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一張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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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道讓自已冷靜冷靜，深深呼氣吸氣出來，才把聲音調平常的狀態：
“沒事，你打電話過來，也正好，我有事兒跟你說。我和小朱今晚不會回酒店，會在鎮上的風門住上一宿，什麽時候回也不定。回之前，會跟你說的。”
趙有銘一聽，在那頭松了口氣：
“沒事兒就好，我還以為你和小朱姐鬧別扭了呢！風門？是景點啊，你們追到景點去了？有門了？”
南道往院子裏看一眼，她還坐在那裏，仿佛沒動過。
他輕嗯一聲：“找到了兇手和苗輝田了，但他們藏了起來，我們得守著唯一下風門的路。”
也就是等到抓到兇手，才回酒店？
趙有銘聽明折了，也聽到其中一個重點，他有點兒意外：
“那個中年女人居然就是兇手？真是……”
本來想說真是人不可貌相的，可又想到他還沒見過那個中年女人，於是話在嘴邊又沒了。
還在想其他詞來說說他聽到兇手是誰的心情，可還沒想出來，趙有銘就聽到南道在那邊喊了下他，他應著：
“嗯？聽著呢，南哥，你說。”
南道說：“你怎麽老叫小朱姐？”
趙有銘嘿嘿一笑：“起初是鬧著玩兒的，也是怕小朱姐更往狠地揍我，也有點兒奉承，想叫得小朱姐心裏舒坦了別往死裏整我！”
南道問：“再後來？”
趙有銘繼續說：“後來啊，我認識小朱姐越久，便越覺得小朱姐挺厲害的。你看啊，小朱姐就二十歲，大學還沒畢業，可她想的事兒，辦的事兒，哪一件沒比別人想得深？哪一件沒比別人辦得好？所以後來啊，我叫小朱姐也不改口了，一是叫習慣了，二是我覺得小朱姐承我一聲姐，那是名符其實！小朱姐不僅是我和我媽的救命恩人，更是個有本事的人！”
再後來，他每每想起他這個決定，他都得自豪一把。
真想對著全世界嚷嚷——看！我小朱姐就是厲害！連被附了兇氣作案的人都能抓！都能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
感嘆號一個接一個，他心裏的澎湃簡直停不下來，對他小朱姐的仰望簡直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對，她是個有本事的人。
她的世界註定不平靜，她的人生也註定不平凡，而他卻是個註定不幸的人。
但她身上有兇氣，他身上有煞氣，平生第一次，他不再對自已身上的不幸感到萬分痛恨。
他慶幸，這樣的他很有用，有用到可以成為跟在她身邊的理由。
而且，獨一無二。
南道掛了電話後，他坐在屋裏默不吭聲地想了很久。
朱小朱就在院子裏，靜坐著獨自待到了日暮。
她在手不時摸上心口。
沒有心，所以從來沒感受過心跳的感覺，更不知道心痛是怎樣的經歷。
然就在今天，她平靜空洞了三百多年的心口居然有了知覺。
她感到意外、驚喜，還有徬仿、無措。
廟祝已經做好的晚飯，兩菜一湯，這是來客人的菜色。
倘若沒來客人，他只做最簡單的飯食，比如炒飯、菜粥。
可來了客人，且還是看起來很賞心悅目的兩位客人，一男一女，男帥女美，看起來就是一對男女朋友。
雖然小姑娘說不是，但年青男人卻聽他這樣說，眼裏盛滿了笑。
這樣的笑讓他太熟悉，他如願娶得他妻子之前，也經常對他妻子這樣溫柔地笑。
小姑娘不承認，大概是臉色薄，他很識相地沒再提。
吃晚飯的時候，兩人都稱讚他的手藝不錯，可兩人明顯都吃得心不在焉，他不是多事兒的人，也不再問。
吃完晚飯，那個年青男人幫著收拾碗筷，還問他夜裏要不要吃夜宵？
他睡得早，從來不吃。
年青男人是又問他，可不可以用他的廚房？
他說，當然可以。
年青男人笑著說謝謝，還跟他說，小姑娘心裏有事兒，晚飯吃得不多，再晚些就會餓了，所以才想借下廚房，還有食物。
他很是理解並讚同地拍了拍年青人的肩膀說，過去他也是這樣照顧著他的妻子。
廟祝回房去休息了，就在一樓，二樓的空房間則是給南道和朱小朱的。
