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充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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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歡顏的年假不算長, 年初六就正式上班，開年第一天班，依舊是程煜送她到電視臺。
這過了個年就換了個身份的感覺有些奇妙，下車時林歡顏神秘兮兮地沖他勾勾手指, 有了前例, 程煜已經很清楚她的套路, 直接逮著人, 結結實實地往她唇上印了個吻, 惹得林歡顏臉色緋紅, 猛拍他肩膀。
“我口紅要親花了！”
“一天都不能見，總要充點電吧，女朋友？”
林歡顏不自在地別開臉，耳尖紅紅：“什麽啊……什麽充電。”
程煜饒有興致地看著人，笑：“那換個說法？補充能量？”
林歡顏不太能招架程煜這樣說話，總覺得他的反差好像有些過於大了, 以前看著那麽清冷矜貴的人, 談起戀愛來……
她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程煜的這種反差，也不是不喜歡, 挺喜歡的，但是總歸還是臉皮不夠厚，動不動就會臉紅, 每天心如小鹿亂跳, 林歡顏很懷疑自己一直這樣下去心臟會不會出現問題。
她推開人, 說：“我要去上班了。”
手剛搭上門把手，又被人拽回去, 程煜視線落在她唇上，林歡顏唇色殷紅, 微微泛著水光，剛剛被他親的。
他又伸指輕撫她的唇，將那些水漬都抹去。
這個樣子，他一個人看見就好了。
程煜動作緩慢，林歡顏被他按著，全身的雞皮疙瘩開始立正敬禮。
該說不該說，他每次這麽摸她唇的時候她都覺得有點點色.氣，平日裏那雙總是微微上揚的桃花眼低斂著，看向她時眸光暗沈炙熱，好像她是什麽待宰羔羊，他隨時準備將她拆吞入腹。
程煜有些不想放人，但是再不放人他上班就要遲到了，無奈，他伸手攏了攏林歡顏脖子上的圍巾，低聲：“去上班吧。”
林歡顏急急忙忙退開，手搭上門把手，跟他告別：“拜拜，男朋友
程煜單手撐著方向盤，笑說：“拜拜，女朋友。”
夏林是自己開車上班，車剛停下就看見輛眼熟的車子，沒一會兒林歡顏從車上下來，她趕忙下車，追上人。
“歡顏姐！”
林歡顏扭頭，看見人歡快地打招呼：“夏林早啊！”
夏林朝她擠眉弄眼：“你臉好紅哦。”
“啊？有嗎？”林歡顏伸手摸上自己的臉，一定是剛才在車裏親了，沒辦法，她真的太容易臉紅了，控制不了，她找借口：“估計是冷的吧。”
“少來，我剛才可都看見了啊，是那個程醫生送你來的，他追人挺執著的啊，歡顏姐你還沒給他轉正嗎？”
林歡顏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也不算瞞著夏林，小聲道：“我們在一起啦！”
夏林激動地挽著她的手，“終於在一起啦？什麽時候的事啊，我都沒見你發圈，我要有個這麽帥的男朋友我要天天秀。”
說到發圈這件事，其實林歡顏有想過要不要也在朋友圈發發他的，畢竟連程煜這種幾百年不更新一條朋友圈的人都發了個朋友圈官宣，她不發好像不太好，但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不發好了，她想藏起來自己偷偷開心。
她歪歪頭，笑：“我要把他藏起來。”
夏林表示理解：“也是，想想帥哥只有我一個人能看也很過癮，哈哈！”
兩人挽著手一同進的辦公室，期間夏林還八卦了下程醫生是怎麽表白的，聽了後連連捂嘴驚呼浪漫。
林歡顏只是笑，其實，她也覺得程煜挺浪漫的，距離他表白已經過了好幾天了，可是每晚躺在床上時她都覺得挺不真實的。
