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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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會這樣
方如鳳壓根就沒想過離婚的事, 她跟沈山如果不是為了婆家跟娘家的事，平常壓根就沒有什麽矛盾。
離什麽婚啊。
孩子怎麽辦？
現在再找，那只能找二婚了, 二婚哪有頭婚好。
“沈山, 你別聽我媽胡說，我沒那意思。”方如鳳他解釋完, 趕緊拉著張蘭珍往外走。
上回孩子丟的事沈山心裏就有疙瘩, 現在她媽又過來添亂, 真不知道這是來幫她的，還是來害她的！
張蘭珍氣死了, 方如鳳這個女兒跟白生的似的, 胳膊肘盡往外拐。
方如鳳拉著張蘭珍出了門, 下樓梯時才低聲說，“媽，你最近是怎麽了, 脾氣怎麽這急？”又急又躁的，“要不去醫院看看？”
別是身體哪出毛病了吧。
張蘭珍甩開方如鳳的手，悶頭往前走。
方如鳳追上去, “媽，你頭發……”
張蘭珍摸到自己散亂的頭發, 火氣又上來了, “看看你挑的好婆家！”又說, “我就不該過來幫你出頭。”
方如鳳苦笑。
出什麽頭？
有什麽可出頭，不就是搬家嗎。
回到方家, 已經有點晚了。
方如鳳她爸方其昌正在沙發上看報, 聽到開門聲, 往外頭看了一眼, 見是張蘭珍回來了，有些不高興：“這是去哪了？”飯都不做，他都現在都還沒吃呢。
都退休的人了，這十天有五天不在家。
張蘭珍腳步飛快的走到方其昌面前，氣沖沖的把剛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又說，“沈山翅膀還沒硬就狂起來了，我看啊，這主任的位置就不該讓他坐。”
方其昌放下報紙，看她：“你什麽意思？”
“這官別讓他當了！我看啊，他就當個小科員挺好的！”張蘭珍望了方如鳳一眼，“你姑娘死活不肯跟他離婚，我看啊，日後這沈山官再上升，只怕要嫌棄咱們閨女了。”
方其昌盯著張蘭珍看了好一會，“你是不是昏了頭了？我是物資局的，哪裏管得到他們行政的班子，更別誰當幹部誰不當幹部了。”他是有幾個老朋友在不同部門任職，但是像誰升上去這樣的事，他只管得到他們物資局的，老朋友那最多給個建議。
最後行不行也不是他說了算的。
張蘭珍一楞：“沈山這次升職，不是你幫他的？”
方其昌沒好氣的說道：“那是他自己的本事！”
沈山沒本事，他能看上沈山當女婿？
方如鳳聽到她爸的話，特別高興。
她爸虧沈山有本事呢。
忽然又聽方其昌說：“你剛才說丟孩子了？怎麽回事？”這事他怎麽不知道？
張蘭珍表情一僵。
“爸，這事您不知道嗎？”方如鳳看看她媽，又看看她爸，“前段時間我媽幫我帶孩子，把文瑞弄丟了，足足兩天，她都瞞著沒跟我們說，沈山可生氣了……”
方其昌沈下臉，問張蘭珍，“怎麽回事？”
張蘭珍本來想瞞著不說的，可看到方其昌的臉色實在是嚇人，萬般不願，還是說了，“那天，我本來是孩子出門轉轉的，後來，”她長長的停頓了一會，“看到如柳了。”
方如柳，方如鳳的親妹妹，比方如鳳小六歲，今年十九歲，上高中。
方如鳳還一個在外地上大學的弟弟，是老二，方如柳是老三。
“她怎麽了？”方昌其問。
“她跟一個男的挽著手，有說有笑的。”張蘭珍沒說自己看到那一幕的時候差點氣暈過去，兩人手裏拿著吃的，你一口，我一口。
看樣子關系就不對。
方如柳才十九，將來要是考大學的，哪能早戀呢？
那時，張蘭珍立刻就追了過去，方如柳發現了，拉著張蘭珍，讓那的男的快跑，那男的背著身跑得飛快，一會就沒影了。
張蘭珍氣壞了，狠狠把方如柳說了一頓，方如柳挨了訓，不肯回家，等張蘭珍想起孩子不見的時候，方如柳已經跑了。
方如柳現在高三，課業重，是住校學習的。
要不然張蘭珍壓根就沒辦法幫如鳳帶孩子。
那天真是特別糟糕的一天。
幸好孩子找回來了。
張蘭珍嘴裏說是不想看到小文瑞，怪小文瑞讓她受了氣，其實她是怕見那個孩子，心裏覺得對不起孩子。
不敢見。
“媽，如柳早戀，你好好跟她說就是了。”方如鳳勸，“她高三了，明年就高考了，你好好勸就是了，別說她。這心情不好，就容易發揮失常。”
方其昌問張蘭珍：“你是怎麽管的孩子？”
說完跟方如鳳說，“明天沈山下班你們帶著孩子過來，在這邊吃飯。”又看向張蘭珍，“孩子的事是你理虧，你跟沈山賠個不是。”
“我是長輩！”張蘭珍壓根就拉不下臉跟小輩認錯，這認了錯她還怎麽在小輩面前立威？
方其昌不會改主意的。
張蘭珍憋屈極了。
方如鳳悄悄松了口氣。
筒子樓。
吳桂英、沈山這會都回來了。
天不早了，沈山要帶孩子回家，吳桂英沒好氣的看著沈山，“那麽大的事，你瞞著不說，要不是今天我聽到了，你是不是準備瞞一輩子？”
