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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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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深擡頭對上鐘宴的視線,“有過喜歡的人。”

就在眼前,以前很喜歡,現在還是很喜歡。

鐘宴也沒有收回視線,靜靜看著謝深說完這些話。

好在昨天早上他沒有真的以為謝深是舍不得他,要是他知道謝深有一個喜歡的人的話他肯定不會和謝深上床的。

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那就沒有再想的必要了,他只是和謝深上了一次床而已。

他們的關系最多止步於炮友,他之前沒有對謝深有什麽想法,之後更不會對謝深有什麽想法。

“我就說還是小謝的高中生活多姿多彩。我聽了都覺得又青春了一次。”

鐘宴順勢接了一句,“不是一般的豐富。”

鐘宴說話的聲音清冷,語調平緩,說著內涵謝深的話的時候總有一種說不出來諷刺。

——

楊總見兩人都撂了刀叉,於是提議一起玩骰子。他聽說謝深運氣一直很好,好到連骰子都十分給他面子,他很想看一下謝深的運氣究竟有多好。

但是鐘宴這次沒有像吃飯的時候那麽好說話,說著就要告辭。

楊總極力勸道:“小宴再玩一會兒,反正都是明天的飛機,我剛才又約了幾個朋友過來,我們大家一起玩玩,就當放松放松。”

剛才他在群裏發了謝深和鐘宴在他這裏之後,幾個也在B市的老友就嚷著要過來看兩個年輕人一決勝負。

前天沒本來以為兩個人要幹起來,但是沒有幹起來,還有點兒不習慣。

今天得補上前天的戲份才可以。

謝深好不容易追媳婦兒追到這裏,聽見媳婦兒要走謝深只有使出慣用的伎倆了。

謝深往椅背一靠,坐姿呈現大開大合的模樣,這樣的坐姿看起來很隨性,隨性但是卻運籌帷幄。

謝深擡頭看向已經站起來了的鐘宴,皮笑肉不笑道:“鐘總這麽著急回去是怕一會兒輸得太慘嗎?”

其中的挑釁意味直接拉滿,鐘宴銀絲眼鏡下面的長眸瞥向謝深,嗤笑一聲,“謝總是不是自信過頭了?”

謝深瞇了瞇眼睛,“所以鐘總要留下?”

楊總在一旁感嘆著這火花都要幹出來的趨勢,好多年都沒有看到這麽冤家的冤家了,他要戴上老花鏡好好瞅瞅。

看了一會兒,楊總才想起來要打圓場,“那今天就切磋切磋?多玩幾個項目嘛,不止是擲骰子,我們還可以順便玩玩麻將。你們倆會打麻將嘛?”

謝深:“會啊。”

只要可以和媳婦兒待一起,就算不會也要硬上!

“是可以切磋切磋,可是光玩多沒意思。”鐘宴慢條斯理地說道,“聽說楊總喜歡好酒,要不我們今天就用酒做彩頭,我聽說謝總可是藏了不少好酒的。”

謝深:“!!”

危!他的酒他平時都舍不得喝的好不好?這是他準備留到他和鐘宴結婚的時候開的酒,他攢了好幾年的。

楊總聽說了謝深有好酒,更加覺得這個提議好了,有些酒還真的是有錢都買不到。並且他之前求的好幾瓶好酒他聽說最後都是到謝深那邊去了。

楊總:“好啊,我叫我的老夥伴也把他們的好酒帶過來,我們今天玩把大的。”

他們玩的第一個項目是,單純的擲骰子,點數最大為贏家,其餘為輸家,三點以上輸一瓶紅酒,三點以下輸兩瓶紅酒,點數最小者輸三瓶紅酒。並且要求紅酒品質不能低於輸家裏的最大點數。

第一局;

謝深隨手一扔就扔出來一個六點,各位老了的霸總叔叔紛紛癟了癟嘴,沒有看頭,出師不利。

最後一位霸總叔叔甚至還扔出了一個兩點,霸總叔叔,“呵,運氣真不錯。一開局就註定輸的最大。”

其它霸總叔叔:“淡定點兒,小宴還沒有扔呢。小宴能讓你墊底?”

