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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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光聖僧在院子裏面又勸解了沈嫣一番,只是沈嫣心結未解,也不願意多說話。玄光聖僧也就退出來了。
“施主可是要解簽?”剛出了後院,就看見了門口的蘇彤和蘇沫。玄光聖僧看了一眼兩人,開口問道。
“有勞大師了。”蘇彤把求來的簽文遞給了玄光聖僧。這是她們第二次求玄光聖僧解簽了。第一次的時候內心是七上八下,這一次,依然是有些緊張的。
玄光聖僧也不多話,展開蘇彤遞上來的簽文看了眼。視線在蘇彤和蘇沫兩人身上游移著,眼中一道精芒閃過,雙手合十,對著蘇彤深鞠一躬:“阿彌陀佛,施主的算盤,怕是要落空了。和親之行,怕是毫無轉圜之地。”
蘇彤面色一白。
“施主,”玄光聖僧這次是對著蘇沫說話的,“從簽文上看,此次出行,兇險萬分。但是越大的兇險,越是伴隨著機緣。若是事成,施主能夠達成一直以來的心願。”
蘇沫面露喜色,下意識看了姐姐一眼,如果能夠達成那個心願的話,再多的兇險,她都不怕。
“不,不行!”蘇彤一把抓住了蘇沫的手,眼中滿是不讚同和慌亂,“小沫,姐姐不管你究竟有什麽要求,只一點,姐姐是絕對不會允許你遭遇任何兇險的!和親,你不能去!姐姐就是傾盡全力,都不會讓你去的!”
“不,姐姐,我要去。”蘇沫第一次,反駁了蘇彤,眼中滿是難以動搖的堅定,“我必須去。”
“我不準!”蘇彤緊緊抓著蘇沫的手,“小沫,算是姐姐求你了,不要去。姐姐會想別的辦法,阻止你和親的。”
“姐姐,”蘇沫嘆息一聲,“聖僧不是說了嗎?這件事情,沒有轉圜的餘地。”
“怎麽會沒有呢?”蘇彤道,“小沫,相信姐姐,姐姐一定會有辦法的。”
“和碩公主是在這裏吧。”一個尖銳的聲音忽然插-進來,打斷了姐妹倆的對話。
蘇沫轉過頭去看了一眼,很眼熟,想了想,才想起來,這個人不就是皇上身邊最得力的李公公嗎?
“李公公,請問有什麽事嗎?”皇上跟前的紅人,蘇沫自然也不會得罪。禮貌回應了一句。
“公主殿下,皇上有請。”李公公鞠了一躬,道。
蘇沫楞了一下,她和皇帝除了那層虛無縹緲的血緣關系,可是一點沒有交集。塞了一個上好的翡翠鐲子到李公公手裏:“公公,皇上可說找我什麽事?”
李公公瞇了瞇眼,滿意地收了起來:“這個事情,咱家也不知道,咱家只知道,金摩皇子看上了右相的嫡女,非要強娶回金國。右相的嫡女,那可是未來的太子妃,右相自然是不肯嫁女兒的。金摩皇子一怒之下,把右相給打了,太子恰好經過,結果金摩皇子連太子都想打,行事囂張無比。皇上這會兒正在氣頭上呢。咱家想著,左不過是和親的事情,皇上有了什麽主意吧。”
“多謝公公了。”李公公揣摩皇上的心思久了,說這些話,也不會是空穴來風,蘇沫也就稍稍放心了點。
“公主,快走吧,讓皇上等急了,可不好。”李公公催促著。
“嗯,走吧。”蘇沫點點頭。
