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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唬了一跳,綺妃將蜀王妃推下了水?這怎麽可能?

金諾的腳一下子僵住了,整個人似乎被冰凍住了,他沒聽錯吧,綺羅將宋淩波推下了水?這怎麽可能?意她地不。

“岳母大人,人在哪裏?”金諾沈聲問道。

宋夫人這個時候早已經哽咽不已,花了臉,伸手指著西南方向,道:“就在那邊的小荷花塘邊。”

眾人一聽,太後便說道:“哀家過去看看!”

太後一去,誰敢不去,呼啦啦一眾人聲勢浩大的往小池塘走去,緋璃怎麽也想不明白,怎麽事情全都走了樣。明明是宋淩波要害白綺羅嫁禍給自己,怎麽就成了白綺羅推了宋淩波?

☆、094:螳螂捕蟬雀在後(四)

要說起來這事的確是很奇怪,按照蘇覓芳的消息來看,應該是太後想要假借宋淩波的手既除掉白綺羅肚子裏的孩子,又能誣陷到自己的身上,可是現在看來卻不是這麽回事,且不說沒有人找借口把自己給叫出來,應該是宋淩波暗算白綺羅的,怎麽到了最後反倒是白綺羅推了宋淩波下水?

真是一筆糊塗賬,擡眼看著金鷂疾步往前走,神色冷峻,雖然一言不發,可是緋璃知道他是生氣的,這種時候發生這樣的事情,又是在後宮裏,宋淩波的父母都在,卻被他的妃子推下了水,怎麽看都覺得這事不地道。

想到這裏緋璃看著金鷂,低聲說道:“莫著急,總會弄個水落石出。”

金鷂陰沈著臉點點頭,卻沒有說話。緋璃趁機大量太後的神色,只見太後也是一臉的鐵青,也就是說並不是太後臨時改變了計劃,而是的確事情走了樣,真是越發的令人想不明白了。

一眾大臣跟家眷也都跟了來,呼呼啦啦的前呼後擁,人數的確不少。

到了小荷塘邊的時候哪裏還有人影,一問才知道蜀王妃已經被救上來安置在偏殿取暖,綺妃也在偏殿。於是眾人轉身去了偏殿,緋璃卻腳步一停,在小荷塘邊細細的觀察了一下,隨手招過一個宮女問道:“你剛才可在這裏?”

“回王後娘娘的話,奴婢是在這裏,可是距離的遠也沒聽清什麽,只是瞅見蜀王妃腳下一滑就掉進了荷塘裏。”小宮女戰戰兢兢地回道,渾身都得如篩糠般。

緋璃冷哼一聲,這才說道:“本宮聽的是實話,不是這些!”

聽到緋璃發怒,小宮女腳一軟撲倒在地,然後哽咽的哭道:“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奴婢真的什麽也沒有看到,真的沒有看到綺妃娘娘推蜀王妃下水……”

話一出口小宮女猛的住了嘴,再也不說一個字,臉色蒼白如鬼,渾身抖的更不像話了,看著緋璃的眼神充滿了恐懼。

緋璃瞧了這小宮女問道:“你在哪個宮裏當差?叫什麽名字?”

“奴婢叫……叫豆花,在怡月宮當差,奴婢只是一個灑掃的小宮女,真的是一個灑掃的小宮女什麽都不知道……”豆花嚇壞了,語無倫次的證明自己的清白。

緋璃細細的打量著這小宮女,只見她的確是嚇壞了,便看了白馨一眼,白馨立刻會意,蹲下身子柔聲說道:“莫怕,王後娘娘最是寬容大度還能吃了你不成,你方才看到了什麽只管說來,自有王後娘娘為你做主,誰還能欺負了你去?”

