太監們自然不敢閑著,也跟著嚶嚶哭泣。黛玉不敢怠慢,拿著帕子捂著眼睛,實在哭不出來就使勁兒揉眼睛,不知怎地,或許是被親情感染,想起‘遠方’的父母、朋友,便哭得一發不可收拾,眼淚嘩嘩的流。

皇上等人勸住了太後,跟著哭的自然識趣兒的立馬轉晴,這種哭事兒在宮裏常有的,她們早練的‘收縮自如’。屋子裏獨獨響起黛玉的哭聲,眾人的目光立即聚焦於她。黛玉意識到自己哭過了,連忙賠禮拭淚,誰知淚水仍止不住的流。心中忖度自己冒犯了太後皇上,誰知太後心疼的摟住她抹眼淚,道黛玉受苦了。眾人頓時明白太後的意思,誰趟上這麽個殘疾丈夫誰不苦?一大早兒邊從太醫院裏傳出來的消息,璧世子重傷不醒,即便是蘇醒也是半身殘疾,恐難有後了。這是訂婚了,不然誰家的女兒願意嫁給這個沒有未來的世子?遂更加同情黛玉,嘆其命運不好,皆真心勸說黛玉。

太後對黛玉說了一大通好話,誇讚賞賜毫不吝嗇。捧得黛玉有些眩暈,她知道太後絕不可能突然這麽好。這不,臨走前甩出一句‘你便留在這裏好好陪璧兒說話吧’夠她回味半天的。

世子摔殘昏迷,幾家歡喜幾家愁。歡喜的,比如眾妃子,皇後;憂愁的,比如林如海,太後,又或是張翰連家,薛家。打今晨薛蟠將打聽的消息傳入梨香院後,薛姨媽母女倆一日不食糧水,母女倆抱頭痛哭了一天。

薛寶釵自小幫母親打理薛家產業,人情世故,興衰冷暖看得多去了。所以她懂衰敗的人了,窮苦的人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銀錢權勢是多麽好的富貴東西。世子既然已經半死不活的,她決不能往火坑裏跳。

br> “母親,指婚的旨意一日未下,我們就有扭轉的餘地。這時候,我們應該去拜訪翰林夫人,她們必定存著和我們一樣的想法。倆家合力比孤單奮鬥的好。再說皇上還要靠我們薛家籌集第二批賑災糧款,聖上說不準會考慮我們的懇求呢?”

“你的意識是?”

薛寶釵相信路是自己走出來的,絕不是誰安排就是什麽。她們薛家現在正為皇上所用,皇帝自然會給些恩惠。‘世子側妃’不就是麽?現在這個恩惠變成了災難,皇帝有義務扭轉過來。不然,第二批糧款拖上他幾天,逼皇帝取消指婚另作他想。

“新封的東平郡王世子妃是與我一同進宮待選的嚴飛燕,是個好鬥魯莽的女子。聽說東平郡王還未定側妃。郡王和親王比,差了幾等,但聽說算不錯的人家。”薛寶釵隱晦地提出心中所想,嫁不了親王,郡王也不錯。而且嚴飛燕那丫頭頭腦簡單,思維蠢笨,只要掌握好門道是極為好拿捏的。與黛玉鬥,她可能有些害怕。但嚴飛燕,對付她跟踩死一只螞蟻般簡單。如果這門婚事順利,那麽以後的日子,她只要悠閑地看著黛玉如何受苦便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更更更~~~

☆、玉黛飛揚紅樓夢中夢(六十)

人呼啦啦的來了,哭了一氣兒後全部呼啦啦的又走了。獨黛玉被太後留下來照顧水璧,聽太後的話裏話外的意思,水璧若是醒來她便還好,可以回府。若是一輩子沒醒來,就要陪一輩子。黛玉為水璧蓋好被子,坐在床邊思索眼前人蘇醒的概率。他不會真的就這麽過去了吧?你如果水璧死了,瞧太後那架勢肯定是要她去陪葬的。想到這黛玉就覺得憋屈,她還沒活夠呢,再說她做古代大小姐做的挺好的。居住環境啊,吃穿用都好,如果沒了那些擾人心的破事兒就完美了。

