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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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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宴這才擡眸望了姜意一眼,但是很快嘴角扯起一絲笑意,嘲笑一般的笑意,如同姜意在他眼中就是一個笑話。

這樣的笑意讓姜意極度不舒服。這大概就是他就算裝喜歡鐘宴也不能有多像的原因吧。

仿佛他永遠和所有人不一樣,他永遠站在高處看著底下的人犯錯。看著別人像小醜一樣費盡心思謀劃,但是卻永遠都沒有辦法從他這裏取得一分一毫的好處。

鐘宴:“很遺憾地告訴你不可以。我對誰送的向日葵給我並不感興趣。還有,我想你也知道我是個不擇手段的人,你最好不要再挑戰我的底線。現在離開這裏,是你最好的選擇。”

姜意和鐘宴對視了幾秒,最後意識到男人好像真的不在意這些東西。姜意敗下陣來轉身離開了。

從鐘氏走下來的時候,姜意握緊了拳頭,他覺得鐘宴這種人真的冷情到了極致,就像一只蛇一樣,血就沒有熱過。

也對,鐘宴這種害死自己親哥的人怎麽可能血是熱的。

像鐘宴這樣絕情的人永遠配不上別人的愛,就應該孤獨終老。

——

“謝總……”

謝深的助理小陳同志還沒有說完將接下來要說的話,就被「啪嗒」一聲關櫃子的聲音嚇了一跳。

謝深關櫃子的速度太快,以至於小陳根本沒有看清楚謝深再藏什麽,只看見一片明黃色的殘影。

謝深理了理緊繃的西服,已經沒有了剛才關櫃子的慌張,“有什麽事情?”

小陳:“謝總,姜小少爺過來找您了,需要讓我叫他上來嗎?”

謝深一想到小綠茶每次都在他面前各種叫鐘宴哥,謝深就不想見這個人。

鐘宴哥,鐘宴哥,鐘宴讓他叫哥了嗎?他就那麽主動?

青梅竹馬了不起啊?他不就是占了一個近水樓臺的便利嗎?

每次姜意這個小綠茶一在他面前蹦跶,他就想一巴掌拍死這個小綠茶。

螞蚱都沒有他會蹦。

謝深剛想說不見,但是一低頭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就改變了主意,他現在和小綠茶不一樣了。

他可是和鐘宴睡過的人。

他和小綠茶的地位可不一樣。

謝深很快有了一種「本宮不死爾等終究是妃」的正宮威嚴。

於是謝深一下子就大度了起來,“讓他上來。”

姜意:“謝總在看文件嗎?”

謝·正宮·深十分高貴冷艷地「嗯」了一聲。

姜意:“謝總和鐘宴哥都好忙啊,我剛從鐘宴哥那裏過來。我還以為鐘宴哥忙我可以來找謝總陪我聊一會兒天。”

呵呵,小綠茶就是小綠茶,一來就開始挑戰他的底線。剛從鐘宴那裏過來了不起啊?

他剛從鐘宴床上下來他炫耀什麽了嗎?他沒有,果然他和小綠茶這樣的妖艷賤貨不一樣,鐘宴上床都選他不是沒有道理的。

謝深:“確實,不是誰都像你一樣無所事事。”

閑得發慌,到處蹦跶。

姜意:“……”

啊餵,謝深聽不懂他是來找他聊天的嗎?

姜意面上並沒有流露出不高興,反而嘴上還掛著笑,“我昨天還去鐘宴哥家裏給鐘宴哥送了小點心,謝總喜歡小點心嗎?要是喜歡的話,我明天也給你送點兒過來。”

小綠茶去了鐘宴家裏了了了。

謝深感覺自己的心仿佛裂了一道痕。

不行,他可是和鐘宴睡過的人,他要保持正宮的體面,就算小綠茶再怎麽挑釁也不能失了體面。

謝深嘴角挑起疏朗的笑意,“你做的?”

姜意握了握拳,看來這次有戲了,於是重重點下頭,“是啊,謝總嘗嘗嗎?”

謝深:“你做的能吃嗎?鐘宴應該全部進垃圾桶了吧?”

姜意:“……”

小黃人裂開.jpg;

累了,毀滅吧。

世界上怎麽會有謝深這樣的人,他媽的,這人看不懂別人的示好嗎?

謝深再接再厲,“所以,鐘宴吃了嗎?”

姜意:“……”

不是很想和謝深說話。他送的東西鐘宴就沒有動過,一律進了垃圾桶。

謝深察覺到小綠茶臉色沒有剛才的生龍活虎,於是就知道他這次算是踩到了小綠茶的痛處了。

哎呀呀,原來某些人送上門都沒有人要。

小綠茶和正宮就是不一樣的。

緊接著,謝深涼悠悠地說道:“我還以為鐘宴有多喜歡你呢?原來你送的東西鐘宴都不會吃啊。”

“不過,也是應該的,狗都嫌棄的東西鐘宴肯定看不上。”

姜意:這兩個人是絕配吧?

