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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觸的異性身體太過強硬,太過健壯。

讓人心生厭煩!

讓人惡心想吐!

男人真的好惡心,挨近了就能將隔夜飯吐出來,為什麽外婆要跟自己說那樣的話?為什麽不能讓她幹幹凈凈地念不起了,就安靜地退學,跟姐姐一起,擺個油炸土豆的小攤子?用那樣的方式賺錢供養自己,姐姐可以,憑什麽自己就不可以?

為什麽自己就要聽到那些骯臟的話,腦子裏再也沒有幹凈過?

孟田宇伸手抓住葛婷的手,看著因為用力掙紮而滿臉通紅的她,越看越覺得心動,以前追過的女孩子雖然也有一些,可是好像沒有哪一個有這麽可愛,真想把她摟在懷裏,親吻她漂亮的嘴唇,以後等她真的變成了自己的女朋友,或許那些更親密的事情,兩個人也能找機會嘗試一下——

想到跟眼前的女孩兒做那些他常常幻想的事,他年輕的身體不能自控地悸動起來,他有些怕葛婷發現,惹得她不知道說出什麽難聽的話來,連忙松開葛婷,向後退了一步,清了一下嗓子道:“有什麽我能幫忙的嗎?”

“你離我遠點兒就是幫忙了。”葛婷一點兒都不客氣地說,她美麗的臉因為生氣和懊惱,通紅滾燙,在暮夏傍晚朦朧的光線下,顯得動人極了。

孟田宇心頭一緊,像所有強壯的雄性一樣,他對她的容忍,完全建立在視她為自己的所有物的基礎上,以此為出發點,拒絕是一種情趣,發怒就是另類的調情,但當他真的明白眼前的少女真心不喜歡自己時,他在追求心上人時所抱有的幽默感,瞬間就消失了。

他立即向後退了一步,對著身體依然在微微顫抖的葛婷說道:“那好,我離你遠點兒——葛婷,我追你,讓你惡心了?”

葛婷幾乎立即就想點頭,一句“是,你就是讓我惡心,你們全都讓我惡心”停在嘴邊,她擡起頭看著眼前的男生,見他目光眨也不眨地盯著自己,除了他的鼻子之外自己從未看清過的一張臉,這時候不知道怎地,也多少辨認清楚了,狹長的一雙單眼皮眼睛,嘴唇很薄,唇角微微上揚,笑容之間總是讓人不安的邪氣,這時候似乎因為他有些生氣的原因,不見蹤影,這讓他看上去比平時順眼多了。

似乎確實像很多女生說的,他非常帥。

葛婷咽進去嘴邊的話,她想到自己剛剛的表現,心中有些慚愧,即使真的不喜歡,即使真的很反感討厭的男生糾纏自己,因為這樣的糾纏總是讓她想到外婆那些噩夢般的話,但是,即使如此,她也沒有必要傷人吧?

喜歡一個人,又不是罪。

我——我這是怎麽了?

她暗暗地想著,我為什麽會這樣?我以前從來不會這樣對人的?有什麽不對了嗎?是哪裏出了問題嗎?以前在初中,那些男生追求我的時候,我不總是笑著拒絕人家的嗎?即使從未想過談戀愛,我也不曾傷害過任何想跟我談戀愛的人啊?

她用力吸了一口氣,對孟田宇道:“對不起,我——我剛才心情不好。不是你讓我惡心,是我暫時不想交男朋友。”

是的,不到山窮水盡的那一刻,我不會交往任何男生,而真到了那一天,估計自己交往的對象也不會是眼前這位一文不名的男孩子了吧?畢竟,這個世界上最不值錢的、也最奢侈的,就是上嘴皮碰碰下嘴皮的喜歡了。

這樣的喜歡,她縱使看得起,也負擔不起。

她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走,感到身後的孟田宇呆了一會兒,腳步聲響,他果然又追了上來,好在這次他只是安靜地陪著她走,一句話都沒有說。

