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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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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靈站起來, 緩緩咽下嘴裏的西瓜,十分茫然。

弓勝餵她西瓜,那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 誰想得起三年前吃過的西瓜什麽味兒啊。又不是神仙種的。

簡靈覺得瞿絳河應該是工作不順, 找由頭跟她發脾氣。

她決定說點兒好事讓瞿絳河開心一下。

“我今天的錄音很順利。郭總監誇我音色不錯。”簡靈說著, 聲音不由跟著輕快起來。她忽然想到什麽,又皺了皺眉:“就是, 我忘記問郭總監要份音頻,不然可以放給你聽。”

瞿絳河看著簡靈有些失落的樣子, 靜默片刻,放緩了聲音道:“沒關系,我信你完成的很好。插曲做進片子裏時, 我會聽上千千萬萬遍。”

簡靈聽瞿絳河聲音又如往常一般, 便跟他自然交談:“《喧囂之下》的後期配樂,是你全權負責嗎?”

“嗯,也不放心交給別人。”瞿絳河頓了頓, 邁著一雙長腿來到平板前,“你在看什麽?”

簡靈一時沒反應過來。她原本按了暫停鍵, 此時瞿絳河伸手點了繼續播放。

一時間親密戲旖旎的聲音在只有他們二人的會議室裏播放起來。周圍的氣氛忽然就變得不太一樣, 溫度也開始不斷加高。

簡靈喉嚨緊了緊,她情不自禁伸手按了暫停鍵。瞿絳河的眉毛輕輕擡了擡,但是視線依然沒從屏幕上挪開。

簡靈低頭定睛一看, 畫面恰巧暫停在她的特寫鏡頭。她忽然有些無措,索性把平板按黑屏, 倒扣在桌子上。

空氣瞬間寂靜。不一會兒, 瞿絳河發出輕輕的笑聲。

“我以後還會看的。”瞿絳河倚著會議室的桌子站著, 長腿交錯, 笑著看簡靈。

“那你就一個人看。”簡靈面孔有些發燙。她將一縷頭發撥到腦後,然後問:“你還有什麽話要說,沒有我走了。”

她定了定神,還是擡眼望向他。

他看似深情的狐貍眼微微彎起,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光。

“有的。”他伸手輕輕拉過她的手腕,聲音低頭,“還有話說。”

簡靈任由瞿絳河把她拉到面前,怔怔地望著他。

“上次的事,考慮的怎麽樣。”瞿絳河柔聲問。

“什麽上次?”簡靈迷惑。

瞿絳河低頭,在她耳畔柔和吐息:“要不要跟我在一起?殺青宴後已經過了62天了。簡靈,我給你很多時間考慮了。”

簡靈震了震。他竟還數著日子的?

“我,我暫時不想戀愛。”半晌後她回神,僵著嗓子說。

“不想戀愛,還是不想跟我?”瞿絳河另一只修長的手扶上簡靈的腰,一雙晦暗的眼看著她,“那你想跟弓勝在一起嗎?喜歡他餵你嗎?”

“你在說什麽?”簡靈不可抑制地睜大眼睛,“我都沒見到他人。而且我和他只是宣傳,以後我也會和你宣傳……”

“在你看來,我們是一樣的?”簡靈的話並沒能讓瞿絳河開心,甚至有反效果。

他收緊了手裏的力道,簡靈便被他往懷裏帶了一帶。她的臉輕輕擦到他的胸膛,感受到他皮膚透過襯衣傳來的熱度。濃郁的木質香瞬間將她包裹。

她掙紮了下,但什麽作用都沒有。瞿絳河箍在她腰間的手很用力。這份不容拒絕的力道,讓她不由想到珠串斷線那一天。她的身子不由緊繃起來。

他將她圈進懷裏。一只手箍著她的腰,一只手在她頸後似是安慰一般輕輕撫了撫。

“我到底做了什麽,讓你那麽害怕?”他垂眸,無聲嘆息。感受到她在懷裏輕輕戰栗,他在她耳畔發出似是苦惱的輕笑,“是那次親吻嗎?可我已經道歉了,而且我明明已經很克制了。”

簡靈錯愕地睜大眼睛。那天她差點沒斷氣死在沙發上,他還說已經很克制?

