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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林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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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騫關上門,把我抱起來放到床上坐著,一邊用他的額頭抵著我的頭看是不是還發燒,一邊問我吃的什麽藥,什麽時候開始生病的,有沒有去看醫生,我都沒有說話。

見我發呆,林騫捧起我的臉,用很輕的聲音帶著吃醋的口氣說:“我不許你想他。”

“啊?我沒想他。”我甩了甩頭,忙不疊的否認。

我突然又想起林騫說他來了南城一個星期了,昨天晚上路燈下那個身影,難道真的是他?

我問他:“昨天晚上八點多一點的時候你在哪裏?”

他蹲在我面前,認真的看著我說:“我上周就來了南城,本想去找你,打你的電話說是空號,我直接去你家找你,卻發現住的是別人,說你搬家了。我於是查了你公司的地址,天天下班的時候在你們公司門口等你,因為我打電話問伯母,她說你沒換工作,可是不告訴我你的電話號碼。我等了好幾天也沒見到你。你知不知道我看見那屋裏的人不是你的時候,我覺得心都空了……昨天晚上我等得久一些,大概9點半才走。你,昨天晚上看到我了?”

“昨天晚上路燈下的身影是你嗎?”

“哪個路燈下?我好像是站在一個路燈下的。你有看到我嗎?”

我的眼眶酸澀得厲害,說不出話來。他站在路燈下的影子那麽孤單,又那麽傲然,如果一直等不到我他還是會天天等下去嗎?我實在沒有想到真的是他。

“我昨天沒有從正大門出來,所以你看不到我……我坐在椅子上就看到你了,隔得太遠,我又發燒,還以為我看錯了,再說也不敢相信是你。”

或許是聽出了我話裏的心疼,他緊緊抱著我說“沒關系,我們現在不是見到了嗎?我們不會再錯過了是不是?”

“你一直在那裏等到九點半嗎?”

“阿雪,真的沒關系。你生了病,除了咳嗽,其他還難受嗎?”我搖搖頭。

他單腿跪在我面前,看我良久,然後捧起我的臉,細密的吻落在我眉心,臉,鼻,眼,最後重重吻上我的唇。然後他坐起來,抱我跨坐在他腿上,一手緊緊摟著我的腰,一手按著我的頭,吮吸著我的唇,舌尖進入我口中,與我的舌尖糾纏。

還是以前的味道,我被他吻得眩暈,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摟著他的脖子。我滿心的滿足,他沒變啊,他還是以前的他,他還在啊,他沒有離開我啊。

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他才放開我,我發現自己的唇都有些腫。我賴在他懷裏不肯出來,不知道他是不是經常去健身房,身上的肌肉比以前發達多了,不像健美選手那麽恐怖,但是摸著特別舒服,再想想他的身材,我估計看著也特養眼,我摸著都舍不得放手。

他饒有興致得看著我手按在他胸前想入非非,我才反應過來,趕緊放開,“啊,呵呵”我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他拉著我的手放回他胸口上,戲謔說道:“隨便你摸個夠。”我惱羞成怒,打他,他抓著我的手,仔細看著我的臉,不再說話。

想著以前痛苦的過往,我又哭了,這麽久的委屈,我要哭個夠,埋著頭直往他懷裏鉆,他只好緊抱著我,一下一下的拍著我的背,哽咽著說都是我不好,都過去了,以後我們永遠不分開之類的。

他的肩膀和胸膛的衣服都被我打濕了一小片。我哭夠了擡起頭,他紅著眼睛說:“寶貝,你都不打算問我說分手的原因嗎?”我有些害羞的聽他叫我寶貝,這麽肉麻,他卻叫的那麽自然。

我雖然很想知道他為什麽說分手,現在又跑來說是誤會,到底為什麽會這樣,但是我搖搖頭,生怕聽到了自己最不願意知道的那種情況,比如說跟別的女孩子有關,這樣我寧願不要知道,扮鴕鳥有時候真的能讓自己不那麽受傷。他又開口了:

“如果我是因為別的女孩子說分手,你也會當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嗎?”

我一驚,難道真的是因為別的女人?可是他為什麽還要這麽殘忍的提醒我他說分手是因為別的女人?我從他懷裏站起來,眼眶瞬間蓄滿淚水,想要奪門逃出去,可是腰被他從後面扣住了,我被他重新抱在懷裏。

“阿雪別跑,別跑。”他在我頭頂喃喃的說,“我只愛你一個人,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怎麽可能為了別的不相幹的人跟你說分手。”

這個可惡的家夥,耍我很好玩是不是?!我使勁想要掙脫他,卻感覺他抱著我的的手臂紋絲不動,我有一種錯覺,仿佛他就是棵大樹,我就是想要撼動這棵大樹的那渺小的那啥,以前沒發現他力氣這麽大來著。

