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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心慌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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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她緩緩地擡頭,扯了一個淡淡的笑容,輕輕道:“我會……幫你的……君逸,你不要……做傻事……”

她知道自己心中即使有再多的不安,也只能壓了下來。女皇正在調查林逸的事情,這或許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沈君逸說得對,她易容後行動的確比閆寧方便,如果官員不肯重新調查岳母的案件,就用錢砸到她心動,砸到她願意調查的那刻。

或許,這的確是個好方法……只是……她之所以沈默,是因為,她最近發現,宋家的很多銀子早就被淩靈挪空了。宋家只是虛有其表罷了,不,比虛有其表更糟糕。

但是,那時,沈君逸的面色極其慘白嚇人,他身上的血腥味刺痛得她頭昏眼花,她覺得,此時,即使沈君逸離她很近很近,近到彼此呼吸清晰可聞,卻仿佛離得她很遠很遠,遠到她看不透他在想什麽。那一瞬間,她有種錯覺,如果她不立刻答應,她和沈君逸的距離將會越來越遠,似乎有一雙手,正將他們深深地扯遠。

她害怕,她十分地惶恐沈君逸真的沖動到刺殺鳳琳從而造成不可挽回的錯誤……

如果能用錢擺平一切,那再好不過了……

禦房裏,清風帶著細雨吹拂進房,將攤在桌上的周折吹起了一角,頁面刷地向前翻了一頁。

鳳琪推門而入,從早上起,她緊鎖的眉頭沒有舒展過。她望了一眼奏折,淡淡道:“宋家嗎……水災的時候在場,雪災的時候也在場,斂了不少財嘛……”

周折的中央,被雨水浸濕的地方赫然寫著幾個字——宋家家主,宋曉。

第二天,刑部尚在房中被刺殺的消息在鳳凰城裏傳遍了開來。鳳凰城裏的官員人心惶惶,因為曾經,也有官員接連被刺殺的事情發生,皆是一劍斃命。如今,那名刺又卷土重來了……

宋曉按照沈君逸的計劃易容成二十幾歲的青年女子,來到了刑部。刑部因為死了尚,其內部亂糟糟的。宋曉撲了一個空,便在追問下,得知了刑部侍郎崔大人的府邸。

宋曉塞了一些碎銀打通了門口的護衛,在等候多時後,終於見到了刑部崔侍郎。

“晚輩寧紫拜見侍郎大人。”

崔侍郎瞥了宋曉一眼,淡淡道:“有何事尋找本大人?”

“尚一死,大人即將升為刑部尚,掌管刑部……大人英明神武,一定判案如神,絕不造成冤假錯案……”

“那是自然。”崔侍郎驕傲道。

宋曉邊誇讚邊暗中查看著崔府的布局,果然如沈君逸所言,崔侍郎視財如命,府中上下皆是名貴的器具,就連擺飾的花瓶也是年代久遠,價值連城的。

“因為大人如此英明,晚輩有一事想求……晚輩希望大人重審某個案件……”

宋曉拿出了一千兩銀票,但對方卻瞅也不瞅。她又拿出了兩張,對方暗自咽了咽口水,將錢收入懷中,輕笑道:“什麽案子?說來聽聽……”

“五年前沈若輕一案。”宋曉恭敬道,“沈若輕曾是在下的老師,她蒙受不白之冤多年,晚輩一直想為她昭雪,只是,晚輩一直找不到能為老師翻案的人……所以,晚輩……”

宋曉的話未說完,崔侍郎眼睛也不眨地將錢推了回來,淡淡道:“沈若輕的案子當年刑部也審過,但後來改為宗人府親審,女皇下的處斬令……”

宋曉咬了咬唇,道:“我只是希望你將這個案子有疑點為由,上奏折給女皇,要求重審……”

“你走吧……”

宋曉從懷裏掏出一把銀票,她沈下聲音道:“這裏是一萬兩銀票,你願不願意幫這個忙,只要你上訴,我還可以給你一萬兩。你只需要上奏折給女皇,要求重審即可……”

