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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催化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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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療養院是個山莊,離洛杉磯城城區非常遠,而你媽媽,因為有暴力傷人,逃跑的前科,身上必須隨時戴著無線電追蹤器,也就是說,即使她逃出來,只要醫生到搜尋無線信號,她就會被抓回去。但在聽說世界上有個半夏之後,她說服了幾個精神病人,讓他們在病房裏制造騷亂,繼而又說服了一個關系比較好的女精神病人,偷車,一路跑出來的。”顧謹說。

法典覺得其中有漏洞:“她不是戴著什麽追蹤器的嗎,怎麽沒被抓回去呢?”

“據她說,當時她在接受心理治療,本來該醫生給她催眠治療的……”顧謹話說到一半,法典搶著說:“我懂了,我媽媽催眠了醫生,就像電影裏演的,讓他在睡眠中幫忙拿掉了追蹤器。”

卻原來,他媽在紅國上演的,是好萊塢大片呀。

“沒那麽誇張,她只是催眠了醫生,砸掉了電子追蹤器而已。”顧謹說。

可即使這樣,他媽媽也超牛逼啊。

她本來是個病人,卻把醫生給催眠了,還不夠牛逼嗎?

這下,法典對媽媽搞定高六妹的事,滿懷信心。

……

海花縣,東海市所轄的三縣五區裏,經濟效益最好的縣,也是曹桂的娘家。

如今以移民為傲,移民者都是榜樣,所以進縣城的路上,路邊全是畫像,別人還是雙拼,三拼四拼,曹桂獨獨占著一副。

而高村長所在的海花村,也在五河縣。

所以高從文,高崗,曹桂這些人,都是靠大海撫育的孩子,也是老鄉。

而要按顧謹來說,大鱷魚是五河村的村長高從文,她們要去見的高六妹,是高從文唯一的女兒。

二狗,則是她和曾經到五河村臥底過的,達隊的哥哥達江生的孩子。

所以半夏的二狗哥哥,身份夠傳奇的,爸爸是刑警,媽媽是個走私犯。

金杯車飛馳在陰蒙蒙的,悶熱的公路上,天高,壓雲欲垂。

本以為要替天行道,給倆哥哥上一課的法典成了配角,爸爸只能算路人甲。

到了精神病院門口,因為門口有保安,法典挺擔心,怕媽媽帶個小女孩混不進去。可媽媽呢,非但不好好說話,還上前就是抱怨:“大周末的還要加班,煩死了,給我開門。”

偏偏就她這種口氣,保安開門開的特別順溜,其中一個還搶著來拎包。

“您是?”戴著口罩嘛,保安不大認識。

“市三院下來工作的,帶我去病理科主任辦公室。”林珺既高,還冷。

保安拎著包一路小跑,把林珺帶到了病理科。

縣級醫院,醫護的白大褂臟臟的,辦公室陳舊,主任和護士圍了一桌,正在打雙扣。乍一看一個大褂雪白,戴著眼鏡的,高挑漂亮的醫生帶著一股專業的氣息撲面而來,頓時集體扔牌,站了起來。

林珺環顧一周,口吻更加專業:“我是三院的,來選幾個病人做藥理分析,時間緊,任務重,檔案給我,我來挑人,快點!”

半夏啥也不懂,真以為媽媽是來治病的,有護士逗她。

她還一本正經的嘆氣:“媽媽好辛苦的,周末還要加班呢。”

市級醫院到縣級走訪,是非常正常的醫療程序。

只是現在改開了,大家都懶了,也就沒人這樣幹了。

外面的法典父子還在擔心,怕林珺要露餡,要被趕出來。

但這時林珺已經翻完所有的檔案了,而且醫護人員沒有絲毫懷疑,反而顫顫兢兢,如臨大敵。

不過林珺並沒有翻到高六妹的檔案,因為高六妹跟他的哥哥們一樣,沒有戶口,甚至不算藍國公民,這可是個大難題,她拿不到檔案,怎麽做實驗。

挑了兩份病歷,她說:“走吧,帶我去見病人。”

主任說:“我讓保安把病人給你來吧,您帶著孩子呢,去病區不合適。”

半夏說:“沒關系噠,我見過好多瘋子喔。”她媽媽曾經就是瘋子呢。

主任還是覺得不妥,帶下樓,到了隔離門前,讓林珺和半夏等著,喊來保安,去醫患樓押人了,林珺也準備好了,一趟辦不成事,就多來兩趟。

而在不遠處,有個步履蹣跚的女人站在池塘邊,正在唱著千年等一回。

她身邊還有個男人,正在無聊的拿著石子打水漂。

半夏搖媽媽的手了:“媽媽。”那就是高六妹,看護她的是二狗三舅媽的弟弟。

這乖巧的小女孩,媽媽說了,只能認人不能喊,她特聽話,一聲不吭的。

林珺把女兒轉到身後,喊:“同志,把她給我帶過來。”

打水漂的男人目光森寒,聲音更寒:“你誰啊,幹嘛的?”