黛玉聽外頭似有聲音,起身將內室窗戶推開,漆黑的夜色中突然閃出兩只白衣女鬼,黛玉嚇得‘啊——’一聲尖叫,跌倒在地上。

“林姑娘?沒嚇到吧?”明珠和明月二人在門口悄悄地喊了半天,沒人回應。又不敢大聲,怕擾到世子,故而繞到內室的窗外對屋內的黛玉‘唧咕’,問‘姑娘,我們可以進去麽?’。奈何他們聲音太小,黛玉只聽見了尾音,故而由此一出。

看著倆個通房的態度前後判若兩人,黛玉心生鄙夷,這就是傳說中的狗仗人勢?知曉她的身份了,所以現在態度這麽謙和,這麽低三下四?總之第一印象不好了,她沒辦法把這兩人往好地方想。聽完她們解釋的理由,黛玉更覺得可笑,她們說不準是有意‘嚇’她,害她實打實跌了一跤。

黛玉狼狽的起身後,招呼兩人進來。只管做著喝茶,不去瞧她們。明珠、明月低著頭等候主子發落,見主子喝茶不理會她們,知是沖撞了主子,互相對看一眼通氣兒。‘噗通’一聲下跪,十分小聲道:“奴婢們知錯,請主子責罰。”

“主子?我什麽時候成你們主子了?不敢當。”黛玉皺眉,顯然她很討厭這個身份,她懶得和這倆個破皮沾邊。

“璧世子是我們的主子,而您是未來的世子妃,也是我和明月的主子!”明珠表決心到,當然,用的仍然是蚊子般的聲音。

“你們在考驗我的聽力麽?說話跟蒼蠅似的。”黛玉輕率茶杯,表達自己的不滿。

“奴婢知罪,女婢怕吵到世子!”二人齊聲回道。

“璧世子真被你們吵醒了,大功一件!”黛玉覺得這倆丫頭在玩她,當她沒腦子似的。要她相信這倆厲害丫頭的主動投誠?絕不可能!

黛玉見二人來了,也不打算再廢話,叫她們好好照顧水璧,她便離開回到王妃給她安排的屋子。紫鵑和雪雁迎了過來,小聲對黛玉道老爺

在屋裏等著。黛玉連忙前往向林如海請安,詢問父親進來狀況,以及水璧受傷的經過。事情大致和林管家說的一樣,水璧的馬突然瘋癲將其甩了出去。唯一不同的是,這個版本裏水璧是中了毒藥的,一種能暫時導致人肢體麻痹的毒藥。太醫發現後已經將此毒解掉,但被摔殘的腿卻無藥可治。

“唉,近日,宮裏恐怕又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了。”林如海捋著胡子,眉宇間布滿了愁雲。這一次,不知道宮裏又會死多少人,又有多少無辜的太監宮女被殺。當朝的皇帝治國有方,勤於政事,是位難得有才華的皇帝。然則皇帝過於沈溺女色,好在有後宮不得幹政的條例阻隔,朝堂之上還算寧和。然後宮卻是另一番情景,被搞得雞犬不寧,幾年來稍有希望可能會被改立為儲的皇子,病的病死的死,真是慘不忍睹啊。

“嗯,”黛玉點頭敷衍,她的心思不在皇儲之爭。

“你受苦了,世子這樣,恐怕——”林如海再次嘆氣,還未入門變成了‘寡婦’。瞧今日太後那架勢,水璧若有三長兩短,肯定是要拉著黛玉陪著。雖然先皇早先將妻妾陪葬制度取消,但女子守貞,特別是未婚女子守貞的事例比比皆是。玉兒還小,他不想女兒孤單的承受寂寞無望的生活。

“他會醒的!”黛玉猛地擡頭對上林如海的模樣,雙眸閃閃發光,流露出堅定地氣息,也有著一種讓人望之安心的氣息。“父親,他一定會醒的。”

