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順利留了下來。那日那人的侍從初五要送她走，她抓住他的衣袍爪子就是不松，他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便笑了，對她說，要是喜歡留下來也行。

她正式以狐貍的身份成了他的寵物。後來知道了他的名字，他叫蘇之遠，是蘇府老爺唯一的公子。蘇家是生意世家，蘇之遠原本在外做生意，後來一次意外墜馬傷了心肺，就留在府中養傷。

蘇府很大，百年基業留下了大宅子連帶一大片竹林。所以當初見到園子裏的小狐貍，蘇之遠並不驚訝。倒是府中人比較吃驚，蘇夫人年近四旬，來蘇府專門看過小小，對著蘇之遠欲言又止。

“娘親，但說無妨。”蘇之遠瞥眼玩著琉璃球的小小，面有笑意。

琉璃球是初五特意給小小找來的玩具，小小見它顏色鮮艷可愛，就玩了起來，反正表現得更溫順可愛一點，會更討喜歡，被疑心的幾率自然就降低了。

“大師曾為你批過一言，說你今年會有大難，呆在家中與人少來往方可保平安，這小狐貍來歷不明，萬一……”

“娘親你也說它是小狐貍，不過是無意在院中撿到，等養好它了自然放它回去，無礙的。”

“……罷了，想它也小，不會有什麽影響。你表妹碧瑤最近也很擔心你，又怕天天來看你你煩，就托我問候。”

“替我謝謝碧瑤，她要想來也可以的。”

“我就是這樣對碧瑤說的，你是他哥哥，而且還有婚約，來探望未來夫婿，怕什麽。”

蘇之遠但笑不語，目光落在還奮力和琉璃球做鬥爭的小小身上。

說了一會兒話，蘇夫人前腳走，碧瑤後腳就到了。

小小看著款款移步而來的女子，自己撥著琉璃球退到了角落裏。一身桃紅色的紗裙，襯出花容月貌，這女子的相貌不差。在蘇府呆了段時間，聽聞蘇之遠與碧瑤是小時便定下姻親，非禮勿視，這點她還清楚。偏偏碧瑤眼尖看到她，上前便抱在懷裏，拂拂她的毛，笑著說：“表哥養的這只小狐貍越發可愛了。”

“看似恭順，發起火來也是六親不認。”蘇之遠淡笑，重新拿起剛才因為蘇夫人來而放下的書。

小小轉頭不屑，他也特小氣，小事一件還記著。

那天初五拿了琉璃球過來，蘇之遠像逗小狗一樣扔出去讓小小撿回來，小小不從，頭一昂，臉一垮就窩回房間，碰倒了花瓶，又掛翻了筆架，弄得房間亂七八糟，還挑釁看著他。蘇之遠看了也不生氣，只吩咐下人收拾好屋子，由她去了。

碧瑤聽見也笑了，眼波流轉，嫵媚動情：“這小東西脾氣倒大，別把表哥傷了。”

“它不會。”他這樣說，十足篤定。

小小一楞。從碧瑤懷中掙紮出來，自己溜到園中與養神芝遙遙相對，留下兩人獨處。

轉眼已過三月，小小越發適應蘇府的生活，蘇之遠每日呆在院中寫寫字，看看書，曬曬太陽，她也便呆在他身邊。晚上氣溫比較低，她會去確認養神芝的情況後再回到蘇之遠的房間圍著火爐睡去。偶爾怕冷睡昏了，醒來發現自己在蘇之遠的床上，蘇之遠每每遇到這樣的情況，總是攬她在自己懷裏，將體溫分給，從不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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