沈大國抱著孩子過來，“你臉怎麽了？”這是看著吳桂英問。
怎麽還有道紅痕呢，在下巴那裏，不太明顯，湊近了是可以看出來的。
小文瑞看到爸爸就要過去，沈大國把孩子遞給了沈山。
小文瑞找了一圈，“媽媽呢？”
沈山低頭說道：“送外婆回家了。”
小文瑞大大的眼睛看著沈山。
“行了行了，你帶孩子回去休息吧。”吳桂英把兩人送到樓下，又走好遠，這才回來。
看到沈夏，“你沒跟小梁出去吃飯啊？”
怎麽還在家呢。
這處對象處對象，就要處啊，不去吃飯看電影啊？
“媽，我一直在家呢，你沒看見啊。”沈夏就奇怪了，她剛才就站在她爸身後呢。至於梁松，早走了。
說要先把徐小建的事解決了。
“你讓他明天過來，到咱家吃個飯。”
“媽，他說明天晚上請咱們一家吃飯，本來說是中午請的，可我覺得中午大哥二哥他們都要上班，估計是沒空來的。”沈夏就把時間改到了晚上。
要是二哥沒空來，大哥應該是有空的。
“行，那就晚上一起吃個飯！”吳桂英說，“別去外頭了，就在家裏吃，學校那邊屋子挺大的，有一下午的時間呢，我親自下廚，給他燒幾個拿手菜。”
沈大國忽然說，“明天我去老三家，把爸媽接過來，一起見見小梁。”
本來他覺得梁松長得不夠男人，不過剛才聊了一會，發現這小子性子堅韌，並不是蜜罐裏泡大的，以前是在農場長大的，後來上了大學，分到了法院。
吃的喝的穿的都不挑，是個實誠孩子。
吳桂英雖然不喜歡沈爺爺跟沈奶奶，但是他們畢竟是沈夏的爺爺奶奶，到時候肯定還是要見梁松的。
這次一塊見了算了。
再不順眼，她也忍忍。
沈大國本來想說，要不把三弟一家也帶上？
後來一想，要是說了吳桂英肯定不答應的，明天看情況吧。
梁松晚上住在大同家。
他坐了幾天的車，本來都閉目養神了，大同敲門進來了。
“有事？”梁松問。
大同說：“二姨來了電話，讓你去接。”大同家是裝了電話的，初裝費三百五十塊呢！別提多心疼了！
梁松沒動：“我要休息，就不去了。”
大同低聲問：“你是不是跟二姨吵架了？”
梁松：“沒有。”
大同問：“真不接？”沒吵架為什麽不接電話啊？而且，從二姨打電話的語氣上看，還挺生氣的。
梁松又是怎麽氣著她了？
大同想到梁松長途拔涉過來，是真累了，於是回去跟二姨說，“二姨，表弟累了一天，睡著了，你明天再打吧。”
“叫他起來。”電話那端的溫瓊女士壓著火，又重覆一遍，“叫他過來！”
大同很為難啊。
他媳婦過來，看他這樣，接過了電話，“二姨，這不早了，有事明天再說吧。”掛斷了電話。
大同很意外：“這樣好嗎？”
大同媳婦：“有什麽不好的？”
大同看了梁松那屋一眼，確定他沒出來，小聲跟他媳婦說：“二姨跟我媽關系特別好。”怕二姨到他媽面前說他媳婦不懂禮數。
他媳婦瞅了他一眼：“你就不護著我？”
“當然護著！”大同一向疼老婆的。
大同媳婦說，“表弟家裏的事，你就別管了，讓他安心在這邊住幾天吧。”
梁松家裏的事，她是知道一些的。
大同嘆了口氣，“上回二姨帶表弟過來，我還以為他們和好了。”
十來年不管不問，一尺布一斤米都沒寄過去，哪有那麽容易好。
京市。
溫瓊女士在電話邊上站了很久。
大哥這次沒升上去。
不知道梁松在老爺子面前說了什麽，本來板上釘釘的事，臨門一腳，黃了。
大哥都氣病了，在醫院躺了幾天，前天才出院 。
還有梁松，一聲不吭的就搬出去了，招呼都不打一聲。
這是要幹什麽？
以前的那一點破事，這孩子還要計較到什麽時候？
溫瓊女士真沒覺得自己有什麽錯，以前她自身難保，哪能帶著拖油瓶的孩子，把小閨女接到身邊，已經不錯了。
上頭兩個大的，都是男孩子，這點苦都吃不了嗎？
現在倒怨起她來了。
還是梁伯性子好，不記仇，哪像梁松，心眼跟針尖似的，她都示好這麽多次了，原以為母子關系跟普通人家一樣了，結果這次這事，叫溫瓊看清梁松了。
這小子性子像他爺爺，翻臉不認人的主。
溫瓊女士想了一晚上，第二天又給大同打電話，還是大同媳婦接的，說大同跟梁松都出門了，不在家。
溫瓊女士掛了電話，氣得把花瓶都摔了。
中午，她挑了下班時間去找了大兒子梁柏。
梁柏長濃眉大眼，又高又壯，他才是長得最像沈爺爺的。
溫瓊女士說：“你弟弟最近在生我的氣，我聯系不上他，他現在在大同家，晚上你打電話問一問，看他什麽時候回來。”
梁柏看著溫瓊女士：“他不喜歡我們管他。”
“是關心，不是管，你問一問，他跟你關系好，會說的。”溫瓊女士說完，隨意的問起，
“艾葉最近怎麽樣，她醫院還是這麽忙嗎？”
“嗯，最近很晚回家。”梁柏點頭。
艾葉是他的妻子，他們是二婚。
以前梁柏當知青時，結過一次婚，他的前妻跟他一樣，也是知青，只不過返城的時候，她提出了離婚。
當是梁柏大受打擊，苦苦挽留，結果前妻還是扔下他走了。
“你年紀不小了，還是抓緊時間要個孩子。”溫瓊女士語氣溫和，“你爺爺年紀大了，你爭點氣，別讓他失望。”
