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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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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曼大人,約定時間已到。您該出發前往今天需要進行陣法維護的本丸了。”服務於時政陰陽師的工作人員恭敬地站在羅馬尼·阿其曼的大門,盡職地提醒他下一份工作時間。

當留意到室內坐著的男人正神態溫和地把玩手中款式特別的耳環時,該名工作人員有些好奇,試探性地詢問道:“這個耳環的主人……是大人極為重視的人吧?”

所羅門收起手中耳環,拿過桌面的面具扣上,“嗯?為什麽這麽問?”

“因為大人剛才看耳環的眼神,很眷戀、溫柔。整個人透露出來的感覺也非常溫和……怎麽說呢?”

工作人員仔細思考,“以往我所看到的大人,每一次都眉頭緊鎖,看起來不好接近。甚至還讓人有種疑惑——‘這是活人嗎’?而剛才的大人,就讓人感覺到‘人類’的樣子……抱歉!我說了奇奇怪怪的話!”

“哈哈哈……無妨。”所羅門的笑聲透過面具傳出,顯得沈悶。他打了個響指,用魔術掩藏真實外貌,“能夠坦率表達出內心想法,也是一個優點。不用太過緊張。”

在經過工作人員的身邊時,所羅門對她低聲道。

“是、是!”工作人員的臉瞬間紅了。剛才她與那位優秀的大陰陽師離得好近!

說來也奇怪,明明羅曼隸屬於時政的陰陽師部門,且位置不低。可相關的工作人員裏卻沒有一人說得出來他的準確入職時間。

當被其它部門的人好奇詢問——為何羅曼大人身為外國人居然會如此擅長日本陰陽術、師從何人時,他們也都回答不上來。

然而即便如此,他們都還是下意識信任羅曼,哪怕前段時間在時政內部抓到歷史修正主義者,也沒人去懷疑身份成謎的羅曼。

所羅門一出工作室前往轉移裝置前,就和其它兩個監察部門的式神遇上。

“陰陽師大人,此次還是由我們負責與您同往本丸。”

這兩名式神,所羅門也不知道它們的名字。他只記得其中一名寡言少語,另一名,也就是現在與他交談的……

其實也是寡言少語的性格,若非必要,她是不會主動與所羅門交談。但因為有“同行”的襯托,她就顯得較為健談了。

所羅門微微頷首,“有勞。”

父親大人遲遲不見藤丸立香行動,便笑著追問:“怎麽不過來呢?”

它打算用溫和笑容來消退藤丸立香對自己的警惕,但它似乎忘了,這具身體剛換,自己的意識還未完全適應該具身體的肌肉。

這一意外致使“他”此時露出的笑容,十分違和,反而讓藤丸立香更覺前方危險。

父親大人似是沒有察覺到問題,它拿捏著人類的耐心引導後輩的口吻,繼續詢問藤丸立香,“既然你都將他們都帶到這裏來了,不就是下定決心,要將他們用作覆活所羅門的材料嗎?事情都做到這步,離你的夢想實現就差那麽一點,難道你打算退縮了?”

眾人:“……”

這幕後之人的挑撥離間手法不行啊!

這種生硬的說辭完全與她們第一次見面時狀況對應不上。

莫說與藤丸立香羈絆極深的英靈們不會相信,就連認識藤丸立香時間不長的遠阪凜、伊莉雅和沙條綾香也不會相信。

聽到幕後之人這番惡意挑撥她與大家之間關系的話語,回想起與安倍晴明此前對軀殼的討論,再面對眼前玩弄人類生命的“不明之物”,藤丸立香憤怒地握緊雙手,“這恐怕都是你的打算——”

藤丸立香:“以天上異象將我們全部吸引來這裏,繼而一路上派出你身後之物來與我們戰鬥,擾亂我們的判斷,消耗我們的魔力,最後你再用柳洞寺內陣法徹底奪走我們體內的魔力。待我們體內不剩絲毫魔力時,你再出現,將我們體內的靈魂與意識摧毀,讓僅剩的軀體成為你進入門盜取知識的代價!”

“哦呀。”父親大人聽完,微微露出驚訝的表情,“你是怎麽知道的?”

見對方絲毫沒有對生命的敬重之意,藤丸立香忍不住上前一步,父親大人眼眸裏的笑意逐漸加深。

看到這樣一幕,吉爾伽美什趕忙伸出手將藤丸立香拉到他的身後,鎖鏈自地面升起,刺穿兩名潛伏在地底妄圖拖走藤丸立香的怪物!

吉爾伽美什:“憤怒會影響你的判斷,藤丸立香,控制住情緒。”

“……”

“我知道了。”意識到自己中了對方激將法的藤丸立香深吸一口氣,讓心情平覆。

“都這個時候了。”韋伯點燃雪茄,彈出的雪茄劃出痕跡,形成巨大的陣勢,“你還覺得我們沒有看明白你真正目的?”

