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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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而已，總大將無須在意。”
烏雅薰轉身，不想再多言什麽，她虧欠了許多人——當年武殿下迎娶羲堂翁主，令她黯然傷神，所以才主動向昱皇陛下請下了這個與送死無異的任務，來到這個世界，卻與手冢家和烏雅羅玉有了牽扯，是始料未及的事。少不更事的崇拜，青梅竹馬的情誼，誤以為是愛情，在遇到烏雅羅玉之後才明白，自己對武殿下的並不是以為的愛情。她在這個世界找到了真正的愛情，卻已經沒有了愛人的資格，一再地回避甚至逃跑，可兜兜轉轉最後還是貪戀了他的深情，享受了他的疼愛後離開，留下的是一世的破碎——
還有……薄殿下……
烏雅薰低下頭，看著自己右手食指上沒有刻痕的紫玉指環，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
如今，自己卻是不知該如何去面對烏雅大人……
烏雅大人……烏雅羅玉，這裏是烏雅羅玉的書房，古色古香，窗外的竹挺拔蒼翠環繞著整個屋子，倒有幾分瀟湘館的意境。如此極好的去處裏，烏雅羅玉卻是臉色極難看地坐在檀木椅上，看著站在窗前的傅嫂。這麽多年過去了，傅嫂依舊是第一次見到時的樣子，沒有一絲變化——這卻不是烏雅羅玉臉色難看的原因。
“手冢一家的記憶都修改好了。”傅嫂告知他，“至於那些具有靈能力的人，他們自己知道有些事情當做不知道反而才好。”
是告知。
“老爺也無需擔憂了，過了年，她就十五了。”傅嫂說著說著微微笑了，繼續說：“你答應郡姬的事已經辦到了，等新年一過，你也就解脫了。”
烏雅羅玉呼吸一冽，合上雙目。
“薰兒，真的死了嗎？”
“老爺怎麽問我呢？”傅嫂語中似是驚訝，面上卻並無驚訝之色，說道：“郡姬可是在你懷裏逝世的，真的死了還是沒死，老爺應該是最清楚，不然這麽多年老爺因何不待見薄殿下啊？”
薄殿下？
烏雅羅玉狠狠皺眉，心像被一把鈍刀紮一樣的痛。
“那麽為什麽這麽多年，我請麻倉家的人降靈，始終沒有成功過？”烏雅羅玉睜開眼睛看著傅嫂問道。
——烏雅先生，又失敗了呢。
——抱歉，又給您添麻煩了，木乃女士。
——哪的話，烏雅家和麻倉家的交情可不是擺設，只是這麽些年了，降靈儀式沒有一次成功過，你想過什麽原因嗎？
什麽原因……烏雅羅玉怎麽沒想過，他甚至想過是不是薰兒根本沒死——可是，當年薰兒是在自己懷裏一點一點徹底煙消雲散的啊。薰兒……也罷，反正過了年，他答應薰兒的事也就完成了。
傅嫂一進水神居，就看到一臉憂心忡忡的碧落站在裏間的門口。
“碧落。”
“傅嫂。”碧落回頭看她，道：“怎麽辦？殿下最近的噩夢越來越厲害了。”
入冬之後，少女就開始做噩夢，起初只是乍然驚醒，倒也沒什麽，漸漸地開始靨在夢裏越來越醒不過來。現在，她就在裏頭，被噩夢糾纏著——每到這時，無論傅嫂還是碧落，都無法踏進裏間去。
“多久了？”傅嫂眼底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
“快半個時辰了啊。”
每一次他們都束手無策，只能等她自己醒來。
並蒂花開
噩夢……
坐在木制大浴桶裏，左手從飄著花瓣的熱水裏擡起揉著作痛的額頭，身後是拿著一只木勺不斷舀水淋在她露出水面的肩膀的碧落。碧落抿緊了唇，不敢發出聲來，她現在的神經已經是極其脆弱，連日的噩夢，加上自離開空座町之後就沒得到過紓解的心情。擡起的手臂白皙勝雪，內側處有一顆鮮紅的像是痣一樣的紅點，在雪膚之上甚是赫然，她剛剛才發現了，楞楞地看著。
什麽時候有這東西了？
她想不起來——甩甩昏沈的頭。
閉眼再睜眼，睜開的眼前熱氣升騰中忽然闖入一副令她霍地站起來的畫面——身子從熱水裏出來一下子暴露在空氣裏，溫差使得冰夷狠狠地打了個冷戰。
“殿下，怎麽了？您這樣會著涼的。”碧落訝異。