豆花怯怯的看了一眼緋璃,有看著白馨滿臉的笑容,不由得往白馨的身邊靠了靠,這才壓低聲音說道:“今日本不該奴婢當值的,實在是娘娘跟前的流紗姐姐突然間肚痛,正好看到奴婢就讓奴婢跟過來伺候,可是綺妃娘娘似乎心情似乎不好也不讓奴婢近身伺候,奴婢本就是個三等宮女在娘娘跟前也沒什麽臉面,更不敢在跟前晃蕩,可是娘娘有身子奴婢又不敢走得太遠,只能遠遠的跟著。”

豆花說到這裏頓了頓,雙手緊緊地絞著衣襟,牙齒咬著下唇,似乎在想往下該怎麽說,白馨一見自然知道豆花的顧慮,便笑道:“你只管安心,過了今晚明兒個就到流華宮當差,娘娘方才不小心崴了腳,可不就是你在旁邊扶了一把這才鳳體無恙。”

豆花一聽,頓時大喜,這年頭背主可是大罪,要是她被王後收進流華宮自然就不一樣了,很有眼見的立刻上前扶了緋璃的手往前走,這才繼續說道:“奴婢距離遠也看的不甚清楚,只看到綺妃娘娘來的時候小荷花塘邊上蜀王妃正站在那裏,兩人一開始還好好的,後來也不知道為了什麽突然爭執起來,奴婢遠遠的只聽到淑妃娘娘說了一句不守婦道什麽的,然後就看到了綺妃娘娘大怒伸手推了蜀王妃一下,然後蜀王妃就掉進荷花塘裏了,這個時候宋夫人正好來了,然後奴婢嚇壞了,趕緊的找人來相救,幾個宮女太監將蜀王妃救了上來,趕緊的吧人安置在了偏殿,點了火盆,宋夫人這個時候就不見了,然後王後娘娘你們就來了。”00000

緋璃默默的點點頭,豆花說的宋夫人不見了,就是給自己報信借衣裳去了,前前後後倒也對的上,可見這小宮女並為撒謊,緋璃皺著眉頭又道:“你果真聽到蜀王妃說了不守婦道幾個字?”

“是,奴婢不敢撒謊。”豆花忙垂了頭,害怕不已。

宋淩波怎麽會說綺妃不守婦道?眉眼一皺,又問道:“你再想想可還聽到別的什麽話了?”

豆花用力地想了想,眼看著就要走進偏殿,豆花驚呼一聲,道:“對了,蜀王妃還提到蜀王爺,只是距離太遠奴婢聽的也不甚清楚。”

緋璃心中一凜,蜀王……綺妃……不守婦道……

手心出了一陣汗,緋璃瞧了一眼豆花這才說道:“你先回去,回頭我自然會跟綺妃說一聲讓你去流華宮當差。”

豆花千恩萬謝的走了,身子卻一直顫抖不已,緋璃看著她的背影,問道:“嬤嬤。這丫頭的話你看著可信嗎?”

白馨皺著眉頭,隨即說道:“想來假不了,方才她是真的害怕,而且一個三等宮女也犯不著撒謊。”

緋璃點點頭,扶著白馨的手進了偏殿。

手就時是。外臣們自然都去了隔壁房間,只留下幾個當事人跟親近人在。緋璃一走進去,大家的眼神便看了過來。金鷂道:“怎麽才過來?”話音一落就看到緋璃的腳有些跛,臉色一變道:“腳怎麽了?”

“臣妾走得急,不小心崴了腳,幸好綺妃妹妹的宮女扶了我一把,不礙的,現下好多了。”緋璃笑著說道,金鷂伸手扶她,她也不矯情,自然而然的搭上金鷂的手,一點點的走過去,在他的身邊坐下,就聽到金鷂宣太醫,緋璃忙阻止道:“不是大事,不過是崴了一點點,還有正事,別因我忘了正事。”

金鷂看著緋璃的神色的確是沒什麽大礙,這才安了心,道:“回宮再看看,我也好安心。”