一萬兩銀票可為她十幾年的俸祿,崔侍郎的眼睛一亮,嘴上還猶豫道:“那我,試試。”

宋曉心中一喜:“謝謝崔侍郎。”

“先別謝的那麽快。”崔侍郎擺擺手,拿出一張紙道,“我怎知你會不會訛我,萬一事成後不給我錢呢。你我簽一份協約,按個手印吧。”

“好。”宋曉不疑有它。

崔侍郎坐在椅上,數好銀票後,望著手上的那張紙,眼睛瞇成了一條線。

宋曉離開崔府不久後,揭下了易容面具,來到了宋府。一見到沈君逸,她輕松地笑道:“成功了,君逸。”

一萬兩銀票在平民百姓看來是天文數字,就算對於富商的宋曉,也是一筆不菲的錢。今早,她就是瞞著沈君逸盤出了幾家店鋪才湊齊了這一萬兩。不過,能幫到沈君逸,即使花去一萬兩也無所謂。

然而,她卻見沈君逸身邊有個臉熟的中年女子,她突然意識到,眼前的這位就是閆寧,因為她曾與閆寧在念川時見過幾面。

“閆丞相……”宋曉怔楞道。

“宋小姐,君逸多虧你照顧了,他一定麻煩你不少了吧。”閆寧慈愛地笑著。

“沒……沒有……”

“放心,接下來就交給我吧。我一定會為子悅翻案的。”

閆寧緩緩走遠,宋曉瞅見她的手裏拿著的正是沈若輕的那本菜譜。

宋曉緩緩地松了一口氣。明日,等刑部侍郎遞上奏折,閆寧再轉交時附上所有證據,就行了。

老天保佑,希望別出什麽幺蛾子……

閆寧推門進入了房內,房中正坐著一名青年女子,望著她眼中沈浸著滿滿的笑意。

“將對方牢牢地掌控在手裏,知道對方想做什麽,接下去做什麽,控制著他的一切舉動和思維……真是好計謀啊……五年之久,你竟然也沒有讓他產生半分懷疑,實在是厲害……”

“太女……謬讚了……”閆寧的嘴角微微上揚,淡淡笑道,“有一個如此笨的兒子,或許真是沈若輕的不幸。因為,真正害死沈若輕的,正是他呢……”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很high的把結局碼完了,碼的熱血沸騰啊,雖然還有很長一段才到結局,雖然看文的親已經不足百了,文冷得掉渣,雖然基友一直勸我快點完結速速開新坑,但我真的很愛後面的某幾個情節,特別是結局,大家一定要滿懷期待哦!我會很努力,努力地寫完這文,一定不會讓它爛尾的=v=因為結局很完美咦,萬一過程爛了咋辦……

然後,後幾章的情節,我也已經寫好了,當然還沒全部修好文。但我覺得大家要砸我了,所以我事先頂好鍋蓋……

還有,大家不要因為某些情節討厭君逸童鞋哦qaq……男主不會換的……

小聲說:我覺得從明天起,我一周以內都不敢看評論了ojl

108一紙休書

當年的欽差大臣,其實並非是嚴武,而是她,閆寧。....【 菜譜所指的鹽,也是她,閆。給沈若輕動用死刑的人,也正是她。

沈若輕下貶至宜州,誰知她竟然偷偷調查了起來,竟然還暗中調查出了眉目,還調查出了她。所以,她必須死。但是,無論她怎麽動刑,沈若輕就是倔強咬牙,死也不肯背負下這個罪名。誰知那晚,她竟然撞見了她行蹤飄忽不定冒險來劫獄的兒子。

多麽絕佳的機會!

