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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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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開嘴,幹咳一聲,一口血咳了出來,他才滿意地笑了笑。

阮文雋見狀只能轉頭,皺眉,對著門後一直都在的保姆說:“送醫吧。如他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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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臨近入睡前接到阮文雋的電話,她看了一眼吃了藥睡熟的何婉,起身走出病房才接了電話。

“到十五樓來,什麽條件我都和你談。”阮文雋像是強忍住巨大的怒氣,一字一字地說得十分清楚。四季掛上電話,走回病房,收拾好自己才坐上了電梯。

她忍不住想著自己該和阮文雋說什麽,但發現一向冷靜的她竟然對著繼父無話可說,說什麽呢?當年的事情孰是孰非沒有定論,她父親違法犯罪的事情肯定沒有少做,阮文雋居心叵測的接近卻還是給了母親和她自己生存的空間。

等電梯門打開,四季就看到穿著黑色風衣的阮文雋站在面前,他面色鐵青,在看到四季的時候,臉上閃過惱怒和更多不知名的情緒。

“你進去和阮離談,出來,我們再談。”他指了指面前的病房,冷淡地說,說完不想再看到她一般將身體轉了過去。

四季站直身體,望了一眼病房,壓抑住心底的微瀾:“我沒有要和他說的。”“你!”阮文雋猛地轉過身,他深吸一口氣:“你想知道蔣銘的下場嗎?”

“我不想知道。”四季搖頭,她並不想知道得罪阮文雋的後果,畢竟她已經感受到了。“你進去和阿離說,你要什麽我們都可以商量。”阮文雋疲累地按了按額角,妥協道。

“我要帶我媽離開,而你必須答應。”四季握緊拳頭:“否則我再不會見阮離一面。”“你對他如此狠心?”阮文雋怒吼道:“阮離離不開你,你想以此來威脅我?”

“我不知道究竟是誰在威脅誰”四季輕輕地說道:“既然達不成一致的觀點,我想沒有必要再談下去。”“蔣銘涉嫌洩露商業機密已經被帶走,你若是覺得你可以帶走你母親盡管走。”阮文雋幽幽地說道,語氣裏透著寒氣。

四季冷笑一聲,阮文雋終於拿他的真面目面對她了,但那有怎樣,她早已不是八年前的她,也不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

四季轉過身沒有再回應,直接按了電梯按鍵。

一直沒有聲響的病房忽然傳來巨大的撞擊聲,病房的門“嘩”地一聲被拉開,身後傳來一句尖銳的男聲,撕心裂肺:“阮四季!”

接著就是一道身形橫沖直撞地跑過來,四季只感覺身體被人狠狠一撞,然後迅速被人勒緊,像是窒息般的疼痛席卷而來。

“為什麽……為什麽……”阮離鉗住四季的腰部,將整個人緊緊地鑲嵌在她的身上,他不斷地念叨著為什麽,喉嚨逐漸嘶啞,聲音發悶有著不容忽視的痛苦和絕望。

四季閉上眼忽地又睜開,堅定地將他的雙手一一頒開,一個一個指頭掰。阮離像是支持不住般軟了身體,跪倒在四季的腳邊,可是他的手還是糾纏著四季,死活不肯放開。

四季低頭看著阮離,他面色慘白,神色扭曲,仿佛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他從來就是這樣瘋狂,一直都是這樣瘋狂,變的人從來就不是他,而是她。

她對他軟了心,動了情,抱有了不切實際的幻想,終究是自作自受。

“四季……”他哆嗦這開口:“你不要走……,你為什麽要走?”四季不想再和他多說,這樣的傷害何嘗不是在她的心上割了一道道傷口。

阮文雋像看不下去了一樣,走上前半抱起阮離“她不會原諒你的,你殺了她的弟弟。”

阮離冷笑了一下,嘴角噙著殘忍的寒意:“那是他該死!”“你是為了那個孩子生我的氣?”阮離轉頭又朝著四季在的方向試探地問,語氣柔軟而又委屈。

“是”四季沈下聲說道:“那是你我的弟弟,你為什麽容不下他?”“他不該出生!他妄想代替我,他做夢!”阮離扭曲地叫道:“他沒出生你就為了他要離開我!他該死的,他該死的!”

