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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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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落幕

曲立黨青黑著臉出來, 回頭望了一眼公安局大門,咬牙暗恨。

這些人如此可惡,見他即將失勢就翻臉無情,一點面子都不給。

那他還非要做成這件事不可, 好叫他們都看看, 他曲立黨仍舊是屹立不倒!

憋著這股氣,曲立黨憤憤離開。

回到家, 許虹母女得知撈人失敗, 頓時失望不已, 哭嚎連天。

“兒啊兒,媽沒用,你姐也沒用, 救不出你呀,想到你要受苦, 媽就不想活了,讓我死了吧,別拉我別拉我……”

許虹趕忙把人拉住,“媽, 你死了我怎麽辦,弟弟還要救啊,你不能死, 立黨肯定有辦法。”轉頭期待地看向曲立黨。

曲立黨冷眼瞧著她們母女演,直到此刻消停了才終於開口道:“有嚎的功夫,不如先跟我說說許強跟著混的那幫人。”

公安局那邊沒法再插手,那就只能試試另一個方向。

他曲立黨還沒倒, 他不信解決不了眼下這區區一件小事。

許虹母女不清楚他的心思, 只以為他真的在為許強打算, 連忙將知道的情況都倒的一幹二凈,不敢有任何隱瞞。

曲立黨從中抽絲剝繭,敏銳地扒拉出一個關鍵人物來。

那個被許強拜了碼頭的大哥或許可以一見,這次被抓的可不止許強等一眾小角色,其中還有個所謂的‘二哥’呢。

如果許強份量不夠,那這個‘二哥’應該可以打動對方幫忙的吧。

曲立黨想到這點,當下便出去打聽那人的消息。

他以前的關系並不是全沒了,只是上面的路打不通而已,下面三教九流的還有,只要他當著革命委主任一天,下邊有的是小蝦小魚搶著來依附巴結他。

但這裏面並不包括許強加入的那個團夥大哥,人家在曲立黨打聽到他的時候就已經收到消息,靜等著他送上門呢。

曲立黨並不知道,所以從自己以往看不上眼的雜魚手裏得到想要的信息後,還回家準備了一下,最後才帶著禮物體體面面地前去拜訪。

擱以前,一個混混團夥的老大,根本不值當他費這個功夫,但現在他即便不想承認,也清楚自己的力量已經沒有那麽大了,不好好收拾準備一番,人家不一定給他面子。

昔日威風八面鼻孔朝天的革命委主任登門,團夥老大以及眾多小弟可是稀奇的不行,一個個跟看猴戲似的出來圍觀。

曲立黨在無數雙眼睛下落座,心中倍感難堪,但他是有所求,目的還沒達成,自然不能撂臉子離開,還要好聲好氣地和團夥大哥寒暄,然後道明來意。

團夥大哥看夠了他的低頭俯首姿態,才嘆口氣慢悠悠開口道:“按說曲兄弟親自上門來說這事兒,咱怎麽也得幫把手,但……”

他面露為難地看向曲立黨,欲言又止。

曲立黨心裏咯噔一下,面上不動聲色地試探:“是有什麽難處嗎?”

團夥大哥好似就等他這句話,抱怨道最近上頭開始收緊風口怎麽怎麽樣,他不好隨便冒頭啊,沒看他連自己的拜把子二弟都沒敢撈,哪裏還顧得上管一條小雜魚。

曲立黨拿別人當雜魚,現在人家也拿他小舅子當小雜魚,跟在他臉上咣咣砸一樣,是在明晃晃打他的臉。

偏偏他還不能為此生氣,只當沒聽出來對方的譏諷之意。

團夥大哥嘴上說是難辦,好像沒有一點辦法似的,但他表現出來的悠閑姿態可不是這麽個意思。

那態度,那架勢,分明是想看看曲立黨的誠意。

如果誠意足夠,一切好商量。

但若是誠意不行,那曲立黨今天想要囫圇出去,恐怕不會那麽容易,起碼也得被刮掉一層皮吧。

不然當他們總堂會是這麽好來的?