她居然就這樣跟自己暗戀多年的人在一起了？
好像做夢一樣。
大學時室友們夜聊時聊的最多的話題還是愛情，林歡顏是理想主義者，她向往一生一世一雙人，想一輩子就談一段戀愛。
大抵那個年紀的人都是這樣的，對愛情有著無限憧憬，即使周圍一地雞毛的例子不少，也覺得自己會是那個例外。
直到程煜戀愛後，林歡顏那些天真的憧憬就徹底沒了，她有些心灰意冷，不再憧憬戀愛，最大的想法就是要忘記程煜這個人，她不要再陷在喜歡他的漩渦裏了。
只是沒想到兜兜轉轉，他們還是在一起了，林歡顏覺得上天還是偏愛她的。
林歡顏在幸福的同時又覺得有些苦惱，她覺得自己好像得病了，病名叫肌膚接觸饑.渴癥。
她不知道別人戀愛是不是都跟她一樣，她好喜歡跟程煜貼貼，一天不親親抱抱就覺得渾身難受，可是她又怕自己太熱情了，會嚇到他，所以即使很多時候想一直賴在他身上，但還是會刻意收斂。
時間一久，林歡顏發現程煜好像也跟她有同種病，甚至有比她嚴重的趨勢，很多時候她只是想蜻蜓點水親親他，卻被他逮著深吻。
在程醫生的悉心教導下，林歡顏已經成功出師，終於學會在接吻的時候換氣了……
說來也是有些菜，兩人在一起之初，林歡顏常常被親得喘不過氣來，中途總是要叫停換氣。
兩人住的近，下了班有空的話就一起逛超市，看看晚餐吃什麽好，當然了，林歡顏這種廚房菜鳥不怎麽會做飯，大多時候都是程煜做飯，她在一邊打下手。
有一說一，他做飯確實挺不錯的，平日裏拿手術刀的手到了廚房也一樣靈巧，不消多時便能做出美味菜肴，他甚至還會顛鍋，林歡顏第一次見時表示十萬分震驚，在此之前她只在電視裏見過廚師做飯顛鍋。
她在一旁將手掌都拍紅，不住驚嘆，最後換來對方一句：“歡顏，別拍了，我有些累了。”
林歡顏疑惑：“我拍手你累什麽？”
程煜無奈嘆氣：“我總得配合觀眾吧，人家那麽賣力拍掌了，我不得表現表現，你拍一下我就顛一下鍋，怪累的。”
林歡顏默默收起手，看來有些場不能捧，累人……
這日下午出外景時程煜來信息，說臨時有臺手術，不能來接她了，林歡顏已經習慣他總是有突發情況了，自己打車回家。
晚餐是外賣解決的，吃完後她一個人在家覺得百無聊賴，索性換了衣服去程煜家，一天沒見，確實挺想他的，能等他下班回來見一面也是好的。
林歡顏對程煜家已經很熟悉了，兩人住的實在是近，交往後也沒那麽避著，不是他來她家，就是她來他家。
屋裏靜悄悄的，林歡顏開了燈，玄關處的櫃子上擺著束太陽花，是她昨天插.進去的，此刻仍舊鮮艷明亮。
客廳暗灰色沙發上擺放著幾個軟綿玩偶，也是她添置的。
她喜歡這種感覺，在他的地盤放上自己喜歡的東西，有種實實在在參與進他生活的感覺。
林歡顏隨意找了部電影打發時間，窩在沙發上等他回來。
程煜開門時客廳的燈亮著，他有一瞬的楞怔，很快便想到是林歡顏過來了。
“歡顏？”
他叫了聲，無人應，待走近才發現她蜷在沙發睡著了，客廳只開了盞暖黃的燈，照著沙發上雙眼緊閉的人。
程煜的心柔成水，下班回到家就能看見她的感覺真好。
他蹲在沙發邊上，伸手勾起她耳邊的一縷發絲把玩，思緒飄蕩。
林歡顏高考完後跟父母爆發過一次爭吵，起因是填志願。
林教授希望她學醫，將來他也好在這條路上帶帶她，但是蘇韻覺得林歡顏學商好，到時候她可以在自家公司給她安排個職務，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幹活，沒人能欺負林歡顏，換別處去，職場的勾心鬥角什麽的，她怕林歡顏不能解決。
但是林歡顏不喜歡他們的安排，她想學傳媒，到時去做記者。林青山和蘇韻平時都尊重林歡顏的個人選擇，但是關乎她未來的發展道路，兩人很堅定，要麽學醫，要麽學商，總歸是自家人罩著。
