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畢竟，我們也是一起睡過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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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傲月又把身子黏了過去，粘粘糊糊的說道：“讓我閉嘴就只有一個方法，就是用你的唇封住我的。”
聽到她這麽說，國師大人只得反手扣住了她的頭，吻上她喋喋不休的唇。
唇分之時，鳳傲月枕在他的身上：“不如你搬來床上……”她尷尬的吐了吐舌頭說：“搬來小院和我同住。”
“不必！”
現在就只是鳳傲月常常去他那裏就已經不得了了，如果他還搬來這裏住，誰知道到時候又會是一個什麽樣的情況。
至少，至少現在，國師還沒有打算跟鳳傲月更進一步。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遇到了什麽不開心的事情。你說出來，我可以……”
國師修長好看的手指摁在了鳳傲月的嘴唇上：“閉嘴。”
她的口不能夠說話了，所以只能夠一雙眼睛在那裏上上下下的轉著，看上去又可憐，又可愛。
更可惡的是鳳傲月居然用舌碰了碰她的掌心。
但是國師大人並沒有因為這個原因就收回自己的手來。
他說：“傲月，近五日內，暫時不要踏足國師府。”
大成的使團來了，想來，大成那些知道他身份的人，如何都不可能不做點兒什麽的。不管是好的也好，壞的也罷，國師府終究不會太平。
在說完這個話之後，國師大人才把自己的手從她的嘴唇上挪了下來。
“星瞑啊，雖然我並不知道你為何忽然不讓我去你哪兒了，但是我會乖乖聽你的話的。你也要答應我，之後若是有任何能夠用得上我的地方，都告訴我一聲。畢竟，我們也是一起睡過的人了。”
對於國師，鳳傲月一方面是想要抱緊這條大腿，另外一方面還是有點情誼。
“好了，本聖要回去了。”
國師想走，他心底有些暖。
這樣的溫暖，讓他不太適應，更確切的來說，他似乎更喜歡一個人站在頂峰之上，迎風而立，無人可敵。
“那衣服還沒穿好，就不送你啦。”
國師：你在本聖面前的時候，似乎根本沒有好好穿過衣服。
這日，國師走了之後，屠念出來了。
“主子，如您所分析的那樣，的確有大成的使臣去了國師府，但是一直都沒有出來。”
鳳傲月懶懶的支起身子，從床榻上走了下來，旋即勾勒一抹煙火迷離的眉：“大雲的內鬥外鬥，一定特別特別的好看。在亂世之中，當有英雄出。屠念，我要你私底下偷偷的招兵買馬。”
“主子，您……”
鳳傲月捏著眉筆的手用了用勁兒：“一為壯大自己的實力以求在亂世中自保，二為也許有朝一日，女子也能成為權利的象征。”
“是，主子。”
秋日漫長。
可一場秋雨一場寒。
荒郊孤山，黑夜漫上。
飄渺山頂，一處飄著輕紗的居處有箜篌的聲音傳來。
漆黑的傘往上微微挪動，露出傘下讓人驚艷的臉。
那人穿一身紫衣，瓜子的臉龐，一雙星目流光瀲灩，而他眼下有著一粒緋艷的朱砂痣。
有漂亮的婢女走在他的身邊，為他遞上了一杯暖熱的茶：“宮主，那位客人來了。”
“去準備。”
鳳傲月是一個人上山的，雨天路滑，走起路來的時候難免耽誤了一些時間。
等到鳳傲月看到那宮主的時候，已經比約定的時間晚了半個時辰。
紫衣人手裏把玩著一個小物件。鳳傲月認得出那材質，人的骨頭。
“鳳四小姐，知道和本宮主做生意的規矩嗎？”那頭說話的聲音不怎麽好聽，透著一股沙啞。
可惜了那一張好看的臉了。
“商宮主，我身上的任何一個器官，你只要看上了，都可以拿去。”
是了，這位傳說中的邪魔歪道同外界打交道的方式聽上去很是詭異。他要的居然是別人身體的一部份。
商宮主開始打量起鳳傲月來。想要看看她的身上有沒有好的地方。
然而，最後他搖了搖頭：“鳳四小姐，你不符合本宮主選擇客人的標準。你的身子已經不幹凈。”
商宮主也不是誰的生意都做的。他做生意可以說是相當任性的，選擇客人的時候更任性，這樣那樣的要求一大堆。
聽到他這麽說，鳳傲月只是淡淡笑了笑，拿起自己面前用骨頭制成的杯子喝了他準備好的一杯酒：“你若是看不上我這已經不幹凈了的身子，我大可以用別人的身子來同你交易。”
商宮主露出一點兒興味的表情來，覺得這女子比他之前見過的任何一個客人都要有意思：“別人的身子，你做得了主？”
“只要本事到位，沒什麽不可以的。商宮主只管提條件，我只管做到，不就可以了嗎？”
“好，夠味！那麽，本公主要大成雲成公主的一雙手。”
聽說，她的那雙手可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一雙手了。如果用那個用來做成棋子應該還不錯。
“好。”
鳳傲月應得果決。
大成那位公主，也不是什麽善類，滅了，就滅了。只不過，這可有些麻煩。