梁柏道：“媽，孩子的事不是我們說要就要的，看緣分。”
溫瓊女士想了想，“我看就是小葉太忙了，我看啊，還是讓她休個長假，好好備孕。”
梁柏：“媽，她喜歡她的工作，我們小兩口的事，您就別管了行嗎？”
溫瓊女士看梁柏也不聽她的話，心裏一堵：“你是不是也怪媽？”說著，眼眶就紅了。
“媽，我沒有怪你，當初當知青是我自己選的。”梁柏很平靜。
家裏出事那年，他十五歲。
他跟著父母投奔了姨媽家，住了一年，十六歲的時候下鄉當知青去了，雖然年紀少，但是那地方是三姨夫的老家，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溫瓊女士低聲道，“當初，我跟你爸都沒想到，你爺爺沒有給自己留後路。”
還以為，老人家路子廣，能自己安排的。
梁柏嘴唇動了動，到底沒說什麽。
溫瓊女士說起從前，加深了一下母子情，確定梁柏會給梁松打電話，這才滿意的走了。
她走後。
梁柏收起了臉上的笑，垂著眼，整個人都沈靜了下來。
爺爺是被人舉報的。
原本那場風波牽扯不到他們家的……
他收拾好情緒，去了妻子艾葉工作的醫院。
“我姓梁，找葉醫生，我是她愛人。”
艾葉出來了。
她個子高，很削瘦，第一眼看去，並不好相處。
她看到梁柏就笑了，“你怎麽來了？”
梁柏笑得白牙齒全露了出來，“這是我同事幫忙帶的，外國的巧克力，你嘗嘗。”艾葉有低血糖，這個可以讓她補充糖份。
“晚上回家給我就行了。”艾葉笑著接過去。
“媽今天過來找我了。”梁柏說。
艾葉的笑容淺了些，“又催要孩子的事？”
梁柏道：“這事我來應付，我就是過來跟你說一聲，要是我媽找你，你聽聽就行了，別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艾葉點點頭。
梁柏下午還有上班，夫妻倆抽空吃了個飯，吃完梁柏趕緊回去了。
下午。
正如梁柏猜到的那樣，溫瓊女士果然過來找艾葉了。
溫瓊女士先給醫院打過電話，確定艾葉下午沒有手術，這才找了過來。
“媽。”艾葉有禮貌的喊了一聲。
溫瓊女士帶著她到醫院後面的花園裏，“孩子的事你自己上心一點，我家梁柏都三十了，別人家像他這麽大，兒子都上學了。”
艾葉低頭聽著。
溫瓊女士說，“要不你把工作辭了吧，好好備孕。”
艾葉擡起頭，“媽，我不會辭職的。”
溫瓊女士皺眉看著她。
過了會，說，“你爸嫌家裏冷清，想讓你們幾個孩子都搬回家住，你跟當梁柏說一說，你們倆商量著，看是月底搬，還是下月月頭搬。”
說完不給艾葉駁的機會，拿起包就走了。
“媽。”艾葉追上去，“家裏離工作單位太遠了。”
“你爸的主意，”溫瓊女士慢下腳步，無奈說道，“家裏我說了不算。”
艾葉看著溫瓊女士走遠，沒再追了。
這事還是交給梁柏吧，她實在是應付不了這個婆婆。
安市。
下午五點。
梁松說請客，原本吳桂英想讓梁松在家吃，她好好露一手的。
結果計劃趕不上變化。
沈大國不光把沈爺爺沈奶奶叫來了，沈小兵一家，沈大軍一家，全部都來了，再加上沈大國他們一家。
浩浩蕩蕩十幾個人。
在家吃飯肯定是不行了。
好在梁松提前定了飯店，定的包間，原本是訂的一桌，後來又加了一桌，這才都有座位。
二叔家來得人多，除了二叔二嬸，還有沈成東跟沈成才，以及沈成才的女朋友。
沈夏是真沒想到，沈成才會帶他女朋友過來。
別說見了，聽都沒聽過，突然就帶來了。
今天可是梁松請客，不是沈家吃全家飯。
沈夏看了沈成才好幾眼。
沈成才看到了，把女朋友交給他媽孫秋枝，自己過來找沈夏了，他私下跟沈夏說，“就蹭一頓飯，你別那麽小氣嘛。”
他跟女朋友說的是家庭聚餐。
沈夏低聲說，“還以為你靠譜了點，沒想到還是這麽不著調。”這昵子大衣，大油頭又梳上了。
帶女朋友見長輩那就正經見，這算怎麽回事。
沈成才笑，“只要你們不嫌棄多了一張嘴，我肯定沒事啊。”
二個桌子，還差兩座才滿呢。
沈夏說：“你哥最近怎麽樣了，我看他臉色不太好。”沈成東來了，坐在角落沒說話。
“單位批了長假，說讓他去外頭散散心。”沈成才覺得出去好，一是散心，二是可以避開那個姓毛的一家。
不要臉的東西，還有臉找上門來。
依沈成才的性子，要讓那報假案的坐牢才行！
可他哥心軟，撤案了。
梁松看到沈夏跟一男一直在聊天，就過來了，“這位是？”
“我堂弟，二叔家的老二。”沈夏介紹，“這是梁松，我對象。”
“姐夫！”沈成才張口就喊人。
梁松楞了一下，很快就答應了，“嗯。”
心裏挺開心的。
沈夏：“還沒領證呢。”
沈成才笑，“遲早的事。”這堂姐夫長得可真俊，難怪堂姐沒逃出他手掌心。
沈成才一臉了然。
唐婕進門就拉著一張臉，沒笑過。
坐上席的時候也不動筷子，誰都看得出來她不高興。
吳桂英很不高興，“小兵，你媳婦是不是不舒服啊，要是不舒服就送她家回家休息吧，要不去醫院看看。”
