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警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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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落地的前一秒，一雙手從底下伸了出來，牛奶在被子裏晃了又晃，終於漸漸沒有了波動。
許溫婉看著手裏的杯子，長長地嘆了口氣。
一旁，慌忙穩住托盤的女傭正不安的站著，手足無措。
輕手輕腳地將杯子放在了托盤裏，許溫婉擡頭，惡狠狠地剜了女傭一眼。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女孩兒膝蓋一軟差點沒給許溫婉跪下。
隨後，她立馬小聲開口解釋。
“對不起！對不起！許小姐，我保證，不不不，我發誓一定不會把在這裏看到你的事情告訴任何人的。”
許溫婉的威脅確實嚇到了她，而且，現在的許溫婉表情看起來十分猙獰……實在是太可怕了。
許溫婉滿意地點了點頭，勾著嘴角，揮了揮手示意讓她趕緊下去。
女孩兒鞠了個躬，拿著托盤跌跌撞撞的往廚房走去，到最後幹脆小跑了起來。
手裏端著的所剩不多的牛奶，也晃晃蕩蕩幾乎撒了個幹凈。
許溫婉看著遠去的身影，眼裏閃過一絲懊惱和鄙夷，不過馬上，她就立刻又被房間裏的對話吸引回了註意力。
遠去的女傭沒有再回頭，否則她一定會看到許溫婉比剛剛更恐怖的表情。
對她來說，剛剛看到的許溫婉已經是一個很大的恐怖存在了。她也遇到過不好說話的主子，脾氣暴躁的家庭，卻從沒見過像許溫婉這樣表面看起來溫柔無害待人親切的人，性格會反差的這麽大。
也許演員就是不一樣吧。
女傭無奈地嘆了口氣，腳步一頓，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走回了廚房。
從剛剛離開她就一直在想這件事，根本是想忘也忘不掉吧。
“小潔，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手裏的牛奶怎麽端回來了？”
身後傳來了管家疑惑的聲音，被叫作小潔的女仆渾身一抖，臉上驚恐仿徨的表情意識來不及收回去，整張臉表情變得奇奇怪怪。
“啊……沒……我剛剛送去的路上不小心絆了一腳。”
“怎麽這麽小心？托盤也是臟的，趕緊換一下給夫人送過去吧。受傷了的話，就找人幫你送去。”
“我沒事的，這就過去。”
管家的話讓小潔一驚，慌忙的低下頭，掩飾臉上的驚濤駭浪。
剛剛管家的一句托盤讓她腦子裏忽然像通電一樣將剛剛的事情全部連了起來。
“那你快點兒啊。”
管家有些怪異地看了一眼狀態似乎很奇怪的小潔，又囑咐了幾句，這才揮了揮手轉身離開。
叫小潔的女仆這才擡起頭來，將手裏的杯子托盤一股腦放到了桌子上，低頭擦了擦額頭的汗。
她想起來了，剛剛許溫婉手裏一直拿著手機。就在牛奶要打翻的時候，許溫婉接了一下，那時她的手機屏幕亮了，是在錄音界面，線條的波動顯示的無疑是正在錄音。
而裏面坐著的，可是剛回來的霍家大少奶奶和霍家準孫媳婦兒……
那麽許溫婉站在那裏的目的就一目了然了，怪不得那時會那麽害怕。也是她剛剛也被許溫婉嚇到了，所以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將事情理順清楚，小潔只覺得自己整張臉都白了。這都是什麽事兒啊，她還是假裝什麽都沒有看到好了。
下定了決心，小潔有長呼了幾口氣，這才收拾好剛剛已經翻得所剩無幾的牛奶，重新裝好了牛奶，在廚房裏磨磨蹭蹭了半天，才擡步走了出去。
她必須盡可能的慢一些，等許小姐走了再過去。
這樣想著，小潔的步子就邁得更慢了一些，幾乎是前腳貼著後腳一步一步地在朝前挪到。
不遠處，霍凈彥拿著水杯，雙腿交叉閑適地斜靠在離廚房很近的小客廳門口，打量著前方像蝸牛一樣慢吞吞往樓上挪動的女傭，眼裏閃過一絲疑惑。
