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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你私下找金姨娘的大丫鬟來,問問情況,金姨娘何時這樣的,這幾日有什麽反常地方,見過什麽人等等。翠兒,你去通知管家,等老爺回來把此事稟了。至於今兒知道此事的下人們,王嬤嬤你去辦,好好敲打一番,告訴她們,不論是誰,敢亂嚼舌頭造謠的,家法處置。”

“是,”丫鬟嬤嬤領命離開,各自奔走辦事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昨兒個五四青年節,偷懶了,今兒個向大家問好。嗷嗷嗷嗷~~~~看文的姑娘們,全部青春永駐,萬歲萬歲萬萬歲~~~~

☆、玉黛飛揚紅樓夢中夢(三十一)

飯畢,各處打點的丫鬟婆子們回來。容嬤嬤細細回稟:金姨娘那邊,大夫簡單檢查屍體是否有中毒跡象,在咽喉處用銀針試毒,並無異狀。屋中的糕點、茶水容嬤嬤皆用銀針試過,沒什麽東西。大丫鬟說早飯後金姨娘想一人呆著,不許任何人打擾。丫鬟們都退出來守在門外,並沒有察覺金姨娘突然發瘋跳窗跑了。

“姑娘若想細細的查,需得仵作。”

容嬤嬤猜測林姑娘懷疑金姨娘死的蹊蹺,大夫是只能救人的,對死人那套他們哪裏會,且是不願意面對死屍的,這還是他大發了些銀兩脅迫大夫勉強做的,因而提意見道。

黛玉搖頭,報官?絕不可以,他父親林如海就是官。報到地方官說出了人命案子,必然因林如海的原因細細的賣命查。後院準被攪得雞犬不寧,林府的後宅事兒也會成為揚州城州百姓飯後的談資。流言傳大的,便是林如海後宅管理不善,嚴重者則會影響的仕途。

“如今查了,沒什麽要命的毒,便了結了罷。只作失足落水報了官,安排後事罷。”

容嬤嬤應下,為黛玉斟茶,“這般時候了,老爺仍未回?”

“嗯。”黛玉應聲,忽聽門外傳來丫頭的說話聲“翠兒,你回來了”,話兒剛止住,翠兒便推門進來,對黛玉道:“老爺剛回來,榮國府那邊來信了,寧國府那邊的蓉大奶奶歿了,我回了老爺,老爺道‘回信後過來’。”

林如海打發黛玉派來的丫頭,對管家道:“你去京都一趟,奔喪的物什按往常的例置辦些帶去,我這另有封信你交與北靜王,勿經他人之手。”林如海將寫好兩封信一並交與管家,另一封是回覆賈府的,內夾帶兩萬兩銀票。管家領命,立即安排車馬上路。

林如海長舒口氣,喝了茶,起身向後宅去。至黛玉所居院中,見院落西南方一隅開著幾樹白梅花,心生觀賞之意,湊近瞧了瞧。黛玉聽聞林如海來了,出門相迎,正見林如海看花。

“梅花寒香,這幾樹偷懶,臨入春了放花苞。”黛玉道。

“錯開時候賞梅,別有韻致。”林如海對黛玉笑著,忽想起來意,問道:“聽說她死了?”

黛玉錯愕,反應過來林如海的‘她’指的金姨娘。聽說林如海還算寵她,遂盡量表現哀怨些、傷感些,點了點頭。

“喪事你別管了,交給孔姨娘辦,妥當的。”林如海不想女兒沾這些晦氣事兒,他只這一個寶貝,自

要好好護著。“賈府那邊來信了,你外祖母有意再接你回去。”

黛玉扶著林如海進屋,過門廊時正聞這句話,差點跙踏失足,幸而林如海側身將其扶住。林如海將女兒心思猜得透透的,她不喜歡賈府,打從京都回來至今,如若他問,否則她絕不主動言語賈府之事。林如海心疼,認為自己思慮不周,硬生生的把這麽可愛的女兒送進了龍潭虎穴。

“父親,”黛玉想起賈府的日子,眼睛不禁閃著淚花,辛酸淚,她不想回去,一時間卻不知怎麽和林如海說。總不能說長輩為老不尊,說寶玉犯癡討嫌,說寶釵心機城府吧?

