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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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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體溫上升,若海已進入昏迷狀態,任憑他人如何呼喚都無一絲反應。若海媽無力的癱坐在地上,求和木:“木醫生,救救我女兒吧!我們就這麽一個孩子了,要是再失去她,我們就什麽都沒有了。”

和木沒聽見在他身旁人的哭求聲,因為他的心現已不再屬於他能控制範疇內。

游村長見和木沒有回應驚慌中的若海父母的問題,也不知道他呆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是出了什麽問題;戳了戳和木的手臂,替若海父母再次問:“木醫生,林家丫頭她怎麽樣呢?你快回答她父母,看他們都急成什麽樣了。”

和木回過神,試圖冷靜一下腦中炸裂的情愫,他說:“我看看。”

和木再次伸出手指放在若海鼻下方,感受她的呼吸;呼吸呈現出輕而急,再用手背觸碰她的額頭——燙,是一種讓人擔心不安的燙;心想病人已因還未確定的病因處於全身發燙狀態,加上今天不算涼爽的天氣還穿著長袖外套,必定加重她全身發燙的程度,對身體造成更多負擔,當務之急是先給病人降溫。

“來,先幫我把病人擡到裏屋去。”和木對著若海爸和游村長說。

若海爸、游村長和和木,三人把若海擡到裏屋,放在供和木休息用的木床上;和木交待若海媽:“待我們出去後,幫病人脫去外衣,再拿扇子扇來加強空氣的對流,好讓病人降下體溫,但切記不要對著病人扇。我出去後會送來冷水和毛巾,浸濕、拎幹、敷在病人額頭上,以免病人燒壞腦。”

和木出去時,發現通過打開的窗戶能看到床鋪上的一切,特意拉過窗簾,以免屋外有人路過看見屋內褪去衣服女子身的病人。若海媽對著和木這一舉動,點頭謝過。三人出裏屋後,游村長讓和木在外守著,以防若海出現更加緊急的情況,自己便進廚房準備冷水和毛巾。

和木謝過游村長後,轉身瞧見若海爸盯著裏屋的木門幹著急,背後的汗水都已濕透部分衣服。和木問若海爸:“林叔,病人是否說過自己哪裏不舒服嗎?

若海爸回答:“沒,若海她就算哪裏不舒服也不會和我們說,怕我們擔心。”

若海,她叫若海。和木默默的記下了這個無預告出現的人的名字——林若海。繼續問若海爸:“或者這幾天受涼之類的,有嗎?”

“沒有,除了不說也會想法子遮掩這一切,她真的很怕我們會擔心。”若海爸心中的焦慮促使他無意識的開始反覆揉搓雙手。

張婆插嘴:“林家丫頭,我不知道說她懂事又不嬌氣好,還是好強好;每次哪裏難受或者生病都強忍著,到了受不了才吱聲說。嗨~千萬別有事啊。”

村民你一聲,我一聲說起若海的好強和懂事。

“林叔別急,先等若...”和木第一次說出若海的名字,心裏揚起些許的緊張之情。他放松僵住的舌頭,繼續說:“等若海姑娘高燒褪去,我想她也不會有什麽大礙的;到那時我再看看,你也別著急。”

若海爸站在門外看著游村長拿來冷水和毛巾,自己妻子再開門拿進去,自己則不知道若海是否好轉一些,同樣不能做些什麽來讓她好受一些,只能幹著急,深感自己的無用。

和木勉強集中精神為還未看診得病人診斷拿藥,他的心在空閑之時還是自動飄到裏屋裏的若海身上,想知道她是否已安好。

時間快近午安,客廳只剩下和木和若海爸兩人,和木為若海爸搬來板凳,若海爸根本沒有多餘註意力註意到和木的行為。和木對著裏屋的木門輕嘆,他想知道若海現狀的心情不比若海爸少,連養成的在看診後整理病例的習慣都忘記。

“若海。”裏屋傳來若海媽的聲音。

若海爸急忙問:“老婆,是若海她?”

