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chapter23 (11)

關燈
說你有點眼力好不好,不管是老婆還是前妻,何蔚子就是他的女人,你瘋了要和他去搶?”金總提聲,“得罪他等於得罪一幫關系,你何必要做什麽得不償失的事情?”

“我就是看他不順眼。”鄭度哼了哼,用手擦了擦自己的顴骨。

作者有話要說:劄劄劄小劇場

啪啪啪,三個耳光。

豬頭風的肥劄淩亂:小攀,你為什麽要打我?是對戲份有所不滿麽?

耿小攀一腳踹來:你能不能寫清楚點!別將臟水往我身上潑,我是那種會買春藥強要男人的賤人嗎?!

肥劄肉顫:我也不知道大家怎麽猜的是你,應該是你的表現向來欠佳……

又是一個利落爽脆的耳光。

耿小攀怒指:還不是你一直在黑化我的緣故,我可愛的一面你都不寫!

肥劄:你有嗎?

耿小攀一腳踩下來:你只看到我院長千金的身份,卻不見我內心的真善美,你嘲笑我一直得不到情商為負值的徐湛,我可憐你的爛筆頭寫不出愛情童話,你可以說我在用囂張跋扈掩飾內心的受傷,我可以證明被炮灰的女配也有人愛。追到一根筋的男配註定是荊棘密布的旅程,路上少不了矯情女主的圍追堵截。但,那又怎麽樣,就算我被你黑化上萬次,被折磨得遍體鱗傷,也要大聲喊一句“公主病萬歲”。我是耿小攀,我為所有公主病女配代言。

肥劄:……

為了不被耿小攀殘暴對待,我必須還她一個清白:上一章買藥的是阮緒緒。

最後,血淋淋的栗子告訴我一個深刻的,清醒的,無比強悍的道理,那就是:日更=越來越多的霸王。

知道真相的肥劄眼淚掉下來!

☆、48章

葉斯承打鄭度的事情很快在圈子裏傳開了,鄭度像是要爭一口氣似的,連著幾日訂了玫瑰花給何蔚子,對此何蔚子覺得很厭煩,特地打電話吩咐前臺招待員拒收,誰知前臺招待員小錢笑著說:“葉總已經吩咐過了,讓我們拒收任何以鄭公子名義送來的東西。”

鄭度被拒絕後打了電話給何蔚子,還沒來得及表示自己的情意,何蔚子已經將醜話說開了:“行了,鄭度,我不是小姑娘了,你這一套還是對別人去搞吧,我真不想成為任何人的談資和笑柄。說句實在話,你是我最不喜歡的一類型,我們絕不可能有任何交集。”說完她掛下了電話。

中午吃完飯,何蔚子打算去對面一條街的影音天空淘碟,她坐電梯下去,在一樓的大廳看見了拎著保溫桶的張瑩蘭。

天氣很熱,張瑩蘭一手拎著保溫桶,一手拿著一塊白色的帕巾擦額頭上的汗,她穿了一件白色的棉質寬松T恤,胸口是一片汗漬,看到何蔚子後立刻笑著走過去:“蔚子,我燉了冬瓜鴨肉湯,給你送來了。”

自從和葉斯承離婚後,張瑩蘭總找各式各樣的借口來恒鑫找何蔚子,對此何蔚子已經明確和她說過了,不用麻煩她過來送吃的東西,她嘴上說好,但是行動上還是我行我素。

“我燉了一上午呢,鴨是野鴨,特地去三裏村那邊的集市買的。”張瑩蘭笑著說,“夏天喝鴨肉湯最好了,鴨肉性寒,可以解暑熱。”

“謝謝。”何蔚子接過,想了想說,“以後別再這樣做了。”