“你既然這麽爽快，那本宮主也不同你廢話。你需要絕情宮替你做些什麽。先說好，一樣換一樣。多了，本宮主不會應下。”
鳳傲月朝著他看了看，也像是在打量他一樣。
宮主幾乎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看過，那探究仿佛他是貨物一樣的東西。
“不需要商宮主多麻煩，只是希望你能夠親自出山，同我去見一個人。”
“哦？誰？”
鳳傲月賣了個關子，過了一會兒才說：“十五天之後，煩請商宮主到鳳家小院來找我。我到時候會帶著你一起去。”
“鳳四小姐，本宮主隱隱覺得你在算計我。”
鳳傲月：“我只是一介小女子，沒那麽大的本事，我只是在算計一個老不死的人，而借你的皮囊一樣而已。”
她起了身，又冒著秋雨而走。
商宮主說：“其實，她的那一身骨頭，應該也不錯。”
大雲十三年，十月十日。
天大晴。
陽光普照，看似溫暖，卻因為已經入冬了的緣故，依舊讓人覺得冷。 鳳傲月特意穿了一件比較厚實的衣裳才上了街。
周圍有人頻頻朝著她傳來關註的目光，但是卻又很快的把目光收了回去，仿佛多看一眼都會沾染上什麽麻煩一樣。
她走著走著，街上頓時湧上來了一群小孩兒，那群小孩兒在她身邊蹦蹦跳跳的，嘴裏還念念有詞。
那是一段非常順的順口溜：鳳家有災星，客夫又客親。
鳳傲月被那群小乞丐攔住分不開身，所以她直接幾個銅板朝著地上扔了下去，這樣一來，那些小家夥頓時就跑去撿銅板了。
“低級。”
對於敵人黑她的手段，她是一點兒也不在乎。
躲開那些人群，到了雲中城。
雲中城的氣溫要比外頭那些氣溫高多了，所以她將原本披在身上的厚衣服給去掉了一件。
“四小姐，現在外頭關於你的傳言可是越來越多了，你確定不需要清理一下這些流言蜚語。”
九王爺現下是越來越喜歡跟她接觸了。那種棋逢對手的感覺簡直不要太好。
“清理這些流言做什麽？耗費時間，也耗費精力。”
九王爺：“外頭把話都傳成了這個樣子，帝都的人，怕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把你娶回家了？你是真的不打算嫁人了？”
“嫁人？嫁人做什麽？我一個人，想要做什麽，那就做什麽。倘若嫁人了，我還得為夫家生子，照顧他的上老下小，得把他當成我的天。我為何要嫁？更何況，你前些日子不還押了賭註說我能夠成為國師夫人麽？現下怎麽轉瞬之間就對我沒信心了？”
鳳傲月完全相信九王爺不會因為這些流言疏遠自己的。他那樣的人，也是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的。
“我看，最關鍵的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因為你覺得這些流言是建安公主放出來的，你為了讓她安心從你身上轉移目光，覺得哪怕是被人這樣說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鳳傲月對著他笑了笑，如水一樣的柔情模樣：“你猜得可真準。還真的是這個樣子。”
“我不光猜中了這個，還知道你準備對鳳府出手了。”
九王爺現在的表情可比之前的表情要嚴肅得多了。
“恭喜你，又猜對了。”
鳳傲月覺得跟一個太聰明的人合作好像也不是多好，因為，他總是會看穿自己的所有小秘密。
“此番你玩兒得這麽大，這可是滿門抄斬的重罪，你應該也沒有辦法逃脫。”
“根據大雲律法，嫁出去了的女子，便不算是鳳家的人。”
九王爺：“所以你打算嫁人？鳳傲月，現在誰敢娶你？你想嫁誰？”
嘖嘖，聽聽看啊，這個九王爺完全看覺得她嫁不出啊。
“你啊！九王爺，您願意娶我嗎？”鳳傲月說得真誠。作為一個女子，自己主動的跟一個男人說這個事情，她還一點兒都不害臊。
“不願意！”
九王爺拒絕得果決。
鳳傲月故作出一副泫然欲滴的模樣來：“您不娶我，小女子可就要死了。”
九王爺拿著扇子在桌子上輕輕的敲著，那聲音清脆：“你去找國師收了你吧。”
“也許，也不是不行。”
國師現在開口問鳳府要個人的話，沒人敢說一個不字。
九王爺不自覺的皺了一下眉頭，然後說道：“鳳傲月，我相信以你的才智，肯定有辦法不嫁人也躲過這個風險，何必拿自己的終身幸福去做賭？”
鳳傲月笑得妖媚嬌艷：“我的幸福從來都在我自己的手裏。九爺與其擔心我的親事，不如想一些法子在七王爺的背後捅上兩刀。”
九王爺沒有說話，只是看了看她：“大成的公主看上七王爺了，現在動手，怕是有些麻煩。”
鳳傲月揚了揚好看的嘴唇，旋即說：“如果那個大成的公主成了個廢物公主，七王爺還算個屁。”
“你……你有什麽打算？”
鳳傲月說：“我要讓國師為我出頭啊。”
在那之前，得先把自己推進坑裏去啊。
“這才沒多久的時間呢，你就已經認定了那位大人物肯為你出頭了？另外，你有主意了嗎？”
九王爺問得很認真。
鳳傲月這個女子，他是越接觸，就越是能夠發現她骨子裏帶著的那一股子韌勁和變態心裏。