像是這才回過神似的，緩緩地坐回水裏，然而下一秒，剛才的畫面直接在腦海中浮現，比之熱氣之中看到的，不知要清晰多少倍。銀綠色的眸子狠狠一縮，火急火燎一般地起身去拉了一件衣服披上就跨出浴桶，來不及穿鞋直接赤腳踩在地面上跑了出去。
“殿下？！”碧落連忙放下木勺追了出去。
門——
那扇門——
“出來啊！”竟是氣急敗壞地站在房間的外間，僅僅裹了一件並不厚實的衣裳，“為什麽總在需要的時候失靈啊！！！給我出來，送我到一護那裏去啊！一護他……一護……”他出事了，她看見了，剛才，兩次，她都看見一護被人打傷了的啊。雙手順著手臂上去抱著肩，秀眉緊凝著慢慢地蹲下身——為什麽偏偏在這個時候？一護……她要到一護的身邊去啊……
管什麽異類，管什麽生離死別啊……
“殿下您這是在做什麽？殿下您這樣會著涼的啊！”
猛地抓住碧落的手，擡起頭看到她，說：“一護，我看到一護被人打傷了，碧落我要去找他，可是為什麽偏偏在這個時候那扇門不出來啊！？”
“殿下，您在說什麽呀？”碧落驚愕，“您怎麽會看見？黑崎一護可是在東京，這裏是神奈川您忘了嗎殿下？您是太累了，不要胡思亂想啊……”
“不是！”狠狠地甩開她，哪知沒把碧落甩開一點，卻因為慣性把自己摔到了了地上，冰冷的地面，甚至比不上此刻內心的溫度。“不是，我沒有胡思亂想，我看見了，我真的看見了啊……”
“好好，殿下沒有胡思亂想，我叫鴟尾去東京看看，殿下您先起來穿好衣服好嗎？”
看到嗎？
門外的傅嫂，凝重了臉色。
鴟尾不是很情願地跑了一趟東京，到空座町去觀察了一護一天才回到這裏。
“那小子好好的一根頭發也沒少。”鴟尾不耐地說：“就是總在發呆。”
“殿下聽到了。”碧落端著一盅安神茶走進裏間。
雙手抱緊雙腿整個人縮成一團坐在床角裏，銀藍色壓邊和藍色小碎花紋的白色便服，散著一頭瀑發，整個人簡直與傀儡一般無二。
“殿下，喝了安神茶，早點歇息吧。”
碧落將茶水倒入一只水晶花朵形杯子裏，雙手捧著送到她面前。
“殿下？”
“一護……”動了動毫無血色的唇，“我想……見他……”
“夠了！”鴟尾看不下去了，一把甩開裏間門上垂著的珠簾，大步走進來不顧碧落的瞪視直徑走到床前抓著她的手臂，將她帶下床提到自己面前，怒道：“你這樣算什麽？自怨自艾，你自己選的路憑什麽要碧落給你擔驚受怕？！”
“鴟尾你放開殿下！！！”
“我說了夠了，現在要麽我把你送到那裏去，要麽你把那個人類小子忘了，好好做你的西月黛，不然我就把那小子給宰了！”
“你敢！”少女登時激動地看著鴟尾。
“你看我敢不敢！？”
“鴟尾！！！！！！”
“送我去……”
“早這樣不就沒這麽多事了嗎？”鴟尾放開她，看了一眼註意力都在她身上的碧落，眼底滑過一絲受傷索性轉身走了出去。
“快點。”
迅速地換了一身藍底刺繡斜襟衣裙，碧落給她加了一件同色系的披風，便被鴟尾捂了眼睛——當眼睛上的手移開時，已是置身於黑崎醫院的大門外了。
鴟尾一聲不響地走人了。
兜兜轉轉，熬了那麽久，到底自己還是來到這裏了。
那一年，她亦是這樣站在這裏，望著黑崎醫院的牌子——如今再次如此，卻已是時過境遷，望著門上的招牌，銀綠色的眸子裏醞釀了濕意——忽的惶恐不安起來，見到一護要怎麽說呢？自己那個時候不辭而別，現在又跑過來，一護會不會覺得自己是一個反覆無常的女人啊？他會不會討厭她呢？
一護……
從遠處襲來的靈壓感覺——驀地轉身，向街口奔去。
一護如往日一般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這個往日是指遇到露琪亞以前的日子，那個時候自己也像如今這樣，沒有力量，但那時看得見那些東西，還有，那個時候有她的。
一護看著手裏拿著的吊墜——冰藍清麗的梅花圍繞著血紅欲滴的薔薇——看不出材質的鏈子閃爍著玉石的光彩，三年前他親手戴到她的頸上，數月前他又從老爸手中接過它，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你這個白癡！！！”突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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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而已，總大將無須在意。”