“玉兒,你受苦了。”

林如海瞧見黛玉的眼淚,心疼的不得了,拉著她的手幾番撫慰。告訴她信已經回了,婉言謝絕賈母好意,又另外送了兩萬兩銀子以表教養之恩。黛玉乖乖的點頭,不回去就好。又暗暗心疼兩萬兩花的冤枉,權當破財免災吧。

“你懷疑金姨娘的死?”林如海看著女兒訝異地看著自己,笑道:“府裏的事兒逃不過為父的眼睛,你還小,大人們很多事你不懂。有時候好奇,並不是好事兒,知道麽?”

林如海寵溺的點了點黛玉額頭,笑得輕柔,女兒果然繼承了他們林家人的聰明。黛玉不明白林如海的反應,明明是警告她,笑得那麽慈祥幹嘛,讓她一度誤以為林如海誇她呢。黛玉打回林府之後,和林如海日漸熟稔,說話自不似當初拘謹小心翼翼。金姨娘死了,林如海並未有任何感傷表示,讓她對男人的無情有了進一步認識。

“父親似乎對金姨娘未念及半點舊情。”

“這話兒只可在心裏頭,不能說出來的,玉兒。”林如海敲黛玉腦袋,提示她,臉上表情神秘莫測,笑容依舊。“為父還有事,你好生歇息。”

黛玉送走林如海,雙手托著下顎,望著窗外盛開的白梅沈思,腦子裏混雜的思想翻滾著,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臨要睡的時候,屋子熄了燈只剩她,嘴裏小聲嘟囔:林如海,我小瞧了你啊,小瞧了你。

林府管家邵飛正將奔喪等物品交與寧國府後,面見賈政,將家信呈給他,轉達老爺和小姐道謝的話兒,婉轉表達黛玉因要議親無法再次前來的緣由。賈政命小廝安排住處酒飯與管家,拿著信親自去賈母那裏請安。

寶玉在家中私塾混鬧夠了,又因黛玉離開病了一場,只等著原來的先生回來再學習。故而這些日子得閑兒,跟在賈母

身邊,與內幃姊妹、丫鬟們廝混。今日瞧見賈政來了,寶玉立即蜷縮在賈母身後,不敢看他。

“沒用的混賬東西,整日不讀書混在這裏。”賈政瞧著他不爭氣的兒子,畏手畏腳的,心中火氣直竄。

賈母瞧二兒子陰著臉訓斥寶玉,不高興了,道:“寶玉病剛好,休要苛責他。你怎麽來了?”

“林妹夫那邊回信了。”賈政將信和兩萬兩銀票交與賈母,說了管家傳達賈母與眾姊妹的話兒。寶玉月前央求賈母快些將黛玉請回來,賈母告訴她信已送出,只等回信。聽說林府有了回信,寶玉立馬精神了,豎著耳朵聽,結果越聽越傷心,林妹妹不回來了。寶玉傷心欲絕的,礙於父親在場,憋著眼淚不敢哭,賈政擡腳剛走,寶玉‘哇’的放聲哭嚎,怨大家哄騙她,早知林妹妹回不來,當初便不該放她離開雲雲。

賈母皺著眉頭丟開心,心肝叫的哄著寶玉,說些好話哄著。“你林姑父頗得聖寵,保不齊那日被調入京都,如此往來近了,害怕見不到?“

“真的?”