我掙紮了一陣,喉嚨又發癢,咳嗽止都止不住,只覺得肺都要咳出來才舒服。林騫收拾了我倆的東西,要拉著我出門去買治咳嗽的藥,順便出去吃晚飯。

我突然想起剛才他跟我接吻,我會不會把感冒傳給他啊?我這樣一想,肯定跑不了,然後站住了,說:“完了,剛才把感冒傳給你了。”

結果林騫笑著說:“你現在就是把感冒病毒註射在我體內我都不會感冒。”他漏出潔白整齊的牙齒,笑得特別陽光,我看得心跳都漏了一拍,傻乎乎的他說什麽都信,跟著他就出了門。

林騫選了一家粥店要拉我進去,我昨天晚上喝粥,今天早上喝粥,中午茜兮還拉我去喝粥,晚上居然還要喝粥,有些不樂意了。

我咕噥:“都喝好幾頓粥了,能不能換換口味啊?”

“嗯?那你想吃什麽?”他頓在粥店的門口,回過頭來看我,一副完全我做主的樣子。

“嘿嘿,那個,那邊的飯店不錯,辣子雞很好吃。”我甩著他的衣袖撒嬌,他無語的笑了:

“都病了還這麽貪吃,你的喉嚨能吃辣的嗎?要不我們去那邊那家韓國菜館,吃不辣的。”我當然使勁點頭,只要不再喝粥,什麽都行。

我們要了個烤五花肉,紫菜蛋卷,雪蓮魚肚湯,什錦蔬菜,還有石鍋拌飯,好久都沒有心情吃好吃的東西,我感動的幾乎熱淚盈眶,這才叫吃飯嘛。

林騫拿生菜包了五花肉,沾了醬送到我嘴邊,我張大嘴巴就咬住了。他看著我豪邁的吃相忍俊不禁:

“幾個簡單的菜就能讓你吃得這麽開心,真好養。”

我眨巴了幾下眼睛,貌似好養不是個貶義詞,於是不跟他計較,繼續埋頭和食物奮戰。

他吃東西不像我這麽粗魯,斯文極了,好看又自然,光看他吃東西都是一種享受,我覺得整個餐廳都找不到他吃東西這麽好看的了,結果我環顧一周,果然沒找到比他好看的,但是發現側面就一個女的在看他,被我一個惡狠狠的眼神給瞪得不敢再看。

一頓飯吃的心滿意足,林騫又拉我去藥店買治咳嗽的藥,然後低頭看著我說:“帶我去你的家,好嗎?”

他眼裏的渴望掩飾不住,語氣裏的祈求那麽明顯,於是我拉著林騫去了我的家。

我的家在一個小區裏面,是小區裏最小的戶型,一室一廳,租金卻要我工資的五分之一,好在周圍配套設施都好,什麽都有,去哪都方便。

林騫進門後打量我的家,半天得出一個結論,“沒以前那個家好,這束黃玫瑰,倒是很不錯--”他忽然想到了什麽,扭頭看我,狐疑的問:“該不是今天那個張初送的吧?”我趕緊搖頭,花是在無憂谷裏面摘的。

以前那個家他上次來看我的時候住過兩天,睡的客廳的沙發,我布置的相當溫馨,分手以後我為了逃避他的味道連家都搬了,好多家具都沒要,免得看到熟悉的東西就想起林騫曾經用這個東西幹過什麽。現在這個家我沒有心情去布置,只當用來睡覺的地方。

林騫抱我坐在沙發上,又深深吻了我,暧昧的氣息過去以後他拿水給我吃藥。然後拉著我坐下,他的神情變得嚴肅:“接下來我要說的你可能不相信,就連我也有些不相信,但是你一定要聽我說完,好嗎?”我點頭,不知道他說什麽那麽正經,那認真的神情跟以前上學的時候看到一本頗有含金量的書一樣,我發現我隨時隨地都能被他的模樣吸引。

“我不是故意要跟你說分手,實在是,實在是……”

他說不下去了,我問實在是怎麽了,他說:“我當時真的以為自己死定了。”

我覺得我的心臟都被剜去了一塊,林騫從來不跟我開這樣的玩笑,要不是看他好好的活在我面前,我魂魄都要嚇飛。他只是跟我分手的話我起碼知道他是好好的,我也會要求自己一定好好的生活。如果他出點什麽事,我不知道我會怎麽樣。

見我驚呆得說不出話,他忙說現在好了,一切都過去了,別怕。

我以為他得了什麽嚴重的疾病,現在才治好,或者是在做什麽危險的事。他卻問我說:你相信世界末日嗎?我搖頭又點頭,“世界總有末日的那一天,不過我有生之年估計是看不到的了。可是你說分手跟末日有什麽關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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