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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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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通過日本士兵的搜查,將竹間惠子運送上輪船,這是易寒星計劃的最後一步,也是最重要的步驟之一。

為此,易寒星充分挖掘了記憶裏當年在網上看到的新聞,特別是關於出入境的一些案情通報。

犯罪分子自然應該接受刑罰,但是這時候易寒星也不介意參考一下他們的手法,甚至在給組織提供辦法方便大家群策群力的時候,易寒星也不忘將一些後世出現的運送小物品的辦法也告訴組織,畢竟這次用不上,以後可能會用得上呢?

對於竹間惠子的轉運,易寒星還是一開始的想法:找個大行李箱,把她塞進去和行李一起,讓偽裝成力工的同志們幫忙搬上船就是,反正這年頭也沒有什麽紅外線安檢,透過箱子難道還會被發現不成。

易寒星的想法不能說不可行,但是還是有風險的,要知道日本人的抽查是沒有規律的,看通關人面相、看日本兵心情,萬一要是被打開箱子看到竹間惠子,大家都要完蛋。

而且還有一個很重要的點是易寒星沒有考慮到的:大件物品塞不進船艙裏面,而送去貨艙的話,這年頭的船運水平,貨物堆積沒有通風口的情況下,竹間惠子很可能會因為通風問題氧氣不足而出現意外。

如果只有檢查的風險,易寒星還能想辦法去克服一下,可是加上船運的風險,這裝箱之後帶上船的辦法就行不通了,畢竟全程都有日本人,貨物和人又是不同的入口進,總不能等船開之後再去貨艙找人吧?

組織上的想法則是,將竹間惠子偽裝成重病昏睡的家人,帶著她離開,既不會出現搜查箱子後無法解釋將人塞進箱子的情況,也沒有貨艙通風的擔心。

最後,易寒星還是同意了組織上的想法,只是這樣就產生了問題。

首先碰到的問題就是船票不夠了,不過這個問題不算特別大,這年頭也不是有船票才能上船的,只有一等艙二等艙才是憑票上船,底板那些艙位,不少人根本沒買票就扒上了船,反正上船之後再補票也是可以接受的,你要是沒錢補票,青壯年男子和有價值的女性就等著被賣了抵船票,沒有價值的那些,如果船長心狠的話,扔下船餵魚也不是沒有的。

總之,只要不超重,能上船就是你的本事,只是這些人想要登上輪船、運氣、膽氣、水性和攀爬能力缺一不可,現在更是多了一道日本人的搜查環節,這途中也不是沒有倒黴死去的人,這也是為什麽明明有這種辦法,易寒星一家人卻一直在等船票的原因。

組織上的同志有不少身手敏捷,想要上船還是比較容易的,不容易的是,竹間惠子一個昏迷的人要怎麽上船。

這年頭,能夠帶著昏迷成年人上船的,基本都是一等艙二等艙的家庭,畢竟窮人家如果有成年家人昏迷,要麽等家人醒了一起去下一次的船,要麽就放棄掉家人。

相對而言,如果一等艙、二等艙的客人要帶一個昏迷的人上船,比較不容易引起註意,而竹間惠子只需要一張船票,相對而言一兩張船票還是比較容易弄到的,找個人和竹間惠子扮作夫妻或者姐妹,都可以上船,同時只要能夠踩好時間,易寒星也可以幫著掩護,在必要的時候吸引檢查的日本兵的註意力。

這樣一來就有了第二個問題:日本兵認不認識竹間惠子?怎麽樣給竹間惠子改變容貌?