一個高高在上地蔑視,一個一遍一遍地踩他的痛處。

他本來是想來謝深這裏撞撞運氣的,但是現在看來多待一秒都是折壽。

不過,既然鐘宴讓他幾乎什麽東西都沒有了,謝深又這樣打擊他,他也不能讓這兩個人如意。

他知道謝深喜歡鐘宴,所以他偏偏要挑撥他們,偏偏要這兩個人沒有辦法互通心意。

他要讓謝深以為鐘宴對他從來沒有一絲感情,也讓鐘宴孤獨終老。

“誒?謝總,我記得你高中的時候給鐘宴送過向日葵。我前幾天還和鐘宴哥提起來你送的向日葵呢。”

謝深一聽見向日葵,剛才正宮鬥惡毒嬪妃的戲碼很快在他腦海裏過去了。

謝深還有點兒緊張。姜意和鐘宴說過他的送的向日葵了,所以鐘宴會喜歡他一點一點勾出來的向日葵嗎?

那時候他什麽都沒有,有的只是時間和耐心,有的也只有是用時間堆砌出來的向日葵。

他還記得他看見鐘宴帶走桌面上的向日葵的感受,他很開心,感覺自己仿佛被鐘宴接受了的開心。

所以鐘宴應該是喜歡那些向日葵的吧?否則鐘宴應該不會把向日葵帶回家。

謝深:“嗯,鐘宴說什麽了?”

謝深這句話問出來,他才意識到他有多希望鐘宴說一句喜歡。

姜意笑了笑,笑得人畜無害,“也沒有說什麽?鐘宴哥就說沒有印象,回來就扔了。我覺得還多可惜的,我看你那一陣白天上課都有黑眼圈呢。”

“或許是謝總技術不太行,太粗糙了。所以鐘宴哥不喜歡吧。”

姜意說完就站了起來,“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我也該回去了,就不和謝總多說了。”

謝深把姜意的話仔仔細細都聽完了,聽完了之後又在心裏覆述了一遍又一遍,似乎想要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一般。

仿佛一個拿到不及格試卷的學生,一遍一遍查看試卷,想要找出一兩個誤判的答案一般。

知道是徒勞的,但是卻還是抱著那點兒僥幸的心理。

等聽見辦公室的門關上,謝深才回過神來,從櫃子裏拿出來勾到一半的向日葵。

謝深什麽都沒有說,勾了半天才把整個向日葵都勾完。勾完之後又把向日葵放在手上認認真真地看了一會兒。

最後得出結論,姜意懂個球?這個技術叫不行?這也能叫粗糙?

都可以網上開店了好不好?

五塊錢的東西能做出五十塊錢的效果,他謝深技術根本沒有不行好不好?

他不管什麽技術都很好的。

忽然謝深又嘆了一口氣。

沒事兒,鐘宴不喜歡向日葵,他以後換其它的勾就好了,玫瑰,小蒼蘭,滿天星,總有一樣會是鐘宴喜歡的。

——

敞亮的房間裏擺放著幾百支向日葵,傍晚的陽光穿透空氣中的細小的微塵形成光柱,光柱落在這些向日葵上,也落在站在向日葵之間的男人身上。

落日的餘暉仿佛溫柔的大手撫摸這男人精致漂亮的眉眼,讓本來冰冷的男人有了一絲溫度。

模樣俊朗清逸的男人正撫摸著向日葵的花瓣,男人垂眸看向日葵的視線是溫柔的,但是更多的卻還是克制。

——

第二天B市,

鐘宴這次來B市是為了談一個合作。

合作是在合作方的莊園談的,合作談的很順利,一早上的時間就已經簽好了合同。

鐘宴和合作方楊總釣了一會兒魚準備離開回酒店休息了。

在鐘宴準備離開的時候,楊總忽然提道:“要不鐘總留下來吃個飯才走。剛好我這裏還有一位A市來的客人。大家一起聊聊,玩玩不是挺好的。”

A市來的客人?