“哦?要我鼓掌祝賀你們嗎?”父親大人忍不住笑了,他低頭看向地底,“在我的陣法之上再建陣法可不是什麽理智選擇。”

“你的陣基已經跌落地府。嚴格意義上來說,這裏已經沒有你的陣法,搶先建立陣法之人是我們。那也就是說,接下來你再也無法於柳洞寺上建立任何的陣法!”擔心幕後之人又出言擾亂眾人,遠阪凜當即道破創立陣法的規則。

父親大人看向遠阪凜,他皺眉思考。隨後揮手示意身後的怪物群攻而上,“有什麽關系?我又不是傳統定義上的生命,進出地府對於我來說,不會有實質損傷。不過——”

“那個地方,我還是有點不喜歡的。既然如此,那我還是先把你們體內魔力全部耗幹凈,毀掉你們的靈魂與意識,踩碎這個破陣法,拿到軀體再重新畫!”

Berserker察覺到危險的瞬間,馬上就沖了出去,張開雙臂將要沖到眾人面前的怪物擋下,他一甩雙臂,便將那些個怪物甩出天際。

“速戰速決吧。本王的時間很寶貴。”吉爾伽美什手中浮現出石板,他手掌從石板上滑過,無數的武器憑空現世將那些怪物刺了個對穿!

亞瑟沈默地揮舞著劍,快速清理靠近沙條綾香的怪物。

遠阪凜咬牙將魔力匯入指尖擊退那些蜂擁而上的怪物,她靠近Archer,低聲囑咐道:“Archer,想辦法將那個男人拖進地府。”

“我知道了。”Archer收到命令的下一秒立刻於遠阪凜的身邊消失。

埃爾梅羅二世的陣法還未完全展開,就有大量的怪物洶湧而入搶奪著陣法所需的魔力。韋伯咬牙,“嘖,這些個東西……”

藤丸立香拿出之前在本丸儲存的符紙,念咒支撐出防禦陣,將一眾Master、梅林、韋伯和蓋提亞都籠罩在內。看著不斷試圖沖撞結界的怪物都被Rider甩開,盯著前方戲謔看著他們的幕後之人,藤丸立香問向身後的埃爾梅羅二世,“老師,您還需要準備多久?”

“我也在加快速度,但……”韋伯扶額,跳開原本被布局的陣術紋路,在那之上不斷搭建自己的陣術,“還需要幾個回合。這地底雜七雜八全是陣術!”

藤丸立香見埃爾梅羅二世處於暴躁邊緣,當即不再詢問,她轉過頭看向一旁的蓋提亞。

“別看我,頭疼。”蓋提亞見藤丸立香擡頭看向自己,對上那雙染上瑰麗焰色的橙色眸子,蓋提亞馬上就回想起自己的魔力剛才是如何被她浪費的整個過程。瞬間,他覺得自己腦袋都要炸開了——所羅門肯定早就料到她會大量浪費魔力,才會將藤丸立香的魔力源鏈接到他的魔力源。

可惡!

聞言,藤丸立香當即移開視線。

她看不到蓋提亞的過去,也看不到“父親大人”的過去。在他們的身上,她絲毫找不到有關於自己此前打開過門的線索。

重新調用魔眼,以現世魔眼觀測整個柳洞寺,藤丸立香發現幕後之人所站位置離埃爾梅羅二世的陣法還有段距離。仔細一看,似是幕後之人察覺到了韋伯的陣法問題,正一步步遠離陣法!

梅林原本觀戰吉爾伽美什等人戰鬥,忽然眼前視線改變,他不受控制看到了藤丸立香所視之物。

“——唔。”梅林握緊手中魔杖。他好像猜到一點有關於自己視線受限的原因了……

觀測到幕後之人行動路線的藤丸立香立刻收起現世眼,“吉爾伽美什王,幕後之人正在逃走!”

“哼!不用你說,本王也發現了。開什麽玩笑?沒有本王的允許,他別想擅自離開。”吉爾伽美什當即召喚出鎖鏈,鎖住幕後之人的四肢,將他牢牢地定死在原地。

受到吉爾伽美什戰鬥技巧啟發,Archer也覆制出大量鎖鏈困住怪物的動作。既然無法徹底殺死怪物,那就將它們困住吧!

大量的鎖鏈困住怪物行動,一瞬間,結界外方的戰鬥力得以緩解,大家支援吉爾伽美什,全力將幕後之人推入埃爾梅羅二世的陣法!

“無須贗品插手,本王一人也能將他打入地府!”即便是在危急時刻,即便自己放出的不是天之鎖,但只要看到Archer覆制自己寶物的行為,吉爾伽美什就忍不住憤怒。

見眾人將幕後之人推進埃爾梅羅二世的結界內,遠阪凜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對吉爾伽美什的一番話語感到無奈:“這都什麽時候了?金閃閃怎麽還在糾結……”

“嗯——有進步。知道天之鎖對我無效,開始使用了其它類型的鎖鏈。不過……”父親大人讚賞了吉爾伽美什一句,手中閃現出與吉爾伽美什戰斧樣式一模一樣的斧子,他輕輕一揮,原本限制他行動的鎖鏈迅速被斷開!