為此,易寒星充分發揮了自己在後世學的改妝之後媽都不認識的化妝術,刷墻一樣給竹間惠子刷上粉底,硬是把她改成了混血兒一般的樣子。

萬事俱備,只差開船。

在離開之前,易寒星就和秦觀宇說明了情況並作了告別,本來秦觀宇說要替易寒星交退學申請,但是易寒星考慮到學校有可能會對代交的秦觀宇提起警惕,所以還是拒絕了秦觀宇的提議,決定臨走當天再通過郵局的郵箱給學校寄送退學申請,就是郵局丟件了也沒什麽關系,退學申請並不重要。

是的,秦觀宇也要離開了,在易寒星說明自己家的情況的時候,秦觀宇也說家中對日本教育極為不滿,已經在想辦法離開上海了,因為現在船票特別難買,家裏已經考慮要通過杭州中轉去往浙南,然後通過打通的關卡轉道福建,再考慮下一站怎麽走。

因為離開的路徑不怎麽正規,所以秦觀宇一家肯定比易寒星走的更難,因此,易寒星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影響到秦觀宇的順利離開。

當天,因為趁著要天黑下黑手,加上化妝時間的耽誤,易寒星不出意料地回家晚了,遭受了家人的抱怨:“你怎麽回事?怎麽這個時候才回來,家裏多擔心啊?”

易寒星只能說道:“我這不是要好好和秦家教過我的師傅們告別嗎?”事實上易寒星下午就從秦家離開了,因為自身的化妝技術,得以參與到會竹間惠子的行動當中。

時間很快就到了上船的時候,易寒星一家大包小包的去到了港口。

這一次的船票,根據田光前的說法,這是為了轉移三民黨軍官家屬而拿出來的一些船票,主要目的是怕有家屬在日占區,軍官們在前線作戰會分心,所以和易寒星一家同船的人當中,應當是有不少人都是隱瞞了身份的軍官家屬。

因此,易寒星還分神看了一下有沒有偽裝地特別差勁的同行人,好歹是浴血奮戰在第一線的戰士們的家人,如果在這種地方被日本人發現了不對,那豈不是讓人心痛。

這看著看著,易寒星就發現了問題。

“爹,程伯父,你們看我們右前方那戶人家,他們披的軍綠色毯子,是不是一般只有軍隊才有的?這普通人家可以買到這一種嗎?”易寒星指了指自家不遠處坐著租的驢車往港口趕路的人家:“他們是不是和我們一樣,作為軍官家屬拿到的票?”

兩位中年男士定睛一看,果然如此:“那毯子我記得你哥也有,還是他在讀軍校的時候發的,外面應該不會賣這種花色,這可是軍需物資,要是大規模往外賣,誰不懷疑有後勤軍需官貪汙?”

這話說的非常有道理,商家也需要避嫌嘛,不然到時候要是某個物資少了,人家說你賣的就是偷來的,那真是有嘴都辯解不清楚。

“他們這樣可不行。”程老太爺不需要過多的提醒,就想到了:“我們能認得出來,人家日本人也很可能認得出來,這要是被關卡的日本人認出來了,很可能上不了船啊!”

“是這個道理!”寒星爹說著:“我覺得不行,我們應該要提醒下他們?”

這麽說著,寒星爹征詢地看向程老太爺。

易寒星卻多了個心眼:“他們不會是日本人在釣魚執法吧?”

“什麽叫做釣魚執法?”

“就是假裝是軍官的家屬,引我們上去問,然後一抓一個準,和釣魚一樣。”易寒星解釋了一句,有點發愁:“但是我們又不能視而不見……”

本來在隊頭的程深看到三人湊在一起,也趕了過來聽了一耳朵,就在易寒星多心懷疑而程家老太爺和寒星爹有有點猶豫的時候,程深補充了一句:“這家人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你認識?”程老太爺問。

“不不不,不認識。”程深連忙搖手:“但是你看他們家的小兒子,就是那個看著差不多七八歲坐在車上被毯子裹著的。”

幾人打量了一眼:“看起來濃眉大眼的,他怎麽了?”