在這擺臉色，給誰看呢？
不想來就不要來，沒誰請你來。
想到這，吳桂英又瞪了沈大國一眼。
這人，每次辦的事都讓人不痛快，總要扯那麽一下後腿。
唐婕擡眼，一聲冷笑，“大嫂，你不是跟大哥離婚了嗎？怎麽還坐在這……”
旁邊沈小兵趕緊捂住她的嘴，“夏夏對象在呢，你少說兩句。”好不容易找到的對象，怎麽能爆出大哥大嫂離婚的事呢。
別攪黃了。
吳桂英道：“我怎麽就不能在這了，我未來女婿請客，我是夏夏親媽，在這理所應當。到時候他們結婚，我還坐主席位呢！倒是你，要是下回還喪著這麽一張臉，就別去了，看著就晦氣！”
本來兩人就不對付，吳桂英也沒想著讓唐婕。
這小月子早該坐完了。
現在唐婕又沒懷孩子，她何必讓？
唐婕站起來，“當誰稀罕來的！”
一甩臉，出去了。
沈小兵追了上去。
吳桂英表情都沒變。
等看到梁松，心裏後悔了起來，不該跟唐婕吵的，這，這未來女婿怎麽看她？
不會耽誤夏夏的婚事吧。
沈夏把梁松介紹給大家 ，“他叫梁松，是我對象。”又把家裏的爺爺奶奶，二叔二嬸給介紹梁松。
還說，“剛才出去的是我三叔三嬸。”
大哥梁松早就見過的，二哥二嫂，還有二叔家的成東跟成才都介紹了，這才開始吃菜。
沈奶奶：“你家裏幹什麽的？”
沈夏：“他外地的。”
這話一出，沈奶奶的眉頭就皺了起來，“怎麽找了個外地的？”
一聽是外地的，連孫秋枝都沒多少興趣打聽了。
大家各有心思，原本點的酒都沒喝，退了。
沈夏看著一大家子人，怕梁松等會應付不過來，於是悄悄跟吳桂英說他們倆訂了電影票，等會要去看電影。
吳桂英讓他們走了。
兩人就提前走了。
其他人沒吃完，繼續吃。
等吃完，孫秋枝看到缺了人，才發現沈夏跟她對象都走了，這兩孩子怎麽這麽不懂人□□故呢？
“大嫂，夏夏跟她對象怎麽還不回來？”
“我讓他們看電影去了，”吳桂英說，“小梁外地的嘛，好不容易來一趟，讓他們多處處。”
沈成才也站起來：“媽，我們也定了電影，先走了啊。”
他跟包廂裏的長輩說了一聲，拉著女朋友就走了。
兩人到外頭。
“這家酒店飯菜味道不錯。”
“不，是特別好吃。”
兩人笑了起來，手挽手一起走了。
梁柏下班回家，艾葉今天回來得早，梁柏回來時，飯都做好了。
艾葉跟梁柏說了婆婆找她的事，“婆婆說，公公讓咱們搬回去住，怎麽辦？”
梁柏道，“周末我回家看看。”
艾葉猶豫，“我要一起回去嗎？”
梁柏道：“你不想去，我就跟他們說你加班。”
艾葉決定去。
晚上。
梁柏給大同家打了電話，他家也裝了電話，艾葉是醫生，有時候醫院有急診，醫生人手不夠，就會打過來。
“大同，梁松在你那嗎。”
“他沒回來。”
“他回來你讓他給我回個電話，我等他。”
梁松是半夜快十一點才回來的。
大同沒睡，在等他。
大同說：“你大哥說讓你給他回個電話，他等了你，估計有三個小時了。”他看了一眼掛在墻上的鐘。
大哥的電話？
梁松拔了過去，很快那邊就接了。
“怎麽這麽晚？”當梁柏問。
梁松語氣裏挺高興的，“我去見了夏夏的家裏人，還看了電影。”
電話那邊梁柏楞了好一會，才問，“你有女朋友了？”
梁松：“對！”
梁柏笑了：“恭喜，你總算想明白了。”
說了一會，梁柏才提起正事，“媽今天過來找我了，你是不是跟她吵架了？”
“沒有。”
沒有吵架，那就奇怪了。
梁柏沒想明白，“媽說聯系不上你。”
梁松說：“舅舅單位調動了。”
梁柏隱約有點印像，是提幹的事吧。
“舅舅沒升上去。”梁松說，“她找我肯定是為了這事，我不想麻煩爺爺，所以不想見她。”
梁柏明白了。
原來是這麽回事，他跟梁松說道，“爸說讓我們搬回家去住。”
“爺爺讓我搬到他那邊。”梁松說。
梁柏道：“好。”那他就沒有問題了。
又問，“你對象的事，媽在是問起，說不是不說？”
“說，你就說我要結婚了。”梁松不想瞞。
沒什麽可瞞的，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
以結婚為前提的談戀愛。
結束電話，梁柏心情很好。
梁松有對象了。
這是好事。
他一直很擔心梁松，他最擔心的就是以後，爺爺走了梁松怎麽撐下去？
現在這個問題，似乎解決了。
爺爺還能活很久。
梁松有了愛人，以後還會有孩子，有了家庭的牽絆 ，梁松能扛過去的。
艾葉從房間裏出來，看到燈亮著，“怎麽還沒睡？”
梁柏過去，“馬上。”
又過一天。
徐小建被‘醫生’趕出來了。
他占了病房太久了。
他上午回的家。
晚上，就聽人說他爸被公安局的人帶走了，涉嫌收受賄賂，貪汙公款。
第二天。
就有人拿著搜查令來家裏了。
下午，家裏就貼了封條。
徐小建一家人被趕出來了。