黛玉笑著對林如海道,說完後為父親親自斟茶奉上。只當做是人生中的一個小挫折,小考驗。風雨來了,迎難而上,才會見到那雨後的彩虹。

第二日林如海回府了,黛玉依然奉旨留在王府照料水璧。期間恭親王和王妃常來看望她和水璧,夫婦二人見黛玉如此,心生愧疚,越加的對其好起來。黛玉秉承樂觀的心態,微笑的面對一切。她的笑容反而感染的府中許多人,原本因為璧世子昏迷而死氣沈沈的王府有些了人氣。恭親王夫婦臉上也顯出了笑容。黛玉照顧水璧的同時,也未閑著,把恭親王府裏的人員情況摸個透。恭親王有一個王妃,兩個側妃,四個妾,姨娘通房未統計。王妃有三兒一女,老大自然是水璧,第二子剛出生便死了,第三子水琞排行第七,八歲,目前在京城外著名的文鼎書院讀書。

穩定書院,簡單來說就是一所學校,有點像現在寄宿制的貴族學校,書院的院長是當今皇帝的師傅,故而頗有聲望。院長借其優勢常請朝中大臣去講學,其中不乏有曾經的狀元榜眼等等

。能夠聽得當朝官員、曾經的及第前輩講學,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也就是說,只要邁進文鼎書院的大門,相當於有一只腳踏進皇宮。

王妃的女兒比水璧大兩歲,被封為公主遠嫁蒙古。另外兩個側妃分別是護軍參領熊天之女,和京城捕快林大致之女。熊氏育有一子,名叫水炎,略小水璧兩月。林氏生有四男三女,長子水璉長水璧三歲,二子、三子年幼時亡,四子水安六歲。四個小妾,只有一名姓韓的生有一子,排行第六,名叫水耀。

這些人除了兩位側妃外,其餘的黛玉都沒見過。一則是不方便見,二則水璧昏迷怕擾了他,三則所謂的異母兄弟情義本就是無情物。未進王府前黛玉倒是聽說水璧上頭有一位異母哥哥是長子。在大陽朝,排在第幾不重要,只有時嫡長子才可以繼承爵位和家產,側室子女可以分一少部分財產,妾侍子女不過稍比下人們好些。不受寵或是不著待見的,有時候混得不如下人。換句話說,黛玉跟著水璧再不好,爵位和吃穿用度是絕對不會缺的。

既然享受過優待,便也要負起相應的責任。只論定情信物那件事兒,黛玉便欠水璧的,這一次他病倒,照顧他權當做還債。黛玉最怕欠人情,每每想起此事,便很賣力的照看他。從打扇餵藥,到翻身按摩。當然前者是正大光明的,後者是偷偷摸摸的。

第四天的午飯後,黛玉依舊打發走丫頭,獨自一人裝作為水璧打扇,見人下人退下了。為水璧活動胳膊。說來也奇怪,水璧的腿斷了為何沒有打石膏,就算沒藥救了,好歹也得貼幾貼膏藥吧。遂黛玉決定今天還是偷偷看他的雙腿,到底摔到了什麽程度。剪開褲腿,除了膝蓋上有兩處淤青外,腿挺長的,挺結實的,也沒有什麽傷口。黛玉欲用手按按,正是一下,忽聽右耳方向傳來呻吟聲。所有的昏迷者醒來前最愛叫的一字兒‘水,水,水……’

多天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沒有太多驚訝,黛玉將水璧扶起搭在自己的右肩,左手拿碗茶水送其嘴邊。似乎嗅到了水的氣息,懷中人迷糊間揮舞著雙手,最終準確捉住水碗一飲而盡。完畢,隨後一甩,黛玉呆楞的看著某茶碗做拋物線運動,最後與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啪’脆生生的一響,劃破了燥熱沈寂的午後。屋外頭候著伺候世子的一大堆下人聞聲,呼啦啦的全部沖進屋內,黛玉靈巧的拾起靠枕放到水璧身後,自己則快速地拿起被將水璧因被剪開褲子而□的雙腿掩蓋。