南道聽著廟祝最後的話，才知道原來廟祝的妻子早年得病死了。
廟祝的房子是幢兩層的小樓，很簡陋。
一樓客廳廚房連著，只有一個房間，廟祝就睡在這個房間裏。
二樓有兩個房間，一間被廟祝當雜物間用著，一間空著。
空著的房間一開窗，正好對著寺廟前空著的平地。
要下風門，就必須得從這片平地走過去，是唯一下風門的路的必經之地。
南道在樓下院子往上瞧，看到了那扇開著的窗。
他看著說：“小朱，晚上我們擠一個房間，你不介意吧？”
朱小朱已經沒在石桌旁坐著，她站在寺廟前平地與廟祝家院子相連的石階底下。
聽到他的話，她回頭順著他的視線往上看：
“你介意？”
南道笑：“不介意，重點是你。”
朱小朱轉回頭去繼續看寺廟前的平地：“我也不介意。”
南道走近她提醒：“只有一張床。”
她輕嗯了聲，然後過了會兒，像是才反應過來他的話似的。
朱小朱看他：“大麽？”
真是意外的答案。
南道說：“不算很大，不過兩人勉強……”
朱小朱截斷他的話：“我不想勉強。”
意思是，床不夠兩人睡的話，她不願勉強睡一夜，她要睡得舒舒服服的。
聽著她理所當然而又像單方面決定的話，南道腦筋轉了幾轉，點頭：
“行，我睡床，你睡沙發。”
朱小朱不同意：“為什麽？不是應該你睡沙發我睡床麽？”
南道解釋：“沙發太小了，我目測過，那長度跟你的身量差不多，睡下你可以。”
意思是，她較矮，他較高，沙發跟她身量符合，所以就得她睡沙發？
朱小朱雙手抱胸，眉蹙著：
“今天你胡來跳水，而我為了救你再次跳下水，你覺得你應該這樣報答對你這麽好的我麽？”
“對我這麽好的你？”南道重覆著，頓了頓說：“我會水。”
她瞬間啞言。
半天朱小朱走上石階，直接在寺廟平地邊緣坐下，她盤著膝：
“行，床你睡吧，我今晚就在這兒坐著。”
反正也不是沒這樣坐著睡過，以前在荒野墳頭坐著睡也以歷過，至少這會兒是寺廟，而非到處是陰魂的墳地，環境實在是好太多了。
南道還站在石階下的院子裏，看著已走到寺廟平地邊緣處坐下的朱小朱，他頭微仰著：
“你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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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你打電話過來，也正好，我有事兒跟你說。我和小朱今晚不會回酒店，會在鎮上的風門住上一宿，什麽時候回也不定。回之前，會跟你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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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兒就好，我還以為你和小朱姐鬧別扭了呢！風門？是景點啊，你們追到景點去了？有門了？”
南道往院子裏看一眼，她還坐在那裏，仿佛沒動過。
他輕嗯一聲：“找到了兇手和苗輝田了，但他們藏了起來，我們得守著唯一下風門的路。”
也就是等到抓到兇手，才回酒店？
趙有銘聽明折了，也聽到其中一個重點，他有點兒意外：
“那個中年女人居然就是兇手？真是……”
本來想說真是人不可貌相的，可又想到他還沒見過那個中年女人，於是話在嘴邊又沒了。
還在想其他詞來說說他聽到兇手是誰的心情，可還沒想出來，趙有銘就聽到南道在那邊喊了下他，他應著：
“嗯？聽著呢，南哥，你說。”
南道說：“你怎麽老叫小朱姐？”
趙有銘嘿嘿一笑：“起初是鬧著玩兒的，也是怕小朱姐更往狠地揍我，也有點兒奉承，想叫得小朱姐心裏舒坦了別往死裏整我！”
南道問：“再後來？”
趙有銘繼續說：“後來啊，我認識小朱姐越久，便越覺得小朱姐挺厲害的。你看啊，小朱姐就二十歲，大學還沒畢業，可她想的事兒，辦的事兒，哪一件沒比別人想得深？哪一件沒比別人辦得好？所以後來啊，我叫小朱姐也不改口了，一是叫習慣了，二是我覺得小朱姐承我一聲姐，那是名符其實！小朱姐不僅是我和我媽的救命恩人，更是個有本事的人！”
再後來，他每每想起他這個決定，他都得自豪一把。