情急之下,金鷂沒有用孤王兩字,只用了我,卻不知道驚起了多少人的心。SxV。

權臨風站在門口只是眼眸一垂,金錦卻是握緊了拳頭,白綺羅卻是白了臉,眼眶之中一片瑩潤,只覺得心尖上似乎被什麽狠狠的劃過,抿緊了唇卻也不發一聲。

此時金諾正在宋淩波的身前照顧著,看到白綺羅的神色心有越發的沈悶。宋淩波瞧著金諾的心神還在白綺羅的身上,心裏越發的覺得淒苦,好不容易嫁個如意郎君,誰知道還是個心裏有人的……

太後神色不動,心裏卻是大怒,不過依舊說道:“這事情已經查清楚了,蜀王妃說是她走路不當心腳下一滑要掉進水塘,綺妃不顧身懷有孕想要拉她一把,誰知道沒有拉著。宋夫人也說自己看錯了,想來天黑燈暗看不清楚也是有的。”

緋璃一楞,沒想到自己這麽一耽擱的功夫,太後居然已經定了案,不過想想也是好歹也是皇家醜聞,宋夫人跟蜀王妃又不是傻子,怎麽會空口白牙的指責綺妃,要不是自己方才在外面問了豆花,只怕是也會被糊弄了。

這按事情只怕是沒有那麽簡單,不過這個時候緋璃自然是要順著太後的話說,畢竟是關系到皇家的顏面。太後賞賜了宋家,安撫了蜀王妃,天色也晚了便散了宴,讓眾人各自回家。

“王上,綺妃也受了驚嚇,這小臉白的,可憐見的還懷著身子,你也多多安慰下才是。”說到這裏看向緋璃道:“王後覺得呢?”

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太後這般說就是對自己專寵不滿了,緋璃也不是傻子,淺淺一笑,道:“母後考慮的很是周詳,自是應該這樣。”緋璃說到這裏看向綺妃,安撫道:“妹妹今日見義勇為,實在是皇家的典範,還有著身子以後可要當心些才是。”

“多謝王後娘娘關懷,妾身無事,只是沒能幫上什麽忙,還是讓王妃落了水,心裏總有些過不去。”白綺羅低聲說道,眉眼間有些愧疚。

宋淩波這是接口說道:“綺妃娘娘切莫這麽說,妾身已經感激不盡了,娘娘懷著身子還這樣伸手相助,要是累的娘娘有什麽……妾身真是一死難以恕罪了。”

緋璃瞧著二人,心裏越發的有些懷疑,不過這個時候倒是覺得宋淩波也不是魯莽之輩,什麽時候做什麽事情倒是滴水不漏,對著自己的兇手還能這樣誠真意切。

越是這樣遮掩,緋璃越覺得事出有因,太後安排的人手哪裏去了?宋淩波從主事人變成受害人這裏面是誰搗了鬼?綺妃在這裏面究竟扮演了什麽角色,那幕後之人是不是太後,還是她們這些人都被別人給利用了?

☆、095:疑影重重人不知

這件事情很快的就壓下了,緋璃將豆花從綺妃那邊要來也沒怎麽費勁,一個三等宮女也不會被人看進眼裏,再加上那晚綺妃並不知道豆花看到聽到了什麽,因此並沒上心就將人給送了過來。

那一晚金鷂的確是陪了綺妃一晚,不過綺妃懷著身子又受了驚嚇,想必兩人也做不了什麽,緋璃也樂得大方。

豆花來到了流華宮就被提升為二等宮女,畢竟是對外說的是豆花在緋璃崴腳的時候幫了一把,這也算是提攜了。

“奴婢已經探聽清楚了,那天晚上太後宮裏的葉瀾跟奉謹根本就沒露面,說是一個也不知道怎麽晴天走路就栽了跟鬥真的崴了腳,另一個卻是吃壞了肚子,因此太後臨時改變主意將計劃取消了。蜀王妃也的確是尾隨著綺妃娘娘出去的,可是後來的時候並沒有找到綺妃娘娘,半路上遍尋了一個宮女問話,那宮女便說綺妃娘娘在荷花塘,便一路尋了過去。”白馨說道這裏一頓,看著緋璃又說道:“後來就是豆花說的那些了,其餘的沒再查出什麽。”

緋璃的眉頭越皺越緊,道:“葉瀾跟奉謹一同出了事,這也太巧了些,蜀王妃問路的那個小宮女只怕也有問題,查出那個小宮女是誰了嗎?”