“瞿絳河你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簡靈頭腦有些混亂。她慌亂伸手,去推瞿絳河的胸膛,“你還沒出戲……”

她的話音被一陣低笑打斷。瞿絳河咬了咬牙,似是被氣笑了。

無人的會議室裏,他箍著她的腰自然俯身,毫不遲疑地吻上她的唇。

得益於長期的感情戲拍攝,他的親吻較最初又精進不少,令掌中人無處逃遁。他輕輕吮著她豐潤的唇瓣,時輕時重,不疾不徐。卓越的獵人從不會急躁,他有他的節奏。待獵物丟盔棄甲,他再將它她輕松捕獲。

簡靈伸手想要抵抗,但是根本沒有力量。或者說,她從來就無法抵禦瞿絳河。她沒有反抗他的能力。

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一味進攻,只能任由自己被他的木質香味淹沒。

他捏住她的後頸,雙唇與熾熱氣息輾轉研磨。帶著煙草苦味的舌與她的交織在一起。等她在他懷裏軟了腰肢,整個人如同冰融化成水,他才依依不舍地撤離。

“簡靈,如果我沒出戲,那你這算什麽呢?”

瞿絳河箍著簡靈軟在懷中的腰肢,望著她一雙迷離的貓眼,用如夜色一般蠱人的溫柔聲調問。

她面頰微紅,張著濕潤的唇急促呼吸著,完全是一副沈醉在愛人懷抱中的樣子。

“你是不是,也沒有出戲?”他在她耳畔低笑,“既然是這樣,那我們不是正好湊一起?”

末了,他用溫熱的唇輕輕碰了碰她小巧的耳垂,惹得她輕輕一顫。

他垂眸去看她泛紅的臉。她現在的樣子與醉酒後何其相似。失去所有抵抗,柔軟而乖巧。他目光暗了暗,俯身又想去吻,但是簡靈伸手死死按住他胸膛。

“瞿絳河!”她深深吸氣,用盡渾身力氣,才將他推開一點點。她圓睜著一雙泛紅的眼睛看著他,大聲說話:“你答應過不再做壞事的!”

他看著她憤怒又暗藏惶恐的眼睛,不由回想起學生時代,她被不良少年欺辱的樣子。

他下意識松了手。

簡靈趁機推開瞿絳河,抓著包快步離去。

她站在電梯間急促按動按鈕,同時往身後張望了眼。還好,瞿絳河沒有追來。

她以最快速度奔出銀色天空,上了自己的車。

她剝了顆蜜桃味的糖果進嘴裏,然後將糖果用力咬碎。瞿絳河彌留在唇齒間的味道,迅速被遮掩過去。然後她發動了車,一路向家飛馳。她打開窗戶,讓冬日的冷風灌進來,吹得她頭皮發麻。

她後知後覺地想,真不該讓紅紅提前離開。但她轉念一想,一個紅紅能阻止瞿絳河做他想做的事情麽?

瞿絳河怎麽會這樣?她想不通。

她原以為對戲那次只是意外,只是他無法控制自己。

可是他剛才說他已經足夠克制了。

她用力抿一抿微腫的唇。她從來沒有想過瞿絳河是這樣的。她學生時代的漫長暗戀,似乎只是暗戀了他一層溫柔皮囊。

簡靈閉了閉眼睛,努力理清腦海中一團亂麻。

接著她想到一些更現實的問題。眼下插曲錄制已經完成,還差一個MV。這個MV原本是定在瞿絳河公司的棚裏拍。

但她這樣拒絕瞿絳河,說不定會影響到他們的合作。

趁著等紅綠燈之際,簡靈給梅莉發消息:“我插曲可能要涼了。”

“???”梅莉發來一串問號,“我聽紅紅說工作很順利啊?”

接著梅莉打了電話過來。簡靈開了免提,一邊開車一邊接電話。

“我拒絕了瞿絳河。”簡靈開門見山地說。

“怎麽了,他讓你多唱一首但不給錢?”

