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白語，黑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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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傲月，你確定你不需要先休息？天色已經這麽晚了。”
九千歲抱著懷裏的女人，覺得雖然自己面對她的時候不會有什麽很兇殘的舉動，然而……
然而現在卻正是火氣很濃的時候，很難保證自己是否控制得住啊。
“確定，確定。如果你不把我弄得精疲力竭，我可能真的睡不著。”
畢竟，她不是跟別的人鬧翻了，而是跟白語啊。
那個男人，她曾經是想過，如果自己無枝可依了，便去他那兒，讓他成為自己的港灣。
她還曾經想過，兩個人也許可以過平淡的日子，與桃花樹下，撫琴聽簫。
可現在呢？
他們兩個人，可能還會兵刀相向。
“好，好，本尊一定讓你精疲力竭，讓你這小腦瓜子裏除了舒服這兩個字之外，就不會想到別的什麽。”
“流氓！”
九千歲親著她的嘴角，然後說：“本尊還真的就喜歡看著你罵我流氓的樣子。味道不錯啊。”
千歲爺言出必行，還果真是讓鳳傲月除了舒服，什麽都沒去想了。
次日。
方府。
方殃看著臉黑得跟鍋底一樣的白語，當即關切的詢問：“你和月兒已經徹底的鬧掰了？”
這個徹底，當然是指私底下的，也是指明面上的了。總之，就是兩者都是兼具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難道你這個一早就失敗了的人，還有資格看我的笑話？”
在方殃的眼裏，白語現在那就是一條瘋狗，還是那種抓住誰，就咬誰的那種，就這樣的合作對象，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根本就不理會他，要不然，他還能夠不顧後果的在這兒就跟你打上一架。
“那倒不是，而是我覺得，你現在既然來找我，肯定有事情不是？說吧。”
方殃不怕白語，但是現在卻是連本尊這幾個字都沒有用，至於原因麽，當然是因為他在幸災樂禍啊。
狗，日，的。這個仗著自己長得一張純情無害的人，現在終於也不能夠在鳳傲月面前晃蕩了。
是的，這一下，大家都是一樣的，誰也不用羨慕誰了。
“我手底下的人，已經全部去往了北境了。為了確信這次能贏，我要你也回北境去，你親自掌控。”
此刻，白語才真的像是一個上位者的模樣。
“哦？你讓我走了，帝都這邊你好坐收漁利嗎？”
方殃也沒有跟她客氣，說起話來的時候，毫不留情面。
“我只是這樣跟你說一下。如不然，我的兵，就該去攻擊你月族了。方殃，反正，你倆這點兒都不合作。你我早晚對立，我還不如趁著現在滅了你。便宜了傲月妹妹，總比便宜了你要好。”
白語現在明明是穿著一身白衣的，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是裏裏外外已經黑透了。
看來，鳳傲月跟他徹底鬧掰，對他的打擊還是相當相當的大的。要不然，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好。本尊可以回去。但是這大宣帝都，你最好一個人能夠盯嚴實了，如不然，你如果把月兒給搞丟了……”
他頓了頓：“本尊……要了你的命。”
這些年來，已經很少能夠有人能夠威脅到他方殃了。不得不說，白語很厲害。
這是一個足夠強大的合作對象，同樣的，也是一個足夠的可怕的競爭對手。
“丟不了。”
怎麽可能會丟得了啊？在往後的歲月裏，再也不會有人能夠阻擋自己和傲月妹妹在一起了啊。
大宣四年，十月中旬，方殃帶著所有的人離開了帝都。
瞑聖遠遠的看著，總覺得有些事情，到了計劃之外的地方。
“小方，你讓我們安排在方殃那裏的眼線好好盯著。這次的事情，不簡單。”
瞑聖太過清楚，這若是按照方殃的性子，絕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帝都。既然離開，定然是發生了大事兒。
“是。”
瞑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一趟皇宮。他想要見見她的月兒。
