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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七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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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丫的婚期定在明年春月,到時候大丫也滿十五了,剛好出門子。

大丫婚事定下來,劉二郎家終於安靜了下來。

前些日子,欣雅交了繡活賺了五兩銀子,就又接了一個屏風繡件回來,這次的繡件比上一次的要大上一倍,欣雅一番思量後決定繡個小兒撲蝶圖,剛好她最近看五丫帶著兩個小女兒玩耍,很有靈感,寥寥幾筆一幅活靈活現的圖畫便躍然紙上。

“娘,你畫的這個花樣子真好看,你也給我畫一個好不好,畫個小一點的,用來繡荷包,肯定好看”家裏大丫、二丫繡的荷包、帕子已經可以往鎮上去賣;三丫也已經學繡花有一段時間,卻還只會簡單的針法,大部分時間三丫跟四丫還在練習打絡子。不過三丫雖然因為年紀小,手藝不如大丫,二丫,卻比兩個姐姐有靈性,而且幾個小丫頭一貫懂事,很少提要求。是以小丫頭想要,又不是什麽費事的事兒,欣雅當下便答應了。

剛給三丫畫好一張惟妙惟肖的貓戲蝶,大丫、二丫也湊了過來,欣雅一視同仁,又給兩個大的也各自畫了一張。一下午時光,就在母女幾人的笑鬧聲中溜走了。晚間劉二郎回來見母女幾人都很開心的樣子,還很納悶……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欣雅繼續繡她的屏風,大丫、二丫、三丫也各有各的繡活要做,四丫、五丫看著兩個小妹妹,若是需要換尿布洗屁股,則大丫幾個換著來,若是要餵奶了就來喚她,其餘時間兩個嬰兒醒著,欣雅也不用多管,四丫、五丫會跟兩個小嬰兒玩,欣雅真心覺得幾個女兒幫了大忙……

時間很快就到了秋收的時候,村裏一片繁忙景象,欣雅家裏沒有田地,不需要下地勞作,劉二郎這會兒沒有木匠活計,卻又去給人家當短工幫著秋收秋種去了。

很多時候,欣雅是真心心疼劉二郎,一年三百六十天,除了實在找不到活幹,劉二郎很少有閑下來的時候,而且這人還特別知道心疼妻女,每次在主家領了工錢都會順道買點小點心或是冰糖葫蘆之類的回來給妻女甜甜嘴。

這天劉二郎很晚才回來。

“二郎,今兒怎麽這麽晚?”平時這個點可早就回來了。

“老宅那邊大哥找我……我讓鐵蛋過來跟你們說一聲的,鐵蛋沒來?”鐵蛋是大房的小兒子,今年八歲。

“沒有”欣雅搖搖頭,“怎麽了?那邊找你什麽事兒?”欣雅對老宅那邊沒什麽好感,當初見死不救,如今又何必再聯系,平白讓人惡心。

“老四要成親,爹娘讓我出一部分彩禮”

“什麽?!”他們怎麽說得出口,當初把劉二郎一家幾口趕出來,說是分家,凈身出戶也差不多,當時劉二郎那種狀況,說他們逼著二房一家幾口去死也不為過,如今見劉二郎這邊日子漸漸好了,竟然又來打這種主意,他們怎麽這麽不要臉。

“放心吧,我沒答應”欣雅的反應在他意料之中,說實在的,當時他也覺得挺不可思議的。還有更多更讓人惡心的,劉二郎沒說,劉老頭劉老頭不僅說了讓他給老四出彩禮,還說了他沒兒子,將來得靠著侄子養老送終,要他每個月給侄子多少多少錢……

把劉二郎惡心的差點沒吐出來。也是第一次,劉二郎萌生了離開劉家村的想法,哪怕他們一家去鎮上生活呢,也是好的,總能離老宅遠一些。

劉二郎把這個想法跟欣雅一說,欣雅自然也是同意的,只是想要去鎮上生活並不容易,最起碼他們一家先得在鎮上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不是?鎮上一間簡單的兩正兩側的小院就差不多得要50兩銀子再加上要預備下免兵役的20兩銀子,還有女兒的嫁妝,短時間內她們怕是還得在劉家村待著了。

“等過兩天秋收忙完了,你跟我去一趟鎮上,我的屏風繡好了……”等這屏風換了錢,欣雅想打聽看看有沒有人家定制的繡活,那個價格會貴一些。

“行”

有時候,命運就是這樣,人的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這不,欣雅剛進玲瓏繡莊,把屏風取出來讓老板娘過目,外面就進來一對主仆。

主子姑娘看著去十四五歲的年紀,模樣姣好,身段婀娜,身上穿的是上好的雲錦,頭上戴的是一套紅寶石頭面,光那一套頭面怕是就得好幾百兩銀子。這鎮子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這樣的人物?

