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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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歡顏上一次看煙火還是在初中, 那時北城還沒施行禁燃令，碧水灣的房屋間距很大，基本家家戶戶都會在新年放鞭炮，放煙花的也不少, 那個時候的過年是充滿年味的, 鞭炮聲、煙火聲不絕於耳, 到處都是熱熱鬧鬧的, 但是禁燃令頒布之後這種年味就少了許多, 過年也開始變得冷冷清清的。
說起來也真是許多年沒正兒八經看過煙火了。
林歡顏還好奇著程煜會帶她去哪裏看煙花, 結果車子直接駛進了景潤。
她眼角一跳，扭頭看駕駛位的人，程煜神色如常，絲毫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林歡顏心裏已經百轉千回，看煙火，為什麽要回家？
他這個煙火是正經的煙火嗎？
腦海深處有什麽被刻意積壓的東西冒出, 惹得她指尖都微顫。
她深呼吸幾口氣, 讓自己不去想那些不好的東西。
定了定神，她轉頭問身側的人：“程煜, 為什麽看煙火要回來這裏啊？你要拿東西？”
程煜側眸看她一眼，淡聲回她：“不拿。”
哦，不拿。可是不拿回來做什麽？
“我們不是去看煙火嗎？回來這裏看？”
“嗯。”
林歡顏垂下頭, 手已經摸到兜裏的手機, 思考著要不要向許樂去取取經, 她沒有那方面的經驗，也不知道原來男的都那麽渴求那方面的體驗。
她壓下眼瞼, 告訴自己不要隨意猜測他人心思，或許不是她想的那樣。但, 如果他那麽迫切的話，也不是不行……只是她需要一點時間做一下心理準備。
從這裏到家應該夠了吧？
林歡顏穩了穩心神，猶豫再三，假裝淡定開口：“程煜……”
“嗯？怎麽了？”
“你……”有點難以啟齒，她握住手機的手緊了緊，“你這個看煙花……是，是正經的嗎？”
程煜正準備倒車，被她這話驚得方向盤打急了，差點蹭到旁邊的車。
“咳咳。”
他輕咳了兩聲，將車子挪出一點重新退。
等車子停好後他解開安全帶，扭頭看林歡顏，探過身子解開她身上的安全帶。
驟然靠近的身子惹得林歡顏往身後縮了縮。
他這才不緊不慢地解釋：“中心廣場今晚零點有煙火晚會，去廣場看太冷了，我家那邊剛好可以看到，所以才帶你回來這邊。”
林歡顏懸著的心重新落到實地，手心已經被汗濕。
“所以……”程煜看著她，眉眼微挑，壓低聲音問：“不正經的煙花是什麽？”
轟——
林歡顏臉頰快要冒火，蹭的一下推開他，推門下車。
好丟人，好尷尬，她怎麽能曲解成這樣？人家正經帶她看煙花，她卻想到了少兒不宜的方面去……
她想原地消失。
程煜還在後面叫她：“歡顏，你還沒回答我。”
聽不見聽不見！
因為這出小插曲，林歡顏直到站在程煜家門口臉上的熱度都未消散，期間程煜一直跟在她身後，不時發出幾聲低笑，惹得她的臉更紅。
見她實在羞得厲害，程煜斂起臉上的笑意，站在她身後牽起她的手，將她一根手指按在門鎖上。
指尖觸到冰涼的門鎖，林歡顏扭頭問他：“怎麽了？不開門嗎？”
他俯下身子，湊她耳邊，“還記得上次在你家說過什麽嗎？”
“什麽？”
“下次來我家，告訴你我家門密碼。”他重覆前不久自己說過的話。
身後是灼熱的身軀，指尖卻是冰涼的門鎖，相接觸的面積很小，林歡顏卻仍有種自己處在冰火兩重天的錯覺。
他就這麽抓著她的手，緩緩按下幾個數字，按一下就在她耳邊說數字，直到輸完六個數字，門鎖滴一聲，打開了。