不知道為何，他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本聖要去一趟皇宮。”
瞑聖直接翻身上馬。
馬兒揚起他的墨色長衫，驚得周圍的姑娘們芳心亂顫。
皇宮內，從以前大病一場之後就沒有怎麽生病過的鳳傲月現下卻有些低燒。太醫們的意思是得了風寒。
這不，這會兒正對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皺眉頭呢。
“你生病了？”
瞑聖進入皇後殿，那可是連外面那些人都沒有驚動，就直接走了進來。
“偶感風寒，無礙。太醫說喝幾貼藥就好了。”
她記得幾年前，白語給她過一種藥。就是那種起初看似只是風寒，後期分外嚴重的藥。狀態，似乎有那麽相似。
一想到這兒，她就覺得不正常了。怎的這些年都很少生病了，而現下不過剛剛跟白語鬧掰，她就病了呢？
“我替你看看。宮裏的這些太醫，大多見識不怎麽樣，有些問題，他們是診斷不出來的。”
說來，這些太醫們的醫術已經算是很高明了。只不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而面前的瞑聖就是天外天。
那白語呢？那是天外天的天。
鳳傲月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旋即說：“情況如何？”
“白語是不是給你吃了什麽藥？”
鳳傲月搖頭：“沒有啊。”
“怎麽可能沒有？月兒，你現在中了夜族獨門，而且無解的纏情。”
說到這兒，瞑聖就覺得白語純粹是胡來。之所以會認為一定是白語下的，全然是因為這種藥，怕是只有白語能夠煉制。
“我會死嗎？還是會生病？”
一聽到這個，鳳傲月就渾身不舒服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白語居然敢給她下藥啊。看樣子還是想要把她往死裏弄啊。
“當然不會。而且，這種藥，本身是無毒的。你現在雖然低熱，但過些時日便會好。”
瞑聖連忙解釋。
“那他給我下這種藥何意？”
“纏情，取兩人血液，配合上千種藥材家毒物，精心煉制而成。服用之後的兩人，會再也離不開彼此。所以……月兒……”
鳳傲月：“所以，他是想要用這樣的方法，讓我永遠都不可能甩開他。而此前，我和他行天地之禮的時候，他就已經有過這樣的想法了。”
白語啊白語，我竟然不知道你有這般的心思啊。
“你現在打算怎麽辦？”瞑聖有些擔心。
鳳傲月這算是又被背叛了啊。
“我心裏已經有了決策，縱然，一直以來，我最不想的就是那麽做。可他這般的逼迫於我，我不這樣做，又能如何？”
她這番話說得有些傷感。自然，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她到底不是無情之人。她肯定也是有錯的，最大，最大的錯誤，便是太過多情。
“嗯，我懂你的悲傷，可你說了這麽久，似乎依然沒有說明你想要做什麽？”
瞑聖想要抱抱她，她最最無辜，可也最最不無辜。
“我想讓他變成一個普通人就好了。沒有這麽多的權利，也沒有什麽蓋世神功。那樣，他依舊是我的白語哥哥，相互離不開，那就不離開吧。我可以守著他一輩子。”
若是早幾年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鳳傲月的第一個打算，一定是先殺了白語。但現在不是了。
“這樣也好，剛巧，你也有這樣的能力。不過，你最好不要讓他察覺了。要不然，我擔心他有過激的舉動。”
鳳傲月掩去眼底的憂傷，燦爛的勾起一絲絲的笑容，旋即說：“阿聖，你果真是有先見之明的，一早就讓我同商殺習了這樣的功夫。這可是極好，極好的。”
“傻丫頭，你該不會是在懷疑我讓你修習這樣的功夫，是有什麽圖謀吧。”
瞑聖拍了拍她的腦袋，覺得這丫頭的戒備心，因為白語的事情，現在又重新重了起來。這白語可是真的坑人不淺啊。
“就算你真的有什麽圖謀，我也不介意了，最起碼，現在這些事情，對我都是好的。”
她不怕自己被利用，就怕自己沒有用。
“你能這樣說，那就好。月兒，我知道你現在已經無心天下。可你要知道，成為月族和夜族唯一的掌權人，是你必須要做的事情。如不然……”
“如不然會怎麽樣？”
“不可說也。”
原想把這九州山河全部送到她的手裏，但她不要。
那麽，月族和夜族這兩大神秘的族，她卻一定是要拿下的。
“好了，我知道了。”