“我這老婆子說話何時作假?快別哭了,好生讀書,他日黛玉再來,讓她刮目相看。”賈母哄騙寶玉,孫子對黛玉的情深不正是她想要的?為何如今她覺得這並不是什麽好事兒,黛玉那般模樣性情的,她此時也拿不了準兒了。以前以為黛玉在這住著,她只要張口,黛玉做準兒是她的孫媳婦。賈母讀信時,見信中林女婿提及黛玉定親之事,估摸剛才賈政見有迎春姊妹在,故未提。林女婿似已經有了打算,賈母憂心,打發寶玉等人離開,差人叫來鳳姐兒和王夫人。

“林府來信了。”賈母陳述道,言外之意,你們都該聽說了吧。

鳳姐兒笑道:“是了,我和二太太來的時候聽丫頭們說了。”

“黛玉說親的事兒你們怎麽看?”賈母直接把問題拋出了,此事雖然順帶著鳳姐兒,主要是針對王夫人的。賈母的意思是快些把婚事定下,否則她的外孫女就被人搶走了。

王夫人手撚著佛珠不言語,王熙鳳見狀未免場面尷尬,笑道:“老祖宗,這是好事兒啊,也不知誰家的哥兒有福氣娶林妹妹,妹妹可是個萬分伶俐的標致人兒。”

“哼,你是個聰明的,我道有些人愚笨呢,連那些犁地種田的不如,他們還懂得肥水不外流的道理。”賈母對於二媳婦的態度很不滿,冷哼一聲,她平日慈善,不代表她沒脾氣。

王夫人早明了老太太的意思,她本是傾意於寶釵,是親外甥女兒,家裏頭又有錢財,好歹能幫著她打點宮裏頭大女兒的用度。今兒聽老爺說林家那邊又送來兩萬兩銀錢與老太太,大方極了,想必林妹夫的官兒不是白當的,錢權皆有豈不更好?老爺前一會兒子還在和她感慨,黛玉是個好丫頭,只可惜林妹夫似有人選議親。王夫人剛才沈默,是顧及寶釵是自己的親戚,猶豫不決,如今老太太認死理兒,便不是她的過錯了,再見自己妹妹只管拿老太太執拗,她抵不過為借口。心裏做下主意,王夫人忙陪笑道:“老祖宗的意思是把林姑娘配給寶玉?是樁好姻緣,媳婦只怕林妹夫那裏——”

“早些明白,何至於如此地步。黛玉住這兒的時候,那是一準兒的事兒,如今變數多了。”

賈母見媳婦開竅,氣兒消了許多,但仍憂心忡忡。定親的事情拖沓晚了,林女婿提起議親之事,恐怕心中早已有人選。轉念想,事情既然沒定下公布眾人,便還有回轉餘地。故而暗暗合計,派人去林管家哪兒套話來,知對方是什麽家世背景,也好有個應對。

王熙鳳明白賈母的意思,順著她的想法往下說。相較於寶釵,王熙鳳覺得黛玉更適合賈家,光靠著掛林姑父的巡鹽禦史名號足夠賈家撐門面的。“林妹妹在我們這兒住的好,老祖宗疼愛有加,進門的時侯身子虛著呢,虧得老祖宗派人悉心照料養好了,林姑父還能不惦記老祖宗的情誼?這是親上加親的好事兒,要我說,這門親事只要老祖宗開口,準成了。”

賈母埋怨的白一眼王夫人,若不是她開竅太晚,何至於事情如此難辦,嘆口氣道:“此事需低調辦理,能不能成要看佛祖。你們不能幹坐著,趕緊尋個麻利人兒去林管家那裏問問,林女婿是否有了人選,那家的,品性如何,只管說我這個老太太關心外孫女兒問的。”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有人電話給我去面試,要求會CAD,orz~~~~~要現學得咯

☆、玉黛飛揚紅樓夢中夢(三十二)

次日早飯後,賈母見王夫人攜鳳姐兒有意留下,知林府管家那頭有了消息,遂打發了其他人等離開,準備聽二人匯報情況。

“我和太太商量著派周瑞提酒去的,他辦事妥帖,吩咐廚子炒菜置辦一桌,圖話兒好說些。開始的時候林管家還有些拘謹,後來只拿著老太太關心外孫女的話兒,林管家倒沒懷疑什麽,竹筒倒豆子全說了。真如老祖宗所料,林姑父似瞧上了當年同窗,現今揚州知府周明遠家的四公子,名喚周蘭竹的。”鳳姐兒據實細說,不敢怠慢。

“定下了?”