葛婷還是覺得心煩意亂,這人真——像只粘皮膏藥啊,她無奈地想到,也不想再跟他費口舌,隨便他陪在旁邊,一路走到實驗班所在的教學樓前。

人來人往的樓前,葛婷能感到過往同學的目光時不時掃過來,孟田宇因為是從嘉南中學附屬的初中直接考上來的,所以在這個學校,多少算是個名人,以社團活動豐富多彩著稱的這所省內第一高中,孟田宇是籃球社的社長,學過十多年的籃球,上次的校級籃球賽,葛婷雖然沒有去,但是聽去過的同班女同學說,孟田宇在球場上所向披靡,帥氣極了。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感謝十裏小天使給我寫了那麽那麽多字的長篇評論,今天會加更一次,在後半夜的兩點,加更的部分大家可以早上再看,不要熬夜哦。謝謝

☆、21

作者有話要說: 將此更新謝謝十裏小天使,費心了,用手機打了那麽多的字。也謝謝一直給我留言的各位,這小冷文的評論多得讓我惶恐,非常感謝大家。不能讓讀者一直覺得葛婷喧賓奪主,所以現在主角正式改成四個人,葛晴,葛婷,葛天籟,孟田宇,這種修改只是為了讓讀者不要覺得頭重腳輕,以免產生閱讀的不適感和不耐感。其實到後文的時候,妹妹的戲份比姐姐還是要少一些,前面之所以會偏重妹妹,是因為葛晴的命運,被妹妹影響得太多,有行文上的不得已吧。我能體會想看女主角戲碼的感覺,當年金庸老先生的笑傲江湖,那樣經典的作品,我至今重新閱讀的時候,還是會忽略前面林平之的部分。大師的作品都遭到如此待遇,何況我這種夏蟲之輩呢,好在再有兩章就是你們想要的對手戲,我會一口氣寫個夠的。之後妹妹的情節還是會展開,我自己覺得,妹妹的戲份也值得一看(當一把老王),呵呵呵。

不過就算全班所有去看過籃球賽的女生,全都喜歡上了他,葛婷也沒覺得這對自己有什麽影響,她覺得姐姐說的那句話,也適用於自己,那就是她也厭惡男人,而這種厭惡,因為外婆那番話的緣故,更到了想想就嘔吐的地步。

雖然這其中,葛天籟似乎是個例外,不知道為什麽,他那冷冰冰、無性的氣質,看了就讓她心動不已。

她不想讓任何人誤會自己跟孟田宇的關系,頭都沒動一下地對孟田宇說道:“你趕緊走吧。”

孟田宇腳步停了,像是有些猶豫該不該就此離開,就在這時,聽見一個女孩兒的聲音大聲說道:“壯壯哥哥,你在這裏啊?”

葛婷和孟田宇同時看過去,只見一個身材嬌小穿著初中部校服的女生跑了過來,臉圓圓的,梳著短短的蘑菇頭,看上去十分可愛,可愛的小女孩跑到孟田宇面前甜甜地招呼他說道:“我媽讓我給你帶好吃的了。”

說完這句話,她把手裏拿著的一個手提包塞給孟田宇,孟田宇接過來,向裏面看了一下,然後拿出一袋暗紅色的米腸,遞給葛婷道:“吃不吃?”

葛婷冷著臉搖了一下頭。

“試試吧,我姨媽親手做的,她跟我媽都是朝族的,她們家傳的做米腸的手藝,跟外面吃的不一樣。”

葛婷沒吃過外面的米腸,也不想吃居心叵測之人遞給自己的吃食,看都沒看一下孟田宇遞過來的東西。

蘑菇頭的小女孩眼睛滴溜溜地在兩個人之間轉來轉去,盯著表哥楞在半空中的手,突然說道:“哥,我來的時候看見王即來到處找你呢,說你們班主任找你有事兒。”

孟田宇信以為真,反正也已經將葛婷送到樓門口了,獻殷勤找存在博眼球的目的已經達到,他也就收回東西,揉了一下小女孩圓圓的頭,又沖葛婷笑了一下,拎著東西兩步一回頭地走了。

葛婷也轉身邁步向樓梯走過去,不想那個蘑菇頭的初中小女生竟然跟了上來,對她說道:“姐姐,我叫王金鳳,你叫什麽呀?”