“嗯，知道了就好。那我會瞑府了，一旦有任何大事兒，一定要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現在的天下，真的是不太平。懂嗎？”
“懂。”
瞑聖離開。
九千歲歸來。
這會兒，九千歲那種妖邪得雌雄莫辨的臉上也難得的是有著一絲憂愁。
故而，等到他坐下之後，鳳傲月的手指就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後替他舒緩了起來。
“怎麽了？難道前方戰敗了？”
現下大宣最大的事情，不就是北境的戰事兒了嗎？除了這個，還真的是想不到還有什麽能夠讓九千歲皺眉頭了的。
“那倒不是，此番因為月族暗中支援結束了的緣故，我們還險險的勝了一局。”
鳳傲月：“既然都已經勝利了，你怎麽還愁眉不展的啊？”
這事兒，就不在鳳傲月能夠思考得了的範圍中了。
“雖然勝利了，但是，我們不能夠再這樣耗下去了。看著原本大成的人這樣反，難保九州十國的其他人不依樣畫葫蘆。拖得越久，只會對我們越不利。”
他一點兒不介意把自己現下面對著的問題說給鳳傲月聽。
畢竟，他的小妖精，不是一般女子能夠比得上的，甚至朝中眾臣也都比不過她。
“陛下，既然如此，那就速戰速決吧。擒賊先擒王，不若，讓我去北境吧。”
九千歲的手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旋即說：“你休想！前方那麽亂，你去？有個三長兩短，本尊找誰賠一個。不過，朕倒是可以禦駕親征。”
他九千歲斷然不會認為自己還比不過星瞑的。
說來，他早早就已經升起了親征的主意，只是之前還沒有想要應該要怎麽樣跟鳳傲月交代。現在她都已經自己說了，接下來，也是容易多了。
“那你出事兒了我怎麽辦？”
鳳傲月恨不得把他的肩膀給捏碎。
“本尊答應你，一定完好無缺的回來。本尊不在的這段時間，我會讓你垂簾聽政。朝堂之上，你但凡有不懂的問題，可以讓瞑聖幫你。”
“不怕我趁機篡位？”
知道攔不住他，還不如讓他能夠走得更加的安心一些。
“你若真的是想要篡位，那就篡了去吧。”
什麽狗屁天下，跟鳳傲月比起來，重要麽？
“不過說真的，若是我真的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你也不要太難過，更不要為了我涉險。跟著瞑聖，他有足夠的能力來保護你。”
“九千歲，你若真的不放心，帶我跟你一起去吧。”
九千歲把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裏：“小妖精，帶著你去，我還打什麽仗？你若去了，本尊恐怕只是惦記著想要跟你在榻上打仗。”
更何況，他怎麽舍得帶著他嬌滴滴的小妖精去戰場受罪。
他的掌中寶，肉中肉，是需要精心呵護的，是不能夠受到一點點傷害的。
“哼！不讓我去，就不讓我去吧。”
“你幹什麽，放我下來！”鳳傲月揮舞著自己的手，撲騰著自己的身子。
“帶你去榻上打仗啊！”
好吧，這一打，就是一個時辰。
大宣四年，十月下旬。九千歲為顯天恩，率兵百萬，親征北境。鳳傲月垂簾聽政。
同月，白語和方姑娘之間的關系似乎也更加的親密了。
“語，你走神了。”
方姑娘的手搭在了白語的手背上。
說來，她之前是想要叫白語一聲語哥哥的，但是他在聽到自己這樣叫他的時候，直接發火了。故而，之後便一直沒有這麽叫過。
“抱歉，剛剛在想著天下局勢，一時之間失了神。”
哪兒是什麽天下局勢。他是想著，他傲月妹妹那身子，現在應該已經開始在思念這他了吧。
“無礙的。只是語，往後你運用這個心法的時候一定要小心。雖說這可以攻克一些特殊功體，但也是很容易反彈到自身的。”
方姑娘往白語的身邊微微的挪動了一下，想要把自己的距離和他拉得更近。
這個聰明的姑娘，已然已經察覺白語對她另有所圖才會接近自己，可就算是這樣，她還是，還是甘願……
男色從來都誤人……
“謝謝你的關心了。”
“對了，我聽說你現在一個人住。你身邊沒有一個人照顧怎麽可以？不若……不若我搬去你哪兒。”
她放下女子的矜持，甚至已經做好了被旁人指指點點的準備，也想要靠近他。
“不必了，近日我應當不會留在月閣。雨兒，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方姑娘心裏難受，卻還是擠出一絲甜甜的笑意：“嗯，那倒是我想多了。不過我這兒，你只要想來，隨時來就好。”
她想，其實自己沒有輸給那個叫鳳傲月的女人，她是輸給了命運安排的時間。如果是自己早一些遇見白語，那麽……