在沈君逸跟沈若輕說話的時,她就站在沈君逸的背後,邪惡地笑著,當著沈若輕的面,比了比脖子。所以,沈若輕才激動了起來,但是她說不出話來了,依依呀呀地半天,只能眼睜睜地望著自己的寶貝兒子被她領走。

什麽幫忙翻案,什麽尋找證據,全是捏造出來的謊言。

她只是一句話,一句話就讓沈若輕妥協了。

她當時緊挨著沈若輕,在她耳邊輕輕地笑道:“你的兒子在我的手裏,只要你認罪,他就平安無恙;只要你認罪,沈府一百多口人,我會幫你保全,讓他們活著。”

但是沈若輕死了還不夠,沈府一百多口人被劫殺也不夠,他們翻遍了沈府上下,並沒有找到至關重要威脅到她的那份名單。

所以,她並沒有讓沈君逸死,她再度利用這個笨笨的少年調查沈若輕曾經遇到的人,甚至於話語中慫恿沈君逸混入宋家,以幫沈若輕翻案,急需銀子為理由。

這個被仇恨蒙蔽雙眼的傻小子,就這樣心甘情願地被她利用著,被她的謊言所騙,所謂的為母親報仇著。

如今,更是將自己和宋曉逼到了絕境。

不對,她有句話是真,她和沈若輕真的是好朋友,曾經的好朋友……

閆寧將菜譜放在燭火上,望著它緩緩地燃盡,化作一片塵埃,眼裏照映的燭火,漸漸被眼中深邃的笑意所盡數吞滅。

如今,她什麽也不怕了。宋家即將被滅,沈君逸也難逃幹系,所有威脅他們的人,都將從這個世上消失。

“明日,坐等一場好戲吧……”

第二天早朝。

“陛下,臣有事啟奏。”崔侍郎上前一步,恭敬道,“臣被人行賄,要求隱瞞念川知縣一案的某些隱情。”

“被誰行賄?什麽隱情?”鳳琪揉了揉眉頭問道。

“富商宋曉。她與念川知縣勾結的線索被尚書吳大人發現,吳大人才慘遭她的迫害。”崔侍郎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和一份血書,憤恨道,“我查找吳大人的房中,發現了吳大人的血書,正是吳大人臨死前所寫。而這一萬兩銀子是宋曉為了封我的口特地用重金賄賂於我。我覺得吳大人實在是冤死,心中頗為憤怒,便假意收取了她的錢財,作為證物,呈於陛下。”

鳳琪暗吟了一聲,問道:“吳大人發現了什麽線索?”

“陛下……”閆寧突然跪了下來,自責道,“其實吳大人的死與臣有關。臣曾承諾,讓奸商人贓俱獲,便與吳大人設了一個引蛇出洞的計謀,讓宋曉以為吳大人有了線索,讓她自露馬腳,誰知宋曉竟然如此歹毒,行賄吳大人不成,竟然害死了吳大人。如今,竟然還想行賄崔侍郎,將此事壓下……”

“母皇,此事有蹊蹺。”鳳清歌急急出聲道,“兒臣與宋曉接觸多時,並不認為她是這樣的人。更何況,那時在念川,兒臣明明見到她極力救助災民,不可能是大奸大惡之人啊!”

“七殿下,那時我們去時,災情已經嚴重,宋曉得知我們前往,必然會裝模作樣一番,你莫被她的表面給欺騙了!”

“可是……”

閆寧重重地朝鳳琪磕了一個響頭,憤恨道:“一萬兩並不是小數目,宋曉卻隨隨便便就拿了出來,可見宋家之富裕,斂了不少非法的財,貪了不少百姓之財。若七殿下執意認為宋曉是無辜的,不如由臣搜索宋府,調查一番。當初奸商與念川知縣貪汙不少賑災官銀,由於後來朝堂查詢嚴厲,他們根本無法銷贓,恐怕還滯留在府中。所以陛下,臣懇求你搜查宋府!”

