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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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入宮
太皇太後駕到,不管是誰都要恭恭敬敬地迎接，即使是仍然對太皇太後心存怨恨的平陽。
“平陽見過皇祖母。”平陽緩緩跪下。
“來來,快起來,”太皇太後上前扶起平陽，笑道,“我們不是一家人嘛,沒必要這麽客氣,哎呦,”她摸著平陽的臉，“一陣子不見,氣色比較先前果然好了許多，是誰伺候的你這麽好啊？”
“回皇祖母,”雖然對於自己這個一直都看不太透的皇祖母的這句話感到不明所以,但是還是平陽低著頭回答道，“是平陽的貼身婢女照顧得好，她陪著平陽身邊已經很多年了，很多時候對於我的事比我自己都還要清楚，所以平陽的氣色才會變好。”
“真的這麽厲害啊，”太皇太後詫異了一下，“對了，你那個婢女是不是上一次陪著你進宮說是在黃河邊撿到徹兒的扳指的那一位啊？”
平陽心下一驚，突然就想起了什麽，沒想到太皇太後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把這件事翻出來，只是面對太皇太後的話，平陽還是硬著頭皮回答著：“是的，皇祖母，只是沒想到弟弟竟然沒事，真是太好了。”既然演著戲，那就必須要演全套。
“這樣的孩子啊，”太皇太後擡著頭嘆了一口氣，“可憐啊，平陽你的氣色雖然好了一些，可是哀家最近卻是越來越不好了，晚上也睡不著覺，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平陽低著頭，此時的她大概也明白了什麽，想必是太皇太後知道了什麽消息，所以才會到這裏來，甚至平陽也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了：“皇祖母，如果不舒服就該找太醫好好看看，這樣才會好的比較快。”
見平陽故作糊塗，太皇太後也冷冷地笑了起來，還沒有什麽時候她得不到她想要的東西：“平陽啊，哀家也不多說了，其實哀家就是缺一個讓我感到舒服的婢女，就看平陽你可不可以忍痛割愛了。”
“皇祖母，這……”平陽還是有些遲疑，如果是皇上的話那還可以商量，偏偏現在來的卻是太皇太後，她跟皇上可是一點不一樣的。
“怎麽，不同意？”太皇太後嘆了口氣，“好吧，平陽你也是的，不過是一個婢女而已有必要這麽藏著掖著嗎，哀家老了，說的話大家都不聽了，不過哀家倒是想要見見到底是怎樣的人讓平陽你這麽舍不得。”
在先帝喪禮上平陽借著那天的事可以沒規矩，可是今天的她卻不行，更何況太皇太後還退了一步。
叫來一旁的人，平陽開口問道：“你知道子夫在哪裏嗎？”
“回公主，子夫正在側廳與東方先生下棋。”
“那好，你去把子夫叫過來。”
“是，公主。”
“不用了，”太皇太後開口阻止道，“既然在下棋，那就不用打斷了，我們過去看看吧，對了，那個什麽東方先生是什麽人啊？”
這次平陽不敢誇獎東方朔了，緩緩開口：“東方先生是從厭次來的，平陽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人。”
太皇太後自然看出來平陽故意敷衍的態度，也不揭穿，但是對那個什麽東方先生卻有了一絲興趣。
走到側廳門口，兩人就聽到了裏面傳來的笑聲和說話聲。
“子夫啊，”東方朔慢慢收著棋子，“這一盤你又輸了。”
“與老師下棋，輸的人是子夫才是正常的不是嗎？”衛子夫一點沒有因為下棋輸了而感到不開心，反而一臉坦然。
東方朔搖搖頭：“子夫你什麽都好，就是太謙虛了，只有你自己才清楚你這段時間的進步有多大，不瞞你說，我最近跟你下棋可是越來越吃力了，我想啊，遲早有一天我會輸給你。”
