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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我給小豬當公主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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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府的權柄縮水跟長門宮自然沒什麽關系,但是稅賦變革,卻是讓陳阿嬌有些在意。陳阿嬌上輩子雖說待在長門宮,消息也不算非常靈通,但是劉徹搞出來的事情很大,像是什麽酹金失侯的事情就是這個階段搞出來的。劉徹這會兒是缺錢缺瘋了,當初呂後搞出來的一些政策也被改頭換面拿了出來。總之,這段時間,無論是位於頂端的列侯,還是下面那些政治地位不算高的商人豪強,都處於人人自危的狀態,生怕一個不註意,就牽連到了自己。

上輩子這些風波根本沒有波及到長門宮,但是如今自家女兒儼然是公主裏頭最特殊的一個,難免回頭有人求上門來。

像是鄭美人,之前她生下了一個皇子,叫做劉栩,如今已經是夫人了,鄭美人這幾年一直盛寵不衰,她保養得很好,即便生了一個孩子,也很快恢覆了身材,加上鄭家在幫著尋仙的時候,找到了不少所謂的仙跡,還有一些祥瑞,比如說直徑足有二尺的赤芝,還有長成了人形的首烏,甚至還從西域那邊搞到了所謂的天山雪蓮,這些本來都是補品,而且還附帶上了各種神話傳說,別說它們本身就有一定的療效,就算是沒有,在心理作用下,劉徹都覺得這些的確是仙草祥瑞。

對於劉徹的這種行為,風瑜壓根就沒阻止過,吃這些草木補品,總比他服用什麽玉屑金丹來得強!總之,鄭家雖說沒有引見什麽方士,但是靠著這些,就已經得到了劉徹的信任,如今,鄭家好幾個子弟在朝中任職,是絕大多數商人羨慕的對象!當然,那些商人更羨慕的其實還是桑家。桑家出了個桑弘羊,這位少年時候就因為心算能力很強而被征召,得以入仕宮廷,之前就是劉徹的侍中。

桑弘羊在劉徹那裏還是很受看重的,劉徹花錢大手大腳,少府出錢,桑弘羊就是類似於財務的角色,對這些錢進行量入為出,不過再有本事的財務,也管不住只知道無腦花錢的上司。劉徹若不是生在皇家,估計肯定是個寅吃卯糧,春天還沒到就開始當冬衣的敗家子。

不過,劉徹生在皇家,手裏有兵有權,誰敢讓他沒錢,他就敢直接掀桌子。前幾年的時候,少府就被拆分過一次,將鹽鐵劃分到了大農令,直接將鹽鐵進行官營,桑弘羊那時候就以侍中的身份在大農令任職,如今,他已經變成了大農丞,幾乎將原本的大農令給架空了。

如今少府再次被拆分了一次,弄得少府的人簡直是欲哭無淚,雖說少府主要是對天子負責,但是誰不希望自個手裏的權柄更大呢?實際上,漢朝這會兒很多衙門職權其實沒有那麽分明,像是晁錯做禦史大夫的時候,便是丞相的一部分權柄也被他給截走了,副手架空正職也是正常的事情,上面的人不會覺得副手越權,只會覺得正職無能。

少府自覺受了委屈,不好跑到劉徹那裏說,但是一聽說連上林苑也要分出去了,頓時急了眼。上林苑別看就是個皇家園林,實際上牽扯到的利益並不小,上林苑裏的佃戶會從少府租鹿進行放牧,鹿角和鹿皮都是相當大的一筆收入,何況如今還有大量的果脯果幹,陳阿嬌素來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橫豎,陳阿嬌又不牽扯什麽鹽鐵之利,不過,劉徹打算將上林苑也分出去,這就讓陳阿嬌有些不爽了。陳阿嬌如今已經將上林苑當做自個的後花園,原本長門宮就在上林苑裏頭,真要是上林苑被分出去了,那長門宮以後豈不是各種不便?

劉徹那邊一直到接到了陳阿嬌的來信才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原本是打算額外成立一個衙門,單獨管理上林苑的,但是真要將這個衙門獨立出少府,那麽,這個衙門就屬於外朝,陳阿嬌若是還是皇後,自然還是可以使喚外朝的臣子的,但是,她如今不是皇後了,名不正則言不順,自然不好隨便指使,以後陳阿嬌想要在上林苑游玩都不便起來。

這麽一想之後,劉徹沈吟片刻,幹脆表示,新成立的衙門還是放在少府名下,但是,相應的,財政得獨立出來。這對少府來說還算是可以接受,這事也就這樣過去了。但是,陳阿嬌卻覺得自己被敷衍了,不免有些郁悶。

但是陳阿嬌覺得自己沒有得到足夠的重視,而在知情人眼裏,卻將長門宮的地位再次往上擡了擡,畢竟,就算是衛子夫,也很難在這種事情上動搖劉徹的想法,何況陳阿嬌不過是廢後。至於說為了洛邑公主,大家是不信的,若是僅僅是為了洛邑公主,還不如讓陳阿嬌母女換個地方居住呢!