葛婷停下腳步,莫名其妙地看著小女孩,見這孩子看上去很眼熟,尤其是圓圓的臉蛋和圓溜溜的眼睛,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家境不錯,她想起開學報到那天,被一群大人圍著的那個紅裙子小姑娘,萬千寵愛,集於一身,不正是眼前這位小公主嗎?

她攔住自己幹什麽?

“葛婷。”她答。

“葛婷?這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王金鳳想了一會兒,想不出什麽頭緒,於是小聲問道:“田宇哥哥挺帥的呀,你怎麽不喜歡他?”

葛婷從兩個人剛才的對話中,已經知道小女孩跟孟田宇是表親,而且關系極親厚,內心裏不知道怎地,對這個小女孩也一並不喜歡起來,並不想跟她搭話。

“我為什麽非得喜歡他?”葛婷不太客氣地說。

“可是我表哥超級喜歡你,我想起來了,我覺得你的名字熟悉,就是因為壯壯哥哥在臥室裏畫了好多你的畫像,上面的名字就是葛婷——哎呀,畫的真不像,姐姐你本人好看多了。”王金鳳嘴巴甜甜地說道。

葛婷想不到這個小女孩竟然如此油嘴滑舌,這世上人人都喜歡好聽的話,即使葛婷知道這些話八成是小女孩信口胡說,好跟自己套近乎,她緊繃繃的臉仍然柔和了一些。

那個孟田宇背地裏在畫自己的畫像?那麽高大粗魯的男生,竟然會畫畫嗎?唉,他有這樣的閑情逸致,為什麽不去追求吃這一套的女生呢?

浪費在自己這樣的人身上,除了吃一肚子癟,又有何用?

“回去告訴你表哥,讓他把那些畫像撕了,我從來沒想過找男朋友,而且就算我找,也絕對不會找他,讓他不要浪費時間了。”

她丟下這句話,就頭也不回地向著樓裏走進去,消失在大廳裏。

王金鳳呆呆地看著葛婷的背影,半天吐了一下舌頭,心想這下有好戲看了,從小就看表哥追女朋友,追了一個又一個,沒有任何女生表哥追不上的,小小年紀的表哥花花腸子一大堆,連姨媽都拿他的厚臉皮沒辦法,看來這一次表哥要吃好一頓癟了。

她越想越是高興,回到班級,對同桌葛天華說道:“我告訴你個事兒,你聽了,百分百特別高興。”

葛天華好奇地問:“啥事?”

“就是我表哥孟田宇啊,你不是特別討厭他嗎?他今天踢到鐵板了,有個女生特別酷地拒絕了我表哥。”王金鳳興奮地說道。

葛天華興奮得眼睛都睜大了,有點兒不相信地問:“真的?那女生是誰?”

“實驗班高一的,聽說是新來的。”

“啥名字啊?”

“叫葛婷,王即來不是告訴過你,我表哥特搞笑地畫了個美女的畫像掛得滿臥室都是嗎?就是她。”

“你表哥真能惡心,臥室掛女生的畫像是想什麽呢?”

“哎呀,你想得真多,就不能是情之所鐘啊?”