林歡顏不依，跟他們大吵了一架，那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跟他們大吵，誰都不服誰，互相說服不了對方，林歡顏一氣之下玩了離家出走那套，還順帶將他倆的電話拉黑了，省的他們電話轟炸。
程煜接到林歡顏電話時剛從浴室洗完澡出來，他在學校附近租了套公寓，有時夜裏做實驗太晚就直接回公寓。
電話接起，還未開口，電話裏的人帶著哭腔問他：“程煜哥哥，你在哪裏啊，我能不能過去找你？”
他楞了下，下意識以為她遇到什麽事，問：“怎麽了？我在家，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你在哪裏，我去找你。”
林歡顏吸吸鼻子，囁嚅道：“我跟爸媽吵架，離家出走了，我不知道去哪裏好，能不能去找你？”
程煜問了她的地址過去找人，他是在商場附近找到林歡顏的，她小小一只蹲在一家便利店門口，呆呆看來往的人。
待走近了他才發現她實在是狼狽，一身白裙被雨水打濕，裙身上沾滿汙漬，像是在哪裏摔了一跤。
幸而他出門時在短袖外面套了件襯衫，他將襯衫脫了裹在她身上，林歡顏楞楞地擡頭，看見是他立馬紅了眼眶。
他問：“怎麽將自己搞成這副樣子？”
說起這個林歡顏就委屈，她哽咽著回：“前面有個水坑，我沒看見，摔了一跤，腳好痛，走不動了。”
原來真是摔了。
程煜低頭察看她的傷勢，腳踝處紅腫，應該是崴了，他伸指戳了下，她嘶一聲，皺著眉將腳縮回。
“除了腳還有哪裏傷到了嗎？”
林歡顏搖搖頭。
那天程煜將她帶回了公寓，主要是她實在狼狽，他說帶她回碧水灣她拼命搖頭，還說那她走了，不用他管。
她一個未成年的小丫頭，受了傷，還渾身濕透，一個人在外面游蕩，怎麽想怎麽不安全，電話都打到他這裏了，程煜怎麽也不放心放她一個人在外面，只能將人帶回自己家，至少得先給她上點藥。
林歡顏懵懵地跟著他回家，他進房間翻了套新的居家服讓她換上，她一身濕透，一直穿著濕衣服的話肯定會生病。
林歡顏猶猶豫豫，在浴室裏扭捏叫他：“程煜哥哥，那個……褲子不合身，我穿不上。”
程煜給她拿的是送松緊帶的家居褲，倒是忘記兩人的體型差了，不得已，又去翻了條可以系皮帶的牛仔褲給她。
最後她穿著身明顯不合身的衣服出來，上衣垂至大腿中間，牛仔褲的褲腳也挽了好幾層，她撓撓頭，臉很紅，問他：“我這樣是不是很傻？”
程煜想忍住笑意，但到底還是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來。
林歡顏摔得不嚴重，只是腳崴了，程煜拿了藥酒出來，想給她上藥，但是又犯了難，藥酒需要用點力氣搓，林歡顏的力氣估計不太夠，但是他幫忙的話好像也不太妥當。
他擡眼看林歡顏，問：“是你自己搓還是我幫你？”
林歡顏猶豫了一瞬，而後接過他手中的藥酒，小聲說：“我自己來吧。”
“行。”
她小心挽起自己的褲腳，露出瑩白發紅的腳腕，程煜只看了眼就不自在地挪開眼，去廚房給她煮姜茶。
姜茶煮好，林歡顏的藥酒也搓好了，身姿板正地坐在沙發上，一雙眼微垂著，看地板。
他端著姜茶過去，“喝點，別感冒了。”
“好。”
蒸騰的熱氣模糊了面前的人的眉眼，程煜見林歡顏的次數不算多，也不算少，小姑娘時不時會來實驗室找林青山，再加上兩人加了微信，她不時會給他發信息，問他一些學習上的事情，林青山待他很好，對待他的女兒，程煜自是多了幾分關心。
在外面見到她時有些話沒問出來，眼下看著是合適的時機了，他在她小口喝湯時問她：“為什麽跟老師他們吵架？”
“他們想幹涉我的志願。”小姑娘撇撇嘴。
“嗯？”
林歡顏索性放下勺子，正色：“我爸想讓我學醫，我媽想讓我學商，他們覺得我在他們的領域發展的話可以幫到我。”
“那你喜歡他們給你安排的路嗎？”
林歡顏搖搖頭：“我想學傳媒，想當記者。”
“要聽聽我的意見嗎？”
“我找你就是想聽聽你的意見的。”