“不是工作上的拒絕。”

電話那邊陷入漫長的沈默。簡靈也不急著說話。她拿鏡子看了看自己泛紅的唇,深深吸氣。

“瞿老師還挺厲害的啊……”半晌過後,梅莉緩緩開口,“我有點想象不來這個畫面,你願意詳細說下嗎?他是打的直球嗎?”

“差不多。”簡靈心想這不怪梅莉。瞿絳河身邊其他人估計也想象不出來他私底下會是這個樣子。

像是要把她直接拆了吞肚子裏。

簡靈閉了閉眼讓自己不要再想起剛才的細節。

“那你考慮好了?”梅莉問簡靈。

“嗯。”

簡靈抿了的抿唇。如果註定沒有好結果,那麽她寧可不開始,讓那段暗戀老老實實封存在心底。

何況瞿絳河剛才……實在太嚇人了。

“那行,你先回去休息,別多想。我去問問小朋友,讓他探探領導口風,我覺得瞿老師不至於公私不分吧。”梅莉這樣說。“小朋友”是她給朱曉喆起的愛稱。

簡靈應了聲。她也實在很累,身體上和精神上都損耗過度。

回家她喝了口酒倒頭就睡,第二天天亮爬起來,她發現梅莉把她拉進一個三人小群,群裏還有梅莉和朱曉喆。

“先生淩晨時出發去泰國了,臨走前叮囑我和郭總監務必完成插曲MV,然後讓簡小姐好好照顧自己。簡小姐不要擔心,我們就正常按流程走,等曲子上線我司會按時打款的。”朱曉喆淩晨左右在群裏發消息。

“瞿老師去泰國了,你怎麽沒去?”梅莉在群裏問。

“先生帶了其他助理,我留在公司守家。”朱曉喆回答,“我最近比較空。”

最後一句像是在暗示什麽,但是梅莉沒接他的茬。

簡靈盯著朱曉喆的消息看了會兒,心中暗暗松了一大口氣。太好了,瞿絳河往後就不在公司了。

於是她如約前往銀色天空,跟著郭總監完成MV的拍攝。

在她忙碌的這段時間裏,《心動的季節》一直在播出。

雖然是部小成本的小甜劇,但男女主互動自然,人物智商全程在線,還是撈了不少路人好感。簡靈的微博粉絲數逐漸上漲,從最初的80萬粉上升到300萬,並且還在上升中。

雖然距離一線還有距離,但現在的簡靈,已經脫離了查無此人的狀態,已經遠離低谷。有更多靠譜的廣告商找來,梅莉坐在工作室裏為簡靈篩選工作,而助理紅紅負責陪簡靈跑通告。

又忙碌了一段時間,《心動的季節》成功播完,接著,便要到商戰劇《終局》開拍的時候了。

這次是在首都郊區拍,並不需要帶太多行李,畢竟來回還挺方便。這次由紅紅跟簡靈進組,負責處理日常瑣事,而梅莉在工作室遠程處理日程安排。

進組拍戲前,簡靈終於空閑了兩天。她問候了一下陳彤蕓,然後帶助理紅紅吃了次大餐。至於梅莉,自然是找朱曉喆約會去了,簡靈也不幹涉。

進組第一天照例是拍定妝照,簡靈這次拍戲用的妝造師,依然是柳聞。簡靈信賴柳聞,而柳聞恰巧有檔期又願意來《終局》,屬於是雙向奔赴。

化妝間裏,柳聞給簡靈梳頭發,忍不住問起她最關心的話題:“你和校草,最近有進展嗎?”

“我們最近都沒聯系。”簡靈實話實說。自那天她從瞿絳河手裏掙脫後,她就沒再和他聯系。不知他在泰國是死是活。

柳聞聞言露出失落的神情:“不是吧,校草這麽冷漠。我以為你們一定有戲來著。”

簡靈沒吭聲。

“簡靈,久仰大名!”這時一個濃眉大眼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沖簡靈笑著露出一排潔白牙齒。

