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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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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帶路的公公,蘇沫走向宮廷門口。

走了一段,迎面走過來一個人,一身衣服十分的艷麗,只是,再花哨的顏色也遮掩不去眼中的疲憊。

蘇沫微微挑了挑眉頭,是個老熟人了呢。眼前這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蘇靈。

蘇靈然也看到了蘇沫,楞了一下。和濃妝艷抹的蘇靈不同,蘇沫一身湖藍色的衣衫,素雅幹凈,看起來很舒服。整個人看著也年輕萬分,充滿活力。比現在的她耀眼得多。

蘇靈心中湧起一股嫉妒來,這幾年,不算是家裏還是安府,都變化了太多。爹爹有了新的正室以後,對娘親一天不如一天了。她在安府也很不如意。翠兒那個賤人,聯合安府的其他妾室排擠她,更是因為生下了長子越發得寵了。她在安府的地位本來就岌岌可危,安淩天的正室進府以後,她就舉步艱難了。為了能保住自己側室的地位,她能倚仗的只有太後。蘇靈這段時間,每日都來陪伴太後,靠著太後的威嚴,她在安府的日子也不算太難過。如今看見平日裏處處不如自己的蘇沫,怎麽能不心生嫉妒呢。

“我當時誰,原來是蘇府的庶女,蘇沫。”脫口而出就是刻薄的話語,“怎麽,你那個姐姐沒有和你一起來嗎?也是,像你這種身份低下的庶女,她早就該膩了。”

蘇沫淡淡掃了蘇靈一眼,前世的時候,她恨透了這個女子。因為她,安淩天知道了自己低賤的身份,還她失了寵,還間接害死了她的孩子。最開始重生的時候,她曾想過報覆蘇靈。只是,還沒等她展開報覆,蘇靈就已經被她算計著頂替姐姐嫁給安淩天了。後來經歷了太多事情,她已經忘記蘇靈的存在了。現在,再次見面,她看著蘇靈,早就沒有了當日的恨意,剩下的,只有淡漠,就好像是人生中的一個過客一般。

蘇沫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她已經完全放下前世了,這樣的感覺,真好。也不和蘇靈多說什麽話,蘇沫擡起腳,就要離開。

“站住!”見蘇沫居然敢當眾掃了她的面子,蘇靈很是生氣,“你一個小小的庶女,我是安世子的側室,你難道不懂要行禮嗎?”說話間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她就是見不得別人好,看到蘇沫現在這個看起來還不錯的樣子,就想殺殺她的銳氣。

蘇沫站定,轉身看著蘇靈,眼中閃過一絲嘲弄:“你確定,要行禮?”

蘇靈沒有看漏蘇沫眼中的嘲諷,當下更加惱火了:“廢什麽話,還不趕緊行禮!”

“即使這樣,廈公公,請你告訴這位夫人,究竟應該是誰對誰行禮吧。”蘇沫看了眼廈公公。

“大膽,你一個沒有任何職位的側室,見到和碩公主,居然還不下跪!”接觸到蘇沫的視線,廈公公立即就朝著蘇靈尖聲道。

“什麽?”蘇靈楞住了,“公……公主?”她難以置信地看著蘇沫,怎麽都想不通,怎麽會變成這樣的。

“之前你不知道我是公主,不行禮,我也不怪你。只是,現在,你既然已經知道了本公主的身份,這禮就不得不行了。”蘇沫言語間滿是嘲諷。

“不,我不信!”蘇靈尖聲道,“你一定是在騙我,你明明是蘇府的庶女,怎麽可能變成公主!”

“大膽,誹謗公主,是大不敬的罪名!”廈公公適時出聲道。

“我……”蘇靈看了廈公公一眼,卻是不敢再說什麽了。

“罷了,廈公公。”蘇沫揮了揮手,道,“今日,只要你給我行禮,我就不計較你的無禮。”

“不可能。”蘇靈是何等驕傲的一個人。在蘇府的時候就十分瞧不起蘇沫,現在,她怎麽會願意行禮。

“廈公公,對公主不敬,該當何罪?”蘇沫面帶嚴肅地看向廈公公。

“按照大齊律例,輕則閉門思過,重則,按律當斬。”最後幾個字,廈公公特地咬了重音。

“你……你胡說……”雖然口上這麽說著,蘇靈的氣勢已經明顯不足了,後面的話語,甚至都不敢說出來了。

“是不是胡說,身為安世子側室的你難道不知道嗎?”蘇沫冷眼看著蘇靈,那一眼沒有任何的感情,蘇靈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

“別危言聳聽了,我不會怕的!”用盡最後的力氣說完這段話,蘇靈帶著身邊的丫鬟,很快就離開了。

看著蘇靈倉皇離去的沒影,蘇沫搖了搖頭,也不說什麽,蘇靈不會向她行禮,她早就知道了,說這些話,不過是為了讓蘇靈膈應一下而已。

“走吧,廈公公。”

“公主這邊請。”