衛子夫眼中帶著笑意：“子夫可一點也不謙虛，我也想自己總有一天可以贏老師一盤，到時候可希望老師不要生氣。”
“自然不會生氣，當老師的誰不希望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對子夫你我可是很有信心的。”東方朔說完之後突然轉過頭看著門外，“子夫，有客人到了，我想還是沖著你來的。”
衛子夫同樣轉過頭，然後見到了平陽公主和太皇太後，連忙雙腿跪下：“奴婢見過太皇太後，見過公主。”
東方朔揚開衣服下擺，同樣跪下：“草民見過太皇太後，見過公主，不知道兩位來此，真的是怠慢了。”
太皇太後卻仿佛沒有聽到兩人的話，而是走到那盤棋局邊，看著幾乎布滿棋盤的棋子，不時點點頭，但也更加忘了那跪著的兩人。
太皇太後沒有開口讓兩人起來，平陽也不敢說話，正打算上前，卻看到東方朔對她搖了搖頭，並做了一個禁音的動作，只好收回已經邁出了一步的腳，靜靜站在原地。
過了好一會兒，太皇太後總算是回過神來了，一回頭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兩人，還嚇了一跳，又看看站在一旁的平陽，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哎呦，人老了記憶力就不好了，也很容易出神，讓你們跪那麽久真的是哀家的不是了，都快起來吧。”
“奴婢多謝太皇太後。”
“草民多謝太皇太後。”
“嗯，”太皇太後點了點頭，隨即又回頭看著那盤棋，“那棋，是你們下的？”問完後她就一直看著衛子夫和東方朔兩人。
衛子夫又看著東方朔，東方朔微笑一下，開口道：“讓太皇太後見笑了，這盤已經結束了的棋確實是草民和子夫一起下的。”與別人都不同的是東方朔不管在面對任何人的時候都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甚至從來都不會因為對方的身份比較高而有一種低人一等的感覺，但也不會很高傲。
而不管是太皇太後還是皇上都遇多了對自己小心翼翼、尊敬萬分的人，因此在面對這樣的東方朔的時候非但不會生氣，反而會對東方朔另眼相看。
“那可真是厲害了啊，”太皇太後的手輕輕從棋盤上面拂過，“這盤棋，如果哀家沒看錯的話，還破了一局已經很久都沒有人破掉了的棋局，而且這下棋的水平也讓人刮目相看。”
東方朔倒是詫異了，沒想到太皇太後竟然這麽厲害：“草民實在是佩服，想必太皇太後在棋藝上的造詣一定也是極深的。”
“呵，”太皇太後臉上突然就出現了懷念的神色，“那個時候剛剛嫁過來的時候就聽人說王爺很喜歡下棋，所以就研究了一陣，說到造詣倒是沒有多少，就是對這些棋局很在心。”太皇太後口中的王爺自然是漢文帝，當初她嫁到皇家的時候漢文帝不過是一個王爺。
就連平陽也略感詫異，沒想到皇祖母和皇爺爺竟然是真的有感情的，她還以為可以對自己的親孫子下手的人一定是絕情了的，否則的話又怎麽可能會那麽把人命當兒戲：“皇祖母……”
太皇太後回過神來，笑著看著在場的眾人：“讓你們見笑了，都很久沒有想起他了，現在想起來還是有一點恍惚，不過東方先生是吧，哀家可是對你越來越好奇了，從來都沒有見過像東方先生這樣神奇的人，哀家進門的時候還聽到東方先生說哀家今天是為了這個女婢來的，不知道東方先生是如何得知的。”
東方朔哈哈一笑：“沒想到草民這點小技巧竟然會被太皇太後識破，真是讓太皇太後見笑了，只是草民一天可以算三卦，一直待在公主府也沒什麽事可做，閑著無聊就替我這個徒弟算了一卦，正巧算到了今天會有一個貴人來找子夫。”
“竟然是算卦的？不過哀家倒也是沒有見過這麽神奇的卦術，今天這一趟值了，本來哀家只是打算帶走子夫，現在看來，如果可以連子夫的老師一起帶走就更好不過了，不知道東方先生有沒有什麽想法？”太皇太後這話可是光明正大地在像劉徹挑戰，東方朔既然一直待在平陽公主府，那麽他就一定是為了劉徹而待著，可是太皇太後卻說讓東方朔隨自己進宮。