“那倒沒有,說起來這還要感謝北靜郡王爺,若不是他奉旨視察鹽務和地方政績,耽誤了時候,林姑父鐵定是要和周家定親的。後來送走了北靜王,林姑娘也回了揚州,林姑父再未提及此時。”

“這倒是奇怪了,已經要定下了,怎能拖延的不了了之?周家那頭出了問題?”王夫人奇怪道。

“揚州知府,是個從四品的官兒,和林家結親那是高攀了去,哪有不樂意的道理。我猜這件事耽擱下來,和黛玉回揚州些許有關系。”賈母言外之意,黛玉鐘情於寶玉,回家後發現林女婿的定親之意及時阻止了。如此想,放黛玉回去倒成了一遭好事兒。

王夫人撚著佛珠笑著點頭,不作多言。她的寶玉相貌堂堂,品性純良,沒有哪個世家小姐見了不歡喜的。老太太的意思顯而易見,黛玉稍有些眼力界兒的,便會喜歡寶玉。哼,早知這丫頭不是什麽老實人,年紀輕輕地便打著寶玉的歪主意。如今可好了,有老太太撐腰,算是遂了她的願。

“這麽說,林妹妹作定要成我的弟媳婦了。”王熙鳳笑著恭喜賈母和王夫人,覺得這樁親事有老太太出馬,定然是□不離十了的。

賈母笑意連連,點頭,道:“即便是定下了,也不過是從四品的官兒罷了,反悔了,使些銀子給些好處,量他們挑不出什麽。若是碰上品級高的,便不好辦了。阿彌陀佛,真是老天保佑喲!”

寶玉的房間與賈母處相連,襲人伺候早飯後找平兒閑聊順路要些窗紗,回屋後不見寶玉,便以為他去了賈母房中。遂來賈母處找尋,看門的丫鬟和她說不在,襲人知他先不住去哪裏玩兒了,便也不著急,忽聽屋內太太奶奶們談論黛玉,假意和門口的丫鬟閑聊。實則豎著耳朵聽屋內主子們的談話。襲人平時看似愚笨些,卻有一雙靈耳朵,府裏頭任憑誰都比不過她那對巧耳朵,定親之事一字兒不差的入了耳。

襲人臉變了顏色,與小丫鬟搪塞幾句,匆匆的朝梨香院走去。寶釵自打確認寶玉心意之後,心裏頭越加悔恨,她萬不該對寶玉報什麽希望,白白交付出去一顆真心。那人回了揚州,他卻日日惦念,視她無睹。見此心中便有了怨氣,時間久了郁郁成結,犯了舊毛病,這幾日愈發喘得厲害。只得躲在閨中休息,每日服食那冷香丸。今兒見襲人來了,笑著拉她坐下。

“姐姐今日怎麽來了?”

“聽說寶姑娘病了,來瞧瞧你。”

“怎麽只姐姐一人,寶玉呢?”寶釵瞧見襲人進門的時候,特意往後瞅了瞅,確定只她一人。

襲人笑道:“他啊,我只出去一小會兒,就不知跑哪裏瘋玩去了。寶姑娘的身體好些沒?”

“這不,剛吃了藥,沒什麽打緊的大事兒。”

寶釵略微有些失望,她病了,寶玉竟想不得來看她。只顧得遠在揚州的黛玉,這些日子寶玉雖好了些,不似以前那般犯癡。但聽她的混賬哥哥說,寶玉整日與那秦鐘一起廝混,有龍陽之好。她不信,如今卻有些懷疑了。

“姑娘舒舒心,早些把病養好,我們都想你想的發慌了。”襲人與寶釵玩笑,瞧見寶釵心情漸漸好轉,抓準時機道:“姑娘沒事兒到我們那裏多走動走動,保不準病就好了呢,總悶在屋子裏頭不是個辦法。”