“別人情之所鐘我信,你表哥我不信,他臥室掛女生畫像,我就覺得惡心。”葛天華鼻子裏哼哼了一聲說道。

“惡心不惡心不知道,不過這次,他是要碰壁了,我一想到能有女生有點兒骨氣,不被我表哥追上,心裏別提多高興了。”王金鳳高興得直跺腳,鮮紅的小嘴吧嗒吧嗒地說著,一直到晚自習開始了,她才算停了這個話題。

晚上入寢前,照例是王金鳳和母親田富麗煲電話粥的時間,王金鳳跟母親的關系極為親密,毫無交流障礙,心中有什麽話就對母親照直說,這時候就把表哥在學校踢到鐵板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對母親描述了一番。

“葛婷?這個名字好像聽過。”田富麗在電話裏說。

“對啊,就是壯壯哥哥臥室裏掛著的那些美女畫像的名字。”王金鳳說道。

“不是,我記得好像——是你爸辦的一件案子……”說到這裏,田富麗猛然想起來了,驚呼一聲說道:“就是那個女孩兒半夜回宿舍,被壞人盯上,那女孩兒把壞人紮了好多刀的那個案子!”

“什麽呀?”王金鳳納悶地問道。

“哎呀,你別問了,我告訴你,女孩兒家千萬不能半夜出去玩,不能一個人走夜路,你爸辦完這個案子,好長時間都不放心你一個人上下學……”

“知道了,知道了,別啰嗦了——這個案子跟葛婷有什麽關系啊,您老人家總是胡扯……”

“咋沒關系呢,就是叫葛晴啊。”

“葛晴?”王金鳳哭笑不得,這烏龍鬧的,她沖著電話喊了一句:“那是葛婷,不是葛晴,您老人家聽錯了,我們學校的葛婷怎麽可能半夜出去啊?校門都出不去好不好?”

她說完這句話,看見葛天華洗漱完畢回來了,就匆匆說了句晚安,掛了老媽的電話。

老年人真是,葛婷葛晴都分不清楚,一個是TING,一個是QING,完全不一樣的。

她的床跟葛天華的緊挨著,兩個人晚上頭對頭睡覺,周末課業不那麽繁重的時候,常常說悄悄話要說到後半夜,今天的夜談王金鳳話題離不開葛婷,把剛剛媽媽電話裏鬧的烏龍,當成笑話講給葛天華聽。

“一個是TING,一個是QING,你說我媽這都能搞混。”

葛天華有些好奇地問道:“那你媽媽說的那個葛晴,真的紮了壞人好多刀啊?”

王金鳳爸爸是警察,家裏來來往往的叔叔哥哥見識的奇事多了,她耳濡目染,對這樣的案子根本見怪不怪,每次有小女孩在外面遇到危險之類的案子,媽媽都要添油加醋一番,以便對自己產生警示的效果,不想適得其反,聽得太多,搞得她現在對這種消息完全免疫了。

所以她聳聳肩說:“八成吧。”

“這個女的好厲害啊。”葛天華感嘆地說:“竟然真的能下得了手!我聽即來說,天籟哥哥臥室裏也珍藏著一把匕首,我還總擔心有一天天籟哥哥發瘋,把誰給殺了呢,想不到外面這個女的比天籟哥哥還猛。”

王金鳳跟這個學校其他女生一樣,對葛天籟充滿了無限的好奇,即使是王者聚集的嘉南中學,葛天籟也因為太過耀眼的學習成績和旁人難以匹敵的家業,成為眾人目光匯集的焦點。

於是王金鳳問:“你表哥幹嘛藏著匕首啊?是收藏用的嗎?”

葛天華想著堂哥,搖頭說道:“不知道,我一點兒都搞不懂我堂哥,我可怕他了。”

☆、22

“那你倒是不怕王即來呢?一口一個即來即來的,人家比你大,還是親戚,你也不叫他哥?”王金鳳笑嘻嘻地逗葛天華。

葛天華聽了,想到王即來,抿嘴笑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麽,想到這個胖子,她就覺得心情特好,捂著嘴打了個哈欠說:“管他叫啥哥啊,我敢叫,他敢應嗎,那我不揍扁他?”