那麽他會愛自己麽？
“好。對了，最近帝都不太平，所以，你還是早些離開比較好。”
白語對這個女人沒有愛。但是，他卻覺得這個女人像極了當初的自己。
原本是純純一張白紙，而後愛了不該愛的人……
他雖然不悔，但卻不希望有一個女子，會如同自己一般對付他。
“語，你不用擔心我。我雖然不夠強，但是在這亂世中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
她，卻全當這個人在關心自己。
“既然如此，那便憑你自己的喜好吧。若是想要留在這帝都之中，那便留著。我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但我會留一些人在你這兒，這樣你也安全一些。”
是，白語需要方姑娘的好感，而且是越多越好。
“語，你這般為我周全，我都不知道怎麽感謝你了。”
方姑娘羞紅了臉。
她不知道白語的目地達成之後還會不會對她這麽好，她只知道，現在，就現在，他對自己，真的是沒得挑了。
白語就看著她，是真的在感嘆。
像，真的是越來越像了。
“不需要謝我，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
白語留在這裏吃了頓飯，吃過之後，便離開了。
冬夜的星空，始終都是暗沈沈的，黑壓壓的，整個兒都像是自己的心情。
現在九千歲已經離宮了。
那麽，他也是可以隨意出入皇宮裏了。
他要去那裏，那裏有他想見的那個人，而且那個人現在也很需要他。
皇宮。
皇後殿。
“去，你們把那邊的窗戶也打開。”
此刻鳳傲月正吩咐著自己手底下的那些宮女做事兒。
雖然說已經入冬了，但可能是因為白語給她那個該死的藥的緣故。她現在只覺得熱，渾身不舒服。
甚至，她還將夏天穿的薄衫弄了出來。
輕薄的衣衫，透出完美的肌膚，若隱若現，更顯得風華萬千。
她臉頰緋紅的扇動著手中的折扇，可臉上卻還是有汗珠落下。
這樣的精致，真的是迷人到不行了啊。
“你不能夠進去。”
白語到了皇宮，外頭那些侍衛卻把他給攔下了。
皇帝陛下出發之前特意吩咐過了，這白語是皇宮裏頭一級戒備的敵人，看見了的時候，拼死也要把他弄出去，千萬不能夠讓他接近了鳳傲月了。
“就憑你們，攔得住我嗎？”
不是他白語吹牛，他只需要動一根手指頭，這些人全都得完蛋。
“讓他進來吧。你們全部都下去。”
皇後殿裏傳出來的聲音帶著一絲絲嬌媚的味道，可盡管如此，卻是不怒自威的。
那些人全部都退了下去。
說來，這還真的是需要好好感激一下皇後娘娘的。如果真的要跟白語打，那些人全部都得死。
皇後殿空了。空了的皇後殿內，鳳傲月穿著那一身妖邪的薄紗，慵懶的對著他笑。
“還以為你要過些日子才會找上我呢。卻不想千歲爺才走不久，你就來了。”
一如既往的語氣。
但是，可不要指望她跟白語和好了。
不存在的。
白語自然也知道，這不過是隨意的話，算不得寒暄。
“想你了，所以就來了。哪怕這個時候，九千歲在這兒，我依然是會來找你的。傲月妹妹，你的心就算再狠，我依然會想你，還是想要擁有你。你有沒有很驕傲？”
黑化了！白語，已經黑透了！
這就是鳳傲月的真實想法了，一點兒，都沒錯了，就是這樣的。
“還好，不算很驕傲。我覺得身子有些不舒服，你替我探脈看看是怎麽了？”
鳳傲月放下了手中的扇子，遞了一只手給他。
她現在要裝作還不知道那些事情的樣子。
白語卻沒有替她探脈，靠近她身邊，將她從軟榻上拉了起來，然後說：“不用探脈的，你的情況，我知道。”
“又瞎說，你縱然是神醫，但應該沒有出神入化到這個地步吧。我們雖然鬧掰了，可你總不能夠眼見著我出事兒吧。”
鳳傲月說話的時候還是帶著那般撒嬌的語氣，平平靜靜的。
可白語就是不喜歡她這個樣子。這個無情薄情的女人，怎麽能夠這樣？
“因為你這樣，是我做的啊。不過，你別怕，你身體上的事情，都是小事兒，我隨便替你處理一下，你就會好起來的。”
鳳傲月平靜，白語就顯得更平靜。
“那行，你快些處理吧，我現在這樣，還真是挺難受的。明日我還得去早朝，你總不能讓我這個樣子去吧。”
鳳傲月甚至都沒有從他的懷裏掙開。
白語的手滑進那一層薄薄的紗裏，旋即色，啟的掃過她的耳垂：“我已經在開始了。”
“語哥哥，你壞了，這兒，像是治病的樣子麽？松開！”她推了推他，顯得有些別扭。