實際上，他本來是擔心新來的廚子不知曉楊熒的口味，特地跑到廚房，想要囑咐廚子做些楊熒愛吃的菜。沒想到剛走到小客廳這邊，就看到了自家傭人像逃命一樣的竄進了廚房。隨後一個人在廚房裏的表情更是豐富多彩。到最後，還極其不情願地又重新上了樓，那架勢，好像要上斷頭臺一樣。
將杯裏的水一仰而盡，霍凈彥將女傭的樣子記在了心裏。打算等忙完今天，好好查一查這個人的底細。
……
就在小潔端著牛奶在樓梯上磨蹭的時候，二樓的客房裏，聊天也達到了一個高潮。
女傭走了之後，房間裏的人沈默了很長時間，又絮絮叨叨了很長一段時間，不過說的都是些無關痛癢的事情。
對於裴絲絲的問題，楊熒說了那句模棱兩可的話後，就轉移了話題。之後絕口不肯再提，只是不停地說著霍凈彥小時候的事情。
絮絮叨叨了半天，房間再次陷入了沈默。
“其實，我很對不起阿彥。那時候，我一顆心都放在他爸爸的病上。可最後，阿彥的父親還是去了。從那以後，因為這，也因為那時老爺子對我蝕骨的恨意。我就去了法國，再也沒有回來。一直到阿彥長大，偶爾回來看我，我不是個稱職的母親。絲絲……”
很快，房間裏又傳來了楊熒的聲音，和之前的輕松和沈痛不同，現在的她聲音裏多了一抹顯而易見的決心，和慎重。
裴絲絲坐在楊熒身邊，甚至能感受到她身體的輕顫。
楊熒的淚水就在眼角，卻在眼眶裏打著轉，遲遲不肯落下，到最後還是被她生生憋了回去。
“媽，不想說就算了吧，沒關系的，你不要勉強去想以前的事了，都過去了……。”
裴絲絲不忍心看到楊應這樣，心疼地扶著她的肩膀出聲阻止，希望這樣能讓楊熒舒服一些。
楊熒搖了搖頭，感激地沖裴絲絲笑笑，繼而固執地開口。
“讓我說完，我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下次回國還不知道是什麽時候。”
見楊熒堅持，裴絲絲也不再說什麽。
屋內再次恢覆了平靜，隱隱約約還能聽到楊熒長而緩慢的呼吸聲。
許溫婉站在門口，呼吸開始不自覺地變粗，只能刻意壓低聲音隱藏她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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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溫婉看著手裏的杯子，長長地嘆了口氣。
一旁，慌忙穩住托盤的女傭正不安的站著，手足無措。
輕手輕腳地將杯子放在了托盤裏，許溫婉擡頭，惡狠狠地剜了女傭一眼。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女孩兒膝蓋一軟差點沒給許溫婉跪下。
隨後，她立馬小聲開口解釋。
“對不起！對不起！許小姐，我保證，不不不，我發誓一定不會把在這裏看到你的事情告訴任何人的。”
許溫婉的威脅確實嚇到了她，而且，現在的許溫婉表情看起來十分猙獰……實在是太可怕了。
許溫婉滿意地點了點頭，勾著嘴角，揮了揮手示意讓她趕緊下去。
女孩兒鞠了個躬，拿著托盤跌跌撞撞的往廚房走去，到最後幹脆小跑了起來。
手裏端著的所剩不多的牛奶，也晃晃蕩蕩幾乎撒了個幹凈。
許溫婉看著遠去的身影，眼裏閃過一絲懊惱和鄙夷，不過馬上，她就立刻又被房間裏的對話吸引回了註意力。
遠去的女傭沒有再回頭，否則她一定會看到許溫婉比剛剛更恐怖的表情。
對她來說，剛剛看到的許溫婉已經是一個很大的恐怖存在了。她也遇到過不好說話的主子，脾氣暴躁的家庭，卻從沒見過像許溫婉這樣表面看起來溫柔無害待人親切的人，性格會反差的這麽大。
也許演員就是不一樣吧。
女傭無奈地嘆了口氣，腳步一頓，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走回了廚房。
從剛剛離開她就一直在想這件事，根本是想忘也忘不掉吧。