烏雅薰轉身，不想再多言什麽，她虧欠了許多人——當年武殿下迎娶羲堂翁主，令她黯然傷神，所以才主動向昱皇陛下請下了這個與送死無異的任務，來到這個世界，卻與手冢家和烏雅羅玉有了牽扯，是始料未及的事。少不更事的崇拜，青梅竹馬的情誼，誤以為是愛情，在遇到烏雅羅玉之後才明白，自己對武殿下的並不是以為的愛情。她在這個世界找到了真正的愛情，卻已經沒有了愛人的資格，一再地回避甚至逃跑，可兜兜轉轉最後還是貪戀了他的深情，享受了他的疼愛後離開，留下的是一世的破碎——
還有……薄殿下……
烏雅薰低下頭，看著自己右手食指上沒有刻痕的紫玉指環，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
如今，自己卻是不知該如何去面對烏雅大人……
烏雅大人……烏雅羅玉，這裏是烏雅羅玉的書房，古色古香，窗外的竹挺拔蒼翠環繞著整個屋子，倒有幾分瀟湘館的意境。如此極好的去處裏，烏雅羅玉卻是臉色極難看地坐在檀木椅上，看著站在窗前的傅嫂。這麽多年過去了，傅嫂依舊是第一次見到時的樣子，沒有一絲變化——這卻不是烏雅羅玉臉色難看的原因。
“手冢一家的記憶都修改好了。”傅嫂告知他，“至於那些具有靈能力的人，他們自己知道有些事情當做不知道反而才好。”
是告知。
“老爺也無需擔憂了，過了年，她就十五了。”傅嫂說著說著微微笑了，繼續說：“你答應郡姬的事已經辦到了，等新年一過，你也就解脫了。”
烏雅羅玉呼吸一冽，合上雙目。
“薰兒，真的死了嗎？”
“老爺怎麽問我呢？”傅嫂語中似是驚訝，面上卻並無驚訝之色，說道：“郡姬可是在你懷裏逝世的，真的死了還是沒死，老爺應該是最清楚，不然這麽多年老爺因何不待見薄殿下啊？”
薄殿下？
烏雅羅玉狠狠皺眉，心像被一把鈍刀紮一樣的痛。
“那麽為什麽這麽多年，我請麻倉家的人降靈，始終沒有成功過？”烏雅羅玉睜開眼睛看著傅嫂問道。
——烏雅先生，又失敗了呢。
——抱歉，又給您添麻煩了，木乃女士。
——哪的話，烏雅家和麻倉家的交情可不是擺設，只是這麽些年了，降靈儀式沒有一次成功過，你想過什麽原因嗎？
什麽原因……烏雅羅玉怎麽沒想過，他甚至想過是不是薰兒根本沒死——可是，當年薰兒是在自己懷裏一點一點徹底煙消雲散的啊。薰兒……也罷，反正過了年，他答應薰兒的事也就完成了。
傅嫂一進水神居，就看到一臉憂心忡忡的碧落站在裏間的門口。
“碧落。”
“傅嫂。”碧落回頭看她，道：“怎麽辦？殿下最近的噩夢越來越厲害了。”
入冬之後，少女就開始做噩夢，起初只是乍然驚醒，倒也沒什麽，漸漸地開始靨在夢裏越來越醒不過來。現在，她就在裏頭，被噩夢糾纏著——每到這時，無論傅嫂還是碧落，都無法踏進裏間去。
“多久了？”傅嫂眼底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
“快半個時辰了啊。”
每一次他們都束手無策，只能等她自己醒來。
並蒂花開
噩夢……
坐在木制大浴桶裏，左手從飄著花瓣的熱水裏擡起揉著作痛的額頭，身後是拿著一只木勺不斷舀水淋在她露出水面的肩膀的碧落。碧落抿緊了唇，不敢發出聲來，她現在的神經已經是極其脆弱，連日的噩夢，加上自離開空座町之後就沒得到過紓解的心情。擡起的手臂白皙勝雪，內側處有一顆鮮紅的像是痣一樣的紅點，在雪膚之上甚是赫然，她剛剛才發現了，楞楞地看著。
什麽時候有這東西了？
她想不起來——甩甩昏沈的頭。
閉眼再睜眼，睜開的眼前熱氣升騰中忽然闖入一副令她霍地站起來的畫面——身子從熱水裏出來一下子暴露在空氣裏，溫差使得冰夷狠狠地打了個冷戰。
“殿下，怎麽了？您這樣會著涼的。”碧落訝異。