‘世子醒了!’黛玉故作喜悅的宣告,實則想通過這件事其掩

蓋她的原先行為。

眾人聞言,撲向世子床榻,將其圍得水洩不通。眾人見世子眼皮微動,突然睜眼,歡喜的了不得。明珠連忙推搡明月快去通知王妃。

攛掇的人影,沒有擋住水璧疲倦卻依舊精準的目光。他望見丫頭們外圍站著的素衣女子,未施脂粉,卻美得出塵。

“咳咳,你怎麽在這?”水璧厭惡地皺眉,這厭惡不是對別人,而是對自己。他不把邋遢病弱的自己展現給她看,很不想。

“我來看望世子的,希望世子早日安康!黛玉先行告退。”黛玉微笑著回答,福了福身子請安告退。他醒了,真好。

水璧未言語,沈默的目送黛玉離開。醒了以後,她再不能離他那麽近,只能隔著人,遠遠的相望。既或是見面了,身後跟著眾人,聊聊幾句的寒暄話,反倒沒有昏迷時的沈靜更加親近……

下午,王妃便遵太後懿旨,將黛玉安穩的送回林府。回府的第一件事兒便是補覺,睡到傍晚時分,天已放黑,黛玉喝了兩碗清淡的蔬菜粥,去書房準備提筆練字。但見案臺上有個帖子,奇怪的拿起來。紫鵑見狀連忙道:“今兒下午夏府送來的。”

“夏府?哪個夏府?”

“就是二小姐,不對,是榮國府的二小姐嫁得的家,鴻臚寺少卿的府邸。”

“噢,瞧我這腦子。”黛玉拆開信,粗略的過一遍後,笑起來。“喜事兒,二姐姐今早生了個女兒,母子平安。”

作者有話要說:

【請假】,周五周六回老家,請兩天假,周日回來更,要支持魚喲,愛你們

☆、玉黛飛揚紅樓夢中夢(六十一)

水璧蘇醒後的兩個月,黛玉奉旨去看過他兩次,精神一日比一日好。現如今已經愛笑活潑起來,黛玉最為奇怪的是水璧從蘇醒以後沒什麽脾氣,人溫柔的了不得。笑起來溫潤如風,時間久了,卻讓不知為什麽每每看到他的笑容,滿屋子人心裏發慌。大概是出於一種可惜,一種同情,畢竟璧世子曾經是皇儲的熱門人選。

這一日黛玉再次奉太後的旨意陪伴水璧,水璧坐在雕花的桃木輪椅上靜靜地瞧著池中鯉魚游蕩。黛玉和明珠、明月準備魚食投餵,明珠瞧見自家主子發呆,悄悄地用肘部觸碰黛玉,示意她關註。黛玉楞了楞,訝異地看著明珠,和她來這樣親昵地動作,似乎她們像是好朋友似的。明明只見過三次面,黛玉卻明白明珠的意思,也未加以反駁。拿起一小碟魚食突然放到水璧手裏。

“你瞧,魚餓了,聚過來等著你餵他們呢。”

水璧的手微微僵住,握住掌上的魚食,揚起唇角笑起來,很溫柔,也很清爽,墨發隨著清風飛揚,似乎在為他的笑容起舞,長睫毛微微的顫動,顯露出清俊少年謎一般的雙瞳。微動的雙唇吐出幾顆清亮的話兒。

“好,謝謝你。”

“客氣什麽,都是一家人!”黛玉隨後回道,說完後立即意識到自己失言。都怪她平日裏喜歡和丫頭們胡鬧,把閨房裏說習慣的的玩笑話順嘴溜出來了。黛玉窘迫的垂下眼簾,低著頭,力圖減小自己的存在感。

明珠明月見林姑娘面紅耳赤,尷尬地站在主子身邊,知林姑娘定然是為剛才的失言害羞了。主子不知道想什麽,林姑娘那麽尷尬了,他還是直勾勾的盯著姑娘瞧。林姑娘好看,卻也不能被這麽瞧著啊,女兒家都會害羞的。

明珠替主子著急,怕主子沖撞了林姑娘,故意揚著魚食指著池中的紅鯉魚大聲嚷嚷道:“主子,林姑娘,你們快看,好多鯉魚,真漂亮!看,那還有一條大的,好肥啊,不知道夠不夠四個人吃的。”