簡靈不便起身,於是擡頭對他露出笑容。

來人名作宓舟,是《終局》的男一號。宓舟今年二十八歲,拿過國內電影最佳男主角獎項,在外是可以被稱作一聲影帝的。

《喧囂之下》本來定的男主角是宓舟,但因為他玩山地車摔骨折影響到劇組計劃,所以最後劉斐定了瞿絳河。

總體而言,簡靈過去一直知道宓舟這個人,且對他並無多少好感。

“我看了你的新劇,真是不錯!感情戲很有張力,真實飽滿。”宓舟坐到簡靈身邊的化妝椅上,轉過頭對她說話,“都怪我不小心,要不然《喧囂之下》我們就能合作了。”

宓舟自帶私人化妝師,化妝間又足夠大,他跟簡靈一起化妝。他一邊化妝,一邊有一陣沒一陣地跟簡靈搭話,總能想到各種各樣的話題。

簡靈還是第一次碰到宓舟這樣的演員。弓勝還有瞿絳河,氣質都相對內收一些,不像宓舟,嘴上就不帶停的。

“對了,我聽說你喜歡跳舞。”宓舟忽然說,“我也喜歡啊,什麽恰恰,探戈都能來一點兒。”

“真的?”簡靈眼中閃過詫異。

“當然啦。有空一起去舞會啊。”

一般大城市裏都有社交舞圈,喜歡社交舞的,會不定期湊一起舉辦舞會,認識不同的舞伴和同好。

不過簡靈不覺得就她目前這個繁忙程度,還有空參加舞會。但是成年人的社交秘訣就在於,總是會給出一些無法兌現的承諾。

“好。”簡靈點了點頭。

之後拍攝照常進行,宓舟有事沒事就找簡靈說話。簡靈就應和著,拿他當普通同事相處著。

一日簡靈拍戲太累,感到不舒服,晚飯都沒吃,就回房休息了。她剛做完一整套護膚,就聽敲門聲響起。

她打開門,就見宓舟端著一只瓷碗對她笑:“我給你做了雪梨燉燕窩,你要不要嘗一嘗?是我外婆傳下來的手藝,你喝了,身體應該會好起來。”

“我沒胃口,謝謝你。”簡靈第一反應是婉拒。

她本能地覺得做昂貴補品這件事,不是普通同事該做的。他們這部劇沒什麽感情戲,也不存在炒CP這一說。

“就是碰巧手邊有現成食材,我順手做了一鍋,你別多想。”宓舟勸說。

“我知道,就是真的不想吃。”簡靈說。

宓舟卻沒急著走。“你有什麽顧慮嗎?”他望著她的眼睛問,“有人會介意?”

“不,沒有。”簡靈的聲音逐漸冷漠起來,“影帝還是自己喝了吧。實在要找人分擔,那可以找副導。她近來風濕病犯了,需要補一補。”

“是因為瞿絳河嗎?”宓舟又問,“你怕他介意?”

簡靈沒想到宓舟會忽然提到瞿絳河,一時間怔了怔。

“聽說你們關系很好。”宓舟笑著說。

“你聽誰說的?”簡靈皺了皺眉。

“我就是聽說,他送你東西,你都沒有拒絕。”宓舟望著簡靈的眼神,不由多了幾分深意。

簡靈垂眸。這話是沒有錯。但她潛意識覺得,暫時欠瞿絳河一些沒有什麽。她早晚會還上。

但是宓舟不一樣。她不想欠他人情,不想費精力去想這份人情要怎麽還。

“我和瞿絳河是老同學,時不時就碰上一面。”簡靈回神,沖宓舟點一點頭,“他的人情我會還清,謝謝影帝提醒我。”

說著她便不管宓舟的反應,直接把門關上了。

“宓舟最近總圍著你轉,是不是在追你啊?”

又一次化妝,柳聞趁著化妝間沒人,小聲問簡靈。

簡靈見她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便開口:“你有話直說。”

“我聽說啊,影帝私底下是個海王。”柳聞湊到簡靈耳畔說話,“他平時特能花錢,時不時去澳門賭錢。身邊但凡出身好的,有能力賺錢的女的他都吊著。藝人,粉頭,豪門千金……都不放過。就想著最後找個最有錢的結婚呢。”

“那他還挺不容易的。”簡靈笑了笑。

“簡靈,你們在聊什麽?”這時宓舟和他的私人化妝師進門。宓舟坐在簡靈身邊,轉頭沖她露出一臉燦爛笑容。

“在聊賺錢的艱辛。”簡靈回以微笑。

“對了,我最近想起一些事。”宓舟望著化妝鏡中的自己,清了清喉嚨繼續說話,“之前我去茱莉亞音樂學院進修音樂表演。聽那裏的學生聊起過瞿絳河。你想不想知道?”

