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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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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野果很多,有劉二郎和明七這兩個野外生存家在,許意遲也不擔心他們不小心入口毒果而一命嗚呼。

紫紅色的野桑葚隨處可見,摘幾串,安哥吃得連牙都變了顏色。這時候,劉二郎從大郎家拿的背簍就派上用場,吃不完又摘下的野桑葚,小心放在背簍裏。

明七也背著一個,叫他們先把東西往他背簍裏放。

大山富饒,野果眾多。

除了野桑葚,他們一路還見有野枸杞。這時候非枸杞成熟時期,許意遲采摘些枸杞葉,說是回去做湯喝。

還有樹莓蛇莓野草莓,紅的白的橙紅的,他們一人摘一手,摘了吃吃了再摘,酸酸甜甜的,汁水豐潤,再有陽光從茂密的樹隙穿透過來,映在草上果間,和樂而自在。

他們在山裏逛游一圈,仍覺意猶未見。兩人背的背簍幾乎也滿了,裏面裝有各種果子,除了果子就是枸杞葉、香蒲根根、洛神花、沙棘、糖嘰嘰等,這都是可入飯食的食材,許意遲看到就舍不得挪開眼。

安哥到底還小,還想再往深處走走。

許意遲不太放心,還好這時劉二郎提出下河摸蝦捉魚,這也是安哥未有過的體現。總是故作老成的他,面上露出欣喜,許意遲則趁機提出下山,他也沒異議。

明七沒和他們一道下山。

他往深山走,想打些野雞野兔或別的,這幾天他不痛快,打算靠此發洩一番。

許意遲很能理解他的心情,道:“那你早些回來。”

明七有功夫,只要不遇上豺狼虎豹,基本沒大礙。

劉二郎也說,這山裏村民常去,沒見有那些兇悍之物。

許意遲就不擔心了。

小河就在山邊不遠。

許意遲爬山累了,不想再下河,找塊陰涼地坐著,邊吃果子邊看安哥和劉二郎捉魚。

看著安哥捉到一條小魚,就獻寶似的拿過來,眼睛亮亮的求誇獎。

也是這時候,她才意識到安哥其實才九歲,在現代該衣食無憂地生活,在古代就早早面臨肩負家庭重任的負擔。

轉念一想,她又不感慨了。

她雖然在現代成年了,可她在古代也是個孩子,就比安哥大了不到兩歲,也得開始想法子討生活,面臨惡霸權勢壓迫該怎麽求生,她也很辛苦的好嗎?

於是,她往樹上一靠,小風吹著熱乎乎的,忙了一早的她就睡著了。

再醒時,就聞到了烤魚的香味。

除了烤魚,還有一只烤野雞。

她一看,哦豁,明七不知何時回來了,並且收獲頗豐。

三只野雞,兩只野兔,還有幾只鵪鶉。

她看著那蜷縮死去的鵪鶉,真不由納悶:這是怎麽打來的?

烤魚組吧,除了大魚還有一蔞小黃魚,他們烤了幾條小的和一條大的,再加上明七的野雞,應該夠吃了。

“等等,安哥你來幫下忙。”

她采的枸杞葉,搭配魚肉,亦可做個枸杞魚湯。她三言兩語把做法告知安哥,安哥一聽就會,蹲下生火,又在河邊找到一個盛水的瓢子,來當作臨時湯鍋,枸杞魚湯就煮起來。

沒多會兒,他們中午大餐就告成。

因他們帶的調料罐齊全,烤魚鮮美得很,透著河鮮的幹凈清鮮,這個味道根本不是那些在濁水裏養成的魚蝦可比的。

烤雞外皮焦黃流油,許意遲納悶:這山上的野雞也不鍛煉,怎地這般肥?