衛子夫心中也難免有些不平衡,只得安慰自己,洛邑公主畢竟只是個公主,自己的兒子是太子,自己才會是笑到最後的人。

如今衛青和霍去病都活著,甚至因為霍去病的功勞已經勝過了衛青,他之前被劉徹封為大司空,在爵位和官職上已經勝過了衛青,因此,衛青手底下不少人儼然已經投靠了霍去病,這也讓不少人擔心起來。

劉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需要將霍去病跟衛青分割開來,而事實上,如今雖說霍去病還跟衛青保持著相對親密的關系,但是他們手下的人已經產生了分裂。劉徹又刻意提拔霍光,頓時,霍去病這邊在朝堂上的聲勢一下子大漲。

霍光比霍去病要敏感得多,因此,對於衛家的示好,霍光從來都是敬而遠之,一直跟在劉徹身邊,擺出一副唯君命是從的模樣,而霍去病呢,如今也有些麻煩。霍去病身體並不是很好,而長途奔襲,本身飲食休息都不規律,而且他們很少攜帶幹糧,都是直接就食與敵境,匈奴人又不是什麽待宰的羔羊,會老老實實將牛羊牲畜還有其他食物留下來,他們會故意殺死牲畜,汙染水源,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便衛伉提醒霍去病帶上了醫者作為軍醫,但是這年頭的醫者,能治得了多少病呢?病人自個不配合,什麽醫者都沒用。

因此,幾次下來,霍去病腸胃出現了嚴重的問題,如今就在老老實實在家養病,外面的事情幾乎不去多管。這也讓朝堂上保持了脆弱的平衡,但是,霍去病真要是一意孤行,想要將自己和衛家綁在一起,那情況可就不一樣了。

劉徹如今就在等待,等待霍去病表態。真要是霍去病執迷不悟,那麽,劉徹也只能是痛下殺手了。雖說他一直將霍去病視作是子侄,但是在涉及皇權的時候,別說是親若子侄,就算是親兒子,那也是不能放過的。

霍去病如今身體不好,劉徹也還算是有耐心,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耐心能持續多久。因為衛家的存在,他自覺已經有了頗多退讓,別的不說,幾個兒子還沒多大就不得不封王就國,算是徹底鞏固了劉據的地位,可是對於劉徹來說,這就意味著皇權向兵權低了頭,讓他連年幼的兒子都無法庇護。皇權需要的是平衡,而不是一家獨大,所以,劉徹需要霍去病旗幟鮮明地脫離衛家,成為皇權的另一根支柱。

霍去病並不愚蠢,但是,面對這樣的選擇,他也是兩難。他身上流著衛家的血液,能有今日,雖說有劉徹的知遇之恩,也有衛青的關系,衛青在他生命裏扮演了父親的角色,這讓霍去病難以割舍。

衛青同樣看得很清楚,但是他也無能為力,或者說,他也只能是裝作鴕鳥一樣,裝作是什麽都不知道,將選擇權放到了霍去病手裏。

總之,霍去病要麽就要忘恩負義,要麽就要有負君恩,總之,留給霍去病的雖說不至於是死局,卻也沒有強到哪裏去。

霍光瞧著霍去病左右為難的模樣,不免有些嘆息,在戰場上,再瞬息萬變的局勢,霍去病也能瞬間抓住戰機,但是現在的霍去病,就是個優柔寡斷,不知道該何去何從的普通人。但是,霍光也不知道該怎麽辦,畢竟,霍光沒有受過衛氏的恩義,所以可以撇開衛家,但是霍去病,從一開始就沒法跟衛家撇開關系。

劉徹對霍去病失望了,因為霍去病最終還是選擇了衛家,劉徹打聽到霍仲孺兄長家中有個女兒,便打算讓霍氏女入宮,哪怕霍去病跟這個堂姐沒有任何感情可言,但是,這個女子入宮,其實就類似於霍去病的一個投名狀,但是,霍去病知道這事之後,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傳信河東,將這個堂姐嫁給了當地的一個小地主。劉徹倒不是稀罕一個霍氏女,他見過的美人多了去了,他在意的是,霍去病連個借口都沒給,就當機立斷否決了霍氏女子進宮的道路,為此不惜向霍氏宗族施壓。要知道,自從出現了一個衛子夫,不知道多少人家想著送女入宮,好滿門顯貴,霍氏女若是有著霍去病的支持,在宮中多半就能跟衛子夫分庭抗禮,霍家也想要一步登天啊!