像是這才回過神似的，緩緩地坐回水裏，然而下一秒，剛才的畫面直接在腦海中浮現，比之熱氣之中看到的，不知要清晰多少倍。銀綠色的眸子狠狠一縮，火急火燎一般地起身去拉了一件衣服披上就跨出浴桶，來不及穿鞋直接赤腳踩在地面上跑了出去。
“殿下？！”碧落連忙放下木勺追了出去。
門——
那扇門——
“出來啊！”竟是氣急敗壞地站在房間的外間，僅僅裹了一件並不厚實的衣裳，“為什麽總在需要的時候失靈啊！！！給我出來，送我到一護那裏去啊！一護他……一護……”他出事了，她看見了，剛才，兩次，她都看見一護被人打傷了的啊。雙手順著手臂上去抱著肩，秀眉緊凝著慢慢地蹲下身——為什麽偏偏在這個時候？一護……她要到一護的身邊去啊……
管什麽異類，管什麽生離死別啊……
“殿下您這是在做什麽？殿下您這樣會著涼的啊！”
猛地抓住碧落的手，擡起頭看到她，說：“一護，我看到一護被人打傷了，碧落我要去找他，可是為什麽偏偏在這個時候那扇門不出來啊！？”
“殿下，您在說什麽呀？”碧落驚愕，“您怎麽會看見？黑崎一護可是在東京，這裏是神奈川您忘了嗎殿下？您是太累了，不要胡思亂想啊……”
“不是！”狠狠地甩開她，哪知沒把碧落甩開一點，卻因為慣性把自己摔到了了地上，冰冷的地面，甚至比不上此刻內心的溫度。“不是，我沒有胡思亂想，我看見了，我真的看見了啊……”
“好好，殿下沒有胡思亂想，我叫鴟尾去東京看看，殿下您先起來穿好衣服好嗎？”
看到嗎？
門外的傅嫂，凝重了臉色。
鴟尾不是很情願地跑了一趟東京，到空座町去觀察了一護一天才回到這裏。
“那小子好好的一根頭發也沒少。”鴟尾不耐地說：“就是總在發呆。”
“殿下聽到了。”碧落端著一盅安神茶走進裏間。
雙手抱緊雙腿整個人縮成一團坐在床角裏，銀藍色壓邊和藍色小碎花紋的白色便服，散著一頭瀑發，整個人簡直與傀儡一般無二。
“殿下，喝了安神茶，早點歇息吧。”
碧落將茶水倒入一只水晶花朵形杯子裏，雙手捧著送到她面前。
“殿下？”
“一護……”動了動毫無血色的唇，“我想……見他……”
“夠了！”鴟尾看不下去了，一把甩開裏間門上垂著的珠簾，大步走進來不顧碧落的瞪視直徑走到床前抓著她的手臂，將她帶下床提到自己面前，怒道：“你這樣算什麽？自怨自艾，你自己選的路憑什麽要碧落給你擔驚受怕？！”
“鴟尾你放開殿下！！！”
“我說了夠了，現在要麽我把你送到那裏去，要麽你把那個人類小子忘了，好好做你的西月黛，不然我就把那小子給宰了！”
“你敢！”少女登時激動地看著鴟尾。
“你看我敢不敢！？”
“鴟尾！！！！！！”
“送我去……”
“早這樣不就沒這麽多事了嗎？”鴟尾放開她，看了一眼註意力都在她身上的碧落，眼底滑過一絲受傷索性轉身走了出去。
“快點。”
迅速地換了一身藍底刺繡斜襟衣裙，碧落給她加了一件同色系的披風，便被鴟尾捂了眼睛——當眼睛上的手移開時，已是置身於黑崎醫院的大門外了。
鴟尾一聲不響地走人了。
兜兜轉轉，熬了那麽久，到底自己還是來到這裏了。
那一年，她亦是這樣站在這裏，望著黑崎醫院的牌子——如今再次如此，卻已是時過境遷，望著門上的招牌，銀綠色的眸子裏醞釀了濕意——忽的惶恐不安起來，見到一護要怎麽說呢？自己那個時候不辭而別，現在又跑過來，一護會不會覺得自己是一個反覆無常的女人啊？他會不會討厭她呢？
一護……
從遠處襲來的靈壓感覺——驀地轉身，向街口奔去。
一護如往日一般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這個往日是指遇到露琪亞以前的日子，那個時候自己也像如今這樣，沒有力量，但那時看得見那些東西，還有，那個時候有她的。
一護看著手裏拿著的吊墜——冰藍清麗的梅花圍繞著血紅欲滴的薔薇——看不出材質的鏈子閃爍著玉石的光彩，三年前他親手戴到她的頸上，數月前他又從老爸手中接過它，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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