王金鳳嗤笑出聲,湊過來對葛天華小聲道:“餵,你是不是喜歡王即來呀?”

葛天華迷迷糊糊地切了一聲,好半天才說道:“誰喜歡他啊,我就是喜歡他聽話。”

王金鳳聽葛天華說完這句話,在床上翻了個身,輕微的鼾聲響起,顯然睡著了。

這回答真夠“葛”的,王金鳳心想,葛天籟總是一張誰都不放在眼裏的撲克臉,想不到天華竟然也不遑多讓,可憐的王即來,到底知不知道姓“葛”的都不是好相與的人物啊?

她翻了個身,也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晚上,她因為昨天晚上葛天華的好奇,循例跟老媽聊天的時候,順便多問了幾句葛晴的案子。田富麗其實也不是很清楚,老公從來不把單位裏發生的那些案子跟老婆八卦,她是跟老公單位負責這個案子的小陳聊天時談到的,但是為了嚇唬女兒,讓她不要單獨跑出去亂晃,田富麗小小地添油加醋了一番,很嚴肅地說道:“這個世界上什麽壞人變態都有,那個女孩兒才十六歲,渾身上下被咬得一塊好地方都沒有,要不是她幸運,撿回來一條命,現在都不知道咋樣了。一個女孩兒在外面打工求學,千萬要小心,半夜三更在外面亂晃可真的要不得……”

田富麗的話還沒等說完,王金鳳已經知道老媽又要老生常談了,幹脆地說道:“那你怎麽不說這個姐姐夠厲害呢?總是說女孩兒該小心小心的,要我說,那種變態才應該小心,小心別遇到這麽厲害的姐姐,下次沒準兒宰了他!”

田富麗被女兒的話噎得說不出來了,無奈地說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一切都會小心的,我不啰嗦了。”

當天晚上,王金鳳把老媽添油加醋的話大加潤色了一番,講給葛天華聽,葛天華大為驚訝,不敢相信地問:“被咬得渾身上下都沒有好地方嗎?連身上都是?”

王金鳳不想示弱說自己也不清楚,想到老媽確實這麽講過,就點頭說道:“是啊,真是太變態了。”

葛天華被這個認知震驚得合不攏嘴,晚間甚至做了噩夢。

第二天午間在飯堂遇到王即來的時候,討厭的孟田宇難得不在他旁邊,連忙跑過去叫住他,不想剛聊了幾句,王即來就要走,葛天華不高興了,問他:“你幹嘛去啊?”

“田宇忘記帶球衣了,他下午有訓練,我去幫他拿——”

葛天華一聽,竟然又是給孟田宇當跑腿的,氣得眼睛立即立了起來,伸出手拉住王即來,堅決不讓他走,嘴上說道:“你幹嘛總是跟他在一起,我不是說過了,我最煩你跟他玩?”

王即來滿臉為難地掙紮道:“那我該跟誰玩?”

誰都不跟唄,不然跟我在一起怎麽了?我不能陪你玩?

葛天華心中這樣想,但是又說不出口,憋得急了順口就道:“天籟哥哥不能跟你玩嗎?”

王即來啊了一聲,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連連搖頭說道:“你可別捉弄我了!我去拿球衣了啊。”

“不行,不讓你去!要去他自己去,他沒有手嗎?”葛天華用力拽住王即來,不放他走。

王即來身高馬大,明明稍微一用力,就可以毫不費勁掙脫開,但就是不敢,頭上冒汗地小聲說:“他追那個葛婷呢,哪有時間啊?”

葛天華聽了,眼睛一亮,想起王金鳳說的“鐵板”來,能讓孟田宇踢到鐵板的女生,她都挺好奇的,幹脆地拽住王即來的胳膊,說道:“那行,我讓你去幫他拿衣服,不過你要帶我去看看,到底那個葛婷長得什麽樣?”