“小沫,我和你一起去。”蘇彤抓住了蘇沫的胳膊,她總有種預感,小沫這一去,就會生出太多的變數。
李公公皺了皺眉頭:“蘇小姐,這怕是不好吧。皇上現在正在氣頭上,你未得皇上的宣召,貿然進宮,只會讓皇上更加惱火。”
“姐姐,你放心吧,只是召見而已,小沫不會有事的。”蘇沫拍了拍蘇彤的手背,給了她一點安慰,“姐姐,小沫長大了,有些事情,就讓小沫一個人面對吧。”
看到了蘇沫眼中的堅定,蘇彤張了張口,最後卻只能吐出一句話:“小沫,萬事小心……”
“嗯,我會的,姐姐。”蘇沫露出一個柔和的微笑。
“施主,你的大機遇就在前面,千萬要好好把握。”玄光聖僧往前踏了一步,雙手合十,開口道,“這是你達成心願最快的捷徑。施主,萬事都不必擔憂,你命定的貴人,會在最後一刻,帶給你莫大的驚喜。一切,順其自然,自然水到渠成。”
“多謝聖僧提點。”蘇沫也回以一個鞠躬,跟著李公公離去了。
“施主莫要擔心。”玄光聖僧對著面帶擔憂的蘇彤說道,“那位施主,自有貴人相助。這個貴人,會一次又一次幫助她。這個簽文,對其他人來說,是九死一生,對她來說,卻是莫大的機遇。”
“敢問聖僧,這個貴人,是何人?”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玄光聖僧笑了,“不過有一點可以說,不論是你,還是她,都是前世積福,才會有今世的順遂。不必擔憂,一切順其自然,你們會心想事成的。老僧今天的話有點多了,還是先去休息了。”說完這一切,也不等蘇彤挽留,就離去了。
直到看不到玄光聖僧的身影了,蘇彤才常常舒了一口氣。想起那次有驚無險的流寇劫持,或許,冥冥中,真的有貴人相助呢。
金碧輝煌的大殿中,蘇沫跪在中央,等候著皇帝的發號施令。
“蘇沫,我封你為公主的意思,我想你明白吧。”皇帝威嚴的聲音傳出,聲如洪鐘。
“啟稟皇上,小女明白。”蘇沫不敢擡頭,“不為別的,只為和親。”
“既然你現在已經是和碩公主了,就應該改口叫父皇了。“皇帝淡淡說著。
“回皇上,小女不敢。”蘇沫的聲音沒有半點變化。
皇帝看向蘇沫的眼神,略微有些不同了。原本以為不過是個宅院裏沒見過世面的庶女,沒想到,性子倒是很沈穩。
“你先起來吧。”皇帝揮了揮手。
“謝皇上。”蘇沫默默站起來,依然沒有擡頭看皇帝。
“倒是個識相的。”皇帝滿意地點點頭,“朕原本只是打算讓你去和親,這件事情就算完了。只是,金國的人行事太過囂張,朕忍無可忍了。朕現在交給你一個任務,完成了,朕重重有賞,完不成,你也沒命回來了。”
蘇沫楞了一下,皇帝這話說的很重。但是她知道,皇帝是認真的。不知道是什麽任務,居然會連命都會丟掉。
“不知皇上有何吩咐,小女做得到的,萬死不辭。”蘇沫跪下磕頭,一副上刀山火海都不怕的樣子。
“你上來。”皇帝開口道。
蘇沫依言站起來,走到皇帝身邊。
皇帝遞給蘇沫一把匕首,還有一個小小的紙包:“朕要金國皇帝的命!”
“皇上,您擡舉小女了。”蘇沫誠惶誠恐地跪下。
“只要你在和皇帝喝交杯酒的時候,把這個放進他的杯子裏,就可以了。”皇帝眼中閃過一絲狠毒,“朕倒要看看,沒了老皇帝的制衡,這個金摩還能囂張到哪裏去!”