鳳琪被吵得有些頭疼,最近皇太君病重,而朝堂又十分不安,她的心根本靜不下心來。

她揮了揮手,道:“準。若是能找出證據,就將宋家一幹人等壓入大牢。”

“謝陛下!”閆寧彎下腰,頭輕輕地抵在地上,在他人看不到的地方,嘴角邪惡地輕揚著。

柯黎昕在翰林院翻找著五年前的詔書,經過一個上午的努力,他終於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那份詔書,他打開詔書,在看見名字的那一刻,呼吸突然一窒。

閆寧。

他看了半天,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也確定自己沒有找錯,不是嚴武,是閆寧,當年去益州的欽差大臣是閆寧!

他將這份詔書塞進懷裏,急匆匆地跑出來時,見翰林院的幾位學士正圍在一起嘀嘀咕咕著什麽。

“搜索宋府,以什麽罪名?”

“行賄官員,勾結官員斂財,大災時,哄擡物價,大肆侵吞災款……”

“好,就這麽定了。”某學士大筆一揮。

柯黎昕呆呆地問道:“你們在寫什麽……”

其中一名學士不耐煩地睨了他一眼,道:“女皇下令,我們在起草詔書,與你無關,走開走開。”

他一把抓起詔書,指著上面的名字,聲音揚高道:“為何是宋家?為何是宋曉?!”

“不是她,那會是誰?她昨日行賄崔侍郎一萬兩銀子想瞞住她的所作所為,但崔侍郎不被金錢誘惑,在女皇面前告發了她。”

“宋曉?行賄?一萬兩?”柯黎昕不敢置信地反問著,“怎麽會這樣……”

他咬了咬唇,突然朝外沖去。

“他將詔書搶了!”

“算了,抓緊重寫一份,速速送去。”

柯黎昕在翰林院門口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一輛馬車,無奈之下,他只能拖著自己那具不怎麽運動的身體,白著臉,氣喘籲籲地朝幾百裏遠的宋家跑去。

蘇曄正在外采購,他瞧見柯黎昕慘白著臉,手扶著墻壁大口地喘氣著,立刻命人停下馬車,他跳下馬車,在柯黎昕身邊轉了三圈,調笑道:“柯公子,剛上任就翹班可不太好哦!”

“蘇,蘇公子!快,快通知宋小姐!”柯黎昕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將懷裏的兩份詔書放到了蘇曄的手上,急急道,“宋曉有危險!”

一聽到宋曉有危險,蘇曄臉色一白,連忙攙扶著柯黎昕上了馬車,命人掉頭朝宋府行駛。他沈著臉打開了詔書,越往下看,臉色越發慘白。

“怎麽會這樣?與念川知縣勾結斂財的不是林逸,為何詔書上寫的是宋曉?!朝廷的人都幹什麽吃的!竟然出這種差錯!”

“的確,我聽聞女皇調查奸商,原以為是林逸,沒想到矛頭卻是指向宋小姐。”柯黎昕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指著其中一份詔書道,“前日,我見過宋小姐一次,她跟我說去益州調查到了一些眉目,欽差大臣是嚴武,與菜譜上的鹽對應。但是,我查看到的詔書,並沒有提到嚴武半句……”

柯黎昕指著上面的名字,眉頭緊鎖著:“五年前,女皇委任的欽差大臣是原禦史大夫,現當朝丞相閆寧,而非刑部尚書嚴武。”

蘇曄咬著牙道:“你的意思是宋曉被誤導了?”

柯黎昕點頭道:“非但被誤導,而且還一步一步被引入了對方的圈套!菜譜的鹽恐怕不是嚴家的嚴,而是閆寧的閆!”

蘇曄重重捶了一下桌子,眼中點燃著怒火:“當時宋曉突然賣掉幾家店鋪,籌集一萬兩銀票時,我就知道有問題!我阻攔過,她卻執拗地非要籌錢,說什麽為了沈君逸,為了幫沈若輕翻案,這點錢不算什麽!笨蛋宋曉,正落入了對方的圈套!”