團夥大哥及其手下們沒有遮掩這層意思,幾乎是明明白白地透露給曲立黨,等著看他表現。

曲立黨來時便預料到這一趟不好走,所以他早有準備,想與一群豺狼打交道,不提前備點肉怎麽行。

他將帶來的手提箱遞上,“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話是這樣說,但看他那副自信的樣子,手提箱裏面裝的肯定是好東西,所以他才篤定團夥大哥看了會滿意。

團夥大哥瞧了他一眼,旁邊立馬有手下將箱子接過去打開。

不大的手提箱裏塞著布團,中間位置躺著個光華內斂且充滿歷史厚重感的物件。

“古董?”

團夥大哥有點眼力見,手裏也不是沒有些好東西,一下便看出這玩意不簡單。

曲立黨知道禮物送對了,矜傲一笑點頭道:“是,宋朝的,想來應該能請得起大當家出手吧。”

看剛才團夥老大眼睛冒光的架勢,他以為這次想談的事八九不離十了,卻低估了某些人的貪婪之心。

“就這?”團夥老大拿起那物件看了看,撇撇嘴隨手扔到桌子上,像是不太滿意。

曲立黨看得心頭發慌,下一刻便聽對方哈哈笑著說:“既然曲老弟有好東西,當然得讓哥哥看個遍才好從中選出最得意的啊,要不哥哥晚上去你家搓一頓,正好看看你都有啥寶貝。嘿嘿,曲老弟你說行不?”

話是問曲立黨,但他知道他們並沒有給他更多的選擇,他若是想順利離開,除了答應沒有第二條路走。

曲立黨此時隱隱有些後悔,不該因為一時之氣而試圖與虎謀皮,結果目的還沒達到,他先露財被對方盯上了。

可事情走到這一步,已經容不得他後悔,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走,走一步算一步,憑他的能力,他不信最後不能反制為主。

如果他將這些人收攬在手心,想辦什麽事不成,到時他即便做不成革命委主任,也沒人敢惹他。

曲立黨這樣暢想著安慰自己,被團夥大哥扣在這裏大半天,直到天晚夜幕降臨,他才被放出來,帶路去自己家。

許虹和她媽還在家焦灼等待,看到曲立黨回來立馬迫不及待地湊上來問結果。

曲立黨趕她們去置辦酒菜,他要招待貴客。

“都啥時候了,還置辦什麽酒菜招待什麽貴客!”許媽不滿大罵,擡頭卻對上團夥大哥兇戾的眼神,頓時嚇得一哆嗦。

曲立黨嫌棄地推開她,介紹說:“這是我請來幫忙撈許強的人,你們不幫忙招待就算了,也別把人得罪了。”

許媽一聽是找來救兒子的,再看團夥大哥立刻不覺得他兇戾不是好人了,能救她兒子,他就是個大好人啊。

許媽跟看到菩薩似的,立即跑去張羅酒菜。

曲二嬸嫌她們煩,去了閨女家不在,現在家裏就只有兩個女人,許媽去忙活後,團夥大哥的視線便落到許虹身上。

許虹被他兇戾的氣勢嚇到,本能地後退一步。

團夥大哥一見,呲牙笑了,指著許虹對曲立黨說:“這是你媳婦?待會兒吃酒讓她也上桌,陪咱哥倆喝兩杯。”

這個時候風氣還很保守,一般家裏男人喝酒,女人是不上桌的,除非……

許虹聽了臉色一變,連連後退想躲,卻被團夥大哥一把揪住扯過去,哈哈大笑著欲摸她的臉。

曲立黨看得臉都青了,趕緊上前阻攔道:“大哥您別,她懷孕了,胎相還不穩,怕是不能喝酒,我陪您喝,喝完給您看多多的寶貝。”

團夥大哥這才松開手,掃興道:“只是讓她上桌助個興,又沒想做啥,瞧把你急的,算了,不願意也罷,哥哥走還不成。”說著人轉身準備離開,看架勢真的要走。

曲立黨這下也顧不上維護媳婦了,一邊忙著攔住人,一邊示意許虹趕快答應下來。

不就是賠個桌敬杯酒嘛,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矯情個啥,這可是為了救她弟弟,他都要為此出一大波血,她還想當什麽貞潔烈婦!