“沒有,當時太黑,蜀王妃並未看清她的容顏。如今想來,那小宮女只怕是故意站在燈光不及處就是為了不讓蜀王妃看清她的容顏才是。”白馨分析道。

緋璃點點頭,又道:“能夠讓葉瀾跟奉謹一同出事還不被人懷疑,還能支使動宮裏的宮女,這個人還真是令人吃驚。”

“娘娘,您以為會是誰下的手?”白馨有些捉摸不清緋璃的意思。

“蜀王妃這樣的冷天想必也不會拿著自己的身子做賭註故意跌進池塘,綺妃也不會拿著自己的肚子開玩笑,要真是蜀王妃跌進水裏,估計著她也不會真的伸手相助。子嗣跟外人比起來孰輕孰重?如果這樣算來,應該是綺妃真的推了蜀王妃,只是綺妃為何要推蜀王妃?”緋璃突然間又想起豆花的話,心裏越發的有些驚駭,難道綺妃跟金諾有私情?不然的話蜀王妃絕對不會喊出不守婦道之類的話,更不會提及金諾。

緋璃能想到這一點,白馨人老成精自然也想到了,兩人對視一眼,心裏都是咯噔一聲。00000

白馨想了想還說道:“娘娘,不管這事是不是真的,您千萬不要在王的跟前提起。”

緋璃自然明白白馨的意思,男人都是好面的,尤其是一個帝王,要是知道他的妃子給他戴綠帽子,只怕連她這個知情人都會備受排斥。畢竟沒有哪一個男人會願意讓知曉這種事情的活著。

緋璃知道如今金鷂對她是不一樣的,可是這種情分也不是能隨便揮霍的,鄭重的點點頭,道:“我知道,嬤嬤放心就是。”

白馨這才松了一口氣,正怕緋璃就把這事給捅出來,笑道:“豆花我瞧著是個機靈的,讓她在宮裏做個耳報神是極好的。一來她在這宮裏也有幾年了,人脈熟些,二來有她打探消息總比月珠跟**適合些。”

月珠跟**是緋璃的人,要出去打探些什麽還真是不太方便,畢竟有身份上的限制,豆花就不一樣了,本身她就是西戎國的人,白馨也說豆花很機靈,這樣一來想要知道宮裏的事情就方便的多了。

緋璃便點點頭,道:“嬤嬤看著辦,要是豆花是個機靈的堪大用的就讓她去做就成了。”

白馨點頭便應了,轉身去了。

緋璃一個人默默發呆,究竟是誰在背後推動的這一切,居然能絲毫不被人發覺的就讓葉瀾很奉謹不能成行,能讓宮女指引蜀王妃尋綺妃,而後又造成了蜀王妃落水的事情。

雖然這件事情是以蜀王妃失足落水綺妃盡力搭救落幕,可是有心人就能看出這件事情的異樣。

現在最讓緋璃感到害怕的就是幕後那只黑手,很顯然太後肯定不是,別的嬪妃跟蜀王妃並無恩怨,應該不會下這樣的手,再說了就是想要下手也沒有辦法動的了太後宮裏的人。

至於綺妃……緋璃也曾想過是不是綺妃賊喊捉賊,可是細細一想也是不對的,綺妃不可能讓自己背上這樣的罪名,更何況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自身有了危險,要是孩子出了事情根本就是得不償失。大看候了。

排除了這幾個人,那麽這宮裏也就沒有人能執導這一切了。不對,還有兩個人,一個是金鷂,一個就是自己了。緋璃覺得自己還沒有那個本事能動得了太後宮裏的人,難道是金鷂?