短短幾秒的時間，林歡顏的耳朵已經變得通紅，程煜還在她身後，說話間呼出的熱氣打在她的耳邊，讓那紅又加重了幾分。
“116711很好記吧？”
林歡顏木木地點頭，心頭激蕩，潮水翻湧，她有些喘不過氣來，腦海裏重覆著那六個數——116711。
前三位是她的生日，後三位則是他的生日。
他居然用兩人的生日做門鎖密碼……
怔楞間程煜輕推著她進門，而後俯身從鞋櫃裏拿鞋，一雙毛茸茸的粉色棉拖放在了她面前，鞋面還帶著長長的兔耳朵。
林歡顏盯著那雙棉拖，好像有什麽在心裏無限疊加，心裏卻不再是那種沈甸甸的感覺，相反，是輕盈飄蕩，歡喜得想要上天的感覺。
心裏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但是到了嘴邊卻只剩下兩個字：“程煜。”
“嗯。”他擡起頭看她。
“程煜。”她好像只會叫他的名字了。
“嗯，擡腳。”
林歡顏順從地擡起腳，他將她的鞋子脫下，給她換上棉拖。
換好後她走了兩步，鞋碼很合適，兔子耳朵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還左右甩。
“噗——”她沒忍住，笑出聲來。
程煜正躬身換鞋，聽見她的笑聲，擡起頭來，有些局促地摸了下自己的脖子，問：“不喜歡嗎？我看你家裏還挺多粉色的東西的，就買了，你不喜歡的話那下次我們一起去買，今天先將就一下。”
林歡顏伸腳，晃了晃，兔子耳朵甩了甩，她臉上的笑意收不住，揶揄：“沒想到程醫生好這口。”這麽說著，她又甩了下兔耳朵。
“咳，我以為你會喜歡這種。”他聲音放得有些低。
“不是你喜歡？”她往前一步，蹭蹭他的鞋尖。
“不是……”
“哦。”她退開，假意失落，“你不喜歡還給我買這種，程醫生，你好勉強。”這麽說著她轉身就要走。
程煜噌地站起身，從身後拉住她的手，俯身無奈在她耳邊低聲哄：“是我喜歡這種，不勉強。”
“真的？你剛剛不是說不是你喜歡的？”
他更貼近一點，“喜歡的，剛剛是我……嘴硬，一點都不勉強。”
前面的人終於忍不住低笑，程煜一顆心放下。
他低嘆一聲，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完了，他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因為一個人變成這樣，明知她是有意逗他，但他還是不忍看見她失落，哪怕是裝的。
這是林歡顏第二次來他家，上次來的時候她在生病，也沒好好參觀他家，這次不一樣了，她多了幾分放肆的資本。
所以這次她很大膽地問：“我能參觀參觀你家嗎？”
“當然。”
得到主人的允許後，林歡顏背著手像個視察的領導一樣東看看西看看。
程煜家是現代簡約風裝修，灰白色主色調，進門的櫃子隨意擺了幾個小擺件，客廳大面積落地窗，前面沒什麽遮擋，正好對著中心廣場，視野極佳。
林歡顏的腦中又冒出在方才的尷尬事件，忙撇過頭，轉為參觀他家廚房，收拾得很幹凈，完全看不出有做飯的痕跡。
挺不錯的，程醫生收拾東西的能力不錯。
程煜就看見她不住點頭，笑問：“領導視察之後覺得怎麽樣？給我家打幾分？”
林歡顏轉過身，故作老成，摸著自己的下巴說：“怎麽說呢？小程家裏收拾得挺井井有條的，不過……”
“不過什麽？”
“這次是你做了準備的，或許有水分，等我下次突擊檢查才知道真實情況如何。”
“這麽嚴格？那看來我還不能松懈。”
“繼續保持哈。”她拍拍他的肩膀，往客廳走。