好像，她是真的很喜歡把自個兒放在非常危險的境地之中，然後在那樣的境地裏開出一朵緋艷的花。
“我已經讓我安排在千歲的人告訴了建安公主那個雲成是有多麽的難伺候。想來，很快那人就會替我把事情處理好吧。說不定，建安公主現在已經在跟雲成說我的壞話了呢。”
鳳傲月都已經想好了。就連怎麽折磨自己的辦法她都已經替雲成想好了。
“鳳四小姐，我覺得你這麽玩兒，早晚有一天，你得把你自個兒給玩兒死。”
鳳傲月勾了勾邪氣的嘴唇，回頭應他：“放心，我有分寸。再沒有把別人玩死之前，我可不敢輕易的就讓自己先完蛋了。”
次日。
鳳傲月果然被雲成公主的人給帶走了。
鳳傲月跪在雲成公主的面前，謙卑的低著頭。
“把頭擡起來。”那刁蠻的公主下達了這樣的命令。
鳳傲月還來不急自己擡頭，她的下巴就被她一旁的人給捏住。
雲成看著鳳傲月那一張花容月貌的臉，心底一陣不舒服。
“知道本公主今天為什麽叫裏來嗎？”
鳳傲月故作不知，且顫抖著說到：“民女不知道？”
刁蠻的公主揚起了漂亮的臉，高傲得像是山巔上的鳳凰，而她鳳傲月則是那地溝裏的臭水。
“本公主今天是來找你賽跑的，你真的不用太擔心。如果你能夠贏過了本公主，本公主會給你獎勵。如果沒辦法贏過本公主，那可是要罰的。”
鳳傲月大概知道她的葫蘆裏在賣什麽藥，但是等她看見了場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罵這個雲城公主不是人。
在屬於自己跑道的這邊，鋪滿了各種尖銳的石頭，還有一些沙粒，刀尖。
雲成公主坐在馬上，鮮艷的衣裳張揚而妖氣：“還不給我們鳳四小姐裝扮上。”
她的聲音一落下，就有人走了過來，將一根麻繩緊緊的綁在了鳳傲月的手上。
雲成公主將麻繩的另外一端拴在了馬脖子上，緊接著她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朝著馬的身上甩了一鞭子。
當即，公主的馬飛快的跑了起來。
鳳傲月被那匹馬拉著跑，身子當即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她不是在跑，而是在被那匹馬拖著走。她的身體摩擦過地上的尖銳物，在地上留下蜿蜒的血痕。疼痛……到麻木的疼痛。
她在等！
等那個人來。
她原本和國師大人說好了今天多少多少時間過去的，可她現在還沒過去，那國師必然會感覺到異樣。
她在笑，明明被人這麽折磨著，她依然能夠笑得起來，而且笑得非常的好看。
外頭，有人直接突破了守衛，翩躚而至。
“砰！”
一片葉子劃破空氣，割斷了粗繩，雲成公主的馬倒在了地上，雲城公主摔了下去。
鳳傲月得到了解脫。
“誰敢壞本公主的事情，不想活了是嗎？”
雲成會些功夫，所以剛剛那一下根本就摔得不狠，看著也沒什麽事情，只是她折磨人被人打斷，現在憋著氣，發著火。
“是本聖！”
那人的聲音恍若珠落玉盤一樣響起，明明不帶任何情緒，卻讓人覺得無法呼吸。
“你……國師……你……你怎麽在這兒？”
國師的身份，幾乎整個九州大陸都知道，雲成也不例外。更確切的來說，雲成怕極了面前的這個人。
“來帶本聖的女人離開。至於你……”
國師淺灰色的眼眸裏一片殺意。那雙原本淡然的眼睛，已經隱隱透出血腥。
他走向了鳳傲月，直接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神祗一樣的男人，抱著滿身血汙的女子離開。
雲成楞在了原地，身子一軟。
相比其他人而言，雲成知道剛剛男子的另外一重身份。他是大成的太子殿下。她甚為皇族中人，太清楚那個太子的位置，那為國師是如何拿下的。
世人都說國師是高高在上的仙，不落凡塵，不沾俗世。
實則，世人的眼睛全部都是瞎的，那是什麽狗屁的仙。國師的心如果切開的話，從裏到外都是黑的。
“國師大人，你來接我了？”
國師看著滿身是傷的女子，嘴唇緊緊抿著，沒有說話。
鳳傲月知道他生氣了。
得哄。
她被抱上了馬車。
她撐著虛弱的身子和他說：“沒有按照約定來見你，你生氣了啊。不氣好不好？晚上我親自給你做飯。”
沒回應。
“你再不說話，我可要親你了哦。”
還是沒有說話。
鳳傲月陡然之間改變了策略，可憐兮兮的說道：“好疼。我的命可真苦，一直都在受傷，我真的是太可憐了。”
越發委屈的聲音，聽得人心裏都跟著發緊。
“鳳傲月，你不該讓自己傷成這個樣子。”
終於，國師總算是有了反應，總算是說了話。
“你心疼我了啊？”鳳傲月在他的懷裏找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蹭了蹭，用小貓一樣的聲音說話。
國師想說不！想說他才沒有因為這個妖星而感覺到心疼。
“是！是心疼了。你何必把自己弄得一身是傷？”無論如何，他都得承認，鳳傲月這個女人的確已經悄無聲息的占據了他的心。
她大概是他的劫，而他在劫難逃。