徐小建很茫然，怎麽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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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如鳳壓根就沒想過離婚的事, 她跟沈山如果不是為了婆家跟娘家的事，平常壓根就沒有什麽矛盾。
離什麽婚啊。
孩子怎麽辦？
現在再找，那只能找二婚了, 二婚哪有頭婚好。
“沈山, 你別聽我媽胡說，我沒那意思。”方如鳳他解釋完, 趕緊拉著張蘭珍往外走。
上回孩子丟的事沈山心裏就有疙瘩, 現在她媽又過來添亂, 真不知道這是來幫她的，還是來害她的！
張蘭珍氣死了, 方如鳳這個女兒跟白生的似的, 胳膊肘盡往外拐。
方如鳳拉著張蘭珍出了門, 下樓梯時才低聲說，“媽，你最近是怎麽了, 脾氣怎麽這急？”又急又躁的，“要不去醫院看看？”
別是身體哪出毛病了吧。
張蘭珍甩開方如鳳的手，悶頭往前走。
方如鳳追上去, “媽，你頭發……”
張蘭珍摸到自己散亂的頭發, 火氣又上來了, “看看你挑的好婆家！”又說, “我就不該過來幫你出頭。”
方如鳳苦笑。
出什麽頭？
有什麽可出頭，不就是搬家嗎。
回到方家, 已經有點晚了。
方如鳳她爸方其昌正在沙發上看報, 聽到開門聲, 往外頭看了一眼, 見是張蘭珍回來了，有些不高興：“這是去哪了？”飯都不做，他都現在都還沒吃呢。
都退休的人了，這十天有五天不在家。
張蘭珍腳步飛快的走到方其昌面前，氣沖沖的把剛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又說，“沈山翅膀還沒硬就狂起來了，我看啊，這主任的位置就不該讓他坐。”
方其昌放下報紙，看她：“你什麽意思？”
“這官別讓他當了！我看啊，他就當個小科員挺好的！”張蘭珍望了方如鳳一眼，“你姑娘死活不肯跟他離婚，我看啊，日後這沈山官再上升，只怕要嫌棄咱們閨女了。”
方其昌盯著張蘭珍看了好一會，“你是不是昏了頭了？我是物資局的，哪裏管得到他們行政的班子，更別誰當幹部誰不當幹部了。”他是有幾個老朋友在不同部門任職，但是像誰升上去這樣的事，他只管得到他們物資局的，老朋友那最多給個建議。
最後行不行也不是他說了算的。
張蘭珍一楞：“沈山這次升職，不是你幫他的？”
方其昌沒好氣的說道：“那是他自己的本事！”
沈山沒本事，他能看上沈山當女婿？
方如鳳聽到她爸的話，特別高興。
她爸虧沈山有本事呢。
忽然又聽方其昌說：“你剛才說丟孩子了？怎麽回事？”這事他怎麽不知道？
張蘭珍表情一僵。
“爸，這事您不知道嗎？”方如鳳看看她媽，又看看她爸，“前段時間我媽幫我帶孩子，把文瑞弄丟了，足足兩天，她都瞞著沒跟我們說，沈山可生氣了……”
方其昌沈下臉，問張蘭珍，“怎麽回事？”
張蘭珍本來想瞞著不說的，可看到方其昌的臉色實在是嚇人，萬般不願，還是說了，“那天，我本來是孩子出門轉轉的，後來，”她長長的停頓了一會，“看到如柳了。”
方如柳，方如鳳的親妹妹，比方如鳳小六歲，今年十九歲，上高中。
方如鳳還一個在外地上大學的弟弟，是老二，方如柳是老三。
“她怎麽了？”方昌其問。
“她跟一個男的挽著手，有說有笑的。”張蘭珍沒說自己看到那一幕的時候差點氣暈過去，兩人手裏拿著吃的，你一口，我一口。
看樣子關系就不對。
方如柳才十九，將來要是考大學的，哪能早戀呢？
那時，張蘭珍立刻就追了過去，方如柳發現了，拉著張蘭珍，讓那的男的快跑，那男的背著身跑得飛快，一會就沒影了。
張蘭珍氣壞了，狠狠把方如柳說了一頓，方如柳挨了訓，不肯回家，等張蘭珍想起孩子不見的時候，方如柳已經跑了。
方如柳現在高三，課業重，是住校學習的。
要不然張蘭珍壓根就沒辦法幫如鳳帶孩子。
那天真是特別糟糕的一天。
幸好孩子找回來了。
張蘭珍嘴裏說是不想看到小文瑞，怪小文瑞讓她受了氣，其實她是怕見那個孩子，心裏覺得對不起孩子。
不敢見。
“媽，如柳早戀，你好好跟她說就是了。”方如鳳勸，“她高三了，明年就高考了，你好好勸就是了，別說她。這心情不好，就容易發揮失常。”
方其昌問張蘭珍：“你是怎麽管的孩子？”
說完跟方如鳳說，“明天沈山下班你們帶著孩子過來，在這邊吃飯。”又看向張蘭珍，“孩子的事是你理虧，你跟沈山賠個不是。”
“我是長輩！”張蘭珍壓根就拉不下臉跟小輩認錯，這認了錯她還怎麽在小輩面前立威？
方其昌不會改主意的。
張蘭珍憋屈極了。
方如鳳悄悄松了口氣。
筒子樓。
吳桂英、沈山這會都回來了。
天不早了，沈山要帶孩子回家，吳桂英沒好氣的看著沈山，“那麽大的事，你瞞著不說，要不是今天我聽到了，你是不是準備瞞一輩子？”
沈大國抱著孩子過來，“你臉怎麽了？”這是看著吳桂英問。