程煜思考了會兒，開口：“如果是我的話，我會堅持自己的想法，興趣是最好的老師，如果你走了你爸媽替你選擇的路，但是你自身不喜歡的話，你可能會學得很吃力。老師他們的出發點是好的，他們希望你在他們的領域發展，這樣將來好護著你，你的路也會走得比別人容易些。”
頓了頓，他又說：“但是我覺得歡顏是很有想法很有目標的人，高三時你說你想考個好成績，你就日以繼夜地努力學習，考到了高分。現在你說你想學傳媒，以後想當記者，我也相信你會做得很好。可惜我沒法替你做決定，但是不管最終歡顏選擇哪條路，我都相信你會做得很好的。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我會更支持你去做你自己想要做的事。”
林歡顏低頭陷入沈思。
程煜還有些資料要查，林歡顏的衣服也還在洗衣機裏，他交代她到點拿去烘幹，然後回了房，留空間給她思考。
資料一查就是一個鐘，他差點忘了林歡顏還在他家，出去時客廳靜悄悄的，林歡顏就蜷在沙發上，小小一團，身上還穿著他的衣服，毫不設防地閉著眼睛睡著了。
程煜失笑，到底還是年紀小，一點防備之心都沒有。
時隔多年，還是在他家，當初那個小丫頭已經長大，不知道是做了什麽美夢，睡著覺唇角都微微上揚。
程煜看著她恬靜的睡眼，俯身在她唇上輕輕親了口。
是怎麽也想不到會跟當初窩在他家的小丫頭在一起啊。
那日他殘忍將睡得香甜的人叫醒，讓她換了衣服，將人送回家。
現在他俯身將人抱起，想將她抱進客房睡。
只是剛有動作，林歡顏就睜開眼，看見是他時將臉貼近他頸窩，剛睡醒的聲音還帶著點黏糊，說：“你回來了呀，我剛剛夢見你了。”
程煜笑：“夢見我什麽？”
林歡顏小小聲，湊在他耳邊：“夢見你親我。”
程煜：“確實親你了。”
林歡顏：“你趁我睡著偷親我？”
程煜：“偷親女朋友犯法嗎？”
林歡顏：“不犯法。”
她蹭蹭他頸窩，程煜索性抱著人坐下，林歡顏手還掛在他脖子上，也不想放下來了，就這樣吧。
林歡顏大概165的樣子，加上瘦，窩在他懷裏實在實在是小只，程煜跟抱小孩一樣將人抱在自己身前，問她：“還親嗎？”
“嗯？”林歡顏懵懵。
“夢裏親完了現實還親嗎？”
林歡顏坐在他身上，高出他一截，聽他這麽說也有些心動，低頭蜻蜓點水地親親他的唇，在撤離之際又被他按著後腦勺湊上來。
程煜的吻跟他這個人一樣，不疾不徐，緩慢廝磨，極盡耐心，沒兩下就叫林歡顏軟在他懷裏。
被親得迷蒙，林歡顏意識飄散，心想，看著這麽薄的唇，其實親起來也很軟，還會上癮，過來時只想著見他一面，這會兒見上了，親上了，還越親越上頭。
很喜歡親親是正常的嗎？
她好想這輩子就抱著程煜親個夠。
好羞恥，她覺得自己大概是中毒，這毒還只有程煜能解……
林歡顏勾著他脖子，手不小心碰到他耳垂，軟軟的，涼涼的，手感很好，她又用指尖輕碾他耳垂，換來程煜一聲悶哼，下一瞬人就被他放倒在沙發上，他翻身壓住她。
大概是想到很久之前的事情，被命運牽著向彼此走近的感覺挺奇妙的，程煜有些心神不穩，如果他擁有預知事情的能力，可以提早知道林歡顏會成為他的女朋友，那他應該在那天見到她之時就先哄她，抱抱她的。
可是轉念一想，林歡顏那時還未成年，他要是那樣做了未免有點禽獸了，居然對一個未成年下手。
幸好幸好，他還是個人，沒成為禽獸。
不過現在，程煜不太想當人。
溫香軟玉在懷，他不是什麽坐懷不亂的人，林歡顏渾身散發著馨香，讓他只想靠近她一點，再近一點，最好是能將她融進自己的骨血中。
耳垂還在她手中被把玩，敏.感.點被把控，他渾身像過了道電，連親吻都變得不再克制，呼吸徹底亂套。
身上驟然傳來壓力，林歡顏本就迷蒙的大腦變得更加懵，只是下意識地圈緊他，同他親吻，漸漸感覺到吻在加重，某一瞬，他驟然抽離，唇卻仍舊抵著她的。