“你知道的，我反抗不了。雖然你是我的大樹，整個大雲帝都沒有幾個人敢對我怎麽樣，可雲成公主不知道啊。她身份高地位高，不是我說不，就不的啊。”
她的眼眶甚至有淚。但那眼淚卻是一種要掉不掉的模樣。這個樣子的他，更加的惹人憐愛了。
“鳳傲月。你想報覆回去嗎？”
國師說話的時候，已經給人一種陰沈沈的感覺了。
這位謫仙，可怕起來的時候，真的是比九千歲還要讓人覺得畏懼。
“當然想啊，我恨不得把她那一雙手給剁下來。可我什麽都做不了。”
她在他的面前承認著自己的無能。
她的額頭忽然微微一涼，定睛一看，是他的唇覆蓋在了她的額頭上。
他沙啞而又堅定的聲音瞬間出現：“我幫你。”
鳳傲月發現自個兒的心，又不由得跟著溫軟了起來：“國師大人，不要對奴家太好了。”
萬一哪天，你攔了我的路，我不忍心對你動刀子，那可怎麽辦才好？
“怎麽？這不是你一開始的打算嗎？傲月，來我世界，暖我心扉，動我心弦，好讓我為你遮擋風雨。”
他什麽都知道。
可他明明什麽都知道，卻還是偏偏不能如何。
鳳傲月低了頭，感覺現在自己像是一張透白的紙，被人看得清清楚楚。
“是。”
承認吧，這就是事實，她沒有什麽好別扭的。
“那我如你所願。”
國師大人將他抱得更緊了。
當天夜裏，雲成公主的雙手被人在夜裏削斷。第二天天一亮，大雲那邊的皇帝就下令削了雲成公主的頭銜。
鳳傲月身上的傷已經被處理得差不多了。
她借助著國師大人的藥材，將雲城那雙手給保存了下來，然後命人送到了絕情宮。
那天，陽光很暖。
鳳傲月跳起來掛在國師的背上，嘻嘻笑著：“星瞑，我重不重啊？”
他們在夜裏把那個問題聊開了之後，兩個人之間，反而少了許多隔閡。
但國師在鳳傲月的眼裏，依然看不透。
國師將她從背上扯了下來：“鳳傲月，別鬧。”
他正在煉制丹藥，不能夠被打擾。
“那你親我一下，親了我就去做自己事情。”
這次，國師根本沒有讓鳳傲月來怎麽逼迫，扣著她的頭就吻了一個通透。
有些味道，一旦體味到了她的甜頭，那就再也不願意輕易放開。
鳳傲月，是你先來招惹我的。
所以你膽敢輕易離開，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千歲府。
書房。
九千歲正在看著各地上來的奏章。
毫不誇張的說，但凡是皇帝手上有的密報，九千歲的手裏必然有一份。
建安公主送了上好的燉湯過來。
“千歲爺，妾身親自給您燉了一些湯，您喝過之後再忙吧。”
“進來。”
皇帝還沒有垮掉，他就算是要對付建安，那也不能夠明著來，表面馬上該給建安的面子還是需要給的。
建安走進來了之後，就親自替他布菜擺湯，然後裝作不經意的說道：“千歲爺，妾身和那鳳家四小姐處得還不錯，想著是不是有機會姐妹相稱。”
姐妹相稱，問的就是九千歲是否有意將鳳傲月納入府邸做妾或者是側妃了。
九千歲喝著她的燉湯，懶洋洋的說道：“她只是本尊的幹女兒。千歲府後院永遠不會有她的位置。”
那個小妖精，成天不是在外面勾三就是搭四的，若真的是納了她做妾，他九千歲的頭頂還不綠成一片草原嗎？
“妾身多嘴了，望千歲爺見諒。”建安這個時候倒是盈盈朝著他的方向行了個禮，整個人顯得輕松了起來。
“好了，你退下吧。”
“諾。”
建安公主剛剛退出去沒多久。
鳳傲月就撩開了書房裏的珠簾走了出來：“好險，差那麽一點點，可就被她給發現了。”
她現在出入千歲府都很少走正門了，不是翻墻，就是翻窗的。再這樣下去，做梁上君子都已經足夠了。
“小妖精，國師這麽快就肯放你出來了。你身上的傷好了？”
九千歲許是連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語氣裏已經夾帶著了濃濃的醋意。
“他不管我這些。更何況，我來自己幹爹這兒，他也不會管啊。”
她人已經到了九千歲的面前。
“幹爹？鳳傲月，你可別忘了，本尊和你連床榻都快搖爛了好幾張。”
哦，對了，他現在也都還想要跟她在床榻上滾一滾。
“哎呀，千歲爺，您說這個幹嘛啦。你我父女難得一見，應該聊一聊父女情深才是呢。”
九千歲把她人給抓了過來，摁在了自己的腿上：“難道本尊和你說的不是父女情深的問題？”
他撕開了她的衣服，看著她身上結痂了的疤痕，嫌棄的說道：“瞧瞧你現在的身子都成了什麽樣子，本尊看著當真是什麽胃口都沒有了。”
“會好的啦，現在沒胃口，往後胃口可就會很大的哦。更何況，如果幹爹對女兒沒啥胃口，為啥我從你的眼底看到了欲。”
九千歲啃著她珠玉一樣的耳垂，啞這好聽的嗓音：“國師有沒有碰過你？”
如果國師碰過了，他會嫌棄她臟的。
“千歲爺說的是哪兒？”
九千歲劃過她的唇：“這裏……”
再劃過她的脖子和脖子以下：“這裏……”
“以及這裏……”他扯掉了她的最後一件衣物，問得分外認真。
鳳傲月碰了碰自己的唇：“除了唇，其餘的都沒碰過。”