“姐姐來此,是不是有什麽話兒說?別顧忌,只管說來。”

寶釵見襲人欲言又止,猜出她定有什麽事情,還是大事兒,不敢耽擱,勸她快些說出來。襲人見狀,也不推脫,把事情經過聽到什麽全吐了出來。寶釵越聽臉越黑,寶玉不喜歡她便罷了,她比不得黛玉與寶玉處的時間長,慢慢對他好些他自然會忘了。可那頭的姨媽竟然不支持她,偷偷地和賈母商量和黛玉定親,她接受不了。腦子渾渾噩噩的,也沒功夫理會襲人,招來鶯兒快些請母親過來。

襲人事情通知到了,識相地離開,心裏頭默默祈禱,一定要讓寶姑娘成為榮國府的二奶奶。本來這些事兒與她無關的,誰讓她和林姑娘不對盤。當初對林姑娘說那麽多大逆不道的話兒來,如若她做了賈府的女主子,哪裏有她好果子吃?

揚州的春初很美,氣候也溫和,但池水確實寒涼至極,冬季地下的寒氣兒皆在這時候滲在水裏。黛玉正是在這時候落水,雖然泡了澡,喝了姜湯驅寒氣,因身子原本底子弱為抵擋住,得了

惡寒發燒來。病來如山倒,黛玉這幾年悉心保養身體,從未得過病,如今猛然得了時機,身子越發的虛弱。身體裏那些虛弱因子,那些不快東西似乎要在同一時間噴湧而出。

林府上下為黛玉的病情忙的底朝天,黛玉高燒連連。期間,林府從主子到下人沒人露過一個笑臉。其中最心疼的當屬林如海,特意請了長假照顧黛玉,招來全揚州城的名醫診治黛玉,仍不見效,後來姑蘇地域所有的大夫幾乎都被請進過林府。

燒退了發,發了退,終於在第十四天的時候穩定下來,一整天沒有發熱。林如海在床邊抱著黛玉,神情憔悴。黛玉勉強笑著推父親去休息,她最不想讓父親照料她。林家人的身子骨兒都是虛的,她還年輕扛得住,父親已是要半百的歲數,經不起折騰。且《紅樓夢》裏,林如海正是這個時候,這個歲數去的,她更擔心。黛玉勸了半天,林如海執拗不走,他不放心女兒。

“老爺,您就聽姑娘的,去休息吧。姑娘由我來照顧,您放心,我保證您再見姑娘的時候,姑娘精神的天上飛的鷹,飛一圈又一圈的不嫌累。”寒秋笑著勸道。黛玉病了這幾日,她和紫鵑等丫頭輪番照顧黛玉,手法還算細致。

林如海知寒秋是好意,她是個沒讀過書的丫頭,總被她偶爾的用詞兒或是比喻的話逗笑。瞧著寒秋眼圈青黑的,卻精神抖擻的模樣,笑道:“也罷,你好好照顧小姐。”

“老爺放心。”寒秋笑著扶林如海出門。

黛玉見林如海去休息,松口氣。不一會兒寒秋端著一盆熱水回來,弄來溫熱的濕毛巾為黛玉擦臉。黛玉頓時覺得舒服不少,笑道:“麻煩姐姐這些日子照料了。”

“姑娘真真的折煞我,沒有老爺和姑娘,我和娘此刻怕是早兒餓死街頭了。”寒秋和黛玉熟稔以後,少了以前的惶恐羞澀,伺候人的手法愈發熟練,嘴也巧了不少。

寒秋突然想起什麽,眼珠子一轉兒,神神秘秘道:“姑娘,我有件好東西給你看。”說著去了外間,拿來一包綢布包裹。打開來,寒秋將包裹中的衣服拿起,是一身紫色羅裙,袖口裙邊嵌著薄紗,幾株蘭花飾在裙角,爭相鬥艷。華貴,清雅,縹緲,精湛的手工和剪裁將這三者完美的融合,呈現多姿之態。黛玉不禁喜歡起來,接過裙子細細觀賞。