真想對著全世界嚷嚷——看！我小朱姐就是厲害！連被附了兇氣作案的人都能抓！都能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
感嘆號一個接一個，他心裏的澎湃簡直停不下來，對他小朱姐的仰望簡直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對，她是個有本事的人。
她的世界註定不平靜，她的人生也註定不平凡，而他卻是個註定不幸的人。
但她身上有兇氣，他身上有煞氣，平生第一次，他不再對自已身上的不幸感到萬分痛恨。
他慶幸，這樣的他很有用，有用到可以成為跟在她身邊的理由。
而且，獨一無二。
南道掛了電話後，他坐在屋裏默不吭聲地想了很久。
朱小朱就在院子裏，靜坐著獨自待到了日暮。
她在手不時摸上心口。
沒有心，所以從來沒感受過心跳的感覺，更不知道心痛是怎樣的經歷。
然就在今天，她平靜空洞了三百多年的心口居然有了知覺。
她感到意外、驚喜，還有徬仿、無措。
廟祝已經做好的晚飯，兩菜一湯，這是來客人的菜色。
倘若沒來客人，他只做最簡單的飯食，比如炒飯、菜粥。
可來了客人，且還是看起來很賞心悅目的兩位客人，一男一女，男帥女美，看起來就是一對男女朋友。
雖然小姑娘說不是，但年青男人卻聽他這樣說，眼裏盛滿了笑。
這樣的笑讓他太熟悉，他如願娶得他妻子之前，也經常對他妻子這樣溫柔地笑。
小姑娘不承認，大概是臉色薄，他很識相地沒再提。
吃晚飯的時候，兩人都稱讚他的手藝不錯，可兩人明顯都吃得心不在焉，他不是多事兒的人，也不再問。
吃完晚飯，那個年青男人幫著收拾碗筷，還問他夜裏要不要吃夜宵？
他睡得早，從來不吃。
年青男人是又問他，可不可以用他的廚房？
他說，當然可以。
年青男人笑著說謝謝，還跟他說，小姑娘心裏有事兒，晚飯吃得不多，再晚些就會餓了，所以才想借下廚房，還有食物。
他很是理解並讚同地拍了拍年青人的肩膀說，過去他也是這樣照顧著他的妻子。
廟祝回房去休息了，就在一樓，二樓的空房間則是給南道和朱小朱的。
南道聽著廟祝最後的話，才知道原來廟祝的妻子早年得病死了。
廟祝的房子是幢兩層的小樓，很簡陋。
一樓客廳廚房連著，只有一個房間，廟祝就睡在這個房間裏。
二樓有兩個房間，一間被廟祝當雜物間用著，一間空著。
空著的房間一開窗，正好對著寺廟前空著的平地。
要下風門，就必須得從這片平地走過去，是唯一下風門的路的必經之地。
南道在樓下院子往上瞧，看到了那扇開著的窗。
他看著說：“小朱，晚上我們擠一個房間，你不介意吧？”
朱小朱已經沒在石桌旁坐著，她站在寺廟前平地與廟祝家院子相連的石階底下。
聽到他的話，她回頭順著他的視線往上看：
“你介意？”
南道笑：“不介意，重點是你。”
朱小朱轉回頭去繼續看寺廟前的平地：“我也不介意。”
南道走近她提醒：“只有一張床。”
她輕嗯了聲，然後過了會兒，像是才反應過來他的話似的。
朱小朱看他：“大麽？”
真是意外的答案。
南道說：“不算很大，不過兩人勉強……”
朱小朱截斷他的話：“我不想勉強。”
意思是，床不夠兩人睡的話，她不願勉強睡一夜，她要睡得舒舒服服的。
聽著她理所當然而又像單方面決定的話，南道腦筋轉了幾轉，點頭：
“行，我睡床，你睡沙發。”
朱小朱不同意：“為什麽？不是應該你睡沙發我睡床麽？”
南道解釋：“沙發太小了，我目測過，那長度跟你的身量差不多，睡下你可以。”
意思是，她較矮，他較高，沙發跟她身量符合，所以就得她睡沙發？
朱小朱雙手抱胸，眉蹙著：
“今天你胡來跳水，而我為了救你再次跳下水，你覺得你應該這樣報答對你這麽好的我麽？”
“對我這麽好的你？”南道重覆著，頓了頓說：“我會水。”
她瞬間啞言。
半天朱小朱走上石階，直接在寺廟平地邊緣坐下，她盤著膝：
“行，床你睡吧，我今晚就在這兒坐著。”
反正也不是沒這樣坐著睡過，以前在荒野墳頭坐著睡也以歷過，至少這會兒是寺廟，而非到處是陰魂的墳地，環境實在是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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