吃的時候,肉質緊實有肌理,調料的滋味完全融入雞肉,不幹不柴,還很有嚼勁,一點沒有預料的那種流油的肥膩感。

滋味很香,又加上嚼勁,咬肌活動過度,都有點累了。

吃肉吃魚,再喝上一碗清爽解膩的枸杞葉魚湯。

鮮美中藏著清冽的回甘,好像置身山林,口齒間亦覺清爽。

劉二郎吃得最嗨,吃飽喝足後這一有點樸實的少年,黑臉大白牙朝安哥傻笑:“安哥好樣的。遲娘也好樣的。”

明七接道:“遲娘是很好。”

他們都沒見過遲娘做飯,可真正厲害的人,往往無需自己動手,隨口一說,便能點石成金。

在明七心裏,遲娘就是這樣的人。

安哥與有榮焉,不忘瞪明七一眼。

明七莫名其妙。

許意遲看在眼裏,笑而不語。

這小毛孩子,還挺有占有欲。

歡樂短暫,總會散場。

他們走時,給劉大郎家留下一只野雞、一只野兔。對方幫忙看驢車,又幫著餵驢,一點不表示不是許意遲的風格。

回去路上,劉二郎主動問起學藝一事。

這個事,劉嬸和許意遲說了好幾次,她們沒討論出個章程,就等想聽聽二郎自己的想法。但劉嬸也說,每次問二郎,他就說他都行。

這話聽著……跟沒說似的。

許意遲意外挑挑眉,靜等劉二郎說下去。

他看上去不是很好意思,黝黑的臉龐有兩坨紅,不知是這一路曬的,還是咋地。

他撓撓頭,道:“遲娘,我想……跟著你一起做生意。”

許意遲:“?”

不怪她沒懂,她現在沒做生意啊。

唯一的生意是和明七合夥的米粉攤,目前處在夭折階段,日後能不能救起來還兩說。

至於教學這個,她其實是有點偷懶在身上的,覺得擺攤辛苦,回來教學,想著忽悠一個是一個……嗯,也不算忽悠吧,起碼她是真教他們真本事了。

不過吃大戶的想法……呃,倒是真。

許意遲如是想著,也算安慰一下不算勤勞的自己。

想養家又不想早出晚歸奔波。

她還真是……

個人感慨歸感慨,她還是得聽聽劉二郎是啥意思。

“遲娘我想好了,就是你讓我學啥我學啥,學好了跟你一起做生意。”

這不妥吧?

許意遲第一反應。

劉嬸把他二郎送來,是希望他學手藝自立門庭,好娶妻生子,這跟著她算怎麽回事?

賣身的仆人,還是給她打下手的幫工?

不管哪種,與劉嬸先前設想的老板營生,都天差地別。

總不能劉二郎想空手套白狼,以跟她做生意為名,學成後撇開她,自立門戶?

他看著也不像是這種彎彎繞繞的人啊。

那麽就可能是前者。

“我能問問為什麽嗎?”

她實在好奇,怎地什麽都行的劉二郎和他們出來一趟,就變成要跟著她幹。甚至,她現在啥都沒有,就願意過來。

難道他上輩子是風險投資人,看中她這支天使股?

不能吧?

她狐疑地看了幾眼劉二郎,看得人結結巴巴,最後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

大概就是這一趟出來,發現她博學多識,見解非凡,又在廚藝時小露一把,聯想家中生意改善、明七米粉攤等等,覺她是個深藏不露的厲害人,內心十分欽佩,想跟隨她成就一番事業。

許意遲:“……”

被這種溢美之詞誇讚,她無地自容啊。

許意遲沒答應,也沒拒絕,只說讓他回去和劉嬸商量了再說。

她肯定不能不問人家爹娘,就把人兒子拐走給自己幹活,別說她這活八字沒一撇。

他們快樂回家,一到家就見門口有一人。

是沈嘉樂,他哭喪著臉站在那兒。

別人不知的話,還以為他在給這家奔喪。

作者有話說:

許意遲:我還死呢,你哭喪幾個意思

沈嘉樂:師父我不是,我沒有,我錯了嗚嗚嗚

註:拒絕吃野味,從我做起

書中野雞野兔野鵪鶉,僅在當時代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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