鐘宴腦海裏首先想到的就是謝深。

說來奇怪,明明兩個人極度不對付,但是他和謝深出現在同一場合的幾率卻一直很高。

鐘宴想不是冤家不聚頭大抵說的就是他和謝深。

鐘宴婉拒:“楊叔叔,我準備回去了,就不打擾了。”

然而這位楊總仿佛沒有聽見鐘宴的推拒一般,“嗯,留下吃飯是吧?正好我這裏有一瓶好酒,一會兒我們就開那瓶酒。你剛才說什麽?叔叔年紀大了,沒有聽清楚。”

鐘宴:“……”

他早就聽說了這兩個現在商界風頭正盛的後生湊到一起就會特別好玩,他要看!這頓飯就算花個幾百萬他都要看。

人老了就喜歡看小朋友在自己面前爭鋒相對的場面,這種場面會讓他想起來他年輕的時候在商場上意氣風發的過去。

有哪個老年人會不喜歡回憶起年輕時候意氣風發的樣子呢?

並且,他還真不相信有誰能讓一直清冷情緒不外露的鐘宴有什麽反應。看稀奇也是要撿著這些看的。

因為對方是年長的人,鐘宴沒有推拒到最後。

果不其然,鐘宴在飯桌上見到了謝深。

謝深:“鐘總好久不見。”

鐘宴用叉子切開牛排,十分不給面子地回道:“前天才見過。”

哦豁,怪不得那些個老頭子每天都在群裏賭,今天誰能占上風,見面說的第一話就杠起來了,有意思。

楊總饒有興趣地等著謝深接話。

謝深盯著鐘宴把牛排咬進嘴裏之後眸色深了深,勾了勾嘴唇,嘴角的笑意十分不懷好意。

“鐘總還真是貴人多忘事,明明是昨天才見過。”

鐘宴有些不爽,謝深這是在刻意提醒他,他們倆做過。

鐘宴的不爽直接帶進了說話的語氣中,“謝總記得昨天才見過,還說什麽好久不見?搞得好像我和你多熟一樣。”

謝深:“我以為挺熟的,畢竟……”

鐘宴怕謝深說出什麽其它的話,瞪了一眼謝深。雖然他知道可能他就算瞪謝深也沒有什麽用,但是他還是這樣做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謝深居然沒有繼續接著往下說了。

不過旁邊的楊總明顯按耐不住自己八卦的欲望了,“小謝,這就是你不懂事兒了,怎麽說話只說一半?”

謝深視線並沒有從鐘宴身上移開,但是卻滿足了楊總的好奇心,“畢竟,我和鐘總是還是高中同學,我覺得挺熟的。楊叔叔覺得呢?”

楊總:“高中同學啊,那確實挺熟的。你們倆高中的時候有沒有什麽好玩的事情,說出來叔叔聽聽。”

鐘宴:“沒有什麽好玩的事情。”

楊總:“是嗎?我可不太相信,難道小宴高中的時候沒有人追?小宴不好意思說。小謝,你說說。”

謝深盯著鐘宴說道:“當然有人追,只不過鐘宴高中的時候學習一直很認真,估計也沒有怎麽註意身邊追求他的人。”

鐘宴聽到這裏的時候,手指微微動了動,謝深怎麽知道高中的時候有人追他,他自己都不知道。

或許謝深是誤會了,以為姜意在追他。

姜意最開始的時候確實是一直纏在他的身邊的,只不過後面意外發生了之後,姜意就能離他多遠就離他多遠了。

楊總:“我就說,小宴這樣肯定有人追。那小謝高中的有什麽好玩的事情,說出來也算彌補一下小宴這個學霸沒有體驗的青春。”

謝深:“那可就多了。”

於是謝深開始將他高中的時候有意思的事情,鐘宴本來以為自己會聽不進去,但是沒想到的是他不僅聽了,還覺得很有意思。

那是和他不一樣的青春,謝深的青春仿佛一團火一團光,是灼熱的夏日,帶著刺眼而炫目的光闖進所有人的視線。

鐘宴感覺自己心底湧起了一種類似於可惜的情緒,但是很快他又將那點兒情緒壓了下去。

那時候的他更不適合接觸像謝深一樣的人,那時候的他還完全沒有能力保護任何人,甚至還在那場曠日持久的夢裏泅渡。

“哈哈哈,我要是你的老師,我恐怕也會頭疼死的。不過我覺得像你這樣的人肯定在那時候有很多人喜歡。”

謝深:“也還好。”

“那小謝有喜歡的人嗎?你可不像小宴專註學習,你肯定有的吧?”

話題很自然地聊到了這裏,自然到鐘宴也順其自然地擡頭看著謝深。

作者有話說:

《關於謝深那維持不了一分鐘的正宮體面》

姜意:“我去鐘宴哥家了給鐘宴哥送小點心了。”

謝深:我忍,要保持正宮的體面。

謝深笑:“你做的?”

觀眾:不愧是正宮,體面!這都不生氣。

謝深:“能吃嗎?進垃圾桶了吧?我就知道會進垃圾桶,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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