鐘宴:“……”

於是鐘宴十分冷淡地扔出了骰子,扔出了一個十分冷淡的一點。

剛才最大的輸家立即一躍成為倒數第二的輸家,有了鐘宴十分冷淡的一點,霸總叔叔們居然覺得自己運氣還挺好的。

緊接著大家又玩了十來局,之後基本上每一局都是鐘宴墊底,謝深拔得頭籌。

一時間霸總叔叔們都忘記了自己輸了多少酒,只是一臉慈愛地看著鐘宴,視線仿佛在說,這倒黴孩子,怎麽可以倒黴成這個樣子?

緊接著幾個人開始玩麻將,最開始兩個霸總叔叔陪著鐘宴和謝深打,拿牌的時候謝深依舊手氣爆棚拿了不少好牌,鐘宴雖然運氣不是很好,但是架不住鐘宴會算牌。

鐘宴沒有一局是拿到好牌的,但是偏偏每次旁邊觀戰的人以為鐘宴這次一定是回天乏術的時候,鐘宴又總是能夠絕處逢生。

霸總叔叔們紛紛朝著鐘宴和謝深投向了佩服的目光。

這兩個年輕人不得了啊,一個運氣好到無論是骰子,麻將,還是商機都給面子。

一個運氣雖然一般,但是實力過強,強到只要是他可以人為幹預的東西就可以拿到手,無論是在麻將桌上還是商場上都戰無不勝。

看這兩個人打麻將簡直是看神仙打架,驚險又刺激。

然而佩服著佩服著著上兩位霸總叔叔的庫存已經空了。

於是其它幾個人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可是難道現在跑路說不玩了?

怎麽可能?霸總老了也是霸總,難道霸總是不要面子的嗎?

之後霸總們排排坐,開始有點兒舍不得自己的庫存了,好像神仙打架打到最後他們幾個遭殃了。

霸總叔叔們目光怨懟地投向了找他們來的楊總,楊總自己也是打落牙齒和血吞,他可是拿出最多的庫存的人啊。

早知道就不看戲了。

鐘宴把麻將推進麻將機之後問道:“叔叔們還玩不玩?”

推麻將的時候指尖碰到了謝深的手指,鐘宴擡眸看向謝深挑了挑眉,謝深同樣回敬鐘宴的是挑眉。

仿佛兩人的意思都是要對方先收回手。

與這邊爭鋒相對的氣氛不同的是旁邊的霸總們,幾人互相對視一眼,忽然咳了兩聲。

霸總叔叔一號:“小賭怡情,大賭……咳……對了要下雨了,我們得回家了。”

霸總叔叔二號:“咳咳……對,我老婆叫我回家吃飯了,我得走了。”

霸總叔叔三號:“對了,我還有一個合同沒有簽,你們等等我一起走。”

……

霸總叔叔們來的時候很快,眼下散的更快,雨點還沒有落下來的時候就已經各自出了莊園。

只留下謝深鐘宴還有楊總面面相覷,楊總:“咳……快下雨了。”

鐘宴:“嗯,是快下雨了,這雷聲還聽大的,雨要是下太大估計要叨擾一下楊叔叔了。”

謝深看著鐘宴故意這樣說,想笑,但是還是壓下了嘴角的笑意,表情十分冷漠地看著鐘宴說話。

鐘宴怎麽會不知道楊總是想看戲?

這個人表面不說,但是就是會找辦法讓別人後悔,剛才提議用酒當彩頭是,現在刻意說留下也是。

老婆真聰明,老婆真會玩,不愧是他老婆。

楊總本來還想留兩個在這裏住宿的,但是現在冤家打架把他給搞進去了,他怎麽還敢浪,他現在只想這兩個冤家趕緊走。

所以現在應該說什麽才可以把這兩個人送走,他視線在兩個人之間逡巡了一會兒,忽然福至心靈,“怎麽會叨擾呢?但是我這裏就只有一間房間了,要是你們不介意住一間房間的話,可以留下。”

謝深:“!!”