那就更可笑了,金鷂有什麽理由要去這樣做?簡直就是無稽之談,可是緋璃卻依舊感覺到了似乎有一張無形的大網正在向自己襲來,偏生自己感覺得到危險卻無法去抵擋。

流水般的日子嘩嘩過去,金鷂對於緋璃還是一如既往的疼愛,只是最近朝堂上的事情頗多,再加上金錦成親後也不曉得太後怎麽想的,居然讓他過了新年出了正月再回封地,這樣一來金錦在錦城至少還要待幾個月,想起金錦緋璃便是不安。

緋歌那邊還沒有消息傳來,鳳梟已經派人尋找,可是鳳卿塵卻沒有消息傳來,怎麽想心裏也是不安。

太後把持著後宮大權不撒手,經常的還要指使緋璃跑來跑去,做這個做那個,大發雌威,告訴眾人後宮是誰在當家。

那一次的事情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淹沒在這如水般的日子裏,綺妃跟蜀王妃後來也遇見幾次,兩人倒也不像是有仇的樣子,緋璃心裏疑問再起。

轉眼間第一場雪悄然降臨,早上起了床緋璃便覺得窗子格外的明亮,伸手撩開帳子一看,只見天地之間全都覆上了一片雪白,忍不住的驚喜出聲。

金鷂聽到聲音擡起頭來問道:“怎麽了?大清早的這麽開心。”SxV。

“阿羅,快來看,下雪了,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是下雪的時候。”緋璃開心極了,脫口就將這話給說了出來。

金鷂一楞,汲上鞋走了過來,擡眼一看果然是銀裝素裹一片雪白,入眼望去令人只覺得渾身上下都通透了許多。可是他的註意力並沒有在這裏停留,而是看著緋璃問道:“你第一次見我是在下雪的時候?”

金鷂的記憶裏一片茫然,實在想不起來這些。

緋璃點點頭,道:“是啊,你那個時候只有十歲,身上沒有銀子又生病了倒在路邊,是我救了你。”原本不想說的,可是看到這一場雪,不由又想起了當年的事情,順口就說了出來。

金鷂有些狐疑的看著緋璃,問道:“你確定那一年我十歲?”

緋璃不明所以,問道:“是啊,我當年六歲,這一點不會記錯的。”

聽到緋璃的話金鷂的神色微微一變,良久才說道:“原來是這樣,那你當時為什麽救了我?”

“當時只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子蜷縮在那裏,哪裏能見死不救。”當時的確是這麽想的,緋璃毫不遲疑的說道。

金鷂看著緋璃的神色,細細的打量著,不像是說謊,可是心裏有個地方卻扯得痛得厲害。十歲那年的記憶雖然有些失去了,可是還有一些殘留著,金鷂一點也不記得自己曾經離開過西戎國,昨天跟金錦聊天的時候還說起小時候,他記得金錦分明說他跟自己是在禦書房上學,怎麽能去大昭國?

金錦絕對不會知道,今日緋璃會跟自己說起這個,所以金錦不可能騙自己。緋璃也說自己忘記了她,可是自己怎麽可能在下雪的時候去大昭國,歷年以來一進入冬天,西戎國的皇子們是不允許離開王宮的……

為什麽一定要是下雪的時候……

金鷂的記憶裏,父王還活著的時候,每年的冬天皇子們都不會出宮,那麽自己根本不可能去大昭國才是……

緋璃覺得金鷂的眼神有些不對勁,便笑著問道:“怎麽了?是不是想起什麽?”