柯黎昕驚呼道:“宋小姐並不蠢,這次為何如此沖動?竟用巨款行賄朝廷命官,如今這筆錢被定名為封口費,對宋小姐更加的不利!”

“宋曉一碰到沈君逸,就完全成了一個傻子!”蘇曄氣呼呼道,“該死的沈君逸,宋曉碰上他準沒好事!一次又一次,都是因為他!我看沈君逸讓她去死,她也會傻兮兮地去死呢!”

柯黎昕聽了後,皺眉分析道:“這是個陷阱,而官兵也已得到命令搜查宋府,恐怕宋府裏被人放了某些的東西!”他的臉色十分難看,“宋曉現在很危險!如果真被搜查出什麽,百口莫辯!”

“蘇掌櫃,前面人潮擁擠,馬車開不進去。”

蘇曄爆了一聲粗口,拉著好不容易恢覆了一點力氣的柯黎昕怒氣沖沖地下了馬車,在離宋府十裏遠的地方,已經裏三層外三層圍了不少人潮,在最裏層,依稀地看到官兵把守著。

該死的,他竟然還是晚了一步!

蘇曄靠著單薄的身子,在人群裏擠啊擠,卻怎麽也沒能挪進半分!

今日一早,沈君逸便早早地出門了,畢竟事關母親的案子,他早早地候在閆寧府前,等著閆寧早朝歸來。

辰時的時候,官兵突然帶著刀劍奪門而入,斜了一眼正吃著早膳的宋曉冷冷道,“你可是宋家家主宋曉?”

“是,不知道大人這是……”宋曉疑惑地問著,心中暗想道,難道沈君逸刺殺刑部尚書的事情被人發現了?為何來了那麽多官兵?

“沈氏呢?”

宋曉心中一沈,對方果然找沈君逸。

她面帶笑容道:“大人,我的夫君一早就外出了,不知你這是……”

蘇曄正在朝人群裏擠的時候,忽然看到一個白影施展輕功飛入宋府,他瞇了瞇眼睛,猶疑地猜測著,似乎那個白影是沈君逸。

他心中忐忑地祈禱著,如今重兵把守,若是沈君逸願意救宋曉,他們還是有一線生機的。但,如果宋曉被壓入大牢,這樣的罪名,不是抄家就是流放,這種在牢裏和流放過程中解決一個人的方法簡直是數不勝數。最糟糕的下場,就是死!

宋曉的笑容僵在了嘴邊,因為她看見沈君逸緩緩地從天而降,面無表情地朝著她走來。

她腦袋一空,不自覺地站到了沈君逸的身前,護住了他,輕輕道:“她們可能是為刑部尚書的案子而來,你什麽都不要出聲,我會幫你擋下來。”

這麽對沈君逸囑咐一番,宋曉習慣性地牽起了他的手,她對著官兵笑道:“大人今日而來所謂何事?我的夫君只是一介男子應該與他無關吧……”

“念川知縣一案以及刑部尚書吳大人被刺死的案件,希望宋小姐及正夫沈氏配合調查。”

宋曉平靜道:“念川知縣一案不是已經了結了嗎?還有吳大人被刺死那晚,我正在府中不曾外出。我想其中有誤會吧……”

官兵冷笑一聲道:“宋小姐,你還想不承認?剛才我已派人潛入府中找到了血衣及大量的銀票和裝有銀兩的銀箱!”她命人上前將血衣、銀票以及銀箱一一遞了上來。

宋曉嘴角抽抽,哭笑不得。沈君逸的血衣她親自燒毀,怎麽會還存在?

她突然知道了,有人在陷害她,所以早早地將所謂的證據放置在她的家中。

“找到血衣一定是吳大人的血嗎?前幾日,你也知道我們府上除了細作,有人送來了那個頭顱和這個血衣呢。還有,家中有錢也是錯嗎?宋家可是有名的富豪之家啊,家中有幾箱銀子也是很正常的,畢竟我最近幾日正準備花錢買地皮開新店呢。”宋曉裝傻道。

官兵冷冷道:“宋小姐不必顛倒是非,念川一行,將糧價上漲至十兩銀子一斤,足足翻了百倍,甚至賣廉價的米酒至十五兩銀子可是宋小姐?”

