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爾蘭隊和保加利亞隊的比賽非常精彩，尤其是保加利亞隊找球手克魯姆勇敢無畏的表現，給全場觀眾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比賽時，選手們對抗激烈，觀眾們也跟著情緒激動。這就導致了比賽後不少人都異常疲憊，比如愛麗絲，從回到帳篷就開始昏睡。

可就在愛麗絲昏昏沈沈，好不容易陷入深度睡眠的時候，她被搖醒了。

“怎麽回事？”她茫然地坐起來，看到了對面神情凝重的斯內普。

“他回來了。”斯內普按著左臂，聲音低沈。

只楞了兩秒，愛麗絲就想到了“他”是誰。大腦瞬間清醒，背後已經起了冷汗，她顫抖著問：“你怎麽知道的？”

“他進行了召喚，”斯內普簡短地說，“很快其他人會對這進行襲擊，我們必須馬上離開。”

作為黑魔王派到霍格沃茨的間諜，為了避免引起鄧布利多的懷疑，他是為數不多可以不參加此次行動的食死徒。

“可是其他人呢？”有歌聲傳來，愛麗絲下意識望向窗外，依稀能夠看到燃燒的篝火。

“我已經通知了鄧布利多……”

“但是他們不能提前趕到，”愛麗絲打斷了斯內普的話，“如果提前趕到就會暴露食死徒中有間諜這件事。”

面對愛麗絲質詢的目光，斯內普只是沈默地點點頭：“但是他們已經準備好了，只要食死徒發起進攻，鳳凰社的人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到。”

但這一點也安慰不了愛麗絲，因為再怎麽快速，也會有巫師失去性命。

雖然知道這是最理性也是最優的選擇，她還是無法接受。知道食死徒會襲擊卻無法提前阻止，眼睜睜看著生命消逝，讓她想起了不好的回憶。

癱坐在床上，愛麗絲搖搖頭：“要是我們走了，那剩下來的人怎麽辦？他們在睡夢中，面對襲擊甚至沒有反抗的機會！”

“你還不明白嗎？”斯內普有些氣急敗壞地怒斥，“他們的目標是哪類人？即使知道你是我的人，那些殺紅了眼的瘋子也不會在乎的！”

愛麗絲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找不到任何理由。麻瓜種必然是食死徒最主要的目標，到時候她打得過所有的食死徒嗎？會不會因此讓斯內普也受到懷疑？

見愛麗絲沈默了，斯內普不再耽擱時間，直接抓著她的胳膊進行了幻影移形。

“喵——”

兩人回到家，一眼就看到了等在客廳的毛球。

愛麗絲不自覺地回頭，只看到了熟悉的家具，她總覺得在離開時聽到了慘叫聲。

斯內普則盯著毛球沈思：“你連這個都預知到了？”

“喵！”毛球點點頭，又安撫似的咬了咬愛麗絲的褲腳 ，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怪不得它怎麽也不肯跟我們去看世界杯。”愛麗絲勉強打起精神說。

斯內普聞言先看了愛麗絲一眼，隨即揮了揮魔杖。

雖然是夏天，但是夜裏氣溫並不高，愛麗絲被從床上拉起來時身上還穿著絲綢睡衣。感受到這陣暖意，她僵硬的四肢才又舒展開了。

“這個時候，魔法部和鳳凰社的人應該都已經到了，”斯內普說，“你可以繼續睡覺了。”

“我怎麽可能睡得著？”愛麗絲站在客廳中央，有些不知所措。她想要回到戰場，卻知道自己作為會被襲擊的麻瓜巫師，大概率只會增加魔法部的負擔。

但是現在這個時候，回房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睡覺？她做不到。

“那就不睡。”斯內普沒有強求，從書架隨便拿了一本書就坐到了沙發上。

書攤開了，但是許久也不曾翻頁，愛麗絲知道他現在也是看不進去的。

什麽都沒拿，愛麗絲蜷縮著腿坐到了斯內普旁邊，雙目放空，聽著墻上時鐘的“嘀嗒”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斯內普開口：“我就是他們中的一員。”

愛麗絲連頭都沒擡。

“我和他們一樣殺過人，並且在加入鳳凰之前，和他們一樣毫無愧疚之心。”

“你的意思是，加入鳳凰社之後，你有了愧疚之心。”愛麗絲悶悶地說。

斯內普看向愛麗絲，發現她依然低著頭。他繼續說：“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不知道你的意思，”愛麗絲終於擡頭，“你是說你不是個好人，我不應該喜歡你。”

兩人之間的窗戶紙突然被戳破，斯內普一時有些楞住了。

“你似乎搞錯了邏輯，”愛麗絲直視斯內普，一字一頓地說，“我想要喜歡誰都是我的事，你沒有權利決定我應不應該喜歡，應該喜歡誰。”