可惜的是,霍去病哪怕不是在霍家長大的,他也能做得了霍家的主,直接就將霍家的心思掐滅了。你們要是繞開我送女進宮,那麽,進宮之前,我有的是辦法將這事給攪黃了。而沒有霍去病的支持,霍氏女進宮又有什麽意義呢?她們除了姓霍之外,又是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呢?

霍去病什麽也沒說,但是等於是什麽也說了,既然如此,劉徹就已經下定了決心。

霍去病死了,這年頭,讓一個人死並不一定需要直接殺人,尤其霍去病這樣在戰場上留下了各種疾病的,想要讓他死,就更簡單了。一點不對癥的藥,就足以摧毀一個人。

陳阿嬌上輩子真以為霍去病是病死的,這輩子再次聽說了霍去病的死訊之後,卻有些懷疑起來。不過,大家也都只能是懷疑,誰也不能說霍去病是被人害死的。畢竟,他已經病了相當長一段時間,被戰場上留下來的傷痛和疾病折磨的也不是他一個人,許多人因此不得不退役。所以,霍去病的死,大家只能說是可惜,然後暗中猜測,到底是怎麽回事。

劉徹表現出了極大的悲痛,他給霍去病定下了謚號“景恒”,又因為霍去病收覆了祁連山,叫人按照祁連山的形狀為霍去病建造陵墓,葬禮的規格位比諸侯王,可謂是極盡哀榮。按理說,霍去病只有一個庶子,庶子是不能襲爵的,但是劉徹直接領霍嬗繼承了冠軍侯的爵位,將霍嬗接入宮中,如同皇子一般教養。

劉徹是很相信天賦乃至血統的,既然霍去病能有那麽強的軍事天賦,那麽霍嬗就很可能也有,既然如此,就必須讓霍嬗成為他一個人的小冠軍侯,而不能讓衛家乃至霍光對霍嬗施加其他的影響。劉徹不希望再出一個霍去病了,就知道惦記著衛家,衛家難道真的對他有多少恩義不成?以前的時候,劉徹欣賞這種人,但是,當這種恩義與忠君對立起來的時候,劉徹就很不喜歡了,他希望大家都忠誠於他,一切以他為主。可惜的是,他之前覺得儒家的思想很符合自己的需要,結果如今發現,董仲舒他們搞出來的天人感應這一套,居然想要將皇帝和災異之類的聯系起來,也就是說,以前的時候,出現了什麽黃河決口、地震、日食、彗星、水災旱災之類的,只需要罷相就能解決,因為天子至高無上,代天牧民,是不會有錯的,錯的只能是執行者,但是如今呢,國泰民安變成了臣子治國得力,天災**就是天子獲罪於天,劉徹能喜歡這一套才怪!

霍去病的死同樣警告了衛青,盡管有人暗中懷疑是衛青害了霍去病,畢竟,在這之前,霍去病在朝堂上的話語權已經超過了衛青,衛青對這個外甥下手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衛青自個知道,這事真不是他幹的,所以,霍去病的死到底是怎麽回事,衛青只要是一想,都覺得心驚膽戰,深感帝王無情。但是,對外,他卻什麽都不敢說,只能當霍去病就是病死的。

但是,在意識到了劉徹骨子裏的無情之後,衛青愈發謹慎低調起來,他不敢告訴衛子夫霍去病的死因,但是,衛子夫也是聰明人,以前衛青霍去病兩人在那裏,已經不是大漢軍方的半壁江山了,兩人站在一起,代表的起碼是七成的大漢軍方,其他三成多半也是墻頭草,關鍵時候站在誰那邊還兩說。但是如今霍去病這麽一死,衛青這些年又低調了許多,立馬不同的意見就冒出來了。畢竟,衛青年紀不小了,以前的繼任者是霍去病,霍去病是個霸道的性子,大家可以在衛青那裏據理力爭,到了霍去病這裏,很多時候就是他的一言堂。結果霍去病先走了,年輕一些的將領頓時就蠢蠢欲動起來。

衛子夫自然發現了其中的危險意味,頓時也收起了之前那等篤定的意味,變得謹慎小心起來。另外,衛子夫覺得衛青年紀也不小了,霍去病在戰場上留下了一身傷病,衛青雖說不像是霍去病一樣每每沖鋒在前,還喜歡玩什麽長途奔襲,但是,在戰場上也是受過不少傷,如今其實身體狀態已經遠不如壯年時候,當然,他吃的是腦子這碗飯,不是那種需要親身上陣跟人家單打獨鬥的,就像是韓信,論起戰鬥力,別說是跟韓信比了,比起樊噲都差許多,甚至比不上善於駕車的夏侯嬰,但是,最終韓信領兵,連戰力天下無雙的項羽都不得不在烏江自刎。衛青或許沒到韓信這份上,但是,他真要是上陣,多半還是在中軍指揮。

不管怎麽說,在衛子夫看來,衛青雖說是自己的弟弟,但是他已經不年輕了,誰知道還能依賴衛青幾年了,如今卻需要讓劉據自個羽翼豐滿起來。但問題是,劉據才多大年紀,距離定親成婚還有好幾年,在這樣的情況下,自然不能指望劉據能有什麽得力的姻親,那麽,只能是看女兒的了!