怎麽還有道紅痕呢，在下巴那裏，不太明顯，湊近了是可以看出來的。
小文瑞看到爸爸就要過去，沈大國把孩子遞給了沈山。
小文瑞找了一圈，“媽媽呢？”
沈山低頭說道：“送外婆回家了。”
小文瑞大大的眼睛看著沈山。
“行了行了，你帶孩子回去休息吧。”吳桂英把兩人送到樓下，又走好遠，這才回來。
看到沈夏，“你沒跟小梁出去吃飯啊？”
怎麽還在家呢。
這處對象處對象，就要處啊，不去吃飯看電影啊？
“媽，我一直在家呢，你沒看見啊。”沈夏就奇怪了，她剛才就站在她爸身後呢。至於梁松，早走了。
說要先把徐小建的事解決了。
“你讓他明天過來，到咱家吃個飯。”
“媽，他說明天晚上請咱們一家吃飯，本來說是中午請的，可我覺得中午大哥二哥他們都要上班，估計是沒空來的。”沈夏就把時間改到了晚上。
要是二哥沒空來，大哥應該是有空的。
“行，那就晚上一起吃個飯！”吳桂英說，“別去外頭了，就在家裏吃，學校那邊屋子挺大的，有一下午的時間呢，我親自下廚，給他燒幾個拿手菜。”
沈大國忽然說，“明天我去老三家，把爸媽接過來，一起見見小梁。”
本來他覺得梁松長得不夠男人，不過剛才聊了一會，發現這小子性子堅韌，並不是蜜罐裏泡大的，以前是在農場長大的，後來上了大學，分到了法院。
吃的喝的穿的都不挑，是個實誠孩子。
吳桂英雖然不喜歡沈爺爺跟沈奶奶，但是他們畢竟是沈夏的爺爺奶奶，到時候肯定還是要見梁松的。
這次一塊見了算了。
再不順眼，她也忍忍。
沈大國本來想說，要不把三弟一家也帶上？
後來一想，要是說了吳桂英肯定不答應的，明天看情況吧。
梁松晚上住在大同家。
他坐了幾天的車，本來都閉目養神了，大同敲門進來了。
“有事？”梁松問。
大同說：“二姨來了電話，讓你去接。”大同家是裝了電話的，初裝費三百五十塊呢！別提多心疼了！
梁松沒動：“我要休息，就不去了。”
大同低聲問：“你是不是跟二姨吵架了？”
梁松：“沒有。”
大同問：“真不接？”沒吵架為什麽不接電話啊？而且，從二姨打電話的語氣上看，還挺生氣的。
梁松又是怎麽氣著她了？
大同想到梁松長途拔涉過來，是真累了，於是回去跟二姨說，“二姨，表弟累了一天，睡著了，你明天再打吧。”
“叫他起來。”電話那端的溫瓊女士壓著火，又重覆一遍，“叫他過來！”
大同很為難啊。
他媳婦過來，看他這樣，接過了電話，“二姨，這不早了，有事明天再說吧。”掛斷了電話。
大同很意外：“這樣好嗎？”
大同媳婦：“有什麽不好的？”
大同看了梁松那屋一眼，確定他沒出來，小聲跟他媳婦說：“二姨跟我媽關系特別好。”怕二姨到他媽面前說他媳婦不懂禮數。
他媳婦瞅了他一眼：“你就不護著我？”
“當然護著！”大同一向疼老婆的。
大同媳婦說，“表弟家裏的事，你就別管了，讓他安心在這邊住幾天吧。”
梁松家裏的事，她是知道一些的。
大同嘆了口氣，“上回二姨帶表弟過來，我還以為他們和好了。”
十來年不管不問，一尺布一斤米都沒寄過去，哪有那麽容易好。
京市。
溫瓊女士在電話邊上站了很久。
大哥這次沒升上去。
不知道梁松在老爺子面前說了什麽，本來板上釘釘的事，臨門一腳，黃了。
大哥都氣病了，在醫院躺了幾天，前天才出院 。
還有梁松，一聲不吭的就搬出去了，招呼都不打一聲。
這是要幹什麽？
以前的那一點破事，這孩子還要計較到什麽時候？
溫瓊女士真沒覺得自己有什麽錯，以前她自身難保，哪能帶著拖油瓶的孩子，把小閨女接到身邊，已經不錯了。
上頭兩個大的，都是男孩子，這點苦都吃不了嗎？
現在倒怨起她來了。
還是梁伯性子好，不記仇，哪像梁松，心眼跟針尖似的，她都示好這麽多次了，原以為母子關系跟普通人家一樣了，結果這次這事，叫溫瓊看清梁松了。
這小子性子像他爺爺，翻臉不認人的主。
溫瓊女士想了一晚上，第二天又給大同打電話，還是大同媳婦接的，說大同跟梁松都出門了，不在家。
溫瓊女士掛了電話，氣得把花瓶都摔了。
中午，她挑了下班時間去找了大兒子梁柏。
梁柏長濃眉大眼，又高又壯，他才是長得最像沈爺爺的。
溫瓊女士說：“你弟弟最近在生我的氣，我聯系不上他，他現在在大同家，晚上你打電話問一問，看他什麽時候回來。”
梁柏看著溫瓊女士：“他不喜歡我們管他。”
“是關心，不是管，你問一問，他跟你關系好，會說的。”溫瓊女士說完，隨意的問起，
“艾葉最近怎麽樣，她醫院還是這麽忙嗎？”
“嗯，最近很晚回家。”梁柏點頭。
艾葉是他的妻子，他們是二婚。
以前梁柏當知青時，結過一次婚，他的前妻跟他一樣，也是知青，只不過返城的時候，她提出了離婚。
當是梁柏大受打擊，苦苦挽留，結果前妻還是扔下他走了。
“你年紀不小了，還是抓緊時間要個孩子。”溫瓊女士語氣溫和，“你爺爺年紀大了，你爭點氣，別讓他失望。”
梁柏道：“媽，孩子的事不是我們說要就要的，看緣分。”