張瑩蘭笑容不減,柔聲道:“蔚子,我真沒別的意思,只是想做點東西給你吃,不管怎麽樣,我都當你是我的女兒,你工作那麽辛苦得多補補,你媽媽又那麽忙,可能顧不上給你燉湯喝,我就不一樣了,我在家閑著呢,就喜歡燉燉湯做做點心的,做好了就想著給你帶一份。”她說著拿出帕巾擦了擦臉上的汗,又說:“好了,我沒其他的事情,這就回去了。”說完她轉身就快步走出去。

何蔚子立刻上前,喊住了她。

“現在的太陽太毒了,您在裏面坐一會再回去吧。”

張瑩蘭擺手:“沒事的,我坐公車回去也就三十分鐘的時間,公車上也有空調。”

何蔚子搖頭:“別擠公車了,我幫您叫一輛車。”

“不用打車了,我習慣坐公車,再說這個時間段公車上沒什麽人,冷氣開得很足,和坐出租車沒什麽區別。”張瑩蘭說,“你去做你的事情,不用管我的。”

何蔚子還是堅持幫她叫了一輛車,付了車錢,吩咐司機慢慢開車,將老太太送到小區裏頭,司機說沒問題,張瑩蘭笑著探出腦袋和她說再見。

車子載張瑩蘭走了,何蔚子手裏拎著藍白相間的保溫桶,不知如何是好,每次看到張瑩蘭滿頭大汗,氣喘籲籲而來她都不忍拒絕她的一片心,重點是她完全不提及葉斯承,也不多說什麽廢話,只是送來湯水和點心,待的時間也很短,似乎真的只是一個母親來給忙碌得顧不了身體的女兒送點吃的,很溫暖,很質樸。

她拎著保溫桶到對面的影音天空買了十幾張碟,回來的時候遇到實習員工,她們笑著問何總,您手上拎著的是什麽啊,她只好說:“是一個長輩送的鴨湯。”

坐上電梯回到自己的辦公層,走進辦公室的瞬間下腹突然一陣酸痛,她蹙眉,伸手揉了揉。這段時間她時常感到下腹部有些不適,又酸又脹,腰背部連著骶部也是又酸又脹。她坐下,深深吸了口氣又吐出,心想也許是很久沒有出去運動了,整日坐在辦公室裏對著筆記本忙碌,渾身都不舒服。

大班臺上的手機震動,她拿起一看是徐湛的短信,他問她這周周末有沒有時間一起去爬山,她笑了,回覆說:我正想出去運動運動呢。

周末是個不錯的天氣,徐湛開車來接何蔚子,一同駛向綠楊山。綠楊山不算高,海拔只有二百九十米,是適合休閑一族爬的山。這裏以峰巒峻秀,奇石異洞,竹樹交翠為名。山頂上還有一個叫消暑洞的洞,顧名思義是用來避暑的。

很久沒有運動的何蔚子覺得自己身體比以前差多了,以前爬綠楊山一口氣可以爬一半,現在不到三分之一她就覺得小腿很酸,氣有些急。

相比之下,徐湛爬得非常輕松,他興致很高,邊爬邊說話,等註意到何蔚子有些累的時候就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柔聲道:“我們休息一下吧。”

“還沒爬多少呢。”何蔚子笑了。

“沒事,又不是競賽,我們慢慢爬就好了。”徐湛遞給她一瓶水,“你先喝點水。”

何蔚子喝了點水,覺得舒服了一些,徐湛拿出紙巾擦了擦邊上的一塊大石頭,然後拍了拍:“我們坐一會。”

耳邊有習習風聲,蟬聲四起,放眼望去一片綠綠蔥蔥,看得眼睛很舒服。因為多樹多遮陽,蓊蓊郁郁的半山腰不算太熱,徐湛拿出一支小電扇朝著何蔚子吹。

“你還帶這個?”何蔚子發現徐湛手裏的迷你小電扇挺可愛的。

“這是付學凱的,我偷拿來的。”徐湛笑了,“沒想到風力還挺足的。”

何蔚子趁機整理了一下頭發,將馬尾重新紮了紮,徐湛坐在她身側,離得她很近,可以清晰聞到她身上那股悠悠的香味,有些心動,低聲問:“你身上有一股很好聞的味道,像是柑橘。”

