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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光明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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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童在大街上走了不久後,便尋到一家上等的飯館,一股濃郁的五香雜味迎面撲來,館中的夥計十分熱情,老遠笑道一張臉喝道:“小爺裏邊請,要吃些什麽?”

“你這有些什麽?”神童一本正經地問道。

他一面說著一面向四處望了望,館內來客並不多,環境卻十分幹凈優雅,確定這並不會影響他的食欲後,點了點頭表示滿意。而後隨著夥計走進館內,尋了一處舒適的位置率性而坐。

“好酒好菜,仙家美味。”夥計想了想應笑道。

仙家?神童完全被這二字感動了,連連吞了吞幾口唾沫。

一萬年啊一萬年了,那些本該“風花雪月”、“花天酒地”的日子,他卻在幹什麽來著?這如何能夠體現出他光明神的深明大義。

咯咯,萬年後終歸是自由了,天上人間,人間美味,殺遍天下無敵手。

“那就每樣先來一份吧。”神童不作思索地道。

“這....?”夥計皺起了眉頭,往神童身上打量了一番,想不到他個子雖小,胃口卻了得,到底是人?是獸?

對上夥計那疑惑的眼神,神童似乎想起了什麽,便從袖子裏取出一錠亮閃閃的金子,夥計承過金子後飛快地跑進廚房開始準備飯菜,再也不怠慢。

其間,神童又要了兩壇酒,對著壇口聞了聞,豪邁而飲。

“仙家的東西,凡人吃了填腹健體,我光明石神吃了....唔,豈不是要變強,還能增高啰,嘻嘻,從此便不會再有人叫我老妖怪了.....”

“唉,長生不老真是種憂愁,奈何你們這些凡夫俗子不懂,真是痛苦。”

咕嚕嚕。

不時,桌子上便多出了兩個空瓶子,夥計正笑嘻嘻走出來,道:“小爺,你的菜,請慢用。”

話畢,各色菜道已布滿了一大桌,神童兩眼冒光,狠狠地咽了一口水,隨後心急火燎地進行大掃蕩。

“客官裏面請。”夥計又是開懷一笑,不過那笑意更為真誠,燦爛得似開出花來。

油亮油亮的門口,只見一位身穿著青紗衫的少女走進,她膚白勝雪,一雙晶亮的眸子,燦若星辰,粉雕玉琢的小臉,清麗絕俗。

此時她正全神地註視那吃相有股拼命勁的男童,被那番趣味帶得噗嗤一笑。

神童一腳踩在木凳子上,一腳踏地,左手一個豬蹄,右手一塊大雞翅,左咬一口,右嚼一塊,不住地往嘴裏送,時不時感嘆一下,發出咿咿呀呀聲響,甚是滑稽。

少女清了清嗓子,轉向夥計道:“來一份同他一樣的。”說著用手指了指神童,並拋出五個閃閃的大金葉子。

神了,這兩個小娃到底是神級人物,出手竟如此闊綽。夥計老眼瞪得老大,差一點摔倒,如果說剛才是驚訝,現在卻是更驚訝。

雖說這兩處生意能讓他大大地賺發,但他還是頗為費解。他不知道今個是撞上了什麽大運,真不敢想象,便高高興興地允辦了。

不久後便又是一模一樣的盛大菜式布滿席桌,華元熙慢慢悠悠地喝過幾口小酒,轉頭對著神童道:“小兄臺,仙家的酒,仙家的菜,可否要嘗嘗?”說著並用筷子夾起一粒豆果,嚼了嚼,做出個陶醉的形態。

神童丟下骨頭,舔了舔兩只油膩膩的小手,轉過身來,驚道:“咦,原來你的品味和我的一樣啊,嘻嘻。”

“哈哈,明明....明明你的是一堆禿禿的骨頭和一桌幹凈的空盤,這哪是一樣了,啊,呵呵,真逗。”

神童忽然怔了怔。

唔,有點憤怒又有點羞澀,被一個比他小出幾萬年的女娃娃小女流之輩嘲諷,還做出這般肆無忌憚的狂笑。神童臉色暗紅,羞澀終被憤怒取代,厲聲道:“小妮子,也敢戲弄你光明石神太爺。”

“哇哈哈,光明食神?”華元熙雙手捂肚,直接從坐椅上跳下,在地面直蹦跶,大笑道。

“哼,有什麽不對麽?”神童氣惱地道。

“對,對,光明這二字障眼,去掉就更對了。”

“唔,咳咳...我說你還真是個有趣的孩兒,莫不是早期父母雙故,自從便流落街頭挨了餓,還是你自幼遭人虐待,受盡了荒餓幹戈,才會有了我.....眼下不該看到的”此時華元熙的臉上已沒有了輕笑,反倒是同情地沈聲道。

神童慢慢地平息了憤怒,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自顧自地探了探脈象,追蹤了周身的氣澤,度了度身高,除了食後能量轉換帶來的熱度外,什麽變化也沒有,神童無奈地搖了搖頭。

“啊,不是,難道你真的如同常人所說的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神啊,世界真是太瘋狂了!”