許虹委屈,許虹不肯。

但是曲立黨幹脆叫出了許媽,許媽得知後果斷替她應下了。

許虹便也只能別別扭扭半推半就上桌陪客,雖然趁機吃了不少好菜,但也被強著勸著灌了不少酒,最後什麽時候趴在桌上失去意識的都不知道。

曲立黨沒管她,拿出幾樣寶貝給團夥大哥賞玩,兩人的動作被燈光映照在許虹身後的墻壁上,像是張牙舞爪的怪物。

第二天許虹醒來頭疼欲裂,肚子也不舒服,但好消息是弟弟的事終於有辦法解決了。

許媽和她都很歡喜,卻發現曲立黨一點高興的意思都沒有,好像誰欠了他八百萬一樣。

曲立黨痛失不少暗中在那些年收斂的寶貝,他能高興起來才怪,幸好把這件事解決後,他曲主任的威勢肯定能穩一穩,鎮一鎮那些看不起他的家夥們,也算有舍有得了。

而拿到他寶貝的團夥大哥還算言而有信,回去放好東西後徑直往公安局走了一趟。

他並沒有尋那些警察什麽的,試圖拉關系走後門,而是直接提出探望拜把子二弟,然後和他聊上一會兒,事情迅速有了轉機。

衛誠和汪小舅這邊的團隊隨之接到公安局的消息,說‘二哥’招認並一力擔下了所有責任,最後極有可能只有他被嚴刑發落,其他人則最多被拘留關上一段時間,並不會有太嚴重的刑罰。

汪小舅:“…………”

他娘的還能這樣的?!

他們忙活一場,人家這樣一搞,好像他們都白費功夫了。

衛誠搖頭:“不算白忙活,起碼送進去一個頭目,沒了他,其他人就是一盤散沙,以後不會再有什麽威脅。”

汪小舅跺腳,“我知道,可就是憋氣啊,眼看都要把一群人全送進去了,結果突然給咱來這麽一出,真的大丈夫?感覺他們不講武德!”

衛誠倒是沒多大意外,剛才就說了,那個二哥算是這幫人的頭目,平時胡作非為都是由他帶頭,他這時候如果敢一力承擔所有責任,是能夠將其他人都撇清,只法判他一個的。

他對此有所預料,但猜測幾率不大,沒想到還真發生了。

這後面若是沒人推動,他可不信。

衛誠思及那人‘二哥’的稱呼,大概能猜到背後出主意的人是誰。

但對方鉆的是律法空子,走的門路也讓人挑不出毛病,他們想借此將他扯出來不大可能。

他沒忘記,打散那夥游蕩的街頭霸王才是他們此次的主要目的。

現在目的已經達到,而那個‘大哥’也滑不溜手,他們沒必要貿然招惹上對方。

就是可能會讓樂喜失望了。

樂喜得知後確實有一點點失望,沒想到都到這個份上了,還能讓許強給逃過一劫。

該說不愧是女主弟弟嗎?身上是不是有女主光環的庇護啊,這樣都能沒事。

幾天後,隨著主要人物認罪伏法,這件事迅速落下帷幕。

結果不出所料,被抓的人裏只有‘二哥’需要承擔刑事責任,被重判了十年,其他人都是民事責任,分別被拘留警告教育等等,還有需要給苦主家屬們大筆的賠償。

那些家屬見主要人坐牢,沒坐牢的又賠了他們不少錢,對此已是很滿意了,自然不會再追究什麽。

事成定局,汪小舅他們明白這樣已經是極限,再揪著不放反而會顯得他們是鬧事的,於是便招呼大夥收了手。

然後等許強他們出來時,他帶著朋友暗中將人挨個胖揍一頓,警告以後再在街上看到他們這群人,必定見一個打一個,見一次打一次,說到做到。

許強起初還想報警求助,妄想也把汪小舅等人抓進去蹲幾天。

可他在警察那裏才留了案底,人警察根本不鳥他,或者隨便將他應付走,懶得為他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浪費力氣,他報了也沒什麽用。