簡靈沒吭聲。倒是柳聞按捺不住:“校草……瞿老師在外面怎麽了?”

“據說瞿絳河剛開始留學時挺艱難的,外國那些紈絝,經常聯合起來欺負他。”宓舟說。

“怎麽會,瞿老師也是豪門出身啊?”柳聞一邊梳著簡靈的頭發一邊說話。

“他以前就是個私生子,圈裏誰不知道。”宓舟笑著露出一口白牙,“他剛被認回瞿家那陣子,哪怕在首都都無權無勢,更別提去國外了。留學圈子和國外貴族圈子都不把他當回事。就當他是個來自小地方的幸運書呆子。”

簡靈和柳聞一時間都陷入沈默。

“聽說作曲系有個學期的作業是編寫協奏曲。”宓舟接著說話,“好像是瞿絳河的外國室友吧,在要交作業前一晚,把他寫了一學期整整80頁的協奏刪除了。不過瞿絳河也厲害,花一晚上就又把曲子寫出來了,他全部背在腦海裏。之後國外那波紈絝就變本加厲,晚上睡著時蒙住頭打一頓,自行車剎車做手腳那是家常便飯。”

“有天瞿絳河路過一條小河,他們把他撞進河裏。瞿絳河沈在水裏,什麽動靜都沒有。那波紈絝擔心真出人命,就派了個人去河裏看看情況。結果呢,瞿絳河忽然鉆出來,把那人按水裏。當時兩個人在水裏搏鬥。誰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等把人撈上來後,才發現那個去河裏的紈絝十根手指斷了六根。那人本來是單簧管專業的,後來手指雖然接上了,但靈活性大不如前,影響到專業上課,然後就退學了。”

“那後來呢?”柳聞忍不住問。

“畢竟是那群紈絝欺人在先,瞿絳河最後沒受學院懲罰。但我聽說,欺負過瞿絳河的人,後續都沒什麽好下場。有人斷了胳膊,有人的百年名琴不慎被毀。然後就沒人再敢動他了。”宓舟頓了頓,繼續說話,“雖然瞿絳河的做法,可以被理解成自衛,但是做到這個程度是不是太過了點兒?聽說現在瞿家上下,都非常看重瞿絳河,瞿沐陽根本比不了。一個私生子混成這樣,總歸是有手段有計謀的。這樣的人,跟咱們正常人肯定不一樣,還是離他遠點兒好。”

宓舟說完,轉頭去看簡靈。他見她面色有些泛白,似乎是嚇到了,不由彎了彎嘴角,神情愉悅。

沒過多久宓舟便完成妝造,他起身離去,化妝間就只剩下簡靈和柳聞。

化妝間一時靜謐,柳聞手裏活兒不停。

“簡靈,你對瞿絳河,了解多少?”柳聞準備給簡靈上眼妝,簡靈順勢閉上眼睛。

“瞿絳河以前跟我說,他跟李叔學過防身術。”簡靈輕聲說。

“啊,我想起來了,李叔是校草那個管家對吧,文花臂的。”柳聞重重呼了一口氣,“這就對了。”

簡靈睜眼看柳聞。

“我記得以前,有人跟我說,李叔在道上混的挺好的。金盆洗手後被蔣夢蘿高薪聘用。你說為什麽蔣夢蘿放著其他正經人不用就用李叔呢?我看蔣夢蘿早就知道他兒子這個身份,註定坎坷,所以找李叔照顧他。”柳聞讓簡靈再次閉上眼睛,沾了眼影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的眼皮。

簡靈閉著眼睛,感覺到眼皮上一陣冰涼觸感。

“李叔教校草的,估計也不是什麽正經防身術,肯定是道上最狠最陰的打法。”她聽柳聞這樣說,“宓舟的話我有點兒讚同。校草這樣的人你未必駕馭得住。你沒跟他在一起,可能……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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