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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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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親王永璟的兒子綿志年滿八歲,已經受封為昭親王世子。

“綿志,你又去哪裏了?”,永璟嚴肅地問道。

“阿瑪,我上街去買虎皮鸚鵡了。”,綿志和盤托出自己的行動目標。

別看愛新覺羅·永璟是一副荒唐的樣子,但是教訓兒子綿志的時候,永璟是嚴厲父親的形象。

孟和提醒道:“王爺,別把我們兒子嚇壞了。”

“怕什麽?”,永璟神情一本正經地說道:“綿志是昭親王府的世子,我們做父母的就應該嚴格要求他。”

博爾濟錦·孟和反問道:“王爺幼年之時可是出名的皇宮一霸是搞蛋鬼,怎麽你自己教育孩子倒是一本正經,該不會是假正經吧?”

“此一時彼一時。”,永璟撫摸著兒子新剃的半光腦殼,他的嘴角形成了一個弧度,語氣沈重地說道:“綿志是世子,責任重大。比不得我做皇子的時候,福晉,你信不信,我是一個正經人。”

“正經人?”,孟和撅著嘴說道:“我信你,王爺最近越發正經了,都變得不茍言笑了。”

“我也是有幾個孩子的父親了。”,永璟又撫摸著兒子半光的腦袋說道:“年紀越大,人就應該越穩重。”

昭親王永璟有大格格素臘法,是側福晉馬佳氏所生,算是昭親王府唯二的女兒了,而二格格是雅麗聖,二格格是庶福晉伊爾根覺羅氏所生。綿志還有兩個同母弟弟,昭親王永璟就給二阿哥取名為“綿恣”,給三阿哥取名為“綿悊”,二阿哥綿恣和三阿哥綿悊無憂無慮地玩耍,大阿哥綿志反而要被父親嚴厲訓導。

“我算是認識王爺的另一面了。”,孟和感嘆地說道:“王爺也是個嚴格的人,我以前是錯看王爺了。”

聽著阿瑪和額娘的對話,綿志插了一句話:“額娘,能不能給我買個兔兒爺?”

“好。”,孟和溫言軟語地問道:“綿志想要什麽樣子的兔兒爺?”

綿志就像額娘一樣撅起嘴,一雙手托著下巴說道:“我要騎著老虎的兔兒爺。”

“孟和,你別太縱容他。”,永璟說了一句:“玩物使人喪志。”

“小孩子就應該多玩多鬧。”,孟和也撫摸著兒子的半光腦袋,思索著從前在華人街上所見宣傳海報上的中國人的特有形象就是一條辮子,她的兒子也是紮著一條辮子,兒子生著一根小小的辮子,中國人的形象呆板沈悶,估計是運動不多的緣故。她不喜歡兒子多食少動,孟和總是鼓勵兒子出去玩耍,她要讓兒子成為一個強健的人。

“綿志天性頑皮,我做阿瑪的也不可過多苛責。”,永璟退一步地說道:“福晉,似乎更喜歡讓兒子自由自在地玩耍,不像別的王府女主人嚴格要求兒子。”

“這樣才好嘛。”,綿志又插了一句話,而且戰戰兢兢地看了阿瑪一眼。

“你看綿志都喜歡我們這樣放任他。”,孟和開心地笑道:“王爺,班傑明畫師帶來了一罐巧克力,王爺和我去品嘗巧克力的美味吧。”

“巧克力,班傑明班畫師又帶來了一罐巧克力,那我們趕快去品嘗巧克力。”,永璟偏愛甜食,一聽說有巧克力,人立刻就忘了其他事情,便要手攜福晉去覓食巧克力。

“我也要吃巧克力!”,綿志大喊一聲:“等等我啊,阿瑪、額娘。”

博爾濟錦·孟和結婚多年才發現愛新覺羅·永璟原來是個雙面人,雖然表面上一副樂哈哈的模樣,但是內子裏是一個敏感多愁的人,孟和察覺到永璟內心也有憂傷的一面,不過都是被他樂觀的一面所掩蓋了。

在教育孩子上,永璟也逐漸樹立起了嚴父形象,孟和難以預料到永璟是個無拘無束的人,也會做起了嚴厲的父親,有時候她甚至懷疑自家王爺也是從未來穿越過來的人。

“王爺,你相不相信有前世這一說法?”,孟和仰著頭問道,註視著王爺琥珀色的眼睛,期待得出一個答案。

“我相信。”,永璟心裏一動,福晉墨玉般的眸子泛著藍光,多麽像鑲嵌在天空上的明星,他點頭說道:“福晉,我們早點歇息吧,明天再說。”

永璟這一說,孟和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想是對的,每個人都有一段不為人所知的過去,孟和想去探究永璟隱秘的內心。

她是從未來回到過去的人,在清朝的時空,她每每做夢的時候都會夢見前世的她,醒來的時候,孟和總有無數的惆悵,永璟見她失魂落魄,問她何事憂傷?孟和對著他的臉,說:“沒有什麽,只是做夢罷了。”

永璟在黑暗中睡眼迷蒙,說:“福晉,安心睡吧。做噩夢的話,趕明兒去教堂向上帝耶和華祈禱,人也就精神多了。”

孟和也籠罩在一片黑暗中,說:“不礙事的,王爺。”