而高六妹看到有新醫生,沖了過來:“醫生,快放我走,我不是瘋子!”

男人扯上她的頭發給扯了回去,當著林珺的面揪上高六妹的耳朵,扯的她臉都變形了,回頭,兇神惡煞的說:“大夫,這是個神經病,瘋子,我勸你躲遠點。”

高六妹也尖叫,聲音震破人的耳膜:“我沒病,我不是瘋子!”

林珺說:“她經常暴躁,情緒極端,還總認為自己沒瘋,總想逃跑吧,這是癔想加癲狂,你們為什麽不給藥,不給她手術。”

男人猶豫了:“什麽手術,你會治瘋病?”

“先給藥物控制,過幾天我親自主刀,切她的腦百葉,她就好了。”林珺說。

男人不懂:“腦百葉是啥?”

“自己去問病理科主任,病人給我,我給她餵藥,讓她平靜。”林珺說著,從包裏掏藥,伸手,示意高六妹過來。

但高六妹不過來,她不懂什麽是腦百葉,可她又不瘋,為什麽要做手術。

這時半夏還縮著,緊抿著嘴巴,臉埋在媽媽的白大褂裏,林珺心一橫,趁著男人不註意,趁下半夏的口罩給高六妹看了看,立刻又給孩子捂上了。

高六妹跟著了魔似的,突然就傻咧咧的笑了起來。

她記得半夏,她逃回村裏,人人喊打,唯有半夏,總是會傻傻跟在她身後。

有回還說:“阿姨,二狗兇你,趕你,不是因為他恨你,是不想看你因為逃跑一次次的挨打,他知道你是個好媽媽,快回去吧,不然你又要挨打了。”

牢牢盯著小女孩,高六妹不敢信,可也殘存著一絲希望。

半夏,是來救她的吧?

……

另外兩個病人,都是精神失常,極為暴躁的瘋子,一個一直在不停罵人,一個見人就吐唾沫,還拳打腳踢的,帶到治療室,林珺指揮著護士們費了好大的力,才給他們餵了藥,然後她也是照貓畫虎,學著國外醫生的那一套給倆瘋子做催眠。

從紅國學來的心理學醫術,用在一個縣級小醫院裏,那叫碾壓式的打擊。

而林珺的專業精神感染了一幫小縣城裏,懶懶散散的護士,還有人自發的幫忙照顧小半夏呢。

走廊裏,眼看另外倆兇悍的瘋子已經睡著了,林珺正在跟相對緩和的高六妹交流,高六妹的看守遂問病理科主任:“什麽叫個腦百葉,切腦百葉是個啥?”

“那是國外才有的手術,太先進了,我們沒那個醫療條件。”主任說。

“切了好不好嘛。”看守問。

主任說:“像這些瘋子,其實就該切他們的腦百葉,切了,以後他們就不暴躁了呀。”

“為啥?”看守被繞暈了。

主任實言:“因為瘋子會變成傻子。”又說:“而且是快樂的傻子。”

男人頓時眼前一亮:“快樂的傻子,這個好!”

林珺這時已經幹完工作了,從藥箱裏掏出醫用酒精和棉花,先給自己做手部清潔,完了出來,找到半夏,再給小女孩做手部清潔,把自己帶來的全副塑膠手套一丟,她說:“我們三院要找幾個病人,進行腦百葉切除術,這三個病人都附合條件,但我還得再來評估一次,總之,等消息吧。”

所以並不是誰想切就能切的?