只是東方朔搖了搖頭：“草民不過是一介草民，恐怕沒有那個本事，但是子夫倒是可以，子夫你就隨太皇太後進宮吧。”
衛子夫擡頭看著東方朔，隨即點了點頭：“子夫聽老師的。”
太皇太後看著兩人這個樣子，不知道為什麽有一些氣悶，雖然來這裏的目的達到了，可是心情卻仍然煩悶，不過很快她就調整好了心情：“好吧，子夫隨哀家進宮，平陽你怎麽說？”
“平陽不敢違背皇祖母的意思。”
“太皇太後，可否讓奴婢跟老師和公主講幾句。”
“講，講，一個個都是這個樣子，講完了就隨哀家進宮，到時候你可不是這麽容易可以出宮的。”
衛子夫知道自己會進宮是一定的，跟著太皇太後進宮也算是走了上輩子的老路，只是接下來的路還需要慢慢走。
“老師，子夫這就要進宮了，不知道老師有什麽吩咐？”
“不必了，你好好呆著吧，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就好，我知道你一直以來的目的就是在那裏，也算推你一下。”
“老師，真的不需要嗎？子夫知道老師一直在擔心念姑娘，不需要子夫出一份力嗎？”
東方朔恍然，笑道：“子夫啊，我這神算總有一天要落在你頭上。”他這麽說結果自然很清楚了。
衛子夫微笑，隨即走到平陽公主身邊，跪下：“子夫謝公主這麽多年了照顧有加，還請公主在奴婢不在的這段時間多多照顧我弟弟。”
“好，子夫你就放心吧，宮裏不比宮外，子夫你也要小心。”
“多謝公主。”自從重生回到這裏之後，衛子夫就是帶著自己的目的的，不為別的，就為自己的兒子，那個結局悲慘的孩子，但是在上一次劉徹提出讓她進宮的時候她卻並未同意，只因還有未了之事，不過現在，時機差不多了。
“太皇太後，”東方朔叫住要出門的兩人，“草民即將在長安城內擺掛攤，若是太皇太後有興趣，可以隨時來找草民。”
太皇太後轉過身子，一臉詫異。
“東方先生……”平陽開口，她知道自己的弟弟是很希望東方朔替他辦事的，只是現在。
“哎，公主你不必多說了，草民只是在想如何才能發揮好自己的才能，想來太皇太後恐怕會需要，”東方朔笑道，轉而朝著太皇太後的位置跪下，“草民恭送太皇太後。”
只是竇太皇太後可不是什麽笨蛋，自然不會就這樣相信東方朔，只看著兩人冷哼一聲，隨即便帶著衛子夫出門了，就這樣，衛子夫跟著太皇太後進宮了，在這之前沒有任何預料地進宮了。
太皇太後離開，東方朔卻沒有動，平陽看著仍然呆坐著的東方朔，好奇地問道：“東方先生是在等什麽人嗎？”
“算是，哈哈，不過我是在等人來質問我。”東方朔哈哈大笑，手上不知何時拿了一支筆，在竹簡上奮筆疾書。
平陽好奇地問道：“平陽不明白東方先生是何意？”
東方朔沒有回答，繼續下著筆，過了很久之後，東方朔回過神來，發現平陽仍然站在那裏，笑道：“公主沒必要陪著草民，不過此時卻也容易想，皇上對子夫的感情恐怕不是我們平常人所理解的那樣了，如果讓皇上知道我開口勸子夫隨太皇太後進宮，公主你覺得皇上會不會來質問草民？”
平陽驚疑地張大嘴：“我弟弟？他對子夫的感情會這麽深嗎？”雖然平陽有意撮合劉徹娶了子夫，可是卻也不認為劉徹會對衛子夫有感情，而且還會因此而發怒，質問一直都很重視的東方朔。
東方朔淡笑：“公主且看著吧。” 很顯然雖然對於劉徹的了解平陽會比較多一些，可是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劉徹已經不能用常理來推斷了，至於東方朔，他的制勝之寶就是審時度勢，根據一個人的變化來推斷接下來將可能會發生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哈，終於換過來了。
感謝Gloria扔了一個地雷，嘻嘻*^o^*。