程煜的呼吸濁重，眼神鎖著她，嗓音徹底暗啞：“顏顏，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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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過了個年就換了個身份的感覺有些奇妙，下車時林歡顏神秘兮兮地沖他勾勾手指, 有了前例, 程煜已經很清楚她的套路, 直接逮著人, 結結實實地往她唇上印了個吻, 惹得林歡顏臉色緋紅, 猛拍他肩膀。
“我口紅要親花了！”
“一天都不能見，總要充點電吧，女朋友？”
林歡顏不自在地別開臉，耳尖紅紅：“什麽啊……什麽充電。”
程煜饒有興致地看著人，笑：“那換個說法？補充能量？”
林歡顏不太能招架程煜這樣說話，總覺得他的反差好像有些過於大了, 以前看著那麽清冷矜貴的人, 談起戀愛來……
她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程煜的這種反差，也不是不喜歡, 挺喜歡的，但是總歸還是臉皮不夠厚，動不動就會臉紅, 每天心如小鹿亂跳, 林歡顏很懷疑自己一直這樣下去心臟會不會出現問題。
她推開人, 說：“我要去上班了。”
手剛搭上門把手，又被人拽回去, 程煜視線落在她唇上，林歡顏唇色殷紅, 微微泛著水光，剛剛被他親的。
他又伸指輕撫她的唇，將那些水漬都抹去。
這個樣子，他一個人看見就好了。
程煜動作緩慢，林歡顏被他按著，全身的雞皮疙瘩開始立正敬禮。
該說不該說，他每次這麽摸她唇的時候她都覺得有點點色.氣，平日裏那雙總是微微上揚的桃花眼低斂著，看向她時眸光暗沈炙熱，好像她是什麽待宰羔羊，他隨時準備將她拆吞入腹。
程煜有些不想放人，但是再不放人他上班就要遲到了，無奈，他伸手攏了攏林歡顏脖子上的圍巾，低聲：“去上班吧。”
林歡顏急急忙忙退開，手搭上門把手，跟他告別：“拜拜，男朋友
程煜單手撐著方向盤，笑說：“拜拜，女朋友。”
夏林是自己開車上班，車剛停下就看見輛眼熟的車子，沒一會兒林歡顏從車上下來，她趕忙下車，追上人。
“歡顏姐！”
林歡顏扭頭，看見人歡快地打招呼：“夏林早啊！”
夏林朝她擠眉弄眼：“你臉好紅哦。”
“啊？有嗎？”林歡顏伸手摸上自己的臉，一定是剛才在車裏親了，沒辦法，她真的太容易臉紅了，控制不了，她找借口：“估計是冷的吧。”
“少來，我剛才可都看見了啊，是那個程醫生送你來的，他追人挺執著的啊，歡顏姐你還沒給他轉正嗎？”
林歡顏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也不算瞞著夏林，小聲道：“我們在一起啦！”
夏林激動地挽著她的手，“終於在一起啦？什麽時候的事啊，我都沒見你發圈，我要有個這麽帥的男朋友我要天天秀。”
說到發圈這件事，其實林歡顏有想過要不要也在朋友圈發發他的，畢竟連程煜這種幾百年不更新一條朋友圈的人都發了個朋友圈官宣，她不發好像不太好，但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不發好了，她想藏起來自己偷偷開心。
她歪歪頭，笑：“我要把他藏起來。”
夏林表示理解：“也是，想想帥哥只有我一個人能看也很過癮，哈哈！”
兩人挽著手一同進的辦公室，期間夏林還八卦了下程醫生是怎麽表白的，聽了後連連捂嘴驚呼浪漫。
林歡顏只是笑，其實，她也覺得程煜挺浪漫的，距離他表白已經過了好幾天了，可是每晚躺在床上時她都覺得挺不真實的。
她居然就這樣跟自己暗戀多年的人在一起了？
好像做夢一樣。
大學時室友們夜聊時聊的最多的話題還是愛情，林歡顏是理想主義者，她向往一生一世一雙人，想一輩子就談一段戀愛。