煙火晚會的時間定在零點，其實程煜原先的計劃裏沒有這個環節，起初他只是想見她一面，見一面就好了，因為他真的很想她。
或許是因為節日會放大人的思念，他在傍晚回到家後對她的想念到達了巔峰，兩人也確實好幾天沒見過了，雖然平時都有聯系，但是遠遠不夠，他不想隔著手機，他想真真切切地看見林歡顏這個人在他面前。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的思念遠比他想的還要多，他壓根不滿足只見一面，她一出現在眼前他就不想放人回去了，這才提議一起看煙火。
眼下人真的在他家了，他發現他想要的好像更多了……
林歡顏對他的心思一無所覺，樂呵呵地坐在他的身旁看春晚，不時跟他聊聊節目，遇到好笑的直接笑倒在他肩膀。
她是無意的，程煜卻有些心猿意馬，只好找些事情分散註意力，於是他在一邊慢悠悠地剝堅果，剝好了塞她手裏。
“謝謝。”林歡顏隨意看一眼，然後塞進嘴裏。
他又繼續剝，她繼續抓起來吃，倒也算是配合默契。
等時鐘指到11點55分時他起身回房拿了件東西，出來時林歡顏換了個姿勢，斜倚著沙發看電視。
“歡顏。”
“嗯？”
“快開始了。”
林歡顏蹭的站起身，推他：“走走走！”
說是走，其實也就是從沙發挪到落地窗邊。
有一說一，程煜家的視野比她家的好多了，正對中心廣場，大概是因為今晚有煙火晚會，廣場周邊聚集了不少人。
電視裏春節聯歡晚會已經到了倒計時環節，是屋子裏唯一的聲源，林歡顏跟著一起倒計時：“10、9、8……3、2、1。”
在心裏數到0時中心廣場上空砰砰砰接連巨響，花火綻放，夜空瞬間被點亮，同一時刻林歡顏轉過身。
“程煜，新年快樂！”
“歡顏，新年快樂！”
兩人不約而同對對方說，彼此視線纏繞，程煜的視線很灼熱，林歡顏在他的眼中看見小小的自己。
電視裏晚會已經到了結束語環節，遠處煙火炸裂聲不絕於耳，窗外大雪紛飛，他們眼中卻只有彼此。
心跳得很快，有什麽在沸騰的血液裏亂闖，林歡顏在自己如雷的心跳聲中踮起腳，將唇輕輕印在他的臉側，只一瞬，稍縱即逝的，輕柔又灼熱的吻。
還未等身子退開，人又被程煜重新攬進懷裏，他微微彎著腰，俯下頭，灼熱視線粘著她，呼吸似火，將她燃燒。
林歡顏緊張得腿都微微打顫，在極近的距離中聽見程煜已然暗啞的嗓音：“什麽意思？親我什麽意思？”
林歡顏不太好意思，想要後退一步躲避他，卻被他攬著腰肢又靠近，她索性不再避，再次仰頭印上他的唇。
只一秒，就抽離，林歡顏壓住自己瘋狂跳動的心，顫聲說：“蓋章了，男朋友章。”
話落，程煜猛地用力將她攬得更緊，鼻尖抵著她的，吐息加重，“那就禮尚往來，蓋個女朋友章。”
下一瞬，呼吸被掠奪，呼吸徹底交纏，程煜吻上她的唇，林歡顏腦中有什麽瞬間炸開，窗外的煙火聲消失了，電視的聲響也沒了，只剩下她的心跳聲，一聲更比一聲劇烈。
程煜攬在她腰間的手不斷加重，吻也在加重，起初是和風細雨般的唇瓣廝磨，可漸漸他便不滿足於此，開始輾轉著變換角度更深地吻她。
林歡顏緊緊揪著他身前的衣服，將他的毛衣都揪出痕跡，心間鼓噪著，呼吸被掠奪，有種缺氧的感覺。
她用極為微薄的經驗去回應他，換來他更深的掠奪，她徹底溺斃。
程煜手穿過她的長發，微微錯開一點距離，唇依舊貼著她，啞聲道：“顏顏，換氣。”
“噢。”
她往後仰了仰，又被他按著壓回，讓她只能貼著他喘氣。
離得這麽近，林歡顏壓根無法呼吸，程煜察覺到她好像有點沒法呼吸，只能稍稍退開一點，對上林歡顏霧氣氤氳的眼眸，本就烈火燎原的心被澆上熱油，瞬間燃起熊熊烈火。
啪的一聲，好像有什麽在腦中斷裂。