綿志、綿恣、綿悊三個孩子是在聖若瑟教堂接受嬰兒洗禮,在妻子的影響之下,永璟接受了天主教的教義,禮拜天做禮拜,禮拜天是上帝耶和華所規定的休息日,所以永璟每到禮拜天就休息,工部上的全體官員是見不到昭親王永璟在這一天工作的,昭親王永璟去陪福晉了。

孟和對於永璟能夠迅速接受新生事物的能力感到驚訝,她也感到十分快樂,她終於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了,能在一起玩鬧。

十三阿哥永璟確實是個雙面人,既有樂觀的一面又有悲觀的一面,他是支持兄長永璂上位的,所以他偽裝成一個到處惹麻煩到處玩耍的孩子,久而久之,他也確實是個頑劣的孩子了。起初當今太上皇見永璟過於調皮搗蛋,也就任由他胡鬧去了,什麽上山爬樹推人下水都任由十三阿哥去做。

不曾想,永璟在工部行走,又儼然是一副嚴肅的樣子,也是一個工作狂,絲毫看不出有過頑劣的跡象。

“王爺,你又在寫什麽?”,孟和走進書房問道。

昭親王的書房擺放了奇珍異寶,硬木書桌上擺放著一紫檀木座珊瑚,放著一顆夜明珠,墻上掛著唐寅的仕女畫。

永璟停筆回頭答道:“福晉,我在寫《行路難》。”

細瞧了王爺寫到“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孟和揶揄道:“王爺又在傷春悲秋啦?”

“你怎麽知道我在傷春悲秋?”,永璟繼續書寫著唐代詩仙李白的七律詩。

“以王爺尊貴的身份,王爺何需傷春悲秋呢?”,孟和以一種探究的態度說道:“王爺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哪有的事情?”,永璟斜睨了福晉一眼,說:“福晉,進來書房所為何事?”

“我進來看都不行嗎?我想王爺自從做了阿瑪,人就變得成熟,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孟和疑惑地說道:“我都看不透王爺了。”

“我有機會讓你看透的,用一輩子的時間。”,永璟神秘地說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孟和仔細琢磨著永璟話裏的意思,原來雙面人又在糊弄人了,難道要她糊裏糊塗過一輩子?

六歲的綿恣和四歲的綿悊在玩轉陀螺,兩個小孩兩只手用一根細長絲線轉動著木制陀螺。

孟和瞧著院子裏的綿恣和綿悊兩個小孩子在一起玩耍,她說:“綿恣、綿悊,你們兩個仔細著點別摔著了。”

“額娘,兒子會註意的。”,綿恣和綿悊異口同聲地說道。

“有沒有看見你們的大哥?”,孟和輕聲輕語地問道。

“哥哥被阿瑪抓去了,在書房讀書!”,綿悊一口氣也不喘地說道:“阿瑪早就說了,哥哥是世子,必須威嚴有度。”

“你阿瑪也真是的。”,孟和抱怨道:“也不放寬孩子。”

“誰在說我壞話啊?”,永璟搖著水墨江山紙扇瀟灑地走進前院越過影壁。

綿恣和綿悊兩個小孩子慌忙收起陀螺,阿瑪來了呀!

“原來是福晉。”,永璟狠狠地瞪了自家福晉一眼,說:“福晉胡說八道,綿志跟在本王後面,隨後就到。”

“你脾氣好壞!”,孟和氣呼呼地喊了一聲,做了那麽多年的親王福晉,十三福晉還是個孩子氣的人。

“額娘、阿瑪,我回來了。”,綿志手裏拿著一串冰糖葫蘆奔跑過來,腦袋上的辮子在微風中一甩一甩的。

綿悊驚呼一聲:“哥哥,你回來啦!你剛才不是在讀書嗎?”

綿志優哉游哉地說道:“嗯,我回來了。我剛才和阿瑪出去了。”

“原來哥哥是隨阿瑪偷溜出去了。”,綿恣吐了吐舌頭說道。

在一旁的侍女則識趣地將牛皮鞭子遞給福晉,福晉要訓斥人了。

孟和拿著皮鞭問道:“綿恣、綿悊,你們兩個人騙額娘,你說我應該拿你們怎麽辦?”

綿恣和綿悊模仿著額娘平素的語調說道:“涼拌!”,額娘拿著皮鞭要打人啦,兄弟兩個快跑!

就這樣,綿恣和綿悊一溜煙地小跑了,逃避母親的懲罰。

永璟在後面哈哈大笑,說:“孟和,你管教不力啊。”

“子不教,父之過。”,孟和反駁道:“王爺向來有庭訓之義,豈能將一切推諉於我?”

“我錯了。”,永璟大幅度搖著水墨江山紙扇,摟著福晉說道:“我們進屋去吧。”

孟和擡著頭問道:“王爺,你最近有沒有去五姐夫那裏?”

“五姐夫帶著五姐姐回塞音諾言部了。”,永璟笑著說道:“我們的外甥車登紮布也回去了,他們夫妻倆個帶著自家兒子車登紮布回蒙北呢。”

“對了。”,孟和轉過頭說道:“五姐夫差人帶來了兩匹馬,叫做‘烏審馬’,王爺要不要去瞧一瞧?”

永璟搖著水墨江山紙扇說道:“五姐夫差人送馬,我當然要去觀瞻。”

過三天,昭親王爺和昭親王妃夫妻兩個騎著烏審馬在木蘭圍場馳騁,他們夫妻二人馴服了野性十足的烏審馬。

作者有話要說: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饈直萬錢。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

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暗天。

閑來垂釣坐溪上,忽覆乘舟夢日邊。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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