許強氣得肝疼,不信邪地到街上晃悠一圈,轉頭又被摁住爆打一場,才徹底服了,滾回家老實養傷。

他媽還不知道他受過什麽傷,見他非要躺床上養傷,還給好吃好喝地伺候著,並在他表面的傷好了後生出給他說媳婦的主意。

在許媽看來,兒子什麽都好,就是心不定性,還跟小時候一樣調皮搗蛋,主要可能因為沒娶老婆,人才長不大,如果結了婚有了媳婦,他肯定能安定下來好好過日子。

許媽將這些話和許虹一說,許虹深以為然,讚同給弟弟說門親事,早點成家立業。

許媽馬上開始給兒子張羅婚事,許強知道後不免想到那天碰到的小美。

其實他很早之前就認識她,兩人是一個學校的,他比她高幾級,偶爾會欺負她一下逗著玩,直到他輟學回家見不到她人,再見便是那天街上碰見,沒想到她已經長這麽大了,還挺對他的胃口。

如果家裏一定要給他娶媳婦,他倒不是不可以給她一個機會,讓她當他老婆。

許媽得知強烈反對,“她家都帶頭告過你耍流氓,差點給你定流氓罪進監獄,你還想把她娶回來?娶回來幹啥?專門氣我嗎?!”

許強卻不以為然:“那是他們誤會我了,我這不是沒事嘛,再說把她娶回來以後,她就是咱家的人,到時還不是你說了算,你如果記恨他們告我,更應該同意這門婚事。”

許媽被他說得恍然大悟,拍手誇還是兒子聰明,這樣確實最能解氣,還可以白得一份豐厚嫁妝,正好填補之前賠償出去的窟窿。

許強得意洋洋,躺家裏靜等他媽給他把媳婦迎進門。

母子倆甚至連同許虹都非常自信,根本沒有想到人家會不答應,結果興沖沖地上門提親,理所當然地被拒之門外,還要糾纏時便被打了出來。

小美爸爸已經升了職,一家人正準備搬家離開,自然不怕得罪他們,把人趕出來後可勁指著他們鼻子罵。

“你們也不瞅瞅自家兒子啥樣,癩.□□想吃天鵝肉,一個要工作沒工作要長相沒長相的混人,竟然也敢肖想我們雙職工家庭的嬌嬌女,哪來的夠膽?啊呸,滾!”

而且他家閨女才多大,竟然就被那什麽許強惦記上了,說不定上次那事都是有預謀的,想想就覺得人有病,還是趕緊遠離的好。

等把許家人罵走,小美爸媽迅速收拾家當,連夜帶著孩子走了。

許家那邊還不知道,許媽被人拒絕,還那麽罵了兒子一通,心裏很是不忿,回去對許強說了小美家不少壞話,讓兒子不如換個人選,她一定給他說來。

可惜許強執拗勁上來,就是要娶小美,嚷嚷道:“他們嫌棄我沒工作,你們給我找個正經工作不就行了!”

至於長相問題,這個是天生的能咋辦,被他直接忽略不提。

反正只要他有了工作有了本事,長啥樣一點不重要,小美爸媽照樣會把閨女嫁給他。

他想得很好,催著許媽趕快給他找工作,許媽哪有什麽法子,又去找許虹,許虹自己都沒工作,只能找曲立黨。

曲立黨:“…………”

想罵娘,可他娘緊張還沒出生的寶貝孫孫,認為不過是區區一個工作崗位,哪裏比得上她的金孫重要,讓他隨手給辦了。

曲立黨無法,只好趁著剛鎮住眾人的威勢還沒消下去的時候,根據許家挑挑揀揀的要求,最終給他們弄到一個臨時工的學習機會。

許媽很不滿意,許虹也挺嫌棄。

她們想要的是一個好崗位,正式的、上任能立馬拿工資的那種,結果就這?