“是某個品牌的橙花沐浴露和洗發水,我用了三年了。”何蔚子說,“用得久了自己就聞不出了。”

“很香很好聞。”徐湛說著想起什麽似的,一手拿著電扇給何蔚子吹,一手去翻背包,打開後取出了一條糖遞給她,“我昨天在便利店買的薄荷糖。”

何蔚子接過後取出一顆剝開,遞給徐湛,然後自己也剝了顆放進嘴裏,那清涼舒爽的味道在口腔中彌漫開,直沖腦門,讓人覺得很舒服。徐湛咀嚼著糖,發現何蔚子有一縷頭發垂掛下來,很自然地伸手將那頭發掛在她耳後,手指觸碰到了她細膩如瓷的肌膚,她笑著說了聲謝謝。

徐湛察覺到自己心跳加速。

兩人坐了二十分鐘,然後繼續上山,到了山頂發現有不少人,有情侶,有一家三口,也有老太太老頭子,大家都聚集在山頂,或聊天,或觀景,或鍛煉,或躺在巖石上睡覺。徐湛拉著何蔚子往消暑洞的方向走,走了五六分鐘就到了,兩人一進去就覺得非常涼快,這個洞深邃悠奇,濕潤涼爽,和空調風不同,這是完全自然的涼氣,讓人覺得整個五臟六腑瞬間被浸染在涼水裏,真正的愜意。

有個老人在洞裏打太極拳,徐湛是學醫的,在醫學院學過太極拳,就跟著這老人一塊打起來,何蔚子坐在一邊靜靜地看他們,徐湛怕她無聊,笑著說:“我教你打,其實很簡單的。”

何蔚子笑著點頭,起身跟著徐湛學太極拳。

“其實我們都市人都應該學太極拳,太極拳對人的呼吸系統功能和運動系統功能都很有益處,尤其是像你常坐在辦公室裏不走動的,背,腿,頸肩的肌肉都會僵硬,打太極拳可以很好地拉伸肌肉,促進血液循環。”徐湛邊教邊說。

“是啊,我一直很想學太極拳,覺得很能修身養性。”何蔚子很認真地跟著徐湛學。

徐湛驚訝地發現何蔚子學習領悟力很高,一招一式都很漂亮,完全不像是初學者,大讚她是天才。

“其實我從小學很多東西,鋼琴,芭蕾,書法,琵琶,笛子,國標等等,但每一樣是學不長,爸爸批評我沒有恒心,但是媽媽很縱容我,總說沒事,你喜歡什麽就去嘗試,不喜歡了就放棄。”何蔚子說,“於是我學了不少,但無一精通。”

“那沒什麽啊,人哪有樣樣都會的,有些東西就是學個皮毛的,深入鉆研後就發現樂趣少了,因為要學得精就一定要吃苦受累,如果不是當職業的話完全沒必要,不如見好就收,保持起初的熱情和好奇。”徐湛說,“以後我有孩子,我也鼓勵他學各式各樣的東西,不要求他深入。”

“聽起來你會是一個很開明的父親。”

徐湛點頭:“這點我隨我爸,我爸很開明,是個樂天派,完全隨我。”

“你媽媽對你比較嚴格吧?”何蔚子問。

提及餘筱華,徐湛搖頭嘆氣,心裏湧上一股無奈:“我媽從小就對我很嚴格,讀書時候只要有功課低於八十分她就會念我很久,報什麽培訓班,參加什麽課餘活動她都要管,有段時間我特別不能理解她,想著要反抗她,後來我爸對我說我媽當年為了懷我吃盡了苦頭,我才知道她之前是輸卵管堵塞,為了懷孕花了整整三年時間,因為不易所以特別看重,對我管得很緊。”

何蔚子笑了:“那你青春期一定錯過很多樂趣。”

“我習慣了。”徐湛笑得釋然,“說實在我就一按部就班的人,學習,考大學,在醫院實習,轉正簽約,一直到現在,也覺得挺好的,雖然沒有別人那麽瘋狂過,但也免去了走彎路。”

“你是優秀寶寶。”何蔚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實我挺羨慕你的,你的想法很簡單,想法簡單的人會過得比較開心。”

“蔚子。”徐湛伸手按住了她的手,“我的想法的確挺簡單的,就是想和你在一起。”

何蔚子想了想說:“你現在不就是和我在一起嗎?”