王即來一聽葛天華饒了自己了,連忙點頭答應了:“這有什麽難的,取了衣服馬上就帶你去——話說那天你沒看見啊?就是校門口田宇搭訕的那個女生啊?”

葛天華仔細回想了一下,完全想不起來,她那天光顧著生氣了,氣憤孟田宇這個損人又拿王即來尋開心,根本沒有留意到什麽女生,印象裏,不是一個女生吧?

好像是兩個來的。

“是哪個?一個穿校服的,還有一個沒穿的,是穿校服的那個?”她問。

“肯定是穿校服的那個啊,沒穿的那個是葛婷的姐姐,田宇這個大情聖還去打聽了,不知道是不是她們實驗班今年沒來的那個葛晴,反正聽實驗班的人說,他那個女神葛婷的親姐考了個全省定招第一,但是身體不好沒來,然後那天校門口葛婷抱著的那個人,田宇又說是……”

葛天華的眼睛瞬間瞪大了,不敢相信地問:“你說啥?”

“我說啥了?”王即來奇怪地反問,被葛天華的眼神嚇了一跳。

葛天華嘴巴張得能塞進超大個兒的乒乓球,半天說了句唉呀媽呀,松開王即來就跑走了。

那個周末恰逢月末,嘉南中學響應上級部門減負教學的號召,給想要回家的學生兩天的假期,葛天籟、葛天華、王即來這種日子都必須回去,葛家人隔三差五的聚會,現在都選在孩子們放假的日子舉行了。

這次聚會還是在葛文浩的家裏,葛文浩親自開著一輛大切諾基,來接兒子侄女和外甥。

葛天華王即來不敢讓葛文浩等,早早就出來了,葛天籟卻遲遲沒有出現在門口,三個人坐在車裏,葛文浩眼睛盯著車窗外,搜尋著兒子的身影,不想沒看到兒子,卻看到一個極為漂亮的女孩子,穿著嘉南中學的校服,站在一個小食攤前,眼睛帶笑,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賣土豆的女攤主聊天。

年輕的臉,從這個角度看過去,美得讓人目瞪口呆。

葛文浩玩弄著手中的香煙,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這個女孩子,耳中聽見後座一直安安靜靜地靜坐的外甥和侄女,突然小聲地談起話來,談話內容,竟然正是這個女生。

“那不就是葛婷嗎?她怎麽站在那裏?那個孟田宇怎麽沒看見?你不是說他放學就跑到葛婷她們班門口堵人去了嗎?”

“八成又吃癟了。”王即來嘻嘻笑著,如果不是當著葛文浩的面,王即來會笑得更開心,這時候收斂著道:“那個葛婷真奇怪,田宇追了這麽長時間,她連看都不看田宇一眼,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女生。”

“就該有這樣的女生,看那個孟田宇還猖狂不了?”葛天華一邊說著,一邊看著車窗外的葛婷,真是美得不像話啊,都穿一樣的校服,為什麽她看起來就額外地比別人漂亮呢?那張臉,就算是女生看了,都會覺得她漂亮得近乎危險了。

話說,她既然不吃東西,為什麽一直站在油炸土豆的攤子旁邊啊?那裏人來人往的,她——認識那個女攤販嗎?

葛天華目光不由得看向那個年輕的女攤販,見她穿著一件青黑色的夾克,圍著青黑色的圍裙,雙手一邊麻利地拌著土豆,一邊聽著旁邊葛婷說話——年輕的臉,因為總是低頭忙碌,看不清容貌,但是從身形和側臉猜測,應該是葛婷的姐姐之類的。

姐姐,葛晴……

葛天華心頭一跳,不由得打開門,想要走下車去,就在這時,姍姍來遲的葛天籟卻到了車子旁邊,他拉開車門,坐了上來,對父親說道:“走吧。”