白語兇狠的把她困在自己的懷裏：“這就是在治病啊！傲月妹妹，因為我就是醫你的藥啊。你感覺一下，現在是不是舒服多了，還想要我更貼近，更貼近你？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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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歲抱著懷裏的女人，覺得雖然自己面對她的時候不會有什麽很兇殘的舉動，然而……
然而現在卻正是火氣很濃的時候，很難保證自己是否控制得住啊。
“確定，確定。如果你不把我弄得精疲力竭，我可能真的睡不著。”
畢竟，她不是跟別的人鬧翻了，而是跟白語啊。
那個男人，她曾經是想過，如果自己無枝可依了，便去他那兒，讓他成為自己的港灣。
她還曾經想過，兩個人也許可以過平淡的日子，與桃花樹下，撫琴聽簫。
可現在呢？
他們兩個人，可能還會兵刀相向。
“好，好，本尊一定讓你精疲力竭，讓你這小腦瓜子裏除了舒服這兩個字之外，就不會想到別的什麽。”
“流氓！”
九千歲親著她的嘴角，然後說：“本尊還真的就喜歡看著你罵我流氓的樣子。味道不錯啊。”
千歲爺言出必行，還果真是讓鳳傲月除了舒服，什麽都沒去想了。
次日。
方府。
方殃看著臉黑得跟鍋底一樣的白語，當即關切的詢問：“你和月兒已經徹底的鬧掰了？”
這個徹底，當然是指私底下的，也是指明面上的了。總之，就是兩者都是兼具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難道你這個一早就失敗了的人，還有資格看我的笑話？”
在方殃的眼裏，白語現在那就是一條瘋狗，還是那種抓住誰，就咬誰的那種，就這樣的合作對象，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根本就不理會他，要不然，他還能夠不顧後果的在這兒就跟你打上一架。
“那倒不是，而是我覺得，你現在既然來找我，肯定有事情不是？說吧。”
方殃不怕白語，但是現在卻是連本尊這幾個字都沒有用，至於原因麽，當然是因為他在幸災樂禍啊。
狗，日，的。這個仗著自己長得一張純情無害的人，現在終於也不能夠在鳳傲月面前晃蕩了。
是的，這一下，大家都是一樣的，誰也不用羨慕誰了。
“我手底下的人，已經全部去往了北境了。為了確信這次能贏，我要你也回北境去，你親自掌控。”
此刻，白語才真的像是一個上位者的模樣。
“哦？你讓我走了，帝都這邊你好坐收漁利嗎？”
方殃也沒有跟她客氣，說起話來的時候，毫不留情面。
“我只是這樣跟你說一下。如不然，我的兵，就該去攻擊你月族了。方殃，反正，你倆這點兒都不合作。你我早晚對立，我還不如趁著現在滅了你。便宜了傲月妹妹，總比便宜了你要好。”
白語現在明明是穿著一身白衣的，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是裏裏外外已經黑透了。
看來，鳳傲月跟他徹底鬧掰，對他的打擊還是相當相當的大的。要不然，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好。本尊可以回去。但是這大宣帝都，你最好一個人能夠盯嚴實了，如不然，你如果把月兒給搞丟了……”
他頓了頓：“本尊……要了你的命。”
這些年來，已經很少能夠有人能夠威脅到他方殃了。不得不說，白語很厲害。
這是一個足夠強大的合作對象，同樣的，也是一個足夠的可怕的競爭對手。
“丟不了。”
怎麽可能會丟得了啊？在往後的歲月裏，再也不會有人能夠阻擋自己和傲月妹妹在一起了啊。
大宣四年，十月中旬，方殃帶著所有的人離開了帝都。
瞑聖遠遠的看著，總覺得有些事情，到了計劃之外的地方。
“小方，你讓我們安排在方殃那裏的眼線好好盯著。這次的事情，不簡單。”
瞑聖太過清楚，這若是按照方殃的性子，絕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帝都。既然離開，定然是發生了大事兒。
“是。”
瞑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一趟皇宮。他想要見見她的月兒。
不知道為何，他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本聖要去一趟皇宮。”
瞑聖直接翻身上馬。
馬兒揚起他的墨色長衫，驚得周圍的姑娘們芳心亂顫。