他再次抵住她的鼻尖，唇廝磨著她的，克制地吐息，說出來的話卻不是那麽收斂——
“歡顏的唇，比我想的還要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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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也真是許多年沒正兒八經看過煙火了。
林歡顏還好奇著程煜會帶她去哪裏看煙花, 結果車子直接駛進了景潤。
她眼角一跳，扭頭看駕駛位的人，程煜神色如常，絲毫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林歡顏心裏已經百轉千回，看煙火，為什麽要回家？
他這個煙火是正經的煙火嗎？
腦海深處有什麽被刻意積壓的東西冒出, 惹得她指尖都微顫。
她深呼吸幾口氣, 讓自己不去想那些不好的東西。
定了定神，她轉頭問身側的人：“程煜, 為什麽看煙火要回來這裏啊？你要拿東西？”
程煜側眸看她一眼，淡聲回她：“不拿。”
哦，不拿。可是不拿回來做什麽？
“我們不是去看煙火嗎？回來這裏看？”
“嗯。”
林歡顏垂下頭, 手已經摸到兜裏的手機, 思考著要不要向許樂去取取經, 她沒有那方面的經驗，也不知道原來男的都那麽渴求那方面的體驗。
她壓下眼瞼, 告訴自己不要隨意猜測他人心思，或許不是她想的那樣。但, 如果他那麽迫切的話，也不是不行……只是她需要一點時間做一下心理準備。
從這裏到家應該夠了吧？
林歡顏穩了穩心神，猶豫再三，假裝淡定開口：“程煜……”
“嗯？怎麽了？”
“你……”有點難以啟齒，她握住手機的手緊了緊，“你這個看煙花……是，是正經的嗎？”
程煜正準備倒車，被她這話驚得方向盤打急了，差點蹭到旁邊的車。
“咳咳。”
他輕咳了兩聲，將車子挪出一點重新退。
等車子停好後他解開安全帶，扭頭看林歡顏，探過身子解開她身上的安全帶。
驟然靠近的身子惹得林歡顏往身後縮了縮。
他這才不緊不慢地解釋：“中心廣場今晚零點有煙火晚會，去廣場看太冷了，我家那邊剛好可以看到，所以才帶你回來這邊。”
林歡顏懸著的心重新落到實地，手心已經被汗濕。
“所以……”程煜看著她，眉眼微挑，壓低聲音問：“不正經的煙花是什麽？”
轟——
林歡顏臉頰快要冒火，蹭的一下推開他，推門下車。
好丟人，好尷尬，她怎麽能曲解成這樣？人家正經帶她看煙花，她卻想到了少兒不宜的方面去……
她想原地消失。
程煜還在後面叫她：“歡顏，你還沒回答我。”
聽不見聽不見！
因為這出小插曲，林歡顏直到站在程煜家門口臉上的熱度都未消散，期間程煜一直跟在她身後，不時發出幾聲低笑，惹得她的臉更紅。
見她實在羞得厲害，程煜斂起臉上的笑意，站在她身後牽起她的手，將她一根手指按在門鎖上。
指尖觸到冰涼的門鎖，林歡顏扭頭問他：“怎麽了？不開門嗎？”
他俯下身子，湊她耳邊，“還記得上次在你家說過什麽嗎？”
“什麽？”
“下次來我家，告訴你我家門密碼。”他重覆前不久自己說過的話。
身後是灼熱的身軀，指尖卻是冰涼的門鎖，相接觸的面積很小，林歡顏卻仍有種自己處在冰火兩重天的錯覺。
他就這麽抓著她的手，緩緩按下幾個數字，按一下就在她耳邊說數字，直到輸完六個數字，門鎖滴一聲，打開了。
短短幾秒的時間，林歡顏的耳朵已經變得通紅，程煜還在她身後，說話間呼出的熱氣打在她的耳邊，讓那紅又加重了幾分。
“116711很好記吧？”