“皇上,小女,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人,恐怕難以擔當重任。”蘇沫跪著,滿臉惶恐之色。
“你以為,朕不想讓有能力的人去做嗎?”皇帝道,“金摩多疑,既然他已經見過你了,就定然不可能換人。再者,沒有人會去防備一個沒有任何能力的公主。金國再小,也是一個國家,派遣一個有武功功底的人去,暴露的可能性太大了。朕不能冒這個險。”
“皇上,若我辦不成呢?”蘇沫抿了抿唇,問道。
“辦不成,你也就沒命回來了,此事就此作罷。”
“皇上,小女知道,自己無法拒絕您的旨意,”蘇沫沈吟一聲道,“小女只有一個要求,小女若能完成任務,平安歸來。小女想求皇上一道旨意。”
“什麽旨意?”皇帝問道。
“一道賜婚的旨意。”蘇沫眼中閃過一絲堅定,“若小女不辱使命,求皇上成全小女這段感情。”
“準奏!”賜婚而已,不是什麽難事,對皇帝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事成之後,不管你是想嫁給太子,還是侯爵,朕都準奏。”皇帝只說了嫁,而並非正室或者側室,想來是打著讓她求取的人納她為妾供養著的打算。
“皇上,小女要娶親。”蘇沫定定說道。
“你要招贅?”皇帝楞了一下,隨即想到。蘇沫若是從和親回來,一般人家是不會願意娶她的。而且,就是願意,也不過是個沒有地位的侍妾。招贅倒是個好打算,只是,這個招贅的人的身份……皇帝想著有些猶豫。
“皇上,小女不會讓您為難的。”看出了皇帝的猶豫,蘇沫道,“小女想娶的這個人,和小女兩情相悅,只是礙於身份問題,不能在一起。小女保證,這門親事,不涉及任何的世子或者皇子。”
“既是如此,朕就準了你的要求。”一聽不是世家子,不是皇子。最厲害也不過是一個庶子,對誰都沒有影響。
“多謝皇上。”
“你下去吧。”
離開的沈郁的大殿,蘇沫深深呼吸了一口外面新鮮的空氣。忍不住渾身顫抖了起來。她今天,用自己的性命和皇帝做了交易。
聖僧說的對,她的大機緣的確就在這次和親。任務完成以後,她就能光明正大和姐姐在一起了。
她不是傻子,不會為了能和姐姐光明正大在一起,就賭上自己的性命。她明白姐姐,就像姐姐明白她一樣,她們倆,離不開彼此,不管是誰逝去,另一方都不會茍活。
她之所以敢和皇帝討價還價,敢接下這個任務,完全是因為玄光聖僧最後的話。玄光聖僧,肯定地告了訴她,這次,是莫大的機緣,而不是危機。既然是這樣,她為何不好好把握這次機緣呢?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她記得,前世的時候,金國的確是被大齊國給滅了。而且,其中最大的功臣,就是和親公主。她會對這件事情印象深刻,是因為,那個和親公主,名叫蘇靈!皇帝正是感念她的功勞,才下旨,把蘇靈賜給梁王做侍妾。她的噩夢也是那個時候開始的。她永遠忘不了蘇靈嫁入府中的那一年。就是這一年!
蘇沫覺得諷刺,同樣是這一年,可是她的態度和感覺是完全不同了。
姐姐,你等著,終有一天,我會讓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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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光聖僧也不多話,展開蘇彤遞上來的簽文看了眼。視線在蘇彤和蘇沫兩人身上游移著,眼中一道精芒閃過,雙手合十,對著蘇彤深鞠一躬:“阿彌陀佛,施主的算盤,怕是要落空了。和親之行,怕是毫無轉圜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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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行!”蘇彤一把抓住了蘇沫的手,眼中滿是不讚同和慌亂,“小沫,姐姐不管你究竟有什麽要求,只一點,姐姐是絕對不會允許你遭遇任何兇險的!和親,你不能去!姐姐就是傾盡全力,都不會讓你去的!”
“不,姐姐,我要去。”蘇沫第一次,反駁了蘇彤,眼中滿是難以動搖的堅定,“我必須去。”
“我不準!”蘇彤緊緊抓著蘇沫的手,“小沫,算是姐姐求你了,不要去。姐姐會想別的辦法,阻止你和親的。”
“姐姐,”蘇沫嘆息一聲,“聖僧不是說了嗎?這件事情,沒有轉圜的餘地。”
“怎麽會沒有呢?”蘇彤道,“小沫,相信姐姐,姐姐一定會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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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沫楞了一下,她和皇帝除了那層虛無縹緲的血緣關系,可是一點沒有交集。塞了一個上好的翡翠鐲子到李公公手裏:“公公,皇上可說找我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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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公公了。”李公公揣摩皇上的心思久了,說這些話,也不會是空穴來風,蘇沫也就稍稍放心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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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沫,我和你一起去。”蘇彤抓住了蘇沫的胳膊,她總有種預感,小沫這一去,就會生出太多的變數。
李公公皺了皺眉頭:“蘇小姐,這怕是不好吧。皇上現在正在氣頭上,你未得皇上的宣召,貿然進宮,只會讓皇上更加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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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聖僧提點。”蘇沫也回以一個鞠躬,跟著李公公離去了。
“施主莫要擔心。”玄光聖僧對著面帶擔憂的蘇彤說道,“那位施主,自有貴人相助。這個貴人,會一次又一次幫助她。這個簽文,對其他人來說,是九死一生,對她來說,卻是莫大的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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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向蘇沫的眼神,略微有些不同了。原本以為不過是個宅院裏沒見過世面的庶女,沒想到,性子倒是很沈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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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沫楞了一下,皇帝這話說的很重。但是她知道,皇帝是認真的。不知道是什麽任務,居然會連命都會丟掉。
“不知皇上有何吩咐,小女做得到的,萬死不辭。”蘇沫跪下磕頭,一副上刀山火海都不怕的樣子。
“你上來。”皇帝開口道。
蘇沫依言站起來,走到皇帝身邊。
皇帝遞給蘇沫一把匕首,還有一個小小的紙包:“朕要金國皇帝的命!”