九千歲避開了她的唇，惡狠狠的說道：“看來，你過不了多久，就真的無法讓本尊想要了。”說完，他將她整個兒放在了書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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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她這麽說，國師大人只得反手扣住了她的頭，吻上她喋喋不休的唇。
唇分之時，鳳傲月枕在他的身上：“不如你搬來床上……”她尷尬的吐了吐舌頭說：“搬來小院和我同住。”
“不必！”
現在就只是鳳傲月常常去他那裏就已經不得了了，如果他還搬來這裏住，誰知道到時候又會是一個什麽樣的情況。
至少，至少現在，國師還沒有打算跟鳳傲月更進一步。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遇到了什麽不開心的事情。你說出來，我可以……”
國師修長好看的手指摁在了鳳傲月的嘴唇上：“閉嘴。”
她的口不能夠說話了，所以只能夠一雙眼睛在那裏上上下下的轉著，看上去又可憐，又可愛。
更可惡的是鳳傲月居然用舌碰了碰她的掌心。
但是國師大人並沒有因為這個原因就收回自己的手來。
他說：“傲月，近五日內，暫時不要踏足國師府。”
大成的使團來了，想來，大成那些知道他身份的人，如何都不可能不做點兒什麽的。不管是好的也好，壞的也罷，國師府終究不會太平。
在說完這個話之後，國師大人才把自己的手從她的嘴唇上挪了下來。
“星瞑啊，雖然我並不知道你為何忽然不讓我去你哪兒了，但是我會乖乖聽你的話的。你也要答應我，之後若是有任何能夠用得上我的地方，都告訴我一聲。畢竟，我們也是一起睡過的人了。”
對於國師，鳳傲月一方面是想要抱緊這條大腿，另外一方面還是有點情誼。
“好了，本聖要回去了。”
國師想走，他心底有些暖。
這樣的溫暖，讓他不太適應，更確切的來說，他似乎更喜歡一個人站在頂峰之上，迎風而立，無人可敵。
“那衣服還沒穿好，就不送你啦。”
國師：你在本聖面前的時候，似乎根本沒有好好穿過衣服。
這日，國師走了之後，屠念出來了。
“主子，如您所分析的那樣，的確有大成的使臣去了國師府，但是一直都沒有出來。”
鳳傲月懶懶的支起身子，從床榻上走了下來，旋即勾勒一抹煙火迷離的眉：“大雲的內鬥外鬥，一定特別特別的好看。在亂世之中，當有英雄出。屠念，我要你私底下偷偷的招兵買馬。”
“主子，您……”
鳳傲月捏著眉筆的手用了用勁兒：“一為壯大自己的實力以求在亂世中自保，二為也許有朝一日，女子也能成為權利的象征。”
“是，主子。”
秋日漫長。
可一場秋雨一場寒。
荒郊孤山，黑夜漫上。
飄渺山頂，一處飄著輕紗的居處有箜篌的聲音傳來。
漆黑的傘往上微微挪動，露出傘下讓人驚艷的臉。
那人穿一身紫衣，瓜子的臉龐，一雙星目流光瀲灩，而他眼下有著一粒緋艷的朱砂痣。
有漂亮的婢女走在他的身邊，為他遞上了一杯暖熱的茶：“宮主，那位客人來了。”
“去準備。”
鳳傲月是一個人上山的，雨天路滑，走起路來的時候難免耽誤了一些時間。
等到鳳傲月看到那宮主的時候，已經比約定的時間晚了半個時辰。
紫衣人手裏把玩著一個小物件。鳳傲月認得出那材質，人的骨頭。
“鳳四小姐，知道和本宮主做生意的規矩嗎？”那頭說話的聲音不怎麽好聽，透著一股沙啞。
可惜了那一張好看的臉了。
“商宮主，我身上的任何一個器官，你只要看上了，都可以拿去。”
是了，這位傳說中的邪魔歪道同外界打交道的方式聽上去很是詭異。他要的居然是別人身體的一部份。
商宮主開始打量起鳳傲月來。想要看看她的身上有沒有好的地方。
然而，最後他搖了搖頭：“鳳四小姐，你不符合本宮主選擇客人的標準。你的身子已經不幹凈。”
商宮主也不是誰的生意都做的。他做生意可以說是相當任性的，選擇客人的時候更任性，這樣那樣的要求一大堆。
聽到他這麽說，鳳傲月只是淡淡笑了笑，拿起自己面前用骨頭制成的杯子喝了他準備好的一杯酒：“你若是看不上我這已經不幹凈了的身子，我大可以用別人的身子來同你交易。”
商宮主露出一點兒興味的表情來，覺得這女子比他之前見過的任何一個客人都要有意思：“別人的身子，你做得了主？”
“只要本事到位，沒什麽不可以的。商宮主只管提條件，我只管做到，不就可以了嗎？”
“好，夠味！那麽，本公主要大成雲成公主的一雙手。”
聽說，她的那雙手可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一雙手了。如果用那個用來做成棋子應該還不錯。
“好。”
鳳傲月應得果決。
大成那位公主，也不是什麽善類，滅了，就滅了。只不過，這可有些麻煩。
“你既然這麽爽快，那本宮主也不同你廢話。你需要絕情宮替你做些什麽。先說好，一樣換一樣。多了，本宮主不會應下。”
鳳傲月朝著他看了看，也像是在打量他一樣。