宋曉咬了咬唇,突然反駁不了了,她當時的確這麽做過,即使她在這抵賴,念川幾萬多人,總有幾個是上過她當的。可那十兩銀子的糧價明明是林逸擡高的!

“念川知縣與奸商勾結,大肆斂財,此奸商正是宋曉你!吳大人得知真相,你拿錢賄賂不成,就將其殺害,之後又賄賂崔侍郎一萬兩銀子,想借此封口。來人,將宋曉和其夫郎拿下,押到刑部問審!”

“等等!”宋曉和沈君逸同時開口。

宋曉微怒道:“這簡直是顛倒是非黑白!隨隨便便地搜我的府邸,隨隨便便拿出所謂的證據,押我去刑部?!恐怕嚴刑逼供吧!今日,我沒告你們擅闖民宅已經不錯了!”

她轉頭,對沈君逸微笑道:“君逸,不必理會他們,這是一群無理取鬧的家夥!”

“聖旨到!”一個尖銳的太監音刺耳的響起,他睨了一眼宋曉,冷冷道,“放肆,還不快跪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商人宋曉賄賂和刺殺朝廷命官,勾結官員斂財,大災時,哄擡物價,大肆侵吞災款……即日起查封和嚴搜宋家,如在搜查的過程中,發現大量金銀來源不明,沒收全部家產,並將宋家一幹人等押入刑部大牢,如有反抗,廷杖五十,如拘捕逃離,全國緝拿,欽此。”

而最後一個刺耳的音符收尾的時候,宋曉的耳鳴突然一陣鳴響,一種莫名的恐慌感浮現心頭。

對方催促她速速接旨,宋曉跪在地上,顫著唇問道:“如今,是不是認為我的錢財來源不明,所以要沒收我的家產,並將我一家老小押入刑部大牢?!”

宋曉冷笑道:“你們憑什麽認為我的錢不是辛辛苦苦地賺來的?!”

“經過調查,雪災的時候,宋家暗中貪得少說幾萬兩銀子,這些銀兩就是證據!”官兵冷笑了一番,掀開銀箱,拿出一兩銀子,翻到底部道,“官銀上都有特殊的標記,因為近日朝中查的嚴,恐怕宋小姐沒辦法銷贓吧……怎麽,如今證據確鑿,還不認罪?!”

雪災的時候,去的是淩靈,沒想到她死了,竟然還給她埋了一個陷阱!宋曉心中咬牙切齒,當初淩靈回來時,的確大賺了一筆,可當時,她拿回來的並不是官銀啊。

因為淩靈死後,她貪得的錢的下落就成了未知數。所以昨日,因為心中想著要為沈君逸籌錢,宋曉又仔仔細細地搜查了一邊淩靈的房間,突然發現房中竟然有個暗道。她走到了最裏面,便找到了淩靈曾經藏的銀箱。那時她只是掀開箱子看了看,確定裏面裝的是銀子,便將它們般了出來。

可這些錢為何變成了官銀就成了未知數,而且她還莫名其妙地背了一個黑鍋!

“今日,押入刑部大牢接受拷問的是,宋家家主宋曉以及正夫沈氏!”