還臨時工的學習機會,打發叫花子呢。

曲立黨撂手不幹:“就這個,愛要不要。”

許家母女不滿,但許強得知工作所在的地方,立馬迫不及待地答應下來。

臨時工沒關系,他去!

等到時候,嘿嘿。

許強做著白日夢時,樂家這邊很是熱鬧。

樂順特地買了很多好菜,讓汪紅英拾掇出來,請汪小舅和衛誠過來喝酒,感謝他們之前幫忙。

汪小舅和衛誠都不居功,一個是為了姐姐,一個是為了對象,理所應當的事兒。

“可惜最後棋差一招,不然……”汪小舅幹了一杯酒感嘆,對這件事耿耿於懷。

樂順擺手勸慰:“這樣的結果已經很好了,咱不能不知足,那些人無法無天慣了,早晚會自取滅亡。”

衛誠敬酒道:“你們這幾天做的不是挺好,有時候進去不一定是壞事,呆外面也不一定是好事。”

聽到這番意有所指的話,汪小舅迷霧頓開,若有所悟,和未來外甥女婿對視一眼。

一切盡在不言中。

汪小舅抖了抖來了精神,和他碰一杯,點點頭:“行,我知道了,咱爺倆碰一杯,姐夫來來來,一起走一個,今天啥也不想,喝個痛快!”

他們三個在這邊喝得起勁,汪紅英帶著樂喜和樂樂坐在另一頭慢慢吃菜。

樂喜明天就要去廠裏報到當臨時工了,汪紅英正叮囑她一些註意事項。

“十個人爭一個蘿蔔坑,競爭激烈是肯定的,你去了別管其他人,不論別人怎麽勾心鬥角耍弄手段,只要不沾到你身上,你就當沒看見,他們也不會打你主意的,你和他們不一樣。”

別人是搶破了頭要留下,樂喜卻只是去玩玩的,對他們造不成威脅,只要她自己能繃住了別摻和進去,他們就不敢對她做什麽。

所以汪紅英並沒有多擔心,只是照例囑咐一番。

樂喜聽完點頭,轉而問:“那小舅舅呢?”

她走了沒事,汪小舅可還要頂上去呢,到時怕不是要被群起而攻之了。

這讓她有種人家辛苦幫了她忙,她卻反手推對方跳火坑的感覺。

汪紅英和她一起望向對面喝得正歡的那個人,搖搖頭道:“這事兒我還沒來得及跟他說,到時看他自己的本事唄,一分耕耘一分收獲,想要有所得,哪能不付出的。”

樂喜:行吧,親姐姐都不擔心,她擔心什麽呀。

樂順他們這頓酒沒喝太久,因為明天還要上班,喝到差不多的時候,汪紅英就過去叫停了。

三人都是有點酒量的,除了樂順喝酒上頭顯得比較醉外,另外兩人臉都沒紅,看上去還很有餘地。

汪小舅喝嗨了,還想繼續,被汪紅英揪著耳朵教訓。

樂喜起身走到衛誠身旁,問他怎麽樣。

衛誠在桌下偷偷拉她的手,說還成,人沒什麽感覺,只是微醺。

樂喜感覺到他手上不同尋常的熱度,撤了他的酒杯說:“我不信,你起來走兩步瞧瞧。”

衛誠眨眨眼,聽話地站起來走了走,忽然腳步一個踉蹌。

樂喜趕緊扶住他,聽他一本正經道:“我沒醉,真的。”

樂喜:“……”八成是醉了。

這下人還怎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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