不介意,一點兒都不介意!

鐘宴瞥了一眼謝深,“那就不必了,既然只有一間房間那就留給謝總好了,楊叔叔我就先告辭了。”

“好……咳,我是說小宴下次有時間再來玩。”

鐘宴前腳剛走,謝深後腳就跟了上去。

要走出莊園要經過一大片荷塘,鐘宴還在路上的時候風波驟起,大片大片的荷葉被掀起漣漪,這陣漣漪一直滾到荷塘的邊緣才停止。

山雨欲來風滿樓。

鐘宴剛到莊園門口,找到遮掩的地方雨就落了下來。

很急的一場雨,帶著夏日特有的激烈落了下來,雨點很大,不到半刻就已經平地起水了。

鐘宴讓林燁和司機一起去市裏辦事了,兩個人還正在上山的路上。

眼下鐘宴只能等一會兒了。

不過,他先等來卻不是司機而是謝深。

黑色大傘下的謝深身材高大挺闊,墨色西裝馬甲勾勒出謝深起伏的胸膛。一只大手握著傘骨。

那雙大手骨節分明,拇指和中指指腹都帶著一層薄繭,鐘宴不知道謝深手上的薄繭是怎麽弄的,但是這雙手卻在撫摸他的時候,那種粗糲讓他渾身顫栗。

很快鐘宴掐斷了回想,把視線從謝深那只大手上移開。

但是謝深此刻卻把傘往上擡了擡,“鐘總這樣把一切都計劃得天衣無縫的人也會忘記帶傘嗎?”

謝深說著已經踏上了臺階,不慌不忙地走到了鐘宴身邊,和鐘宴站在同一個屋檐下,不慌不忙地開始收傘。

鐘宴看著從雨傘上滴落下來的雨滴,語氣嫌棄道:“離我遠點兒。”

謝深對著鐘宴笑了笑,這是個有點兒痞氣的笑,“我不。”

鐘宴皺了皺眉頭,“你什麽意思?”

謝深依舊沒有半點收斂,“和鐘總站在一起的意思啊。”

謝深說完這句話還沒有完,又湊到他耳邊,將聲音壓到只有他們倆可以聽見,“我們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站在一起有什麽問題嗎?”

鐘宴擡眸瞪了一眼謝深。

美人瞪人的樣子格外勾人,謝深甚至有些手癢地想要摘下鐘宴的眼鏡,直接和那雙時常盛著冷意的長眸對視。

但是謝深還是明顯感受到了鐘宴的惱意,於是停止繼續逗鐘宴,主動拉開了和鐘宴之間的距離。

不能再逗了,再逗鐘宴真的要生氣了。

謝深緊接著把傘放在離鐘宴不遠處的墻邊靠著,“鐘總,看在我們的一晚上的交情,傘就借給你了。”

說完謝深沒有等鐘宴的答覆,轉身就進了莊園,一頭紮進了大雨中。

今日份逗老婆任務達標,今天老婆又和他多說了兩句話,開心。

鐘宴看著謝深很快被大雨澆濕的背影,所以謝深是專門來給他送傘的?

他不知道謝深為什麽要這樣做?不知道是因為謝深所謂一夜情,還是謝深只是借著送傘故意來惹他生氣。

不過兩者之中,他更偏向於後者,他不想因為前天晚上的事情和謝深扯上什麽關系。

作者有話說:

謝總逗媳婦兒,有勇氣,但不多。

——

PS:林助理有名字了,林燁,之前覺得沒有必要,但是現在覺得好像還是有必要,我前面去加一下,看過的小夥伴不用重新看,知道林燁是林助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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