葛文浩卻眼睛盯著前面,像是沒聽見兒子的話。

車內一陣沈默,葛天籟順著父親的眼睛看過去,一眼就發現了站在油炸土豆旁邊的葛婷,那麽漂亮的女生,自然而然是人群目光聚集的焦點,這從油炸土豆前面排的長長的隊伍就可以看出來。

車後座的王即來這時候嘿嘿嘿地笑出聲來,葛天華連忙用胳膊懟了王即來一下,王即來意識到自己造次了,用力憋住,伸手指著車窗外,小聲說道:“田宇那家夥,還真是鐵了心了,你看他跟個大傻帽似的,站在那個葛婷旁邊……”

葛天華聽了,連忙看向葛婷的方向,見孟田宇高高的個子,果然站在葛婷的旁邊,嘴上吧嗒吧嗒地,像是在跟葛婷說著什麽,而葛婷憋著嘴,明顯在生氣的樣子,跟剛才孟田宇沒過來時,滿面笑容的樣子,大相徑庭。

“你們學校現在流行談戀愛了嗎?”葛文浩突然說道。

☆、23

作者有話要說: 預警一下:所有受不了雙女主的親,請不要跳坑;有受不了女主角之一軟弱迷茫自私犯錯的親,也請不要跳坑了,因為有一位女主角註定是要經歷一段長長的黑暗隧道的。

預告:下一章對手戲開始

葛天華沒想到大伯突然問起這個話,不敢回答,用手捏了一下王即來的大胖手,王即來連忙恭恭敬敬地回答姑父道:“不是,沒多少人談戀愛,孟田宇那是個特例,他從小學就沒閑著過。”

“這樣的學生,怎麽考進嘉南的?”

“他學習挺好的,還會畫畫彈琴,啥都不耽誤。”王即來回答。

葛文浩沒說話,一直沈默的葛天籟卻突然問道:“走不走?不走的話,我回宿舍了。”

葛文浩聽見兒子的話,總算收回目光,伸出手去轉動鑰匙,大切諾基龐大的身軀在原地調了個頭,開出去的時候,恰好從葛婷等人旁邊過,王即來按下車窗,興奮地對著外面的孟田宇大聲說道:“田宇,明天去不去游泳?”

葛文浩見外甥跟人說話,腳下踩了剎車,將車子停在葛婷孟田宇的旁邊,微微轉過頭去,也看著外面。

孟田宇看見王即來,立即湊過來跟王即來聊,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好一陣子,沒有停下來的跡象。葛文浩等了一會兒,後來突然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車上小輩全都眼睜睜地看著他,見他走到油炸土豆旁邊,掏出皮夾,對賣土豆的女生說:“來二十份兒。”

二十份兒?

這下不光葛天華王即來驚訝地盯著葛文浩,連孟田宇都回過頭去看,賣土豆的女孩兒也像是不太相信,問了一句:“二十份兒?”

“家裏有聚會,順便買回去讓他們都嘗嘗。”葛文浩說道。

葛天華眼睛都瞪大了,對王即來小聲說道:“大伯喜歡吃這個啊?”

王即來啥都不懂地搖頭,孟田宇也看得莫名其妙,伸出手拍了一下前面葛天籟的座位靠背,說道:“你爸吃慣了山珍海味,想換口味了嗎?還吃這種東西……”

葛天籟臉色冰冷,目光陰沈地看著外面,一言不發。

眾人眼睜睜地看著葛文浩站在油炸土豆旁邊,見他氣定神閑地先是跟炸土豆的少女說話,然後像是炸土豆的少女沒有擡頭,也沒有開口搭話,反倒是旁邊站著的葛婷不好意思地替姐姐小聲解釋了一句什麽,葛文浩就笑了一下,目光盯著葛婷,一老一小,兩個人就那樣聊了起來。

孟田宇看著看著,臉色漸漸變了,目光瞇起來,對葛天籟冷冷地說道:“你爸咋回事?”