“這裙子是寒秋送小姐的生日禮物,不想制作起來比想的麻煩多了,多費了些時候,這麽晚才送給姑娘,請姑娘責罰。”寒秋道。

“好漂亮,賞你來不及呢。”黛玉對裙子愛不釋手,許是受了人家照顧和精心準備的禮物,黛玉越發的喜歡寒秋,以前的距離啊意見、偏見之類的全拋在腦後。

又過了兩日,黛玉的病徹底好了。林如海在黛玉的叮嚀下,按時作息,疲憊盡退。總結這段時間,寒秋的功勞最大。救了黛玉的命,和母親一起悉心照料,分擔府內的家務事。林如海思慮至此,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收林寒秋為養女。

黛玉聽聞消息後,沒什麽意見,怎麽說救過她的命,她覺得自己的命挺寶貴的,認義女什麽的做回報也應該。同時,林寒秋對林如海也好,好到比她這個女兒還孝順。黛玉得了一場病後,覺得有時候不是什麽事情都能控制的,多個人幫忙倒也好。何況,打從林如海一開始的反常舉動,黛玉早意識到林如海似乎會有此打算,只是礙於沒有合適的借口。如今救命之說,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

認女儀式,只是家裏頭內部簡單的奉茶了事。林寒秋因救主有功,變成了林如海的義女。春香嬤嬤依舊是嬤嬤,沒有什麽變化。唯一變化的,是跟著林寒秋又搬回了綠蓮院。原來的那兩個丫鬟嬤嬤繼續伺候她們。因為是養女,林如海告訴黛玉,不必如規矩那般賠許多嬤嬤丫鬟與她們,平白耗費了人力,況且她們定然也不習慣的。黛玉點頭同意,心裏卻知道父親是另有一番目的。

打從認作義女後,王嬤嬤和寒秋二人出院跟著人,進院也跟著人。沒幾天不舒服了,來找黛玉訴苦,說什麽不想做主子的話,只是下人的命雲雲。

“久了你便習慣了,父親認你的時候,你沒反對,現在就沒有後悔的道理。”黛玉喝完茶,慢悠悠的解釋道。

“老爺的好意,我不敢推卻。可是,我現在跟籠中的鳥兒有什麽分別,連——連出恭都要人跟著。”林寒秋淚眼汪汪的看著黛玉,似她是妹妹,黛玉是姐姐一般。

黛玉笑著不語,目光掃過林寒秋身後的一個嬤嬤,一個丫鬟。身子略微壯實些,低眉順眼的,卻掩藏不住眼底的那絲淩厲。再細細看二人的右手,食指、中指之間有薄繭,平常人幹粗活是磨不到那塊的。難道,會功夫?黛玉被自己的猜想震驚了,林府裏竟然還有這樣深藏不露的女下人。想想林如海當初的神秘,黛玉肯定了自己的推測,嘴角笑意加深,真的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作者有話要說:有木有可愛的妹子賞俺個【長評】,看著別人的文有,羨慕啊~~~~【魚,你個貪慕虛榮的家夥,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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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黛飛揚紅樓夢中夢(三十三)

黛玉瞧著林寒秋,心裏說不出的別扭。要說林寒秋的長相、身段算是不錯的,跟那些世家小姐比起來算是可以上數的。除了有些小家子氣,不會讀書,其餘完美到無可挑剔。溫柔的性子,清麗的相貌,一雙巧手。這樣的佳人兒,是該喜歡的,因笑著勸道:“覺得閑,做些女紅解悶吧,姐姐今年有十三了吧?是定親的年紀了,我猜啊姐姐快有忙的時候嘍。”

“妹妹又玩笑我。”林寒秋聞言羞紅了臉,用帕子擋著,眼眉低垂。黛玉瞧著,方覺得書上所言的欲語還休是什麽模樣。

“老爺來了。”外頭丫鬟剛報,林如海已經邁進屋子裏,見姐妹二人說笑,臉色祥和起來,笑道:“寒秋也在啊。”