“皇上,您擡舉小女了。”蘇沫誠惶誠恐地跪下。
“只要你在和皇帝喝交杯酒的時候,把這個放進他的杯子裏,就可以了。”皇帝眼中閃過一絲狠毒,“朕倒要看看,沒了老皇帝的制衡,這個金摩還能囂張到哪裏去!”
“皇上,小女,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人,恐怕難以擔當重任。”蘇沫跪著,滿臉惶恐之色。
“你以為,朕不想讓有能力的人去做嗎?”皇帝道,“金摩多疑,既然他已經見過你了,就定然不可能換人。再者,沒有人會去防備一個沒有任何能力的公主。金國再小,也是一個國家,派遣一個有武功功底的人去,暴露的可能性太大了。朕不能冒這個險。”
“皇上,若我辦不成呢?”蘇沫抿了抿唇,問道。
“辦不成,你也就沒命回來了,此事就此作罷。”
“皇上,小女知道,自己無法拒絕您的旨意,”蘇沫沈吟一聲道,“小女只有一個要求,小女若能完成任務,平安歸來。小女想求皇上一道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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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小女要娶親。”蘇沫定定說道。
“你要招贅?”皇帝楞了一下,隨即想到。蘇沫若是從和親回來,一般人家是不會願意娶她的。而且,就是願意,也不過是個沒有地位的侍妾。招贅倒是個好打算,只是,這個招贅的人的身份……皇帝想著有些猶豫。
“皇上,小女不會讓您為難的。”看出了皇帝的猶豫,蘇沫道,“小女想娶的這個人,和小女兩情相悅,只是礙於身份問題,不能在一起。小女保證,這門親事,不涉及任何的世子或者皇子。”
“既是如此,朕就準了你的要求。”一聽不是世家子,不是皇子。最厲害也不過是一個庶子,對誰都沒有影響。
“多謝皇上。”
“你下去吧。”
離開的沈郁的大殿,蘇沫深深呼吸了一口外面新鮮的空氣。忍不住渾身顫抖了起來。她今天,用自己的性命和皇帝做了交易。
聖僧說的對,她的大機緣的確就在這次和親。任務完成以後,她就能光明正大和姐姐在一起了。
她不是傻子,不會為了能和姐姐光明正大在一起,就賭上自己的性命。她明白姐姐,就像姐姐明白她一樣,她們倆,離不開彼此,不管是誰逝去,另一方都不會茍活。
她之所以敢和皇帝討價還價,敢接下這個任務,完全是因為玄光聖僧最後的話。玄光聖僧,肯定地告了訴她,這次,是莫大的機緣,而不是危機。既然是這樣,她為何不好好把握這次機緣呢?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她記得,前世的時候,金國的確是被大齊國給滅了。而且,其中最大的功臣,就是和親公主。她會對這件事情印象深刻,是因為,那個和親公主,名叫蘇靈!皇帝正是感念她的功勞,才下旨,把蘇靈賜給梁王做侍妾。她的噩夢也是那個時候開始的。她永遠忘不了蘇靈嫁入府中的那一年。就是這一年!
蘇沫覺得諷刺,同樣是這一年,可是她的態度和感覺是完全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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