金鷂收回心神,淡淡的說道:“沒事,我去上朝,你自己多休息會。”

緋璃也不以為意,送走了金鷂便回了寢室。

踏出流華宮的大門,金鷂的心思再度翻轉起來,前些日子還聽到有人說親眼看到白馨跟太後宮裏的蘇覓芳來往,還有人說舉行宮宴的那天晚上看到了緋璃身旁的人在宮裏形跡可疑,給蜀王妃指路的就是緋璃跟前的月珠……

本來金鷂是不信的,緋璃是什麽樣的人他覺得自己很清楚了。可是方才緋璃居然說她跟自己第一次見面是在下雪的時候,這可就是彌天大謊了。西戎國的王子,進入冬日是不會離宮的,那麽自己根本不可能在冬日去大昭國……

伸手召來孫順,吩咐道:“查一查王後身邊的人這段日子都做了什麽……”

☆、096:疑心頓時生暗鬼

蘇順聞言身體一震,可是也不敢多說什麽,忙應了聲轉身去了。這一走開卻覺得事情有些不大對頭,難道王上對王後起了疑心不成?這陣子宮裏的流言是多了些。

與此同時,豆花也正在緋璃的跟前匯報著自己打探來的消息:“……白嬤嬤跟蘇尚侍的事情也不曉得是哪個亂嚼舌根的,還有人說那天晚上給蜀王妃指路的是月珠姐姐,最近綺妃娘娘跟太後來往很是密切,跟以前不怎麽走動大相徑庭,周婕妤跟胡昭儀還是跟以前一樣沒什麽變化,倒是新封的八名貴人往珠花宮跑得很勤快……”

緋璃越聽眉頭越皺了起來,蜀王妃落水的事情分明已經壓下了,怎麽突然間有這樣奇怪的流言蜚語還都指向了自己……

早就覺得這件事情不會這麽輕易的揭過去,卻怎麽也沒有想到,第一個倒黴的會是自己。

豆花說完惴惴不安的看著緋璃,道:“娘娘,您莫生氣,王上對您最是信賴,絕對不會疑心的,定是那起子小人故意中傷離間你們的感情呢。”

緋璃倒沒想到豆花能說出這話,便道:“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以後多出去打聽,瞧瞧各宮的動靜。”

豆花大喜,知道這是王後要重用她,忙叩了頭下去了。

月珠這才從帳子後面走出來,一臉的委屈,道:“娘娘,奴婢可沒做這樣的事情,那天晚上我的確沒有見過蜀王妃。”

“我自然是信你的,不過……既然有人這麽說,想必別人已經設好了套來讓我們鉆了。”緋璃站起身來,在屋子裏走來走去,能忍到這個時候再發難,第一就是說明那人現在才說服蜀王妃指證月珠,第二,那就是那人一定找到了同盟。

不然的話,想要口口白牙的誣陷王後這可是大罪!

緋璃是絕對不會坐以待斃的,轉過身看著月珠,笑道:“傻丫頭,有我在你怕什麽?你去做件事情……”

緋璃在月珠耳邊一陣低聲細語,月珠先是眉頭一皺,隨即喜上眉梢,應下聲來,轉身去了。

**正在指揮著眾人掃雪,白馨腳步匆忙的進了流華宮,在廊檐下解下了鬥篷,拍拍身上的細雪珠子,這才擡腳進了屋。

“娘娘,有消息了。”白馨低聲說道,伸手將一個紙條遞給了緋璃。

緋璃接過來打開一看,整個人都有些一楞,隨即面色一冷,道:“好一個權丞相!”

白馨聞言問道:“竟是權臨風搗的鬼?”

緋璃默默的點點頭,又道:“權臨風處心積慮的為什麽要扳倒我?與他合作的後宮中人會是誰?”

鳳梟的力量再多在這深宮裏也是無能為力,只能查到宮外的黑手,沒想到居然是權臨風!如果是權臨風的話,那麽還有可能讓太後宮裏的葉瀾跟奉謹出意外,畢竟權臨風還是太後的遠房親戚呢,太後對他也是頗多優容,似乎並不怎麽在意權臨風不依附岳家的事情。

那個指路宮女……這個才是關鍵!

“嬤嬤,鳳卿塵有沒有查到權臨風宮裏的暗線是誰?”緋璃小聲問道,愁眉緊鎖。

“暫時沒有,還需要時間,”白馨道,其實她也著急,眼看著這些人已經按捺不住要對王後下手,怎麽能不急?