然後要說一下蟲的問題，咳，我是爪機黨，所以改蟲很難，所以，大家懂得，我會註意少一點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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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陽見過皇祖母。”平陽緩緩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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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祖母,”雖然對於自己這個一直都看不太透的皇祖母的這句話感到不明所以,但是還是平陽低著頭回答道，“是平陽的貼身婢女照顧得好，她陪著平陽身邊已經很多年了，很多時候對於我的事比我自己都還要清楚，所以平陽的氣色才會變好。”
“真的這麽厲害啊，”太皇太後詫異了一下，“對了，你那個婢女是不是上一次陪著你進宮說是在黃河邊撿到徹兒的扳指的那一位啊？”
平陽心下一驚，突然就想起了什麽，沒想到太皇太後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把這件事翻出來，只是面對太皇太後的話，平陽還是硬著頭皮回答著：“是的，皇祖母，只是沒想到弟弟竟然沒事，真是太好了。”既然演著戲，那就必須要演全套。
“這樣的孩子啊，”太皇太後擡著頭嘆了一口氣，“可憐啊，平陽你的氣色雖然好了一些，可是哀家最近卻是越來越不好了，晚上也睡不著覺，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平陽低著頭，此時的她大概也明白了什麽，想必是太皇太後知道了什麽消息，所以才會到這裏來，甚至平陽也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了：“皇祖母，如果不舒服就該找太醫好好看看，這樣才會好的比較快。”
見平陽故作糊塗，太皇太後也冷冷地笑了起來，還沒有什麽時候她得不到她想要的東西：“平陽啊，哀家也不多說了，其實哀家就是缺一個讓我感到舒服的婢女，就看平陽你可不可以忍痛割愛了。”
“皇祖母，這……”平陽還是有些遲疑，如果是皇上的話那還可以商量，偏偏現在來的卻是太皇太後，她跟皇上可是一點不一樣的。
“怎麽，不同意？”太皇太後嘆了口氣，“好吧，平陽你也是的，不過是一個婢女而已有必要這麽藏著掖著嗎，哀家老了，說的話大家都不聽了，不過哀家倒是想要見見到底是怎樣的人讓平陽你這麽舍不得。”
在先帝喪禮上平陽借著那天的事可以沒規矩，可是今天的她卻不行，更何況太皇太後還退了一步。
叫來一旁的人，平陽開口問道：“你知道子夫在哪裏嗎？”
“回公主，子夫正在側廳與東方先生下棋。”
“那好，你去把子夫叫過來。”
“是，公主。”
“不用了，”太皇太後開口阻止道，“既然在下棋，那就不用打斷了，我們過去看看吧，對了，那個什麽東方先生是什麽人啊？”
這次平陽不敢誇獎東方朔了，緩緩開口：“東方先生是從厭次來的，平陽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人。”
太皇太後自然看出來平陽故意敷衍的態度，也不揭穿，但是對那個什麽東方先生卻有了一絲興趣。
走到側廳門口，兩人就聽到了裏面傳來的笑聲和說話聲。
“子夫啊，”東方朔慢慢收著棋子，“這一盤你又輸了。”
“與老師下棋，輸的人是子夫才是正常的不是嗎？”衛子夫一點沒有因為下棋輸了而感到不開心，反而一臉坦然。
東方朔搖搖頭：“子夫你什麽都好，就是太謙虛了，只有你自己才清楚你這段時間的進步有多大，不瞞你說，我最近跟你下棋可是越來越吃力了，我想啊，遲早有一天我會輸給你。”