“我的意思是不只是今天,還有明天,後天,大後天,我想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每天都能看見你,和你說話。”徐湛認真道,“換個說法是,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嗎?”

“徐湛,我又要說掃你興的話了。”何蔚子自嘲地笑了,“你沒有戀愛過,我做你女朋友對你是不公平的,你值得一段純粹簡單的感情,就如同你的生活一樣,按部就班地找一個單純可愛的女孩做女朋友才是最好的。”

“你就不單純可愛了?”徐湛笑了,“蔚子,你不必總拿自己的感情經歷嚇我,在我看來,你那些過去並不影響我們以後的生活,人誰沒有過去呢,有過去的人不代表就是覆雜的。重點是我喜歡你,是你這個人。”

說話間,徐湛的手機鈴聲響了,他低頭拿出一看,對何蔚子輕輕道:“我媽。”

接起一聽,餘筱華在電話那頭說:“湛湛,在哪裏呢?今天回家一趟吧,媽媽特地做你愛吃的鱸魚和白灼蝦。”

“媽,我現在和朋友在爬山呢。”徐湛說著看了一眼何蔚子,何蔚子正在對他微笑,然後轉過身抱臂看遠處的景色。

“和朋友爬山?男的女的?”餘筱華立刻問道。

“女的。”徐湛回答。

餘筱華一聽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語氣瞬間涼下來:“就是那個女人吧,今天這麽熱你們還爬山啊,會中暑的。”

“行了,媽,我現在不和您說了。”

“湛湛,你等會回來一趟,我有話要和你……”餘筱華話還沒說話,電話已經被徐湛掛掉了,她楞了一下後擺起了臉,冷冷地哼了一聲,然後走到客廳,往沙發上一坐開始生悶氣。

在山頂上待了一個多小時,徐湛和何蔚子就一起下山了,上山難下山容易,兩人走得比較快,但天色突變,頓時暗了下來,何蔚子擡頭一看,烏雲已經聚攏了。

“好像是要下雨了。”徐湛說,“我們得走得快一點。”他說著拉起了何蔚子的手。

兩人加快腳步走,卻還是沒來得及躲過那場雨,雨驟降,徐湛趕緊拉著何蔚子到離山腳還有幾百米路的一個小亭子躲雨。

“沒想到雨一下子這麽大。”徐湛甩了甩頭,將頭發上的水珠甩出去,然後急著問何蔚子,“你沒有淋濕吧?”

“還好”何蔚子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黑色T恤都濕了一半,拿出包裏的紙巾擦了擦脖子和手臂上的水。

徐湛笑著看了看外面的大雨:“看樣子不會下很久的,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我們就在這裏待一會。”

“好。”何蔚子點頭,坐下拿出包裏的蘋果遞給徐湛,“吃個蘋果吧。”

這個亭子有個文雅的名字叫梅自來,冬天的時候可以看到半山遍野的梅花,何蔚子不由地想起每一年的冬天她都會和葉斯承來爬山,順道在這個亭子裏坐坐,拿出相機拍周圍的梅花。她每次都和個小女生一樣,興高采烈地去摘那些梅花,因為那棵大梅樹在亭子外一座假山後面,要爬上去才能摘到,葉斯承總是阻止她說別去摘,會摔著的,她不肯,堅持要去摘,結果就是葉斯承爬上去摘下來給她,有一次被綠楊山的管理委員會逮住了,當場罰了五十元。