宮主幾乎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看過，那探究仿佛他是貨物一樣的東西。
“不需要商宮主多麻煩，只是希望你能夠親自出山，同我去見一個人。”
“哦？誰？”
鳳傲月賣了個關子，過了一會兒才說：“十五天之後，煩請商宮主到鳳家小院來找我。我到時候會帶著你一起去。”
“鳳四小姐，本宮主隱隱覺得你在算計我。”
鳳傲月：“我只是一介小女子，沒那麽大的本事，我只是在算計一個老不死的人，而借你的皮囊一樣而已。”
她起了身，又冒著秋雨而走。
商宮主說：“其實，她的那一身骨頭，應該也不錯。”
大雲十三年，十月十日。
天大晴。
陽光普照，看似溫暖，卻因為已經入冬了的緣故，依舊讓人覺得冷。 鳳傲月特意穿了一件比較厚實的衣裳才上了街。
周圍有人頻頻朝著她傳來關註的目光，但是卻又很快的把目光收了回去，仿佛多看一眼都會沾染上什麽麻煩一樣。
她走著走著，街上頓時湧上來了一群小孩兒，那群小孩兒在她身邊蹦蹦跳跳的，嘴裏還念念有詞。
那是一段非常順的順口溜：鳳家有災星，客夫又客親。
鳳傲月被那群小乞丐攔住分不開身，所以她直接幾個銅板朝著地上扔了下去，這樣一來，那些小家夥頓時就跑去撿銅板了。
“低級。”
對於敵人黑她的手段，她是一點兒也不在乎。
躲開那些人群，到了雲中城。
雲中城的氣溫要比外頭那些氣溫高多了，所以她將原本披在身上的厚衣服給去掉了一件。
“四小姐，現在外頭關於你的傳言可是越來越多了，你確定不需要清理一下這些流言蜚語。”
九王爺現下是越來越喜歡跟她接觸了。那種棋逢對手的感覺簡直不要太好。
“清理這些流言做什麽？耗費時間，也耗費精力。”
九王爺：“外頭把話都傳成了這個樣子，帝都的人，怕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把你娶回家了？你是真的不打算嫁人了？”
“嫁人？嫁人做什麽？我一個人，想要做什麽，那就做什麽。倘若嫁人了，我還得為夫家生子，照顧他的上老下小，得把他當成我的天。我為何要嫁？更何況，你前些日子不還押了賭註說我能夠成為國師夫人麽？現下怎麽轉瞬之間就對我沒信心了？”
鳳傲月完全相信九王爺不會因為這些流言疏遠自己的。他那樣的人，也是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的。
“我看，最關鍵的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因為你覺得這些流言是建安公主放出來的，你為了讓她安心從你身上轉移目光，覺得哪怕是被人這樣說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鳳傲月對著他笑了笑，如水一樣的柔情模樣：“你猜得可真準。還真的是這個樣子。”
“我不光猜中了這個，還知道你準備對鳳府出手了。”
九王爺現在的表情可比之前的表情要嚴肅得多了。
“恭喜你，又猜對了。”
鳳傲月覺得跟一個太聰明的人合作好像也不是多好，因為，他總是會看穿自己的所有小秘密。
“此番你玩兒得這麽大，這可是滿門抄斬的重罪，你應該也沒有辦法逃脫。”
“根據大雲律法，嫁出去了的女子，便不算是鳳家的人。”
九王爺：“所以你打算嫁人？鳳傲月，現在誰敢娶你？你想嫁誰？”
嘖嘖，聽聽看啊，這個九王爺完全看覺得她嫁不出啊。
“你啊！九王爺，您願意娶我嗎？”鳳傲月說得真誠。作為一個女子，自己主動的跟一個男人說這個事情，她還一點兒都不害臊。
“不願意！”
九王爺拒絕得果決。
鳳傲月故作出一副泫然欲滴的模樣來：“您不娶我，小女子可就要死了。”
九王爺拿著扇子在桌子上輕輕的敲著，那聲音清脆：“你去找國師收了你吧。”
“也許，也不是不行。”
國師現在開口問鳳府要個人的話，沒人敢說一個不字。
九王爺不自覺的皺了一下眉頭，然後說道：“鳳傲月，我相信以你的才智，肯定有辦法不嫁人也躲過這個風險，何必拿自己的終身幸福去做賭？”
鳳傲月笑得妖媚嬌艷：“我的幸福從來都在我自己的手裏。九爺與其擔心我的親事，不如想一些法子在七王爺的背後捅上兩刀。”
九王爺沒有說話，只是看了看她：“大成的公主看上七王爺了，現在動手，怕是有些麻煩。”
鳳傲月揚了揚好看的嘴唇，旋即說：“如果那個大成的公主成了個廢物公主，七王爺還算個屁。”
“你……你有什麽打算？”
鳳傲月說：“我要讓國師為我出頭啊。”
在那之前，得先把自己推進坑裏去啊。
“這才沒多久的時間呢，你就已經認定了那位大人物肯為你出頭了？另外，你有主意了嗎？”
九王爺問得很認真。
鳳傲月這個女子，他是越接觸，就越是能夠發現她骨子裏帶著的那一股子韌勁和變態心裏。
好像，她是真的很喜歡把自個兒放在非常危險的境地之中，然後在那樣的境地裏開出一朵緋艷的花。
“我已經讓我安排在千歲的人告訴了建安公主那個雲成是有多麽的難伺候。想來，很快那人就會替我把事情處理好吧。說不定，建安公主現在已經在跟雲成說我的壞話了呢。”