皇宮內，從以前大病一場之後就沒有怎麽生病過的鳳傲月現下卻有些低燒。太醫們的意思是得了風寒。
這不，這會兒正對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皺眉頭呢。
“你生病了？”
瞑聖進入皇後殿，那可是連外面那些人都沒有驚動，就直接走了進來。
“偶感風寒，無礙。太醫說喝幾貼藥就好了。”
她記得幾年前，白語給她過一種藥。就是那種起初看似只是風寒，後期分外嚴重的藥。狀態，似乎有那麽相似。
一想到這兒，她就覺得不正常了。怎的這些年都很少生病了，而現下不過剛剛跟白語鬧掰，她就病了呢？
“我替你看看。宮裏的這些太醫，大多見識不怎麽樣，有些問題，他們是診斷不出來的。”
說來，這些太醫們的醫術已經算是很高明了。只不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而面前的瞑聖就是天外天。
那白語呢？那是天外天的天。
鳳傲月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旋即說：“情況如何？”
“白語是不是給你吃了什麽藥？”
鳳傲月搖頭：“沒有啊。”
“怎麽可能沒有？月兒，你現在中了夜族獨門，而且無解的纏情。”
說到這兒，瞑聖就覺得白語純粹是胡來。之所以會認為一定是白語下的，全然是因為這種藥，怕是只有白語能夠煉制。
“我會死嗎？還是會生病？”
一聽到這個，鳳傲月就渾身不舒服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白語居然敢給她下藥啊。看樣子還是想要把她往死裏弄啊。
“當然不會。而且，這種藥，本身是無毒的。你現在雖然低熱，但過些時日便會好。”
瞑聖連忙解釋。
“那他給我下這種藥何意？”
“纏情，取兩人血液，配合上千種藥材家毒物，精心煉制而成。服用之後的兩人，會再也離不開彼此。所以……月兒……”
鳳傲月：“所以，他是想要用這樣的方法，讓我永遠都不可能甩開他。而此前，我和他行天地之禮的時候，他就已經有過這樣的想法了。”
白語啊白語，我竟然不知道你有這般的心思啊。
“你現在打算怎麽辦？”瞑聖有些擔心。
鳳傲月這算是又被背叛了啊。
“我心裏已經有了決策，縱然，一直以來，我最不想的就是那麽做。可他這般的逼迫於我，我不這樣做，又能如何？”
她這番話說得有些傷感。自然，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她到底不是無情之人。她肯定也是有錯的，最大，最大的錯誤，便是太過多情。
“嗯，我懂你的悲傷，可你說了這麽久，似乎依然沒有說明你想要做什麽？”
瞑聖想要抱抱她，她最最無辜，可也最最不無辜。
“我想讓他變成一個普通人就好了。沒有這麽多的權利，也沒有什麽蓋世神功。那樣，他依舊是我的白語哥哥，相互離不開，那就不離開吧。我可以守著他一輩子。”
若是早幾年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鳳傲月的第一個打算，一定是先殺了白語。但現在不是了。
“這樣也好，剛巧，你也有這樣的能力。不過，你最好不要讓他察覺了。要不然，我擔心他有過激的舉動。”
鳳傲月掩去眼底的憂傷，燦爛的勾起一絲絲的笑容，旋即說：“阿聖，你果真是有先見之明的，一早就讓我同商殺習了這樣的功夫。這可是極好，極好的。”
“傻丫頭，你該不會是在懷疑我讓你修習這樣的功夫，是有什麽圖謀吧。”
瞑聖拍了拍她的腦袋，覺得這丫頭的戒備心，因為白語的事情，現在又重新重了起來。這白語可是真的坑人不淺啊。
“就算你真的有什麽圖謀，我也不介意了，最起碼，現在這些事情，對我都是好的。”
她不怕自己被利用，就怕自己沒有用。
“你能這樣說，那就好。月兒，我知道你現在已經無心天下。可你要知道，成為月族和夜族唯一的掌權人，是你必須要做的事情。如不然……”
“如不然會怎麽樣？”
“不可說也。”
原想把這九州山河全部送到她的手裏，但她不要。
那麽，月族和夜族這兩大神秘的族，她卻一定是要拿下的。
“好了，我知道了。”
“嗯，知道了就好。那我會瞑府了，一旦有任何大事兒，一定要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現在的天下，真的是不太平。懂嗎？”
“懂。”
瞑聖離開。
九千歲歸來。
這會兒，九千歲那種妖邪得雌雄莫辨的臉上也難得的是有著一絲憂愁。