“不可理喻”四季不想再和他交談,她怎麽會以為這樣的人至少會還有一點點的善心,她怎麽會推翻自己以前對他下的定義,他一直是這樣,偏激易怒,敏感瘋狂,喜歡折磨人,也喜歡折磨自己,簡直就是個瘋子。

四季按壓下想要甩他一個耳光的沖動,看著到達了的電梯,像是避之不及一般迅速走進電梯,按了關閉的按鈕。

阮離聽到她離開的腳步,心神不定,掙紮著要沖過去,但他沒有任何力氣,劇烈的疼痛襲來,他只覺得身體沈重得被捆綁了巨大的枷鎖。

他喉口一甜,一口鮮血直接噴湧而出,他無力地閉上眼睛,倒在了阮文雋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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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可一大早就風風火火地跑過來,一臉你真是太沒出息的樣子:“聽說你昨晚見阮離去了,我給你這麽多人守著這裏你好意思自己貼上去。”

寧可的話說得不好聽,但是四季一般看重的是她的內心,也知道她是怕她吃虧,所以微微揚了嘴角:“寧可,我知道的,我和他說清楚了,這樣比較好。”

“哦”寧可看四季還能微笑有點不能理解,要是她遇到這種事情早放聲大哭八百回了,也是四季現在只有何婉一個親人,要是自己本支撐起自己,還能靠誰呢?

寧可想了想,抱住四季:“軟妹,你和我回家吧,你和阿姨都去我家,我家有很好的醫生。”四季摸了摸寧可的大波浪卷長發,嘆息了一聲:“好,跟你回去。”

何婉醒過來的時候神情恍惚,嘴裏一會念叨著擎擲,一會又是阮文雋。四季現在最擔心的也就是何婉,小時候的記憶還是那樣深刻,沒有了父親的母親恨不得就隨了他去,嚴重的抑郁癥折磨得何婉沒了人形。

四季給何婉洗臉漱口,餵她吃了寧可帶來的粥。主治醫生過來的時候順便將檢查報告給了四季,身體上的問題基本不大,精神狀況才是十分堪憂的,建議回家修養和進行心理幹預。

寧可也是憂心忡忡地說道:“還是就出院吧,我讓人過來接你們。”四季想了想也同意,在這裏,總是會受到阮家的影響,她暫時不想讓何婉接觸阮家任何一個人。

寧可為了掩藏四季她們真正的行蹤,特意找了她哥哥寧凱,寧凱拿這個自小疼愛的妹妹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答應親自過來一趟。

有了寧凱的幫忙,四季和何婉轉移得十分順利,同時從醫院出發的同一型號的車有三輛,而且轉移過程中都是寧凱的人。不過四季和何婉並沒有坐在那三輛同一型號的車裏,而是坐在寧凱的車裏,而寧可卻坐在了那三輛其中一輛。

“寧凱哥,謝謝”四季和寧凱並不怎麽熟悉,只是以前和寧可一起玩的時候聽過和見過幾面,後來四季去了美國,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寧凱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四季,不得不說,她是和自己妹妹完全不同款的美人。她有一頭很漂亮的卷發,很長,落在腰際,臉不是現在最流行的錐子臉,而是鵝蛋臉,而且是稍稍圓潤的鵝蛋,美麗得溫婉動人,像是清風,像是微波。

寧凱收回自己的視線,這樣的女人,宜室宜家,但決不能輕易粘惹。

寧凱將她們送到位於城郊的別墅裏,安排好了其他的事情才離開,全程也沒有和四季多說什麽。對於寧凱的態度,四季倒是很滿意,她不希望欠別人太多。

同一時刻,失去了四季的行蹤的阮離氣得要發瘋,他癱軟在病床上,重重地喘著粗氣。病房的門是鎖住了的,外面也站了幾個阮父派過來守住病房門的人,阮離是無論如何也出不去的。

他費力地喘息著,他心裏有這樣的感覺,如果這一次四季走了,就不會再回來了。他絕望地想著,竟然一點辦法也沒有,四季不在,她又走了,她拋下他的念頭在他腦海裏叫囂著,幾乎要沖破,頭疼得幾近炸裂。

護士進來的時候看到阮離手捂著下腹,額上都是汗珠,一陣撕心裂肺的嘔吐聲,讓她這個從醫五年的護士都不忍心聽。他趴在床沿,不停地幹嘔,他從昨天開始就沒有進食過,只有顏色不明的酸水順著他的嘴角流下來,而他的床邊到處都是一片狼籍。

阮離的手緊緊抓著床的邊緣,半個身子探了出去,半懸在空中,再加上他無力地向前傾倒的樣子,讓護士看得膽戰心驚。

護士急忙上去扶住他,卻被他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給狠狠推開,他僵硬著身體,頭向下垂落著,鮮血從他的口裏直接噴湧而出。

像是被自己的咳出來的血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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