“小姐,快看,這個真可愛,啊啊啊……真的好好可愛。”小丫頭似乎性子比較活潑,一見到欣雅拿出來的屏風就被上面的小人兒吸引了。

主子姑娘看過來之後,也是連連點頭,“老板娘,這個多少銀子?我要了”

老板娘喜得眉開眼笑的,最終以二十兩銀子的價格成交,不過轉個手就凈賺了十兩銀子……欣雅看著咋舌,卻也無可奈何。

定下欣雅的屏風,主仆倆又在繡莊裏轉了轉沒再看到合適的,剛好看到欣雅在旁邊挑繡線、布料,那小丫頭便湊了過來,“剛剛那個屏風擺件是夫人您繡的嗎?您可還會繡其他物件?”

“夫人不敢擔,小婦人就是以繡活為生的,自是會其他的的,姑娘想要繡什麽?”

“恩,大的四幅屏風你可能繡?或者其他的物件,不拘什麽只要有新意即可。”

“自是可以的”送上門的生意,欣雅也不會往外推,而且今天過來,她本來就存著想找找看看能不能接一些定做的物件,如今機會來了,她怎麽的也得抓住才行。

“小姐,她手藝不錯,不然,我們讓她試試?”主仆倆把另外兩家繡莊都逛了,也沒找到合心的,如今正好遇到了,不如讓她試試?若是真能做出來讓她們滿意的當然好,做不出來,反正也就幾十兩銀子的事兒,她們也不必放在心上。

穿著雲錦的姑娘點點頭,“能有這個小屏風這般就可以”

接了繡活,收下了對方五兩銀子的定金,跟對方約定好七日後將繡樣送到鎮上張大戶府上過目,欣雅也顧不上再挑繡線、布匹便匆匆找到等在外面的劉二郎回去了。

這幾天她得好好畫幾幅繡樣,必須得讓客人滿意才行。

欣雅活了幾輩子,上輩子一直做到太妃,自然是見過好東西的,而且她又在現代待過,腦子裏的東西不少,閉門思索了幾天,就畫好了十幾幅繡樣。繡樣有大有小,小的只能用來繡團扇、絲帕、荷包,大的則有掛畫、屏風等等不一而足。內容也風格多樣,有以國寶熊貓、現代簡筆畫等構圖的可愛風;也有祖國山水等大氣磅礴風;還有美人圖……幾乎可以滿足各種各樣喜好的人。

七日之後,欣雅帶著十幾幅繡樣敲響了張府的大門。

原本那雲錦小姐也沒把這事兒多放在心上,剛好這日閑來無事,便叫了張家幾個姐妹過來玩耍,欣雅過來的時候,幾個小姑娘正鬧成一團。

一開始,聽說欣雅是那雲錦小姐偶然遇到的繡娘,張家幾個小姐也沒怎麽放在心上,直到欣雅拿出繡樣,幾人才被欣雅折服了,實在是那些繡樣畫的太可愛,太好看了,她們都能想象若是這繡樣出現在她們的團扇,她們房裏的屏風擺件上會多麽吸引人。

“婷表姐,我想要這個,你把這個讓給我好不好”原來那雲錦小姐是張府的表親,姓趙,單名一個婷。

趙婷其實自己也很喜歡萌萌的團子,這會兒卻不好說,只對欣雅道,“這些若是都繡出來,要多久?”

“都繡出來?”欣雅一楞,這可不少,小件的還好,那幾個大件的怕是一幅都得大半年,“怕是得四五年……”

“我等不了那麽久”趙婷搖搖頭,她只是來走親戚,在這撐死了也不過能待個十天半個月的,哪能等那麽久?“等等,你這繡樣可賣?我買,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吃虧的……這十幾幅就五十兩銀子怎麽樣?”

直到走出張府,欣雅都還有點頭重腳輕,回不過神來,想想上輩子見識的潑天富貴,欣雅自嘲的搖搖頭,果然是活回去了,現在竟然幾十兩銀子都讓她猶如在夢中了。

且不提,劉二郎得知欣雅的十幾幅繡樣賺了足足50兩銀子多麽吃驚,有了趙婷這50兩銀子,欣雅一下子放松了不少,至少現在將來免兵役的銀子賺足了,大丫明年春天出嫁的嫁妝也有了,到年底她還能再繡一幅屏風,到時候家裏也有□□十兩銀子的家底了,能想的東西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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