“依老奴看來,肯定是上一次娘娘獻計除了岐山郡的匪患讓權臨風心生恨意,這才對您暗中下手。這宮裏的人又有哪個不嫉妒王上對您的專寵,要真找出與權臨風合作的人還真不容易。”

這個緋璃也想到了,神色變得有些冷峻起來,道:“以後行事定要小心謹慎,切不可讓流華宮的宮人在外面狗仗人勢,被人捉住把柄。”

“是,老奴這就吩咐下去。”白馨也似乎嗅到了危險,一點也不敢怠慢。

緋璃想著,這個人真是能忍,可見是個有成算的,只是這人究竟是誰?

******

金鷂坐在大殿裏心情卻有些急躁,奏折也看不下去,翻來覆去的只想到緋璃早上說的話,細細回想,她說這話的時候一點也看不出有什麽異心,可是她又的確騙了自己!

緋璃為什麽要騙自己呢?還是說大昭國同意和親,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蘇順這時躬身快步的走了進來,行禮道:“王上,奴才打聽清楚了。”

“說!”金鷂沈聲說道。0

“這段日子王後宮裏的宮人很少外出,就是先前傳聞的那些事情也不是真的有真憑實據,白馨是流華宮的嬤嬤,蘇尚侍是太後宮裏的人,兩邊有什麽事情要傳話見面也是正常的,至於那天晚上給蜀王妃指路的人說是月珠姑娘這個也沒有真憑實據,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

蘇順低聲說道,看著金鷂的神色心裏也是打鼓,其實他看得出來,這些年來他一直跟在王的身邊,沒看見王對哪一個嬪妃如同對王後般上心,王對王後怕是真的動了心。這次突然之間出現這樣的傳言,只怕也是有人在暗中弄鬼罷了。想著王也不會真的對王後起疑心,他還不如順水做個人情好了。

金鷂的神色果然好了許多,想了想又說道:“你去查一查這些日子在傾櫻殿都是些什麽奴才嚼舌根,還讓孤王聽到,找到了不要打草驚蛇,順藤摸瓜!”

蘇順聽得出王是生氣了,慶幸自己選對了路,忙道:“奴婢遵旨!”SBKO。

看著堆積如山的奏折,金鷂眉頭皺的越發的緊了,如今權臨風倒是跟偃旗息鼓一般,倒是南昭王異常的活躍,在京中不是的跟達官貴人喝酒交往……

“回皇上,蜀王爺求見。”一小太監躬身進來道。

“傳!”金鷂道。

金諾快步的走了進來,黑發金冠上還有白雪珠子,神色間帶著絲絲急躁。

“三哥,臣弟聽說王後娘娘要害綺妃,可是真的?”

金鷂打量著金諾,問道:“這話怎麽說?你聽誰說的?”

金諾並未註意到金鷂眼中的怒火,他是太著急了,忘記了君臣之防,再怎麽說綺妃也是金鷂的妃子。

“如今外面都傳遍了,說是王後容不下綺妃肚子裏的孩子,所以上次淩波落水是王後背後指使的。”金諾看著金鷂說道,那份焦急並不假,他真的很擔心綺妃的安全。

金鷂看著金諾,聽到他的話怒火大熾,萬萬沒有想到宮裏有這樣的流言也就罷了,居然市井之間也流傳甚廣,可見此事真的是有人在幕後操縱了,想要把阿璃推進風口浪尖上?綺對我真。

“這話你也信?”金鷂看著金諾問道。

“這可難說,女人為了地位什麽事情做不出來?畢竟王後還沒有自己的子嗣,若是綺妃娘娘先生下皇子對她總是一種威脅。”金諾口氣有些急,綺羅身體本就不好,那天晚上還受了驚嚇,如果還要每日擔憂被人暗害那這日子還怎麽過?