衛子夫眼中帶著笑意：“子夫可一點也不謙虛，我也想自己總有一天可以贏老師一盤，到時候可希望老師不要生氣。”
“自然不會生氣，當老師的誰不希望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對子夫你我可是很有信心的。”東方朔說完之後突然轉過頭看著門外，“子夫，有客人到了，我想還是沖著你來的。”
衛子夫同樣轉過頭，然後見到了平陽公主和太皇太後，連忙雙腿跪下：“奴婢見過太皇太後，見過公主。”
東方朔揚開衣服下擺，同樣跪下：“草民見過太皇太後，見過公主，不知道兩位來此，真的是怠慢了。”
太皇太後卻仿佛沒有聽到兩人的話，而是走到那盤棋局邊，看著幾乎布滿棋盤的棋子，不時點點頭，但也更加忘了那跪著的兩人。
太皇太後沒有開口讓兩人起來，平陽也不敢說話，正打算上前，卻看到東方朔對她搖了搖頭，並做了一個禁音的動作，只好收回已經邁出了一步的腳，靜靜站在原地。
過了好一會兒，太皇太後總算是回過神來了，一回頭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兩人，還嚇了一跳，又看看站在一旁的平陽，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哎呦，人老了記憶力就不好了，也很容易出神，讓你們跪那麽久真的是哀家的不是了，都快起來吧。”
“奴婢多謝太皇太後。”
“草民多謝太皇太後。”
“嗯，”太皇太後點了點頭，隨即又回頭看著那盤棋，“那棋，是你們下的？”問完後她就一直看著衛子夫和東方朔兩人。
衛子夫又看著東方朔，東方朔微笑一下，開口道：“讓太皇太後見笑了，這盤已經結束了的棋確實是草民和子夫一起下的。”與別人都不同的是東方朔不管在面對任何人的時候都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甚至從來都不會因為對方的身份比較高而有一種低人一等的感覺，但也不會很高傲。
而不管是太皇太後還是皇上都遇多了對自己小心翼翼、尊敬萬分的人，因此在面對這樣的東方朔的時候非但不會生氣，反而會對東方朔另眼相看。
“那可真是厲害了啊，”太皇太後的手輕輕從棋盤上面拂過，“這盤棋，如果哀家沒看錯的話，還破了一局已經很久都沒有人破掉了的棋局，而且這下棋的水平也讓人刮目相看。”
東方朔倒是詫異了，沒想到太皇太後竟然這麽厲害：“草民實在是佩服，想必太皇太後在棋藝上的造詣一定也是極深的。”
“呵，”太皇太後臉上突然就出現了懷念的神色，“那個時候剛剛嫁過來的時候就聽人說王爺很喜歡下棋，所以就研究了一陣，說到造詣倒是沒有多少，就是對這些棋局很在心。”太皇太後口中的王爺自然是漢文帝，當初她嫁到皇家的時候漢文帝不過是一個王爺。
就連平陽也略感詫異，沒想到皇祖母和皇爺爺竟然是真的有感情的，她還以為可以對自己的親孫子下手的人一定是絕情了的，否則的話又怎麽可能會那麽把人命當兒戲：“皇祖母……”
太皇太後回過神來，笑著看著在場的眾人：“讓你們見笑了，都很久沒有想起他了，現在想起來還是有一點恍惚，不過東方先生是吧，哀家可是對你越來越好奇了，從來都沒有見過像東方先生這樣神奇的人，哀家進門的時候還聽到東方先生說哀家今天是為了這個女婢來的，不知道東方先生是如何得知的。”
東方朔哈哈一笑：“沒想到草民這點小技巧竟然會被太皇太後識破，真是讓太皇太後見笑了，只是草民一天可以算三卦，一直待在公主府也沒什麽事可做，閑著無聊就替我這個徒弟算了一卦，正巧算到了今天會有一個貴人來找子夫。”
“竟然是算卦的？不過哀家倒也是沒有見過這麽神奇的卦術，今天這一趟值了，本來哀家只是打算帶走子夫，現在看來，如果可以連子夫的老師一起帶走就更好不過了，不知道東方先生有沒有什麽想法？”太皇太後這話可是光明正大地在像劉徹挑戰，東方朔既然一直待在平陽公主府，那麽他就一定是為了劉徹而待著，可是太皇太後卻說讓東方朔隨自己進宮。