林歡顏木木地點頭，心頭激蕩，潮水翻湧，她有些喘不過氣來，腦海裏重覆著那六個數——116711。
前三位是她的生日，後三位則是他的生日。
他居然用兩人的生日做門鎖密碼……
怔楞間程煜輕推著她進門，而後俯身從鞋櫃裏拿鞋，一雙毛茸茸的粉色棉拖放在了她面前，鞋面還帶著長長的兔耳朵。
林歡顏盯著那雙棉拖，好像有什麽在心裏無限疊加，心裏卻不再是那種沈甸甸的感覺，相反，是輕盈飄蕩，歡喜得想要上天的感覺。
心裏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但是到了嘴邊卻只剩下兩個字：“程煜。”
“嗯。”他擡起頭看她。
“程煜。”她好像只會叫他的名字了。
“嗯，擡腳。”
林歡顏順從地擡起腳，他將她的鞋子脫下，給她換上棉拖。
換好後她走了兩步，鞋碼很合適，兔子耳朵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還左右甩。
“噗——”她沒忍住，笑出聲來。
程煜正躬身換鞋，聽見她的笑聲，擡起頭來，有些局促地摸了下自己的脖子，問：“不喜歡嗎？我看你家裏還挺多粉色的東西的，就買了，你不喜歡的話那下次我們一起去買，今天先將就一下。”
林歡顏伸腳，晃了晃，兔子耳朵甩了甩，她臉上的笑意收不住，揶揄：“沒想到程醫生好這口。”這麽說著，她又甩了下兔耳朵。
“咳，我以為你會喜歡這種。”他聲音放得有些低。
“不是你喜歡？”她往前一步，蹭蹭他的鞋尖。
“不是……”
“哦。”她退開，假意失落，“你不喜歡還給我買這種，程醫生，你好勉強。”這麽說著她轉身就要走。
程煜噌地站起身，從身後拉住她的手，俯身無奈在她耳邊低聲哄：“是我喜歡這種，不勉強。”
“真的？你剛剛不是說不是你喜歡的？”
他更貼近一點，“喜歡的，剛剛是我……嘴硬，一點都不勉強。”
前面的人終於忍不住低笑，程煜一顆心放下。
他低嘆一聲，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完了，他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因為一個人變成這樣，明知她是有意逗他，但他還是不忍看見她失落，哪怕是裝的。
這是林歡顏第二次來他家，上次來的時候她在生病，也沒好好參觀他家，這次不一樣了，她多了幾分放肆的資本。
所以這次她很大膽地問：“我能參觀參觀你家嗎？”
“當然。”
得到主人的允許後，林歡顏背著手像個視察的領導一樣東看看西看看。
程煜家是現代簡約風裝修，灰白色主色調，進門的櫃子隨意擺了幾個小擺件，客廳大面積落地窗，前面沒什麽遮擋，正好對著中心廣場，視野極佳。
林歡顏的腦中又冒出在方才的尷尬事件，忙撇過頭，轉為參觀他家廚房，收拾得很幹凈，完全看不出有做飯的痕跡。
挺不錯的，程醫生收拾東西的能力不錯。
程煜就看見她不住點頭，笑問：“領導視察之後覺得怎麽樣？給我家打幾分？”
林歡顏轉過身，故作老成，摸著自己的下巴說：“怎麽說呢？小程家裏收拾得挺井井有條的，不過……”
“不過什麽？”
“這次是你做了準備的，或許有水分，等我下次突擊檢查才知道真實情況如何。”
“這麽嚴格？那看來我還不能松懈。”
“繼續保持哈。”她拍拍他的肩膀，往客廳走。
煙火晚會的時間定在零點，其實程煜原先的計劃裏沒有這個環節，起初他只是想見她一面，見一面就好了，因為他真的很想她。