衛子夫再次打起了女兒婚事的主意,諸邑公主如今比較低調,公孫嚴是個臉皮厚的,比起同齡人,他文不成武不就,唯一的優勢就是他娶了個公主,還是嫡公主,白撿了一個封君的爵位。但是,一個封君的爵位在長安算得了什麽呢,所以,還是得繼續討好公主才行。因此,瞧著諸邑公主搬去了公主府,公孫嚴也厚著臉皮跟了過去。諸邑公主終究是要面子的人,所以,面對公孫嚴這樣做低伏小,甚至可以說是死纏爛打,諸邑公主也是無可奈何。時間長了,也是默認了,雖說有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要發脾氣,但是他們已經度過了初期的磨合階段,如今已經變得跟尋常夫妻沒什麽不同。

諸邑公主如今甚至覺得,自己可以這樣老老實實生活下去,但是只要她還是皇後嫡女,還是太子的姐姐,那麽,面對太子的那些敵人,自己自然會被視作是太子一黨,甚至公孫家本身也是太子一黨,誰讓公孫敖一直以來就是衛青的腿部掛件呢?之前公孫敖跟著霍去病,又迷路失期,不得不以爵抵罪,還是衛青後來又跟霍去病說好了,讓霍去病又帶著公孫敖出去溜達了一圈,才算是恢覆了爵位,在這樣的情況下,公孫敖一家子膽敢背叛,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們。

除非劉據能夠順利登上帝位,那麽,諸邑公主覺得根本無法破局,結果就在這個時候,她聽說自家母後又準備給妹妹找駙馬了!

對於自家母後的眼光,諸邑公主是真的是不敢相信,衛子夫要面子,而且又喜歡別人稱讚她賢淑,她對外朝的情況下也不怎麽了解,或者說,即便是做了皇後,衛子夫的交際圈子依舊很窄。上輩子陽石公主嫁人之後,與丈夫不和,因此早就分居了,如此,朱安世誣告陽石公主與公孫敬聲私通,許多人都信了。畢竟老劉家的公主嘛,許多在私德上都有問題,不過就是一般情況下不會有人去追究罷了!陽石公主若是跟丈夫關系親近也就罷了,但是眾所周知,陽石公主與駙馬相敬如冰,幾乎是老死不相往來,在這樣的情況下,公孫敬聲本身是陽石公主的表兄,這兩人往來也比較頻繁,稍微一想,大家都懷疑這兩人之間有貓膩。所以,陽石公主某種意義上來說,真的是被衛子夫坑死的。

當然,衛子夫也覺得給陽石公主挑的駙馬沒問題。不是所有的列侯都有資格住在長安的,就像是皇子大了之後,群臣就會催著諸侯王就國一樣,列侯也是一樣,列侯留在長安,他們的親屬,他們的奴仆,都會給長安帶來巨大的壓力,畢竟這麽多人要吃要喝,這直接就推高了長安的糧價,這些列侯終究有封地上的收入,另外還有些別的產業,自然是能支撐這樣的花銷的,但是對於普通小民來說,就無疑增加了他們的生活負擔。

所以,能留在長安的列侯,總歸是有些影響力和本事的,要麽在朝堂上有職司,要麽就是有關系,所以能一直賴著不走。衛子夫給陽石公主選擇的就是這樣的一批列侯,衛子夫覺得很好,但是對於陽石公主來說,那就未必了。諸邑公主對於自個這個幾乎是跟著自己長大的妹妹還是了解一些的,陽石公主看著溫柔沈默,骨子裏卻是有主意的,甚至某種意義上來說,陽石公主有些死心眼。所以,她覺得駙馬不喜歡,她反對無效,嫁過去是嫁過去了,但是日子怎麽過,就得看她自己。她的想法就是,反正我不喜歡,我為什麽要跟他在一起,所以,她幹脆拍拍屁股,直接就住自個公主府上去了,至於駙馬,人家也不是什麽泥捏的,你不想搭理我,難道我就犯賤嗎?因此,也幹脆住在自個的侯府,除了必要的需要兩人一同出現的場合,兩人連照面都不打。

諸邑公主擔心陽石公主又和上輩子一樣,便打算進宮勸一勸,結果就看到一想溫柔沈默的妹妹這會兒正在跟自家母後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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