大抵那個年紀的人都是這樣的，對愛情有著無限憧憬，即使周圍一地雞毛的例子不少，也覺得自己會是那個例外。
直到程煜戀愛後，林歡顏那些天真的憧憬就徹底沒了，她有些心灰意冷，不再憧憬戀愛，最大的想法就是要忘記程煜這個人，她不要再陷在喜歡他的漩渦裏了。
只是沒想到兜兜轉轉，他們還是在一起了，林歡顏覺得上天還是偏愛她的。
林歡顏在幸福的同時又覺得有些苦惱，她覺得自己好像得病了，病名叫肌膚接觸饑.渴癥。
她不知道別人戀愛是不是都跟她一樣，她好喜歡跟程煜貼貼，一天不親親抱抱就覺得渾身難受，可是她又怕自己太熱情了，會嚇到他，所以即使很多時候想一直賴在他身上，但還是會刻意收斂。
時間一久，林歡顏發現程煜好像也跟她有同種病，甚至有比她嚴重的趨勢，很多時候她只是想蜻蜓點水親親他，卻被他逮著深吻。
在程醫生的悉心教導下，林歡顏已經成功出師，終於學會在接吻的時候換氣了……
說來也是有些菜，兩人在一起之初，林歡顏常常被親得喘不過氣來，中途總是要叫停換氣。
兩人住的近，下了班有空的話就一起逛超市，看看晚餐吃什麽好，當然了，林歡顏這種廚房菜鳥不怎麽會做飯，大多時候都是程煜做飯，她在一邊打下手。
有一說一，他做飯確實挺不錯的，平日裏拿手術刀的手到了廚房也一樣靈巧，不消多時便能做出美味菜肴，他甚至還會顛鍋，林歡顏第一次見時表示十萬分震驚，在此之前她只在電視裏見過廚師做飯顛鍋。
她在一旁將手掌都拍紅，不住驚嘆，最後換來對方一句：“歡顏，別拍了，我有些累了。”
林歡顏疑惑：“我拍手你累什麽？”
程煜無奈嘆氣：“我總得配合觀眾吧，人家那麽賣力拍掌了，我不得表現表現，你拍一下我就顛一下鍋，怪累的。”
林歡顏默默收起手，看來有些場不能捧，累人……
這日下午出外景時程煜來信息，說臨時有臺手術，不能來接她了，林歡顏已經習慣他總是有突發情況了，自己打車回家。
晚餐是外賣解決的，吃完後她一個人在家覺得百無聊賴，索性換了衣服去程煜家，一天沒見，確實挺想他的，能等他下班回來見一面也是好的。
林歡顏對程煜家已經很熟悉了，兩人住的實在是近，交往後也沒那麽避著，不是他來她家，就是她來他家。
屋裏靜悄悄的，林歡顏開了燈，玄關處的櫃子上擺著束太陽花，是她昨天插.進去的，此刻仍舊鮮艷明亮。
客廳暗灰色沙發上擺放著幾個軟綿玩偶，也是她添置的。
她喜歡這種感覺，在他的地盤放上自己喜歡的東西，有種實實在在參與進他生活的感覺。
林歡顏隨意找了部電影打發時間，窩在沙發上等他回來。
程煜開門時客廳的燈亮著，他有一瞬的楞怔，很快便想到是林歡顏過來了。
“歡顏？”
他叫了聲，無人應，待走近才發現她蜷在沙發睡著了，客廳只開了盞暖黃的燈，照著沙發上雙眼緊閉的人。
程煜的心柔成水，下班回到家就能看見她的感覺真好。
他蹲在沙發邊上，伸手勾起她耳邊的一縷發絲把玩，思緒飄蕩。
林歡顏高考完後跟父母爆發過一次爭吵，起因是填志願。
林教授希望她學醫，將來他也好在這條路上帶帶她，但是蘇韻覺得林歡顏學商好，到時候她可以在自家公司給她安排個職務，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幹活，沒人能欺負林歡顏，換別處去，職場的勾心鬥角什麽的，她怕林歡顏不能解決。
但是林歡顏不喜歡他們的安排，她想學傳媒，到時去做記者。林青山和蘇韻平時都尊重林歡顏的個人選擇，但是關乎她未來的發展道路，兩人很堅定，要麽學醫，要麽學商，總歸是自家人罩著。
林歡顏不依，跟他們大吵了一架，那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跟他們大吵，誰都不服誰，互相說服不了對方，林歡顏一氣之下玩了離家出走那套，還順帶將他倆的電話拉黑了，省的他們電話轟炸。