結束一段太長的感情的後遺癥就是那些無關愛恨的回憶會不由自主地在腦海裏浮現,時間果然是強悍的力量,有些東西在你心裏生根發芽後就難以撼動了,當然也同樣只有時間才能去化解。但在沒化解之前想起來,心裏總免不了有些難受,像被一根針狠狠地,猝不及防地紮了一下。

很遺憾的說,有些人,有些事情經過漫長歲月已經融入了她的身體,成為了實實在在的一部分,理智可以驅使她將之拔掉,但情感上沒那麽容易,除去那層用理性澆鑄的鐵盔,她也不過是個軟弱的情感動物罷了。

此時此刻,暴雨連連,那棵大梅樹的形狀都看不太清楚。

徐湛打了個噴嚏,何蔚子問他沒事吧,他摸了摸鼻子笑說:“回去得喝碗姜湯,否則會感冒的。”

“好。”何蔚子點頭。

雨下了近四十分鐘,等到最後一滴雨收盡,天空藍盈盈的,像是被洗過的牛仔褲的顏色,何蔚子忍不住擡頭看了很久,徐湛已經牽起她的手,體貼地說:“慢慢走,地上很滑。”

兩人手拉手下了山,在山腳下徐湛還買了兩根熱乎乎的玉米棒,遞給何蔚子一根,自己也啃了一根。

回去後何蔚子煮了姜湯喝了大碗,睡了一覺後覺得人沒有任何問題,相反的,徐湛卻病了,燒得厲害,他打了電話給她,問她怎麽樣,她說沒事,卻聽得出他聲音很低啞。

“你生病了?”何蔚子問。

“嗯,發燒了,我吃了藥,正躺著呢。”徐湛的鼻音很重。

“有人照顧你嗎?”

“我一個人待在宿舍呢,付學凱值班。”徐湛想了想開玩笑說,“你是要來照顧我嗎?”

何蔚子看了看表,快到下班時間了,說:“那我來看看你吧,順便給你帶點吃的。”

徐湛的心頭湧上一股暖意,這對他而言是個驚喜,他不禁笑出來了,傻傻地重覆:“真的?你真的要來照顧我?”

“真的,沒騙你。”何蔚子被他突然孩子氣的聲音逗樂了,不禁放柔了聲音,“我下班後就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別怪蔚子軟弱,我不想將她寫成是一個理智化的機器,她是一個血淋淋的人,會受傷也會痊愈,會恨也會愛,自然也會記得曾經的幸福和美好,相處這麽多年,彼此融合的夫妻,相互照顧相互扶持,那種細水流長的感情早就浸潤在雙方的心裏,不可能嘩地撇清,無關愛恨,陪伴和相濡以沫也是一種無法立刻忘懷的感情。何況,蔚子的暗戀,心動,表白,懵懂,激情,各種女人第一次都給他了,這也可以說是她自己的感情盛宴,心路和經歷吧,不需要太刻意去回避。

也別怪她沒對徐湛動心就和他有來往,說到底她也有自私的一面,行事也不會是完美的,徐湛身上有她向往的品質,又對她如此真誠熾熱,作為一個女人,拒絕很難。

☆、49章

徐湛的宿舍很幹凈整齊,桌子上堆積著各種醫學書刊,墻上掛著幾幅人體解剖圖,櫃子裏是他收集的模型,買的音樂CD還有一堆美劇,其中有《實習醫生格蕾》《整容室》和《豪斯醫生》……何蔚子粗粗地看了看,笑著說:“沒想到徐醫生的宿舍這麽整齊幹凈。”

“其實功勞應該歸於付學凱,他有潔癖,每天都收拾房間,順帶也將我的地盤收拾幹凈了。”徐湛撓頭,“我這人其實挺懶的,如果一個人住房間指不定會亂成什麽樣子。”