“吃貨!”水璧目光略過明珠,責備他多事兒,擾亂他的心緒。黛玉倒向明珠投以感謝的目光,心裏頭對她微微改變了看法,這丫頭倒是挺有眼力界兒的,如果不是勢利眼,倒是個可以培養的好苗子。

“你們倆退下吧。”水璧扭頭看著池中爭食的鯉魚,漠然的拋出這句話,顯然是對這倆個突然叨擾他的下人表示不滿。明珠、明月默不做聲的行禮,轉身離開。黛玉尷尬的不知所措,停中的人本就不多,只他們四個。倆丫頭一走,

這兒便不是成了‘孤男寡女’了麽,回頭若是有一二個眼尖嘴厲的報到王妃那裏去,她還要不要名聲了。如此想不是黛玉謹慎,是她在賈府呆久了,本能的學會去自我保護。

“你說得對,這裏的魚挺需要我的,你看,我拋下的食餌全部被他們吃光了。”水璧笑著揚頭對黛玉道,似乎在宣揚他有多努力取得了很大的成果。

“嗯,魚是挺需要你的。”黛玉規矩的回答,心裏卻腹誹水璧的‘推理’,誰餵的食魚都會吃好不好?不是魚需要他,是魚需要食餌好不好?

“口是心非,”

“什麽?璧世子,您剛剛說什麽?能重覆一遍麽?”黛玉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剛剛似乎好像聽到有人說她口是心非?有沒有搞錯?在這樣的皇族家族裏怎麽能不口是心非呢,實話實說那是傻子。

“我,說你,口是心非,心口不一。如果還沒有聽懂,那再換個說法,表裏不一。”水璧收斂臉上的笑容,嚴肅地正視黛玉。

“世子,黛玉身體抱恙,先行告退。”黛玉尷尬的行禮,轉身欲離開。很生氣,太生氣了!憤怒慌張間邁出的步伐有些不穩,出涼亭的時候差點跌倒,好在被人扶住身側沒有倒下,不然定會摔個狗啃泥被那個世子笑話。等等,被人扶?她記得亭子裏只有她和水璧兩個人……

“世子,你——的腿為什麽能站起來?”黛玉惡狠狠地盯著已經高出她一個頭的水璧,她就知道這小子絕不會那麽可憐,讓自己失去雙腿?

“玉兒,你真兇。為夫可以行走自如,你該替為夫高興才是。”水璧笑著註視黛玉,她生氣的時候也蠻可愛的。

“世子大人,你我還未成親,當守男女之別,黛玉告辭了。”

黛玉覺得自己被人耍了一遭兒,很生氣。雖然之前她聽到水璧斷腿的消息時確實有懷疑,但見到水璧臥床昏迷的慘象時,她真的心跟著揪扯了一把。人家年紀輕輕的殘廢了,而她卻抱過幸災樂禍的想法。為此,水璧昏迷的時候,她愧疚地為其端茶奉藥長達兩個月。今天,今天,這小子竟然完好無損的站在她面前沖她jian笑,最可恨的是,他什麽時侯長高了,竟然高出她一個頭!眼睛正對著某男的胸口,真的很囧。所以她很不爽,不想陪他玩了,因為她想回去整個辦法玩他。哼,她林黛玉絕不好惹。

“你別走啊。”水璧拉住黛玉的手,堵住她欲離開的路。見黛玉氣紅了半邊臉,知她

真的惱了。故而十分溫柔的拉著黛玉坐下,見黛玉抽回手,水璧笑道:“是我魯莽了,我道歉。我突然留你在這,是有很多話要對你說。我們認識這麽久,從來都沒有認真地說過話。”

“世子,請您自重!只你我二人在這,被府中其他人知道了——”

“這個你不用擔心,明珠明月在外守著,你放心,我們一直在她們的陪同下餵魚聊天,不是麽?對了,我正要和你說她們。想來我昏迷的時候,你們定然有過接觸?”水璧為黛玉倒杯熱茶送至其面前,示意其飲用,黛玉不明白地看著他為什麽突然要她喝茶?水璧淺笑道:“熱茶驅寒。”