金鷂聽到金諾這麽說,下意識的說道:“阿璃不是那樣的人,你別妄自揣測!”

金鷂的口氣有些不耐煩,著實讓金諾吃了一驚,擡起頭呆呆的看著金鷂,有些結巴的說道:“三哥……你……你就那麽相信她?綺妃受到驚嚇也是真的啊,在這後宮裏能夠動的了綺妃的也就只有王後了不是嗎?”

金鷂瞧著自己弟弟一時間沒有言語,只是那眼神如刀鋒般犀利,良久才說道:“我知道,你素來對綺羅是一片真心,當初我曾想過將綺羅嫁與你為妻,圓了你的夙願,奈何綺羅不肯,只得做罷。可是如今,她是內廷後妃,你是外朝親王,有些事情也要知道分寸。阿璃待我一片真心,我對她的情分你也看進眼裏,阿璃是個什麽品行的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她是那種行事齷齪的人嗎?如今不過兩三句流言你便關心則亂,日後要是有心人挑唆,莫非你還跟我反目不成?”

金諾心裏一驚,這話裏的意思他是聽明白了,若是有一日綺羅跟王後有了糾紛,他是鐵定偏心王後,而自己大約是會向著綺羅,所以方才他才說自己跟他反目。

“三哥,事情總有個是非曲直對錯,你難道也不問就這樣偏心?”金諾極為的不滿。

“那你弄清楚是非曲直對錯了嗎?不過是道聽途說就將一頂謀害的大帽子扣在了阿璃的頭上,你可公平?”金鷂絲毫不讓,雙眼鋒芒畢露,那不悅的氣息撲面而來。

金諾不由得往後退一步,他的確是是沒有想,只是覺得自己跟綺羅認識這麽多年,她的脾性他再清楚不過的,怎麽可能會是她的錯?

“三哥?”金諾輕呼出聲,隱隱的竟然帶了絲哀求。

金鷂心裏不由得一軟,嘆息道:“你放心,我自然不會跟你一般行事無章法,不會輕易地怪罪任何一個人。”

金諾這才松了口氣,只覺得背後冷汗淋淋,自己實在是太莽撞了。

“三哥,那你打算怎麽辦?現在流言甚多,要是真的有什麽不妥之處,還是要小心的處置才好。”

看著弟弟總算是清明了些,金鷂這才說道:“你現在才察覺出不對?回去問問你的王妃,使勁想想那天晚上給她指路的宮女究竟是何人?什麽模樣?流言既然指向了阿璃身邊的人,想來是應該已經部署好了,你多點心。”

金諾頓時臉黑如墨,別扭了好久,這才說道:“我不去問!”

金鷂正往回走,聞言一楞,問道:“為什麽?”

金諾別別扭扭的不肯回答,神色間還帶著一絲倔強,金鷂唇一抿,道:“你們吵架了?”

金諾的臉就紅了,隨即有些發飆的說道:“女人不都是賢良溫婉的嗎?我怎麽就挑了一個母夜叉,還敢跟我頂嘴,居然還敢動手!”

金鷂一聽頓時來了興趣,笑嘻嘻的問道:“你挨打了?”

金諾頓時臉憋得通紅,梗著脖子說道:“我好歹會點武功,哪裏能挨打,你別瞎說。”

金鷂覺得有趣,瞧了一眼金諾,頗有些懷疑的把他渾身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是嗎?”

這話裏的戲謔讓金諾越發的不自在了,忙說道:“沒事的話臣弟就先告退了,我還要去查一查這事究竟是怎麽回事……”

看著金諾有些踉蹌的腳步,金鷂覺得這事有貓膩!

這時沒有了批折子的興致,想起今早上自己鬧得別扭,突然想回去看看緋璃,自己究竟是太小心眼了些,不過自己還是要問清楚他跟緋璃相遇的經過才是,自己十歲那年就近發生了什麽……

只是想要再找到當年的真相並不容易,當初的老宮人都已經被打發出宮,想要查簡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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