程煜接到林歡顏電話時剛從浴室洗完澡出來，他在學校附近租了套公寓，有時夜裏做實驗太晚就直接回公寓。
電話接起，還未開口，電話裏的人帶著哭腔問他：“程煜哥哥，你在哪裏啊，我能不能過去找你？”
他楞了下，下意識以為她遇到什麽事，問：“怎麽了？我在家，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你在哪裏，我去找你。”
林歡顏吸吸鼻子，囁嚅道：“我跟爸媽吵架，離家出走了，我不知道去哪裏好，能不能去找你？”
程煜問了她的地址過去找人，他是在商場附近找到林歡顏的，她小小一只蹲在一家便利店門口，呆呆看來往的人。
待走近了他才發現她實在是狼狽，一身白裙被雨水打濕，裙身上沾滿汙漬，像是在哪裏摔了一跤。
幸而他出門時在短袖外面套了件襯衫，他將襯衫脫了裹在她身上，林歡顏楞楞地擡頭，看見是他立馬紅了眼眶。
他問：“怎麽將自己搞成這副樣子？”
說起這個林歡顏就委屈，她哽咽著回：“前面有個水坑，我沒看見，摔了一跤，腳好痛，走不動了。”
原來真是摔了。
程煜低頭察看她的傷勢，腳踝處紅腫，應該是崴了，他伸指戳了下，她嘶一聲，皺著眉將腳縮回。
“除了腳還有哪裏傷到了嗎？”
林歡顏搖搖頭。
那天程煜將她帶回了公寓，主要是她實在狼狽，他說帶她回碧水灣她拼命搖頭，還說那她走了，不用他管。
她一個未成年的小丫頭，受了傷，還渾身濕透，一個人在外面游蕩，怎麽想怎麽不安全，電話都打到他這裏了，程煜怎麽也不放心放她一個人在外面，只能將人帶回自己家，至少得先給她上點藥。
林歡顏懵懵地跟著他回家，他進房間翻了套新的居家服讓她換上，她一身濕透，一直穿著濕衣服的話肯定會生病。
林歡顏猶猶豫豫，在浴室裏扭捏叫他：“程煜哥哥，那個……褲子不合身，我穿不上。”
程煜給她拿的是送松緊帶的家居褲，倒是忘記兩人的體型差了，不得已，又去翻了條可以系皮帶的牛仔褲給她。
最後她穿著身明顯不合身的衣服出來，上衣垂至大腿中間，牛仔褲的褲腳也挽了好幾層，她撓撓頭，臉很紅，問他：“我這樣是不是很傻？”
程煜想忍住笑意，但到底還是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來。
林歡顏摔得不嚴重，只是腳崴了，程煜拿了藥酒出來，想給她上藥，但是又犯了難，藥酒需要用點力氣搓，林歡顏的力氣估計不太夠，但是他幫忙的話好像也不太妥當。
他擡眼看林歡顏，問：“是你自己搓還是我幫你？”
林歡顏猶豫了一瞬，而後接過他手中的藥酒，小聲說：“我自己來吧。”
“行。”
她小心挽起自己的褲腳，露出瑩白發紅的腳腕，程煜只看了眼就不自在地挪開眼，去廚房給她煮姜茶。
姜茶煮好，林歡顏的藥酒也搓好了，身姿板正地坐在沙發上，一雙眼微垂著，看地板。
他端著姜茶過去，“喝點，別感冒了。”
“好。”
蒸騰的熱氣模糊了面前的人的眉眼，程煜見林歡顏的次數不算多，也不算少，小姑娘時不時會來實驗室找林青山，再加上兩人加了微信，她不時會給他發信息，問他一些學習上的事情，林青山待他很好，對待他的女兒，程煜自是多了幾分關心。
在外面見到她時有些話沒問出來，眼下看著是合適的時機了，他在她小口喝湯時問她：“為什麽跟老師他們吵架？”
“他們想幹涉我的志願。”小姑娘撇撇嘴。
“嗯？”
林歡顏索性放下勺子，正色：“我爸想讓我學醫，我媽想讓我學商，他們覺得我在他們的領域發展的話可以幫到我。”
“那你喜歡他們給你安排的路嗎？”
林歡顏搖搖頭：“我想學傳媒，想當記者。”
“要聽聽我的意見嗎？”
“我找你就是想聽聽你的意見的。”
程煜思考了會兒，開口：“如果是我的話，我會堅持自己的想法，興趣是最好的老師，如果你走了你爸媽替你選擇的路，但是你自身不喜歡的話，你可能會學得很吃力。老師他們的出發點是好的，他們希望你在他們的領域發展，這樣將來好護著你，你的路也會走得比別人容易些。”