“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你就是這個意思，雖然也許你自己都不知道，”愛麗絲肯定地說，“你正試圖勸說我放棄對你的感情，但是你憑什麽認為自己可以幹涉我的決定？”

“或者說，”她猛地起身，湊到斯內普耳邊說，“你現在就跟我說，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

感受著肩上的手，斯內普僵著身子，沒有說話。

“我來說吧，你為什麽不拒絕我，”愛麗絲以一種異常冷靜地語氣分析，“因為你知道，不管怎麽樣，我和伏地魔都會不死不休。而如果你真的拒絕了，我會立刻從這離開。所以你猶豫了。”

說完這番話，她突然累了。這一晚上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了，她放任自己直接靠在了斯內普懷裏：“本來你應該一直裝傻的，但是今晚的事又讓你改變了主意。”

斯內普伸手，打算推開愛麗絲。

“如果你推開我，”愛麗絲說，“那麽我就永遠從你面前消失。”

“很好，”感受到斯內普突然停住的動作，她滿意地說，“回到最初的話題，關於你是不是好人這件事。”

“我喜歡上你是在知道你不是好人之前，在知道你不是好人之後，我又知道你不是壞人，所以你讓我怎麽辦？”

斯內普不敢動彈了，因為他感到愛麗絲的魔杖正指著自己的脖子。

“之前的事我不管，以後如果你幹了和今晚那些食死徒一樣的事，我會第一個殺掉你，”愛麗絲善解人意地補充，“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是被伏地魔強迫，而是主動地享受殺戮。”

“愛麗絲，”斯內普艱難地開口，“我想你也許可以先放下魔杖。”

愛麗絲從善如流地收起了魔杖。

遲疑了一會，斯內普說：“你有沒有覺得自己今晚有點……”

“我也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態不太正常，”愛麗絲晃晃頭，“我還覺得腦袋有點昏昏沈沈的。”

斯內普連忙推開了愛麗絲，這次對方非常配合。

看到愛麗絲紅著的眼眶和兩頰，斯內普摸了摸她的額頭，雖然不明顯，但確實是低燒。

“我感覺不太像發燒的癥狀，更像是情緒被放大了一樣，”愛麗絲制止了要去拿魔藥的斯內普，“你說有沒有可能是伏地魔的原因？”

斯內普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之前愛麗絲就能感應到伏地魔的存在，現在伏地魔覆活愛麗絲的反應又這麽大，很難不讓人有些不好的聯想。

“這麽緊張幹什麽？”愛麗絲倒是笑了，“這不是很好嗎？敵在明我在暗，伏地魔感應不到我，永遠不會知道有我這個對手存在。”

斯內普並沒有被安慰到，他想的更長遠。隔著這麽遠的距離伏地魔都能對愛麗絲造成影響，那麽近距離接觸呢？會不會更加痛苦？

“你必須盡可能避免和伏地魔產生接觸。”他說。

“我相信再怎麽痛恨麻瓜和麻瓜巫師，伏地魔也不會不管不顧直接殺死自己得意手下的女朋友的。”愛麗絲依然笑著回答。

“我們不是……”

“在其他人看來是這樣的，”愛麗絲眨了眨眼睛，“不能怪他們，你一直都沒有否認。”

當然，即使斯內普沒有否認，謠言也不應該傳播到人人都信的地步，她承認自己出於私心在裏面稍稍推波助瀾了一下。

那是他知道否認了也沒用，斯內普自知理虧，只能強調：“黑魔王的殘忍超乎你的想象，你不能寄希望於他的仁慈。”

“除了周末去霍格沃茨，我不會輕易出門的，”愛麗絲狀似輕松地說 ，“剛好可以在這段時間專註於啞炮的研究。”

斯內普想了一下，勉強同意了。霍格沃茨雖然有哈利.波特在，但依然算是英國最安全的地方。而自己家，那些食死徒是不會也不敢進來的。

“所以，我可以聽聽睡前故事嗎？”

看著躺在自己腿上的少女，斯內普厲聲警告：“愛麗絲.霍爾！”

一點都不害怕，愛麗絲氣定神閑地說：“我是病人，我現在根本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言行。”

“你的意思是伏地魔讓你趴在我腿上的？”斯內普惱羞成怒地說。

愛麗絲眼神中都是憐憫：“你可以這麽理解，這也是沒辦法的。作為雙面間諜，總會比一般人承受的更多不是嗎？”

“我早就覺得不公平了，為什麽你知道我所有的事，你的事我只聽校長模糊說過？”她再接再厲，“睡前我能聽聽你年輕時候的故事嗎？”

“什麽叫年輕時候的故事？”斯內普黑了臉。

愛麗絲搖搖頭：“接受現實吧，西弗你今年都三十好幾了。雖然我認為三十幾歲的男人很有魅力，但你確實不再年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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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是愛麗絲.不正常狀態.膽大包天.霍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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