鳳傲月都已經想好了。就連怎麽折磨自己的辦法她都已經替雲成想好了。
“鳳四小姐，我覺得你這麽玩兒，早晚有一天，你得把你自個兒給玩兒死。”
鳳傲月勾了勾邪氣的嘴唇，回頭應他：“放心，我有分寸。再沒有把別人玩死之前，我可不敢輕易的就讓自己先完蛋了。”
次日。
鳳傲月果然被雲成公主的人給帶走了。
鳳傲月跪在雲成公主的面前，謙卑的低著頭。
“把頭擡起來。”那刁蠻的公主下達了這樣的命令。
鳳傲月還來不急自己擡頭，她的下巴就被她一旁的人給捏住。
雲成看著鳳傲月那一張花容月貌的臉，心底一陣不舒服。
“知道本公主今天為什麽叫裏來嗎？”
鳳傲月故作不知，且顫抖著說到：“民女不知道？”
刁蠻的公主揚起了漂亮的臉，高傲得像是山巔上的鳳凰，而她鳳傲月則是那地溝裏的臭水。
“本公主今天是來找你賽跑的，你真的不用太擔心。如果你能夠贏過了本公主，本公主會給你獎勵。如果沒辦法贏過本公主，那可是要罰的。”
鳳傲月大概知道她的葫蘆裏在賣什麽藥，但是等她看見了場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罵這個雲城公主不是人。
在屬於自己跑道的這邊，鋪滿了各種尖銳的石頭，還有一些沙粒，刀尖。
雲成公主坐在馬上，鮮艷的衣裳張揚而妖氣：“還不給我們鳳四小姐裝扮上。”
她的聲音一落下，就有人走了過來，將一根麻繩緊緊的綁在了鳳傲月的手上。
雲成公主將麻繩的另外一端拴在了馬脖子上，緊接著她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朝著馬的身上甩了一鞭子。
當即，公主的馬飛快的跑了起來。
鳳傲月被那匹馬拉著跑，身子當即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她不是在跑，而是在被那匹馬拖著走。她的身體摩擦過地上的尖銳物，在地上留下蜿蜒的血痕。疼痛……到麻木的疼痛。
她在等！
等那個人來。
她原本和國師大人說好了今天多少多少時間過去的，可她現在還沒過去，那國師必然會感覺到異樣。
她在笑，明明被人這麽折磨著，她依然能夠笑得起來，而且笑得非常的好看。
外頭，有人直接突破了守衛，翩躚而至。
“砰！”
一片葉子劃破空氣，割斷了粗繩，雲成公主的馬倒在了地上，雲城公主摔了下去。
鳳傲月得到了解脫。
“誰敢壞本公主的事情，不想活了是嗎？”
雲成會些功夫，所以剛剛那一下根本就摔得不狠，看著也沒什麽事情，只是她折磨人被人打斷，現在憋著氣，發著火。
“是本聖！”
那人的聲音恍若珠落玉盤一樣響起，明明不帶任何情緒，卻讓人覺得無法呼吸。
“你……國師……你……你怎麽在這兒？”
國師的身份，幾乎整個九州大陸都知道，雲成也不例外。更確切的來說，雲成怕極了面前的這個人。
“來帶本聖的女人離開。至於你……”
國師淺灰色的眼眸裏一片殺意。那雙原本淡然的眼睛，已經隱隱透出血腥。
他走向了鳳傲月，直接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神祗一樣的男人，抱著滿身血汙的女子離開。
雲成楞在了原地，身子一軟。
相比其他人而言，雲成知道剛剛男子的另外一重身份。他是大成的太子殿下。她甚為皇族中人，太清楚那個太子的位置，那為國師是如何拿下的。
世人都說國師是高高在上的仙，不落凡塵，不沾俗世。
實則，世人的眼睛全部都是瞎的，那是什麽狗屁的仙。國師的心如果切開的話，從裏到外都是黑的。
“國師大人，你來接我了？”
國師看著滿身是傷的女子，嘴唇緊緊抿著，沒有說話。
鳳傲月知道他生氣了。
得哄。
她被抱上了馬車。
她撐著虛弱的身子和他說：“沒有按照約定來見你，你生氣了啊。不氣好不好？晚上我親自給你做飯。”
沒回應。
“你再不說話，我可要親你了哦。”
還是沒有說話。
鳳傲月陡然之間改變了策略，可憐兮兮的說道：“好疼。我的命可真苦，一直都在受傷，我真的是太可憐了。”
越發委屈的聲音，聽得人心裏都跟著發緊。
“鳳傲月，你不該讓自己傷成這個樣子。”
終於，國師總算是有了反應，總算是說了話。
“你心疼我了啊？”鳳傲月在他的懷裏找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蹭了蹭，用小貓一樣的聲音說話。
國師想說不！想說他才沒有因為這個妖星而感覺到心疼。
“是！是心疼了。你何必把自己弄得一身是傷？”無論如何，他都得承認，鳳傲月這個女人的確已經悄無聲息的占據了他的心。
她大概是他的劫，而他在劫難逃。
“你知道的，我反抗不了。雖然你是我的大樹，整個大雲帝都沒有幾個人敢對我怎麽樣，可雲成公主不知道啊。她身份高地位高，不是我說不，就不的啊。”
她的眼眶甚至有淚。但那眼淚卻是一種要掉不掉的模樣。這個樣子的他，更加的惹人憐愛了。