宋鑫因為輕松退下家主之位,最近有空,在宋曉的慫恿下,前去宿城探望老夫人了。宋琦因為宋花顏的死打擊很大,離開了宋府,吃齋念佛,遁入了空門。宋昕玉因為之前宋琳的事情脫離了宋家家譜,所以,並不在此次的名單中。

今日被押進大牢的只有宋曉和沈君逸。

知曉母親等人是安全的,宋曉的心中略微放松,她和沈君逸一同入獄,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嚴刑逼供?不知能不能從中順利逃出?如果越獄會不會被通緝呢?如果此時拉著沈君逸施展輕功逃離呢……成功的幾率究竟有多少……

宋曉環視了一下四周的官兵,心裏盤算著。

“宋曉,你還是乖乖隨我們去刑部吧,否則,我們可能去宿城一趟……”官兵頭頭看穿了宋曉的心思,冷笑道。

不行,如果現在逃,連累的就是宋家上上下下幾百口人。她不能做這麽大的賭註!

宋曉腦中亂亂的正想著該如何是好時,她原本因為慌張無助而緊緊拽著沈君逸的手卻被對方用力地一甩。

宋曉怔楞地低頭,望著空空微涼的手掌。一道白色的衣袖緩緩地滑過她的眼,又緩緩地在她的前方落下,她的耳畔出傳來一道冷冽熟悉的聲音:“等等!”

君逸,不要做傻事!這裏不能跟她們起沖突……

宋曉的心忽然一空,手慌張地向前伸著,想要抓住那遠離她身側的白色衣袖,卻撲了一個空。

沈君逸將衣袖一甩,略帶恭敬道:“大人,我有話要說。我並非宋曉的正夫,我和她有休書為證!”

宋曉的耳邊一陣轟鳴,身子微顫著,她苦笑一聲道:“你說什麽?休書?”

沈君逸上前一步,一字一句道:“大人請看,這是去年六月十二日,我與宋曉簽下的休書一份,各自簽名並按了手印,這是一份生效的休書!也就是說,我六月九日嫁進宋家,至六月十二日,我真正是宋家正夫的是四天。之後,卻是全是靠著三條協約,以自由的身份幫助宋曉振興宋家。如今聖旨上的宋家一幹人等,恐怕,我,不算在內吧。”

“俗話說得好,大難臨頭各自飛。宋曉,你還記得嗎?我們一年的期限快到了呢……”

沈君逸回過頭,在宋曉震驚的目光下,淡然疏離地笑著,笑得意外的好看:“妻主正君的游戲,就到此為止吧……”

沈君逸冷酷疏離的話語讓宋曉渾身一震,她擡起頭,望向沈君逸遞給官兵的那份她早已遺忘的休書,望著上面自己青澀別扭的字跡,以及胡亂寫的話語,她的腦袋驀得一空,她忽然想到,曾幾何時,她的確寫了一份休書。那時的她,只是想讓沈君逸獲得自由,想讓他尋找自己的幸福。但是,她卻陰差陽錯地愛上了這個男人,她明媒正娶的正夫。

她喜歡他,希望他……留下來,留在她的身邊。所以,她早就將她保留的那份休書撕個粉碎,堅定心思將他留下,將他綁在自己的身邊。

她記得自己成為家主的時候,忐忑地表白,總算換來了他的一句回應。

“我……喜歡你。”

沈君逸這句話一脫口而出,宋曉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聲,不尋常地跳動著,她的感情,她的思緒,甚至於她的一切都因為這句話而不能自已。

喜歡這個詞,果真是魔咒……讓你欣喜萬分,讓你欲罷不能,讓你痛心不已……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幾天一天一萬五一萬五的碼字……總算將下周的稿全部寫好了,可以保持日更5k。

然後,開始開虐了。虐寫了大半,發現虐是雙方的,於是前面虐曉曉,後面虐君逸……還是那句話,不要討厭君逸童鞋……

109絕情絕心

——沈君逸,有妻宋曉,因其游手好閑,不務正業,驕奢**,酒池肉林,經常在街上欺辱民男,在家淩虐正夫,故立此休書休之,甘願放棄宋曉正夫之位。此後各自婚嫁,永無爭執。恐後無憑,自願立此文約為照。立約人:沈君逸文華二十七年六月十二日。

官兵們對視了這一眼。這的確是一份休書,而且是份生效的休書,有雙方的簽名,手印,甚至還有日期。但這份休書詭異卻詭異在是正夫休了妻主,而且是以妻主如此卑劣的名義所休,簡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韙!