只是東方朔搖了搖頭：“草民不過是一介草民，恐怕沒有那個本事，但是子夫倒是可以，子夫你就隨太皇太後進宮吧。”
衛子夫擡頭看著東方朔，隨即點了點頭：“子夫聽老師的。”
太皇太後看著兩人這個樣子，不知道為什麽有一些氣悶，雖然來這裏的目的達到了，可是心情卻仍然煩悶，不過很快她就調整好了心情：“好吧，子夫隨哀家進宮，平陽你怎麽說？”
“平陽不敢違背皇祖母的意思。”
“太皇太後，可否讓奴婢跟老師和公主講幾句。”
“講，講，一個個都是這個樣子，講完了就隨哀家進宮，到時候你可不是這麽容易可以出宮的。”
衛子夫知道自己會進宮是一定的，跟著太皇太後進宮也算是走了上輩子的老路，只是接下來的路還需要慢慢走。
“老師，子夫這就要進宮了，不知道老師有什麽吩咐？”
“不必了，你好好呆著吧，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就好，我知道你一直以來的目的就是在那裏，也算推你一下。”
“老師，真的不需要嗎？子夫知道老師一直在擔心念姑娘，不需要子夫出一份力嗎？”
東方朔恍然，笑道：“子夫啊，我這神算總有一天要落在你頭上。”他這麽說結果自然很清楚了。
衛子夫微笑，隨即走到平陽公主身邊，跪下：“子夫謝公主這麽多年了照顧有加，還請公主在奴婢不在的這段時間多多照顧我弟弟。”
“好，子夫你就放心吧，宮裏不比宮外，子夫你也要小心。”
“多謝公主。”自從重生回到這裏之後，衛子夫就是帶著自己的目的的，不為別的，就為自己的兒子，那個結局悲慘的孩子，但是在上一次劉徹提出讓她進宮的時候她卻並未同意，只因還有未了之事，不過現在，時機差不多了。
“太皇太後，”東方朔叫住要出門的兩人，“草民即將在長安城內擺掛攤，若是太皇太後有興趣，可以隨時來找草民。”
太皇太後轉過身子，一臉詫異。
“東方先生……”平陽開口，她知道自己的弟弟是很希望東方朔替他辦事的，只是現在。
“哎，公主你不必多說了，草民只是在想如何才能發揮好自己的才能，想來太皇太後恐怕會需要，”東方朔笑道，轉而朝著太皇太後的位置跪下，“草民恭送太皇太後。”
只是竇太皇太後可不是什麽笨蛋，自然不會就這樣相信東方朔，只看著兩人冷哼一聲，隨即便帶著衛子夫出門了，就這樣，衛子夫跟著太皇太後進宮了，在這之前沒有任何預料地進宮了。
太皇太後離開，東方朔卻沒有動，平陽看著仍然呆坐著的東方朔，好奇地問道：“東方先生是在等什麽人嗎？”
“算是，哈哈，不過我是在等人來質問我。”東方朔哈哈大笑，手上不知何時拿了一支筆，在竹簡上奮筆疾書。
平陽好奇地問道：“平陽不明白東方先生是何意？”
東方朔沒有回答，繼續下著筆，過了很久之後，東方朔回過神來，發現平陽仍然站在那裏，笑道：“公主沒必要陪著草民，不過此時卻也容易想，皇上對子夫的感情恐怕不是我們平常人所理解的那樣了，如果讓皇上知道我開口勸子夫隨太皇太後進宮，公主你覺得皇上會不會來質問草民？”
平陽驚疑地張大嘴：“我弟弟？他對子夫的感情會這麽深嗎？”雖然平陽有意撮合劉徹娶了子夫，可是卻也不認為劉徹會對衛子夫有感情，而且還會因此而發怒，質問一直都很重視的東方朔。
東方朔淡笑：“公主且看著吧。” 很顯然雖然對於劉徹的了解平陽會比較多一些，可是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劉徹已經不能用常理來推斷了，至於東方朔，他的制勝之寶就是審時度勢，根據一個人的變化來推斷接下來將可能會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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