高六妹是這樣,她是村長的女兒,原來在村裏搞調度的,每個島嶼每一天由誰去值守,輪崗,交接時的口令,以及漁船,貨船走私的路線,都是由她來每天發布任務,進行分配的。

她是十年前開始,跟一個外地來的小夥子開始談戀愛的。

那小夥是個來收購藥材的,長得帥,嘴巴甜,總能惹得高六妹心花怒放。

小夥來了幾次以後,高六妹膽子大,性子野,就主動出擊,把他給拿下了。

但這趟小夥走了以後,就黃鶴一去杳無音訊了。

當時高六妹的肚子已經大了,高村長勸她打胎,她不肯,非要生。

生下來的孩子就是二狗。

之後好幾年,高六妹一邊帶著娃,一邊做調度,還在等著收藥材的小夥再來。

可偶然一天,她在一個島上的鱷魚池裏,發現了一張一寸照片,正是收藥材那小夥的,照片的邊緣處壓著半個鋼印,有市公二字。

這玩藝兒高六妹見的多了去了,全名是東海市公安廳,那是公安證。

這時她才知道,自己當初談的對象是個便衣,跟別的想要查她爹的公安一樣,直接被弄死,餵鱷魚了。

男人要是負了心了,沒所謂。

可他不是負心,而是被她爹殺了。

她兒子的爸爸不是個藥材商,而是個刑警。

高六妹是讀過書的,她比別人也更理性,也知道胳膊扭不過大腿,別看她爹狂,可殺了那麽多警察,早晚會有報應,於是她就想帶著兒子走,離開五河村。

但高村長不幹,因為村裏也會有人賺了錢就想跑國外的,一經發現,都被他給處決了。

鐵板一塊的村子,他是首腦,也是土皇帝,他的孩子們都在,而且足夠忠誠,村民才會忠於他。

六妹要跑了,那別人有樣學樣,也把孩子送出去,以後走私事業誰來搞?

所以他堅決不準高六妹走,還把她送到精神病院,以威懾村民們。

高六妹於是天天大鬧,吵著鬧著要舉報高村長,她是調度,她知道跟高村長所勾結的,海關、海警,公安,外貿,每一個部門的,每一個人的名字,萬一舉報出去,整個五河村不就完蛋了?

要不是高村長護著,村民其實想把高六妹也丟了餵鱷魚的。

是因為有她爹護著,她才能住在精神病院裏。

而她要能變成個快樂的傻子,高村長應該也會願意的吧?

看守準備再觀察一下,必要時,讓醫生給高六妹做傻子手術。

從此,讓她變成個快樂的傻子。

當然,他不知道的是,高六妹並沒有吃藥,也沒有被催眠,而且她手裏有林珺給的,能幫助她的藥,而她剛才,還跟林珺交流了很多很多事。

……

回到家後把倆孩子支開,林珺才說:“高六妹說,五河村的走私確實一直由他爸掌握著,他既是高姓一族的族長,也是村長,還走私集團的頭目,而公安,海關,海警,外貿,都有人收受過高村長的賄賂,會在關鍵時刻給他通風報信,充當保護傘,如果是外地來的專案組,她會配合的,可咱們也得慎之又慎,因為一旦消息洩露,只怕專案組的公安也得葬身東海市!”

所以高村長就是所謂的地頭蛇了。

既是族人的族長,還是村裏的村長,他還有七個兒子,全是得力幹將。

而長期搞走私,海關,海警,各個單位他都滲透過。

一年孝敬的保護費,肯定也是天價。

所以公安年年專項嚴打抓走私,可走私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停止過。

反而,不與其同流合汙,想查的民警,就會被高村長給害死。

大鱷魚是村長,也不是,它是由村長、公安、海關,等等的,一系列的人,形成的一個利益團夥,他們上下勾結,為了利益,肆無忌憚,殺人越貨。

這種案子,即使專案組來查,也得慎之又慎,否則,稍微洩露點消息,本地的執法人員加上地頭蛇,地痞流氓就會把他們做得幹幹凈凈。

不過事雖險,可進行的異乎尋常的順利,離婚夫妻對視一笑,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但還有比這更不可思議的事呢。

從臥室出來,林珺本來開了電視機的,卻發現半夏並沒有看電視,而是坐在餐桌旁,兩只小玻璃杯搖啊搖,從一個杯杯裏,往另一個裏面倒著白糖。

邊倒還邊念叨:“三點二八。”

林珺頓了一會兒,抓起掛在門上的鑰匙,轉身就跑。

下樓,打開門一看,她量杯裏的化學成份已經反應完了,當然,肯定是失敗了,因為按理,催化劑的結晶應該是純白色的粉沫,現在是黑乎乎的一團。

但是別的數據她都記錄了,而最後一個數據,她忘了記在本子上了,隱隱記得,應該是3.28,但到底對不對呢?