頓了頓，他又說：“但是我覺得歡顏是很有想法很有目標的人，高三時你說你想考個好成績，你就日以繼夜地努力學習，考到了高分。現在你說你想學傳媒，以後想當記者，我也相信你會做得很好。可惜我沒法替你做決定，但是不管最終歡顏選擇哪條路，我都相信你會做得很好的。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我會更支持你去做你自己想要做的事。”
林歡顏低頭陷入沈思。
程煜還有些資料要查，林歡顏的衣服也還在洗衣機裏，他交代她到點拿去烘幹，然後回了房，留空間給她思考。
資料一查就是一個鐘，他差點忘了林歡顏還在他家，出去時客廳靜悄悄的，林歡顏就蜷在沙發上，小小一團，身上還穿著他的衣服，毫不設防地閉著眼睛睡著了。
程煜失笑，到底還是年紀小，一點防備之心都沒有。
時隔多年，還是在他家，當初那個小丫頭已經長大，不知道是做了什麽美夢，睡著覺唇角都微微上揚。
程煜看著她恬靜的睡眼，俯身在她唇上輕輕親了口。
是怎麽也想不到會跟當初窩在他家的小丫頭在一起啊。
那日他殘忍將睡得香甜的人叫醒，讓她換了衣服，將人送回家。
現在他俯身將人抱起，想將她抱進客房睡。
只是剛有動作，林歡顏就睜開眼，看見是他時將臉貼近他頸窩，剛睡醒的聲音還帶著點黏糊，說：“你回來了呀，我剛剛夢見你了。”
程煜笑：“夢見我什麽？”
林歡顏小小聲，湊在他耳邊：“夢見你親我。”
程煜：“確實親你了。”
林歡顏：“你趁我睡著偷親我？”
程煜：“偷親女朋友犯法嗎？”
林歡顏：“不犯法。”
她蹭蹭他頸窩，程煜索性抱著人坐下，林歡顏手還掛在他脖子上，也不想放下來了，就這樣吧。
林歡顏大概165的樣子，加上瘦，窩在他懷裏實在實在是小只，程煜跟抱小孩一樣將人抱在自己身前，問她：“還親嗎？”
“嗯？”林歡顏懵懵。
“夢裏親完了現實還親嗎？”
林歡顏坐在他身上，高出他一截，聽他這麽說也有些心動，低頭蜻蜓點水地親親他的唇，在撤離之際又被他按著後腦勺湊上來。
程煜的吻跟他這個人一樣，不疾不徐，緩慢廝磨，極盡耐心，沒兩下就叫林歡顏軟在他懷裏。
被親得迷蒙，林歡顏意識飄散，心想，看著這麽薄的唇，其實親起來也很軟，還會上癮，過來時只想著見他一面，這會兒見上了，親上了，還越親越上頭。
很喜歡親親是正常的嗎？
她好想這輩子就抱著程煜親個夠。
好羞恥，她覺得自己大概是中毒，這毒還只有程煜能解……
林歡顏勾著他脖子，手不小心碰到他耳垂，軟軟的，涼涼的，手感很好，她又用指尖輕碾他耳垂，換來程煜一聲悶哼，下一瞬人就被他放倒在沙發上，他翻身壓住她。
大概是想到很久之前的事情，被命運牽著向彼此走近的感覺挺奇妙的，程煜有些心神不穩，如果他擁有預知事情的能力，可以提早知道林歡顏會成為他的女朋友，那他應該在那天見到她之時就先哄她，抱抱她的。
可是轉念一想，林歡顏那時還未成年，他要是那樣做了未免有點禽獸了，居然對一個未成年下手。
幸好幸好，他還是個人，沒成為禽獸。
不過現在，程煜不太想當人。
溫香軟玉在懷，他不是什麽坐懷不亂的人，林歡顏渾身散發著馨香，讓他只想靠近她一點，再近一點，最好是能將她融進自己的骨血中。
耳垂還在她手中被把玩，敏.感.點被把控，他渾身像過了道電，連親吻都變得不再克制，呼吸徹底亂套。
身上驟然傳來壓力，林歡顏本就迷蒙的大腦變得更加懵，只是下意識地圈緊他，同他親吻，漸漸感覺到吻在加重，某一瞬，他驟然抽離，唇卻仍舊抵著她的。
程煜的呼吸濁重，眼神鎖著她，嗓音徹底暗啞：“顏顏，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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