“義父萬福,我覺得沒意思,來找妹妹閑聊。這會子聊得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了。”林寒秋瞧出林如海有話與黛玉說,她不方便在場,遂趕緊告辭道。

林如海點頭,感嘆其算是個識時務的人物,示意丫鬟嬤嬤送林寒秋回房好生照看,又囑咐寒秋在這跟自家一樣,下人們若是有欺瞞霸主的,放開的罰不要有顧慮。林寒秋應和,說些感謝的話後離開了。

黛玉一直關註林寒秋,她走後,才瞧見跟著林如海進來的管家邵飛正。黛玉問道:“何時回來的?”

“灰姑娘,今晨剛到的。”

“我帶他進來,本不合乎禮節的。你歲數小,又因你外祖母有話傳達與你,便不忌諱這個了。若是再過一兩年的,定是不行的。”待字閨中的姑娘見什麽人都是有數的,林如海解釋管家為什麽會被他帶來,他的女兒最註重禮儀規矩的,這也是他在意的,瞧見黛玉理解的點頭,對管家道:“老太太有什麽話兒要傳,說罷。”

管家應聲,一一道來,無非是些想念黛玉的話,囑咐其好生照顧身體,多謝飲食滋補,換天的時候註意添減衣物。另外因知道黛玉喜歡吃南糖酥,特意找了個從宮裏頭出來的廚子送與她,如今跟著管家入府了。管家說完後,便退至外院等候林如海。

“你外祖母還送了兩箱子東西,人參麝香什麽的,珍珠釵花各一盒,回頭開了箱,我讓人送過來。”林如海補充道。

黛玉點頭,沒想到老太太如此細心,這麽惦記她。見林如海看著她,欲言又止,黛玉奇怪道:“父親有事?”

林如海擡眼看了看黛玉,收回目光望著桌上的茶碗,沈默了一會兒,再度擡頭,目光中多了份犀利。黛

玉心下一沈,難不成她做錯了什麽事兒,惹得父親如此看她。等了許久,黛玉見父親不言語,又不便催促,拿著茶杯慢慢的品茶。

林如海瞧著女兒一副悠閑做派,不似做過什麽虧心事兒的人,懸著的心放下一半,方從袖中拿出一封信與黛玉,仍未言半語。

黛玉接過信,上面寫著四個雋秀的字兒‘黛玉親啟’,黛玉以為是賈母給他,但瞧著林如海剛才的反應,覺得沒那麽簡單,故而謹慎的問道:“這是?”

“寶玉與你的信,你認不出來?”

林如海從管家手裏接到這封信的時候,十分驚訝,雖說黛玉與寶玉兩小無猜過,如今過了十歲,也算是大人兒了,該有的忌諱還是要有的。平日裏住在一府,見面言笑是難免的,又是親戚不足為外人所道。但傳信卻意味著不同的,多半是父母子女夫妻之間才可以的事兒,哪怕是訂婚的男女雙方,在未結婚前傳信也是越矩的事兒,更何況黛玉和寶玉的關系。

林如海拿著這封信在書房思慮很久,他知道這封信意味著什麽。本想直接把信燒了,當做誰都不曉得,卻又擔心自己的寶貝女兒與寶玉相處久了動了真心。他這輩子只有這麽一個骨血,自是舍不得她傷心。心裏頭與往日受教的那些規矩禮數抗爭很久後,方決定拿與黛玉。

“父親誤會了,我與他沒什麽。”

黛玉拿著信的手有些顫抖,不是因為激動,是因為憤怒。她從沒覺得幾張紙這麽燙手過,扔也不是留也不是,正是這封信林如海才用懷疑的目光看她,她怎能不氣。

林如海恢覆笑顏,撚著胡子點頭。黛玉看信後,問他是誰的時候,他已經懸著的心已經完全全放下了。黛玉認不出寶玉的字兒,便說明她常日了與這位賈府的二公子保持距離,最起碼不是太熟悉,故而認不出他的字兒。想必此事一定是那邊的一廂情願,既然如此,他倒是可以借此事順便考考黛玉辦事能力。“那這信——”