故而，等到他坐下之後，鳳傲月的手指就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後替他舒緩了起來。
“怎麽了？難道前方戰敗了？”
現下大宣最大的事情，不就是北境的戰事兒了嗎？除了這個，還真的是想不到還有什麽能夠讓九千歲皺眉頭了的。
“那倒不是，此番因為月族暗中支援結束了的緣故，我們還險險的勝了一局。”
鳳傲月：“既然都已經勝利了，你怎麽還愁眉不展的啊？”
這事兒，就不在鳳傲月能夠思考得了的範圍中了。
“雖然勝利了，但是，我們不能夠再這樣耗下去了。看著原本大成的人這樣反，難保九州十國的其他人不依樣畫葫蘆。拖得越久，只會對我們越不利。”
他一點兒不介意把自己現下面對著的問題說給鳳傲月聽。
畢竟，他的小妖精，不是一般女子能夠比得上的，甚至朝中眾臣也都比不過她。
“陛下，既然如此，那就速戰速決吧。擒賊先擒王，不若，讓我去北境吧。”
九千歲的手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旋即說：“你休想！前方那麽亂，你去？有個三長兩短，本尊找誰賠一個。不過，朕倒是可以禦駕親征。”
他九千歲斷然不會認為自己還比不過星瞑的。
說來，他早早就已經升起了親征的主意，只是之前還沒有想要應該要怎麽樣跟鳳傲月交代。現在她都已經自己說了，接下來，也是容易多了。
“那你出事兒了我怎麽辦？”
鳳傲月恨不得把他的肩膀給捏碎。
“本尊答應你，一定完好無缺的回來。本尊不在的這段時間，我會讓你垂簾聽政。朝堂之上，你但凡有不懂的問題，可以讓瞑聖幫你。”
“不怕我趁機篡位？”
知道攔不住他，還不如讓他能夠走得更加的安心一些。
“你若真的是想要篡位，那就篡了去吧。”
什麽狗屁天下，跟鳳傲月比起來，重要麽？
“不過說真的，若是我真的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你也不要太難過，更不要為了我涉險。跟著瞑聖，他有足夠的能力來保護你。”
“九千歲，你若真的不放心，帶我跟你一起去吧。”
九千歲把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裏：“小妖精，帶著你去，我還打什麽仗？你若去了，本尊恐怕只是惦記著想要跟你在榻上打仗。”
更何況，他怎麽舍得帶著他嬌滴滴的小妖精去戰場受罪。
他的掌中寶，肉中肉，是需要精心呵護的，是不能夠受到一點點傷害的。
“哼！不讓我去，就不讓我去吧。”
“你幹什麽，放我下來！”鳳傲月揮舞著自己的手，撲騰著自己的身子。
“帶你去榻上打仗啊！”
好吧，這一打，就是一個時辰。
大宣四年，十月下旬。九千歲為顯天恩，率兵百萬，親征北境。鳳傲月垂簾聽政。
同月，白語和方姑娘之間的關系似乎也更加的親密了。
“語，你走神了。”
方姑娘的手搭在了白語的手背上。
說來，她之前是想要叫白語一聲語哥哥的，但是他在聽到自己這樣叫他的時候，直接發火了。故而，之後便一直沒有這麽叫過。
“抱歉，剛剛在想著天下局勢，一時之間失了神。”
哪兒是什麽天下局勢。他是想著，他傲月妹妹那身子，現在應該已經開始在思念這他了吧。
“無礙的。只是語，往後你運用這個心法的時候一定要小心。雖說這可以攻克一些特殊功體，但也是很容易反彈到自身的。”
方姑娘往白語的身邊微微的挪動了一下，想要把自己的距離和他拉得更近。
這個聰明的姑娘，已然已經察覺白語對她另有所圖才會接近自己，可就算是這樣，她還是，還是甘願……
男色從來都誤人……
“謝謝你的關心了。”
“對了，我聽說你現在一個人住。你身邊沒有一個人照顧怎麽可以？不若……不若我搬去你哪兒。”
她放下女子的矜持，甚至已經做好了被旁人指指點點的準備，也想要靠近他。
“不必了，近日我應當不會留在月閣。雨兒，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方姑娘心裏難受，卻還是擠出一絲甜甜的笑意：“嗯，那倒是我想多了。不過我這兒，你只要想來，隨時來就好。”
她想，其實自己沒有輸給那個叫鳳傲月的女人，她是輸給了命運安排的時間。如果是自己早一些遇見白語，那麽……
那麽他會愛自己麽？
“好。對了，最近帝都不太平，所以，你還是早些離開比較好。”
白語對這個女人沒有愛。但是，他卻覺得這個女人像極了當初的自己。
原本是純純一張白紙，而後愛了不該愛的人……