因為已經有算好的答案了嘛,林珺就又重新配了一遍,把半夏剛才念叨的3.28給加了進去,然後,靜靜等著結晶物析出。

……

樓上,半夏也在做她的小實驗,白糖倒進來,鹽巴倒進來,加水,攪拌攪拌,幹的不亦樂乎的。

忽而媽媽打開門,進來就香了半夏一口,問:“你也在做實驗嗎?”

“是呀媽媽,你的實驗做完啦,你成功了嗎?”半夏問。

林珺說:“當然沒有啦,因為半夏在裏面亂加了東西,媽媽失敗了。”

半夏猛然擡頭,嘴巴嘟成了個圓圓的O:“我以為我可以呀。”

“小孩子可以看,但是不能亂動手,因為實驗是很危險的,化學藥品,萬一加錯,釋放出有毒氣體,咱倆都會小命不保的。”林珺說。

半夏舉起她的小虎掌,左右看看,堅定的說:“我保證,它們不會再亂動了。”

“那你以後就可以繼續跟著,看媽媽做實驗。”林珺揉揉小女孩的腦瓜門兒,又說:“媽媽還會給你買一套玩具量杯,讓你玩兒。”

這話說到小女孩的心坎上了,她笑的兩只眼睛彎彎的,皺皺的:“嗯,好!”

遺傳天性是存在的,妍妍有一雙跟沈四寶特別像的,笑瞇瞇的眼睛,而且雖然有病,還總在哭鬧,可只要長輩來家裏,她就會表現的特別乖巧,所以顧父顧母都很喜歡她,明知救她要散盡家財,但大家為了能留住她,會賠上全部身家。

她死,林母跟著去了,顧父顧母也大病一場,就是因為那孩子太討人喜歡了。

半夏則繼承了林珺的敏銳和細心,媽媽怎麽包藥她就怎麽包,包出來的褶子都一模一樣,媽媽往量杯裏添東西,她會照著學,她背了什麽,半夏也會跟著背。

3.28,那是林珺昨晚算的最後一個數字。

半夏記得,還有樣學樣,要學著媽媽一樣,做一遍實驗。

她的學習能力不比小民差,而要認真培養,將來也會成為一名好醫師的。

但不能隨便誇孩子,林珺自己,要直到十五歲以後,才知道自己在醫學方面是有天賦的,在此之前,林慈為防她驕傲,都是誇她勤奮,從不表揚天份。

要說小民和小憲現在膨脹自大,迷失自我,跟從小被人誇多了是分不開的。

現在。

只用了一周時間,林珺就研發出了催化劑,可以用來清除藥材中的殘留了。

這又是個新的第一次,媽媽帶著半夏一起到庫房,指揮大家按她的方式來配比藥水,泡藥材,還一樣樣的,給半夏講每一味中草藥的成份,以及其相生相克。

原來的秦秀媽媽,大家見了總是表面笑,背後瞪眼睛。

林珺媽媽不一樣,所有人見了她都特別尊重,那是一種由內而外散發的尊重感,尤其是藥研所的小哥哥們,總喜歡看媽媽,還會笑的小臉通紅喔。

清殘留,烘幹,再做實驗。

然後藥研所的孩子們驚喜的發現,藥材中的重金屬成份果然不見了。

曾經的藥研所主任一戰成名,讓一幫心高氣傲的大學生只差跪在地上喊奶奶。

一幫年青孩子甚至沖到頂樓,在天臺上嗷嗷亂叫,喊萬歲。

正在加班的付小愛聽說以後,都莫名其妙的跟著大家一起激動了起來。

一個行業難題,林珺解決起來只需要一周,付小愛雖然還在恨她,怨她。

可也忍不住為林珺而驕傲。

這才是一個藥研專家該有的範兒嘛!

而這要別人,肯定會給催化劑申請專利,再不濟,也會趕緊生產,大賺一筆。

但林珺沒有,反而要求金荃找黃頁,當天夜裏,給全國所有的藥廠打電話,把催化劑的配方公布過去,讓他們也趕緊在生產過程中用起來。

金荃的笑還在臉上,說:“書記,您這太沒有商業意識了吧,有這種好東西,咱們應該學學國外的廠商,申請專利,自己生產,來賺錢啊,幹嘛要公開配方?”

林東也說:“我們就專供制藥廠,難道不能賺它個百八十萬?”

林珺卻說:“算了吧,術業有專攻,咱們得靠藥品賺錢,而催化劑在國外,使用很廣泛的,這也不是我研發的,是我從家小民那兒抄來的作業而已。”

這下所有人都驚呆了,林東磕磕巴巴:“全國的藥企都要被重金屬殘留壓的喘不過氣來,可這在小民那兒,只是個作業?”

