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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鐘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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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城有一家工部員外郎姓費摩名哈福納,他家的兒子叫文普,從小就與眾殊異,經常叫囔著要發明一種古怪的車,叫什麽“汽車”。

這一天,員外郎哈福納正值休沐,兒子文普淘氣地拿著蝙蝠風箏進來。

文普驚喜地說道:“皇上開了禁令,讓我們旗人可以經商。阿瑪去經商吧,給我買冰糖葫蘆吧。”

哈福納用一種覆雜的眼光瞠了兒子一眼,說:“你這小鬼就是鬼主意多。”

工部員外郎費摩·哈福納世襲“驍騎校”,到他這一代早已是光靠祖蔭也難以維持下去,因此哈福納一家都是靠科舉為官並且經商維持生計。

旗人從關外到關內,由武轉文很是常見,驍騎校是閑散職位,也領不到多少銀子。、

費摩·文普年僅九歲,是哈福納的大兒子,從一出娘胎起就生有異象,腦子裏稀奇古怪的想法特別多。

哈福納在文普童年的時候,就目睹了兒子喜歡玩鐘表。文普將漂亮新奇的鐘表拆解得認不出原來的樣子,鐘表的發條和游絲掉落在地上,鐘表的外殼被丟棄在地上,為了研究鐘表,文普一共拆解了兩個鐘表。

哈福納家的鐘表是從廣州做官的親戚得來的,一個鐘表價值五百兩銀子,兩個鐘表價值一千兩銀子,為了討個吉利,哈福納拿了兩塊金童鐘表,鐘表盤上立著紅衣金童,金童天庭飽滿,金童手上拿著一把大羽扇,像一個活生生的小胖子在給人扇風。

鐘表由於是貢品,內務府收購貢品鐘表是低價收購,得不償失,所以廣州的商人進貢鐘表給統治者是一種虧本買賣。一些廣州鐘表商破產之後,家裏堆積的盡是一批價值千金的鐘表。

這樣一個胖乎乎的小金童鐘表卻讓兒子拆解掉,哈福納大發脾氣,把兒子抓起來訓斥一頓,文普不慌不忙地將鐘表組裝起來,經過文普的一番組裝,鐘表完好如初。

工部員外郎哈福納見兒子能夠將鐘表組裝成功,也就不再責怪兒子了。

文普動手能力極強,既能破壞也能建設,文普尤為厭惡誦讀四書五經,一讀四書五經他就打瞌睡,他感興趣的是奇技淫巧外加詩詞歌賦。

“文普,別鬧了。”,哈福納良藥苦口般地說道:“讀書要緊。”

無奈兒子就是一邊點頭讚同又一邊跑去玩耍,讓人搖頭嘆氣又無可奈何!

自從皇上允許八旗子弟務農經商做工,費摩·哈福納的地下經商就改為地上經商,哈福納起初經營的是高利貸行業後來轉為投機茶葉行業,朝廷是嚴厲打擊官員的高利貸產業經營。

諸多朝廷命官為了逃避皇帝的懲戒,改而投機其它產業,反正都是來錢快,不必冒著生命危險去幹高利貸營生,以命抵錢,他們通常是要保住性命。

哈福納也是眾多放高利貸的官員之一,他正大光明地轉投茶葉行業,哈福納的兒子文普非常愛鼓勵父親經商。

垂髫之時,文普就頭頭是道地講述了眾多新奇的經商理念,作為嫡出兒子,文普是很受到哈福納重視的,盡管文普口出奇言,但是哈福納作為父親是盡量保護幼小的兒子,縱容兒子的出奇言論。

大家都猜到了吧?

費摩·文普是眾多的穿越男大軍的一名人員。

穿越到清朝時空,費摩·文普是非常詛喪的,他對於自己擁有一條辮子感到大為惱火,他時常在思考,為什麽他不是穿越到漢朝、唐朝、宋朝、明朝呢?而且竟然還成了辮子民族,但是他漸漸地習慣了辮子民族的生活,人總是要適應生活,而不是生活來適應你。

費摩·文普由於逐漸適應了清朝時空的生活,他又吵吵鬧鬧著要制作一種奇形怪狀的小型鋼鐵車,但是他周圍的仆從根本難以理解他所說的車是怎麽制造出來的?從上到下的仆從都認為他是在閉門造車,認為費摩家的大少爺是臆想癥嚴重的人。

當費摩家的大爺文普長到十四歲,他作為穿越男是遠近聞名的美男子。他也很會利用這種美貌資源兼才華資源,在官場的基層上左右逢源,爬到了工部員外郎職位。

當然,文普絕對不會放棄出人頭地的理想,不過他已經由發明汽車變成改進鐘表的理想。

旗人允許務農經商做工,可是旗人不會自降身份去務農做工,士農工商四個階層,商人地位最低,那些享受慣了大煙鬥的八旗子弟們雖然明白商人身份低微,但是架不住商人能夠謀得高額利潤,所以有錢有勢的官員在皇帝的解禁令一下放,都將地下所經營的擡到地上經營,譬如前段時間昭親王妃的阿瑪就公開了他的蒙北草場,呵呵,都是皇親國戚,有權有錢有勢。