“你還沒吃過東西吧?我帶了粥。”何蔚子走過去,打開桌子上的一個印著寶禦堂三個大字的袋子,拿出兩碗粥,用手碰了碰發現有些涼了,說,“我去熱一熱。”

她拿著粥走到小廚房,找到一個類似煮牛奶的小鍋子,將粥倒進鍋子裏,加了一些熱水,打開火又煮了一煮,瞟見砧板邊擱著一盤切好的蔥花,便順手抓了一撮扔進鍋子裏。

何蔚子做這些的時候,徐湛就站在她身後看她,看她窈窕纖細的身影微微搖晃,烏黑長發垂掛在腰間,微微低頭,身子向前傾的時候腰到臀的曼妙曲線。曾幾何時,何蔚子三個字在徐湛的生命裏是可望不可即的,但此時此刻她離他那麽近,還為他洗手作羹湯,他撓了撓頭,不由地笑出來。

兩人坐在沙發上喝粥,粥很燙,徐湛吃了一口就蹙起眉頭,差點嗆著,何蔚子趕緊抽了一張紙巾遞給他,他擦了擦嘴角,說:“這粥挺好喝的,沒放味精,用料還挺新鮮。”

“我每次生病的時候就喜歡買寶禦堂的粥喝,喝下去出一身汗感覺很舒服。”

徐湛點頭:“那下次我買給你喝。”

何蔚子用勺子拿了拿粥,點了點頭,說好啊。

吃完粥,何蔚子為徐湛削了一只鴨梨,徐湛因為發熱面色紅紅的,他側頭看她,聲音粗啞道:“你挺會削皮的嘛,都沒斷過。”

“練出來了。”何蔚子說,“在削水果這方面我有些強迫癥,不喜歡斷皮。”

她削完後將梨遞給徐湛,徐湛咬了一口說真甜,然後挨著她坐得近了一些,她察覺他身上真的很燙,大熱天他只穿了一件深藍色的寬松T恤,下面是一條沙灘褲,因為發燒的緣故臉頰上紅紅的,脖子上還有些細細的小疹子。她有些擔憂:“還是去醫院掛點滴吧。”

徐湛搖頭:“我最討厭掛點滴了,沒那個耐心,你放心我吃過藥了,今晚睡一覺就好了。”他說完朝她笑了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反問,“你能不能讓我靠一會?”

何蔚子點頭,他將吃得幹凈的果核扔進垃圾竹筐裏,然後躺倒在她的大腿上,瞇起眼睛笑著看她。

何蔚子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幸好沒有和自己想象中那麽燙。

“你的手涼涼的,好舒服。”

他說著挪了挪身體,調整了姿勢,躺得更舒服,何蔚子收回手的那瞬間,他伸手握住她的手,緊緊握在手裏,一根根地把玩,慢慢與之十指緊扣。他的手就是典型的外科大夫的手,骨骼優雅,玲瓏有致,修長有韌力,而且很白,沒有一根汗毛,因為手勁大,她感受到他握的力道。

“蔚子,你還會想他嗎?”徐湛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想誰?”

“你的前夫。”徐湛擡眸,看著她白凈的臉。

何蔚子想了想說:“偶爾吧,畢竟太久的感情了,還在同一個公司上班,也常常會見面。”

“其實我很嫉妒他。”徐湛握著何蔚子的手擱在自己胸口,“你結婚那天,我看著臺上的你和他在親吻的時候,覺得挺難受,但又沒辦法。那一刻我認了,對你的暗戀不會有結果,因為你已經有了很愛的男人,他很優秀,比我成熟,比我會賺錢,重點是你站在他身邊像個小女孩似的,那樣的神情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

“是嗎?”何蔚子輕聲反問。

徐湛點頭:“不得不承認,你們很般配。”

何蔚子沈默了。

“但是既然分開了就別再去想他,這對新追求者不公平。”徐湛的眼眸透著一種熾熱,認真地說,“我可以比他做得更好。”

“……”