“恐怕要麻煩管家再去一趟京都。”

黛玉放信於桌上,淡淡道。黛玉很快平覆自己的心境,對待寶玉這樣癡呆傻的人物,她生氣憤怒?不正證明她在乎麽,所以她偏不。原本賈母帶著一大堆禮物什麽的來,又是廚子的,黛玉挺感動的。但她縱容寶玉這一招,黛玉有種被人餵顆棗後又灌口黃連的感覺。

“做什麽?”

“把信原封不動送回去,再籌備同等的禮物

回給他們。”黛玉不想欠他們賈府的,也不想他們誤會。

“嗯,好,這事兒我來辦。不過管家這邊撂下的事兒太多,需要一些時日處理,隨便派個小廝去吧。”

黛玉點頭,心裏佩服這位老爹,厲害!不愧是皇上連點的巡鹽禦史。原來是管家去的,有身份的,也算是表達敬重之意;如今打發個不知名的小廝去,擺明不在乎他們,另有表達他們做事太過,太失分寸不要臉的意思。

二人將寶玉來信之事處理完結後,說笑的聊天,快至中午時,黛玉留林如海吃飯。父女二人其樂融融,飯畢,林如海想快些處理信件回覆事宜,起身離開了。黛玉和丫鬟們在院子裏溜達一會兒,便倒在貴妃榻上休息睡中覺。

林如海拿著信回書房後,坐於桌案後,提筆‘嘩嘩’寫了幾下,待紙張上的墨幹了後,折疊,連著寶玉的信一通封入信中。招來管家和守門的小廝,囑咐倆人一番後,讓他們快些去辦。管家應下,又對林如海說春香嬤嬤剛來,要見他。

林如海點頭,管家和小廝退下,順路□香嬤嬤來見林如海。王春香得允許後,小心翼翼的邁進林如海的書房,表情恭謹有度。請安後,林如海問她有什麽事,王春香知道老爺忙,所以不敢多說一句廢話,直奔主題,說明她的來意。

“寒秋今年滿十三歲了,老爺看,是不是該給她尋門親事了?”

“嗯,是我疏忽了。她是我的義女,尋親的是你便不能操心了,這件事交給孔姨娘辦吧。沒事你在旁瞅瞅,提些意見,要給她尋門好親事。”林如海說完,便打發王春香離開。嘆口氣,再次提筆寫字,完畢後裝入信封,待管家回話時再與他。

從大小姐回來接管林府後院的管家權以後,孔姨娘閑的慌,沒事兒便去那個小狐貍精金姨娘的那裏吵鬧。金姨娘瞧著是個軟性子的弱女子,那是在老爺面前,老爺前腳一走她立馬能變成潑婦給你看。孔姨娘最受不住金姨娘的囂張氣勢,不就是仗著老爺寵她幾回?好歹她管家時候,掌握銀錢進出金姨娘讓她三分的,等失了權後金姨娘變本加厲的囂張。孔姨娘看不過,又是不服氣的人兒,沒事兒便去金姨娘那裏鬥嘴。一鬥便是小半年的事兒,金姨娘突然去了,孔姨娘心裏反倒覺得空落落的,沒事兒幹。

如今老爺打發人來告訴她,讓她給老爺的義女林寒秋尋門親事。孔姨娘樂呵呵的應下,這可是難得的好事兒,她總算是有個活計可以顯擺顯擺她的能力。再說

,寒秋這姑娘她本就是喜歡的,人美性子好手藝靈巧,即便是被老爺收了義女當了小姐,也不擺架子,沒事兒繡個帕子做些點心的從不忘她。所以孔姨娘坐定心裏頭主意,要給林寒秋尋個好人家。

當天下午,孔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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