華元熙不明所以,甚至是滿懷疑惑,無意識地扯出這麽一句,這個她前幾秒還在調侃的孩童,如今對他是充斥著好奇和敬意。

神童顯然不願再聽她胡謅,趁她還處於恍神之際,著了著衣裝,往門口邁去,向後淡淡地拋下一句:“可愛地人類,記住,我叫光明石神,石中神上神,不老的傳說。”

話落便沒了蹤影,華元熙疾速追了出去,此時看到的卻是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

“該死的,讓他溜了,下次若是再見到,一定要將他打回原形。”

“怪人,怎麽都是怪人。”

華元熙憤懣地跺了跺腳,隨後看了看身後用千金買的山珍海味,意識到她是胡鬧地有點過了,不該偷偷地溜出來這麽久,還拿一個小孩尋樂趣,結果白白地受了一頓氣,她悶悶地嘆了嘆,而後沒精打采地融入鬧市,盡快找到哥哥才是。

街道異常地擁擠,神童來來返返穿梭了幾回,數時刻後,便來到一處高聳入雲的山頂腳下,他擡眼向上望去,像仰視一位輕指一點即可扭轉乾坤的天神一般,頓生驚慌和恐懼,手腳像被困縛了一樣,沈重無力地不能步履。

寒冷的冬至,山上雲霧繚繞,漫天的雪花飄飛,白茫茫的天山一色,一層層濃厚的氣澤隨著風息湧動,似一片浩渺無邊的雲海。

冷風不定,雲氣聚積,若要分辨出上山的小徑異常困難,而且路徑卻在不停地變幻著位置,還要破解那一道道仙障,看來此趟赴行須得費些時日和神力。

這就是齊雲山,活了幾萬歲不曾來一次。

既然來了豈有打退堂鼓的道理,再險峻也得闖一闖。

神童一邊感嘆著一邊咕噥道。

聽說那映白面神有一塊璞玉,那塊玉神通廣大,法力無邊,能讓星空變幻,大地震蕩;能汲取靈氣,強塑肌體;還能重組魂魄,具有起死回生之效。

神了,得到璞玉,如同得到寶物。

神童算了算他這幾萬年長殘了的個子,嘻嘻,有救了。

“唔,我光明石神有意要冒犯了。”

隨後,一道青色的光芒自其周身氤氳開來,為其登山抗陰禦寒,青光閃閃,源源自如地散發出浩大的能量,使得神童這一路登峰都暢行無堵。

神童很快便爬上了十幾丈的距離,而越往上霧氣越濃重,寒氣越是瘆人,這意味著求寶之路越來越艱辛,他飛行的速度也減了下來。

突然,自天上一道白光冷冽地劃下,山谷瞬時發出一聲巨響,雲霧翻湧,白雪飛揚,經霜的枝葉地被震得漫天飄墜。

神童周身的青光在受了外來寒光的一擊之後,鐺地一聲,光芒漸斂,慢慢黯淡。神童承不住壓力,“砰”,即刻被拋落至山底,一股疼痛感身周身襲來,他差些噴血。

“誰?誰?”

“誰敢偷襲我光明石神太爺?”

神童怒聲喝道,摸著被摔折的腰鼓,吃力地站起,又看了看四下,既一個人影也沒有,也沒有人回應他。

然而那道白光又是怎地回事,等了片刻也找不到肇事者,神童只能默默地吃癟。忍著痛狀繼續攀爬,只是這一次更為小心了。

三日後,神童順利地登至了半山腰谷,遠望而去,前方只有一條狹小的路叉,路口處卻是湧滿了帶著仙障的霧氣。

累了的神童停下腳步,氣喘籲籲地靠在一塊巨石上,捏了捏被霧水打濕的衣裳,對著空氣自言自語低咕:“面神果真是不懂人間疾苦,我光明石神駕到,也不會前來迎接一下。”

“成長之路果真沒有捷徑!”

“成長之路處處有險境!”

就在神童感嘆之時,前方叉口處忽然出現一道倩影,閃著耀眼的光。

咦,果真靈應了,難道是來迎接我的啰?

神童咯咯笑了笑。

不過齊雲山素來不收女弟,怎地會有女人出現?

這時那道倩影已跳了出來,正向這方經過,神童張大了嘴巴。

“呃....話說怎地又是你?”

“呵呵...這位仙子,偶們真是狹路相逢,哦,不.....天涯何處不相逢。”

“俺真是閉上眼睛都能見到你呀。”

嘻嘻,神童幹笑了笑,想起她在青城山大開殺戒那一幕實在是太可怕了。

“你這小毛孩,又是怎會出現在這裏?”墨淩看了看一旁的神童,冷冷笑道。

“看你油嘴滑甜滑甜地,難不成是跟蹤我而來的,說吧,到底有何目的?”

神童看了一眼已發怒了的墨淩,故作正經道:“仙子可是曾聽說那映白面神有一塊玉?”

“俺就想借一借,仙子可否為我引個路?”

“借玉?”墨淩輕笑出聲。

“莫不是想偷玉吧,那面神的東西從不借人。”

“不過給你提個議,偷不了玉可以偷個人回來看看。”

偷人?

偷誰?

神童恍悟,原來這就是她來齊雲山的目的?

此女果真不簡單。

“而且你也不一定能見到那人?”說這話時墨淩的臉色變了變,眼角裏是滿滿的落寞和憂傷。

話後便淡化了影。

只留下了神童一人自力更生地攀爬。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也是個怪人。”神童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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