“我現在是病人,我受不了語言刺激啊。”徐湛笑了,賴皮地將何蔚子的手挪到自己唇邊,飛快地親吻了一下,“不許說傷我的話。”

何蔚子怔了怔後搖頭失笑,垂眸看著他,有些拿他沒辦法。

“其實我不小了,你仔細看看。”

其實徐湛說的對,他也是一個成熟的男人了,一米八的個子,看似瘦削但壓在她腿上分量絕對不輕,身體燙得她有些不適,還散發出屬於男人的一種陽剛的味道。她低頭看他的時候,發現他眉眼間的認真和決意,感到既陌生又熟悉。

開門聲。

何蔚子側頭,看見一個穿著短袖格子襯衣,麥色皮膚,留著劉海的男生站在玄關處,男生看見徐湛躺在何蔚子大腿上顯然也是一驚。

徐湛立刻起身,笑道:“你不是在值班嗎?怎麽突然回來了?”

付學凱解釋:“來了一個病人有紅斑狼瘡,有點難對付,我回來找點資料。”

“我室友,付學凱。”徐湛介紹道,“居家好男人,會做飯做菜,打掃衛生,平常都是他照顧我的,就差幫我洗澡了。”

付學凱用鑰匙撓了撓脖子,笑了:“這大美女是誰啊?”

“何蔚子。”徐湛笑說,“我朋友。”

付學凱點了點頭,打量了一下何蔚子,似乎在思考“我朋友”三個字的程度。

“行了,拿了書就快走吧,別耽誤病人的病情。”徐湛說。

付學凱匆匆找到了一本很厚的醫學書,失笑地搖頭,趕緊走出宿舍,不準備當電燈泡。他走後,何蔚子笑著評價道:“你這位舍友看起來挺好相處的。”

徐湛點頭:“他脾氣很好,剛來醫院的時候被人排擠,一句怨言都沒有,後來我看不過去了,找他們科室的主任說了他受的不公待遇,因此他特別感謝我,任勞任怨地伺候我。”

“你怎麽那麽壞啊?”何蔚子笑了,“別欺負人家。”

“安啦,我不會欺負小付的,頂多讓他幫我做做飯,洗洗衣服,拖拖地,倒倒垃圾而已。”徐湛喝了口水,又起身走到櫃子前,“對了,放一張碟給你聽,是我喜歡的谷村新司的演唱會。”

兩人談了很久,直到九點多何蔚子才離開,走之前徐湛拉著她的手說:“明天還來嗎?還來吧。”

何蔚子想了想說:“好。”

隔天下午的會議是關於工業園項目的探討,大家各抒己見,時間一延再延,到了三點半還沒有結束,何蔚子有些疲倦,突然聽到手機震動聲,低頭看了看,是徐湛發來的笑話,她看了兩條後不禁揚起了笑容,而坐在對面正中間的葉斯承將視線投在她身上,口氣略嚴厲道:“進會議室之前應該將手機關閉。”

何蔚子一聽就知道他在點名批評她,也對,葉斯承在工作上的規矩是挺多的,尤其是開會的時候,他需要每一個與會者都全神貫註,不能分心,進入會議室第一件事就是關閉手機,但她今天卻忘記了。

她立刻關了手機,擡眸看了他一眼,發現他正在對視自己,不動聲色地移開了目光。

會議結束已經近五點了,何蔚子回到辦公室收拾了東西準備下班,坐電梯到地下室取車,巧遇了正在開車門的葉斯承。葉斯承看到她,喊了她一聲,她反問:“有事嗎?”

葉斯承將手臂擱在車頭,慢慢摩挲,隨即問:“你直接回家嗎?”