葛天籟目光盯著那兩個人,一言不發。

葛天華有些尷尬地接口道:“我大伯平時在家的時候也喜歡吃土豆啊,我爸說他們倆小時候沒飯吃的時候,全靠土豆才沒餓死……”

“那該煩死土豆了才對,還喜歡吃個屁啊!”孟田宇反駁道。

王即來連忙替葛天華出頭,告誡孟田宇道:“你跟天華別那麽說話!”

孟田宇的臉色全然變黑了,等到二十盒土豆炸完了,拌好了,裝得規規矩矩地,被葛婷和她姐姐拿到了車子後備箱裏,看著從葛文浩手裏接過一百塊的葛婷,那笑靨如花的樣子,孟田宇的眼睛幾乎噴出火來。

“田宇,走吧,跟我坐一輛車走?”王即來心疼兄弟,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孟田宇用力一掙,甩開王即來,眼睛瞪著葛婷,頭也不回地背著書包走了。

送土豆的姐倆,姐姐很快就回到攤位上了,葛婷像是沒註意到盛怒離開的孟田宇,留在原地跟葛文浩又聊了幾句,直到葛文浩上了車子,她還伸出手來,笑著跟葛文浩揮手道別。

她笑得實在太過好看,車上的三個小輩不由自主地全都盯著她的笑容,心情各異。

王即來臉上肌肉跳了跳,藏不住滿臉的不屑,跟葛天華聲音極低地說道:“真想不到她是這種人。”

葛天華眼睛盯著前面坐著的堂哥,怕他聽見,沒有說話,但自己心情難免也不佳起來,看著車窗外漂亮得仿佛禍水一樣的葛婷,有些郁悶地想起這些年來,自家爸媽在閑聊時,自己或多或少聽見的一鱗半爪的關於大伯的傳言,雖然她年紀小,但是她也知道,自家大伯在花錢養女人上,是出了名的舍得,她看著葛婷,又看了看前座一動不動仿佛雕像一樣的堂哥,想到未來可能發生的種種可能,心口仿佛堵了一座墻,難受極了。

車子內安靜得詭異,只有葛文浩心情輕松地開著車子,後來還打開了車載音響,放上了廣場舞舞曲。

葛文浩說到底,是底層發起來了的,審美趣味,一向野蠻直接,從不拐彎抹角,即使現在交往的圈子非富即貴,他也從未看低過自己的出身,喜歡什麽就是什麽,不搞惺惺作態、假裝斯文那一套。

晚上的聚會別的方面還是老三樣,但藏在廚房深處的油炸土豆的味道,飄蕩在這個億萬豪宅裏,讓這個晚上的氛圍有些特別,今天的葛文浩似乎特別高興,即使在小輩聚集的小書房裏,也能聽見他偶爾發出的笑聲,從王文南去世之後,還很少能在本家大房的屋子裏,聽見這樣的聲音。本家的孩子不少都奇怪地向外探看,只有王即來不知道為什麽,全程拉著臉,中間還借故出去打了個電話,回來甚至一個人跑到外面的陽臺上呆著去了。

葛天華整個晚上都在留意王即來,看他出去了,她也走了出去,陽臺外養著名貴的花草,七十多層大廈的頂樓,夜景絢麗壯觀極了,即使葛天華看過了很多遍,也還是感嘆這城市有多麽的繁盛,這金錢所營造的生活有多麽的奢華,不置身其中,真的難以想象。

即使自己家,也及不上大伯家富有程度的十分之一。

她走到王即來跟前,看他悶悶不樂地,小聲問:“你咋啦?”

“田宇沒回家,他放學之後就不知道去哪兒了,他媽懷疑他又去黑網吧亂晃了,正在家裏擔心呢。”王即來不高興地說道。

“他那麽大的人了,自己管不好自己嗎?”

“他是個傻子,尤其怕吃癟,一吃癟他作準會幹出傻事。”

葛天華聽了,想到惹得孟田宇有家不回的這個癟,八成就是傍晚的時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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