其實,有清一代,上至大官下至小吏無官不商無吏不商,民間商人在勢力上遠不如官辦商人,官辦商人是虎,民間商人是貓。

也有民間商人集成一夥,即人們所說的“商幫”,諸多民間商人靠著“商幫”這一群體的庇護贏得了生存空間。一般商幫聚集的幫眾都是同城同鎮同鄉的人,有的甚至是有血緣關系的親戚,什麽七大姑八大姨的親戚關系建立起了親密合作。

商幫大的有晉商、徽商、閩商、寧紹商人、山西商幫,這五大商幫占據了天下大部分的商利,商幫內部互有勾連。

至於官商勾結的問題,的確是一個嚴重問題。官做商,商做官,總會利用特權為自己的商業活動賺取利潤。

永璂作為帝國的中心,他讀到“大禹治水”的典故,古書上所描寫的大禹治理黃河水患,大禹是用疏導的方法治理黃河水患,他領悟到與其堵塞官員的經商之路不如疏導官員的經商之路。

他下令禁止官員經營高利貸產業,卻允許他統治下的官員經營茶葉和瓷器組成的商業。

高利貸是利滾利的營生,讓人眼熱無比的營生,卻是危害商業的大毒瘤,高利貸只是錢滾錢,卻不生產人類所需要的物品,這樣的錢與錢交易應該盡快禁止,經營高利貸的官員違令者斬!

斬立決!眾多的朝廷命官一聞訊,紛紛轉了行。官員,是最會審時度勢的一個群體了,尤其是大清的全體官員,他們對於主子是非常地忠心耿耿,主子叫做什麽,他們就像風向標似地轉動,唯有利益是他們永恒的動力。

文普起初是擔任乾清門侍衛,後來通過科舉外加左右逢源得了一個工部員外郎,文普與他阿瑪哈福納一樣是工部員外郎,而哈福納早已是退休了的官員。

成了工部員外郎的文普繼續他的經商之旅。

北京的會館一直是各地商人的聚集之地,眾多商人靠著會館來打聽商業訊息。店小二一臉的興高采烈,店小二服務周到,嘴裏抖漏出或真或偽的消息。商人看似漫不經心地品茶實則耳聽四方,會館一直是散播著五湖四海消息的聚集地。周邊的小商販在會館旁邊擺攤,賣包子、饅頭、豆漿,等待著大商人惠顧,賺取生存之資。

文普仔細觀察著周邊的人生活狀況,他認為他發大財的時機快到了。

近來京師一帶的紡織業迅速發展,旗人家的大姑娘小媳婦由於生活窘迫,都出去以紡織為業,以貼補家用。

如果你要說可以讓父兄為她們遮風擋雨,不必讓她們出去拋頭露面,這種想法就大錯特錯了,八旗人家的男人有時候不僅是不認真履行作為一個士兵的責任,而且是為人父為人兄為人父都極其失敗,游手好閑的男人不僅在做士兵的時候游手好閑,在扮演父親、兄長、丈夫的角色中是非常懶散的,只局限於提籠架鳥的一方天地。

既然皇帝開了禁令,懶散的八旗人家的男人依舊懶散,那麽就該輪到勤勞的八旗人家的女人勤勞打工。

最適合女人的工作莫過於是紡織業,京師家境貧困的八旗女子便拋頭露面,以圖為家裏的男人賺取銀子。

八旗人家的女兒便大多數做了機工(紡織工),做了昔日瞧不上的工匠,機工日日夜夜趕工,唯恐被機戶催工。

費摩·文普作為一個穿越男目睹周邊變換了新天地,便要制作廉價的鐘表,在這個農業社會步入工業社會的轉折時代,鐘表是工業社會的象征,有了鐘表就可以查看現在是什麽時辰,以便於出去掙錢。

雖然傳統觀點是將農人地位排列為第二位,僅次於士人的地位。農人之下有工人,工人之下有商人,士農工商四個大劃分中,商人的地位是最低微的,同時商人也是最容易獲利的一個階層。誰見過有哪家當官的不去經商?是個當官的都十分清楚商人雖然身份低微,卻能一本萬利。反而是家境貧困的人又無權無勢才會去給人打工。

費摩家的老爺們都是靠科舉上位的,平步青雲之後,他們便去經營產業,官員一年所得的俸祿不過是上百兩銀子,官員俸祿難以維持交際應酬活動,官員便去經商,以維持觥籌交錯的奢靡生活,並且靠經商來養活妻子兒女。

文普在工部任職,工部的同事與他相處融洽,時常與同事玄談怪論。

做公務員是世間最無聊的事情,文普越來越能體會阿瑪哈福納為何更熱衷於詩詞歌賦,對於工部事務阿瑪是勉為其難,阿瑪更感興趣的是他所經營的商業。

文普休沐之時就呆在家,閉門謝客,推辭一切繁瑣事務,專研鐘表的內部結構,並且召集了工匠為他所研制的鐘表生產出來,生產廉價鐘表,用廉價鐘表取代高價鐘表,曾經是理工科的文普很有信心能夠青史留名。

穿越男野心勃勃,費摩·文普要成為青史留名的資本家!讓歷史記住他是本國最具長遠目光的資本家!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大公主珠蘭未來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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