父親大人往後輕輕一退,在半空中姿態輕盈地避開無數想要再次鎖住他行動的鎖鏈,眼見他就要離開結界範圍。

“——Berserker!”伊莉雅見幕後之人就要離開能夠限制住他行動的陣法,當即呼喚到從者。

Berserker瞬間像是被註入大量魔力,他一躍而起,將幕後之人抱住!

“哼。愚蠢。”父親大人並不止眼下這一具身體,他見自己被Berserker抱住,立刻將手中的戰斧插入Berserker的身體內,隨後意識浮出身體……

Berserker吃痛,更是用力抱住了幕後之人的軀殼。

“這正是大軍師的究極陣地。‘石兵八陣’!”

陣法迅速生效,從天而降的血紅色柱體與巨型石板將幕後之人脫離軀殼的意識捕捉在陣法內。同一時間,四周被鎖鏈封住行動的怪物也全然消失。

埃爾梅羅二世抿緊唇,“在我的陣法內,隱藏身型與脫離軀體的意識同樣無效。”

“Berserker!”伊莉雅沖出了藤丸立香的結界,一路沖向Berserker的身邊,見他還牢牢抱住幕後之人的軀殼,“我先幫你療傷……”

伊莉雅伸出雙手要替Berserker將插入肩胛的戰斧拔出。

Berserker看著伊莉雅,一手將懷裏的軀殼按進地面,一手將插入肩胛的戰斧拔出,疼痛令他忍不住哼了一聲。

伊莉雅的魔術治療來得非常快,讓Berserker感知的疼痛並沒有持續太久,巨大的傷口就已經完全愈合。

“已經好了。”伊莉雅嘆息,“幸好那把戰斧不是什麽克制治愈的寶具。”

Berserker默默地註視著伊莉雅。

“老師,您能感知到他在哪嗎?”藤丸立香察覺到Berserker按在地面的軀殼,已經沒有了幕後之人的氣息。

“還在這陣法裏面。”埃爾梅羅二世認真感知著對方行蹤,“似乎因為沒了軀殼,所以暫時無法做出能夠傷害到我們的事情。”

藤丸立香閉上眼睛,瞬間看到了門——!

“不好。”藤丸立香察覺到不妙,當即撤走結界,“Lancer!”

“呀呀,關鍵時刻居然不呼喚我的真名呢。”與遠阪凜外貌極其相似的艾蕾瞬間現身到藤丸立香的身邊。計劃裏,可沒有要求她打開冥府通道後,還要來人界接人。但是……誰讓立香呼喚她了呢?

艾蕾收到藤丸立香用意識傳遞的命令,她上前摟住藤丸立香的腰,回頭再向眾人揮手,“諸君,我和立香就先行一步了~”

蓋提亞見狀,當即追上艾蕾什基伽爾的腳步,一躍而下,與藤丸立香、幕後之人意識與艾蕾一同前去地府最深處——

“為什麽你這個家夥會跟著我一起來這裏啊!”艾蕾看到蓋提亞,神色很是崩潰,“好不容易和立香獨處的機會,就被你破壞了!”

“你能不能搞清楚說話時機?就算我沒來,你和藤丸立香也沒有獨處的機會。”蓋提亞看著地府中央的門,剛才半空中,艾蕾懷裏的藤丸立香消失,取而代之是地府深處忽然冒出的“門”。

蓋提亞:“幕後之人的意識與藤丸立香都在裏面。”

回想起此前所羅門從這扇門裏帶出藤丸立香的場景,蓋提亞感到頭疼,“幕後之人與藤丸立香一起都在門內,剩下就要看藤丸立香自己了。”

“誒?!好不容易我出場了,居然沒有我大打出手的機會!?”艾蕾震驚看向蓋提亞。

蓋提亞嗤笑一聲,“當然有,你可以用盡全力把這扇門打破,讓這地府變成宇宙。”

艾蕾:“……不了。”

“只要打破這扇門,立香就能回來?”亞瑟遠遠聽到了蓋提亞和艾蕾的對話,他來到兩人面前,“雖然能力被砍一半,但勉強還可以輸出。”言畢,亞瑟手中聖劍退去風王結界,露出真容。

“等、等等!”見蓋提亞露出看好戲的笑容,艾蕾趕緊伸手制止亞瑟,“還不知道裏面是什麽情況,你這麽一砍,搞不好會把裏面的立香給殺了。”

亞瑟聞言,思考了一下,點頭放下手中的劍。

“冥府女主人這是在找誰呢?下來的就只有我們哦。”梅林見艾蕾勸完亞瑟後,視線在他們身上來回掃視。

“美杜莎、吉爾伽美什、梅林?!”艾蕾頭疼地扶額,對於梅林口中的“只”不予置評,“你們到達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不,不對。”

艾蕾:“這跟速度快慢都沒有關系,你們來慢來快都沒什麽作用。最終也不會改變什麽……立香和那個幕後之人,現在都進了這扇門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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