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楊列，朱小朱和南道就離開了雜貨店。

臨離開時，楊列知道兩人是想回自已家中問他妻子話，他遲疑了很久，才跟兩人先聲明一句：

“我老婆不一樣，她有點兒忌憚別人說我和蔡鳳的關系，所以在問她關於蔡鳳的事的時候，麻煩你們言辭註意一些，我不想讓她認為……或者誤會……”

他的意思，朱小朱和南道都能聽得意思。

那意思，簡直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畢竟傳出來就不怎麽好聽了。

在坐出租車回楊列家的路上，兩人同坐在後座，朱小朱突然問南道：

“男人，是不是大都會吃著碗裏的，還占著鍋裏的？”

這話一問出來，南道還沒回答，前座的司機大姐先應了句：

“這問題我也特想知道！小姑娘，你可別嫌大姐多事兒，這挑男朋友……”

話到一半又停住，她往南道臉上瞧了瞧，再回到朱小朱相較之下要嫩上許多的面容上：

“小姑娘還是大學生吧？你們是男女朋友？”

南道嘴角直抽。

在司機大姐特意在他和朱小朱之間的臉上移來移去打量，也顯然打量出兩人有點兒年齡差距的那個眼神兒，他就很想立刻喊停車了。

最終基於他向來不做意氣用事的事情，而且他知道即便他叫停車，朱小朱也不會同意，最後結果依舊會是繼續在這輛出租車上的考量，所以他選擇了最明智的做法。

完全不吭聲。

他不作聲，朱上朱只好回答下司機大姐的話：

“不是。”

見司機大姐張嘴還想繼續八卦，她搶在前頭把話題轉開：

“大姐，能不能再開快點兒？我們趕時間。”

司機大姐也是極通眼色的人，當即笑應一聲，還真踩了油門加速。

在車上被司機大姐插話打斷，南道沒回答她的問題。

於是一下車，還沒到楊列家門口，朱小朱就再重問了一次。

南道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是想問，楊列和蔡鳳有沒有可能除了正常關系之外的不正常關系？”

“中心意思的最後是想問這一點，不過我也很想知道這碗裏鍋裏都要，是不是真的都是男人的劣根性？”朱小朱沒否認他說對了，但還是堅持問了她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不是。”南道很幹脆，知道她一定要個答案，他回答得飛快。

朱小朱不是很相信：“這個‘不是’大概代表不了全部的男人。”

南道說：“代表不了，不過足以代表我。”

他不是那種吃著碗裏的還瞅著鍋裏的男人。

絕對不是！

進了楊列家，初見到兩人時，楊列妻子沒半點兒意外，還好像是在等兩人的模樣。

家裏就她一個人，她連茶水都備好了。

入座後朱小朱問：“楊先生打電話給你了？”

楊列妻子點頭：“是，阿列打電話回來說，兩位會回來問我一些關於小鳳的問題，還讓我好好回答，這都是為了能早點找到殺害小鳳和她哥哥的兇手。”

南道開始問：“你和老板娘是閨蜜？”

楊列妻子說：“原來不是，是後來小鳳丈夫重病去了，阿列說小鳳孤兒寡母的很可憐，小鳳丈夫和阿列又是自小一起長大的鐵哥們，所以後來我們兩家經常走動，就像親戚。我和小鳳也很投緣，話總能說到一塊兒去，所以後來我們就直接成了無話不說的閨蜜，連許多小鳳的事情，我都沒跟阿列說……”

頓了頓，她情緒明顯低落起來：

“不過阿列說得對，現在人都走了，有些事情我雖然答應了小鳳不要對人說，但要是能幫到把兇手抓到，那我說了，也不算背叛小鳳……對吧？”

“對，能抓到兇手，老板娘在天之靈只會感激你，不會怪你。”朱小朱真誠地給予肯定，又問：“老板娘生前有跟什麽人結過怨？足以要人命的仇？”

楊列妻子想了想說：“生活中總是免不了有一些口角，吵嘴什麽的，但要說到結怨結仇到要鬧出人命來，這沒有……”

覆再深想她肯定地搖頭：“沒有！一定沒有！”

她和蔡鳳雖是後來幾年才做的閨蜜，但這幾年足以讓她了解蔡鳳。

蔡鳳在她眼裏，和楊列一個評價，就是一個好女人、好老婆、好母親。

南道抽出根煙來，向楊列妻子舉了舉，問：

“可以吧？”

楊列妻子說可以，她不介意。

南道抽起煙來，吞雲吐霧的，看得朱小朱拿手一直扇，眉頭也越蹙越深，快要打成死結了。

他抽了半根就把煙給按滅了，丟到垃圾桶去，還拿茶水澆了澆，讓還泛著星火的煙頭徹底澆滅，確保安全。

做完這一些後，他起身說：

“沒煙了，我出去買包煙，你們繼續聊，我待會兒就回來。”

這是他刻意留她單獨和楊列妻子可以說說一些較隱私的話題，朱小朱明白。

楊列妻子倒是沒多想，給南道大概指了個有賣煙的地方，就坐回客廳裏。

見她給朱小朱沏的茶，朱小朱是半口也沒喝，她猜著朱小朱不喜喝茶，於是去廚房洗了水果切成果盤端回客廳：

“對不起啊，朱小姐，我不知道你不喜歡喝茶……來，吃水果吧，都是早上剛買的，新鮮著呢！”

朱小朱捱不過楊列妻子的熱情，就著牙簽插起水果吃了兩塊，開始進入正題：

“你和楊先生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吧？”

楊列妻子笑得很暖：“嗯，一直都很好。”

“聽說老板娘和她丈夫生前感情也一直很好，只可惜……”話峰一轉，朱小朱說：“對了，你知道老板娘為什麽一直堅持不改嫁麽？”

楊列妻子本來笑著，被朱小朱這麽突然一問，笑容僵了僵，再是釋下，擡手攏了攏垂下臉頰的翠發，企圖掩飾她一時的失態。

朱小朱捕捉到了楊列妻子瞬間的失態，她覺得有戲，追著說：

“除了是為了兩個孩子，覺得不想冒險找個待孩子不好的後爹，將來最後會後悔之外，你覺得老板娘是為了什麽在這樣還有大好年華的年紀放棄再嫁？”

楊列妻子放下牙簽，和牙簽上被她咬了一口的水果一同被她放在桌面上，她雙手交握，說：

“這個問題我也問過小鳳，但她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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