溫瓊女士想了想，“我看就是小葉太忙了，我看啊，還是讓她休個長假，好好備孕。”
梁柏：“媽，她喜歡她的工作，我們小兩口的事，您就別管了行嗎？”
溫瓊女士看梁柏也不聽她的話，心裏一堵：“你是不是也怪媽？”說著，眼眶就紅了。
“媽，我沒有怪你，當初當知青是我自己選的。”梁柏很平靜。
家裏出事那年，他十五歲。
他跟著父母投奔了姨媽家，住了一年，十六歲的時候下鄉當知青去了，雖然年紀少，但是那地方是三姨夫的老家，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溫瓊女士低聲道，“當初，我跟你爸都沒想到，你爺爺沒有給自己留後路。”
還以為，老人家路子廣，能自己安排的。
梁柏嘴唇動了動，到底沒說什麽。
溫瓊女士說起從前，加深了一下母子情，確定梁柏會給梁松打電話，這才滿意的走了。
她走後。
梁柏收起了臉上的笑，垂著眼，整個人都沈靜了下來。
爺爺是被人舉報的。
原本那場風波牽扯不到他們家的……
他收拾好情緒，去了妻子艾葉工作的醫院。
“我姓梁，找葉醫生，我是她愛人。”
艾葉出來了。
她個子高，很削瘦，第一眼看去，並不好相處。
她看到梁柏就笑了，“你怎麽來了？”
梁柏笑得白牙齒全露了出來，“這是我同事幫忙帶的，外國的巧克力，你嘗嘗。”艾葉有低血糖，這個可以讓她補充糖份。
“晚上回家給我就行了。”艾葉笑著接過去。
“媽今天過來找我了。”梁柏說。
艾葉的笑容淺了些，“又催要孩子的事？”
梁柏道：“這事我來應付，我就是過來跟你說一聲，要是我媽找你，你聽聽就行了，別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艾葉點點頭。
梁柏下午還有上班，夫妻倆抽空吃了個飯，吃完梁柏趕緊回去了。
下午。
正如梁柏猜到的那樣，溫瓊女士果然過來找艾葉了。
溫瓊女士先給醫院打過電話，確定艾葉下午沒有手術，這才找了過來。
“媽。”艾葉有禮貌的喊了一聲。
溫瓊女士帶著她到醫院後面的花園裏，“孩子的事你自己上心一點，我家梁柏都三十了，別人家像他這麽大，兒子都上學了。”
艾葉低頭聽著。
溫瓊女士說，“要不你把工作辭了吧，好好備孕。”
艾葉擡起頭，“媽，我不會辭職的。”
溫瓊女士皺眉看著她。
過了會，說，“你爸嫌家裏冷清，想讓你們幾個孩子都搬回家住，你跟當梁柏說一說，你們倆商量著，看是月底搬，還是下月月頭搬。”
說完不給艾葉駁的機會，拿起包就走了。
“媽。”艾葉追上去，“家裏離工作單位太遠了。”
“你爸的主意，”溫瓊女士慢下腳步，無奈說道，“家裏我說了不算。”
艾葉看著溫瓊女士走遠，沒再追了。
這事還是交給梁柏吧，她實在是應付不了這個婆婆。
安市。
下午五點。
梁松說請客，原本吳桂英想讓梁松在家吃，她好好露一手的。
結果計劃趕不上變化。
沈大國不光把沈爺爺沈奶奶叫來了，沈小兵一家，沈大軍一家，全部都來了，再加上沈大國他們一家。
浩浩蕩蕩十幾個人。
在家吃飯肯定是不行了。
好在梁松提前定了飯店，定的包間，原本是訂的一桌，後來又加了一桌，這才都有座位。
二叔家來得人多，除了二叔二嬸，還有沈成東跟沈成才，以及沈成才的女朋友。
沈夏是真沒想到，沈成才會帶他女朋友過來。
別說見了，聽都沒聽過，突然就帶來了。
今天可是梁松請客，不是沈家吃全家飯。
沈夏看了沈成才好幾眼。
沈成才看到了，把女朋友交給他媽孫秋枝，自己過來找沈夏了，他私下跟沈夏說，“就蹭一頓飯，你別那麽小氣嘛。”
他跟女朋友說的是家庭聚餐。
沈夏低聲說，“還以為你靠譜了點，沒想到還是這麽不著調。”這昵子大衣，大油頭又梳上了。
帶女朋友見長輩那就正經見，這算怎麽回事。
沈成才笑，“只要你們不嫌棄多了一張嘴，我肯定沒事啊。”
二個桌子，還差兩座才滿呢。
沈夏說：“你哥最近怎麽樣了，我看他臉色不太好。”沈成東來了，坐在角落沒說話。
“單位批了長假，說讓他去外頭散散心。”沈成才覺得出去好，一是散心，二是可以避開那個姓毛的一家。
不要臉的東西，還有臉找上門來。
依沈成才的性子，要讓那報假案的坐牢才行！
可他哥心軟，撤案了。
梁松看到沈夏跟一男一直在聊天，就過來了，“這位是？”
“我堂弟，二叔家的老二。”沈夏介紹，“這是梁松，我對象。”
“姐夫！”沈成才張口就喊人。
梁松楞了一下，很快就答應了，“嗯。”
心裏挺開心的。
沈夏：“還沒領證呢。”
沈成才笑，“遲早的事。”這堂姐夫長得可真俊，難怪堂姐沒逃出他手掌心。
沈成才一臉了然。
唐婕進門就拉著一張臉，沒笑過。
坐上席的時候也不動筷子，誰都看得出來她不高興。
吳桂英很不高興，“小兵，你媳婦是不是不舒服啊，要是不舒服就送她家回家休息吧，要不去醫院看看。”
在這擺臉色，給誰看呢？
不想來就不要來，沒誰請你來。