他雖然不悔，但卻不希望有一個女子，會如同自己一般對付他。
“語，你不用擔心我。我雖然不夠強，但是在這亂世中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
她，卻全當這個人在關心自己。
“既然如此，那便憑你自己的喜好吧。若是想要留在這帝都之中，那便留著。我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但我會留一些人在你這兒，這樣你也安全一些。”
是，白語需要方姑娘的好感，而且是越多越好。
“語，你這般為我周全，我都不知道怎麽感謝你了。”
方姑娘羞紅了臉。
她不知道白語的目地達成之後還會不會對她這麽好，她只知道，現在，就現在，他對自己，真的是沒得挑了。
白語就看著她，是真的在感嘆。
像，真的是越來越像了。
“不需要謝我，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
白語留在這裏吃了頓飯，吃過之後，便離開了。
冬夜的星空，始終都是暗沈沈的，黑壓壓的，整個兒都像是自己的心情。
現在九千歲已經離宮了。
那麽，他也是可以隨意出入皇宮裏了。
他要去那裏，那裏有他想見的那個人，而且那個人現在也很需要他。
皇宮。
皇後殿。
“去，你們把那邊的窗戶也打開。”
此刻鳳傲月正吩咐著自己手底下的那些宮女做事兒。
雖然說已經入冬了，但可能是因為白語給她那個該死的藥的緣故。她現在只覺得熱，渾身不舒服。
甚至，她還將夏天穿的薄衫弄了出來。
輕薄的衣衫，透出完美的肌膚，若隱若現，更顯得風華萬千。
她臉頰緋紅的扇動著手中的折扇，可臉上卻還是有汗珠落下。
這樣的精致，真的是迷人到不行了啊。
“你不能夠進去。”
白語到了皇宮，外頭那些侍衛卻把他給攔下了。
皇帝陛下出發之前特意吩咐過了，這白語是皇宮裏頭一級戒備的敵人，看見了的時候，拼死也要把他弄出去，千萬不能夠讓他接近了鳳傲月了。
“就憑你們，攔得住我嗎？”
不是他白語吹牛，他只需要動一根手指頭，這些人全都得完蛋。
“讓他進來吧。你們全部都下去。”
皇後殿裏傳出來的聲音帶著一絲絲嬌媚的味道，可盡管如此，卻是不怒自威的。
那些人全部都退了下去。
說來，這還真的是需要好好感激一下皇後娘娘的。如果真的要跟白語打，那些人全部都得死。
皇後殿空了。空了的皇後殿內，鳳傲月穿著那一身妖邪的薄紗，慵懶的對著他笑。
“還以為你要過些日子才會找上我呢。卻不想千歲爺才走不久，你就來了。”
一如既往的語氣。
但是，可不要指望她跟白語和好了。
不存在的。
白語自然也知道，這不過是隨意的話，算不得寒暄。
“想你了，所以就來了。哪怕這個時候，九千歲在這兒，我依然是會來找你的。傲月妹妹，你的心就算再狠，我依然會想你，還是想要擁有你。你有沒有很驕傲？”
黑化了！白語，已經黑透了！
這就是鳳傲月的真實想法了，一點兒，都沒錯了，就是這樣的。
“還好，不算很驕傲。我覺得身子有些不舒服，你替我探脈看看是怎麽了？”
鳳傲月放下了手中的扇子，遞了一只手給他。
她現在要裝作還不知道那些事情的樣子。
白語卻沒有替她探脈，靠近她身邊，將她從軟榻上拉了起來，然後說：“不用探脈的，你的情況，我知道。”
“又瞎說，你縱然是神醫，但應該沒有出神入化到這個地步吧。我們雖然鬧掰了，可你總不能夠眼見著我出事兒吧。”
鳳傲月說話的時候還是帶著那般撒嬌的語氣，平平靜靜的。
可白語就是不喜歡她這個樣子。這個無情薄情的女人，怎麽能夠這樣？
“因為你這樣，是我做的啊。不過，你別怕，你身體上的事情，都是小事兒，我隨便替你處理一下，你就會好起來的。”
鳳傲月平靜，白語就顯得更平靜。
“那行，你快些處理吧，我現在這樣，還真是挺難受的。明日我還得去早朝，你總不能讓我這個樣子去吧。”
鳳傲月甚至都沒有從他的懷裏掙開。
白語的手滑進那一層薄薄的紗裏，旋即色，啟的掃過她的耳垂：“我已經在開始了。”
“語哥哥，你壞了，這兒，像是治病的樣子麽？松開！”她推了推他，顯得有些別扭。
白語兇狠的把她困在自己的懷裏：“這就是在治病啊！傲月妹妹，因為我就是醫你的藥啊。你感覺一下，現在是不是舒服多了，還想要我更貼近，更貼近你？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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