“不怪是天才呢,他才20吧,他也太厲害了吧?”祁主任都尖叫了起來。

其實當時,小民是為了反駁林珺才做的藥物成份實驗。

他不但能檢測慈心所有藥品的藥物成份,還順帶著,給林珺當時引以為傲的,能抗腫瘤的覆方半夏膠囊搞了一個重金屬去殘留的催化劑,用來打擊他媽。

而且小民是當著林珺的面,一口氣推導出來的公式。

小天才經常氣的他媽五臟生煙,但也佩服的五體投地。

而目前,因素林主要是從動物內臟中提取。

小民在研究的課題是,如何利用微生物技術來提取因素林,這樣提取的第三代因素林會更純,更具療效,產量也能大副提高。這個課題一旦攻克,將是全世界糖尿病人的福音。

兒子確實很厲害,可惜就是能氣死媽牌的。

但生活的軌跡一直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小民在確定媽媽病情好轉後,明顯的願意多跟她溝通了,今天又打來電話,商量自己要回來的事。

林珺當然高興,可倆小的並不高興,而且非常天真,法典覺得,他要拿棒球滾教大哥學做人,半夏則認為,她也能用小虎掌助哥哥一臂之力。

這邊媽媽在打電話,那邊倆小只就坐在陽臺上,商量如何對付哥哥。

顧謹此時也在,林珺已經跟高六妹接上頭了,而高六妹承諾,說自己只要找到機會,就會打電話的,所以顧謹在等。

不一會兒,電話再響。

倆小只回看了一眼,法典說:“肯定是顧憲哥哥。”

總之,倆哥哥,他們都不喜歡。

電話是高六妹打來的,聽聲音,思路很清晰,在確定顧謹這邊確實有外地來的專案組後,就說,看守在外面跳舞,唱歌,跟林珺所描述的一樣,看起來特別開心,她試著打電話了,但她不知道看守會不會聽見,會不會發現。

顧謹捂上聽筒,問林珺:“你給高六妹的是什麽藥,她說看守在外面唱歌,她問你,能不能通話?”

林珺估了一下看守的身高和體重,說:“看守應該會有兩個小時的時間,記憶璉是斷的,你讓她有什麽就趕緊說,2個小時後,等看守醒來,再給他吃一枚,今天一整天發生的事情,他都不會記得,完全不記得。”

顧謹於是又去講電話了。

法典湊了過來,悄聲說:“媽媽,你好厲害喔。”

雖然男孩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覺得他的媽媽可厲害了,超級厲害。

半夏點頭,雙手劃個大大的半圓,賣力形容:“比全世界的人加起來都厲害。”

“等你們長大點,媽媽會把現在發生的事再給你們重新講一遍,到時候你們就知道啦,不是媽媽厲害,而是你們的小民哥哥,在藥研方面,特別的厲害。”林珺說。

她是媽媽,她可以生孩子的氣,可以罵孩子,教育孩子,但不能讓孩子們從小就對自己的親哥哥有偏見,有成見。

而她的大兒子顧民,在藥研方面是個天才。

他熟知各種化學品的性能,以及精確到毫克的用量下,能起的化學反應。

所以他張口就能配個催化劑的方子。

而林珺給高六妹的藥,其實就是她在國外時,治療躁郁癥時所服用的midazolam,和別的幾味藥。有一回林珺因記憶混亂,服錯了劑量,有幾個小時,發生了什麽事她完全不知道。

但據她所工作的,醫院的人說,當時她特別開心,還給大家跳了舞,唱了歌,要不是大家攔著,她連衣服都能脫了。

總之,要多開心有多開心,要多興奮有多興奮。

她不知道世界上有種東西叫HIGH藥,於是就不停的算,看她當時服了哪些藥,是個啥劑量。

小民知道後,隨手就把方子寫給她了,還標明了在各個體重下,人會失憶的時間長短,然後開玩笑說:“媽媽,你偶爾快樂一下可以,但要經常吃,就是大家說的癮君子啦,我雖然會一直愛你,但我覺得你不會想當個癮君子的,對不對?”

那就是她的大兒子,讓她生氣,苦惱,可又止不住為他驕傲的小王八蛋。

給看守的HIGH藥,就是小民隨手寫的配方。

當然,這屬於違法行為,林珺一會兒就會跟顧謹談,並讓他給專案組報備這件事的。

而要不是關系到整個東海市人民的安全,她絕不會給任何人開這種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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