“他和我之前在紅十字救治的一個軍官幾乎是一個模子倒出來的,估計不是父子就是兄弟。”程深回答道。

聽到這話,幾人打消了疑慮,程老太爺和寒星爹對視一眼,兩人快步上前趕上了這戶人家。

“老哥,您好,你們這也是往港口去?坐今天開往香港的船嗎?”程老太爺率先打招呼。

“哎,是的。”那家的老太爺看著比程老太爺年長一些,和妻子還有年幼的孫子孫女一起坐在驢車上,瞇著眼打量了程老太爺和寒星爹一眼,用眼神制止了想要近前搭話的兒子,回答道:“這個時間在這條路上趕路的基本都是打算去港口的吧,今天除了去香港的船,也就是有去日本的船開了,怎麽兩位老弟也是去香港的?”

“是啊。”程老太爺爹往後面比劃了一下:“我和親家都是拖家帶口的,帶著孩子去香港,你看那個走在驢車邊上的,就是我家兒子。”

那家老太爺隨意打量了兩眼就發現這兩家人只有一個青年男丁,心裏頓時有了點猜測,怕不是也是兒子去參軍報國了的人家。

雖然這麽猜測,但畢竟有著多年的生活經驗,人還是能夠穩得住的,只是問道:“那兩位老弟來找我們是為了什麽?是不是缺了熱水?我們這裏還可以勻一些出來,這大早上的是有點涼,看您家的孫子孫女年紀也小,別凍著了孩子。”

寒星爹和程老太爺對視了一眼,對著人家誇道:“要麽說家裏怎麽需要老一輩坐鎮呢,這孩子們就是粗心的很,出門急只裝了一小壺熱水,這天氣雖然已經暖和了,早晚還是不能喝涼水啊,特別是小孩子脾胃弱,更是要註意了。”

“是極。”對方點頭讚同:“我讓我家大兒給你們倒點水。”

“不急不急。”寒星爹阻止了對方想喊兒子的舉動,繼續拉家常道:“我看您家裏您應該是定海神針,這天氣還知道給孩子蓋個毯子防止著涼,只是這毯子看著太厚實了點,孩子不熱嗎。”

“老弟你們是不知道,我這小孫子昨天晚上才退了燒,我們也是怕他再著涼,這不是只能捂著?”

“或者老哥你們給他換個薄毯子?”

“你們不知道,這毯子是好東西,他可以擋風!”那家老太太插嘴說著:“這換了薄毯子,可擋不了風。”

寒星爹和程老太爺只覺得無奈,自己廢話了這麽多,對方都沒轉過彎來,看來也只能直接提醒了:“這毯子確實是好東西,軍隊裏面應該是排長以上才有的發吧?”

“是啊是啊!”老太太剛笑著點頭,就被老太爺瞪了回去。

“老兄,你別著急。”眼看著那家老太爺反應過來了,程老太爺連忙安撫:“我們就是認出來了,這才過來提醒你們的呢,剛剛遠處看你們就這個毯子顯眼,現在看到您兒子手裏還有軍用水壺,這些你們最好都清理一下,別在通關的時候給日本人看到了。”

大家都不是傻子,人家已經提醒道這份上了,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幹脆點頭致謝:“多謝二位提醒了。”說完又招呼自己兒子:“老大,把水壺給我,老大家的和老二家的,你們看著把東西收一收,別把這些顯眼的露出來。”

聽到這話,寒星爹又忍不住提醒一句:“我們之前打聽了,過港口的時候,除了日本權貴和個別投靠日本的中國高官,剩下的人日本人都會翻查行禮的,不一定每個都翻,但是很隨機沒有規律,這東西收起來要是被翻出來就不好了,你們最好再看看行禮裏面有沒有類似的東西,及時丟掉。”

“這麽好的東西,都丟掉?”這家的老太太不舍得了。

過來給水壺的大兒子反而很有決斷:“東西要緊還是命要緊?小弟好不容易給我們弄來了船票,到時候去了後方,這些東西有小弟在還能沒有?”