或許是因為節日會放大人的思念，他在傍晚回到家後對她的想念到達了巔峰，兩人也確實好幾天沒見過了，雖然平時都有聯系，但是遠遠不夠，他不想隔著手機，他想真真切切地看見林歡顏這個人在他面前。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的思念遠比他想的還要多，他壓根不滿足只見一面，她一出現在眼前他就不想放人回去了，這才提議一起看煙火。
眼下人真的在他家了，他發現他想要的好像更多了……
林歡顏對他的心思一無所覺，樂呵呵地坐在他的身旁看春晚，不時跟他聊聊節目，遇到好笑的直接笑倒在他肩膀。
她是無意的，程煜卻有些心猿意馬，只好找些事情分散註意力，於是他在一邊慢悠悠地剝堅果，剝好了塞她手裏。
“謝謝。”林歡顏隨意看一眼，然後塞進嘴裏。
他又繼續剝，她繼續抓起來吃，倒也算是配合默契。
等時鐘指到11點55分時他起身回房拿了件東西，出來時林歡顏換了個姿勢，斜倚著沙發看電視。
“歡顏。”
“嗯？”
“快開始了。”
林歡顏蹭的站起身，推他：“走走走！”
說是走，其實也就是從沙發挪到落地窗邊。
有一說一，程煜家的視野比她家的好多了，正對中心廣場，大概是因為今晚有煙火晚會，廣場周邊聚集了不少人。
電視裏春節聯歡晚會已經到了倒計時環節，是屋子裏唯一的聲源，林歡顏跟著一起倒計時：“10、9、8……3、2、1。”
在心裏數到0時中心廣場上空砰砰砰接連巨響，花火綻放，夜空瞬間被點亮，同一時刻林歡顏轉過身。
“程煜，新年快樂！”
“歡顏，新年快樂！”
兩人不約而同對對方說，彼此視線纏繞，程煜的視線很灼熱，林歡顏在他的眼中看見小小的自己。
電視裏晚會已經到了結束語環節，遠處煙火炸裂聲不絕於耳，窗外大雪紛飛，他們眼中卻只有彼此。
心跳得很快，有什麽在沸騰的血液裏亂闖，林歡顏在自己如雷的心跳聲中踮起腳，將唇輕輕印在他的臉側，只一瞬，稍縱即逝的，輕柔又灼熱的吻。
還未等身子退開，人又被程煜重新攬進懷裏，他微微彎著腰，俯下頭，灼熱視線粘著她，呼吸似火，將她燃燒。
林歡顏緊張得腿都微微打顫，在極近的距離中聽見程煜已然暗啞的嗓音：“什麽意思？親我什麽意思？”
林歡顏不太好意思，想要後退一步躲避他，卻被他攬著腰肢又靠近，她索性不再避，再次仰頭印上他的唇。
只一秒，就抽離，林歡顏壓住自己瘋狂跳動的心，顫聲說：“蓋章了，男朋友章。”
話落，程煜猛地用力將她攬得更緊，鼻尖抵著她的，吐息加重，“那就禮尚往來，蓋個女朋友章。”
下一瞬，呼吸被掠奪，呼吸徹底交纏，程煜吻上她的唇，林歡顏腦中有什麽瞬間炸開，窗外的煙火聲消失了，電視的聲響也沒了，只剩下她的心跳聲，一聲更比一聲劇烈。
程煜攬在她腰間的手不斷加重，吻也在加重，起初是和風細雨般的唇瓣廝磨，可漸漸他便不滿足於此，開始輾轉著變換角度更深地吻她。
林歡顏緊緊揪著他身前的衣服，將他的毛衣都揪出痕跡，心間鼓噪著，呼吸被掠奪，有種缺氧的感覺。
她用極為微薄的經驗去回應他，換來他更深的掠奪，她徹底溺斃。
程煜手穿過她的長發，微微錯開一點距離，唇依舊貼著她，啞聲道：“顏顏，換氣。”
“噢。”
她往後仰了仰，又被他按著壓回，讓她只能貼著他喘氣。
離得這麽近，林歡顏壓根無法呼吸，程煜察覺到她好像有點沒法呼吸，只能稍稍退開一點，對上林歡顏霧氣氤氳的眼眸，本就烈火燎原的心被澆上熱油，瞬間燃起熊熊烈火。
啪的一聲，好像有什麽在腦中斷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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