屋裏安靜了一會兒,若海媽才回話:“水,若海口渴。”

和木聽見若海醒了,立即拿上桌上的茶具到廚房;在廚房中他反覆試著水溫,直到能方便入口的溫度,才端起茶具走向大廳。來到大廳,裏屋的門已開,和木帶著緊張的心情進到裏屋。

裏屋,若海靠在若海媽懷中,本脫去的長袖衣已捂起袖子穿著;若海轉頭看向和木,降下高燒後流出的汗水浸濕她的頭發,她顯得疲憊不堪,臉色也蒼白。就算是這樣虛弱樣的若海,和木依舊看的入迷,發現若海和自己四目相觸,他害羞的低下了頭。

若海爸拿過水壺和茶杯,盛水給若海餵上。若海媽對和木說:“木醫生,我女兒體溫降下來,應該沒什麽大問題了吧?”

和木低著頭“嗯”了一聲,雙手抓著褲子兩旁:“我...我...看看。”和木每走近若海一步,心跳越快,任憑腦中的意識不停告誡他不要緊張,不然笨拙的自己會在她面前做出失禮和丟人的行為。

和木伸出手抓住若海的手為其把脈,強壓住心裏緊張引起的和木手掌的顫抖;若海看了和木一眼,和木感覺到若海的眼神中帶著疑惑:絕對是自己的緊張被她發現了。和木的臉瞬間漲紅了臉。

“木醫生,把脈這麽長時間,是有什麽問題嗎?”若海爸問。

和木慌張的放開若海的手:“沒...沒...脈象比剛來時平穩。”

若海媽仔細觀察和木的通紅的臉,說:“木醫生,你很熱嗎?”

“我...”和木的臉更紅了,他要怎麽解釋自己的臉紅;汗水順著他的臉龐滑下。

“我忘記把窗戶打開。老公去把窗戶打開,讓屋裏涼快一些。”

“謝謝。”和木這一聲‘謝謝’更多是對若海媽的‘解釋’挽救他的小尷尬,擦了擦臉龐的汗水。

若海爸打開窗戶回來,問:“那我的女兒呢?”

“這個...”和木一腦空白,自顧自得瞎緊張都忘記問若海有哪些不適,可心裏還是有些顧慮,不敢問;他知道看著若海的眼詢問她問題是禮貌基本,可連擡頭這行為他不敢,也不知道勇氣這東西現在去了哪兒。和木經過思想鬥陣後,選擇無禮的低著頭問:“請問若...海姑娘有哪裏感到不舒服?”

虛弱的身體加上喉嚨不適,若海勉強發出輕微聲音:“頭暈、沒力氣。”

和木沒有聽清若海說的話,本能的擡起頭卻發現若海正看著自己,他又迅速的低下頭:“能再講一次嗎?”

“頭暈,沒力氣。”聽清的若海媽替若海回答到,她瞧著和木想他一直都這樣嗎?

“有沒有著涼或者其他什麽的?”和木低著頭繼續問。和木利用餘光看到若海在搖頭。現在單憑知道的癥狀並不足以斷定若海的病情,和木說:“像感冒,但又不能確診。”

“為什麽?”若海爸追問。

“有太多病的癥狀帶有發燒、頭暈和乏力,若海姑娘體虛,不能在沒有斷定前亂用藥。這樣吧,我先開一些退燒用的緊急藥。”說完,和木從若海放在腹部的手部動作——大拇指指甲壓食指的動作中感覺她抗拒的情緒波動。和木猜中了人若海的小心思,說:“我開的是西藥,放入口中若馬上用水服下,藥的苦味不會太重,但藥的味道總歸不好,我這兒有一些糖果你帶回去陪藥,如何?”

和木起身到書桌旁,從抽屜拿出一小布袋,再回到若海身旁交給她——他手中繡著藍色魚兒的黃色布袋。

若海接過布袋,先點頭示意感謝,接著好奇的打開布袋,想看看布袋裏的糖果是什麽樣的;粉紅色花樣、拇指大小的糖果,中間透出淡淡的白芯,若海眼裏一亮:這糖果真美啊,從沒有見過這麽美的糖果。

若海看著這美麗的糖果,不自覺的笑起。從若海的流出甜甜的笑容,和木知道她喜歡自己送給她的糖果,心也像被滿足的幸福觸碰一樣,流露出和若海不一樣的一種被人認定的笑容。這一秒和木感覺到周圍的味道變了,有一種力量敲了敲他,叫他看這世界還有一種美好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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