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風斕酒店，朱小朱說她不想回客房，她就在一樓大堂一側的休閑區坐了下來。

南道自然陪著，他去點了兩杯冰飲。

朱小朱其實並不想喝什麽冰飲，但南道說了，只有這個。

一路來回地跑，還問了兩回話，中間楊列夫妻都是用茶招呼她和南道，茶水她半滴沒沾，水果吃了兩塊，實是止不了渴。

渴了，南道又不許她自個去買罐裝啤酒，看著西瓜顏色的冰飲，她皺著鼻頭試了試。

結果不錯。

朱小朱抿了兩口，南道看著滿意，她皺著鼻頭說：

“另一副勝利者的樣子，看著討厭！”

南道並不想就這個話題繼續，他轉向另一個問題：

“楊列的老婆在說謊？”

朱小朱輕嗯一聲：“她害怕了，她在隱瞞。”

這說明早餐店老板娘蔡鳳在不願再嫁這個問題上，一定還有別的隱情。

南道說：“她肯定知道些什麽。”

朱小朱點頭之際，趙有銘回來了。

他是先跑了趟樓上再下來，還是打電話給南道，才知道兩人都在酒店一樓大堂休閑區。

在休閑區坐下來，趙有銘準備無誤地拿起南道跟前的那一杯冰飲一口飲盡，再喘了幾口氣，才總算緩過來。

南道挑了挑眉：“那是我的冰飲。”

趙有銘說：“沒關系，我不介意南哥你的口水。”

南道再挑下眉，沒說什麽。

但其實他很想說，他介意。

起身再去要了兩杯冰飲回來，趙有銘也歇息喘氣得差不多了，南道問：

“怎麽樣？有沒有收獲？”

看他這個樣子該是有的，朱小朱想著。

趙有銘果然眉飛色舞地各看了南道和朱小朱一眼，很是神秘兮兮的說：

“你們不知道我問到了什麽！一定猜不到！”

朱小朱隨便猜猜：“老板娘生前有相好？”

趙有銘再看向南道，南道也覺得朱小朱這個猜測大有可能，他直接挫敗了：

“你們怎麽會這麽輕易就猜出來？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問出來的！”

其實沒有。

他到老蔡早餐店的那條巷子後，就直接到一個三姑六婆的閑聊聚集之地，然後一點一點滲入，費了幾小時和三姑六婆閑叨，叨著叨著也就撈到一些信息。

恰好蔡鳳蔡龍兄妹倆齊齊被害的兇殺案剛剛發生，還熱乎乎著，三姑六婆對此新鮮得很，聊得很開，什麽話都說，什麽揣測都出來，根本就沒理會這到底是真是假，完全像是在聚眾說一個話本子。

他沒有費九牛二虎之力，但費了幾大杯白開水的唾沫才給聽回來的，這倒是真的。

朱小朱問：“那相好是誰？”

趙有銘提到這個相好是誰，他的神情就有點兒古怪了，還先開口說：

“這個……我是聽來的，也是那些大姐大姨大嬸說的，真的假的還不能確定，不過說得有鼻子有眼睛的，我想著就算不全真，大概也能有五成真……”

朱小朱不耐煩地把冰飲重重往桌面一放：“說重點！”

“蔡龍！”一個激靈，趙有銘立刻沒再廢話，答案脫口而出。

蔡龍？

南道覺得不可能，他不可思議地看著趙有銘：

“你覺得這有五成的可能是真的？”

朱小朱也同看著趙有銘，半歪著腦袋斜他：

“是什麽讓你覺得有可能？他和老板娘可是親兄妹，是雙胞胎的異卵親兄妹！你覺得他們亂倫的可能性有五成？”

一開始，趙有銘也覺得不可能。

為此，他還幾次把話題往這上面引，引得到最後三姑六婆個個都看著他，問他怎麽那麽關心誰是蔡鳳的相好？

他這才沒再問。

至於為什麽他覺得有五成可能是真的，那是因為他聽說了另一件事兒。

趙有銘說：“小朱姐，你不是讓我去找一個和老板娘生前最能無話不談的親友麽？親沒有，友倒是從那些閑話的女人嘴裏聽到一個人！”

這個人叫苗輝田，就住在老蔡早餐店隔壁，經營著一家奶茶店，生意還過得去。

但苗輝田是個大齡未婚青年，都三十好幾了，還沒有結婚，也沒有任何婚史。

“單身、年紀也相當……”朱小朱說，“你去找他，他跟你確定了蔡龍和他親妹妹確實有不正常的關系？”

趙有銘大力點頭：“對！他說他至少有兩三回看到老板娘和蔡龍親密地摟抱在一起，還貼著臉很親熱，有說有笑的……反正就像是一對正在熱戀中的男女一樣！”

南道遲疑著說：“蔡龍是老板娘的兄長，兄妹倆輕輕擁抱下也算正常，但太親密地摟抱在一起，還親熱地貼著臉說說笑笑，這……確實很容易令人側目。”

朱小朱沒作聲。

這世上其實有很多不倫之戀，不被世人所接受，一旦被發現，即會被世人所鄙視、譴責、潑各種臟水。

世人甚至不僅語言攻擊，連實際攻擊，有些偏激的世人都能做得出來。

所以趙有銘所說的蔡龍蔡鳳兄妹倆的不倫之戀，她覺得也不是沒可能。

且多了鄰居苗輝田佐證，這確實足以當上五成的可能性。

隨著朱小朱在沈默中捋頭緒，南道也把他和她在另一個方向所了解到的事情跟趙有銘大略說了說。

趙有銘聽後說：“既然知道楊列的老婆在說謊？為什麽不問到她說出實情？”

南道問：“怎麽說？嚴刑拷打？”

別說他和朱小朱都不能也沒有立場這麽做，就算是公安也不得這樣濫用私刑逼供。

副供之下的證詞，可是半點兒法律效應都沒有。

趙有銘被南道問得一噎，轉看向思忖中的朱小朱，拍起她的馬屁來：

“我覺得，小朱姐一定有辦法！”

南道也看向朱小朱，這點他讚同：

“嗯。”

過了幾分鐘後，朱小朱對趙有銘說：

“這個苗輝田我們得見一見，再問些問題，你認得路……”

她看了下手表，已經是五點多了：

“我們現在去吃飯，吃完飯，你帶我們去苗輝田家，有些問題，我想再問問他。”

趙有銘點頭，點到一半想起什麽，說：

“再去問苗輝田一些問題，我想應該沒什麽問題，但他家裏除了他，還有他的父親。他父親在下午見到我的時候，態度就不怎麽樣，要不是有苗輝田在，他父親大概能抄起掃帚把我趕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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