“我要去看看一個朋友。”何蔚說得很自然。

“什麽朋友?”葉斯承緊接著問。

“工作以外的事情不需要向葉總匯報吧。”何蔚子說著開了車門坐進去。

葉斯承低頭輕輕笑了一下,手掌用力地在車頭上一按,沒有再說話。

何蔚子將車子開出去,看見他的新車緊追在她後頭,低調奢華的銀色轎車透著一種堅定的力量,像是一股壓力朝她襲來,她踩了油門加速前進,過了一個紅綠燈後就向左拐往,和葉斯承的車方向完全相反。

葉斯承開車到了碧溪娛樂中心,楚蔚然約他打桌球。

打了兩局,葉斯承就放下桌球桿,眉眼間都是闌珊和淡意:“不玩了。”

楚蔚然立刻說:“走,去一樓溫泉館泡澡去。”

這裏的溫泉館很有名,取自地下1830米的天然溫泉,水質明亮清澈,兩人脫下了衣服,下池之前,楚蔚然看了一眼葉斯承,不禁驚訝道:“你不是一直很忙沒時間做運動嗎,這腹肌,這胸肌,還有這大腿肌是怎麽維持的?別說剛才兩個面兒紅齒的小妹妹了,我看了都來感覺,來,讓我揩一把油。”

“最近真的沒練。”葉斯承不客氣地推開了他鹹豬手,“可能是飲食上比較清淡吧,沒碰什麽容易長胖的東西。”

“騙人吧。”

“真沒騙人。”葉斯承伸展手臂,調整了姿勢,“我又不是你,沒那麽在意身材。”

楚蔚然笑著說:“男人只要一個月不練,肌肉線條立刻松掉了,腰上還會有贅肉,加上沒有那美妙的夫妻運動,嘖嘖,會更糟的。你可別偷懶啊,就算離婚了也不能自暴自棄吧。”

熱氣氤氳在葉斯承的眉眼間,他擡眸看穹頂,語氣慵懶:“我挺好的,沒自暴自棄。”

“別撐了,難受就難受唄,我是你的誰啊,有必要在我面前隱瞞情緒嗎?”楚蔚然嘆了口氣,拍了拍葉斯承的肩膀,“真的放不下就再去追唄。”

“你覺得她可能會給我這個機會嗎?”他說,“我很了解她,她做出的決定不會改變。”

“管她給不給呢,你死皮賴臉地貼上去就成,我可提醒你啊,現在她還單身,你還有希望,要是她再婚了,你就哭吧!”楚蔚然繼續說,“我那天可是親眼看見她和一個長相還不錯,氣質也算好的年輕男人在泰國餐廳約會,麥麥問她是不是新交了男朋友,她可沒否認,這說明他們關系特殊。她現在是空窗期,如果那個男人一直獻殷勤,指不定她在感動下一時沖動就嫁給他了,那你怎麽辦?”

葉斯承將手臂擱在後腦勺,水珠沿著他優美健碩的肌肉線條下走,他凝眸在不遠處的一點,淡淡地說:“第四十九遍了,煩不煩你。”

楚蔚然笑了:“我就喜歡戳你心窩子,看你這幅難受的表情。”

葉斯承低聲笑了一下:“我看上去很難受嗎?”

“要不要我找個鏡子給你照照,你現在的表情真是精彩啊,那種想裝淡定卻又痛苦……”

還沒說完,葉斯承就伸手潑了一把水在楚蔚然臉上,打斷了他的諷刺挖苦:“行了,閉嘴,我要安靜。”

“我必須說,反覆說。”楚蔚然搖了搖食指,“你一直忘不了那個小章師妹是一種強迫癥,並不是你對她還有什麽特別感情。”

“你其實是對她抱有愧疚,心理學上說內疚和負罪感是可以毀滅一個人的心城的。”楚蔚然說,“小章師妹的事情不是由你造成的,你其實沒必要在心裏責怪自己,你和她才是真正的沒緣分。我打賭就算她當年沒出事,你和她也走不到最後,你們不過是最初的彼此吸引,中間某段時期的契合,但是後面出現了不少問題啊,你敢說到後面你和她在一起是真正快樂而滿足的?我看不是,我戀愛經驗是你的十倍,知道真正處於戀愛中的男人是什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