不過去年的宋曉,她們也有所耳聞,名聲極差,驕奢**,經常有少年男子上官府告她輕薄欺辱,但最後總是不了了之。但這一年,她們也看到了宋曉的變化,從一個驕傲縱橫的大小姐蛻變成為了一個能擔起家族大梁的宋家家主。有人曾這麽道,是因為宋曉娶了一個好夫郎,賢惠聰明,能幫忙打理家業,所以才將宋曉拉回了正途,所以才讓宋家步步生輝。

世人羨慕兩人恩恩愛愛,互相扶持,共創家業,卻不料,這只是個假象。

現在看來,沈君逸的確是個聰明人,宋家大難來臨之時,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立刻丟下休書,與宋曉斷絕關系。對比宋曉看到休書時蒼白無血色的面容,他卻笑得無心無肺,一臉輕松,果真是個絕情絕心之人。

官兵將休書還給了沈君逸,對著宋曉催促道:“既然正夫沈氏已將宋曉休棄,以休書為憑證,那麽按照聖旨所言,沈公子已不算宋家的人,即不在此次入獄的名單內。宋曉,跟我們走一趟吧。”

“官兵大人,畢竟我和宋小姐曾經夫妻一場,如今一別,不知何時再見,或許可能再也不相見,能否讓我單獨與她聊幾句?”沈君逸望著突然警惕的官兵,淡淡地笑道,“放心,我和宋曉早已沒有了關系,我自然不會為她冒險什麽。而且你們在門口窗邊把守著,我們插翅也難飛。”

官兵頭頭想了想,點頭道:“好。”

宋曉迎上沈君逸充斥著冷漠疏離的視線,墨色的眼瞳透著疑惑,她幹笑幾聲道:“君逸,別開玩笑了……現在是我們兩個人……你可是有什麽逃脫的計劃?”

“開玩笑?!宋曉,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嗎?”沈君逸突然笑開了,似乎是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他彎□,笑得前俯後仰,表情輕嘲,壓低聲音在宋曉耳邊道:“計劃?你以為我為了救你有計劃?你錯了!早晨回來的時候,我見官兵將宋府重重包圍時,我就知道宋家完了。所以,特地回房將我特意保留的休書找出,就是為了擺脫你,獲得自由。”

他望著宋曉,墨色的眼睛充斥著嘲弄:“你覺得,我若是喜歡你,為何還特意保留當初的休書呢,為何在此棄你於不顧呢……”

沈君逸擡起宋曉的下巴,帶著剝繭的手指輕輕撫著他的下顎,他的嘴角上揚,眼中帶笑,帶著說不清的覆雜情意:“宋曉,我其實,真的喜歡你……”

宋曉眼睛一亮,嘴唇顫抖著想要說什麽時,就見沈君逸輕嘲了起來,指著腦袋冰冷地說著:“宋曉,你實在是太過愚笨了!一句喜歡就讓你輕飄飄了起來!你的冷靜呢!都如此境地了,你竟然還認為我說的那句喜歡是真心話。”

他微微一頓,思索了一番道:“反正,從此後你我形同陌路了,我就實話實說了,讓你想個明白吧。”

“你給我記住了!我從沒有喜歡過你,我接近你,自始自終為了謀奪宋家的家財,幫自己斂財為母親覆仇。曾經救你幫你,也不過是為了讓你信任我,達到我的目的罷了。如今,你自身難保,還希望我與你同做患難鴛鴦嗎?別開玩笑了!我若是和你一同入了獄,母親的冤案就永無昭雪之日,我又如何進行我的覆仇大業!”

此時,沈君逸的聲線很輕很溫柔,就如同他以前一直微笑著叨念著“曉曉,晚安”一般溫柔,然而此時,他的笑容早已收斂,但那句聲音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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