“鳳傲月。你想報覆回去嗎？”
國師說話的時候，已經給人一種陰沈沈的感覺了。
這位謫仙，可怕起來的時候，真的是比九千歲還要讓人覺得畏懼。
“當然想啊，我恨不得把她那一雙手給剁下來。可我什麽都做不了。”
她在他的面前承認著自己的無能。
她的額頭忽然微微一涼，定睛一看，是他的唇覆蓋在了她的額頭上。
他沙啞而又堅定的聲音瞬間出現：“我幫你。”
鳳傲月發現自個兒的心，又不由得跟著溫軟了起來：“國師大人，不要對奴家太好了。”
萬一哪天，你攔了我的路，我不忍心對你動刀子，那可怎麽辦才好？
“怎麽？這不是你一開始的打算嗎？傲月，來我世界，暖我心扉，動我心弦，好讓我為你遮擋風雨。”
他什麽都知道。
可他明明什麽都知道，卻還是偏偏不能如何。
鳳傲月低了頭，感覺現在自己像是一張透白的紙，被人看得清清楚楚。
“是。”
承認吧，這就是事實，她沒有什麽好別扭的。
“那我如你所願。”
國師大人將他抱得更緊了。
當天夜裏，雲成公主的雙手被人在夜裏削斷。第二天天一亮，大雲那邊的皇帝就下令削了雲成公主的頭銜。
鳳傲月身上的傷已經被處理得差不多了。
她借助著國師大人的藥材，將雲城那雙手給保存了下來，然後命人送到了絕情宮。
那天，陽光很暖。
鳳傲月跳起來掛在國師的背上，嘻嘻笑著：“星瞑，我重不重啊？”
他們在夜裏把那個問題聊開了之後，兩個人之間，反而少了許多隔閡。
但國師在鳳傲月的眼裏，依然看不透。
國師將她從背上扯了下來：“鳳傲月，別鬧。”
他正在煉制丹藥，不能夠被打擾。
“那你親我一下，親了我就去做自己事情。”
這次，國師根本沒有讓鳳傲月來怎麽逼迫，扣著她的頭就吻了一個通透。
有些味道，一旦體味到了她的甜頭，那就再也不願意輕易放開。
鳳傲月，是你先來招惹我的。
所以你膽敢輕易離開，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千歲府。
書房。
九千歲正在看著各地上來的奏章。
毫不誇張的說，但凡是皇帝手上有的密報，九千歲的手裏必然有一份。
建安公主送了上好的燉湯過來。
“千歲爺，妾身親自給您燉了一些湯，您喝過之後再忙吧。”
“進來。”
皇帝還沒有垮掉，他就算是要對付建安，那也不能夠明著來，表面馬上該給建安的面子還是需要給的。
建安走進來了之後，就親自替他布菜擺湯，然後裝作不經意的說道：“千歲爺，妾身和那鳳家四小姐處得還不錯，想著是不是有機會姐妹相稱。”
姐妹相稱，問的就是九千歲是否有意將鳳傲月納入府邸做妾或者是側妃了。
九千歲喝著她的燉湯，懶洋洋的說道：“她只是本尊的幹女兒。千歲府後院永遠不會有她的位置。”
那個小妖精，成天不是在外面勾三就是搭四的，若真的是納了她做妾，他九千歲的頭頂還不綠成一片草原嗎？
“妾身多嘴了，望千歲爺見諒。”建安這個時候倒是盈盈朝著他的方向行了個禮，整個人顯得輕松了起來。
“好了，你退下吧。”
“諾。”
建安公主剛剛退出去沒多久。
鳳傲月就撩開了書房裏的珠簾走了出來：“好險，差那麽一點點，可就被她給發現了。”
她現在出入千歲府都很少走正門了，不是翻墻，就是翻窗的。再這樣下去，做梁上君子都已經足夠了。
“小妖精，國師這麽快就肯放你出來了。你身上的傷好了？”
九千歲許是連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語氣裏已經夾帶著了濃濃的醋意。
“他不管我這些。更何況，我來自己幹爹這兒，他也不會管啊。”
她人已經到了九千歲的面前。
“幹爹？鳳傲月，你可別忘了，本尊和你連床榻都快搖爛了好幾張。”
哦，對了，他現在也都還想要跟她在床榻上滾一滾。
“哎呀，千歲爺，您說這個幹嘛啦。你我父女難得一見，應該聊一聊父女情深才是呢。”
九千歲把她人給抓了過來，摁在了自己的腿上：“難道本尊和你說的不是父女情深的問題？”
他撕開了她的衣服，看著她身上結痂了的疤痕，嫌棄的說道：“瞧瞧你現在的身子都成了什麽樣子，本尊看著當真是什麽胃口都沒有了。”
“會好的啦，現在沒胃口，往後胃口可就會很大的哦。更何況，如果幹爹對女兒沒啥胃口，為啥我從你的眼底看到了欲。”
九千歲啃著她珠玉一樣的耳垂，啞這好聽的嗓音：“國師有沒有碰過你？”
如果國師碰過了，他會嫌棄她臟的。
“千歲爺說的是哪兒？”
九千歲劃過她的唇：“這裏……”
再劃過她的脖子和脖子以下：“這裏……”
“以及這裏……”他扯掉了她的最後一件衣物，問得分外認真。
鳳傲月碰了碰自己的唇：“除了唇，其餘的都沒碰過。”
九千歲避開了她的唇，惡狠狠的說道：“看來，你過不了多久，就真的無法讓本尊想要了。”說完，他將她整個兒放在了書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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