說完,大兒子再次向寒星爹和程老太爺道謝,招呼自己妻子弟弟和兩個弟妹一起,拆開行禮再檢查一遍,該扔的東西趕緊扔掉,還給小弟的兒子換了一條花毯子。

日行一善的田家人和人家道別,走到港口不遠處就開始排隊通關了起來。

通關口一共有三排,易寒星看到組織上的同志用輪椅推著歪倒在一旁的竹間惠子在邊上一排排著隊,特地註意了一下家人的臉色,明明家裏三個男性都見過竹間惠子,這時候面對面卻都沒認出來,頓時對自己的化妝術充滿了信心。

這麽想著,易寒星只想再好好打量一下自己的手藝,卻突然發現竹間惠子坐在一個寬大的輪椅之上,雙腿特意被墊高了,而她大腿上的居然放了個包在繈褓裏的小寶寶?

這是怎麽回事?易寒星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組織上的同志。

同志給了易寒星一個信息太過覆雜以至於無法解碼的眼神,將目光無奈地投向竹間惠子大腿上的寶寶,看著寶寶還在熟睡,不由微微地松了口氣。

也許是易寒星的眼神太過明顯,家裏人也忍不住順著易寒星的目光看向隔壁,這一看,寒星娘就忍不住和程老太太小聲說道:“作孽喲!這對小夫妻一看就是剛生娃不久,這妻子肯定是生娃傷到身體了,我們村裏之前有個女人也是,生了孩子之後就不太好,後面撐了不到一年就留下孩子去了。”

寒星娘自以為小聲,其實聲音大得邊上都聽得見。

“是啊,誰不說女人生孩子是一道鬼門關?不過這男人算好的了,看他家孩子還算有點肉,這去香港也不忘帶上老婆孩子,要是碰上那種沒良心的,親娘孩子一起沒了的也不少見。”程老太太也長嘆一口氣:“女人就是命苦啊!”

兩人這麽一說,邊上早就看到這一家三口的嬸子奶奶們頓時都附和了起來,紛紛說起自己身邊的有哪些女人命苦,因為生孩子一病就去了。

組織上的同志一聽這話,還說本來編的是說竹間惠子生了重病,這突然多了個孩子,自己還想著要怎麽圓謊呢,沒想到人家理由都給自己找到了,頓時在有人問起的時候,默認了是生孩子導致身體不好這種說法。

還有非常熱心的問:“你這婆娘生孩子之後這樣虛弱,還有奶水嗎?聽說我們過去香港要好些天,這船上也不知道有沒有羊奶牛奶?”

“船上又沒養羊沒養牛的。”有人說道:“不如問問有沒有還有奶水的小媳婦,花錢讓人家幫忙餵奶,實在不行,熬點米油,這麽大的孩子也能吃了。”

被熱情的阿姨奶奶們指點迷津的同志:“那到時候可能要麻煩嬸子們嫂子們幫忙找一下有沒有合適的人,到時候不會讓你們白忙活的。”

“應該的,你這也不容易啊。”

“就是啊,你們家都沒個老人幫忙帶的嗎?”

組織上的同志拱手:“只有我們小夫妻兩個人在上海這邊,家中父母親友都在西北呢,懷孕生孩子都在上海,就是這生孩子的時候正好碰到租界裏面亂,也沒醫生可以看,內子又難產了,在上海我是請了婆子幫忙照顧孩子和大人,但是這不是船票難得嗎?我求爺爺告奶奶也就拿到兩張票,實在是沒辦法啊,到時候可能還要麻煩嬸子嫂子們告訴我怎麽帶好孩子。”

一說起那時候上海的亂象,大家都明白了過來,不由更同情這家人了。

這位同志是個山西人,口音一點都不出戲,也是本色出演,他是真的不知道要怎麽帶孩子,不僅是他,就連待會兒要偷上船的人也都是群手粗腳粗的大男人,沒人帶過娃,昨天半夜接到娃娃的時候大家都頭痛的要死,這在船上,估計是只能求助同行乘客了。

要說起這個小嬰兒,那真的是孩子沒娘,說來話長。

這個小嬰兒,是黨內兩位同志的孩子,本來兩人以夫妻身份在上海潛伏,當時懷孕了,想著上海畢竟醫療較好所以沒考慮提前離開,等上海燃起了戰火,想再把女同志送走也沒機會了,何況一個孕婦,冒著戰火長途奔波可能還不如留在租界裏面安全。