黛玉聞言,臉騰地一下紅了,羞惱的想找個地洞鉆進去。這種私密的事兒,他怎麽會知道?難道林府中有他的眼線?心裏頭暗暗地開始從身邊人排查,紫鵑,雪雁,春纖……

“她們是石女。”

“什麽?”石女?黛玉準確的抓住重點詞,她似乎以前聽說過石女,電視裏也演過,好像是女人沒那啥的,不能生育後代。

“因為長得比較特殊,常被人歧視,便被父親帶作為暗衛教導的。王府裏的暗衛分為明暗和真暗兩種,明珠明月屬於前種,為了掩飾身份,她們愛裝成爭風吃醋的粗陋女子。在你身後偏東側,距離約有百餘米柳樹上的是後者。”水璧知道黛玉聰明,一點便頭,所以沒有作更多的解釋。

黛玉立即明白水璧所說,明暗就是指平日裏有身份掩藏的暗衛,而真暗大概就是小說裏常描述的無身份無相貌一身黑衣總躲在暗處神出鬼沒的人物。

“為什麽和我說這些?”黛玉不明白,這都是王府內的密事兒,她才不愛聽什麽秘密。傻子都知道秘密知道多了,命便不保了。

“你剛說的,我們是一家人,何必忌諱。”水璧意味深長地笑道。“但知曉這件事兒的女人你是第一個,一共只曉得人也只有我,父親,還有你。母親誤打誤撞的把她二人選作通房,倒免了我很多麻煩。”

水璧見黛玉不語,握著她的手繼續道:“玉兒,你已是我的未婚妻子,府中有些事兒你必須知道。我的母親,她是位賢德大度的女子,只不過太過希望我多子多孫了,事情因我而起定能因我兒終結,你不必擔心。其實,你好好和她相處,定會喜歡上她的。”

水璧說了一大通,黛玉才明白她這是在解釋兩個月前那場通房側妃的風波呢。心裏頭稍微舒坦了些,姓

水的還知道給個解釋,哼!

“薛家的事兒讓你困擾了,對不起。”水璧目光中流露出淡淡的歉意,真誠地。

“沒關系,事情都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黛玉想著那家夥就頭疼,好吧,她可以原諒水璧家出的一遭遭怪事兒。現在她最想搞清楚他為什麽要欺騙大家腿殘廢掉。“你的腿——”

“嗯,是藥物的作用,昏迷也是。很像吧?我為了避免自己卷進一場很麻煩的事兒,不得不這麽做,希望你能理解。”水璧說話時候有些激動,下意識地握緊黛玉的手。思慮這麽久,做到可以去坦白一切,他真的下了很大的勇氣和決定。向來封閉自我的人,能讓他們爆出心中的秘密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他很信任的人,二是他很喜歡的人,甘願冒險去相信對方。而黛玉,這兩者兼有之;他有種預感,如果不好好正視地去對待這個女孩,說不準有天會突然消失。水璧每每瞧著黛玉那靈動的雙眸,便有一種感覺,這丫頭的手段比朝中那些老滑頭的道道還要厲害十倍。

“我願意相信你,所以我對你坦白了,我希望你也可以同等對待對我,即便不是現在,希望是不久的將來。”

水璧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可以和一個女孩說這麽多的話兒,而且越說越想說。自‘醒’來後,腦海中時常浮現黛玉那些曾經悉心照顧他的場景。為他按摩四肢的她,為他餵藥擦臉的她……

“天色不早了,璧世子,我該回去了。”黛玉再次抽回手,右手仍殘留著他的觸感。心臟已經超負荷運載很久,此刻她最想找出安靜的地方,靜靜想一想,到底是哪裏出問題了。

“嗯,早些回去也好。以後便讓明珠、明月送你,她們略懂武功,可以保護你。”水璧本想明年黛玉生日時候,把明珠明月直接送給黛玉的,誰曾想母親來一出通房的事兒,只能等黛玉嫁進門來再安排給她了。

“主子,”三人剛走,李政廷走到世子身邊。“您這個決定會不會太草率了?”

“你是說?”水璧瞇著眼問他,李政廷點了點頭,水璧冷笑道:“要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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