遇上蘇靈的事情,就此揭過,蘇沫也沒有怎麽在意。只是不知道怎麽回事,那天的事情進入了皇帝的耳朵。不過後宮的一件小事,皇後隨便說兩句話也就完事了。只是皇上卻格外在意這件事情,大殿之上,用“家不齊,何以平天下”為由頭,撤了安淩天的職位,讓他閉門思過一年。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蘇沫已經坐上了去往金國的馬車。對於這個消息,蘇沫並不驚訝。安淩天有野心,這段時間也是鋒芒畢露,皇上為了鞏固太子的地位,想殺殺他的銳氣也是在所難免的。蘇靈的事情只是給了他一個很好的借口罷了。

安淩天那種不顧一切想要往上爬的人,知道了這個消息,怕是會氣死。想來,蘇靈也不會有什麽好日子過了。這樣想著,蘇沫竟覺得可笑,果然是因果循環嗎?因為蘇靈對自己的惡言相向,才造成了這一系列後果。

“小沫,你在想什麽?”馬車上,不僅只有他一人,還有蘇彤。無論她怎麽阻止,都阻止不了蘇彤陪著她到金國去。蘇沫拗不過蘇沫,只能默許了。

“沒什麽,只是在想,怎麽從金國脫身而已。”

“別擔心了。”蘇彤輕撫著蘇沫的頭,“皇上不是說了嗎,到時候會有接應的人,你只要跟著那人離開就行。”

關於皇帝的秘旨,蘇沫並沒有告訴蘇彤。她不想讓姐姐為她擔憂,只能扯謊說皇上知道了她的身份,不想她嫁給金國皇帝了,但是又不能公然食言。所以拍了接應的人,等洞房的時候,就帶她離開。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這個謊言,永遠不會不揭穿。

“姐姐,等我和梁交換完成,你就跟著梁王回京吧。在京城等著我,我會很快回來的。”蘇沫道,“姐姐,我有人接應,多你一個,我怕會有變數。”

“小沫,你放心,姐姐不會給你添麻煩的。”雖然很想一直陪著蘇沫,但是看到蘇沫眼中的堅持和擔憂,蘇彤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小沫,你自己也萬事小心。”蘇彤在蘇沫額上印下一吻,“姐姐要你永遠記住,京城裏面有一個最愛你的人在等你回去。小沫,你放手幹吧,如果,你真的遭遇了什麽不測,也不必擔心,姐姐很快就會來陪伴你的,定不叫你一個人孤單地走在黃泉路上。”

“姐姐,你放心,小沫一定平安歸來!”緊緊摟著蘇彤的腰部,蘇沫應和了一聲。除了保證,姐妹倆沒有說多餘的話。很多事情,只要內心明白就可以了。

“到了。”蘇巖撩開車前的簾子,探進來一個頭,“前面就是金國的大軍了,梁王也在那裏。”

蘇沫撩開旁邊的簾子。看了眼外面金國的軍隊,整齊劃一,氣勢洶洶,和大齊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遠遠的,看見一個被捆在馬背上的男人。許久不見,梁王倒是越發的成熟和俊美了。

“姐姐,小沫走了。”蘇沫放下簾子,轉頭對蘇彤說道,“等著我,我很快就能回來。”

蘇彤半跪著身子附在蘇沫身上,捏住蘇沫的下巴,在上面印下一個熱情而又火熱的激吻。舌尖纏繞,纏綿萬分。

“小沫,讓姐姐最後再送你一段吧。”許久,才松開了唇,眼中滿是依戀和柔情。

“好。”姐姐眼中的期盼太深,蘇沫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今天過後,她們要別離一段時間,姐姐最後的願望,蘇沫只能點點頭。

蘇沫和蘇彤一同下了馬車,一步步走向金國的軍隊,對面梁王被捆著上半身也一步步走近蘇沫。

“刷”的一聲,一支箭破空而來,朝著梁王直射而去。

“噗嗤”一聲,是箭矢沒入*的聲音。

“噗”,梁王噴出一口血,直直倒了下去。

“梁王殿下!”蘇巖大驚失色,狠狠抽了一下坐下的馬,朝著梁王飛奔而去。金摩也狠狠抽了一下自己的馬,到了中央。齊國的馬和金國的烈馬,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

金摩已經到了蘇沫身邊,蘇巖還在半路。

金摩伸手一撈,將蘇沫和蘇彤兩人圈在懷中,揚長而去。

“替我謝謝大齊的皇帝,送來這麽美麗的兩個女人。”金摩哈哈一笑,帶著蘇沫和手下的人就撤退而去。

“金摩,你們不守信用!”到了梁王身邊,看著滿地的血跡還有奄奄一息的梁王,蘇巖滿眼的怒火。

“信用?”金摩嗤笑一聲,“我可沒有答應大齊的皇帝任何東西。女人和錢財,都是他自願送來的。”

“金摩,你這麽做,就不怕挑起兩國的戰事嗎?”蘇巖陰沈著連,看著金摩。

“求之不得。”金摩冷笑一聲,“我早就想領會一下大齊過的厲害了。”撂下這句話,金國的軍隊如潮水般退去。留下蘇巖一行人手忙腳亂處理梁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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