“小潔，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手裏的牛奶怎麽端回來了？”
身後傳來了管家疑惑的聲音，被叫作小潔的女仆渾身一抖，臉上驚恐仿徨的表情意識來不及收回去，整張臉表情變得奇奇怪怪。
“啊……沒……我剛剛送去的路上不小心絆了一腳。”
“怎麽這麽小心？托盤也是臟的，趕緊換一下給夫人送過去吧。受傷了的話，就找人幫你送去。”
“我沒事的，這就過去。”
管家的話讓小潔一驚，慌忙的低下頭，掩飾臉上的驚濤駭浪。
剛剛管家的一句托盤讓她腦子裏忽然像通電一樣將剛剛的事情全部連了起來。
“那你快點兒啊。”
管家有些怪異地看了一眼狀態似乎很奇怪的小潔，又囑咐了幾句，這才揮了揮手轉身離開。
叫小潔的女仆這才擡起頭來，將手裏的杯子托盤一股腦放到了桌子上，低頭擦了擦額頭的汗。
她想起來了，剛剛許溫婉手裏一直拿著手機。就在牛奶要打翻的時候，許溫婉接了一下，那時她的手機屏幕亮了，是在錄音界面，線條的波動顯示的無疑是正在錄音。
而裏面坐著的，可是剛回來的霍家大少奶奶和霍家準孫媳婦兒……
那麽許溫婉站在那裏的目的就一目了然了，怪不得那時會那麽害怕。也是她剛剛也被許溫婉嚇到了，所以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將事情理順清楚，小潔只覺得自己整張臉都白了。這都是什麽事兒啊，她還是假裝什麽都沒有看到好了。
下定了決心，小潔有長呼了幾口氣，這才收拾好剛剛已經翻得所剩無幾的牛奶，重新裝好了牛奶，在廚房裏磨磨蹭蹭了半天，才擡步走了出去。
她必須盡可能的慢一些，等許小姐走了再過去。
這樣想著，小潔的步子就邁得更慢了一些，幾乎是前腳貼著後腳一步一步地在朝前挪到。
不遠處，霍凈彥拿著水杯，雙腿交叉閑適地斜靠在離廚房很近的小客廳門口，打量著前方像蝸牛一樣慢吞吞往樓上挪動的女傭，眼裏閃過一絲疑惑。
實際上，他本來是擔心新來的廚子不知曉楊熒的口味，特地跑到廚房，想要囑咐廚子做些楊熒愛吃的菜。沒想到剛走到小客廳這邊，就看到了自家傭人像逃命一樣的竄進了廚房。隨後一個人在廚房裏的表情更是豐富多彩。到最後，還極其不情願地又重新上了樓，那架勢，好像要上斷頭臺一樣。
將杯裏的水一仰而盡，霍凈彥將女傭的樣子記在了心裏。打算等忙完今天，好好查一查這個人的底細。
……
就在小潔端著牛奶在樓梯上磨蹭的時候，二樓的客房裏，聊天也達到了一個高潮。
女傭走了之後，房間裏的人沈默了很長時間，又絮絮叨叨了很長一段時間，不過說的都是些無關痛癢的事情。
對於裴絲絲的問題，楊熒說了那句模棱兩可的話後，就轉移了話題。之後絕口不肯再提，只是不停地說著霍凈彥小時候的事情。
絮絮叨叨了半天，房間再次陷入了沈默。
“其實，我很對不起阿彥。那時候，我一顆心都放在他爸爸的病上。可最後，阿彥的父親還是去了。從那以後，因為這，也因為那時老爺子對我蝕骨的恨意。我就去了法國，再也沒有回來。一直到阿彥長大，偶爾回來看我，我不是個稱職的母親。絲絲……”
很快，房間裏又傳來了楊熒的聲音，和之前的輕松和沈痛不同，現在的她聲音裏多了一抹顯而易見的決心，和慎重。
裴絲絲坐在楊熒身邊，甚至能感受到她身體的輕顫。
楊熒的淚水就在眼角，卻在眼眶裏打著轉，遲遲不肯落下，到最後還是被她生生憋了回去。
“媽，不想說就算了吧，沒關系的，你不要勉強去想以前的事了，都過去了……。”
裴絲絲不忍心看到楊應這樣，心疼地扶著她的肩膀出聲阻止，希望這樣能讓楊熒舒服一些。
楊熒搖了搖頭，感激地沖裴絲絲笑笑，繼而固執地開口。
“讓我說完，我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下次回國還不知道是什麽時候。”
見楊熒堅持，裴絲絲也不再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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