本來兩人帶著孩子留在上海也不是不可以,兩人潛伏的身份是一對教授夫妻,日本人雖然敢公然在大學校園裏面開火,但是對於很多文化人還是有所顧忌,不會特別亂來,但是因為大學西遷的決定,這對夫妻要麽是留下來和日本人一起虛與委蛇,要麽要跟著學校偷偷西遷。

想一想就知道,日本人會簡單地讓大學生和大學老師這種高端人才去到中國政府的後方嗎?路上必然危險,兩人做了決定,就連女同志也表明了自己生孩子已經五個月了,身體撐得住,唯一擔心的只有孩子。

好在兩人有個妹妹在香港站穩了腳跟,兩人和組織商量之後,決定將孩子送去香港讓姨媽幫忙撫養,也是最近突然有了離開上海的機會,害怕夜長夢多,夫妻兩前兩天將孩子托付給組織上的同志之後就離開了上海。

這麽一來,大家在運送竹間惠子的同時,還要幫忙送一個孩子。

其實這在這個時代的革命伴侶家庭是很常見的事情,生了孩子,不一定能養在自己身邊,不是拜托給老鄉,就是拜托給親朋,這也是這時代的人們的偉大之處。

組織上就搞到了兩張票,本來還發愁怎麽送孩子出去,畢竟總不能抱著孩子去爬輪船吧?雖然也不是做不到,但是底艙的環境畢竟還是太差了,孩子年紀這麽小,很容易生病,也多虧了易寒星的化妝技巧,讓大家看到了安全帶走竹間惠子的希望,於是幹脆把孩子拜托給最機靈應變的同志,偽裝成一家三口上船,畢竟還是二等艙和一等艙的環境要更適合孩子。

易寒星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要帶一個小嬰兒,但是還是明白組織上肯定有自己的原因,於是也沒有再多說什麽。

在經受日本人檢查通關的時候,看到日本人試圖搖醒竹間惠子,易寒星敲邊鼓道:“這產後昏睡不是睡著了,而且孩子還在腿上呢,要是搖醒了哭了怎麽辦?”實際上是易寒星害怕日本人行事偏激給竹間惠子潑冷水喊醒,要知道這年頭的化妝品可不防水。

至於為什麽病人還化妝?這多正常啊!這年頭可是有很多女人都是病中一定要帶妝,免得被人看到自己憔悴不好看的模樣的。

負責執行的日本人聽不懂易寒星的話,邊上的大娘大媽們都聽得懂,都小聲幫忙說了兩句,有看不過去的又懂日語的人,也幫著翻譯了一下,說明了人家妻子生產出問題在昏睡,一時半會兒根本醒不過來,而且孩子還在這裏,要是被搖醒了可能會大哭。

其實大家都開口幫忙的最主要原因還是擔心大哭的孩子會惹惱日本人。

也許是沒想過居然有潛伏人員執行任務還帶著嬰兒,在有人翻譯之後,日本人的長官制止了手下士兵繼續搖醒竹間惠子的舉動,只是讓人更加詳細的查看行禮。

行禮自然是沒有問題的,這一趟最大的問題就是竹間惠子這個人,真的有問題的小部件也不可能放在行禮裏面,都是放在扮成搬運貨物的力工進船附近再扒著船離港之後想辦法上船的那些人身上,所以大家都順利地被放了行。

當站在船舷上的時候,易寒星看到遠處自家路上提醒的人家也順利經過了搜查,果不其然日本人查了他們的行李,不由露出一笑,看向遠處的上海:別了,東方明珠!遲早有一天,自己會再踏上這片土地,只希望那個時候,這片土地上插的不是日本人的旗幟,也不是英美法德等西方國家的旗幟,而是我們的中國的旗幟!

是象征著中華人民站起來了的中國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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