想到這，吳桂英又瞪了沈大國一眼。
這人，每次辦的事都讓人不痛快，總要扯那麽一下後腿。
唐婕擡眼，一聲冷笑，“大嫂，你不是跟大哥離婚了嗎？怎麽還坐在這……”
旁邊沈小兵趕緊捂住她的嘴，“夏夏對象在呢，你少說兩句。”好不容易找到的對象，怎麽能爆出大哥大嫂離婚的事呢。
別攪黃了。
吳桂英道：“我怎麽就不能在這了，我未來女婿請客，我是夏夏親媽，在這理所應當。到時候他們結婚，我還坐主席位呢！倒是你，要是下回還喪著這麽一張臉，就別去了，看著就晦氣！”
本來兩人就不對付，吳桂英也沒想著讓唐婕。
這小月子早該坐完了。
現在唐婕又沒懷孩子，她何必讓？
唐婕站起來，“當誰稀罕來的！”
一甩臉，出去了。
沈小兵追了上去。
吳桂英表情都沒變。
等看到梁松，心裏後悔了起來，不該跟唐婕吵的，這，這未來女婿怎麽看她？
不會耽誤夏夏的婚事吧。
沈夏把梁松介紹給大家 ，“他叫梁松，是我對象。”又把家裏的爺爺奶奶，二叔二嬸給介紹梁松。
還說，“剛才出去的是我三叔三嬸。”
大哥梁松早就見過的，二哥二嫂，還有二叔家的成東跟成才都介紹了，這才開始吃菜。
沈奶奶：“你家裏幹什麽的？”
沈夏：“他外地的。”
這話一出，沈奶奶的眉頭就皺了起來，“怎麽找了個外地的？”
一聽是外地的，連孫秋枝都沒多少興趣打聽了。
大家各有心思，原本點的酒都沒喝，退了。
沈夏看著一大家子人，怕梁松等會應付不過來，於是悄悄跟吳桂英說他們倆訂了電影票，等會要去看電影。
吳桂英讓他們走了。
兩人就提前走了。
其他人沒吃完，繼續吃。
等吃完，孫秋枝看到缺了人，才發現沈夏跟她對象都走了，這兩孩子怎麽這麽不懂人□□故呢？
“大嫂，夏夏跟她對象怎麽還不回來？”
“我讓他們看電影去了，”吳桂英說，“小梁外地的嘛，好不容易來一趟，讓他們多處處。”
沈成才也站起來：“媽，我們也定了電影，先走了啊。”
他跟包廂裏的長輩說了一聲，拉著女朋友就走了。
兩人到外頭。
“這家酒店飯菜味道不錯。”
“不，是特別好吃。”
兩人笑了起來，手挽手一起走了。
梁柏下班回家，艾葉今天回來得早，梁柏回來時，飯都做好了。
艾葉跟梁柏說了婆婆找她的事，“婆婆說，公公讓咱們搬回去住，怎麽辦？”
梁柏道，“周末我回家看看。”
艾葉猶豫，“我要一起回去嗎？”
梁柏道：“你不想去，我就跟他們說你加班。”
艾葉決定去。
晚上。
梁柏給大同家打了電話，他家也裝了電話，艾葉是醫生，有時候醫院有急診，醫生人手不夠，就會打過來。
“大同，梁松在你那嗎。”
“他沒回來。”
“他回來你讓他給我回個電話，我等他。”
梁松是半夜快十一點才回來的。
大同沒睡，在等他。
大同說：“你大哥說讓你給他回個電話，他等了你，估計有三個小時了。”他看了一眼掛在墻上的鐘。
大哥的電話？
梁松拔了過去，很快那邊就接了。
“怎麽這麽晚？”當梁柏問。
梁松語氣裏挺高興的，“我去見了夏夏的家裏人，還看了電影。”
電話那邊梁柏楞了好一會，才問，“你有女朋友了？”
梁松：“對！”
梁柏笑了：“恭喜，你總算想明白了。”
說了一會，梁柏才提起正事，“媽今天過來找我了，你是不是跟她吵架了？”
“沒有。”
沒有吵架，那就奇怪了。
梁柏沒想明白，“媽說聯系不上你。”
梁松說：“舅舅單位調動了。”
梁柏隱約有點印像，是提幹的事吧。
“舅舅沒升上去。”梁松說，“她找我肯定是為了這事，我不想麻煩爺爺，所以不想見她。”
梁柏明白了。
原來是這麽回事，他跟梁松說道，“爸說讓我們搬回家去住。”
“爺爺讓我搬到他那邊。”梁松說。
梁柏道：“好。”那他就沒有問題了。
又問，“你對象的事，媽在是問起，說不是不說？”
“說，你就說我要結婚了。”梁松不想瞞。
沒什麽可瞞的，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
以結婚為前提的談戀愛。
結束電話，梁柏心情很好。
梁松有對象了。
這是好事。
他一直很擔心梁松，他最擔心的就是以後，爺爺走了梁松怎麽撐下去？
現在這個問題，似乎解決了。
爺爺還能活很久。
梁松有了愛人，以後還會有孩子，有了家庭的牽絆 ，梁松能扛過去的。
艾葉從房間裏出來，看到燈亮著，“怎麽還沒睡？”
梁柏過去，“馬上。”
又過一天。
徐小建被‘醫生’趕出來了。
他占了病房太久了。
他上午回的家。
晚上，就聽人說他爸被公安局的人帶走了，涉嫌收受賄賂，貪汙公款。
第二天。
就有人拿著搜查令來家裏了。
下午，家裏就貼了封條。
徐小建一家人被趕出來了。
徐小建很茫然，怎麽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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